家族大会上堂哥当众骂我“不配进祖坟的野种”,我抬起头微笑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苏家老宅的祠堂里,堂哥苏景辉指着我的鼻子:"你一个野种,也配跟我争家产?"

三十多个亲戚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大伯,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叔,您忘记说了,族谱修订的否决书在谁手里?"

大伯端起的茶杯,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初冬的风吹过苏家老宅,祠堂里却热闹得像炸开了锅。

三十多个亲戚挤在这间不到六十平米的屋子里,都是为了那笔钱来的。

"诸位,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商量老宅动迁补偿的事。"大伯苏德明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说,"评估下来是六百万,怎么分,大家伙儿都说说。"

话音刚落,七姑就接了茬:"这还用说吗?德明是长房,理应多拿。"

"对对对,"八叔也点头,"按照老规矩,长房拿一半,其他人分另一半。"

我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这种场合,我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位置——永远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等等,"堂哥苏景辉突然站起来,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在分钱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

他指着我:"苏暮言凭什么坐在这儿?"

祠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景辉,这话什么意思?"三叔皱眉。

"什么意思?"堂哥冷笑,"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他妈当年是带着他嫁进来的?一个外人,凭什么分苏家的家产?"

这话一出,祠堂里顿时炸开了锅。

"哎呀,我早就想说了..."

"可不是嘛,当年我们都看见了..."

"老二那么老实,怎么可能..."

七姑八舌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景辉说得对,"七姑的声音最刺耳,"当年德华娶梅芳的时候,这孩子都五岁了。我们都看见的,眼睛鼻子哪儿都不像老苏家的人。"

"就是就是,"另一个远房叔叔也附和,"野种就是野种,占着老宅这么多年,还想分钱?"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些话我听了太多年,早该麻木了。

"诸位,"我开口,声音很轻,"我妈和我爸领证的时候,我才三岁。户口本上写得清清楚楚。"

"户口本?"堂哥嗤笑,"谁知道那户口本是怎么办下来的?你爸老实,被你妈骗了呗。"

"够了!"我腾地站起来。

"怎么,恼羞成怒了?"堂哥步步紧逼,"你要真是苏家的种,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

"苏景辉!"我打断他。

"怎么?我说错了吗?"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一个野种,也配跟我争?这老宅是我爷爷的,我爸是长子,将来这些都是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苏德华的儿子。"

"呵,"他转身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听见了吧?还死鸭子嘴硬。行,那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六百万里,没有他的份!"

"我同意。"七姑第一个举手。

"我也同意。"八叔跟着表态。

一个接一个,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我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看我。他们低着头,或者看向别处,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最后,我把目光投向大伯。

他端着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既不说话,也不阻止。

"大伯,"我开口,"您也这么觉得?"

大伯放下茶杯,沉默了片刻才说:"暮言啊,不是我偏心。这事儿...你确实该给个说法。"

我笑了,笑得眼眶发酸。

原来到头来,连大伯都站在对面。

我又坐了回去,脑子里闪过那些久远的记忆。

小时候过年,家里会给每个孩子发红包。堂哥的红包鼓鼓囊囊,我的永远只有薄薄一张纸币。

"够买两个糖葫芦就行了。"七姑笑眯眯地把红包塞给我,转身就给她自己的孙子塞了厚厚一沓。

那年我七岁,不懂为什么同样是孩子,待遇会差这么多。

后来有一次发烧,烧到三十九度。爸爸背着我去找大伯借钱看病。

"德华啊,"大伯站在门口,看都不看我一眼,"家里最近也紧,你自己想办法吧。"

"大哥,孩子烧得厉害..."爸爸哀求。

"我也有孩子要养。"大伯说完就关上了门。

最后还是奶奶偷偷塞给爸爸一百块钱,这才去了诊所。

还有一年冬天,堂哥穿着崭新的羽绒服在院子里炫耀,我穿着爸爸改小的旧棉袄,袖口和领口都磨毛了。

"苏暮言,你这衣服好土啊。"堂哥当着一群小伙伴的面嘲笑我。

我低着头不说话。

"哎呀景辉,你别欺负弟弟。"七姑笑着说,但话里话外都是优越感,"暮言家里困难,咱们要理解。"

每次家族聚会,堂哥总坐在大伯身边,被众星捧月般围着。而我,永远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像个多余的人。

"来来来,景辉,多吃点肉。"

"景辉真聪明,期末又考第一了吧?"

"景辉这孩子长得真俊,跟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我,就算考了全班第一,也不会有人夸一句。

记得有一次,我拿着年级第一的奖状回家,兴冲冲地想给大家看。

那天正好是家族聚餐。

我走进饭厅,举起奖状:"大伯,你看,我考了年级第一。"

大伯扫了一眼,淡淡地说:"哦,不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反倒是堂哥,他考了班级第五,大伯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了半天。

"景辉就是聪明,随我。"

"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我站在那里,举着奖状,像个小丑。

七姑看不过去,随口说了句:"暮言也挺用功的嘛。"

"用功有什么用?"八叔接话,"读书还得看天赋。"

那顿饭我一口都没吃下去。

后来我学会了,不管考得多好,都不会再拿回家显摆。

反正没人在乎。

还有一次更让我记忆深刻。

那年我十岁,学校要交学费,爸爸出差在外,联系不上。

我鼓起勇气去找大伯。

"大伯,能先借我三百块钱吗?等我爸回来就还您。"

大伯正在看报纸,头也不抬:"没钱。"

"可是明天就要交了,老师说..."

"我说没钱就是没钱。"大伯放下报纸,看着我,"你家的事,别来烦我。"

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候,堂哥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游戏机。

"爸,这个游戏机真好玩,谢谢你。"

"喜欢就好,"大伯笑着说,"想要什么尽管跟爸说。"

我看着那个游戏机,上面贴着价格标签——五百八十块。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区别对待。

最后还是奶奶知道了,把她攒的养老钱给了我。

"奶奶,这是您的养老钱..."我哽咽着。

"傻孩子,"奶奶摸着我的头,"你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别理那些人。"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

奶奶沉默了很久,眼眶红了:"因为...因为这世上有些人啊,心是偏的。但奶奶的心不偏,奶奶最疼你。"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向大伯开过口。

妈妈走的那年,我十二岁。

她病得很突然,胃癌晚期。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病房里,妈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她拉着我的手,眼泪不停地流。

"暮言,"她的声音很虚弱,"妈妈对不起你..."

"妈,您别说话,好好养病。"我哽咽着。

"听妈妈说,"她握紧我的手,"以后...以后奶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知道吗?"

"妈..."

"答应妈妈。"

"我答应您。"

她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妈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要好好的...好好活下去..."

那是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第二天凌晨,她走了。

葬礼上,来的人很少。大伯一家甚至没有出现。

爸爸跪在灵前,哭得撕心裂肺。

送走最后一个吊唁的人,大伯突然来了。

他没有上香,而是直接对爸爸说:"德华,梅芳走了,这孩子...要不送福利院吧?"

爸爸愣住了:"大哥,你说什么?"

"你一个大男人,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怎么忙得过来?"大伯说得理所当然,"送福利院,有人照顾,对孩子好。"

"他是我儿子!"爸爸站起来,第一次对大伯大声说话。

"你儿子?"大伯冷笑,"德华,你心里清楚..."

"闭嘴!"奶奶突然出现在门口,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只要我还活着,这孩子就是苏家人!谁敢动他试试!"

大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从那天起,我就跟着奶奶住在老宅的西厢房。

那间房子很小,只有十几平米,冬天透风,夏天漏雨。但那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容身之处。

爸爸在妈妈走后两年,也因病去世了。他走的时候我才十四岁。

那时候我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让我听奶奶的话。

因为在这个家里,除了奶奶,没有人真正在乎我。

奶奶去世是在半年前。

她走得很安详,临终前一直握着我的手。

"暮言,"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你是个好孩子...记住...不要怕..."

我泪流满面,却不知道她让我不要怕什么。

"奶奶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记住奶奶的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有些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奶奶下葬后的第三天,堂哥就来了。

"苏暮言,老太太死了,你也该搬了吧?"他站在西厢房门口,叼着烟,一脸不耐烦。

"这是奶奶留给我的房子。"我说。

"留给你?"他嗤笑,"这整个老宅都是我家的,你一个外人凭什么住?"

"我是苏家人。"

"你是个屁!"他突然冲进来,一脚踢翻了我的书桌,"老子今天就明说了,你要么自己滚,要么我让你滚!"

书本散落一地,妈妈的照片摔在地上,玻璃碎了。

我冲过去捡起照片,手被玻璃划破,血滴在相框上。

"你干什么?!"我吼道。

"干什么?"他狞笑着,一把夺过照片,"就这个女人,给我们苏家丢尽了脸!"

他把照片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了几下。

我红着眼睛扑过去,却被他一把推开,重重摔在墙上。

"老老实实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指着我,"一个没妈的野种,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他走后,我跪在地上,捡起那张被踩碎的照片。

妈妈的脸已经看不清了。

我把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拼在一起,手指被玻璃割出一道道伤口,血和泪混在一起。

从那以后,堂哥隔三差五就来"拜访"。

有一次,他带着几个朋友来,当着他们的面羞辱我。

"看见没,这就是我家那个外来的。"他指着我,对朋友们说。

"哪家的亲戚?"有人问。

"不是亲戚,"堂哥冷笑,"是他妈嫁进来的时候带来的拖油瓶。也不知道他爸是谁。"

那几个人上下打量我,眼神里满是嘲讽。

"还住在你家啊?"

"可不是嘛,"堂哥叹气,"我爷爷奶奶心软,收留了他。现在老人都不在了,他还赖着不走。"

"那你就赶他走啊。"

"赶啊,"堂哥看着我,"问题是有些人脸皮厚,赶都赶不走。"

我站在那里,拳头攥得死紧,却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家里,我没有靠山。

还有一次更过分。

他趁我上班不在家,把我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等我回来,发现所有东西都被扔得到处都是。

爸爸留下的那几本书,被他撕了。

妈妈织的毛衣,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甚至连奶奶给我留的一个小木盒,也被他摔碎了。

"找到了没有?"我听见他在跟别人通电话,"老太太肯定给他留了什么...再找找..."

我躲在门外,心跳如雷。

他在找什么?

但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等着,总有一天。



转机来得很突然。

那天我下班回来,看到老宅门口贴着一张红色的通知。

"征收通知:本地块纳入城市改造范围..."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动迁,意味着补偿款。

当天晚上,大伯就召集了家族会议。

老宅的客厅里挤满了人,都是听到风声赶来的亲戚。

"诸位,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大事要说。"大伯坐在主位上,"街道办下了通知,咱们这片要动迁。老宅评估下来,补偿款是六百万。"

"六百万!"

"这么多?!"

客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七姑的眼睛都亮了:"老大,这可是笔大钱啊。"

"可不是嘛,"八叔搓着手,"德明,你打算怎么分?"

"按理说,"大伯慢悠悠地说,"这老宅是爸留下的,当年分给了我和德华两兄弟。我一半,德华一半。"

"那德华那份..."三叔欲言又止。

"德华不在了,"大伯顿了顿,"他那份应该..."

"等等,"堂哥突然打断,"爸,德华叔那份能算吗?"

"什么意思?"三叔皱眉。

"我的意思是,"堂哥站起来,看了我一眼,"德华叔膝下无子,他那份应该收归家族,重新分配。"

我猛地抬头:"苏景辉,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他冷笑,"你妈是带着你嫁进来的,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你不是苏家的血脉,凭什么继承苏家的财产?"

"胡说八道!"我腾地站起来。

"我胡说?"他转身面向所有人,"在座的各位,有谁能证明他是德华叔亲生的?"

客厅里鸦雀无声。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看我。

"当年德华娶梅芳的时候,这孩子都五岁了。"七姑叹气,"我们都看在眼里。"

"就是,"八叔也点头,"老实说,这孩子长得确实不像老苏家的人。"

"所以,"堂哥得意地说,"他没资格分这笔钱。六百万应该全部归我家所有。德华叔没有儿子,我作为长房长孙,理应继承。"

"凭什么?"我握紧拳头,"我有户口本,有出生证明。"

"那些东西,"堂哥不屑地说,"谁知道是怎么弄来的?"

"苏景辉!"

"怎么?恼羞成怒了?"他步步紧逼,"要不咱们去做个鉴定?敢吗?"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敢。你敢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可是明明白白的苏家长房长孙。"

"那就去做。"我说。

"行啊,"他笑了,"要是证明你是野种,你立刻滚出苏家,这辈子都不许再姓苏。"

"可以。"我深吸一口气,"但如果证明我是苏家人呢?"

"那我..."他顿了顿,"那我把我那份全给你。"

"一言为定。"

"等等,"大伯突然开口,"不必搞这些。"

我转头看向他:"大伯,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大伯放下茶杯,"这事儿先放放。先把老宅的事办了,其他的慢慢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堂哥不满地说,"他就是个外人,这钱跟他没关系。"

"听我的。"大伯的语气不容置疑。

堂哥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话。

但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伯的态度很奇怪。按理说,他应该支持堂哥才对。可他为什么要阻止鉴定?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其实奶奶去世前,确实给我留了东西。

那是她临终前一天。

病房里只有我和她。她拉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暮言,"她的眼睛很亮,"床底下...有个盒子..."

我愣了一下,随即弯腰去看。

果然,病床底下藏着一个铁盒。

铁盒很旧,布满锈迹,上面还有一把锁。

"奶奶,这是..."

"拿着,"她颤抖着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小钥匙,挂在一根红绳上,"戴在身上...不要给任何人看..."

"这里面是什么?"

"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她握紧我的手,"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奶奶..."

"答应我。"她的眼神里有恳求,也有某种期待。

"我答应您。"

她这才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好孩子...要坚强...不要怕任何人..."

那天晚上,她走了。

我把铁盒带回了家,藏在床底下。

这些天我无数次想打开看看,但想起奶奶的嘱咐,最终还是忍住了。

铁盒不大,也不重,拿在手里却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对着灯光看。

锈迹斑斑的铁皮,古旧的锁头,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有一次,堂哥来砸东西的时候,差点发现了这个铁盒。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把它塞进被子里。

"你藏什么呢?"堂哥盯着我。

"没...没什么..."

"拿出来!"他冲过来。

我护着被子:"真的没什么。"

他掀开被子,看到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这才作罢。

"穷鬼,还以为你藏了什么宝贝。"他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等他走后,我从床板下面拿出铁盒,手都在抖。

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就发现了。

从那以后,我把铁盒随身带着,片刻不离。

直到今天,听到堂哥那些话,我突然明白了。

奶奶说的"时候到了",大概就是现在。

家族会议后的第二天,大伯突然来了。

他很少来西厢房,上一次来还是奶奶去世的时候。

"暮言在家吗?"他站在门口,难得地笑了笑。

"大伯?"我放下手里的书,"您请进。"

他环顾四周,在椅子上坐下:"这屋子这些年也没怎么修,挺破的。"

"还能住。"

"暮言啊,"他突然说,"昨天景辉说话冲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脾气大。"他叹气,"其实他也不是坏心眼,就是嘴上不饶人。"

"大伯专门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也不全是,"他顿了顿,"我就是想问问,老太太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心里一紧:"能说什么?就是让我好好过日子。"

"就这些?"

"就这些。"

"那...有没有给你留什么东西?"他的语气很随意,但我能感觉到他在试探。

我的手下意识地按住口袋,那里装着铁盒的钥匙。

"没有。"我摇头,"奶奶也没什么东西可留。"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

"那就好,"他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老太太这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她心里装着事,有些话可能没来得及说。"

"什么话?"我问。

"没什么,"他转过身,"就是一些家里的旧事。都过去了,也没必要再提。"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暮言,对了,关于老宅的补偿款,你也别太在意景辉的话。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在这个家长大的。我会给你留一份的。"

"多少?"我问。

"二十万吧,"他说,"够你在外面买个小房子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儿。"

二十万,六百万的零头都不到。

"谢谢大伯。"我面无表情地说。

"那就这么定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过两天签字的时候,你来一趟。"

"好。"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了:"暮言,老太太要是真给你留了什么,你最好别乱动。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后背一阵发凉。

大伯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铁盒的存在?还是说,他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我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眼神。

那种复杂的眼神里,有怜悯,有不舍,还有一种...决绝。

就好像她已经为我铺好了一条路,只等我走上去。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红绳已经被我磨得有些褪色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把钥匙很烫手。

今天就是签字的日子。

大伯说要先开个家族会议,把事情定下来。

我准时到了祠堂。

三十多个亲戚都来了,把不大的祠堂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都到齐了,"大伯坐在主位上,清了清嗓子,"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把老宅动迁补偿的事定下来。六百万,我的想法是..."

"等等,"堂哥突然站起来,"爸,我觉得在分钱之前,有件事必须先说清楚。"

大伯皱眉:"什么事?"

"就是苏暮言的身份问题。"堂哥指着我,"他有没有资格分这笔钱,得先确定了。"

"景辉,这事我们私下..."

"不行!"堂哥打断大伯的话,"这关系到家族利益,必须在所有人面前说清楚。"

他转身面向众人:"诸位,你们说,苏暮言是不是苏家人?"

祠堂里一片静默。

"七姑,您说。"堂哥点名。

七姑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这事儿...当年大家都看见的。梅芳嫁进来的时候,暮言都五岁了。"

"就是啊,"八叔也说,"那会儿这孩子会走会跑了,可不是刚生的。"

"而且啊,"另一个婶子附和,"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孩子说话都利索了,还会背诗呢。"

"对对对,我也记得,"七姑越说越起劲,"那时候梅芳带着他来咱们家,孩子怯生生的,躲在她妈身后。我问他几岁了,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所以呢?"堂哥得意地说,"这不就是明摆着的吗?他根本不是德华叔的亲生儿子!"

"可是,"三叔迟疑道,"德华当年领证了啊,暮言的户口也在咱们家。"

"户口算什么?"堂哥冷笑,"那年头办户口,塞点钱就能办。再说了,德华叔那么老实,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你胡说!"我终于忍不住了,"我爸妈的结婚证,我的出生证明,都在!"

"出生证明?"堂哥走到我面前,"那我问你,你出生在哪个医院?接生的是谁?有没有人能证明?"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妈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说不出来了吧?"堂哥得意地笑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你就是你妈从外面带来的野种!"

"苏景辉!"我猛地站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他毫不退让,"你看看你自己,哪点像苏家人?眼睛鼻子嘴,哪个像?"

"就是啊,"七姑附和,"老苏家的人眼睛都大,暮言这眼睛细细长长的,一看就..."

"而且啊,"另一个婶子也说,"老苏家的孩子皮肤都白,暮言这么黑..."

"还有性格,"八叔摇头,"景辉多开朗,暮言整天阴沉着脸。这性格也不像啊。"

"身高也不对,"七姑越说越来劲,"德华一米七五,暮言才一米七。"

一句接一句,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环顾四周,三十多张脸,没有一张是善意的。

他们都在看热闹,都在等着我被赶出去。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堂哥转向大伯,"爸,您是族长,您说句话。"

大伯沉默了很久,才说:"暮言,你...能理解大家的担心吗?"

我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六百万不是小数目,"大伯继续说,"要是真给错了人,咱们全家都不好交代。所以...你能不能给个说法?"

"说法?"我笑了,"什么说法?"

"比如,"堂哥接过话茬,"去做个鉴定?"

"鉴定什么?我爸都去世快二十年了。"

"那就证明不了你是苏家人,"堂哥理直气壮地说,"既然证明不了,那这六百万就跟你没关系。"

"对对对!"

"这样才公平!"

"不能让外人占便宜!"

几乎所有人都在附和。

我站在那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针对我。

"行,"我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不强求。二十万是吧?我拿了就走,从此跟苏家再无关系。"

"二十万?"堂哥嗤笑,"你配吗?"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一个野种,占了我们家的房子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凭什么还要拿钱走?"堂哥步步紧逼,"我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

"苏景辉,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越来越大,"你一个外人,赖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我们没找你要房租就不错了!还想分钱?你做梦!"

"你..."我攥紧拳头。

"怎么?想打人?"他嚣张地凑过来,"来啊,打我啊!打了你就更没理了!"

我的拳头举起来,却最终没有落下去。

因为我知道,一旦动手,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看吧,"堂哥冷笑,"连打人的胆子都没有。废物!"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十几年的屈辱,十几年的忍耐,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

我想起奶奶临终前的眼神,想起妈妈最后的那句"对不起",想起爸爸在工厂宿舍里孤独去世的样子...

够了。

真的够了。

我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堂哥:"你说完了?"

"怎么?还不服?"

我没理他,而是缓缓从包里拿出那个铁盒。

当铁盒出现的瞬间,整个祠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没有看堂哥,而是直直地盯着坐在主位上的大伯。他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闪躲。

"叔。"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整个祠堂,"您忘记说了一件事。"

大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份否决书..."我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谁手里?"

啪嗒——茶杯从大伯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茶水四溅。

他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堂哥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笑了:"什么否决书?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

"闭嘴!"大伯突然暴吼一声,打断了堂哥的话。

整个祠堂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堂哥也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这是..."

大伯没有理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有恐惧,有慌乱,还有掩饰不住的绝望。

他的额头上开始冒汗,手指紧紧攥住椅子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我从包里慢慢掏出那个铁盒。生锈的铁盒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大伯看到铁盒的瞬间,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椅子上。

"不...不可能...那个东西应该..."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我举起铁盒,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插进锁孔。

"不要!"大伯突然扑过来,想要夺走铁盒,却被自己的椅子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堂哥冲过来扶他:"爸!爸你怎么了?"

大伯推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眼睛通红地看着我:"暮言...暮言你不能打开...你不能..."

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带着绝望。

我的手指用力一转。咔哒。

锁开了。大伯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缓缓打开铁盒。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用毛笔写着几个字——苏景辉亲启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