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资助女儿留学花了80万,儿子上学让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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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公公资助女儿留学花了80万,儿子上学让贷款,如今要我们养老?我:您培养的海归呢?

公公李德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恳求。

"建军,你是儿子,爸这辈子就指望你了……"

我老公李建军握着拳头站在病床前,一言不发。我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五味杂陈。

十五年前,公婆砸锅卖铁凑了80万送女儿李建英去英国留学;同一年,儿子李建军考上大学,公公只撂下一句话:"男人要靠自己,贷款吧。"

如今,那个被倾尽全力培养的海归女儿远在北京,一个电话都不肯接。而曾经被冷落的儿子,却被推到了养老的第一线。

我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公公,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爸,您培养的海归呢?"

公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叫周敏,今年三十八岁,嫁给李建军已经十二年了。

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那是个冬天,我们坐了六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从省城到他老家的小县城。李建军一路上都沉默寡言,手心里全是汗。

"紧张什么?"我笑着问他。

他摇摇头,眼神闪躲:"没什么,就是……很久没回家了。"

到了他家门口,一栋两层的自建房,外墙贴着白色瓷砖,在那条街上算是体面的。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本田轿车,车牌是京字头的。

"你姐回来了?"李建军愣了一下。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爽朗的笑声:"妈,你看我给你带的这个羊绒围巾,正宗苏格兰的,暖和着呢!"

推开门,客厅里热气腾腾。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正围着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姨转,手里拿着各种礼品盒。沙发上坐着一个面容严肃的老人,正是李建军的父亲李德明。

"爸、妈,我回来了。"李建军的声音有些发紧。

客厅里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一瞬。李德明抬起眼皮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又继续看他的报纸。倒是婆婆王秀兰热情地迎了上来:"哎呀,建军回来啦!这就是小周吧?快进来,外头冷。"

那个时髦女人——李建英,也就是李建军的姐姐——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弟妹好啊,听说你们是大学同学?"

"是的,姐。"我礼貌地笑了笑。

那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李建英滔滔不绝地讲着她在英国的见闻,在北京外企的工作,年薪多少万,刚买了第二套房。李德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眼里满是骄傲。

而李建军,从头到尾只吃了半碗饭,一句话都没说。

饭后,我帮婆婆在厨房收拾碗筷。婆婆悄悄拉着我的手,叹了口气:"小周啊,建军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你多担待。他……他在这个家受了不少委屈。"

我愣了一下,正想问什么,客厅里传来李德明的声音:"建军,你过来一下。"

我透过厨房的门缝往外看。李建军坐在父亲对面,脊背挺得笔直。

"听说你们准备结婚了?"李德明的语气平淡。

"是的,爸。"

"房子呢?"

"我……我们准备在省城租房先住着,攒几年钱再——"

"租房?"李德明打断他,"你姐结婚的时候,我们给她陪嫁了二十万。你是儿子,按理说应该自己买房,但你要是实在困难,我们可以借你十万。记住,是借,要还的。"

我看见李建军的手在膝盖上攥紧了。

"不用了,爸,我们自己想办法。"

那天晚上,李建军在老房子的阁楼里辗转难眠。那是他从小住的地方,狭小逼仄,连个像样的窗户都没有。而一墙之隔的房间,是李建英的闺房,宽敞明亮,至今保持着她出嫁前的样子。

"建军,"我轻声问他,"你小时候……就住这儿?"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上高中那会儿,我姐刚好要出国留学。那时候家里不富裕,我爸说,培养一个就够了,让我初中毕业就去打工。是我自己偷偷报名参加中考,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我爸气得差点把我腿打断,说我不懂事,浪费家里的钱。"

"后来呢?"

"后来我妈求情,说让我上吧,学费自己挣。我高中三年,寒暑假都在工地上搬砖,学费是我一块一块攒出来的。考上大学那天,我以为我爸会高兴,结果他只说了一句话——'男人要靠自己,学费贷款吧。'"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你姐呢?她留学的钱……"

"八十万。"李建军苦笑一声,"那个年代的八十万,你知道什么概念吗?我爸把老房子卖了,又借了一圈亲戚,凑够了那笔钱。我姐走的那天,我爸亲自送她到机场,回来的时候哭了一路。"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我从来没见过我爸哭。"他说,"他送我上大学那天,连车站都没去。"

婚后的日子倒也平静。我们在省城租了个小两居,过着普通打工人的生活。李建军在一家建筑公司做工程师,我在一家私企做财务。日子紧巴巴的,但也算有盼头。

每年过年回老家,都是一场煎熬。李建英带着她留学回来认识的丈夫,一个北京本地人,在金融圈混得风生水起。每次回来,李德明都要杀鸡宰鱼,张罗一大桌子菜;而我们回去,能有碗热汤面就不错了。

有一年,李建英随口说想吃村口老张家的羊肉汤。李德明二话不说,大冬天骑着电动车跑了十几里路去买。

同一个冬天,李建军发烧到三十九度,躺在床上起不来。我给婆婆打电话,想问问有没有退烧药。婆婆说:"药店不是有吗?自己买去,我这儿忙着呢,你姐打电话说周末要回来。"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问一句:同样是你的孩子,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但我忍住了。李建军不让我说,他说:"算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转折发生在三年前。

那天李建军接到一个电话,是他一个远房表哥打来的。挂了电话后,他整个人像被抽去了魂一样,呆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我急切地问。

"我爸……查出来肝癌,晚期。"

我们连夜开车赶回老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病房里,婆婆坐在床边抹眼泪,而李建英……没来。

"你姐呢?"李建军问。

婆婆哽咽着说:"你姐说她那边有个重要项目,走不开,让我们先照顾着,等周末她再过来看看。"

李建军站在病床前,看着父亲苍白消瘦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德明睁开眼,看见儿子,嘴角动了动:"你来了?"

"爸,我在呢。"

李德明缓缓伸出手,想要握住儿子的手。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对父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建军啊,爸这辈子……可能走不了多远了。你姐在外头,也不容易。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接下来的三年,我们的生活天翻地覆。

李德明的病情时好时坏,需要长期治疗和护理。医药费像流水一样往外淌,化疗、靶向药、住院费……三年下来,已经花了将近五十万。

这五十万,几乎都是我们出的。

李建英呢?三年里回来过五次,每次待不过两天,丢下一两万块钱就走。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公司离不开我"、"孩子要上补习班"、"老公出差我得照顾家里"……

婆婆每次都替她说话:"你姐也不容易,在北京开销大,别怪她。"

李建军从不反驳,只是默默扛着。他把积攒多年的首付款全部拿出来给父亲治病,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二十多万。我们的买房计划,无限期搁置了。

我咽下了所有的怨气。毕竟,那是他的父亲。

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上个月的一通电话。

那天我正在公司加班,婆婆打电话来,说公公要出院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接人。我说周末吧,正好请两天假。



婆婆却说:"不行,明天医生就让出院了。你们今天就得回来,你爸这回出院,得在你们那儿养着。我一个人照顾不了,医生说了,他现在需要人全天候看着。"

我愣住了。

全天候看着?我们两个都要上班,房子不到八十平米,连个像样的客房都没有。我们怎么照顾一个需要全天候护理的病人?

"那……姐那边呢?"我试探着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婆婆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你姐那边不方便,她婆婆身体也不好,家里腾不出地方。再说了,你们是儿子儿媳妇,照顾老人天经地义。"

那一刻,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天经地义?凭什么?

当年倾尽全力供她出国的时候,怎么不说天经地义?

当年让我们贷款读书、借钱结婚的时候,怎么不说天经地义?

如今到了养老的时候,就天经地义了?

我没有当场发作。回到家,我把这件事跟李建军说了。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

"敏敏,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那是我爸,我不能不管。"

"我没说不管。"我压着火,"但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们?你姐呢?她那么有出息,年薪几十万,两套房子,请个护工的钱总有吧?凭什么我们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她一毛不拔?"

李建军低着头,不说话。

"李建军,我跟你说清楚。这次的事,必须让你姐一起承担。我们可以轮流照顾,或者一起出钱请护工,费用平摊。做不到这一点,我不会同意把你爸接过来。"

他抬起头,眼圈发红:"你让我怎么开口?从小到大,我在这个家就没有说话的份。我爸眼里只有我姐,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我知道他的委屈,知道他这些年活得有多压抑。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让他一个人扛下去。

"不是你说,是我说。"我攥紧他的手,"明天回去,我来开这个口。这个家,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

第二天,我们回到老家的医院。病房里,李德明靠在床上,脸色蜡黄。婆婆正在收拾东西,看见我们,脸上堆起笑容:"哎呀,你们回来啦,快来帮忙收拾收拾。"

我没动,站在病床前,问:"妈,姐那边怎么说?"

婆婆的动作顿了一下:"你姐……你姐说了,让我们先照顾着,等过年她就回来看你爸。"

"过年?"我的声音有些发冷,"现在才十月份,过年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谁照顾?就我们两个?"

李德明皱起眉头:"小周,你这是什么意思?建军是儿子,照顾老人不是应该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爸,照顾您我们没有二话。但是,我想问您一句:当年您砸锅卖铁供姐出国,说是培养一个有出息的人;现在您病了,那个被倾尽全力培养的人在哪儿?"

病房里静得能听见心跳。

李德明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建英在北京不容易,她也不是不管……"

"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我和建军愿意照顾您,但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我们到现在还租着房子,每个月工资还完贷款剩不下多少。这三年给您治病,我们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二十多万的外债。现在您需要全天候护理,我们两个都要上班,怎么照顾?"

"那你想怎样?"婆婆在旁边插嘴,声音有些尖利,"让你姐回来伺候?人家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事业,哪能说回来就回来?"

"我不是让姐回来伺候。"我说,"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想办法。要么请护工,费用平摊;要么我们轮流照顾,姐每个月回来一次,待一周。不能什么都压在我们身上。"

"你……"李德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我,"你这个儿媳妇,怎么这么不懂事?建军,你听听,你媳妇这是什么话?"

李建军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我知道他在挣扎,在他从小被压制的心理阴影里挣扎。

但这一次,他没有沉默。

"爸,敏敏说得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些年,我从来没跟您抱怨过什么。您供我姐出国,给她陪嫁,帮她买房——我都没说过一个字。因为我是儿子,我应该靠自己。但是爸,我也是您的孩子啊。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给我姐,所有的责任都让我扛?"

李德明怔住了,他从来没听过儿子这样说话。

"我上大学那年,您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李建军的眼眶红了,"我在食堂刷盘子,去工地搬砖,寒假打工舍不得回家。我省吃俭用,就为了不再问您要一分钱。因为您说了,男人要靠自己。我做到了。我靠自己念完大学,靠自己找到工作,靠自己娶了媳妇。可是爸,我靠的这个'自己',太累了……"

他的声音哽咽了。

"这三年,我给您治病花了五十多万,这是我十年的积蓄。我把买房的钱全拿出来了,还借了二十多万的债。我没日没夜地工作,就是想多挣点钱,想让您能用上更好的药。我没有怨过一个字,因为您是我爸。但是今天,我也想问问您——我姐呢?您倾尽全力培养的海归呢?"

病房里一片寂静。

婆婆捂着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李德明嘴唇发白,胸口剧烈起伏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握住李建军的手。他的手在发抖。

这是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对父亲说出心里话。

沉默持续了很久。终于,李德明开口了,声音虚弱而颤抖:"建军,我……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可你姐她……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

"爸,我姐年薪四十万,在北京有两套房。"李建军打断他,"我和敏敏加起来年薪不到二十万,到现在还租着房子住。您说谁更不容易?"

李德明张了张嘴,没能反驳。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名牌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烫着精致的卷发,踩着高跟鞋,手里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

李建英回来了。

她扫了一眼病房里的气氛,眉头微皱:"怎么了?吵架呢?"

没有人说话。

她走到病床边,拉着李德明的手,语气亲热:"爸,我来看您了。哎呀,脸色怎么这么差?医生怎么说?"

李德明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暗淡下去。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女儿,欲言又止。

"姐,"我开口了,"正好你来了,我们商量一下爸出院以后的事。"

李建英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什么事?你们说就行了,我这次急着走,公司还有事。"

"姐,爸需要全天候护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我和建军都要上班,没法全天照顾。我们想请个护工,费用你我平摊。或者你每个月回来一周,我们轮流来。你看行吗?"

李建英的脸色变了。

"周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我每次回来不是都给钱了吗?我给的还少吗?"

"姐,三年了,你一共给了不到五万。"我说,"我们花了五十多万,其中二十多万还是借的。"

"那是你们愿意花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建英冷笑一声,"再说了,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让我养老?这不是儿子的责任吗?"

我感觉一股血直冲脑门。

"姐,那我问你——当年爸妈砸锅卖铁供你出国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嫁出去的女儿?当年给你陪嫁二十万、帮你买房出首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怎么要好处的时候你是女儿,要尽责任的时候你就是外人了?"

"你……"李建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

"我知道姐你有出息,年薪高,房子大,生活优渥。"我继续说,"我们比不上。但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承担更多。我们这些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为了给爸治病。你呢?每次回来住五星级酒店,开进口车,送的礼物都是奢侈品——花在爸身上的钱,还不如你一个包贵!"

"周敏!"婆婆厉声喊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姐?"

"妈,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我转向她,"这些年,您心里最清楚。谁出钱最多,谁出力最多,谁每次都找借口推脱,您心里一清二楚。我不是不孝顺,我只是想问一个公平。凭什么所有的责任都是我们的,所有的好处都是姐的?"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李德明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青紫。我们慌忙按铃叫医生。一阵忙乱后,医生让我们出去,说病人需要休息。

走廊里,李建英阴沉着脸对我说:"周敏,你别以为把话说开我就会低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有我的难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晚上,我们在医院附近的小旅馆住下。李建军一整晚没睡,坐在窗前抽烟,一根接一根。

"建军……"我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转过头,眼里满是疲惫:"敏敏,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替我说出了我不敢说的话。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憋在心里,从来不敢跟他们争。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孝顺,他们总会看见我。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姐永远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而我……就是个隐形人。"

我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建军,你不是隐形人。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亲。就算全世界都看不见你,我能看见。"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我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我的头发上。

第二天一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婆婆王秀兰单独找到了我们。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一夜。

"建军、小周,妈有话跟你们说。"她的声音沙哑,"昨天的事……妈想清楚了。"

我们跟着她来到医院的小花园。冬日的阳光苍白地照着,婆婆坐在长椅上,佝偻着背。

"这些年,妈一直知道委屈你们了。"她开口,声音里带着颤抖,"可是你爸他……他从小就重女轻男,我说了也没用。当年供你姐出国,我不同意,可你爸非要,说女孩子一定要富养,要给她最好的。我说那建军呢?他说男孩子,吃点苦没什么。"

她抹了抹眼泪,继续说:"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有愧。你们每次回来,我看着你们穿的用的,看着你们住的房子,我心疼。可我不敢说,说了你爸会生气,你姐会不高兴……"

"妈,您不用说了。"李建军轻声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不,让妈把话说完。"婆婆握住他的手,"昨天你说的那些话,妈一晚上没睡着。我一直在想,这些年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偏心。我们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你姐,却让你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苦。这不对,太不对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李建军手里:"这里面有十五万,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私房钱。本来想留着以后给你姐添置点东西的,可现在想想,还是给你们吧。这些年你们花的钱,妈心里有数。这点钱虽然不多,但……就当是妈欠你们的。"

李建军愣住了,手里捧着那张卡,像捧着什么烫手的东西。

"妈,我不要……"

"拿着!"婆婆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你从小就是这样,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可这次妈说了算。这钱,你们必须拿着。"

我站在一旁,眼眶渐渐湿润。

原来婆婆心里,一直是明白的。

就在这时,婆婆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是李建英打来的。

"妈,那个事怎么说?"电话那头,李建英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婆婆深吸一口气,用我从未听过的语气说道:"建英,妈告诉你。从今天起,你爸的事你也得管。要么出钱请护工,费用你和你弟平摊;要么你每个月回来一周,轮流照顾。你看着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

"妈,你怎么也……"

"我怎么?"婆婆的声音提高了,"这些年你弟弟出了多少钱,出了多少力,你心里没数吗?你以为那些钱是大风刮来的?当年你出国留学,你弟弟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他为了省钱不回家过年,在工地上干活手都冻烂了,你知道吗?现在到你出力的时候了,你就开始推三阻四,你对得起谁?"

"可是我……"

"你什么?"婆婆打断她,"你年薪四十万,北京两套房,你有什么可难的?你弟弟两口子到现在还租着房子住,就因为把钱都花在你爸身上了!我以前不好意思说,今天我把话说清楚——你爸的命是命,你弟弟的日子就不是日子了?要么你承担一半,要么以后别来了!"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建英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妈,我知道了。我……我下周回去,咱们好好商量。"

挂断电话,婆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妈……"李建军的声音有些哽咽。

婆婆拍拍他的手:"傻孩子,妈以前糊涂,对不住你。以后不会了。"

阳光洒在婆婆花白的头发上,我突然觉得她苍老了很多。但同时,她的眼睛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一周后,李建英真的回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住五星级酒店,而是住在了医院附近的快捷酒店。更让我意外的是,她居然主动提出要承担一半的护工费用,并且同意每个月回来一次,待一周。

我们坐在医院的家属休息区,四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商量着接下来的安排。

"护工费每月八千,我们一人一半。"李建英说,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傲慢,"另外,爸的医药费,以后我们也平摊。之前你们垫的那二十多万……"她顿了顿,"我分五年还你们,每年四万,行不行?"

我和李建军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姐,不用了……"李建军开口。

"拿着。"李建英打断他,语气有些生硬,"这是我该还的。"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建军,周敏,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其实这些年,我心里也不是没有愧疚。当年出国留学,我知道家里为我付出了多少。可那时候我太年轻,只顾着自己往上爬,没想过你们的感受。后来我在外面混得越来越好,反而越来越不想回来面对。我怕回来就要承担责任,就要分担付出,我……我自私。"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这次妈在电话里骂我,骂得我一晚上没睡。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咱们家穷,你为了让我安心读书,寒假不回家在外面打工。有一年春节,你寄回来一条围巾,说是给我买的新年礼物。那条围巾我到现在还留着……"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

"建军,我对不住你。这些年,我只顾着自己,从来没想过你承受了多少。咱爸妈偏心,我知道。可我不仅没帮你说话,反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那些偏心带来的好处。我……不是个好姐姐。"

李建军的眼眶也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姐,谢谢你愿意说出这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以后。"

李建英点点头,难得露出了一丝柔软的笑容:"弟妹,以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咱们是一家人,有事一起扛。"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饭。婆婆点了一桌子的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丰盛。她举起酒杯,眼里闪着泪光:"今天妈高兴。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像今天这样,有话好好说,有事一起扛。来,咱们干一杯!"

我们碰杯的那一刻,我看见李建军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真正地笑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护工请到了,是个踏实能干的中年妇女,把公公照顾得很好。李建英也履行了承诺,每个月回来一周,风雨无阻。

然而,命运似乎从不肯给人喘息的机会。

三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是婆婆打来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小周,快回来……你爸他……他不行了……"

我和李建军连夜开车往老家赶。四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只用了两个半小时。冲进医院的时候,婆婆已经哭成了泪人。

"你爸……你爸刚才突然吐血,现在在抢救室……"

李建军冲向抢救室门口,被护士拦在外面。他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整个人像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僵直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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