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的南通城,战火虽已平息,暗流却从未停歇。
那个初冬的午后,四个看似普通的男人坐在一家小面馆里,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空气里却弥漫着说不出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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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顿再寻常不过的午饭,竟成了一场生死较量的开端?当碗里的面条多少不一,当老板的动作透着生疏,当身边的同伴表现得过于热情,这一切的反常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心动魄的秘密?
1946年11月的南通,天气已经转凉。
刘家昌作为地下党的联络负责人,这天一早就出了门。
他要去城郊的一座破庙,那里是组织安排好的接头地点。
走到庙门口时,刘家昌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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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多年地下工作养成的本能,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不能放过。
就在破庙外侧的泥地上,刘家昌的目光停住了。
那里有几行脚印,看印记的深浅和方向,明显是有人来回走动过。
接头的时间还没到,按照组织的规矩,所有人都应该准时到达,不能提前也不能拖后。
这些脚印是谁留下的?刘家昌的心里响起了警钟。
他没有马上进庙,而是在外面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
脚印的数量不少,至少有三四个人来过。
泥土还带着湿气,应该是昨夜或今晨留下的。
刘家昌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这种反常的迹象往往意味着危险。
他掏出怀里的粉笔,本想在庙门上做个记号提醒其他同志,可转念一想,如果真有埋伏,这个记号反而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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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破庙,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根残破的柱子和满地的枯草。
刘家昌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表面上闭目养神,实际上所有的感官都紧绷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定的时辰快到了,庙外传来了脚步声。
第一个进来的是杨金胜。
看到他的瞬间,刘家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杨金胜是组织的老成员,以前做事一向谨慎小心,可今天他来得太早了,比约定时间提前了近一刻钟。
刘家昌站起身想要提醒他,杨金胜却笑着走过来,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度,还主动伸手要握手。
这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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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工作的铁律就是保持警惕,见面时的寒暄越少越好,更不该有这种热络的举动。
刘家昌不动声色地和他握了手,却发现杨金胜的手心里全是汗。
接头的地方虽然简陋,但天气并不热,这汗水从何而来?
黄荣和秦有德随后也到了,三个人按照规矩在庙里碰了头。
按说接头完成后大家就该各自散去,可杨金胜却打破了这个惯例。
他突然提议说,难得见面,不如一起去吃顿饭,就当是老朋友叙叙旧。
这话听起来人情味十足,可在当时的环境下,却是极大的冒险。
刘家昌看了看黄荣和秦有德,两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眼神里都带着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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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胜的表现越来越不像他自己,平时沉默寡言的人,今天却变得异常健谈,说话时眼神还不停地往庙外瞟。
刘家昌的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很可能出了问题。
杨金胜坚持要请客吃饭,还特意提到附近有家面馆味道不错。
刘家昌知道不能直接拒绝,那样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反而更危险。
他表面上答应下来,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四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那家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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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不大,里面已经坐了几个食客。
刘家昌的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发现了更多的破绽。
这几个食客看起来像是干力气活的工人,可他们的手却出奇地干净,一点老茧都没有。
坐在角落的那个人,腰间还鼓鼓囊囊地藏着什么东西。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到他们进来,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杨金胜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还主动替所有人点了面。
老板进了后厨,不一会儿就端出来四碗面。
刘家昌接过自己那碗时,手指感觉到了异样,这碗比其他几碗要沉得多。
低头一看,果然如此。
他碗里的面条堆得满满当当,估计有别人的两倍分量。
黄荣和秦有德的碗里则少得可怜,只有薄薄一层面条。
再看杨金胜的碗,分量正常。
这种明显的差别绝不是巧合,面馆老板一定是收到了某种指示,知道该给谁多放面,给谁少放。
刘家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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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煮面的手法生疏,捞面的动作也不利索,明显不是干这行的。
真正的厨子早就练出了肌肉记忆,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可眼前这个老板每个动作都带着迟疑。
面馆是假的,老板也是假的,这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微妙。
黄荣和秦有德也注意到了面条分量的异常,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动筷子。
杨金胜装作没看出来,还催促大家快吃,说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自己却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目光不时瞟向门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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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昌明白,外面一定埋伏了人手,只等着合适的时机动手。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必须尽快让黄荣和秦有德离开,他们手上都握着重要的情报,绝不能在这里出事。
可如何在杨金胜和那些暗处的眼睛监视下,把消息传递出去?
他端起碗,假装大口吃面,吃了几口后突然捂着肚子皱起了眉头。
黄荣立刻会意,关切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刘家昌说可能早上吃坏了东西,现在肚子疼得厉害,需要去找个地方休息。
他转头对黄荣和秦有德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说这话时,刘家昌的眼神紧紧盯着两人,黄荣和秦有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在让他们趁机离开,刘家昌要独自留下来应对危险。
秦有德想要说什么,被刘家昌用眼神制止了。
两人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站起身往外走。
杨金胜的脸色变了,他想要阻止,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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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面前这个局面,是他自己提议吃饭造成的。
眼看着黄荣和秦有德走到门口,杨金胜终于坐不住了,他也站起身说自己要去上个厕所。
刘家昌却伸手拦住了他,说外面风大,等他俩走了再去不迟。
黄荣和秦有德离开面馆后,快步走到街角,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跟出来。
两人没有停留,径直往组织的秘密据点跑去。
他们知道刘家昌为了掩护他们,把危险全留给了自己。
面馆里,局面已经撕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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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昌放下了碗筷,平静地看着杨金胜,一字一句地说,你什么时候变的节?杨金胜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几个伪装成食客的特务站了起来,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枪。
老板从后厨走出来,这次他的腰板挺得笔直,一看就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
刘家昌被押上了囚车,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
车子开动时,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南通的街道,那里有他生活了多年的城市,有他守护的人民。
关押刘家昌的地方戒备森严,审讯一次接着一次。
他们想从他口中得到更多地下党的情报,想知道组织的据点在哪里,还有哪些成员。
刘家昌什么都不说,每次审讯他都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任凭那些人如何威逼利诱。
五天后的凌晨,天还没亮,看守的人打开了牢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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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昌被带到了城外的一片荒地,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
枪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响起,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他用生命守住了组织的秘密,也为战友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黄荣和秦有德把情况报告给了组织,所有相关的据点立即转移。
杨金胜叛变的消息传开后,组织紧急启动了应急预案,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那之后,杨金胜跟着敌军撤退,从南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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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为他逃脱了,可正义不会缺席,只是会迟到。
1956年的一天,公安局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信里详细写明了杨金胜的藏身地点。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躲在一个偏远的小县城,改了名字做起了小生意。
他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以为换个身份就能安度余生。
公安人员赶到那个小县城时,杨金胜正在自家的杂货铺里算账。
看到警察进门的瞬间,他手里的算盘珠子散落一地。
十年的逃亡生活让他日夜不安,每次听到敲门声都会心惊肉跳。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审判的时候,杨金胜交代了当年的经过。
他被捕后没扛过三天就招供了,不光出卖了接头的时间地点,还主动提出要做诱饵。
那家面馆是特务临时找的,老板也是他们的人。
面条分量的安排也是杨金胜提前告知的,他说刘家昌是负责人,要重点看住。
法庭上,黄荣和秦有德作为证人出庭,两人已经是地方上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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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昔日的战友成了阶下囚,他们的心情复杂难言。
杨金胜在法庭上痛哭流涕,说自己后悔,说自己对不起刘家昌。
可有些错误犯下之后,就再也回不了头。
判决书下来的那天,杨金胜被判处死刑。
执行当天,刑场上聚集了很多群众,他们要亲眼看着这个叛徒伏法。
枪声响起时,有人想起了十年前牺牲在南通荒地上的刘家昌,想起了那些为了革命事业献出生命的烈士们。
这个发生在1946年南通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地下工作的凶险和残酷。
刘家昌从破庙外的脚印开始警觉,到面馆里发现碗中面条的异常,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生死。
他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战友的安全,换来了组织情报的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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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胜的下场也告诉我们,背叛终将付出代价,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那个年代的地下党员们,就是靠着这种过人的警觉和无畏的牺牲精神,为新中国的诞生铺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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