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瘫痪的婆婆3年,她临终给我一张6万的银行卡,却给弟媳2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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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怎么能这样!”丈夫李伟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震惊和不甘,“这几年都是林岚在伺候您啊!”

婆婆闭着眼,没再看他,只是把头转向我,虚弱地递来一张卡:“这六万,你拿着……”

我僵在原地,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六万?我三年的青春和血汗,原来只值这个价。

而弟媳,仅仅凭着一张甜嘴,就得到了两套价值百万的房子。

01

这个充满药味和消毒水味的午后,和过去一千多个午后没有任何区别。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在空气中划出一条条光路,无数微小的尘埃在其中翻飞、起舞,像一群无声的精灵。

我正熟练地给瘫痪在床的婆婆张秀莲翻身。

她的身体像一截沉重的枯木,我必须用上全身的力气,先将她侧过来,再迅速将柔软的垫子塞到她的背部和腰骶之间,防止褥疮的发生。

做完这一切,我直起腰,轻轻捶了捶酸痛的后背,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婆婆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眼睛费力地眨了眨。

我立刻凑过去,轻声问:“妈,是渴了吗?”

她没有反应。

“是哪里不舒服?”

她依旧只是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这三年来,我们之间的交流,大多都是这样无效的猜谜游戏。

我拿起水杯,用棉签蘸了点温水,仔细地湿润着她干裂的嘴唇。

床头柜上,摆满了高高低低的药瓶,像一排永远不会被检阅的士兵。

墙上那本已经泛黄的日历,是我唯一的慰藉,每撕下一页,都意味着我又熬过了一天。

三本厚厚的日历,已经被我撕完了。

整整三年。

三年前,我还在一家外贸公司做跟单,虽然忙碌,但有自己的朋友和圈子,每个月最期待的就是发工资后和闺蜜去逛街吃火锅。

那时候的我,会化精致的妆,喷喜欢的香水,穿着高跟鞋在写字楼里健步如飞。

而现在,镜子里的我,素面朝天,眼角爬上了细纹,头发随意地用一根皮筋扎在脑后,身上总是若有若无地带着一股药味和……秽物的气味。

改变我人生的,是婆婆那场突如其来的脑溢血。

电话打来时,我正在加班。丈夫李伟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我只听清了“妈,医院,快来”。

我魂飞魄散地赶到医院,婆婆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

那晚,医院的走廊格外漫长和冰冷。

小叔子李强和弟媳王芳也赶来了,王芳一见到我们,就扑上来抱着我哭,说:“嫂子,妈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我们一家人会同舟共济。

婆婆的命是抢救回来了,但结果是半身不遂,口不能言,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医生说,后期需要长时间、精心地护理。

出院前,我们开了一场家庭会议。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弟媳王芳就先红了眼圈。

“哥,嫂子,不是我们不孝顺,”她拉着小叔子李强的手,一脸为难,“可我们这情况你们也知道,小宝才上幼儿园,正是花钱的时候,我跟李强两个人的工资,还了房贷就所剩无几了,工作又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李强在一旁猛点头:“是啊,哥,主要是我跟王芳都得上班,不然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他们一唱一和,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嫂子,”王芳把目光转向我,“你不是刚好没上班吗?你心细,肯定能把妈照顾得比我们好。”

我愣住了。

我不是没上班,我只是因为公司效益不好被裁员,正在找新的工作。

我看向我的丈夫李伟。

他一脸为难,夹在中间,看看我,又看看他弟弟。

最后,他叹了口气,揽住我的肩膀,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老婆,要不……就先辛苦你一阵子?我弟他们也确实困难。”

“家和万事兴嘛。”

又是这句“家和万事兴”。

我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和疲惫,拒绝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就这样,伺候婆婆的重担,顺理成章地,全部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肩上。

我以为的“辛苦一阵子”,转眼就成了三年。

这三年,我成了这座房子的囚徒。



我的生活被切割成无数个精准的时间段: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饭,七点给婆婆喂饭、喂药,八点给她擦洗身体、换尿垫,上午要给她按摩两次防止肌肉萎缩,中午做饭喂饭,下午……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我几乎断绝了所有的社交,闺蜜约我喝下午茶,我只能苦笑着拒绝。

偶尔,我会对着镜子发呆,看着自己憔ें憔悴的脸,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具不属于我的躯壳里。

而弟媳王芳,则把“孝顺”演绎成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她每周日都会准时出现,从不空手。

今天提一篮进口车厘子,明天拎一盒昂贵的燕窝。

她会坐在婆婆床边,握着婆婆那只还能动的手,嘴甜得像抹了蜜。

“妈,您看您,气色越来越好了,都是嫂子照顾得好。”

“妈,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补身体,您可要多吃点。”

婆婆原本对我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王芳出现的那一刻,会像冰雪消融一样,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她会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应着,眼神里满是疼爱。

可王芳的“孝顺”,仅限于此。

有一次,我正准备给婆婆换尿垫,里面的秽物已经满了出来。

我腰疼得厉害,想让王芳搭把手,帮我扶一下婆婆的腿。

“王芳,你帮我一下。”

她刚伸出手,一闻到那股味儿,立刻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

“哎呀,嫂子,我……我笨手笨脚的,怕弄疼了妈。我想起来我约了老师谈小宝上学的事,我得先走了!”

说完,她抓起包,逃也似的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着一片狼藉和婆婆面无表情的脸。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

久而久之,我连开口都懒得开了。

而婆婆,似乎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她对我做的所有事都坦然接受,仿佛我天生就该是她的免费保姆。

饭菜咸了淡了,她会皱眉。

水温热了冷了,她会用眼神表达不满。

但她从未对我说过一句“谢谢”,也从未有过一个赞许的眼神。

相反,她对王芳的虚情假意却十分受用。

这种巨大的反差,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日复一日地扎在我的心上,不致命,却疼得深入骨髓。

我也会跟李伟抱怨。

尤其是在深夜,我累得骨头散架,精神也濒临崩溃的时候。

02

“李伟,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我哭着说,“你妈她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李伟会抱着我,一遍遍地道歉。

“老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都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再坚持坚持,等我多攒点钱,我们就请个护工。”

他的歉意是真诚的,但也是无力的。

请护工的钱遥遥无期,而我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婆婆的身体机能开始急速衰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说让我们准备后事。

全家人都围在了婆婆的床前,小叔子李强和弟媳王芳也收起了平日里的轻松,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

空气里,死亡的气息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沉重得让人窒息。

就在我们以为婆婆就要这样睡过去的时候,她竟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种回光返照式的清醒,她的眼神异常明亮。

她费力地转动着眼珠,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小儿子李强和王芳的身上。

她颤抖着,朝他们招了招手。

李强和王芳立刻凑了过去。

“妈……”

婆婆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两串用红绳串好的钥匙。

那是我家的老房子,地段很好,不大,但两套加起来也值个两三百万。

“老城区的……两套房……”婆婆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但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给你们……你们有孩子……负担重……”

王芳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但她随即又用手捂住脸,扑到床边哭了起来。

“妈!我们不要!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您好好的……”

她哭得情真意切,但那只握住钥匙的手,却攥得死死的,生怕会飞走一样。

我站在后面,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如死灰。

我早就猜到了。

但我没想到,更让我寒心的还在后面。

分配完房子,婆婆转过头,看向了我。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审视,有漠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她示意李伟,让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那是一张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储蓄卡。

婆婆把卡递到我面前,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林岚……”

她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

“这三年……辛苦了。”

“这张卡里……有六万块钱,密码……是我的生日。”

“拿去……买点好衣服,别亏待自己。”

“六万块钱。”

这四个字,像一声惊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都凝固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三年的日夜操劳,我放弃的工作,我的朋友圈,我的青春,我的尊严,我处理过的无数屎尿屁,我忍受的所有冷眼和刻薄……

到头来,只值六万块钱。

而弟媳王芳,仅仅靠着每周一次的探望和几句甜言蜜语,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两套房子。

这是何等的讽刺。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弟媳一家的窃窃私语,亲戚们的议论,都离我远去。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六万”和“两套房”这两个词在疯狂地碰撞、回响。

“妈!您怎么能这样对林岚!这不公平!”

老公李伟的脸色铁青,他冲到床边,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他想替我争辩,替我讨一个公道。

但婆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只是疲惫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完成了生命中最后一项任务。

任凭李伟如何呼喊,她都没有再睁开。

呼吸,渐渐微弱。

最终,在心电监护仪拉出一条长长的直线时,归于平静。

这场残酷而不公的分配,成了她留给我最后的,也是最伤人的遗言。

婆婆的葬礼,办得还算体面。

我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机械地穿着孝服,迎来送往,对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亲戚鞠躬。

弟媳王芳哭得最凶,声音最大,几次都“悲伤”得险些晕厥过去,需要小叔子李强扶着。

她那精湛的演技,引来了无数亲戚的同情和称赞。

“你看王芳,多孝顺啊,婆婆走了,哭成这样。”

“是啊,不像那个大的,一滴眼泪都看不见,心真硬。”

我听着这些窃窃私语,面无表情。

我的眼泪,早在婆婆说出“六万块”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

心死了,又哪里还有眼泪呢?

在灵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到了小叔子一家。

他们没有哭,弟媳王芳正拿着手机,眉飞色舞地跟李强比划着什么。

我隐约听到“装修风格”、“卖掉一套换车”之类的词。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与这悲伤场合格格不入的、毫不掩饰的喜悦。

那喜悦,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葬礼结束后,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药味的家,我积压了三年的委屈、愤怒和绝望,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李伟!”我歇斯底里地冲他吼道,“你的妈妈!我的三年!就值六万块钱吗?!”

我把枕头、抱枕,所有能抓到的东西,都狠狠地砸向他。

“我像个囚犯一样被困在这里三年!我每天给她端屎端尿,我身上这股味儿我自己都恶心!她是怎么对我的?她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我!”

“王芳呢?她做过什么?她凭什么得到那两套房子?凭她嘴甜会演戏吗?”

“我们才是一家!她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哭得喘不过气,最后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李伟没有躲,他任由我打骂。

等我哭累了,他才走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愧疚。

“我也不知道我妈会这样……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偏心,这么绝情……”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老婆,这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有三十多万,都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拿着,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我不要!”我红着眼看着他,“李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不是钱的问题!”

“是我的心!我的心被伤透了!你妈她……她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用六万块钱就打发的免费保姆吗?”

我的尊严,我三年的付出,被她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李伟无力地垂下头,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

03

那一晚,我们分房睡了。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我决定了,我要离婚。

我不能再待在这个让我感到窒息和屈辱的家里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我决定去银行。

我要去取出那笔钱。

那笔羞辱我的、定义了我三年价值的、六万块钱。

我需要一个了结。

我需要亲手为这段荒唐屈辱的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我独自一人走向银行。

那天天气阴沉,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我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痛。

我在想,取出那六沓钞票后,我会做什么。

或许,我会当着李伟的面,把钱一张一张地撕碎。

或许,我会用这笔钱,买一张去最远地方的机票,再也不回来。

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一种近乎自嘲的悲哀。

终于,我走到了银行门口。

冰冷的自动玻璃门缓缓打开,像一只巨兽的嘴,将我吞了进去。

银行里的冷气让我瞬间打了个哆嗦。

大厅里人不多,叫号机的电子音机械而冰冷地回响着,更添了几分萧索。

我没有去柜台,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取这笔“遣散费”时的狼狈模样。

我径直走向角落里的一台ATM机。

深吸一口气,我将那张承载了我所有屈辱的银行卡,插进了卡槽。

屏幕亮起,显示出“请输入密码”的字样。



我的手指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密码是婆婆的生日。

那个我每年都会记得给她买蛋糕、做长寿面的日子。

那个她从未对我说过一句谢谢的日子。

我闭上眼,麻木地,一个一个地按下了那六个我无比熟悉的数字。

确认。

屏幕闪烁了一下,一行数字清晰地跳了出来。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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