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哥,这事算了吧,人家说发了,那就是发了。”
“是啊,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别再折腾了。”
我看着眼前这位满脸褶皱、眼含泪水的老兵,又看了看窗口里那个趾高气昂的科长,缓缓地站起了身。
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但今天这事,我必须得管。
因为,有些账,可以糊涂。
唯独欠老兵的这笔账,一分一厘,都必须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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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铁军,今年五十八岁。
退役后,我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开了一家不起眼的五金店。
平日里,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夹克,戴着一顶旧军帽,沉默寡言,跟街坊邻居们打交道,大家都觉得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
今天,我来店里,不是为了我自己。
是为了一位已经牺牲了四十年的老战友。
他的遗孀李大姐,前两天去世了,临终前,她拜托我把一份她丈夫生前部队的资料,递交给县里的退役军人事务局。
服务大厅里人很多,我取了号,前面还有十几个号在排队。
我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的旁边,坐着一位比我年长许多的老人。
他穿着一身同样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虽然布料已经很旧了,但领口和袖口,却洗得干干净净。
他的胸前,还郑重地别着一枚已经褪了色的军功章。
老人的背挺得很直,像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松树。
他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用蓝布包裹着的小包,看那厚度,里面应该是一沓厚厚的材料。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我随口问了一句:“老哥,您这是来办什么事啊?”
老人转过头,那是一张被岁月刻满了沟壑的脸,他的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沙哑。
“唉,还能是啥事,为了那点补贴。”
“九年了,整整九年了,我是一分钱都没见着。他们每次都说给我发了,可我的存折上,连个响儿都没有。”
“今天,我再来问最后一次。要是再问不出个结果,我就不走了!”
广播里,终于叫到了老人的名字。
刘福来。
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向服务窗口。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左腿,似乎不太利索。
窗口里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姓孙,染着一头黄毛,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游戏。
刘福来老人颤巍巍地走到窗口前,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同志,你好,你好。”
那个叫小孙的办事员,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嘴里不耐烦地吐出三个字。
“什么事?”
刘福来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蓝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材料,双手递了过去。
“同志,我是刘福来,我想麻烦您,帮我查一查我的参战补贴……这九年了,一直没到账……”
小孙终于从手机上移开了目光,他极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接过材料,在键盘上胡乱地敲了几下。
“刘福来是吧?系统里显示,你的补贴每个月都正常发放了啊,一分钱都没少你的。”
他指了指屏幕,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我说老爷子,是不是你自己把银行卡给弄丢了,或者密码给忘了?”
刘福来急了,脸都涨红了。
“没有!我没丢!我那张卡,专门就是领这个钱的,我跑去银行查过好几次了,柜台的人说,从来就没收到过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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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嗤”笑了一声,把材料从窗口里扔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这儿的系统没毛病,显示发了,那就是发了。”
刘福来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那些材料,嘴里还在不停地解释。
“同志,你再帮我好好查查,是不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小孙却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朝着后面排队的人,大声地喊了一句。
“下一位!78号!”
刘福来老人,就那样被晾在了一边,他拿着那些散乱的材料,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坐在后面的等候区,看着这一幕,攥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想起了四十年前,在南疆的战场上,就是像刘福来这样的老兵,他们是怎样端着枪,喊着口号,义无反顾地冲向敌人的枪林弹雨。
他们中的很多人,连二十岁都不到。
可现在,英雄迟暮,却要在这里,受一个毛头小子的气。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顶到了脑门。
但我没有立刻发作。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头蛰伏的狮子,冷冷地观察着。
刘福来不肯走。
他就那样一瘸一拐地,固执地站在窗口前,继续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同志,求求你了,你再帮我看看吧,我老伴走了,我一个人过,就指望这点钱……”
小孙被他纠缠得烦了,直接站起身,朝着里间的办公室喊了一声。
“钱科长!这里有个老头闹事!”
很快,一个油光满面、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胸牌上写着:优抚科科长,钱有福。
钱有福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窗口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刘福来,脸上带着一种阴阳怪气的笑。
“哎哟,这不是刘大爷嘛,又来啦?”
“我跟您老人家说了多少次了,您的补贴,我们局里是按时发放的。您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是不是记错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威胁。
“要不,您回去让您儿子帮您好好查查?您儿子不是在外面发大财吗?应该也不差这点钱吧?”
“别总是在我们这儿耽误大家的时间,影响我们正常办公嘛。”
他这话一出,周围排队的群众,也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这老头子真能闹,人家都说发了。”
“就是,看着也不像缺钱的样子,非要在这儿找事。”
那些议论声,像一根根针,扎在刘福来老人的心上。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嘴唇哆嗦着,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我没记错……我儿子他……他也不容易……”
“这笔钱,是我用命换来的……我就是想知道,它到底去哪了……”
钱有福看他不依不饶,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朝着门口的保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把他请出去,别影响我们工作!”
就在保安准备上前的时候,我站了起来。
我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到了窗口前。
我对那个满脸不屑的钱有福,平静地说了一句。
“这位老兵的事,我来帮他问。”
钱有福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我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夹克,眼神里充满了轻蔑。
“你谁啊?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他儿子?”
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地,解开了我身上那件灰色夹克外套的扣子。
露出了里面那件,虽然陈旧,但依然笔挺的、洗得发白的旧军装。
然后,我从胸口的内袋里,掏出了一枚同样褪了色的军功章。
我把它,轻轻地,放在了冰冷的大理石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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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脆响,在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整个大厅,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枚小小的、却又沉甸甸的军功章上。
我看着钱有福那张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脸,平静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也是一名退役老兵。”
“这笔账,今天,必须说清楚。”
钱有福看到那枚军功章,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毕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
他脸上立刻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态度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哎哟!原来是老英雄啊!失敬失敬!”
“这位同志,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们退役军人事务局,绝对是依法依规办事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位老兵寒心!”
我冷冷地看着他,直接打断了他的官腔。
“依法办事?那就好。”
“现在,立刻,马上,调出刘福来同志这九年来所有的补贴发放记录,包括详细的收款账号、发放时间、经办人,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一条一条地核实!”
钱有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查询详细记录,是需要走流程的,要向领导请示,不是我一个科长能做主的。”
“要不这样,老英雄,您留个电话,我们查清楚了,第一时间通知您?”
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不用留电话。”
“今天就查,现在就查。”
“我今年五十八,身体还算硬朗,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
我往旁边一站,双手抱胸,摆出了一副今天不查清楚绝不罢休的架势。
大厅里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很多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
“对!查清楚!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就是!人家老兵的救命钱,必须给个说法!”
群众的议论声,像一盆油,浇在了钱有福这团火上。
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看这阵势,知道今天不好收场了,只好借口去向领导汇报,灰溜溜地溜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笔挺制服、看起来更有分量的中年男人,跟着钱有福,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胸牌上写着:副局长,赵明远。
赵明远看起来比钱有福要沉稳得多,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城府极深。
他一出来,就主动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这位同志,您好您好!我是这里的副局长赵明远。”
“您反映的问题,钱有福同志已经向我汇报了。您是老兵,是我们最尊敬的人!请您放心,我们局里绝对高度重视!”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义正言辞地批评了办事员小孙,然后,立刻让人重新调出了刘福来老人的发放记录。
记录很快就显示在了屏幕上。
果然,和之前一样,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已发放”。
赵明远指着屏幕,满脸真诚地对我说:“老同志,您看,我们的系统确实是没有问题的。会不会是……银行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一串收款银行账号。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串账号的尾号,是“1234”。
而我刚刚看过刘福来老人的银行卡,那上面的尾号,是“5678”。
两个账号,根本对不上!
我没有当场点破。
我知道,现在点破,他们只会用更多的谎言来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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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点了点头,平静地说:“既然赵局长这么说,那我们就相信组织。”
“那就麻烦你们,把这份带有收款账号的转账凭证,给我们打印一份出来。我们拿着凭证,自己去银行对一下。”
赵明远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僵住了。
赵明远最终还是以“打印机故障”、“系统需要维护”为由,拖延了时间。
他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三天之后,一定会把所有的凭证,都准备齐全,亲自送到我们手上。
我没有再继续逼迫。
我知道,狗急了还会跳墙。
我带着失魂落魄的刘福来老人,先离开了事务局。
回去的路上,这位在战场上都没掉过一滴泪的七旬老人,坐在公交车上,老泪纵横。
“兄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可是……我怕他们官官相护,最后还是不会查的……”
我拍了拍他那因为常年干农活而粗糙不堪的手背,眼神坚定。
“老哥,你放心。”
“他们不查,我来查。”
从那天开始,我把我的五金店交给了老婆打理。
我骑着我那辆破旧的电瓶车,开始在我们县的各个乡镇里,走访那些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退役老兵。
我发现,刘福来老人的遭遇,根本就不是个例。
短短三天的时间里,我就找到了整整八位,有着同样经历的老兵!
他们的情况,和刘福来如出一辙。
补贴都在“系统里”被正常发放,但他们自己的银行卡里,却从未收到过一分钱。
其中最让我感到发指的是一位叫李桂香的烈士遗孀。
她的丈夫,四十年前牺牲在了南疆的战场上,连尸骨都没能运回来。
这九年来,国家发给她的烈士抚恤金,也同样“被发放”了。
她一个人,靠着给别人缝缝补补,艰难地把孩子拉扯大。
她拉着我的手,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周老弟,我一直以为,是国家把我们这些没用的人给忘了……”
“现在我才知道,不是国家忘了我们,是有人……有人把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救命钱,给贪了啊!”
我听着她的哭诉,心如刀绞。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仅仅是我们这八个家庭,九年来被冒领的各类补贴和抚恤金,总金额,就已经超过了一百一十万!
这是一个多么触目惊心的数字!
在整理这些材料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共同点。
这八位受害人,全都是在二零一五年,由同一个经办人,办理的信息登记变更手续。
我把那些登记表上,经办人栏里的签名,都用手机拍了下来。
虽然签名各不相同,但字里行间,那独特的笔锋和勾画习惯,都清晰地表明,这些签名,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我看着那些照片,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地收紧。
我把我调查到的这些情况,告诉了我当年的老战友。
孙大海,我们原侦察连的连长,退役后在县城里做点小生意,人脉广,消息灵通。
郑铁柱,我们原炮兵班的班长,脾气火爆,性格耿直,最是见不得战友受欺负。
他们听完我的讲述,都气得拍案而起。
孙大海抽了一口烟,眉头紧锁。
“老周,这事儿恐怕不简单。事务局那几个人,我略有耳闻,背景都不太干净。”
他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一个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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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副局长赵明远,他的小舅子,就在工商银行的总行营业部工作,专门负责的就是对公账户和特殊群体的账户管理。”
我心里一动。
线索,对上了。
我让郑铁柱利用他的一些社会关系,帮我一个忙。
我把那个从刘福来档案里看到的,尾号为“1234”的神秘账户,交给了他。
我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查清楚这个账户的底细。
三天后,郑铁柱风风火火地找到了我。
他带回来的消息,让我们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老周!查到了!”
他把一张手写的纸条拍在桌上。
“那些被冒领的补贴,全他娘的都流进了同一个账户!”
“账户的持有人,名字叫‘刘富来’——只比刘福来大爷,差了一个字!”
“我靠!这帮孙子,也太他娘的猖狂了!”
郑铁柱气得破口大骂。
“更绝的是,这个‘刘富来’的身份证登记地址,你猜是哪?”
“是赵明远他丈母娘家的地址!”
我攥紧了那份写着账户信息的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所有的线索,都像拼图一样,完美地拼接在了一起。
一条由赵明远和他小舅子联手打造,专门用来侵吞老兵血汗钱的黑色利益链,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冷笑一声。
“好。”
“钓大鱼的饵,现在,有了。”
三天期限到的那天上午。
我带着刘福来,以及其他七位老兵,再一次,走进了县退役军人事务局的大厅。
这一次,我脱下了那件穿了多年的灰色夹克。
我穿上了那件被我压在箱底,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笔挺的旧军装。
我的胸前,郑重地别上了三枚在战火中用生命换来的军功章。
我们八位老兵,排成一列,整整齐齐地站在了大厅的中央。
我们没有吵,也没有闹。
但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沉默的杀气,却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副局长赵明远,满脸堆笑地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
他的笑容,比上一次,更假,更虚伪。
“哎哟,周同志,您看您,怎么还亲自来了?这点小事,我派人给您送过去就行了嘛!”
我没有跟他寒暄。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开门见山。
“赵局长,三天期限到了。”
“我们来取凭证。”
赵明远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又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
“周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局里的系统还在维护升级,暂时还打印不了……”
我直接打断了他。
“不用查了。”
“我替你们查好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郑铁柱拿给我的那份银行流水单,狠狠地,拍在了他面前的柜台桌上。
“一百一十万,九年时间,八个老兵家庭。”
我指着那份流水单,又指了指身后的刘福来他们。
“赵局长,这笔账,你打算怎么跟我们算?”
赵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但他还在强作镇定。
“你……你这是什么东西?!你这是诬陷!这是伪造的假材料!我要报警抓你!”
我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假的?”
“那我倒想问问你——”
我往前走了一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刘富来’是谁?”
“那个住在你丈母娘家,每个月都能收到好几笔‘补贴’的‘刘富来’,他到底是谁?!”
我这话一出,整个大厅,瞬间就炸开了锅!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很多人都举起了手机,打开了直播。
闪光灯,像利剑一样,刺向赵明远。
赵明远的额头上,冷汗像瀑布一样流了下来。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慌乱,下意识地,朝着里间办公室的方向看去,像是在寻求某种帮助。
就在我以为赵明-远要彻底崩溃的时候,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那是一种极其不正常的、诡异的冷静。
他的嘴角,甚至浮起了一丝阴冷的、充满不屑的冷笑。
他凑到我跟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压低了嗓子,阴恻恻地说道:
“周铁军,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但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亮出几块破铜烂铁做的军功章,就能扳倒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蔑视。
“我实话告诉你,你今天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但那又怎么样?”
“你知道,我背后站着的是谁吗?”
我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不管你背后站着的是谁。”
“我只知道,欠老兵的账,今天,必须清。”
赵明远看着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摇了摇头,那笑容,愈发地轻蔑和得意。
“呵呵,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在跟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作对……”
“你今天,死定了。”
突然——
大厅的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
人群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分开了。
一队穿着黑色制服、神情肃穆的人,快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姿挺拔、目光如电的中年男人。
他的气场,强大到让整个嘈杂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他扫视了全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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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猛地挺直了腰杆,朝着我,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激动和尊敬。
“首长!省纪委联合调查专案组,已全部到位!”
“请您指示!”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赵明远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
他的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