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9月中旬,北京开往济南的列车刚驶过德州,毛主席靠在软座车窗前,指着随行人员手里的简报说道:“等会儿到了济南,把舒同同志喊来,夏基要见见他。”一句话把车厢里原本松弛的气氛拉紧。没人想到,一年后舒同的姓名会突然出现在“被撤销职务”的电报上,而毛主席那句“谁叫他下去的?”也随之成为党内外热议的话题。
![]()
舒同之于山东,绝非简单的调任。1932年春,漳州战役收尾,毛主席在残烟与弹壳之间第一次握住舒同的手。当时主席轻轻拾起一枚空壳:“战地黄花,也有余香。”两人之间的情谊就此种下。后来的抗日根据地、解放战争的山东纵横,舒同几乎踏遍齐鲁山川,他把书法写在开荒的木板上,也把指挥所设在雪夜的窑洞里。
1954年秋,中央决定撤销山东分局,改设省委,舒同顶替完行李箱里的书卷,对家人说了句“先把书运过去再说”,便登上北上的轮船。济南军区老司令员许世友的旧宅临时成了新家的落脚点,庭院里青松夹着苦菜花,孩子们在土壤里翻出弹片当玩具,老城鼠雀的嘈杂掩不住大院里筹建新工业区的议论声。
1957年7月,青岛湾海风劲烈,毛主席连续三日下海。浴场临时戒严,游客稀少,主席皱眉:“没有群众的海水哪有意思?”守卫忙不迭解释,气氛略显尴尬。当晚,他高烧不退,西药效果有限。舒同听闻,立刻请来济南名医刘惠民。老大夫开下三帖须由舒同爱人石澜亲自煎送。警卫担心安全,舒同只抛下一句:“要是有事,我们夫妻负责。”主席笑道:“就按舒同的来。”三服药下肚,体温果然稳定。那顿谢宴上,毛主席举杯时只提了一件事——以后仍要让群众把海滩“塞满”。
同年秋,毛主席陪澳共主席夏基再访济南。舒同当时在临沂蹲点,夜里驱车赶回。主席把两人拉到一起,先拍照,再闲聊:“我们都是师范出身,笔可以换刀,老师也能带队伍。”一句貌似闲谈的话,其实是把革命经验递到南半球。夏基回去后写信说,“那天我从一个省领导身上看到教师另一种可能”。
紧接着的1958—1959年,山东遭遇连年旱涝夹击,“三年困难”隐约露头。舒同蹲在潍坊、章丘一线跑仓廪、查高粱,他常把自家口粮往灾户堆里掺。地方干部有人背后嘀咕:“省委书记干得像专职救济员。”但舒同没理会。他给儿子写信:“一碗麦汤大过千言万语。”不料,1960年春,中央数份报送材料认为“山东粮棉指标未达预期,主要领导应负责”,随后的文件简单一句:撤销舒同省委第一书记职务,另行安排。
电报刚到北京,毛主席在怀仁堂看见批件,顿时皱眉:“谁叫他下去的?他还是省委书记!”语速快到来不及记录。几小时后,总书记处紧急开会,决定暂缓人事调整,待查清缘由。与此同时,舒同已请缨去章丘任县委书记。他到县里第一天便下到大寨河工地搬石头,旧疾复发,呕血不止。山东省委接报,请示中央。毛主席批示:“即送省城治疗,疗养期内不得安排重活。”
7月底,舒同住进济南康复病房。医生让他静养,他仍翻文件批示救灾拨款。席间有人劝:“部里很快有调令,您先歇歇。”他摆摆手:“县里缺粮,我心里不踏实。”9月,中央任命舒同为陕西省委常务书记,理由很简单:西北土地辽阔,需要懂农业的人。临走前,山东干部给他送行,舒同只留下一句:“山河无恙再聚。”
![]()
此后舒同与毛主席的见面,大多在北京的中央全会上。会后散步,主席偶尔调侃:“陕西的面条够硬吧?”舒同笑答:“硬是硬,嚼得动就不怕饿。”几句轻松对话,透出一种相互知根知底的信任。
有人疑惑,为何主席对舒同的关切远超一般省级干部?答案或许藏在那个被举起的弹壳里,也可能印在青岛海面的浪尖上。舒同看重群众,主席看重舒同,这种默契跨越三十年战火与建设时期的重重考验。干部的升降有组织程序,但对于真正扎根基层、敢挑重担的人,最高领导人从不吝惜一句“他还是省委书记”的肯定。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