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对着空气狠狠地发泄："姓陈的，你给我等着！我早晚搞定你闺女，让你喊我姑爷，出这口恶气！"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个女声："这话算数？"
我猛地转身，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光芒。她的出现让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伸出手，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好，我是陈薇，陈总的女儿。刚从英国回来，准备接管公司。"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刚刚骂她爸爸，还说要"搞定"她，这份工作是彻底保不住了。
可接下来，陈薇说的话让我更加震惊："我对你刚才的提议很感兴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01
周四下午三点，我被陈建国叫进办公室的时候，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周浩，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方案是怎么回事？"陈建国把一份设计图纸狠狠地摔在办公桌上，声音大得整个楼层都能听见。
我低着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图纸，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你入职三年了吧？三年！我给你多少机会了？"陈建国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你看看这个转角设计，这是什么？小学生画的吗？"
"陈总，这个转角是考虑到采光和空间利用率……"我试图解释。
"考虑？你考虑什么了？"陈建国打断我，"客户要的是简约大气，你给我弄这么复杂的结构，是想让施工方骂我吗？"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外面的同事都能听到里面的动静。我能感觉到他们同情的目光，可没有人敢进来帮我说话。
"重新做！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我要看到新方案！"陈建国指着门口，"出去！"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图纸，一张一张地收好，头都不敢抬。
走出办公室，几个同事立刻围了上来。
"小周，没事吧？"设计部的老张拍拍我的肩膀。
"习惯就好。"我苦笑一声，"陈总就是这个脾气。"
"他就是看你好欺负。"小李压低声音说，"上个月小王也是这样，被骂了一个星期，最后忍不住辞职了。"
我没说话，抱着图纸回到自己的工位。
辞职？我也想啊。可是我不能。
母亲躺在医院里，每天的治疗费用都是天文数字。这份工作虽然憋屈，但工资是市场价的两倍。我要是辞职了，拿什么给母亲治病？
我打开电脑，盯着屏幕，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陈建国是出了名的严苛老板。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看谁不顺眼，就会想方设法刁难。我入职三年，不知道被他骂了多少次。
可我从来没想过离开。
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工资。
下午五点，其他同事陆续下班了。我还坐在工位上，修改着方案。
"小周，不走吗？"老张收拾好东西，问了一句。
"我再改改方案，明天要交。"我头也不抬地说。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老张叹了口气，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可脑子里全是陈建国骂我的话。
"小学生画的"、"三年了还是这样"、"你到底会不会做设计"……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不是不会做设计。
我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系，硕士在剑桥大学读的。我的导师是国际知名的建筑大师，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拿过好几个国际奖项。
毕业后，我在伦敦的一家顶尖设计公司工作，年薪百万，前途无量。
可是两年前，母亲突然查出心脏病，需要做搭桥手术。手术费要50万，我当时的存款根本不够。
我辞掉了伦敦的工作，回到国内。
为了方便照顾母亲，我选择了离家最近的陈氏设计公司。
陈建国不知道我的背景，我也从来没提过。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工作，赚钱给母亲治病。
可是陈建国却处处针对我。
从我入职第一天开始，他就对我格外严格。其他人的方案，他看一眼就通过了。我的方案，他能挑出一百个毛病。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辞职，想离开这个让我憋屈的地方。
可是每次想到母亲，我就咬牙坚持下来。
晚上八点，我终于把方案改完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城市的夜景很美，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可我的心里却一片灰暗。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母亲发来的消息："儿子，今天的治疗很顺利，你不用担心。好好工作，别太累了。"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
母亲总是这样，从来不让我担心，总是报喜不报忧。
可我知道，她每天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我深吸一口气，收起手机，准备回家。
经过休息室的时候，我突然停下脚步。
休息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关上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一整天的委屈，这三年的憋屈，全都涌上心头。
我靠在沙发上，对着空气狠狠地说："姓陈的，你给我等着！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老板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早晚搞定你闺女，让你喊我姑爷，出这口恶气！"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陈建国的女儿我都没见过，听说在英国留学，很少回国。
我这纯粹是在发泄情绪，说气话而已。
"这话算数？"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吓得我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我猛地转身，一个女人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香奈儿套装，长发披肩，五官精致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她的眼神很冷，可眼睛里却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你……你是谁？"我结结巴巴地问。
女人走进来，伸出手："你好，我是陈薇，陈总的女儿。刚从英国回来，准备接管公司。"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陈建国的女儿？
完了，我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我完蛋了。
"我……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陈薇打断我，"但是，我对你刚才的提议很感兴趣。"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对你刚才的提议很感兴趣。"陈薇重复了一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我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陈建国的女儿，刚才听到我说要"搞定"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说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
"你……你不生气？"我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要生气？"陈薇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我觉得你的提议挺好的。"
我更疑惑了。
"走吧，去楼下咖啡厅。"陈薇说完，转身就走。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看着陈薇走到门口，我还是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先听听她要说什么吧。
02
楼下的咖啡厅很安静，这个时间点基本没什么客人。
陈薇点了两杯咖啡，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我坐在她对面，手心里全是汗。
"放松点。"陈薇看着我，"我不会吃了你。"
"陈小姐，我刚才真的是开玩笑……"我又试图解释。
"我知道。"陈薇打断我，"但是，我认真的。"
"什么？"
"我需要一个男朋友。"陈薇直截了当地说，"准确地说，是一个假的男朋友。"
我愣住了。
"你应该知道，我爸是个很传统的人。"陈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重男轻女，觉得女人就应该嫁人，相夫教子。"
"我在英国读了四年商科，回来是想接管公司的。可我爸不同意，他说公司以后是给我弟弟的。我弟弟现在还在国外读大学，什么都不懂。"
"我爸现在天天逼我相亲，说要给我找个好人家。他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都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一个比一个纨绔。"
陈薇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上个月，他给我安排了个相亲对象，是他生意伙伴的儿子，叫张凯。那个人表面上斯斯文文，实际上是个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
"我拒绝了，我爸就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相亲，就不让我进公司。"
陈薇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所以，我需要一个男朋友，一个能气死我爸的男朋友。"
我听明白了。
她是想找个人假扮男朋友，气她爸，好让她爸放弃逼她相亲。
"为什么是我？"我问。
"因为你最合适。"陈薇说，"你在公司里最不起眼，职位不高，工资不高，我爸肯定看不上你。而且，你刚才说要'搞定我'，让我爸'喊你姑爷'，不就正好吗？"
我苦笑一声："那只是气话。"
"我知道。"陈薇说，"但是，我们可以把气话变成真话。当然，是假装的真话。"
"你想想，你在公司里受了这么多委屈，不想出口气吗？"陈薇继续说，"你假装是我男朋友，气一气我爸，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而且，我可以在公司里帮你。我虽然现在还没正式进公司，但我爸多少会听我的话。我可以让他不要再为难你。"
我沉默了。
说实话，我很心动。
这三年，我在公司里受够了委屈。如果能出口气，我当然愿意。
而且，如果陈薇能帮我在公司里站稳脚跟，那我的工作就会轻松很多。
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在担心什么？"陈薇看出了我的犹豫。
"我……我怕被陈总发现。"我说，"如果他知道我们是假的，他会更加针对我。"
"不会的。"陈薇说，"我爸虽然脾气不好，但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开除你。而且，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大不了我们分手，你还能损失什么？"
"但是，如果成功了，你就能在公司里站稳脚跟。我爸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其实很看重员工的家庭背景。如果你是他女儿的男朋友，他就不会再小看你了。"
我动心了。
"你考虑一下吧。"陈薇站起来，"我明天会正式进公司，到时候你再给我答复。"
她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了，我忘了问你名字。"
"周浩。"我说。
"周浩。"陈薇重复了一遍，笑了笑，"记住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坐在咖啡厅里，脑子里乱成一团。
这件事太疯狂了。
可是，我又真的很想答应。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我不断地问自己：我应该答应吗？
如果答应了，万一被陈建国发现，我可能会丢掉工作。
可如果不答应，我就要继续忍受陈建国的刁难。
我想起母亲躺在医院里的样子，想起她每次看到我都强颜欢笑的表情。
我需要这份工作，我需要钱给母亲治病。
如果陈薇真的能帮我在公司里站稳脚跟，那我就不用再受那么多委屈了。
我可以更专心地工作，赚更多的钱，给母亲更好的治疗。
想到这里，我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公司的时候，陈薇已经在了。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站在陈建国的办公室门口，和他说着什么。
陈建国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
"薇薇啊，你终于愿意来公司了。"陈建国拍拍女儿的肩膀，"爸爸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我只是来看看，不代表我会留下来。"陈薇淡淡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陈建国皱起眉头，"这是你家的公司，你不留下来留哪？"
"那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陈薇说完,转身看到了我,"周浩,过来一下。"
我愣了一下,走了过去。
陈建国看到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我让他来的。"陈薇说,"我有事要和他谈。"
"和他谈什么？他就是个普通员工。"陈建国不满地说。
"普通员工也是人。"陈薇看着我,"走吧,去会议室。"
陈建国看着我们走进会议室,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会议室里,陈薇关上门,看着我："考虑得怎么样？"
"我同意。"我说。
"很好。"陈薇点点头,"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吧。"
"现在？"我有些紧张。
"对,现在。"陈薇说,"我们需要签个协议,把规矩定好。"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发现是一份"恋爱协议"。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
第一条:周浩和陈薇假装情侣关系,在外人面前表现亲密。
第二条:双方互不干涉私生活,各自保持独立。
第三条:如有一方想结束协议,需提前一周通知对方。
第四条:协议有效期暂定三个月,到期后双方协商是否续约。
"签吧。"陈薇递给我一支笔。
我看着协议,深吸一口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这一刻起,我和陈薇就是"情侣"了。
虽然是假的。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我问。
"当然是让我爸知道我们在一起了。"陈薇笑了笑,"走,出去让他看看。"
我们走出会议室,陈建国正好从办公室出来。
"谈完了？"陈建国问。
"嗯,谈完了。"陈薇说,"爸,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有男朋友了。"陈薇说完,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
陈建国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虽然我知道陈薇会这么说,但当她真的挽住我胳膊的时候,我还是紧张得不行。
"你说什么？"陈建国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我说,我有男朋友了。"陈薇重复了一遍,"就是周浩。"
陈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怒火。
"你……你们……"陈建国指着我们,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们在一起了。"陈薇说,"所以,以后你不要再给我安排相亲了。"
"你疯了吗？"陈建国吼道,"他算什么东西？他配得上你吗？"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陈薇冷冷地说,"是我说了算。"
"你……你给我进来！"陈建国指着办公室,对陈薇说。
"我不去。"陈薇说,"我还要陪周浩吃午饭呢。走吧,周浩。"
说完,她拉着我就往电梯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陈建国,他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得可怕。
这下,我真的把他得罪死了。
03
接下来的日子,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陈薇说到做到,她真的在公司里公开了我们的"恋爱关系"。
她每天中午都会来找我一起吃饭,有时候还会在办公室里给我送咖啡。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从同情变成了羡慕,还有人偷偷议论:
"周浩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攀上了老板的女儿？"
"人家能力强呗,你看他做的设计,确实厉害。"
"那也不至于让陈小姐看上他吧？陈小姐可是留过学的,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谁知道呢,可能就是看上了呗。"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陈薇的出现确实让我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陈建国虽然还是会挑我的毛病,但明显收敛了很多。他不敢当着陈薇的面骂我,只能私下里阴阳怪气地讽刺几句。
这天中午,陈薇又来找我吃饭。
"走吧,今天我请你吃日料。"陈薇说。
"不用了吧,公司食堂也挺好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别傻了,我爸在食堂。"陈薇压低声音说,"我就是要让他看到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我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我们走出公司,开车去了附近一家日料店。
"周浩,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路上,陈薇突然问我。
"设计。"我说。
"我知道你是做设计的,我是问你以前在哪工作。"陈薇说,"你的简历上写得很简单,只说你是清华毕业的,在国外工作过两年,其他的什么都没写。"
我沉默了一下:"我在伦敦的一家设计公司工作。"
"哪家？"
"AECOM。"我说。
陈薇明显愣了一下:"AECOM？那可是世界顶级的设计公司。"
"嗯。"
"那你为什么回国？还来我爸的公司？"陈薇不解地问,"以你的资历,去国内任何一家大公司都没问题,工资肯定比我爸给的高得多。"
我看着窗外,良久才说:"因为我妈生病了,需要照顾。"
陈薇沉默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她说。
"没关系。"我摇摇头,"都过去了。"
到了日料店,我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陈薇点了很多菜,我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这一顿饭至少要两千块。
"别担心,我请客。"陈薇看出了我的顾虑。
"这不好吧……"我说。
"你是我'男朋友',我请你吃饭不是应该的吗？"陈薇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陈薇突然说:"周浩,你觉得我爸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我斟酌了一下用词,"他是个很严格的老板,对员工要求很高,有时候甚至有点苛刻。"
"你说得太客气了。"陈薇说,"他就是个暴君。"
我没说话。
"我从小就知道,我爸重男轻女。"陈薇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弟弟出生的时候,他高兴得三天三夜没睡觉。可我出生的时候,他连医院都没去。"
"我妈告诉我,我爸当年是白手起家,被我外公看不起。我外公觉得他配不上我妈,百般阻挠他们结婚。"
"后来我爸成功了,公司做大了,可我妈却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我爸一直觉得是他亏欠了我妈,所以他发誓要让女儿嫁个好人家,不要重蹈我妈的覆辙。"
"可是他的'好人家',就是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他根本不在乎我喜不喜欢,只在乎对方的家庭背景。"
陈薇说到这里,眼眶有些红了。
"所以,我才想找你合作。"她看着我,"我要让他知道,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是他能控制的。"
我听着陈薇的话,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原来,她和我一样,都在为了自己的人生而挣扎。
"陈薇,你会后悔吗？"我问。
"后悔什么？"
"后悔找我合作。"我说,"我什么都不是,没钱,没背景,只是个普通员工。如果你爸知道了真相,你在他心里的形象会更差。"
"我不在乎。"陈薇说,"反正在他眼里,我永远比不上我弟弟。"
我们沉默地吃完了饭。
回公司的路上,陈薇突然说:"周浩,我们的协议,可能要延长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爸今天中午给我打电话,说要安排我和张凯见面。"陈薇皱起眉头,"他还不死心。"
"那怎么办？"
"继续演下去。"陈薇说,"而且要演得更真一点,让我爸彻底死心。"
"更真一点？"我有些紧张,"怎么个真法？"
"比如……"陈薇想了想,"这个周末,你陪我去见我的朋友。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这……"
"放心,他们都是我在英国的同学,不会为难你的。"陈薇说,"而且,我爸肯定会派人去打听你的底细,如果我的朋友都说我们很般配,他就没话说了。"
我点点头:"好吧。"
那个周末,陈薇带我去了一个私人会所。
她的朋友们都在,十几个人,穿着光鲜,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这位就是周浩,我男朋友。"陈薇挽着我的胳膊,介绍道。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陈薇,你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们？"一个女生笑着说。
"前段时间。"陈薇说,"一直没机会介绍给你们。"
"周浩是做什么的？"一个男生问。
"建筑设计。"我说。
"哦,和陈薇一个专业啊。"那个男生点点头,"在哪个公司？"
"陈氏设计。"
"陈叔叔的公司？"那个男生挑了挑眉,"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才不是。"陈薇说,"是他先追的我,我才答应的。"
"真的假的？"女生们围了上来,"快说说,怎么追到的？"
陈薇看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开始编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平时多关心她,多陪她加班。"我说,"陈薇是个很独立的女生,但她也需要有人陪伴。"
"哇,好甜啊！"女生们起哄。
就这样,我和陈薇在她的朋友圈里"秀恩爱",演得煞有介事。
回去的路上,陈薇突然笑了。
"你演得还挺像的。"她说。
"你也是。"我说。
"周浩,你觉得……"陈薇欲言又止。
"什么？"
"没什么。"陈薇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挺舒服的。"
我心里一动,但还是说:"那是因为我们只是演戏,没有真实感情的负担。"
"也许吧。"陈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陈薇经常来找我,有时候是为了气她爸,有时候只是想聊聊天。
我发现,陈薇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富家女。她很独立,很有主见,对工作充满热情。
她会在会议上为我的方案辩护,会在我加班的时候给我送宵夜,会在我被陈建国骂的时候安慰我。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
有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加班到很晚。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陈薇坐在我旁边,看着我修改方案。
"周浩,你的设计真的很棒。"陈薇突然说,"我在英国见过很多建筑师,你的作品不输给他们。"
"谢谢。"我说。
"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陈薇问,"你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公司,拿更高的薪水。"
我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她:"因为我需要留在这里。"
"为了你妈妈？"
"嗯。"我点点头,"这个公司离家近,我可以随时回去照顾她。而且,陈总虽然对我严格,但工资给得确实高。"
"你真是个好儿子。"陈薇说。
"你也是个好女儿。"我说,"你为了证明自己,放弃了那么多。"
陈薇笑了笑,没说话。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室内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可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04
危机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是周三,我负责的一个大项目到了收尾阶段。
这个项目是公司今年最大的单子,客户是本市的地产龙头企业。如果这个项目做好了,公司今年的业绩能翻一番。
我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
可是,就在项目验收的前一天,施工方突然打电话说,现场出了问题。
我立刻赶到工地,发现主体结构的承重墙位置偏移了20公分。
20公分,对于一个建筑来说,是致命的错误。
"怎么会这样？"我拿着图纸对比现场,"图纸上明明标注得很清楚,你们怎么会弄错？"
"周工,这不能怪我们。"施工方的负责人说,"图纸上的标注本来就有问题,我们是按图施工的。"
"不可能！"我翻开图纸,"你看,这里的标注……"
我愣住了。
图纸上的标注,确实有问题。
可是,这不是我画的图。
我画的图明明是对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立刻给公司打电话,调取原始文件。
十分钟后,我收到了原始文件。
看到文件的那一刻,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原始文件被人修改过,修改时间是三天前。
而修改者的账号,是我的。
可是三天前的那个时间点,我根本不在公司。
"周浩,怎么回事？"陈建国的电话打了过来,"客户说要追究法律责任,说我们的设计有重大失误！"
"陈总,这不是我的错……"我试图解释。
"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陈建国吼道,"你是项目负责人！出了问题你不负责谁负责？"
"有人改了我的图纸……"
"你说什么？"陈建国冷笑,"你是说有人陷害你？周浩,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马上给我回公司,董事会要开会！"
我挂了电话,整个人都瘫软了。
这是个圈套。
有人故意修改了我的图纸,想让我背锅。
可是,会是谁呢？
我突然想起,最近陈建国对我的态度虽然有所缓和,但眼神里始终带着一丝敌意。
难道……是他？
我赶回公司,整个设计部的人都在看着我。
他们的眼神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看好戏的兴奋。
董事会会议室里,所有的高层都在。
陈建国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周浩,你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建国指着投影仪上的图纸。
"陈总,这个图纸被人篡改了。"我说,"三天前那个时间点,我不在公司,不可能是我改的。"
"你的账号,你的密码,不是你改的是谁改的？"一个董事冷冷地说。
"我怀疑有人盗用了我的账号。"我说。
"证据呢?"陈建国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有人盗用你的账号？"
我说不出话来。
我确实没有证据。
"周浩,这个项目损失至少500万。"陈建国说,"公司的声誉也会受到严重影响。你说,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我……"
"我提议,开除周浩,并且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一个董事说。
"我同意。"另一个董事附和。
"等一下！"陈薇突然推门进来,"这件事没查清楚之前,不能随便下结论。"
"薇薇,你来干什么？"陈建国皱起眉头。
"我来看看你们是怎么冤枉人的。"陈薇走到我身边,"周浩的设计能力我很清楚,他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文件就是他的账号修改的。"陈建国说。
"那就查监控,查记录,看看三天前到底是谁用他的账号改的图。"陈薇说,"总不能因为是他的账号,就断定是他改的吧？"
"监控已经查过了,那天晚上办公室里只有周浩一个人。"一个董事说。
"不可能！"我说,"那天晚上我八点就回家了,监控可以证明！"
"周浩,你八点离开公司,但九点又回来了。"陈建国拿出一份监控截图,"你看,这是你九点进入公司的记录。"
我看着截图,整个人都懵了。
那天晚上,我确实回家了,而且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
我怎么可能九点又回公司？
"这不是我……"我想解释,可看着监控里那个人的背影,我说不出话来。
那个背影确实很像我。
"周浩,事实就摆在眼前。"陈建国站起来,"我现在正式宣布,开除你,并且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不行！"陈薇拦在陈建国面前,"如果你开除他,我就离开公司！"
"你说什么？"陈建国愣住了。
"我说,如果你开除周浩,我就离开公司,再也不回来！"陈薇的声音很坚定。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陈建国盯着陈薇,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为了他,要和我作对？"陈建国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是和你作对,我是在维护公正。"陈薇说,"周浩被冤枉了,你不能这样对他。"
"冤枉？"陈建国冷笑,"证据确凿,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管！"陈薇说,"反正如果你开除他,我就走！"
"你……"陈建国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惨白。
"爸！"陈薇大惊,赶紧扶住他。
"快叫救护车！"有人喊道。
一片混乱中,陈建国被送进了医院。
我站在会议室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薇跟着去了医院,临走前,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不知道她是在担心她爸,还是在担心我。
当天晚上,我在医院门口坐了一夜。
我不敢进去,怕陈建国看到我会更生气。
可我又放心不下,只能在门口等着。
凌晨两点,陈薇终于从急诊室出来。
她的脸色很苍白,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陈薇……"我站起来。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你一直在这？"
"嗯。"我点点头,"陈总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心绞痛,暂时稳定了。"陈薇的声音很疲惫,"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对不起。"我说,"都是因为我……"
"不是你的错。"陈薇打断我,"是我爸太固执了。"
"陈薇……"我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浩,我爸要见你。"陈薇突然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
"他醒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要见你。"陈薇的眼神很复杂,"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陈薇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陈建国脸色铁青,身上连着各种仪器。
他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们对视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陈建国盯着我,缓缓开口:"我问你,你和我女儿在一起,是真心的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陈总。"
"很好。"陈建国冷笑一声,"那你应该不介意我调查你的底细。"
我的心一紧,但还是说:"您请便。"
陈建国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在床上:"自己看吧。"
我的手有些颤抖,接过纸袋,慢慢打开。
里面是厚厚一沓文件。
我抽出第一页,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