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11点50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检查着家里的门窗，准备锁好一切然后睡觉。
身后突然传来女儿糖糖软软糯糯的声音："妈妈，你怎么不给爸爸留门呀？"
我转过身，看着站在客厅门口揉着眼睛的女儿，笑着说："傻孩子，爸爸在迪拜呢，刚才不是还视频了吗？你忘啦？"
糖糖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地说："可是爸爸说他今天晚上12点会从厨房窗户进来呀。"
"啪嗒"一声，我手里的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整个人僵在原地。
糖糖继续天真地补充道："下午那个叔叔说的呀，爸爸要给我们惊喜，让我千万别告诉妈妈。妈妈，爸爸是不是快到家了？"
我腿瞬间发软，扶着墙才勉强没摔倒，冷汗顺着后背唰地流了下来。
我颤抖着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11点56分。距离12点，只剩下4分钟。
01
我用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快步走到糖糖面前，蹲下来抓住她的双肩。
"糖糖，你仔细告诉妈妈，什么叔叔？他在哪里跟你说的这些话？"我努力控制着声音，不想吓到孩子。
糖糖被我突然的严肃吓到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
"在哪里？学校门口吗？"
"嗯……"糖糖点点头，"我和小雨一起出来的，小雨妈妈来接她了，然后有个叔叔走过来，叫我的名字。"
我的心脏狂跳，死死盯着女儿的眼睛："那个叔叔长什么样？你见过他吗？"
糖糖摇摇头："没见过，他戴着黑色的口罩，还有棒球帽，看不清楚脸。"
"他还说了什么？全部告诉妈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糖糖被吓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蹲下来，很温柔地叫我'糖糖'，还说认识爸爸妈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声安抚女儿："妈妈不是凶你，你继续说，叔叔还说了什么？"
"他说爸爸太想我们了，今天晚上要偷偷回家给我们惊喜。"糖糖抽泣着说，"他说爸爸会从厨房的窗户爬进来，让我千万不要提前告诉妈妈，不然就不是惊喜了。"
"他还说，如果我说出去，爸爸就回不来了……"
听到这里，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老公张伟明明在迪拜，今天下午3点还给我发微信说在工地开会，怎么可能回来？而且从厨房窗户爬进来？我们住在6楼！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11点57分。
"糖糖，你跟那个叔叔走了吗？他有没有碰你？"我紧张地检查女儿的手臂和脖子。
"没有没有，"糖糖摇头，"老师说不能跟陌生人走，所以我没跟他去。他只是在校门口跟我说了这些话，然后就走了。"
还好，还好孩子记得安全教育。但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骗孩子说这些话？他怎么知道张伟在国外？
我立刻拨通了张伟的视频电话，手抖得几乎按不准屏幕。
"嘟——嘟——嘟——"
每一声提示音都像敲在我心上。
终于，视频接通了。
张伟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酒店的房间，他穿着白色T恤，头发有些凌乱，显然刚洗完澡："老婆，怎么这么晚还打视频？不是一小时前才聊过吗？"
"你在哪？！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
张伟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立刻坐直身体："我在酒店房间啊，刚从工地回来洗了个澡。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给我看窗户外面！现在！马上！"我的声音在颤抖。
张伟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刻拿着手机走到窗边。视频画面里出现了迪拜的夜景，万家灯火，远处是高耸的哈利法塔，灯光璀璨。
"看到了吗？我真的在迪拜。老婆，你到底怎么了？"张伟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说话清楚一些："今天下午，有人在糖糖学校门口假冒认识你，告诉她你今晚12点要从厨房窗户爬进家里，说是给我们惊喜。"
视频里，张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僵住了。
"什么？！有人冒充我？！"他的声音突然提高，"老婆，你们现在在家吗？！"
"在家，糖糖刚才告诉我的。"
"报警！马上报警！"张伟在视频里几乎是吼出来的，"挂电话！立刻报警！那个人可能真的要进你们家！"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11点58分。
距离所谓的"12点"，只剩2分钟。
02
我挂断视频，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拨打110，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都像过了一个世纪。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
"警察同志，有人要闯进我家！"我的声音在发抖，"他骗了我女儿，说今晚12点要从厨房窗户进来！"
"您别慌，把您的详细地址告诉我。"接线员的声音很冷静。
"江城区新华小区6栋602室，我一个人带着6岁的女儿在家，我老公在国外……"
"好的，林女士，警车已经派出，大概5分钟能到。您现在立刻带孩子躲进有锁的房间，把门反锁，推上重物，关掉灯，不要出声。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我挂断电话，一把抱起糖糖就往卧室跑。
"妈妈，怎么了？"糖糖被我的反应吓坏了。
"别说话！"我把女儿抱进卧室，迅速反锁房门。
然后用尽全力推衣柜，想把衣柜顶在门口。但衣柜太重，我一个人根本推不动。
算了，只能这样了。
我关掉所有灯，拉着糖糖躲到床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
黑暗中，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糖糖压抑的抽泣声。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每一秒都清晰可闻。
11点59分。
我紧紧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摸到床头柜上的台灯。这是唯一能用来自卫的东西。
整个房子安静得可怕。
我能听到楼下偶尔传来的汽车声，楼上邻居走动的脚步声，还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糖糖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妈妈……"她想说话。
我立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说："嘘，不要说话，妈妈会保护你。"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我看着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绿色的数字跳动着。
23:59:45
23:59:50
23:59:55
当——当——当——
客厅的挂钟响起了十二下钟声，沉重而悠长，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屏住呼吸，抱紧女儿。
然后，我听到了。
"咯吱——"
那是厨房方向传来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
紧接着是"咔哒"一声，像是窗户的插销被拨开了。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死死咬着嘴唇才没尖叫出来。
然后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有人，真的有人从厨房的窗户进来了！
那个脚步声很轻，显然是在刻意放轻。但在这寂静的深夜，每一步都清晰可闻。
脚步声在客厅停了停，像是在观察什么。
我紧紧捂住女儿的嘴，另一只手握紧台灯。如果那个人闯进来，我就拼了。
脚步声开始移动，朝卧室的方向走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卧室门外停下了。
"咯吱——"
门把手被人轻轻拧动，发出细微的声音。
我感觉到糖糖在我怀里剧烈颤抖，眼泪打湿了我的手。
门把手转了几下，但门是反锁的，打不开。
外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
然后开始用力推门。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一下比一下大。
卧室门剧烈晃动，门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抱紧女儿，手里的台灯举得更高。
心想如果门被撞开，我就用台灯砸他的头，然后带着糖糖从窗户喊救命。
"砰——"又是一记重击。
门框传来"咔"的一声，像是要裂开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警笛声。
"呜——呜——呜——"
那是警车的声音！
门外的撞击声戛然而止。
我听到脚步声慌乱地往客厅跑，然后是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摔倒了，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楼下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在楼下停了下来。
然后是剧烈的敲门声："警察！开门！"
我几乎虚脱，扶着墙站起来。
"等一下！"我颤抖着喊道。
拉开卧室门，客厅一片狼藉。厨房的窗户大开着，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来。
我冲到门口，手抖得拧不动锁，试了三次才打开。
门外站着两名警察，一名年轻的男警察，一名女警察。
"报警人是您吗？"年轻警察问。
"是！是我！"我几乎是扑上去的，"刚才有人从厨房进来了！他撞我卧室的门！"
年轻警察立刻冲向厨房，女警察扶住我："您别怕，我们来了。您女儿呢？"
"在卧室！"
女警察跟我一起进卧室，糖糖蜷缩在角落里，哭得浑身发抖。
"宝贝，不怕了，警察阿姨来了。"女警察蹲下来，轻声安抚。
厨房那边，年轻警察打开窗户往下看，对讲机里传来声音："6楼嫌疑人企图从防盗网逃跑，已在5楼平台控制！"
"收到！"年轻警察回头对我说，"林女士，嫌疑人已经抓到了，您安全了。"
我瘫坐在地上，紧紧抱住冲过来的糖糖。
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妈妈……我好怕……"
"不怕了，不怕了，妈妈在，妈妈在……"
我抱着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
刚才那几分钟，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03
十几分钟后，楼下的警察押着嫌疑人上来了。
那是一个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和棒球帽,手被反铐在身后。
年轻警察在现场勘查,表情越来越凝重。
"林女士,您过来看看这个。"他站在厨房窗户边叫我。
我走过去,看到窗户外的防盗网有明显的切口,边缘很整齐。
"这是专业切割工具留下的痕迹,而且不是今晚切的。"年轻警察指着切口说,"您看这里,切口边缘已经有轻微的锈迹,至少是三四天前就切好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是说,这个人早就准备好了,今晚只需要推开窗户就能进来。
"还有这个。"女警察在客厅的装饰画后面找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那是一个小型摄像头,只有指甲盖大小。
"监控设备,而且还在工作状态。"女警察说,"看这个角度,能拍到客厅和餐厅的大部分区域。"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吃饭、看电视、聊天……全都被人看在眼里。
"您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家里？"年轻警察问我。
我努力回想："有……上个月,有个人说是物业的,来检查燃气表。"
"您让他进来了？"
"让了……他在厨房待了十几分钟,说是检查管道。"现在想起来,那个人一直在四处张望。
"还有吗？"
"还有一次,有人说是送快递,但我根本没网购。"我越想越害怕,"那个人在门口站了很久,一直往里面看。我当时还觉得他奇怪,但也没多想。"
"您家门锁有没有被动过？"
"有！"我突然想起来,"上周我的钥匙突然不太好用,插进去转不动。我以为是锁旧了,还想着要换锁,但一直没抽出时间。"
年轻警察和女警察对视一眼,神情更加严肃。
"您的钥匙很可能被人偷偷复制过。"女警察说。
我脑子嗡的一声。
钥匙被复制？那岂不是说,这个人随时都能进我家？
"林女士,嫌疑人已经抓到了,现在押在楼下。"年轻警察说,"您能下去辨认一下吗？我们需要确认您是否认识他。"
"好……好的。"
我让女警察陪糖糖在房间里,自己跟着年轻警察下楼。
楼下的警车旁,两名警察押着嫌疑人站在那里。
路灯下,我看到那个人低着头,戴着黑色口罩,穿着黑色的运动服。
"抬起头。"一名警察命令道。
那人慢慢抬起头,眼神闪躲,不敢看我。
"把口罩摘下来。"
警察摘下他的口罩。
当我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
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手指着那人不停发抖,眼睛瞪得滚圆。
"您认识他？"警察问。
我终于找回声音,尖叫道："孙亮？！怎么会是你？！"
孙亮！
张伟的同事！
他们在同一个公司工作,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吃饭。
上个月张伟去迪拜之前,孙亮还来过家里吃饭,说是给张伟送行。
那天他在我家待了两个多小时,我还做了一大桌子菜。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孙亮低着头,避开我的目光,一句话也不说。
"林女士,您确定认识他？"年轻警察问。
"认识！"我的声音在颤抖,"他叫孙亮,是我老公的同事！他们关系很好的,上个月还来我家吃过饭！"
警察们互相看了一眼,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熟人作案。"一名警察低声说。
年轻警察对我说："林女士,我们需要把嫌疑人带回局里审讯。您也需要去做笔录,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详细说明。"
"好,好的。"
回到家里,女警察正在陪糖糖玩玩具,让她放松下来。
看到我回来,糖糖立刻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妈妈,坏人抓到了吗？"
我蹲下来抱住她："抓到了,宝贝。警察叔叔阿姨会惩罚他的。"
"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事了？"糖糖的眼泪又流下来,"如果我不跟那个叔叔说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不,宝贝,你做得很对。"我紧紧抱住女儿,"你记得老师说的不跟陌生人走,而且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这就救了我们。糖糖是妈妈的小英雄。"
女警察也蹲下来,摸摸糖糖的头："小朋友真棒,做得非常好。"
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我们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
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做笔录的时候,我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从糖糖告诉我那句话开始,到我报警,到警察赶来,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录完笔录已经凌晨3点。
警察安排我们在派出所的休息室待着,说天亮了再回家,现在回去不安全。
我抱着糖糖,她早已在我怀里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拿出手机,给张伟打了个电话。
"喂？老婆？怎么样？"张伟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
"人抓到了。"我声音沙哑。
"抓到了？是谁？"
"孙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什么？！孙亮？！"张伟的声音突然提高,"怎么可能是他？！"
"就是他。"我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张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我听到他哽咽的声音："对不起,老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丢下你们去迪拜,我应该辞职在家陪你们……"
"不怪你。"我的眼泪又流下来,"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已经订了最早的机票,早上7点起飞,下午2点能到。"张伟说,"你们在派出所等我,哪也别去。"
"好。"
挂了电话,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
她睡得不安稳,小眉头紧紧皱着,嘴里含糊地叫着"妈妈"。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涌起无尽的后怕。
如果今晚糖糖没有说出那句话,如果我没有当回事,如果我晚一点报警……
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04
第二天上午10点,我和糖糖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
年轻警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
"林女士,我们对嫌疑人进行了初步审讯。"他坐下来,表情严肃,"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
我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
"根据嫌疑人的供述和我们在现场搜集的证据,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入室抢劫案件。"年轻警察说,"而且嫌疑人对您家的情况非常了解。"
他打开证物袋,里面有一把刀、一卷胶带、几根尼龙绳,还有一个牛皮纸袋。
看到那把刀,我浑身发冷。
"这些都是从嫌疑人身上搜出来的。"年轻警察说,"说明他不仅仅是想抢劫那么简单。"
"那他想……"我不敢往下说。
"根据他的供述,因为你认识他,他原本打算在得手后……"年轻警察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我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灭口。
他是想灭口。
"林女士,您先冷静一下。"女警察递给我一杯水。
我颤抖着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个牛皮纸袋也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年轻警察拿出那个纸袋,"里面装的东西,我们想请您确认一下。"
我接过纸袋,打开。
里面是厚厚一沓东西。
最上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我和糖糖在小区门口,我牵着她的手,正准备出门。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几个字："8:30,送孩子上学"
我继续往下翻。
第二张照片是我一个人在超市买菜。
背面写着："周三,19:00,华联超市"
第三张是糖糖的学校门口。
背面写着："16:30,新华小学放学"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
全都是我和糖糖的照片,记录了我们最近两个月的生活。
每一张照片背面都标注了时间、地点和具体的行动。
我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继续往下翻,是一份打印出来的时间表：
"7:00起床"
"7:30送孩子上学"
"8:30到公司"
"12:00午餐,通常在公司食堂"
"18:00下班接孩子"
"19:00在家做饭"
"21:00陪孩子写作业"
"22:00哄孩子睡觉"
"23:00自己入睡"
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记录得清清楚楚。
我的作息时间,被人摸得一清二楚。
再往下,是我家的平面图。
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每个房间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保险柜的位置都标出来了。
最后是一份"行动计划"：
"第一步：接近目标,熟悉环境（已完成）"
"第二步：安装监控设备（已完成,6月15日）"
"第三步：复制钥匙（已完成,7月3日）"
"第四步：切割防盗网（已完成,8月20日-8月23日,分四次完成）"
"第五步：确认保险柜密码（已完成,8月18日,监控录像已获取）"
"第六步：8月27日晚12点,从厨房窗户进入,目标：现金、首饰、银行卡"
"备注：目标认识我,必须处理干净,不能留后患"
看到最后一句,我再也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女警察扶住我,拍着我的背。
等我缓过来,年轻警察继续说："林女士,根据这些证据,嫌疑人对您家的情况了如指掌。他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长时间的策划。"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声音沙哑。
"根据照片的日期,最早的一张是6月5日。"年轻警察说,"也就是说,他至少观察了您家将近三个月。"
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我和女儿生活在一个陌生人的监视之下,却毫不知情。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我们没有得罪他,他和我老公关系还不错……"
年轻警察翻开笔记本："根据他的供述,是因为欠了高利贷,需要钱还债。他知道您丈夫在国外工作,收入不错,家里应该有现金。而且您一个人带孩子,相对容易下手。"
"可他为什么要骗糖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年轻警察说,"我们问过他这个问题,他的回答很耐人寻味。"
"他说什么？"我紧张地问。
年轻警察看着我,缓缓开口："他说,他原本打算直接行动。但上周他发现您的警觉性提高了,经常检查门窗。他担心你会发现防盗网被切割,所以临时改变了计划。"
"什么计划？"
"他说,昨天下午在学校门口见到糖糖后,本来想直接把孩子带走,用来威胁您交出钱财。但糖糖记得安全教育,不肯跟他走。"
"所以他就告诉糖糖那个故事？"
"对。"年轻警察点头,"他想着一个6岁的小孩肯定守不住秘密,会在晚上问您'为什么不给爸爸留门'。到时候您可能以为是孩子做梦或者胡思乱想,不会当真,更不会报警。"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人,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他利用了孩子的天真,利用了我可能的大意,精心设计了这个局。
如果不是我多问了几句,如果不是我立刻报警……
"不过他没想到,您会立刻报警。"年轻警察说,"这救了您和您女儿。"
年轻警察站起来："林女士,嫌疑人现在还在审讯室。我们在他身上还搜出了一样东西,需要您确认一下。"
他从另一个证物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比刚才那个更厚。
"这个纸袋里装的东西更多,我们想请您看看。"
我接过纸袋,手抖得厉害。
打开纸袋,但这次的东西,让我彻底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