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可曾想过,一个权倾贾府的女主人,为何会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众叛亲离、惨死狱中?
清虚观那一日,烈日当空,香烟缭绕。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道士,不过是撞在了她怀里。她扬手便是一掌,将那孩子打得一个筋斗。
众人只道她是泼辣凶悍,却不知这一掌之下,打掉的是什么。
那小道士浑身抖如筛糠时,贾母叹息的那句「可怜见的」,究竟是在怜悯谁?
而当张道士冷笑着说出「快积阴骘,迟了容易短命」时,这位见惯了风浪的老神仙,为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那一日,贾府浩浩荡荡数百人前往清虚观打醮。
王熙凤一身锦绣,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身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正急着下轿去搀扶贾母。
她心里算计得明白——鸳鸯她们在后面,赶不上来,这正是她表现孝心的好时机。
可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剪灯花的小道士,慌里慌张地想要藏身,一头撞进了她怀里。
凤姐当即扬手一掌,照那孩子脸上就是一下,打得他一个筋斗滚倒在地。
「野牛×的,胡朝哪里跑!」
她骂得狠,声音尖利,在清虚观的院子里回荡。
那小道士爬起来想跑,正值宝钗等人下车,众婆娘媳妇围得风雨不透。一个个都喊着「拿拿拿!打打打!」那孩子被吓得魂飞魄散,竟撞在柱子上,额头登时肿起一个包。
贾母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那小道士浑身发抖,面色煞白。
老太太心中一沉。
「快带那孩子来,别唬着他。」
贾母的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住了嘴。
「小门小户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这个势派。倘或唬着他,倒怪可怜见的,他老子娘岂不疼得慌?」
贾珍赶忙让人把小道士带下去,好生安抚,还给了些钱。
可此时,在人群边缘,身穿道袍的张道士,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张道士,当今封为「终了真人」,掌道录司印,王公藩镇都称他「老神仙」。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原是荣国公贾源的替身,出身贾家,靠着贾家的扶持才有了今日地位。
虽说如今身份贵重,但他从不敢忘本。对贾母,他一向敬重有加。
可今日这一幕,却让他心中生出一股火气。
那小道士,是他徒弟的孙儿,在清虚观做些打杂的活计。平日里老实本分,今天不过是躲避女眷时慌了神,竟被当众羞辱至此。
王熙凤打的,何止是一个孩子?
分明是不把清虚观,不把他这个观主放在眼里!
若她对他有一分敬畏,也不至于在道观之地,当着他的面如此行事。
更何况——
张道士抬头看向艳阳高照的天空,那正午的日头毒辣得很。他叹了口气。
这凤丫头,怕是不知道自己今日打掉的,是什么。
打醮结束,贾母歇息时,张道士进来问安。
他先是恭维了几句,又说起要给宝玉说亲的事。贾母笑着推辞,气氛倒还算和睦。
可当话题一转,张道士忽然正色道:
「老太太,我这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母一怔,看他神色凝重,便道:
「老神仙但说无妨。」
张道士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方才那小道士被打一事,贾府众人看着,我也看着。」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
「凤哥儿...她今日打的,不单是个孩子。」
贾母眉头微皱。
张道士继续道:
「老太太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打醮祈福的日子。」
「对,祈福。」
张道士缓缓说道:
「祈福之日,本该心存慈悲,广结善缘。可凤哥儿今日当着佛道两家的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此狠手...」
他摇摇头:
「这是在折自己的福啊。」
贾母听了,心中一凛。
她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方才看见那小道士被吓成那样,她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所以才赶紧让人安抚,给钱赔罪。
可张道士今日特意提起,怕是还有后话。
果然,只听他叹息一声:
「凤哥儿的面相,我早年见过。她本是个贵人命,又有才干,本该福寿双全。可...」
「可她这些年,做的事,积的不是福,而是怨。」
「包揽诉讼,放高利贷,刻薄下人,悍妒无德...桩桩件件,都在折损她的阳寿。」
张道士抬起头,看着贾母:
「老太太,我今日斗胆直言——凤哥儿若再不积些阴骘,怕是真的要短命了。」
贾母沉默良久。
她想起凤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想起那些被她逼死的人命,想起府里人背后对她的咒骂...
老太太忽然觉得,今日清虚观这一趟,来得很是时候。
她本想借这次打醮,给全府祈福。
可现在看来,最需要祈福的,怕就是凤姐儿了。
王熙凤并不知道张道士和贾母的对话。
打醮回府后,她照旧忙着府里的事务,照旧意气风发。
可就在当年元宵节后不久,她忽然小产了。
那是个六七个月大的男胎。
对于一心想生儿子的凤姐来说,这本已是晴天霹雳。
可更可怕的是,她从此染上了「下红之症」——经血淋漓不止,一个月接着一个月,怎么都治不好。
太医们开了无数药方,都只能暂时缓解,不能断根。
王熙凤面色一天天黄瘦下去,众人都看出她失于调养。可她偏要逞强,说自己没事,还要操持家务。
「禀赋气血不足,兼年幼不知保养,平生争强斗智,心力更亏...」
这是书中对她病因的描述。
可真的只是这样吗?
那年八月,贾母八旬大寿,王熙凤强撑着操办。忙完后,下红之症再次加重。
鸳鸯去看她,平儿悄悄说:
「只从上月行了经之后,这一个月竟淅淅沥沥的没有止住。这可是大病不是?」
鸳鸯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嗳哟!依你这话,这可不成了血山崩了!」
血山崩。
这三个字一出,平儿脸色都变了,连忙啐道:
「呸呸呸!好好的,说什么这个!」
可鸳鸯却严肃起来:
「我不是咒她。我姐姐就是得了这病没的。这病...可不是小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她们都明白,血山崩在当时,几乎就是绝症。
没有办法止血,只能眼睁睁看着人一点点流干血而死。
而王熙凤的病,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此时此刻,若有人能提醒她,清虚观那一日,张道士的话——
「快积阴骘,迟了容易短命。」
可惜,没有人敢说。
王熙凤也不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