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别小看少辛,她不动声色抢走白浅的男人,戳穿多少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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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当真以为,一条东海的小巴蛇,能撼动我青丘白浅与天族的婚约?”

狐狸洞里,白浅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簪,语气慵懒,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

跪在地上的少辛瑟瑟发抖,泪水涟涟,声音细若蚊蚋。

上神恕罪……少辛不敢……少辛只是……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白浅轻笑一声,将玉簪随手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控制不住?这世间,最需要控制的,就是心。尤其是,不该有的心。”

她站起身,走到少辛面前,缓缓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别哭了。你的眼泪,对我没用。”



01

东海的水,总是带着一股咸腥的暖意,不像北海那般凛冽刺骨。

白浅就是在东荒俊疾山下的东海之滨,捡到那条小巴蛇的。

那时的少辛,还未修得如今这般清秀的人形。

她只是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蛇,鳞片被撕扯得剥落大半,血肉模糊。

几只凶悍的海兽正围着她,吐着信子,发出贪婪的嘶吼。

白浅本是来东海寻一味酿酒用的海露,无意多管闲事。

她只是觉得那几只海兽的叫声太过聒噪,扰了她的清静。

于是她随手挥了挥袖子,仙力化作凌厉的风刃,瞬间将那几只不成气候的海兽掀飞。

海兽们惊叫着逃窜,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深海之中。

白浅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欲转身离去。

身后,却传来一阵微弱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条垂死的小蛇,竟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朝着她的方向,艰难地蠕动过来。

它在她脚边停下,用尽全身力气,昂起了头。

光华一闪,血肉模糊的小蛇,变成了一个脸色惨白如纸的少女。

她身上穿着破烂的布衣,嘴唇被血染得鲜红,浑身都在发抖。

她仰着头,一双眼睛像是被东海最纯净的水洗过,盛满了惊恐、感激,以及最卑微的祈求。

“求上神……救我……”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白浅看着那双眼睛,心中那根名为“麻烦”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她生平最讨厌麻烦。

可这双眼睛,却让她鬼使神差地,动了一丝她自己都觉得多余的恻隐之心。

“罢了。”

她轻声吐出两个字,算是应允。

于是,十里桃林掩映下的青丘狐狸洞,便多了一个名叫少辛的侍女。

少辛很懂事,或者说,她很懂得如何扮演一个获救后感恩戴德的卑微角色。

她话不多,甚至在面对白浅时,常常紧张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她的手脚却极为麻利,将狐狸洞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连最挑剔的迷谷都挑不出半点错处。

她从不主动出现在白浅的面前,却总能在白浅需要时,悄无声息地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桃花酿。

面对白浅的四哥白真,她更是恭敬到了尘埃里,每次见到,都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白真曾打趣白浅:“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胆小如鼠的丫头?”

白浅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狐狸洞里,唯一对少辛抱有极深敌意的,是白真的坐骑,那只孤傲的火凤凰,毕方。

毕方第一次见到少辛时,是在狐狸洞外的桃林里。

少辛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被风吹落的桃花瓣。

毕方落在她身后的树枝上,周身的火焰瞬间升腾而起,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唳鸣。

它炸了毛,根根羽毛都像烧红的钢针,作势就要朝着少辛扑过去。

少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尖叫都忘了。

“孽畜!不得无礼!”

白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几分不悦。

她闪身挡在少辛面前,一股柔和的仙力将毕方震退了几步。

白真也匆匆赶来,安抚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坐骑,眉头紧锁。

“毕方今日是怎么了?竟如此失态。”

毕方焦躁地用喙梳理着羽毛,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一双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白浅护在身后的少辛,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仿佛少辛是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

自那以后,毕方见了少辛,总是绕道而行,那模样,像是在躲避什么避之不及的瘟疫。

白浅只当是神兽天性高傲,不喜外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生性疏阔,既然已经收留了这条小巴蛇,便也懒得再去计较许多。

在她看来,少辛不过是她漫长生命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直到天族二皇子桑籍的到来,打破了狐狸洞的平静。

桑籍是奉天君之命,前来青丘与白浅培养感情的。

这桩婚事,是天君与狐帝早就定下的,关乎天族与青丘未来数万年的联盟,不容有失。

但白浅对此,却提不起半点兴趣。

她讨厌天宫里那些繁琐到令人发指的规矩。

更看不上桑籍那一板一眼、言行举止都像用尺子量过的无趣性子。

在她眼里,桑籍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神,更像一个被精心打造出来的、完美的提线木偶。

所以,桑籍的每一次来访,对白浅而言,都是一种流于表面的应酬,一种不得不应付的煎熬。

而对于桑籍,这位在天宫里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青丘的自由与不羁,也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尤其是面对白浅。

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总让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压迫感。

他习惯了天宫里所有仙娥的俯首帖耳、温顺柔情,却唯独搞不定自己这位未来的妻子。

白浅从不讨好他,也从不迎合他。

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就在他再一次与白浅相对无言,气氛尴尬到几乎要凝固的时候,少辛端着茶盘,低着头,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进来。

或许是太过紧张,她没有看到脚下那块凸起的石子。

她被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去。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

茶盘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滚烫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上神恕罪!殿下恕罪!”

少辛顾不上被茶水烫得通红的手背,慌忙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拭地上的水渍。

她的身体,抖得像风中最后一片苦苦挣扎的落叶。

白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继续品尝她的桃花酿,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桑籍却皱起了眉。

他见不得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会让他显得自己不够仁慈。

“起来吧,一点小事,何至于此。”他开了口,语气带着一丝上位者不经意的温和,和对自己宽容的满意。

少辛闻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却不敢起身,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殿下……是少辛的错……谢殿下……”



那声音里的委屈和惶恐,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着桑籍那颗因白浅的冷淡而备受挫折的心。

他再看白浅,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桑籍的心头。

他觉得白浅太过冷漠,缺少了女子该有的温婉和同情心。

那一刻,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看向地上那个卑微侍女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

而跪在地上的少辛,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转瞬即逝的弧度。

她知道,第一步,她走对了。

02

自那以后,桑籍来青丘的次数,愈发频繁了。

他与白浅的话题,依旧寥寥无几,甚至比之前更少。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坐在一旁,看着白浅自顾自地酿酒、看书,或者与折颜上神在桃林里下一整天的棋。

他像一个多余的、不被重视的局外人。

但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些可以打发这无聊时光的事情。

比如,他总能“偶遇”那个名叫少辛的小侍女。

有时,她会在桃林深处,踮着脚,努力去采摘那些开在最高枝头的桃花。风吹过,粉色的花瓣簌簌落下,落在她素色的衣衫上,那画面,美好得不真实。

有时,他会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清澈的溪边,对着水里的倒影怔怔发呆,神情落寞,惹人怜爱。

他开始不自觉地找她说话,最初只是为了排遣寂寞。

“你为何总是一个人?”

“你可还习惯青丘的日子?”

少辛总是怯生生的,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每次回答他的问题,都紧张得绞着衣角。

她告诉他,自己身份卑微,不敢去打扰上神和仙君们的清修。

她还说,能留在青丘,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天大的福分,她不敢再奢求更多。

她从不多言,也从不抱怨,只是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充满崇拜与敬畏地望着他。

那种眼神,是桑籍从未在白浅眼中看到过的。

那是一种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仰望和信赖。

他那颗作为天之骄子的、被白浅的冷漠刺伤的自尊心,在少辛这里,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和满足。

于是,他开始向她倾诉。

倾诉自己作为天族二皇子的巨大压力,倾诉自己对这桩毫无感情的政治联姻的无奈,倾诉自己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孤独。

少辛便安静地听着,像一汪平静的湖水,无声地包容着他所有的情绪。

在他烦躁时,她会默默递上一杯清香的草茶。

在他失落时,她会用那双纯净的眼睛望着他,轻声说:“殿下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桑籍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知己,一个真正懂他、崇拜他的人。

他开始沉迷于这种被需要、被仰望的感觉。

一日深夜,他又因为白浅的冷淡而心烦意乱,独自在狐狸洞外的桃林里散步。

夜凉如水,冷风吹过,带着桃花的清香。

他看到不远处,少辛正抱着一堆要连夜浆洗的衣物,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他心中一动,快步走了上前。

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绣着金丝云纹的华贵外袍,不由分说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少辛受宠若惊,那模样像是要被这件外袍烫伤了一样,慌忙要推辞。

“殿下……使不得……这使不得……少辛身份卑贱……”

“披着吧,夜里凉。”桑籍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温柔。

他喜欢这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尤其是在一个柔弱的、全心依赖他的女子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心中那股怜惜之情愈发浓烈。

他从怀里取出一枚通体温润的白色玉佩,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的手里。

“这个你拿着,能抵御寒气。”

那枚暖玉,是桑籍的母亲,曾经的天后留给他的私人物品,常年佩戴,早已与他的气息融为一体,珍贵无比。

少辛捧着那枚尚带着桑籍体温的暖玉,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

她跪倒在地,声音哽咽。

“殿下……这太贵重了……少辛不能要……”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桑籍的态度有些强硬,他享受着这种施予的快乐。

他扶起她,看着她含泪收下玉佩,那副感激涕零、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样子,让他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和虚荣心。

他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桃林阴影里,白真那只孤傲的坐骑毕方,正用一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更没有人知道,从那天起,桑籍每次留宿在青丘的客房,夜里都会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噩梦。

梦里,他总是被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潮水包围,感到莫名的心悸和撕裂般的头痛。

随行的天医反复诊断,也查不出任何问题,只当是青丘水土与天宫不同,导致殿下水土不服,神思劳累所致。

白浅也察觉到了桑籍的异样。

她发现,桑籍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眼下的青黑也越来越重。

更奇怪的是,他的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极淡的冷香。

那香味很特别,初闻时令人心旷神怡,有安神助眠之效,但闻久了,却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倦怠和迟钝感。

起初,白浅以为是桑籍自己新换的熏香。

直到有一天,她在狐狸洞里,从正在擦拭器物的少辛身边走过,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那香味,来自少辛腰间那个绣着并蒂莲的精致香囊。

白浅的脚步,在那一瞬间顿住了。

她不动声色地走开,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安魂草。

这种草极为罕见,生长在北荒的极寒之地,传说中是伴着怨灵而生。少量使用,是安神助眠的良药,但若长期与神族的元气接触,便会产生一种缓慢的、不易察觉的毒性。

这种毒性不会致命,却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人的心智,让人神志不清,心神俱疲,对身边的人产生错误的依赖感。

这会是巧合吗?

白浅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巧合。



几天后,她“无意”中看到了桑籍腰间那枚眼熟的暖玉。

她借口说,这枚玉佩似乎灵力有所损耗,可能是因为青丘的灵气与天宫不同所致,主动提出,要拿去请桃林里的折颜上神重新炼化一番,以保其灵性。

桑籍正被头痛折磨得心烦意乱,闻言也未多想,只当是白浅难得对自己示好,便欣然将暖玉交给了她。

白浅拿着那枚温润的玉佩,转身走向桃林。

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她的指尖触碰到的,却是一股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彻骨的冰凉。

03

折颜上神活了三十六万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

但当白浅将那枚所谓的“暖玉”递给他时,这位向来玩世不恭的老凤凰,脸色第一次变得无比凝重。

他没有立刻接过,而是先布下了一道结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探查。

“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桑籍的。他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白浅答得言简意赅。

折颜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托在掌心,他没有用手直接接触,而是用仙力将其悬浮起来。

他闭上眼,一缕精纯的凤凰真火,缓缓靠近玉佩。

只见那枚看似温润的白玉,在接触到凤凰真火的瞬间,表面竟浮现出无数道细如发丝的、诡异的黑色魔纹。

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折颜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与怒意。

“胡闹!这哪里是什么暖玉,这分明是上古魔族用来吸食神族元神的‘噬魂玉’!”

白浅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冰窟。

“此物本身并无大碍,魔性被巧妙地封印了起来。但若与‘惑心草’的香气相互催化,那封印便会打开一道微不可见的缝隙。”

折颜的声音冷得像北海的冰。

“这缝隙会源源不断地吸食佩戴者的元神,同时,‘惑心草’的毒性也会被催发到极致,让佩戴者对施术者产生强烈的情感依赖,视其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最终结果呢?”白浅的声音有些发紧。

“最终?”折颜冷笑一声,“不出百年,佩戴者的元神便会被吸食殆尽,变成一具任人摆布的、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狐狸洞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白浅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少辛那张梨花带雨、人畜无害的脸。

好深的心计,好歹毒的手段!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折颜都以为她要冲出去将那条小巴蛇碎尸万段。

然而,她却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头,眼中一片清明。

“折颜,帮我个忙。”

她将“噬魂玉”重新封印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给了桑籍。

而另一边,桑籍在没有了暖玉之后,头痛的症状果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他整个人都清明了不少,像是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回想起自己近段时间对少辛的种种痴迷行径,只觉得荒唐又后怕。

一个天族的皇子,未来的储君,竟然会对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女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甚至还赠予了母亲的遗物。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开始刻意地、冷漠地疏远少辛。

他决定,等这次回天宫,便向天君请罪,将此事彻底了断,从此与那小巴蛇再无任何牵连。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少辛却先一步找上了他。

她跪在他的面前,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殿下……白浅上神……她要赶我走……”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她……她还抢走了您送给我的暖玉……说我不配拥有您的东西……说我是个不知廉耻的祸害……”

“殿下,少辛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您的垂青,是少辛痴心妄想了。”

“少辛这就离开,绝不给您和上神添一丝一毫的麻烦……只求殿下,来生……不要再忘了少辛……”

她一边哭诉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那姿态,决绝而凄美。

“少辛愿以死明志!向白浅上神证明,我对殿下的心,是干净的!”

桑籍被她这番突如其来、决绝刚烈的举动彻底惊呆了。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忘了那诡异的头痛,也忘了自己之前的理智和决定。

他只看到一个弱女子,为了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证明清白。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白浅!是那个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白浅!

强烈的保护欲和被激起的逆反心理,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一把夺过匕首,将少辛紧紧地、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他被少辛的“深情”和“刚烈”深深地打动了。

他误以为,白浅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和恶毒。

他觉得白浅心胸狭隘,手段卑劣,根本不配做他的妻子,更不配做未来的天后。

那积压已久的,对这桩婚事的所有不满和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我这就带你走!去凌霄殿!我要告诉父君,告诉全天下,我桑籍要娶的,是你!只有你!”

少辛伏在他的怀里,身体依旧在剧烈地颤抖,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冰冷的笑意。

她知道,鱼儿,彻底上钩了。

青丘的狐狸洞里,白浅正慢悠悠地品着折颜新酿的果酒。

迷谷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一张脸急得通红。

“姑姑!不好了!不好了!桑籍殿下……他……他带着少辛……闯上凌霄殿去了!”

白浅放下酒杯,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皱,对一旁同样在饮酒的白真和折颜说道:

“走吧,好戏该开场了。”

04

凌霄宝殿之上,气氛凝重如铁,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桑籍一身风尘,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杆标枪,倔强地跪在大殿中央。

他的身旁,是伏地发抖、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少辛,那柔弱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消散。

高高的白玉宝座上,天君的脸色铁青,一双威严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让整个大殿的仙家都噤若寒蝉。

“孽障!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天君的怒吼,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梁柱上的金龙都仿佛在颤抖。



桑籍却抬起了头,那双曾经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绝。

“父君,儿臣知错。但儿臣……非少辛不娶!求父君解除儿臣与白浅上神的婚约,成全我们!”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神仙的耳朵里。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公然退婚青丘女君,这不仅仅是对白浅个人的羞辱,更是将整个青丘狐族的脸面,狠狠地踩在脚下。

这无异于撕毁了天族与青丘数万年来赖以维系的盟约,其后果,不堪设想。

“你……”天君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桑籍,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悠长的通报。

“青丘女君白浅,携北荒四君白真,折颜上神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齐刷刷地望向了殿门。

只见白浅一袭白衣,步履从容,缓缓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神色冷峻的白真,和一脸云淡风轻的折颜。

她的脸上,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滔天怒火,也没有被退婚的屈辱和难堪,反而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深潭。

桑籍看到白浅,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忍,但更多的,是被“爱情”冲昏头脑后的坚决。

白浅没有看他,甚至没有看他身边的少辛。

她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宝座上的天君,行了一个不卑不亢的礼。

“天君。”

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天君看到白浅,脸上的怒气稍稍收敛了一些,转而化为一丝浓浓的尴尬和歉意。

“白浅……让你见笑了。这逆子……本君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无妨。”白浅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

“既然桑籍殿下心有所属,情难自禁,我白浅,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不知进退的女子。这桩婚事,退了也罢。”

她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所有人都愣住了。

桑籍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设想过无数种白浅的反应,愤怒、质问、甚至是哭闹,却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轻易地就放了手。

他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不过,”白浅话锋一转,那双清冷的凤眼,终于落在了桑籍的身上。她的目光掠过他,最后定格在他腰间那枚精致的香囊上。

“在退婚之前,有样东西,想请天君和诸位仙家一同鉴赏一番。”

她从袖中取出那枚所谓的“暖玉”,托在掌心。

“天君,桑籍殿下近日常感头痛心悸,神思不宁,皆因此物。”

折颜上神上前一步,接过了话头。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此玉,并非天后遗物。它的真名,叫做‘噬魂玉’,乃上古魔族用来吸食神族元神的阴毒法器。”

“此物本身并无大碍,因其魔性被巧妙地封印了起来。”折颜的目光扫过脸色骤变的桑籍,最终落在了少辛的身上。

“但若与一种名为‘惑心草’的冷香相互催化,那封印便会打开一道微不可见的缝隙,源源不断地吸食佩戴者的元神,同时,‘惑心草’的毒性也会被催发到极致,令佩戴者对施术者产生强烈的情感依赖,视其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终沦为一具任人摆布的行尸走肉。”

“惑心草?”有不明所以的仙家低声问道。

折颜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就是市面上常见的安魂草。只是换了个名字,就能骗过你们这些不识货的小辈罢了。”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

整个凌霄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淬了毒的利剑,齐刷刷地射向了那个瘫软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小巴蛇。

桑籍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猛地低头,看向伏在自己脚边的少辛,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被愚弄的滔天羞辱。

天君的目光更是如同实质的刀锋,死死地钉在了少辛的身上,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小巴蛇,你可知罪?”

天君的声音,已经不带任何情绪,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平静,其中蕴含的杀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骤降了十几度。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条胆大包天的小巴蛇,即将伏法认罪,被天君的雷霆之怒打得魂飞魄散时。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伏在地上的少辛,停止了哭泣,那剧烈颤抖的身体,也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张挂着泪痕的清秀脸庞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与绝望,反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到极点的平静。

她直视着宝座上威严的天君,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开口:“天君,我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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