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真相!墨渊逆天改命收下小狐狸,全因折颜那九字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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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在四海八荒还遵循着上古神魔秩序的时代,昆仑虚是这片天地间最威严、最清冷的存在。它如同一座由法则与规矩铸就的孤高神山,而山的主人——战神墨渊,便是这数十万年不变铁律的化身。

这份永恒的宁静,却因上神折颜的到来而被打破。

他带来了一个眉清目秀却顽劣不堪的“少年”司音,其跳脱的野性与昆仑虚的刻板格格不入。不出所料,墨渊上神依据门规与心性,毫无意外地两度拒绝,将这不速之客拒之门外。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再无转圜余地之时,折颜悄然上前,在墨渊耳边点破了一道“九字天机”。

正是这九个字,让战神做出了一个震惊整个神山的决定——他不仅破例收下了司音,更开启了一段需要他用逆天改命去守护的沉重宿命。



01

你们听到的故事,大抵都是说青丘那位艳绝四海八荒的白浅小帝姬,是如何机缘巧合化名司音,拜入了战神墨渊的门下,成了昆仑虚最受宠的小弟子。这些故事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你们亲眼所见。可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场面话,是摆在台面上的光鲜说辞。

今天,我给你们讲点不一样的,讲点被天族史官刻意抹去、被时光长河悄悄掩埋的里子。咱们聊聊,那一天,凤凰折颜带着那只还没长成形的小狐狸,踏上昆仑虚那清冷孤高的玉石台阶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昆仑虚的清晨,向来是四海八荒里最准时、也最枯燥的。当东方天际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第一缕金光还没来得及越过山巅,那沉浑悠远的钟声便会准时响起,不多一分,不少一秒,如同天道运行般精准。

紧接着,便是数千弟子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练剑时带起的风声。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不像是在练功,倒像是一台运转了数十万年、从未出过差错的巨大法器,每一个齿轮、每一个部件都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而这台巨大法器的核心,便是此刻正端坐于大殿之上、双目紧闭的墨渊上神。

他一身玄色长袍,宽肩窄腰,长发用法冠一丝不苟地束起,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不是仙气,而是更近乎于法则本身的冰冷和威严。

他就坐在那里,仿佛与整座昆仑虚、与这片天地都融为了一体,无悲无喜,无欲无求。这种极致的秩序感,是昆仑虚存在了数十万年的基石,也是墨渊亲手铸就的铁律。

可今天,这份铁律般的宁静,注定要被打破了。

一道过于灿烂、甚至有些招摇的七彩霞光,毫无征兆地划破了昆仑虚上空那清冷的气流。一只羽翼华美的凤凰,载着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落在了大殿前的广场上。为首的那位,白衣胜雪,风流倜傥,嘴角噙着一抹万年不变的悠哉笑意,正是十里桃林的主人,退隐的上神折颜。

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少年”。这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衬得那张脸愈发眉清目秀,只是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暴露了他绝非什么安分守己的性子。

这“少年”,自然就是青丘狐帝白止那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女儿,白浅。此刻,她被折颜用术法化作男儿身,取名司音,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小动物般的好奇。

她一会儿伸出手,想去摸摸殿前那威严的玉石狮子,被折颜一巴掌拍在手背上,疼得“嘶”了一声;一会儿又瞅见台阶旁长着一株流光溢彩的仙草,猫着腰就想去拔,又被折颜揪着后领给提溜了回来。

“老凤凰,你放开我!这昆,昆仑虚也没什么了不起嘛,死气沉沉的。”小狐狸不服气地嘟囔着,声音不大,却清脆得足以让附近闻声而来的几个弟子听个正着。

那几个弟子眉头微皱,看向她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不喜。昆仑虚在他们心中是何等圣地,岂容一个毛头小子如此置喙。

这种鲜活的、跳脱的、完全不受控制的生命力,与昆仑虚那刻板到骨子里的氛围,简直是水火不容。

折颜倒是没事人一样,拖着不安分的小狐狸就进了大殿。他对着高座上的墨渊拱了拱手,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墨渊,我这几千年没来,你这昆仑虚还是老样子,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墨渊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漆黑如墨,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星辰寂灭、万物轮回,仅仅是被他看上一眼,就让人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吸进去,冻结成冰。

他的目光在折颜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了他身后那个上蹿下跳的司音身上。

“有事?”墨渊开口,声音低沉,像是万年寒冰敲击在玉石上,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哎,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折颜大大咧咧地走到一旁坐下,端起童子奉上的清茶抿了一口,才指了指司音,说道:“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不成器得很,家里管不住,我寻思着,这四海八荒,要论教规矩,还得是你昆仑虚。想把他放你这儿,磨磨性子。”

司音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就要反驳,却被折颜一个眼刀给瞪了回去,只能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用脚尖无声地画着圈圈。

墨渊的目光在司音身上又扫了一遍,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一件与他无关的物品。片刻后,他吐出了七个字,不带一丝波澜:“昆仑虚,不收女弟子。”

声音不大,却是板上钉钉的命令。

折颜“噗”地一声差点把茶喷出来,他连忙摆手,笑得前仰后合:“墨渊啊墨渊,你这眼睛是闭关太久闭出毛病了?你再仔细看看,这小子喉结还没长出来呢,哪里是什么女娇娥?”

墨渊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目光依旧如实质般落在司音身上。那目光太有压迫感,司音被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往折颜身后躲了躲。

“根骨奇佳,仙泽充沛,确是修仙的好苗子。”墨渊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话锋一转,“可惜,心性顽劣,野性难驯,非我昆仑虚之徒。”

这是第二次拒绝。

第一次的理由是“性别”,折颜尚可以用障眼法搪塞。这第二次的理由,直指“本性”,几乎堵死了所有的后路。

大殿里的弟子们都暗自点头,觉得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师父。昆仑虚收徒,一看仙根,二看心性,缺一不可。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惹祸精,师父不收,再正常不过。

眼看着折颜就要碰个硬钉子,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带着那个小破孩悻悻然离开。

就在这时,折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嬉皮笑脸。他一步步走到墨渊的法座前,微微俯下身,凑到墨渊的耳边。

他的动作很轻,嘴唇翕动,像是在说什么。但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除了风声,没有任何人听到哪怕一个音节。

弟子们只能看到,他们那位敬畏了数十万年、哪怕是面对天崩地裂也从不曾变过脸色的师父,那个视规矩为生命的战神墨渊,在听完那句话后,右手握着白玉茶杯的修长手指,几不可见地,猛然收紧了。

“咔”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只万年温玉制成的茶杯上,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而墨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极其复杂、甚至可以说是骇人的情绪。那里面有震惊,有难以置信的疑惑,甚至,还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仿佛折颜说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道足以颠覆他所有认知的惊雷。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他们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句话,能让他们的师父有如此失态的反应。

就在这凝固的气氛中,墨渊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再次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越过折颜,再一次,投向了那个一脸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狐狸司音身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也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是一种深沉的、晦暗的、带着无尽探究的重量,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看穿她的仙元,直抵她灵魂最深处的本源。

司音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半晌,就在众人以为师父要将这两个“不速之客”一同轰下山时,墨渊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运用了法力,清晰地传遍了昆仑虚的每一个角落,落在了每一位弟子的耳中。

“传我令,此子名为司音。从今日起,便是我墨渊座下,第十七弟子。”

话音落下,满座皆惊。

大弟子叠风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身边的子阑、令羽等弟子,也是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同样的困惑与震惊。

为什么?

师父向来一言九鼎,说一不二。昆仑虚数十万年的铁律,怎么可能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就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顽劣小子,说破就破了?

折颜上神,到底在师父耳边,说了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粒石子,投进了昆仑虚这片平静了太久的湖心,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注定无法平息的涟漪。

而故事,也从这一刻,真正开始偏离了它原本的轨迹。

02

司音的昆仑虚生活,就这么在一众师兄们困惑不解的目光中,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如果说之前的昆仑虚是一幅笔法工整、意境清幽的水墨山水画,那司音的到来,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桶最艳俗的颜料,不管不顾地泼了上去,整个画风都变得诡异又滑稽起来。

她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倒像是来历劫的,只不过,历劫的是昆仑虚的全体弟子。

昆仑虚的早课,卯时准时开始,弟子们需静坐诵读道法总纲。司音第一天还能强撑着,第二天就开始钓鱼,脑袋一点一点,口水都快流到前襟上。墨渊高坐殿上,目光扫过,她立刻一个激灵坐直,可不出片刻,又会进入新一轮的昏昏欲睡。

被罚抄经书三百遍,这对她来说更是酷刑。寻常弟子都是老老实实一笔一划地抄,她倒好,仗着自己学了点青丘不入流的幻术,偷偷在房间里变出几百只手,握着几百支笔,铺天盖地的纸张上,毛笔“唰唰唰”地自己动。

结果术法不精,有的手写字,有的手画王八,交上去的经文里夹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涂鸦,气得掌管戒律的二师兄长衫差点当场仙逝。

练剑时,更是师兄们的噩梦。昆仑虚的剑阵讲究的是心意相通,气韵合一。司音混在其中,永远是那个不和谐的音符。师兄们剑指东方,她的剑尖能捅到西边师兄的屁股。大家结“天罡北斗阵”,她能在阵眼中心平地摔个底朝天,顺便绊倒一圈人。

最要命的一次,是她不知从哪翻出了当初折颜偷偷塞给她防身用的桃花醉。那酒后劲极大,她却当成果子露,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拉着平日里跟她关系最好的九师兄令羽和十五师兄子阑,在后山的桃林里喝了个酩酩大醉。

第二天清晨,叠风带着几个弟子巡山,就看到不成体统的一幕:令羽抱着棵桃树,念念有词地说自己是一朵蘑菇;子阑躺在草地上,指着月亮说那是师父的光头;而罪魁祸首司音,则抱着子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呜呜呜……当男人好难啊!每天都要早起,还不能穿漂亮裙子……我太难了……”

这些桩桩件件、罄竹难书的“劣迹”,让整个昆仑虚上下都鸡飞狗跳。弟子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这十七师弟简直是昆仑虚万年不遇的劫数,不知道师父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会收下这么一个活宝。

奇怪的是,对于司音的种种出格行为,墨渊的反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他会罚,但罚得总让人觉得不痛不痒。

司音早课打瞌睡,他罚她去藏经阁打扫,可第二天看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便皱了皱眉,让她回去歇着,改派了其他弟子。

她偷喝桃花醉,闹得人仰马翻,按规矩当重罚。墨渊只是将她叫到大殿,冷着脸训斥了几句,罚她禁足三日,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可禁足的第二天,他又让童子传话,说是后山新移栽的几株瑶草需要照料,让她去浇水,美其名曰“劳动改造,静心养性”。

这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态度,与他平日里对待其他弟子那种近乎严苛的铁面无私,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要知道,三师兄曾经只是因为在论法时引错了半句经文,就被师父罚在冰泉里静坐了一天一夜。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师父爱才心切。可次数多了,那种明晃晃的“偏袒”,就像一根刺,扎在了所有恪守规矩的弟子心里,尤其是在那位向来最稳重、最得墨渊信赖的大弟子叠风心里。

又是一晚,司音因为在炼丹课上把一炉上好的仙丹炼成了一锅黑乎乎的毒气,差点把炼丹房给炸了,再次被墨渊罚去打扫整个前殿。

夜深人静,叠风处理完庶务,端着一盏新沏的安神茶,走进了墨渊的书房。

书房里只点着一盏孤灯,墨渊背对着门口,正临窗而立,擦拭着他那柄从不出鞘的轩辕剑。剑身古朴,却在灯火下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师父。”叠风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恭敬地行了一礼。

墨渊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叠风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鼓起勇气开了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与挣扎:“师父,恕弟子斗胆直言。”

“说。”墨渊的语气依旧平淡。

“您对十七师弟……是否过于宽纵了?”叠风小心翼翼地措辞,“他来昆仑虚已有数月,非但没有学好规矩,反而……将山上的风气都带得有些浮躁了。弟子们……私下里已经颇有微词。”

叠风的话点到为止,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动摇了昆仑虚的根本——规矩。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墨渊手中丝绢摩擦剑身的“沙沙”声。

叠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自己这番“进谏”会不会惹怒师父。

许久,墨渊终于停下了动作。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透过窗棂,望着远处那座被结界笼罩、透出微弱灯火的小院,那是司音的住处。

然后,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命数,与你们不同。”

叠风一愣。

只听墨渊继续说道:“我的决定,自有我的道理。你,无需多问。”

这句没头没尾、充满玄机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叠风所有的猜测。非但没有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反而让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命数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十七师弟的来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可即便是天君的太子,到了昆仑虚也得守昆仑虚的规矩。究竟是怎样的“命数”,能让师父如此打破原则?

叠风忽然感觉,师父似乎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一盘他完全看不懂的棋。而那个不学无术、只会闯祸的十七师弟,就是这盘棋里,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枚棋子。

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离开后,书房里的墨渊,终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战神墨渊,也会叹气。

他走到窗边,目光穿透夜色,牢牢地锁住司音房间里那豆灯火。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响起那一日,折颜在他耳边,用传音入密说的那句话。

那九个字,像一道滚烫的烙印,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元神里,日夜灼烧着他。

他看着那个方向,看到的仿佛不是一个顽劣的弟子,而是一个行走的“天机”,一个巨大到足以撼动四海八荒的变数,一个……必须被牢牢看护在昆凶险的未来。

他抬起手,想要推开窗,让夜风吹散心中的烦乱,却发现自己的指尖,竟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守护这个秘密的责任,与维护昆仑虚万年秩序的本能,在他的心中剧烈地撕扯着。而这份撕扯,让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亲手打破自己建立的规矩。

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03

如果说司音在昆仑虚内部的小打小闹,还只是让弟子们私下抱怨的程度,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则彻底将墨渊那份“不合常理”的偏爱,完完全全地摆上了台面,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那日,天族一位颇有背景的小神君,奉天君之命前来昆仑虚送一份玉牒。这位神君是天君母族那边的远亲,仗着这层关系,向来眼高于顶,在天宫都横着走,自然也没把昆仑虚这群一心只知修行的“书呆子”放在眼里。

他在殿前等候墨渊出关时,正巧看到九师兄令羽在演练一套新剑法。令羽生性腼腆,剑法虽精妙,气势却稍弱。

那小神君便在一旁阴阳怪气地与随从低声议论,说什么“昆仑虚也不过如此”、“这剑法软绵绵的,跟娘们儿似的”。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司音听了个正着。

司音在昆仑虚虽然顽劣,但跟几个师兄的感情却极好,尤其是待她最是温柔的九师兄令羽。她本就是个护短的性子,一听这话,火气“噌”地一下就蹿上了头顶。

她二话不说,悄悄捏了个诀,对着那小神君的后脑勺轻轻一指。

只听那小神君“哎哟”一声,正在高谈阔论的他,忽然感觉头顶一凉。他身边的随从个个目瞪口呆,指着他的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神君不明所以,伸手一摸,只摸到一手滑溜溜、湿哒哒的东西。他连忙催动水镜术一照——只见自己那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乌黑亮丽的发髻,此刻竟变成了一头绿油油、还在往下滴着水的……水草。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小神君当场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正躲在柱子后偷笑的司音尖叫道:“是你!一定是你这个野小子干的好事!”

事情立刻闹到了刚刚出关的墨渊面前。

那位顶着一头水草的神君,在大殿里哭天抢地,添油加醋地把司音形容成一个目无尊上、歹毒无比的妖徒,强烈要求墨渊将她严惩不贷,甚至叫嚣着要将她绑了,带回天宫交由天君亲自发落。

大殿里,昆仑虚的弟子们都垂手侍立,个个神情凝重。他们都觉得,十七这次,是真的闯下了滔天大祸。殴打天族使臣,这罪名可不小。所有人都以为,师父这一次,定然会重罚司音,给天族一个交代。

墨渊端坐于高位,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他听完那小神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目光缓缓移向了跪在殿下的司音。

司音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梗着脖子跪在那里,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倔强模样。

出乎所有人意料,墨渊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位还在喋喋不休的神君,开口了。

“小孩子家家的打闹,神君何必当真。”

他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那神君的哭诉声戛然而止。

“我昆仑虚的弟子,即便有错,”墨渊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回司音身上,一字一顿地说道,“也轮不到外人来教训。”

此话一出,满殿皆寂。

叠风等弟子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他们从未想过,师父会如此……护短。这已经不是偏爱,而是公然的庇护了!

那位神君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搬出天君,墨渊竟然连面子都不给。他不服气地叫道:“墨渊上神!他这可不是简单的打闹!这是对天族的藐视!你若是不罚他,我便立刻上报天君,看你如何交代!”

墨渊的眼神,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他缓缓地从法座上站起身。就在他起身的刹那,一股无形却磅礴如山海的气势,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那是属于战神的气场,是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伐之气,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那位神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墨渊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可以,试试。”

那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喙的警告。

那一刻,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如果这位神君再多说一个字,等待他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下场。那位向来嚣张跋扈的小神君,在墨渊那毁天灭地般的气场下,吓得两腿发软,脸色惨白,连头上的水草都忘了摘,屁滚尿流地带着随从跑了,连玉牒都掉在了地上。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墨渊看都没看那狼狈逃窜的背影,他转过身,对跪在地上的司音说:“去后山思过崖,面壁三日。”

说完,便转身回了内殿,留下了一殿愕然的弟子。

面壁三天?这对于殴打天族使臣的罪名来说,简直就跟挠痒痒一样。

司音也愣住了。她已经做好了被罚去冰泉,甚至被逐出师门的准备。可结果,竟然只是去那个她已经去过很多次的、风景还不错的思过崖待三天?

在去思过崖的路上,司音第一次没有觉得委屈或者不耐烦。她的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墨渊在大殿上说的那句话——“我昆仑虚的弟子,也轮不到外人来教训。”

那句话,像一道暖流,悄无声息地淌进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一直以为,师父留下她,只是迫于折颜的面子,对她那些闯的祸,也只是无奈的容忍。她甚至觉得,师父或许巴不得她早点滚蛋。

可今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被保护”。

那是一种不问缘由、不计后果、坚定地站在你身前的保护。

她靠在思过崖冰冷的石壁上,山风吹拂着她的发梢。她抬头望着昆仑虚那清冷的天空,心里某个地方,第一次,为那个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师父,变得温热起来。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好奇,师父……为什么愿意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这个谜团,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地,发了芽。

04

那场风波之后,司音着实安分了一段时日。她不再上蹿下跳地惹是生非,连早课打瞌睡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师兄们都以为她是被师父的雷霆手段给镇住了,只有司音自己知道,她只是不想再给那个外冷内热的师父,增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可惜,麻烦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不知从何时起,四海八荒开始流传起一些奇怪的谶语。有的说,在东荒的俊疾山,曾有百姓看到九尾灵狐的幻影一闪而过;有的说,北荒的战场上,有败退的魔族士兵声称,在月夜下见到了象征着不祥的九尾图腾。

“九尾现,天地变。”

这句没头没尾的谶语,像风一样,吹遍了神、魔、鬼、妖各界,搅得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一直蛰伏在北方大紫明宫、与天族貌合神离的翼族,也开始有了异动。他们不再像以往那样只在自己的地盘活动,而是频繁地派出探子,在昆仑虚周边的地界出没。

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明确,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但叠风等心思缜密的弟子很快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些翼族的探子,总是在司音可能出现的地方出没。比如她爱去的后山瀑布,或是下山采买时必经的凡间小镇。

墨渊得知此事后,只是不动声色地加派了巡山弟子的数量,并且,第一次明确下令,禁止司音在没有师兄陪同的情况下,私自离开昆仑虚的结界。

可司音终究是司音,骨子里的野性是关不住的。在山上闷了几个月后,她趁着子阑和令羽不注意,偷偷化作一只小蜜蜂,溜出了结界,跑到了山下最热闹的凡间集市,想买几串糖葫芦解解馋。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就在她拿着糖葫芦,兴高采烈地看着街边耍猴戏时,三个穿着黑衣、身上带着浓重煞气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将她围在了中间。

“小东西,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男人声音沙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司音心中一惊,知道是翼族的人。她想跑,却发现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了,连施展最简单的遁地术都做不到。这是翼族独有的锁魂阵。

危急关头,司音下意识地摸向了怀里,那里有墨渊给她的唯一一件法器——一枚朴实无华的玉哨,说是在遇到她自己无法解决的危险时,可以吹响。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玉哨凑到嘴边,吹出了一个不成调的音节。

就在那尖锐的哨声响起的瞬间,天地间风云变色。

一道金光撕裂苍穹,以一种超越时空的速度,瞬间降临在这凡人的集市之上。金光散去,一身玄衣的墨渊,手持轩辕古剑,凭空出现在司音面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这是他执掌昆仑虚数万年来,第一次,为了一个弟子的安危,亲自从清修之地,降临这喧嚣的凡尘。

那三个翼族高手显然也没料到墨渊会来得这么快,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但他们接到的乃是死命令,对视一眼后,竟同时催动魔功,朝墨渊攻了过来。

墨渊的眼神冷得像冰。他甚至没有动用轩G剑,只是并指为剑,随意地挥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招,却蕴含着开山裂石的无上神力。翼族三人瞬间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

然而,其中一人在被击飞的瞬间,竟不顾自身性命,化作一道黑烟,绕过墨渊,直取他身后的司音。

“小心!”墨渊爆喝一声,想回身救援,却已然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他没有选择躲闪或格挡另一名高手的攻击,而是硬生生用自己的后背,挨了对方那凝聚了毕生修为的一掌,同时反手一挥,一道金色结界瞬间将司音笼罩,挡住了那道致命的黑烟。

“噗——”

一口鲜血,从墨渊的嘴角溢出。

他受了伤。

虽然不重,但对于战神墨渊来说,被翼族这种级别的宵小所伤,是数十万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那两名翼族高手见一击不成,又惧怕墨渊的神威,不敢恋战,化作黑烟遁走。

墨渊看都没看他们逃走的方向,他转过身,一把抓住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司音的手腕,二话不说,直接撕裂空间,回到了昆仑虚。

折颜几乎是同一时间闻讯赶来的,当他看到墨渊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时,那张万年风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凝重的神色。

他屏退了所有闻声而来的弟子,亲自为墨渊疗伤。

“墨渊,你疯了!”折颜一边输送着自己的仙力,一边低声怒斥,“为了护住她,你竟然用自己的仙体去硬扛‘蚀骨掌’?你知不知道,这会损耗你的本源!”

墨渊闭着眼,调息了片刻,才缓缓睁开。他看了一眼殿外那个正惴惴不安、跪在台阶下的身影,声音有些虚弱:“我不能让她有事。”

“我知道你不能让她有事!”折颜的语气愈发急躁,“可他们已经察觉到了!那句谶语,就是冲着她来的!那九个字的分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你今天这样护着她,明天呢?后天呢?你迟早会把自己搭进去!”

他们的对话被结界笼罩,外人听不到。

而此刻,跪在殿外的司音,心里翻江倒海。

她看着殿门内师父那挺拔却略显单薄的背影,看着地上那几滴尚未干涸的、刺目的血迹,心中充满了无以复加的愧疚,以及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似乎真的会给师父带来巨大的、甚至是致命的危险。

她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

当墨渊调息完毕,走出大殿时,司音猛地扑了过去,跪在了他的脚边。她仰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问:“师父……我是不是个天大的麻烦?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甚至想说,如果你觉得我是个累赘,就把我赶下山吧,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墨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沾满泪痕、写满无辜与迷茫的小脸。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疲惫,有关切,有责备,还有一丝她完全看不懂的、深沉的痛苦。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想像往常安抚那些受惊的小仙兽一样,拍一拍她的头。可他的手在半空中,却停住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

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的语气,对她说:

“司音,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昆仑虚半步。”

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套在了司音的心上。也让她心中的那个谜团,变得更大了。

师父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05

墨渊的恳求,司音听进去了。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乖乖地待在昆仑虚,寸步未离。她拼命地学习术法,练习剑术,不再是为了好玩,而是发自内心地想变强,想至少拥有自保的能力,不再成为那个需要师父用血肉之躯去保护的累赘。

昆仑虚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翼族,并没有因为上次的失败而收手。他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下一次吐出毒信的机会。

而这一次,他们设下的,是一个无比歹毒,也无比精准的陷阱。

他们算准了司音虽然顽劣,却最是重情义。他们抓走了与司音交好的北海水君的二儿子桑籍,并放出消息,说桑籍被困在了翼族边境的迷雾森林,身中幻术,危在旦夕。

更阴险的是,他们将这个消息,只透露给了司音一个人。

司音得知后,心急如焚。她知道这是个圈套,也记得师父的叮嘱。可是一想到桑籍可能会因为她而死,她内心的煎熬就如同烈火烹油。

在犹豫了整整一夜后,她还是做出了那个让她悔恨终生的决定。她留下了一封信,告诉师兄们自己只是下山散心,随即趁着夜色,独自一人,偷偷前往了迷雾森林。

她以为凭借自己这段时间精进的修为,和墨渊赐予的法器,即便救不了人,也能全身而退。

她太天真了。

当她踏入迷雾森林的那一刻,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森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的荒原,空中挂着一轮诡异的紫色月亮。无数的怨灵从地底爬出,朝她蜂拥而来。

她这才惊觉,自己中的不是简单的幻术,而是一个以她为阵眼,早已布置好的上古咒杀大阵。

当墨渊在昆仑虚感应到司音身上那道护身仙气被强行破开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撕裂空间赶到时,只看到司音孤零零地躺在荒原中心,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身上萦绕着一层肉眼可见的黑气。而她的元神,正在以一种缓慢却不可逆转的速度,一丝丝地,从她的天灵盖中逸散出来。

“离魂咒!”

饶是见多识广的墨渊,在看到这咒术的瞬间,脸色也骤然变得惨白。

这是上古魔神创造的最恶毒的咒术之一,早已失传。它不伤人肉身,却直接攻击人的元神。中咒者,无药可医,无术可解,只能在七日之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魂魄一丝一缕地被剥离身体,最终彻底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墨渊抱着司音冰冷的身体,疯了一样地往她体内输送仙力,却如同石沉大海。那些仙力根本无法阻止她元神的消散。

回到昆仑虚,整个神山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

司音躺在冰床上,身体一天比一天冷,逸散出的元神越来越多,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昆仑虚上下,想尽了所有办法,所有能用的灵丹妙药都喂了下去,却没半点用处。

折颜也闻讯赶来,他检查了司音的情况后,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他对着双眼布满血丝、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墨渊,艰难地摇了摇头。

“墨渊,放弃吧。”折颜的声音沙哑而沉重,“这是‘离魂咒’,是天道都无法逆转的死咒。这是……她的劫数,是她的天命。我们……无能为力。”

“天命?”

墨渊猛地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折颜,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什么狗屁天命!若这就是她的天命,那我便逆了这天!”

他眼中的疯狂和决绝,让折颜都感到心惊。

“你别犯傻!”折颜抓住他的肩膀,“逆天而行,你知道后果吗?”

墨渊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已经毫无生气的小小的身影。

脑海里,那九个字,像疯了一样地在他元神深处尖啸,冲撞。

让她死?

让天命得逞?

那折颜当初告诉他这个天机的意义何在?那他这数百年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守护,又算是什么?一个笑话吗?

不。

他绝不允许。

墨渊一把推开折颜,转身冲进了昆仑虚的禁地——藏着无数上古禁术的万卷堂。他把自己关在里面,不眠不休,翻遍了所有蒙尘的玉简和泛黄的卷宗。

他的手指被古老的书卷划破,鲜血染红了字迹,他也毫不在意。他像一个疯子,在寻找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终于,在第六天的深夜,他从一本几乎已经腐朽的、记载着父神遗留术法的残卷中,找到了一个方法。

一个……堪称疯狂的方法。

以施术者自身的元神为引,生祭其一半的修为,化作一道“锁魂金桥”,强行将受术者即将离散的魂魄拉回体内,并用自己受损的仙元,为其重塑仙胎,抵消咒力。

这,便是传说中的“逆天改命”。

此法一旦施展,施术者本人将元气大伤,修为倒退数万年不止,根基受损,甚至可能因此永远无法渡劫飞升,与大道无缘。

这代价,无异于自毁前程。

这是与整个天道法则为敌。

当折颜找到他,看到他手中那卷禁术时,脸色大变:“墨渊!你不能这么做!”

墨渊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了疯狂,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一种暴风雨来临前死一般的平静。

他看着折颜,一字一句地说:“折颜,你错了。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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