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部队38岁养猪员,军区司令登门:丫头,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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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苏青,你那个哑巴丈夫又在猪圈里给你‘弹钢琴’听呢?”

家属院的水房里,几个洗衣服的女人笑作一团。泡沫横飞,那嘲讽的声音比冬天的风还刺耳。我端着脸盆,手指被凉水泡得通红,低头没接话。

“哎,我说真的,那秦烈除了会喂猪,晚上那方面行不行啊?我看他那个木头样,怕是连怎么抱媳妇都忘了吧?”

哄笑声更大。我拧干衣服,端起盆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赵桂兰尖锐的嗓音:“装什么清高,还不就是为了给娘家弟弟治病,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养猪的傻大个!”

我脚步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水房。

也没错。

毕竟,结婚半个月了,我和秦烈,还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觉。



01

1986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西南军区的后勤农场在大山深处,风一刮,像刀子一样往脖领子里灌。

我和秦烈的家,就在农场最偏僻的角落。三间红砖房,后面就是臭气熏天的猪圈。这里离营区大院有二里地,平时除了运泔水的车,鬼都不来一个。

半个月前,我坐着媒人联系的一辆手扶拖拉机来到这里。

那天的路颠簸得厉害,我坐在铺着稻草的车斗里,胃里翻江倒海,两只手死死抓着车帮,指节泛白。寒风把我的脸吹得生疼,但我甚至不敢用围巾把脸完全遮住,生怕错过路边的任何一点动静。

为了给弟弟苏强治那条那是被工地水泥板砸断的腿,家里已经掏空了底子。赤脚医生说,再不送去大医院做手术,以后就是个瘸子。我想让他进部队医院,可咱小老百姓哪有那个门路?

媒人刘婶磕着瓜子跟我说:“苏青啊,有个老兵,叫秦烈,三十八岁了还是个光棍。人是木讷了点,还在后勤养猪,但他是个志愿兵,在部队待了快二十年,人头熟。只要你肯嫁,你弟弟住院的事儿,他准能办妥。”

我答应了。几乎没有犹豫。

我今年二十六岁。在文工团的时候,因为一次高烧倒了嗓子,成了没用的弃子,退下来在供销社当个售货员。在这个年代,二十六岁还没嫁出去,那就是左邻右舍嘴里的“老姑娘”,是家里嫁不出去的赔钱货。再加上我家那不太好的成分背景,能嫁个当兵的,哪怕是个整天和猪打交道的伙夫,在旁人眼里,也是我苏青高攀了。

新婚这天晚上,冷清得让人心慌。

没有热热闹闹的酒席,没有噼里啪啦的鞭炮,甚至连个来闹洞房的战友都没有。屋里唯一的喜气,就是秦烈在掉灰的墙上贴的那张红纸剪的“喜”字。那纸有些薄,浆糊透过来,看着红得并不纯粹,反倒透着一股寒酸。

一张老旧的方桌上,摆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条。

这是我们的喜宴。

秦烈在两碗面里特意卧了两个鸡蛋,那是金贵的吃食。他把那碗有两个鸡蛋的面推到我面前,自己那碗里只有一个,还破了皮。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这个将要和我过一辈子的男人。

他真的很高,坐在那条由于年头太久而有些摇晃的长条凳上,像是一座沉默的黑塔,把昏暗的灯光挡住了一大半。他的背有点微微的驼,肩膀很宽,却总是含着胸,像是背负过什么极重的东西,压得脊梁骨有些弯曲。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的老树皮,毛孔里似乎都嵌着洗不掉的煤灰和泥土。左脸颊上,一道淡淡的白痕显得格外刺眼,那疤痕像条细虫子,从颧骨一直延伸到耳后,给这张木讷的脸平添了几分凶相。

他的眼神很浑浊,总是半耷拉着眼皮,睫毛上甚至挂着一点灶台上的白灰。看人的时候,他的眼珠转得很慢,慢吞吞的,像个反应迟钝、常年在田间劳作的老农。

屋里静得只能听见外面风吹树梢的哨音。

“吃。”

他拿起筷子,递给我。只说了这一个字。

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嗓子里含着一口粗粝的沙子,磨得人耳膜发涩。

我接过筷子,低着头,挑起一根面条送进嘴里。面条煮得有点烂了,没什么嚼劲,但很烫,烫得我心里发酸。

吃完面,秦烈收拾了碗筷。他动作不算利索,甚至有些笨拙,碗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洗完碗,他擦了擦手,站在屋子中间。

我坐在铺着新床单的土炕上,身下是红底大花的铺盖,那是家里给的唯一嫁妆。窗外的风还在呼呼地吹,屋顶那盏瓦数不大的灯泡被风震得微微晃动,昏黄的光影在墙上拉扯出忽长忽短的影子。

心里七上八下,像揣了只兔子。我两只手绞在一起,掌心里全是冷汗。

秦烈看了看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慌乱地移开了。他又看了看那床红被子,喉结上下剧烈滚动了一下。

我闭上眼,手指死死抓紧了衣角,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我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这是夫妻的本分,也是我换取弟弟治疗机会的代价。

我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哒”的一声轻响。

灯绳被拉动了。灯丝最后红了一下,屋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布料摩擦的声响。我听到他脱鞋的声音,听到他把外套挂在椅背上的声音。

我以为他要上床,身体瞬间绷得紧紧的,呼吸都快停滞了。

可那沉重的脚步声,却并没有向炕边走来,反而越来越远。

那是朝门口走去的方向。

接着是门帘被掀起的声音,冷风顺着缝隙钻进来一点。

“我去外间睡。你也累了,早点歇着。”

他的声音从门帘外面传来,闷闷的。

那一晚,我裹着被子,听着外间传来的轻微鼾声,眼泪流湿了枕头。我知道自己是为了条件才嫁的,可我也是个女人。新婚之夜,丈夫宁愿睡在充满煤烟味的外间也不碰我,这比赵桂兰的嘲笑更让我难堪。

我想,他大概是嫌弃我的。



02

日子像白开水一样过着。

秦烈的生活规律得可怕。每天凌晨四点,我就能听到他在院子里磨刀的声音。那是切猪草的刀,被他磨得雪亮。

五点,他准时去猪圈。

六点,他会把早饭做好放在桌上,然后消失在农场里。

他话极少。有时候一天也不跟我说一句话。我跟他说话,他多半是用鼻子“嗯”一声,或者点点头。

家属院的人都叫他“哑巴猪倌”。

赵桂兰住在家属院的前排,她男人是营部的干事,管宣传。她最喜欢没事找事,尤其喜欢在我面前显摆。

那天我在院子里晒萝卜干。赵桂兰嗑着瓜子晃悠过来,眼神往猪圈那边瞟。

“苏青啊,不是嫂子说你。你看看你这日子过的,全是猪屎味。昨儿个我家老李带我去县城看电影,回来都半夜了。你家秦烈呢?我看他昨晚是不是又守着老母猪过夜了?”

她吐出一片瓜子皮,正好落在我的鞋面上。

我抖了抖脚,没抬头:“秦烈忙。”

“忙?忙着铲屎啊?”赵桂兰笑得花枝乱颤,“我说你也真沉得住气。听说秦烈都在这养了五年猪了,到现在还是个志愿兵,连个干部都不是。你图啥呀?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我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萝卜干摔在簸箕里。

“嫂子,萝卜干是你家给的,你要是不想给,哪怕拿回去喂鸡也行,别在这恶心人。”

赵桂兰脸色一变:“哎哟,脾气还挺大。我是可怜你!听说你弟弟要在部队医院做手术?要是没钱,跟我说一声,我家老李跟医院院长熟……”

“不用。”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赵桂兰吓了一跳。

秦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手里提着两桶满得快溢出来的猪食,肩膀上还扛着一袋一百斤的玉米面。

他看都没看赵桂兰一眼,径直走到我身边,把那袋玉米面轻轻放下,又把猪食桶放在地上。

“苏青,进屋。”他说。

赵桂兰看见秦烈那张黑脸,心里有点发怵,但嘴上不饶人:“哟,秦班长回来了。刚才正跟弟妹聊呢,说你们家这味儿……”

秦烈转过头。

我就站在他旁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

那一瞬间,他平日里那种木讷、浑浊的眼神不见了。他的瞳孔像是收缩了一下,盯着赵桂兰的脖子。那种眼神很冷,甚至可以说是“空”。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看一眼就能让人掉进去。

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愤怒,就是纯粹的冰冷。

赵桂兰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卡住了。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走了。”秦烈收回目光,提起那两桶百斤重的猪食,像是提着两团棉花,转身进了猪圈。

赵桂兰还在发抖,她指着秦烈的背影,手指哆嗦了半天,最后骂了一句“神经病”,灰溜溜地跑了。

进屋后,秦烈正在洗手。他用肥皂一遍遍地搓着手指,很用力,皮都搓红了。

“你别理她。”他低着头说。

这是结婚以来,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里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这人不傻,但他心里藏着事。

03

虽然分房睡,但秦烈在生活上没亏待过我。

农场发了津贴,他一分不少全交给我。发了罐头,那是稀罕物,他从来不吃,全都整整齐齐码在柜子里,说给我补身子。

十一月底,山里下了一场冻雨。

那是半夜两点多。我被冻醒了。瓦房年久失修,屋顶不知道哪里漏了,冷风夹着雨丝往屋里钻。

我缩在被子里打哆嗦,正想着明天找人修修。

外间有了动静。

门开了,秦烈没开灯。借着窗外的雪光,我看见他披着大衣出去了。

不一会儿,房顶上传来瓦片移动的声音。

他在修房顶。

外面可是下着冻雨啊,瓦片上全是冰,滑得很。

我心里一紧,披上衣服跑出去。

院子里黑漆漆的,梯子架在墙边。秦烈整个人趴在房脊上,嘴里叼着手电筒,手里拿着瓦刀,正在小心翼翼地换瓦片。

风很大,吹得他那件旧大衣呼啦啦响。

“秦烈!你下来!明天再修!”我冲着上面喊。

他没理我,只是一只手按住瓦片,另一只手飞快地抹泥。他的动作非常稳,在那么滑的房顶上,身体像钉子一样钉在那里,纹丝不动。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下来了。

全身都湿透了,眉毛上结了一层白霜。手上全是泥水和血口子——是被瓦片划的。

我赶紧拿毛巾给他擦:“你不要命了?这么黑,滑下来怎么办?”

他接过毛巾,胡乱抹了一把脸,把手背在身后,不想让我看那伤口。

“漏风,你会头疼。”他说。

那一刻,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个男人,他不睡在屋里,却在半夜为了不让我吹风,爬上结冰的房顶。

“进屋,我给你擦药。”我拉他的袖子。

他僵了一下,想抽回手,但我抓得很紧。

进了里屋,灯光下,那双手惨不忍睹。指关节粗大,满是老茧,好几处口子还在渗血。

我拿出碘酒,一点点给他擦。

他一声不吭,眉头都不皱一下。

“秦烈。”我轻声叫他。

“嗯。”

“你为什么不进屋睡?”

空气凝固了。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我睡觉不老实。”他声音很轻,“会打人。还会喊。会吓着你。”

我愣住了。

“以前……在前面,脑子受过伤。”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有时候控制不住。你胆子小,别把你吓坏了。”

原来是这样。

他不是嫌弃我,他是怕伤到我。

我心里那块大石头落地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酸涩的心疼。

“我不怕。”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们是夫妻。哪有夫妻分开睡的道理?”

秦烈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里面有惊讶,有感激,还有一丝我不懂的深沉。

“过段日子吧。”他说,“等我好点。”

那天晚上,他还是睡在外间。但我听到,他翻身的次数变多了,很久才睡着。

04

日子到了十二月。

赵桂兰家的鸡丢了一只。这本来是小事,但这女人非说是我家养的那条老黄狗吃的。

那条狗是秦烈带来的,叫“大黄”。听说是退役下来的军犬,老得牙都快掉光了,整天趴在猪圈门口晒太阳,别说吃鸡,连骨头都啃不动。

赵桂兰带着她男人李干事,气势汹汹地堵在我家门口。

“苏青!把你家那条恶狗交出来!今儿个非得把它打死炖肉不可!”赵桂兰叉着腰骂。

我挡在大黄前面:“嫂子,大黄这么老了,怎么可能吃你家的鸡?你别血口喷人。”

“怎么不可能?这畜生眼神凶着呢!刚才我都在它嘴边闻到鸡毛味了!”赵桂兰睁眼说瞎话。

李干事背着手,打着官腔:“苏青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家属院要团结,你养这种猛兽,影响很不好。营部正好要整顿环境,这条狗,今天必须处理。”

几个看热闹的家属也跟着起哄。

大黄趴在地上,呜呜地叫了两声,眼神浑浊。

李干事见我不动,上来就要踢大黄。

“我看谁敢动。”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

秦烈回来了。

他还是那副样子,一身猪食味,裤腿上沾着泥点子。但他手里没拿东西。

李干事是个文职干部,平时最看不起秦烈这种干苦力的。他哼了一声:“秦烈,你管不好你的狗,我替你管。怎么,你有意见?”

秦烈慢慢走到大黄身边,蹲下身,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立刻把头贴在他的掌心里,尾巴轻轻摇动。

“这狗救过三个人的命。”秦烈没抬头,声音很低,“它的一条腿是被地雷炸断的。”



李干事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少拿以前的事儿说事。现在是新时期,它咬了群众的鸡,就是祸害!”

说着,李干事抄起墙边的一根棍子就要打。

我吓得大叫一声:“秦烈!”

秦烈没动。

但他抬起了头。

又是那种眼神。不,比上次更可怕。上次是冷,这次是杀气。

他只是简单地把手按在李干事举起的棍子上。

李干事是个一米八的壮汉,脸憋得通红,用尽全力想把棍子抽回来,可那棍子就像铸在秦烈手里一样,纹丝不动。

“鸡在后山的狐狸洞里,我刚看见毛了。”秦烈盯着李干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滚。”

李干事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被捏碎了。他从秦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只有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有的凶光。他的腿肚子突然抽筋了。

秦烈松开手。

李干事连退了好几步,差点坐在地上。棍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你给我等着!敢殴打上级!”李干事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句,拉着吓傻的赵桂兰跑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大家看秦烈的眼神变了,多了几分畏惧。

我走过去,看见秦烈的手在微微发抖。

“没事吧?”我问。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什么。

“没事。吓着你了吗?”

我摇摇头。

“秦烈,”我看着他,“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沉默了。蹲在地上给大黄抓虱子,过了半天才说:“当兵的,不然还能干啥。”

05

过年前,我要回娘家送点年货。

娘家在三十里外的镇上。秦烈借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驮着我。

那天风很大,他在前面骑,宽厚的后背替我挡住了所有的风。我把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暖烘烘的。

到了娘家,气氛并不好。

嫂子看着秦烈提来的那两斤猪肉和一袋面粉,撇了撇嘴:“哟,大姑爷来了。这部队福利也就这样啊?还没隔壁二胖在厂里发得多呢。”

我妈也是一脸嫌弃:“苏青啊,你说你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找了个……唉,算了。只要他对你好就行。”

秦烈没说话,默默地把东西放下,就去院子里帮我爸劈柴。

他劈柴的动作很快,斧头在他手里轻得像根稻草。每一斧下去,木柴都整整齐齐地分开,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吃饭的时候,大弟苏强坐着轮椅出来。他腿上有伤,一直没好利索。

“姐夫,”苏强看着秦烈,“听我姐说你在部队养猪?”

秦烈点点头,夹了一筷子咸菜。

“养猪也没啥。”苏强笑了笑,“劳动光荣。”

秦烈看了苏强一眼,放下了筷子。

“腿,怎么伤的?”他突然问。

“以前在工地砸的,骨头长歪了。”苏强叹气。

秦烈没再说话。但他吃完饭走的时候,在院子角落里摸了摸苏强的腿,手法很重,疼得苏强龇牙咧嘴。

“有碎骨头在里面。”秦烈说,“得取出来。”

我妈在旁边翻白眼:“废话,医生也这么说,那不是没钱没关系住不进军区医院吗?”

秦烈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下周二,带他去军区总院。找骨科的刘主任。”

全家人都愣住了。

嫂子嗤笑一声:“妹夫,你吹牛不打草稿啊?刘主任那是专家,号都挂不上,你一个养猪的能认识?”

秦烈没解释。他骑上车,载着我回家。

路上,我问他:“你真认识刘主任?”

“嗯。以前……给他送过猪肉。”

我信了。毕竟后勤经常给医院送补给。

结果到了周二,我带着弟弟去了医院,真的见到了刘主任。

刘主任一听我报出“秦烈”的名字,脸色变了变。他没多问,立刻安排了住院,还是最好的病房。手术费也减免了大半。

家里人这下没话说了。但我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一个养猪兵,面子有这么大?

06

转眼到了腊月。

军区突然下了一道紧急通知。说是有位中央来的首长,要视察战区。

整个营区炸锅了。

从上到下,大搞卫生,刷标语,练队列。李干事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拿着大喇叭喊口号。

赵桂兰又开始得瑟了:“哎呀,这大首长来了,肯定要看精神面貌。苏青,你们那猪圈可得藏好了,别把首长熏着。到时候给军区丢脸,秦烈那身皮都不够扒的!”

农场场长也来了,急得满头大汗:“秦烈!这两天你把猪都关好了!你也别出来晃悠!你那身衣服太旧了,影响形象!听见没?”

秦烈正在拌猪食,头都没抬:“猪要吃食,不让出来怎么行。”

“你!”场长气得直跺脚,“反正首长来的那天,你给我躲远点!”

那几天,气氛紧张得让人透不过气。

秦烈却跟没事人一样。他依旧每天磨刀、喂猪、修整猪圈。

但我发现,他比平时更沉默了。

他把那枚平时锁在柜子深处的党徽拿了出来,擦了又擦,别在了枕头底下。

我想帮他洗那件旧军装,他不让。

“这衣服穿着舒服。”他说。

视察的那天终于来了。

一大早,整个营区戒严。警卫连荷枪实弹,站在路两边。

大喇叭里放着激昂的军乐。

我和秦烈躲在猪圈旁边的屋里。按照命令,我们是“编外人员”,不能去前头凑热闹。

赵桂兰她们都挤在路口看红旗车。

大概上午十点多。

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不是一辆,是一排。

我扒着窗户缝往外看。

车队没有在营部办公楼停。

那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吉普车,竟然拐了个弯,顺着那条满是尘土的土路,直直地朝我们要命的猪圈开过来了!

“坏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走错路了?”

秦烈坐在炕沿上,正在擦他的那一双解放鞋。听到车声,他的手顿住了。

车停了。

就在我们家门口。

警卫员迅速跳下车,把周围拉上了警戒线。赵桂兰那群人跟在后面跑过来,被拦在外面,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又是惊讶又是幸灾乐祸。

“完了完了,秦烈这下完了。肯定是被查出来卫生不合格!”赵桂兰的声音尖得刺耳。

车门打开。

先下来的是军区的一号首长,雷司令。

接着,从中间那辆车上,下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穿着没有任何军衔的军装,但那股气势,压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雷司令陪在老人身边,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这就义。

他们踩着地上的泥水,一步步走向我们这间破房子。

我吓得腿都软了。

“秦烈……秦烈……”我回头喊他。

秦烈站了起来。

他没有慌张。他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把那件旧军装扯平。他的背,在这一刻,挺得笔直。那原本有些微驼的脊梁,此刻像是一座山。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也跟了出去,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前。不管他是养猪的还是犯错误的,他是我男人。

寒风中,那群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就站在猪圈旁。

那猪食味很难闻。

但没有一个人捂鼻子。

那位老人看着秦烈。

秦烈看着老人。

时间仿佛静止了。

老人眼眶红了。他的手在抖。他往前走了一步,无视了警卫员的搀扶,直接走到了秦烈面前。

他看着秦烈满是老茧的手,看着他脸上那道淡淡的疤痕,看着他脚上的泥巴。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赵桂兰张大了嘴巴,李干事手里的喇叭掉在了地上。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却响彻了整个农场。

他只是盯着我的眼睛,指着秦烈问:

“丫头,你知道你丈夫的真实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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