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刨出时,我让他公主成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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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们鲛人落泪成珠,价值连城。

谢乘风对我表明心意之后,搂着我问是不是真的。

我说是,只要他想,我可以帮他白日升天,富甲一方。

他却说这一生都不会让我流泪。

当我知道他所谓的不会让我流泪。

是剜去我的双眼,刮去我的鳞片,刨出我的鲛珠献给他敬爱的公主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可怜我未成型的孩子,也随着鲛珠一并被刨出。

可是他不知道,鲛珠离体,也受主人影响。

我要他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公主,在他面前化成一堆枯骨。

1

「不要,不要挖我的眼睛,求求你了,乘风,我求求你了。」

我哭喊着后退,眼泪落地成珠,掉了一路。

可我的哭喊求饶并未能唤起他的同情。

他还是一步步向我逼来。

手里的刀闪着寒光。

他的眼神和声音却比那寒光还要冷。

让我浑身如坠冰窟。

「只要有鲛珠在,你的眼睛就可以再生,你只需要痛一下就过去了。可是玉儿因病失去了眼睛,她本就疾病缠身,没有了眼睛她会死的。」

谢乘风将我逼到了墙角,用力摁住了我。

「乖,你不是剜过一次了吗?忍一下就好了。」

「不要!」

我看着白晃晃的刀刃向我逼近,大叫一声后惊醒过来。

睁开眼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尖锐的刺痛从眼眶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刺入,痛得让人感觉仿佛灵魂被拉扯。

这是我第二次体验这种疼痛了!

上一次是在南琼岛,我贪玩招惹了一窝毒蜂。

谢乘风护着我被蜇得遍体鳞伤。

其他伤处都能治,只有他的左眼,大夫说伤的位置太过于刁钻,没法用药。

我满心自责,他却笑着安慰我。

「没事,只要你不嫌弃我以后是个独眼就好。」

我终究舍不得他琉璃一样好看的眼睛从此失了光彩。

我将我的一只眼睛换给了他。

他当然不肯接受。

我只好告诉他我最大的秘密。

鲛珠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只要鲛珠还在,我就不会死,失去的眼睛也可以再生。

当时我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不知道这句话后来竟成了我的催命符!

我不顾剜眼之痛,在他的床边守了一夜。

第二日他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不是庆幸自己重获光明,而是关心我痛不痛。

那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拯救所爱之人的欣喜甚至能压过疼痛。

想必谢乘风现在也守在温白玉身边,感受这种快乐吧。

他是不是也在她的床边守了一夜,希望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

不然为什么自从拿走了我的眼睛,就再没有来看过我?

我离开南海太久了,鲛珠力量不足,修复很慢。

望着漫无边际的黑暗,我想,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2

半个月过去了,我已依稀可以看到光影。

这段时间谢乘风一直没有出现,一直照顾我的侍女秀玉不忍看我日日苦等又希望落空。

告诉我谢乘风奉皇上的命令陪公主去西山行宫游玩散心了。

西山啊,传闻西山红叶天下一绝。

谢乘风求我随他回京城的时候同我说过,京城西山,秋天漫山的红叶。

是南海没有的风光。

有一个地方赏红叶最美,而且只有他知道,若我同他回京,一定带我去看。

只是我们到京城的时候已是冬天,红叶已经落了。

等谢乘风回来,同他道了别,我就要回南海了,此生怕是看不到他说的漫山遍野如烟如霞的西山红叶了。

我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个人在院子里自言自语。

「等同你爹爹道了别,娘就带你回娘的故乡,那里四季如春,碧海晴空比玉京美多了,若不是你爹骗我,说再不让我流眼泪,我才不和他回京城呢……」

我正说着,突然听到秀玉的惊呼。

「你们做什么!这可是我们夫人的院子,你们怎么可以擅闯镇远侯夫人的院子!」

「什么镇远侯夫人,谁不知道镇远侯谢乘风是皇上为白玉公主选中的驸马,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鲛人,也敢自称镇远侯夫人,让开!」

我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涌到院子里,下意识地护着肚子。

佯装镇定,问道:「你们做什么,是谢乘风让你们来的吗?」

我虽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轻蔑。

「谢侯爷正陪着公主在西山赏红叶呢,皇上有令,公主十八岁生辰礼在即,需要大量珍珠制作华服,听闻沈姑娘有落泪成珠的本事,特请沈姑娘入宫为公主的生辰礼准备珍珠。」

皇宫怎么可能拿不出珍珠,我闻言怒火烧心,温白玉已经拿了我一双眼睛,竟还要我泣珠为她做华服,人族怎得如此贪得无厌!

「我不去!」

「皇命在此,岂容你放肆!带走!」

一群人涌上来将我架起,塞到了一辆马车上。

我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只能大喊着让秀玉去找谢乘风,他会来救我的。

他救过我很多次,虽然他很无情地挖了我的眼睛,但是我相信,他会来救我的。



3

我被带到了一个昏暗的宫殿里。

宫殿的中央有一个池子。

有几个嬷嬷捧着盆子站在旁边。

为首地一个老嬷嬷说:「哭吧。」

我不肯就范,把脸扭向一旁。

那老嬷嬷哼哼冷笑两声:「还是个硬骨头,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都过来,

把她给我扔到池子里去,把她的鳞片都给我拔了!」

不行,不能拔,尾巴是鲛人容貌的象征,不能拔我的鳞片!

她们不顾我的挣扎,拽着双手把我拖到池边丢了下去。

双腿接触到池水的一瞬间,殿内闪过一道白光,池中出现了一条纯白修长,泛着荧光的鱼尾。

那老嬷嬷愣了一下,恨恨地说:「怪不得能勾得侯爷鬼迷心窍,竟然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就凭你,一条杂鱼,也敢跟公主争男人,把她的鳞片给我拔了,我看她拿什么勾引侯爷!」

池子太小,我根本无处躲藏,只能看着她们拿着刀不断地向我逼来。

「不要,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拔我的鳞片,我回南海去,我不要谢乘风了,我求求你们不要啊!啊——」

我拼命把尾巴往身后藏,却还是被人捉到了。

刀子好凉,贴到皮肤上,让我想起去年冬天在谢乘风府里的池子里碰到的那块冰。

那是我第一次经历冬天。

我不知道冬天水里会结冰,也不知道水会那么冷。

从南海到京城的一路上我都没有入过水,看到谢乘风府里有个池子,我实在忍不住了,不顾他的交代,跳了下去。

池子里的冰被我撞碎,漂在我周围,我冻得抽了筋,上不来,在水里大喊救命。

谢乘风想都没想,直接跳下来把我捞了上去。

抱我回去的路上,他脸色铁青,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气得。

换好衣服,他抱我在火炉旁取暖,我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被炉火照着温柔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害你落水了。」

他扭头看着我的眼睛,神色很认真:「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把你带回京城,却没有保护好你,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尾巴上传来钻心的拔鳞之痛拉回了我的思绪。

谢乘风,你在哪儿,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

「啊——」空荡的宫殿里回荡着凄厉的嘶吼,直到我的嗓子再也喊不出来声音。

那些嬷嬷为了折磨我,将这场酷刑断断续续持续了好几日,我痛到昏过去,又

被疼痛强行唤醒。

每次我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尾巴上传来的刀割的痛又会告诉我我还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

与此同时,西山行宫。

「公主殿下,按您的吩咐,已经将那鲛人捉去了。」

榻上坐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少女面容姣好,嘴里吐出的话却十分恶毒:「哼!贱人,一条杂鱼也敢跟我争,她的眼睛能给本公主用是她的荣幸,竟敢要求乘风哥哥娶她,她也配!」

「只是我们假传圣旨,皇上不会怪罪吧?」

「有本公主在,你怕什么,父皇最是疼我,不过折磨一条鱼而已,便是直接杀了,他也不会怎么样的。」

「公主殿下,不好了。」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少女嫌恶地说:「怎么了?」

「侯爷,侯爷见了一个自称秀玉的婢女,不知说了些什么,骑了马就要走。奴婢们根本拦不住啊!」

「废物!」那少女暴怒,将手边的小香炉砸向了那宫女。

那香炉是铜制的,分量不轻,小宫女受这一下,脸上瞬间流出来一道血痕,颤抖着身子,承受着主子的怒气。



4

拔光了鳞片,她们将我一个人丢在了池子里。

我昏昏沉沉躺了不知道多久,只有尾巴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我我还活着。

谢乘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满池子的血水里漂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只有胸口微微地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月儿!」

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了眼前,我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如果不是他带我到玉京,我也不会承受这些。

可是听到嬷嬷们说他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坚决要娶我,我又好高兴。

我想忍着剧痛把丑陋的尾巴往身后藏一藏。

谢乘风看穿了我的心思,握紧我的手:「月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你还记得吗?我说过,你同天上明月般美丽。」

我当然记得,纯白的尾巴在鲛人眼里是最丑的,同类都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只有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惊叹我好美,说我像天上的月亮。

我的人族名字也是他起的,取了他母亲的姓,姓沈,名月华。

谢乘风像往常一样将我抱了起来,只是我再也没有搂住他的力气了。

我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放我走吧。」

他没有回答。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执拗。

秀玉同我讲过,当年沈夫人发丧,谢乘风不愿相信沈夫人死了,守着尸体不让人动,后来都臭了,老侯爷才派人把他拉开,强行安葬了沈夫人的遗体。

他今日看到我,一定想到了当年的画面。

「你想等到我发烂了,发臭了才放我走吗?」

闻言他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良久,小声嘟囔了句:「对不起。」

5

他知道了我有离开的念头,借养伤的名义将我囚在了侯府里。

我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让皇帝放弃了将公主嫁给他,还同意了我俩的婚事。

我虽存了回南海的念头,但毕竟腹中还怀了一个孩子,而且我也舍不下谢乘风,如果自此能同他过上安宁日子,也是好的。

可天不遂人愿。

大婚之日,我穿上了大红绣金的喜袍,戴上了精美华贵的凤冠。

看着镜子里的人,我有些恍惚,多少次出现在我梦里的情景,竟成了真。

可真实的感受却不如梦中那般喜悦,婚礼当天一切进展顺利,可我的心里却总感到不安。

这股莫名的不安在入了洞房,等待谢乘风时达到了极致。

那一夜,他没有出现。

龙凤花烛空燃了一夜。

我望着手里攒了满满一捧的珍珠,自言自语道:「你再这么食言,你们玉京的珍珠就要不值钱了啊。」

我们两个的爱情,受害最大的竟是玉京的珍珠商。

为了他们的生计,我也该离开了。

昨夜白玉公主突发恶疾,咳血不止,谢乘风慌慌张张地进了宫。

我也不愿再等他回来了,留了封信,离开了侯府,孑然一身启程回南海。

只是还未等出城门,却被人拦下。

我被强行带到了皇宫里。

大殿之上坐着人族的至尊,下首站着一个女子和谢乘风。

谢乘风手里拿了一把刀,神色有些迟疑地问那女子:「国师,你确定刨了鲛珠鲛人不会死?」

被称作国师的女人转了一圈:「当然了,侯爷,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那女人指了指自己心下三寸的地方:「去吧,侯爷,就是这个位置,有了鲛珠,公主的病就能彻底治愈了。」

谢乘风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提着刀朝我走过来。

「不要,没了鲛珠我就回不去水里了,求你不要,谢乘风,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我反应过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断后退,可是我的手脚都被捆住,根本挪动不了。

他越来越近:「对不起,月儿,这是最后一次了,只有鲛珠能治好白玉的病。月儿,咱们成了亲,以后你都住在玉京,回不去海里也没关系的。」

我用力挣脱手上的绳子,握住他的手:「不要,乘风,你忘了吗?我怀孕了,没了鲛珠孩子会死的,不要!」

「月儿,孩子可以再要,可是没有鲛珠白玉真的会死的,现在只有你能救她。」

「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说我跟你回玉京,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你忘了吗!」

「对不起,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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