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嫂子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千！"
小姑子张敏笑着举起红包，宾客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林晓正要微笑回应，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丈夫张伟的微信跳出来："随500就行，别傻大方。"
紧接着第二条："咱家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晓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抬头，看见十米外的张伟正和朋友聊天，朋友问了句什么，张伟摆摆手："她啊，就挣个三千来块，在家瞎忙。"
而此刻，林晓的手机银行显示，上个月到账23万。
01
2015年10月3日，林晓穿着租来的婚纱，站在婚礼现场。
司仪高声宣布："新娘是某公司行政文员，新郎是国企技术骨干。"
台下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婆婆王秀芳坐在亲戚堆里，脸上挂着满意的笑："这姑娘老实本分，配我儿子挺好。关键是工作稳定，虽然工资不高，但能持家。"
那时候，林晓月薪3200，张伟月入8000。
婚后的日子平淡如水。林晓每天准时上下班，回家做饭洗衣，周末陪张伟回婆家。婆婆时不时会说："晓晓啊，你这工资也就够自己花，家里大头还得靠我儿子。"
林晓总是笑着点头："妈说得对。"
张伟在单位混得不错，每月把工资卡交给林晓，她负责家里的开销。3200加8000，除去房租和生活费，每月能存下四千。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
2018年春节，林晓的大学同学聚会。席间有人说起副业，做设计的、做咨询的，月入都过万。林晓心里动了念头。
她学的是平面设计，工作这些年手艺没丢。回家后，她在网上接了第一单LOGO设计，报酬800块。
那天晚上，林晓盯着支付宝到账的800元，兴奋得睡不着。
张伟翻了个身："大半夜的不睡觉？"
"老公，我接了个私活，挣了800！"林晓压低声音，语气里藏不住的喜悦。
张伟睁开眼："挣钱是好事，不过别跟外人说。"
"为什么？"
"免得别人眼红。"张伟打了个哈欠，"再说，你一个月挣那么点工资，接个私活算什么大事。低调点好。"
林晓点点头，觉得丈夫说得有道理。
接下来的半年，她在网上陆续接了十几单。从LOGO到海报，从宣传册到VI设计。口碑慢慢积累起来，找她的客户越来越多。
2018年8月，她第一次月入过万。
那天晚上，林晓做了一桌子好菜。张伟进门就闻到香味："今天什么日子？"
"我这个月接私活挣了一万二！"林晓眼睛亮晶晶的。
张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行啊，有出息。"
他在餐桌前坐下，夹了口菜："不过你还是别跟我妈说，老人家观念传统，会觉得你不务正业。"
"那单位同事呢？"
"更不能说。"张伟放下筷子，认真看着她，"你想想，你一个行政文员，突然挣得比人家业务部门的都多，别人怎么看你？说不定还以为你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我这是正经接单挣的。"
"我知道，但外人不这么想啊。"张伟拍拍她的手，"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让人说闲话。"
那天晚上，林晓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张伟说的好像也没错，她只是个小文员，突然挣那么多钱，确实容易招人非议。
她决定听丈夫的话，低调行事。
但她没想到，这个决定，成了接下来七年噩梦的开始。
02
林晓的副业越做越顺。
2019年，月入稳定在3万左右。
2020年，月入涨到8万。
2021年初，她接了一个大项目，单月收入突破15万。
到了2023年，她的月收入已经稳定在20万上下。
但在所有人眼里，她依然是那个月薪3000的小文员。
2020年10月，张伟单位组织聚餐，林晓也跟着去了。酒过三巡，有同事问起："嫂子在哪高就啊？"
张伟喝了口酒："她啊，就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挣个小钱。"
"多少一个月？"
"三千来块吧。"张伟摆摆手，"还不如在家带孩子呢。"
同事笑了："那张工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那可不。"张伟拍着胸脯，"家里大头都是我出的。"
林晓坐在旁边，筷子在手里捏得发白。她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散场时，她忍不住问："老公，我现在一个月挣好几万，你为什么还说我挣三千？"
"我说错了吗？"张伟皱眉，"你工资不就是三千二吗？私活那是私活，又不稳定。"
"可我已经连续挣了快两年了。"
"两年算什么？"张伟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不定明天就没单了。再说，你挣那点钱够干嘛的？跟外人显摆什么？"
林晓闭上嘴，不再说话。
2021年3月，两人商量买房。
那天晚上，张伟拿着房产资料回家："看中了一套，总价240万，首付80万。"
"那我们存款..."林晓快速算了一下。
"存款不够。"张伟点燃一支烟，"我这边能拿出20万，你那边能出多少？"
林晓犹豫了一下："我这两年存了60万。"
张伟猛地抬头："60万？"
"嗯，接私活存下来的。"林晓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张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啊，没想到你还藏了私房钱。"
"不是私房钱，就是想着以后买房用。"
"那正好。"张伟掐灭烟头，"80万咱俩一起出，你60我20，房子写我名字。"
林晓愣了一下："为什么只写你的？"
"我是男人，房子当然写我名字。"张伟理所当然地说，"再说，你一个女人，要房子干嘛？"
"可这是我们的婚房..."
"写我名字不还是咱们的房？"张伟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这么计较？难道还怕我卖了不成？"
林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
三天后，她把60万转到张伟账户。张伟说要去交首付，她也没多想。
一个月后，房产证下来了，上面只有张伟一个人的名字。
2022年春节，林晓父亲突发心梗住院。医生说要做支架手术,需要十几万。
林晓二话不说，转了10万给母亲。母亲在电话里哭："晓晓，这钱妈记着，以后一定还你。"
"妈，别说这话。"林晓眼眶发红。
挂了电话，张伟正好进门。林晓跟他说了父亲住院的事，张伟沉默了一会儿："那10万..."
"我出的。"
"哦。"张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天后，林晓接到朋友电话。朋友语气奇怪："晓晓，听说你爸住院了？"
"嗯，做了手术，现在恢复得不错。"
"你老公真孝顺，听说手术费都是他出的？"
林晓愣住了："你听谁说的？"
"张伟自己说的啊。昨天我老公跟他喝酒，他说家里老人生病，他拿了十万出来。"朋友顿了顿，"我还说你们俩感情真好呢。"
林晓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她挂了电话，盯着天花板，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荒谬感。
晚上，张伟回家。林晓问他："我爸住院的事，你跟朋友说了？"
"随口提了一句。"
"你说是你出的钱？"
张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说我们家出的,有错吗？你的钱不就是我们家的钱？"
"可你明明说..."
"行了行了。"张伟摆摆手，"这点小事你计较什么？朋友之间聊天,总不能说老丈人住院，女婿一分钱没出吧？"
林晓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她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但说不清哪里不对。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不痛不痒，却拔不出来。
03
2023年8月，张伟的妹妹张敏订婚了。
婆婆王秀芳专门打电话过来："晓晓啊，你妹妹下个月结婚，你跟阿伟商量一下随多少礼。"
"妈您看着办就行。"林晓一边做饭一边说。
"我觉得随个8000差不多。"王秀芳试探性地说，"我知道你们小两口不容易，供房子压力大。"
林晓想了想："妈，要不随一万吧？张敏就这么一次婚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也行，你们量力而行。别打肿脸充胖子。"
挂了电话，张伟正好进门。林晓把婆婆的话转述了一遍："我想着随一万，你觉得呢？"
张伟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一万？你疯了？"
"怎么了？张敏是你妹妹，咱们不得表示表示？"
"表示是表示，但也得看咱家情况啊。"张伟把包扔在沙发上，"你以为咱家是印钞厂？"
"我这个月项目结款，有二十多万..."
"你那点钱够干嘛的？"张伟打断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二十多万很多吗？房贷每个月八千，一年就是将近十万。你那点收入，刨去开销还剩多少？"
林晓被噎住了。她想说什么，看着张伟阴沉的脸，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接下来三天，两人都在冷战。
张伟每天回家就进卧室，连饭都不在家吃。林晓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两个人的饭菜，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第三天晚上，张伟破天荒地主动开口："随5000吧，给你面子。"
林晓抬起头，看着他。张伟表情冷淡："不能再多了。就这样。"
林晓点点头："好。"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9月16日，张敏的婚礼。
林晓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她专门去商场买了一套得体的连衣裙，做了头发，还配了一双新鞋。
婚礼当天，她和张伟一起到了酒店。大厅装饰得富丽堂皇，宾客络绎不绝。
张敏穿着婚纱站在门口迎宾，看到林晓就笑着迎了上来："嫂子来啦！"
"祝你新婚快乐。"林晓递上红包。
张敏当场就拆开了，眼睛一亮："哇，嫂子给了5000！"
旁边的王秀芳走过来，笑容满面："晓晓一直大方。"
周围的亲戚纷纷投来目光。
"你们小两口收入不错啊。"一个远房舅妈说。
"年轻人有出息。"另一个阿姨附和。
林晓正要谦虚几句，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一眼，瞬间如坠冰窟。
屏幕上，张伟发来两条微信：
"随500就行，别傻大方。"
"咱家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跟我妈交代？"
林晓僵在原地，手指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她机械地抬起头，视线越过人群，看见十米外的张伟正和几个朋友站在一起。
其中一个朋友拍了拍张伟的肩膀，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问什么。
张伟笑着摆摆手，林晓读出了他的口型："她啊，就在家瞎忙，挣个三千来块。"
朋友们哈哈大笑，有人说了句什么，张伟又摆摆手："养家还得靠我。"
林晓站在人群中，突然有种难以名状的荒谬感。
她刚刚递出去的红包里，是5000块。而丈夫却在微信里告诉她，只随500就行。
她这个月到账23万，但丈夫对外人说她月薪3000。
她出了60万首付买房，但房产证上只有张伟的名字。
她给父亲拿了10万做手术，但张伟对外宣称是他出的钱。
这些碎片在她脑海中飞快闪过，拼凑出一个她从未正视过的真相。
"嫂子？嫂子？"张敏在旁边叫她。
林晓回过神，扯出一个笑容："嗯？"
"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没事，可能有点热。"林晓深吸一口气，"我去洗手间。"
她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向洗手间。走廊里安静下来，她靠着墙壁，手指按在胸口。
心脏跳得很快，一下一下，像要冲破胸腔。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张伟："你在哪？快回来敬酒。"
林晓盯着屏幕，突然想笑。她打字："好的。"
三个字，发送。
她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推开洗手间的门。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笑容得体，看起来是个完美的妻子。
只是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婚宴进行到一半，王秀芳端着酒杯走到林晓身边。
"晓晓啊。"王秀芳压低声音，"一会儿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林晓点点头。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陆续离场。王秀芳拉着林晓到了酒店的茶水间。
"妈，什么事？"林晓问。
门一关上，婆婆的表情就变了。
"晓晓，你当年给的那60万，其实没全用在买房上。"王秀芳叹了口气，"阿伟给了我40万，给张敏准备嫁妆。"
林晓的手指攥紧，指甲陷进掌心。
"我们也是没办法，你那么能挣，不让你出点钱说不过去。而且你是女人，挣多挣少都是这个家的..."
就在这时，林晓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出一条银行提醒。
那一瞬间，她的脸色彻底变了。
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
她缓缓抬起头，盯着王秀芳，一字一句地问："妈，除了那60万，还有吗？"
王秀芳愣了一下，眼神闪躲："什么还有？"
林晓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王秀芳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后，脸色瞬间煞白。
"你...你怎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