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五十八岁那年的秋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挂失社保卡。
这张卡里，流淌着我每个月七千块的退休金，也承载着儿子那套房子每月七千二百元的房贷。
当银行打电话通知他扣款失败的那一刻，我知道，这场父子之间的博弈，终于要见分晓了。
人们都说，养儿防老。可当你真的老了，当你被亲手养大的孩子送进养老院的时候，你才会明白——有些账，必须算清楚。
不是因为狠心，而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
我叫张建国，退休教师，养了儿子三十三年。三十三年的含辛茹苦，三十三年的倾囊相助，换来的却是一纸养老院的入住通知。
那天，他说："爸，您在这儿好好养老，我和小雅会定期来看您的。"
我笑了，笑得很平静。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01
"爸，我和小雅商量了一件事。"
周六的早晨，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我正在给怀孕七个月的儿媳妇炖鸡汤。听到儿子张宇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到他站在门口，表情有些不自然。
"什么事？"我关小了火，转身看着他。
"是这样的..."张宇走进厨房，却不敢看我的眼睛，"小雅的妈妈想过来照顾她坐月子，您也知道，这房子就三室一厅..."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心里咯噔一下。
"您的意思是？"我小心翼翼地问，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想...想让您暂时去养老院住一段时间。"张宇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就暂时的，等小雅坐完月子，孩子断奶了，您就可以回来了。"
暂时。
这个词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我今年五十八岁，从儿子出生那天起，我就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他身上。含辛茹苦养大他，供他读书，帮他买房，到头来，却换来一个"暂时"。
"养老院要多少钱一个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三千八，包吃包住，环境特别好，还有护工二十四小时照顾。"张宇说得很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三千八。
我每个月的退休金是七千块。而这套房子的月供是七千二，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帮他们还。如果再加上养老院的费用，我每个月就要支出一万一千块，根本入不敷出。
但儿子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房贷是谁在还。
"行，我去。"我点了点头，转身继续炖汤。
"爸，您...您不生气？"张宇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
"生气有什么用？"我苦笑了一声，"这是你们的房子，你们说了算。"
那是我在这个家做的最后一顿饭。
02
一个星期后，我搬进了养老院。
那天阳光很好，张宇开车送我过来，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车子停在养老院门口，他帮我把行李搬下来，然后说："爸，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我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小雅在家等着呢。"张宇看了看手表，似乎很着急。
"去吧。"
我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街角，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个被我捧在手心里养了三十三年的孩子，现在连多陪我十分钟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房间在三楼，不到二十平米，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窗户很小，只能看到对面楼的墙壁。
我坐在床上，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我这一辈子，省吃俭用，从来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好衣服，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儿子。
给他买名牌运动鞋，送他上好的学校，供他读大学，帮他买房...
我以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至少在我老了的时候，能有一个温暖的家。
但现在，我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手机响了，是张倩打来的。
张倩是我哥哥的女儿，从小父母双亡，是我养大的。
"三叔，听说您住养老院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嗯。"
"为什么？您身体好好的，怎么去住养老院了？"
"宇宇要生孩子了，家里住不下。"我轻描淡写地说。
"三室一厅怎么会住不下？"张倩的声音提高了，"三叔，那套房子的首付可是您出的大头啊！"
"小雅的妈妈要来照顾她。"
"那也不应该让您出去啊！"张倩气得都快哭了，"三叔，您可是帮他们还房贷的！"
我沉默了。
是啊，这些年，我一直在帮他们还房贷。
但儿子可能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03
养老院的生活很规律。
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半吃早饭，然后去活动室和其他老人聊天或者下棋。
住在我隔壁的王大爷今年七十二岁，退休前是个会计。
"建国老师，来下两盘？"这天下午，王大爷招呼我。
"好。"我走过去坐下。
"你家儿子挺孝顺的，给你选这么好的养老院。"王大爷一边摆棋子，一边随口说道。
我苦笑了一声，没接话。
回到房间，我打开手机，翻出儿子的微信。
最近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他发来的："爸，您在养老院还习惯吗？"
我回复："挺好的。"
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我又翻出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
"和老婆去看了宝宝用品，给未出世的宝贝准备小衣服，期待ta的到来！"
配图是一堆婴儿衣服、小鞋子、小帽子，还有小雅笑得灿烂的自拍照。
我点开大图仔细看，那些婴儿用品每一样都很精致，看上去价格不菲。
我粗略算了一下，光照片里这些东西，至少要三四千块。
可他们告诉我，养老院每月三千八的费用太贵。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又很可悲。
手机又响了，是银行发来的短信：
"您尾号8888的账户已自动扣款7200元，用于房贷还款。"
我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很久。
七千二百元，这是儿子那套房子的月供。
这些年来，这笔钱一直都是从我的账户里自动扣除的。
而儿子，可能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还款记录，一直以为房贷是从他自己的工资卡里扣的。
我打开计算器，算了一笔账：
我每月退休金七千元，房贷七千二，养老院费用三千八。
也就是说，我每个月要支出一万一千元，而收入只有七千元。
缺口四千元，只能动用存款。
我这些年攒下的积蓄，总共也就五万块左右。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一年，我就会把积蓄花光。
到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社保局。
04
社保局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看到我进来，笑着问："老师，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要挂失社保卡。"我平静地说。
"挂失？是卡丢了吗？"
"对，丢了。"
"那您需要填写一份挂失申请表，然后补办新卡。"姑娘递给我一张表格，"补办期间，原卡的所有功能都会被冻结，包括自动扣款功能。"
"我知道，谢谢。"
填完表格，办完手续，我走出社保局。
我知道，一旦社保卡被挂失，银行就无法从我的账户里扣除房贷了。
到时候，儿子就会发现，这些年的房贷，一直都是我在帮他还。
回到养老院，我的生活一切如常。
挂失社保卡后的第一天，平静。
第二天，还是平静。
第三天下午，手机终于响了。
是儿子打来的。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喂，宇宇。"我的声音很平静。
"爸！您的社保卡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带着明显的慌乱，"银行今天打电话给我，说这个月的房贷扣款失败了！我去银行查了才发现，房贷一直都是从您的账户里扣的！"
"哦，社保卡丢了，我去挂失了。"我说得很淡定。
"丢了？什么时候丢的？"张宇的声音更急了。
"前几天。"
"那您怎么不早说啊！房贷扣款失败会产生滞纳金的！"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是吗？那真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慢慢地说，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爸，那您什么时候能补办好新卡？"
"社保局说要一个月。"
"一个月？"张宇的声音里带着绝望，"那这个月的房贷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想办法吧。"我轻描淡写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张宇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语气软了很多："爸，要不这样，您先把这个月的房贷转给我，我来还，等您新卡办下来再说？"
"儿子啊，我现在住养老院，每个月要花三千八，我自己都不够用，哪有钱给你还房贷？"
"那怎么办啊？爸！"张宇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这套房子的月供是七千二，我和小雅的工资加起来还完房贷就不剩多少了，还要准备孩子的费用，根本存不下钱啊！"
"哦，是吗？"我冷笑了一声，"我记得你上个月在朋友圈晒的那些婴儿用品，看起来可不便宜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爸，那些东西是小雅非要买的，我也没办法..."张宇的声音越来越小。
"儿子，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年的房贷，你一直以为是你自己在还吗？"
"我..."张宇的声音卡住了。
"你每个月的工资是一万二，小雅的工资是八千，两个人加起来两万。除了七千二的房贷，还有日常开销，按理说应该能存下不少钱。但是我看你们的生活，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你们存下钱了吗？"
"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宇的声音有些慌乱。
"没什么意思。"我的声音依然很平静，"我就是想告诉你，从你买房那天起，这每个月七千二的房贷，一直都是我在帮你还。整整四年了，我一共帮你还了三十四万五千六百块。"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只能听到张宇急促的呼吸声。
"这些年，我每个月的退休金是七千块。"我继续说，"房贷是七千二，所以我每个月还要从存款里拿出两百块来补上。四年下来，我已经把积蓄花得差不多了。"
"爸...我不知道..."张宇的声音在颤抖。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账户余额，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我说，"现在，我住在养老院，每个月要花三千八。加上我自己的日常开销，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帮你还房贷了。"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这房子的贷款，你自己还吧。"
说完这句话，我挂断了电话。
手机立刻又响了起来，还是儿子的号码。
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没有接。
电话响了很久，最后自动挂断了。
然后又响起来，我还是没接。
一连打了六次，我一次都没接。
最后，手机终于安静了。
过了几分钟，微信提示音响起。
张宇发来了一长串消息：
"爸，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爸，我错了，我不应该把您送到养老院。"
"爸，您别生气，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爸，您在哪家养老院？我现在就过去找您。"
我看着这些消息，没有回复。
又过了十几分钟，小雅也发来了消息：
"爸，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您搬出去。"
"爸，您回来吧，我跟我妈说不用她来了。"
"爸，我和宇宇都很想您。"
我依然没有回复。
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因为我需要时间，让他们好好想想。
想想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想想他们把我送进养老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五味杂陈。
手机不停地响，都是儿子和儿媳妇打来的，我一个都没接。
直到晚上十点多，张倩打来了电话。
"三叔，宇宇给我打电话了，说您挂失了社保卡？"她的声音里带着惊讶，也带着钦佩，"三叔，您做得对！就应该让他知道知道，您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倩倩，我是不是太狠心了？"我突然问。
"狠心？三叔，您一点都不狠心！"张倩的声音提高了，"是他们太过分了！您就应该这样，让他们自己尝尝生活的艰辛！"
挂断电话，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我不知道，这场父子之间的较量，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05
第二天上午，张倩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很着急。
"三叔，宇宇昨天晚上找我借钱了！"
"借钱？"我心里一紧。
"对，他说房贷必须要还，不然会产生滞纳金，还会影响信用记录。"张倩说，"但是他和小雅手里的钱不够，想找我借七千二。"
"你借给他了吗？"我问。
"没有。"张倩说，"三叔，我知道您这次是想让他长长记性，所以我没借给他。我跟他说，我最近手头也紧。"
"那他怎么办？"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他说他会想办法的。"张倩顿了顿，"三叔，您就别担心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吧，这样他才能真正成长。"
下午的时候，我在养老院的小花园里散步，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儿子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爸。"张宇的声音很疲惫，"我明天想去看看您，您方便吗？"
"方便。"我说。
"那我明天下午三点过去。"
"好。"
第二天下午，张宇准时出现。
但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愣住了。
他的脸色很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
"爸。"他走到我面前，叫了一声，然后就低下了头。
"坐吧。"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们沉默地对视着。
"爸，对不起。"良久，张宇才开口，声音很小，"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的房贷是您在帮我还。"
"现在知道了？"我问。
"知道了。"张宇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愧疚，"爸，这几天我仔细查了银行的还款记录，发现从买房开始，每个月的房贷都是从您的账户里扣的。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平静地说。
"对，是我的错。"张宇低下了头，"爸，我现在才明白，这些年您过得有多辛苦。"
"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找了一份兼职。"张宇说，"送外卖，每天下班后送两个小时，周末送一整天，一个月能多赚三千块左右。"
"送外卖？"我心里一紧，"那多累啊。"
"不累。"张宇摇摇头，"爸，我应该早就这样做的。我都三十三岁了，是时候靠自己养活自己了。"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我还想跟您说一件事。"张宇突然说，"小雅和她妈妈商量过了，她妈妈不来了。小雅说，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们想接您回家。"张宇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恳求，"爸，您回来吧。那个房间永远是您的。"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再等等吧。"
"为什么？"张宇着急了。
"儿子，改变是需要时间的。"我看着他，"你现在说你要送外卖赚钱，说你要接我回家，但谁知道你能坚持多久呢？"
张宇愣住了。
"所以，你先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我说，"等你真的坚持下来了，我自然会考虑回去的事情。"
"爸..."张宇的眼泪流了下来，"您是真的对我失望了，是吗？"
"不是失望，是必须这样做。"我说，"儿子，你马上要当父亲了。你应该明白，养育一个孩子需要付出多少。我不希望你的孩子长大后，也像你一样。"
张宇哭得更厉害了。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抽泣着说，"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
"那就用行动证明。"我站起身，"你回去吧，好好照顾小雅。房贷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我知道，我必须坚持下去。
06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张宇没有再来看我，但每天都会发微信问候。
"爸，今天天气降温了，您记得多穿点衣服。"
"爸，我今天送外卖遇到一个好心的客户，给了我二十块小费。"
我每次都会简单回复："知道了。"
那天晚上九点多，我正准备睡觉，小雅突然打来了电话。
"爸。"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怎么了？"我问。
"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我妈来照顾我方便，没有考虑您的感受。"小雅哽咽着说，"爸，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您一直在帮我们还房贷。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让您搬出去的。"
"现在知道了？"我问。
"知道了。"小雅哭得更厉害了，"爸，我觉得自己不配做您的儿媳妇。"
"小雅，你现在怀孕了，别哭了，对孩子不好。"我缓和了语气。
"爸，您能原谅我吗？"小雅问。
"我没有怪你。"我说，"你怀孕了，需要人照顾，这我理解。"
"可是爸，我不应该让您住养老院啊！"小雅的声音里满是自责。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和宝宝。"
"爸，宇宇这几天真的很辛苦。"小雅说，"他白天上班，晚上送外卖，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我看着心疼，劝他别送了，但他说他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酸楚。
"爸，房贷的事情，您不用管了。"小雅说，"我和宇宇商量过了，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这几年我们确实花钱太大手大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会好好节约。"
"嗯，你们能这么想就好。"我说。
"爸，您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小雅问，"我和宇宇都很想您。"
"等你们真正准备好了，我就回去。"我说。
挂断电话后，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其实，我何尝不想回家呢？
但我不能回去，至少现在还不能。
因为我必须让他们明白，父母不是他们的提款机，也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累赘。
07
又过了一个星期。
这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看书，手机突然响了。
又是儿子打来的。
"爸..."张宇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
"怎么了？"我问。
"是这样的..."他顿了顿，"银行那边催得很急，说如果再不还这个月的房贷，就要收取违约金了。"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我和小雅算了一下账。"张宇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两万，房贷七千二，水电物业一千，吃饭交通两千，这些加起来就一万零二了。剩下的九千八，还要给孩子准备东西...爸，我们真的很紧张。"
"所以你想说什么？"我问。
"我想...想问问您..."张宇支支吾吾了半天，"能不能再借我们一点钱，先把这个月的房贷还上？我保证，以后一定会还给您的。"
我听完，心里涌起一阵失望。
"儿子，你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我问。
"记得。"
"我说了什么？"
"您说...您说从现在开始，房子的贷款让我自己还。"张宇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觉得，你现在给我打这个电话，合适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儿子，我知道你们的压力很大，但是这个压力，是你们自己造成的。"我说，"你们买房的时候，我就建议你们买小一点的。但你们不听，非要买一百二十平的大房子。现在还不起贷款了，又想着找我借钱？"
"爸，我知道错了..."张宇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错了？你错在哪里了？"我打断他，"你错在没有量力而行，错在把父母的帮助当成了理所当然！"
"爸，您别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张宇哽咽着说，"您就再帮我们这一次吧。"
"不行。"我的态度很坚决，"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学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张宇不说话了，只能听到他压抑的哭声。
"你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说，"实在不行，就把那些没用的东西卖掉，或者找你的朋友借。"
"爸..."张宇还想说什么。
"就这样吧。"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很复杂。
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那是我的儿子。
但是，我必须狠下心来。
因为我知道，如果这次我又妥协了，那么以后还会有无数次的妥协。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台灯昏黄的光。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手机又响了几次，我都没接。
最后，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我没想到，三天后的深夜，我会接到那个让我心惊肉跳的电话。
那天是周三，晚上十一点多，我已经睡下了。
突然，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到是物业公司打来的。
"喂？"我接起电话。
"请问您是张建国先生吗？"对方的声音很焦急，"您是盛世华庭三号楼18层02室的业主家属吗？"
我一下子清醒了，心跳猛地加速："对，那是我儿子的房子，怎么了？"
"是这样的，您家里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