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哥,这个给你,算我谢你的。”那姑娘把一个旧布袋塞到我怀里,转身就要走。
我赶紧拦住她:“不行不行,这咋能要呢?顺路的事儿,再说你当时晕在路边,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大哥,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她说着,眼眶红了,“这两天多亏你了,要不是遇见你,我真不知道咋办。记住,一定要到家再打开。”
话音刚落,她拎着个小包就钻进人群里,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我站在徐州那个破旧的汽车站,手里攥着那个旧布袋,心里七上八下的。
布袋挺重,我掂了掂,以为是啥土特产。
可谁能想到,三天后我在家打开一看,整个人都傻了,手抖得连布袋都快拿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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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事儿得从头说起。
那是88年的7月,天热得能把人烤化。我叫王建国,山东临沂人,今年三十二了,跑货运有三年了。这次从广州拉了一车电子零件回山东,七月的太阳毒得很,国道上的柏油路都晒得冒泡。
我这辆解放141,是前年贷款买的,到现在贷款还没还清。为了多赚点钱,我这趟活儿接得急,货主给的运费还算公道,从广州到临沂,给我一千二百块。别看这数字不小,可这一路油钱、过路费、吃住,刨去这些,到手也就三百来块。
车里热得像蒸笼,方向盘烫得像煎鸡蛋。我舍不得开空调,那玩意儿太费油,开一路得多烧多少油啊。我把两边车窗都摇下来,热风灌进来,脸上的汗水一个劲儿往下淌。
身上那件背心湿透了又干,干了又湿,都不知道循环多少回了。我从座位底下摸出个塑料水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温水。水都晒热了,喝着一股子塑料味儿。
副驾驶座上放着我媳妇给我准备的干粮——一兜子馒头、一包咸菜、还有几根黄瓜。这就是我这一路的口粮。跑车的人,能省就省,在外面吃一顿饭,那都是钱啊。
我家里有两个孩子,大的九岁,小的六岁,媳妇在家带孩子,没法出去挣钱。一家四口,全指望我这辆车养活。大儿子今年该上三年级了,学费还欠着二十块没交呢。家里那三间土坯房,西边那间房顶漏雨,一下雨就得拿盆子接水。
想到这些,我就不敢歇。方向盘握紧了,继续往前开。
车子在国道上颠簸,这路况实在不咋样,坑坑洼洼的,每次过个大坑,整个车身都要跳一下。我开了一天一夜,从广州出来已经跑了快两千里地了,眼皮子打架得厉害。
看看路边,正好有个树荫,我把车停下来,打算眯一会儿。刚把座椅往后一仰,闭上眼睛没两分钟,就听见外面有汽车喇叭声,吵得人心烦。
我睁开眼,揉了揉脸,推开车门下去透透气。太阳还是那么毒,地面上热浪翻滚,看着都发晕。
走了几步,正想回车上,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路边,躺着个人。
我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看。是个姑娘,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下面是蓝色的裤子。她躺在路边的土堆旁边,脸色煞白,嘴唇干得都裂开了。
“姑娘,姑娘!”我蹲下来喊了两声,她没反应。
我伸手探了探她鼻子,还有气,这才松了口气。再摸摸额头,滚烫滚烫的,这是中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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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那一刻我心里挺犹豫的。现在世道不太平,路上啥人都有,万一是碰瓷的呢?万一是有啥问题的呢?可转念一想,这大热天的,人要是真晕死在这儿,那可是条人命啊。
我想起家里那个闺女,才六岁,要是我闺女有一天在外面遇到这种事,我也希望有人能帮一把。
打定主意,我赶紧跑回车上,拿了水壶和毛巾。先拧开水壶盖子,小心地给她喂了几口水。水顺着她嘴角流下来,她喉咙动了动,总算咽下去了。
我又把毛巾沾湿,敷在她额头上。过了一会儿,姑娘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我赶紧问,“你这是中暑了,快,再喝点水。”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想坐起来,我赶紧扶着她。
“谢谢……”她声音很虚弱,“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咋一个人在这儿?”我问。
她喝了几口水,脸色稍微好了点:“我……我要去徐州。”
“徐州?”我一听,“那正好,我也路过徐州,要不我捎你一程?”
她愣了一下,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戒备,又有些犹豫。
我看出她的顾虑,笑了笑:“姑娘,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跑货运的,这车上拉的都是货,你看看我这样子,像坏人吗?”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又脏又旧的背心,还有那双解放鞋。
她打量了我一会儿,可能是实在没办法了,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大哥。”
我把她扶上副驾驶,她手里紧紧抱着个旧布袋,看那布袋挺旧的,洗得都发白了,不知道装的啥。
上车后,我递给她水壶:“你先喝点水,缓一缓。外面太热,你咋一个人在路上走啊?”
她喝了几口水,摇摇头:“我在前面的小镇等车,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去徐州的车。太热了,就想走一段路,没想到……”
02
说到这里,她声音有些哽咽,眼眶红了。
我也不好多问,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这一路上,她话很少,就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那个布袋,时不时看看窗外。
开了一个多小时,太阳渐渐西斜了,天色也没那么热了。我肚子开始咕咕叫,从座位底下摸出个馒头,啃了两口。
“姑娘,你吃不吃?”我把装馒头的袋子递过去。
她摇摇头:“大哥,我不饿。”
“那你叫啥名字啊?我叫王建国。”我边开车边问。
“我叫林秀芝。”她小声说。
“林秀芝,这名字不错。”我笑着说,“你家是徐州的?”
“嗯,徐州下面一个镇上的。”她说着,又抱紧了那个布袋。
我看她不太想说话,也就不再多问。车子继续在国道上跑,一路上经过了好几个小镇。天色渐渐暗下来,我打开车灯。
到了晚上八点多,我找了个路边的小饭馆停车。这一天下来,实在太累了,得吃点东西歇一歇。
“林秀芝,走,下去吃点东西。”我喊她。
她犹豫了一下,跟着我下了车。饭馆很小,就几张桌子,老板娘在灶台前忙活。
“老板娘,来碗面。”我说。
“两碗。”林秀芝突然开口。
我一愣,她看着我:“大哥,我请你。”
“哎,这哪能让你请啊。”我赶紧摆手。
“大哥,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她眼眶又红了,“这顿饭,让我请吧。”
我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推辞。两碗面很快端上来,热气腾腾的,上面还卧着个荷包蛋。
林秀芝吃得很慢,我看她眉头一直皱着,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秀芝,你是不是有啥心事?”我终于忍不住问。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大哥,你是好人。我……我家里出了点事,得赶紧回去。”
“啥事啊?要不要紧?”
“我……”她低下头,“我爸病了,得赶紧回去看看。”
我点点头,也不好多问人家的家事。吃完面,我结了账,林秀芝说啥也要给钱,我没让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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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没舍得住招待所,就在车里睡。林秀芝说她有地方住,要去找个亲戚。我看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放心,就在附近一个镇子上给她找了个招待所,五块钱一晚上。
“大哥,明天几点走?”她问。
“天一亮就走。”我说,“你在这儿等着,我来接你。”
第二天一早,我去招待所门口接她。她已经等在那儿了,手里还拎着两个热包子。
“大哥,给你买的。”她把包子递给我。
我接过来,心里热乎乎的。这姑娘,看着挺不容易的。
车子继续往前开,这一路上,她话渐渐多了些。她说她在广州打工,在一家工厂做事,已经三年了。家里就她爸一个人,她妈很早就去世了。
“大哥,你家里都有啥人啊?”她问我。
“我媳妇,还有两个娃,大的九岁,小的六岁。”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照片,“喏,这是我媳妇和孩子。”
照片是去年过年时候拍的,我媳妇抱着小儿子,大儿子站在旁边,三个人都笑得挺开心。
“大哥,你家里人挺好的。”林秀芝看着照片,眼神里有些羡慕。
“是啊,就是日子过得紧巴。”我把照片小心地收起来,“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咱命苦呢,得多挣点钱,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大哥,你是个好人。”林秀芝突然说。
我笑了笑:“好人不好人的,都是为了讨生活。”
03
一路上,我们说了不少话。她告诉我,她在工厂做会计,一个月能挣一百多块钱,在那些打工的人里算是不错的了。可这次回来,是因为家里真的有急事。
“大哥,你说人这一辈子,咋就这么难呢?”她突然问。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咋回答。是啊,谁的日子不难呢?
“难归难,日子还得过。”我说,“总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下午,我们到了徐州。林秀芝让我把车停在一个汽车站附近,她说她从这儿能坐车回镇上。
“大哥,谢谢你。”她下车时,眼眶红了,“这两天多亏你了。”
“客气啥,举手之劳。”我摆摆手,“你回去好好照顾你爸,有啥事就想开点。”
就在这时,她突然把那个旧布袋塞到我怀里。
“大哥,这个给你,算我谢你的。”
我愣了一下,赶紧推回去:“不行不行,这咋能要呢?顺路的事儿,再说你当时晕在路边,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大哥,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她说着,眼眶红了,“这两天多亏你了,要不是遇见你,我真不知道咋办。记住,一定要到家再打开。”
话音刚落,她拎着个小包就钻进人群里,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个旧布袋,愣了好一会儿。布袋挺重的,我掂了掂,心想这姑娘也是个实在人,可能是给我装了些家乡的土特产吧。
把布袋扔到副驾驶座上,我继续开车往临沂赶。这一路上,我心里一直想着林秀芝那姑娘,也不知道她家里到底出了啥事。
从徐州到临沂,还有三百多里地。我一路不停地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家里的灯还亮着,我媳妇听见车响,从屋里出来了。
“回来了?累坏了吧?”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嗯,这趟挺顺利的。”我把车停好,从车上拿下那个旧布袋。
两个孩子早就睡了,我媳妇给我热了饭。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这才觉得活过来了。
“那个袋子是啥?”媳妇指着桌上的旧布袋问。
“路上遇见个姑娘,捎了她一程,这是她给的。”我说,“应该是些土特产吧。”
“那赶紧看看是啥。”媳妇说。
我擦了擦手,拿过那个旧布袋。布袋口用绳子系着,我解开绳子,打开袋口往里一看。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