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林浅，你看清楚我是谁。”
昏暗的卧室里，空气冷得像结了冰。我的手腕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死死攥住，痛感顺着骨头缝往上钻。我试图挣扎，却发现平日里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
“苏恒，你弄疼我了，放手！”我有些心虚地喊，“瑶瑶还在隔壁等我……”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苏恒的声音很哑，像是含着砂砾。那一刻，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跳漏了半拍。
这是我们结婚的第十五天。
01
我和苏瑶好到了什么程度？
大概就是如果我是男的，我一定会娶她。如果是她是男的，她一定会娶我。从大学同宿舍开始，我们就共用一瓶洗发水，穿同一条裙子，哪怕工作了，也租着同一个大单间，两张床拼在一起睡。
我是个孤儿，苏瑶对我来说，是朋友，是姐妹，也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只要苏瑶不在视线范围内，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那天晚上，苏瑶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就开始哭。
“浅浅，我爸妈让我搬回去住。”苏瑶眼睛肿得像核桃，“他们说我也不小了，不能老在外面飘着，家里给我在本地找了个工作，还安排了相亲。他们要把我管起来了。”
我也慌了。
苏瑶要是搬走了，那个冰冷的出租屋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们俩抱头痛哭，哭累了，躺在地板上发呆。苏瑶家里条件好，有一栋带院子的自建小楼，父母都在体制内，确实比我们在外面租房强。
苏瑶突然翻身坐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浅浅，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嫁给我哥吧！”
我吓了一跳：“你疯了？你哥那是木头桩子，我和他话都没说过几句。”
苏瑶的哥哥叫苏恒，比我们大四岁。印象里，他总是穿着深色的衬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话少，严肃，甚至有点无趣。每次我去苏家找苏瑶玩，看见苏恒坐在客厅看报纸，我都会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哎呀，就是因为他是木头才好啊！”苏瑶抓着我的手晃，“你想啊，我哥今年都被家里催婚催得都要住办公室了。他正需要一个老婆交差。你长得好看，工作也体面，我爸妈肯定喜欢你。你要是成了我嫂子，就能名正言顺地搬进我家，住进那个大房子。到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个提议太荒谬了。
我想拒绝。
但接下来的两天，房东通知涨房租，苏瑶被父母连环call回家相亲。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孤独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于是，在苏瑶的牵线搭桥下，我和苏恒见了一面。
咖啡馆里，苏恒坐得笔直。
“林小姐，瑶瑶说你不想租房了，想找个安定的地方。”苏恒开门见山，声音四平八稳。
我紧张地握着杯子：“是……苏先生，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我……我和瑶瑶感情好，如果能在这个城市有个家……”
“我需要一个妻子。”苏恒打断了我，推了一下眼镜，“我工作很忙，没时间应付家里的催婚。我不讨厌你，甚至觉得你很适合。如果你同意，我们领证。房子你可以随便住，生活费我全包，但我可能给不了你太多浪漫。”
他很坦诚。
我也很坦诚：“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和瑶瑶在一起玩，你不能干涉。”
苏恒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太懂的情绪，然后点了点头：“好。”
就这么着，我们闪婚了。
没有盛大的婚礼，只是领了证，两家人简单吃了个饭。我唯一的目的达到了：我搬进了苏家那栋漂亮的小楼。
02
新婚第一天。
苏家的房子很大。苏恒的主卧在二楼东边，苏瑶的房间在二楼西边。
我把行李箱推进主卧。苏恒正在把衣柜空出一半，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挂进去。他做事很细致，连衣服的颜色都按深浅排列好了。
“那个，苏恒。”我站在门口叫他。
他回头：“怎么了？”
“那个，瑶瑶说她买了个新的游戏机，不会装，让我过去帮帮她。”
苏恒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看了看外面刚黑下来的天色：“现在？我们还没铺床。”
“哎呀，床晚点铺也没事，反正晚上才睡嘛。”我没等他答应，转身就跑了，“我去啦！”
那晚，我在苏瑶房间玩到了凌晨一点。
回到主卧时，灯还亮着。苏恒靠在床头看书，那张双人床已经铺得整整齐齐，连我的睡衣都叠好放在了枕头边。
“回来了？”他合上书，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嗯。”我有点心虚，抓起睡衣冲进浴室，“我洗个澡就睡。”
等我洗完出来，苏恒已经背对着我躺下了。我也没多想，钻进被子里，满脑子都是刚才游戏通关的兴奋，很快就睡着了。
婚后的日子，我觉得简直是天堂。
不用付房租，不用做家务（苏家有钟点工），下班就能和苏瑶腻在一起。苏恒正如他说的那样，工作很忙，经常加班，在这个家里存在感很低。
我觉得这日子能过一辈子。
但我忘了，苏恒也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婚后第一周的周日。
钟点工阿姨请假，我心血来潮，决定露一手，做顿早饭。
我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煮了一锅砂锅粥。苏瑶从楼上跑下来，闻着味道就喊：“好香啊！浅浅你真棒！”
苏恒也下来了，穿着家居服，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一些。
大家坐下。我给苏瑶盛了一大碗，特意挑了她最爱的虾仁，还把香菜全挑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吃香菜，放心吧，一点都没放。”我笑着对苏瑶说。
苏瑶吃得眉开眼笑：“嫂子真好！最爱你了！”
我转头给苏恒也盛了一碗：“给，尝尝我的手艺。”
苏恒看着面前那碗满满当当的海鲜粥，拿着勺子的手悬在半空，没动。
“怎么了？不爱吃啊？”我问。
苏恒抬头看着我，那眼神有点深，看得我莫名其妙。过了几秒，他轻轻把碗推开：“我不饿。你们吃吧。”
说完，他倒了一杯白开水，一口气喝完，起身去书房了。
“什么毛病……”我嘟囔了一句。
苏瑶嘴里塞着虾仁，含糊不清地说：“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哥海鲜过敏。吃了身上会长疹子，还会呼吸困难。”
我愣住了。
我想起领证前，苏恒好像给过我一份他的资料，上面写着生活习惯和忌口。那张纸被我随手夹在书里，再也没翻过。
“你怎么不早说？”我有点埋怨苏瑶。
“我忘了吗。”苏瑶没心没肺地笑，“没事，他是大人了，饿一顿死不了。”
我心里稍微有点过意不去，但很快就被苏瑶拉着去看新出的综艺节目，转头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03
又过了几天。
苏恒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两个袋子。
“公司发的电影票。”他把票放在茶几上，“今晚有一部新上映的喜剧片，听说口碑不错。我们去看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议约会。
我想着那天海鲜粥的事，觉得应该补偿他一下，就答应了：“好啊。”
到了电影院，检票进场。
苏恒买的是情侣座，位置很好。我刚坐下，苏恒正准备在我旁边坐下，一个身影突然挤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我和苏恒中间。
是苏瑶。
“惊喜不惊喜！”苏瑶抱着一大桶爆米花，笑嘻嘻地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也想看这个电影，正好你们要来，我就跟来了。哥，你不介意吧？”
苏恒站在过道里，看着被苏瑶占据的位置，脸色沉了下去。
后面的人开始催促：“别挡着道啊。”
苏恒没说话，默默地绕过我们，坐到了最边上的那个位置。
原本应该是夫妻俩的约会，变成了苏瑶夹在中间。
整场电影，我和苏瑶一直在吃爆米花，小声吐槽剧情，笑得前仰后合。苏恒一个人坐在阴影里，像个拼桌的陌生人。
散场的时候，苏恒走在前面。
我想上去跟他说句话，苏瑶却拉着我去抓娃娃机：“浅浅快来！那个兔子好可爱！”
我回头看了一眼苏恒的背影。他在人群里显得那么挺拔，又那么孤单。
但他只是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独自去停车场开车了。
这种日子过了半个月。
虽然名义上我是苏太太，但实际上，我还是苏瑶的室友。
我会在深夜给苏恒留一盏灯，但也仅此而已。苏恒有时候试图在睡前跟我聊聊天，问问我工作顺不顺心。
“挺好的。”我总是敷衍两句，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打字。
“在跟谁聊？”苏恒问。
“瑶瑶啊。她在发那个选秀明星的八卦，笑死我了。”我头也不抬。
苏恒沉默了一会儿，关掉了床头灯：“睡吧。”
“哎等等，瑶瑶说她那个房间有蚊子，让我过去帮她赶一下。”我掀开被子就下床。
“林浅。”苏恒在黑暗中叫住我，“已经十二点了。她二十四岁，不是四岁。”
“她怕虫子嘛。”我不以为然，穿上拖鞋嗒嗒嗒地跑了。
那一晚，我依然是在苏瑶房间睡的。
我以为苏恒这种性格，是可以无限包容的。毕竟我们是“搭伙过日子”，只要我不出轨，不做对他家不利的事，我们就相安无事。
直到那天晚上。
那是苏恒公司的一个年度晚宴。非常重要，会有很多业界的合作伙伴出席。
三天前，苏恒就很郑重地跟我说了这件事。
“这周五晚上，你要陪我出席。”苏恒一边系领带一边说，“我给你订了礼服，明天送过来。那天我需要你在场。”
我当时满口答应：“放心吧，我一定去，给你长脸。”
苏恒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意，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04
周五到了。
我化好了妆，换上了那件宝蓝色的晚礼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苏瑶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把包摔在地上，整个人扑进沙发里，嚎啕大哭。
“怎么了这是？”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抱住她。
“那个王八蛋……呜呜呜……他居然劈腿！他和那个绿茶好上了！”苏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是她最近谈的那个男朋友把她甩了。
苏瑶哭得浑身发抖，死死抓着我的手：“浅浅，我难受死了，你别走，你陪我喝酒，我要骂死那个渣男！”
我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晚宴开始只有一个小时了。苏恒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瑶瑶，苏恒在等我，那个晚宴挺重要的……”我有些为难。
“那是生意重要还是我重要啊！”苏瑶尖叫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都失恋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还要去陪那些虚伪的人吃饭？你是不是也不爱我了？”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苏瑶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现在这么痛苦，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我咬了咬牙，拿出手机给苏恒发了一条微信。
“苏恒，对不起。瑶瑶失恋了，情绪很不好，闹着要自杀。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今晚去不了了。你自己去吧，真的对不起。”
发完消息，我把手机静音，扔到一边，开始专心安慰苏瑶。
其实苏瑶也就是发泄一下。
我陪她骂了那个渣男一个小时，又开了两瓶红酒。喝着喝着，苏瑶的情绪就转好了，开始拉着我试化妆品，还要跟我一起敷面膜看综艺。
“浅浅，还是你对我最好。”苏瑶脸上贴着面膜，躺在我腿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只有我们俩才是真爱。”
我也贴着面膜，笑着说：“那当然，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我们就这样嘻嘻哈哈地闹到了晚上十一点。
楼下传来了开门声。
苏恒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他可能会生气，但只要我解释一下苏瑶的情况，他应该能理解吧？毕竟他是苏瑶的亲哥哥。
“哥回来了？”苏瑶冲楼下喊了一声，语气里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悲伤，全是撒娇。
没动静。
脚步声很重，一步一步踏在楼梯上，像是踩在人的心口。
房门被推开。
苏恒站在门口。他身上的西装有些皱了，领带被扯松了挂在脖子上，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酒气。他的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得让我害怕。
他看了一眼满地的零食袋子，看了一眼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搞笑综艺，最后目光落在了我们俩脸上贴着的昂贵面膜上。
这就是我说的“情绪不好”、“闹着要自杀”？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苏瑶还没察觉到不对劲，从床上坐起来，笑嘻嘻地说：“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把嫂子借我一晚呗，今晚我们睡这儿，你别小气嘛。”
我也有点尴尬，挥挥手：“那个，苏恒，你先去睡吧，瑶瑶今天心情不好，我陪陪她，今晚不回房了。”
我说得很理所当然。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苏恒没有说话。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离开，也没有关门。他突然大步走进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啊！你干什么！”我惊叫出声。
苏恒力道大得惊人，直接将我从床上拖了下来。我连鞋都来不及穿，踉踉跄跄地被他拽出了苏瑶的房间。
“哥！你疯了！”苏瑶在后面喊。
苏恒充耳不闻，一路把我拖回主卧，“砰”地一声甩上门，反锁。
我被他甩在墙边，背撞得生疼。我吓坏了，生气地喊道：“苏恒！你发什么酒疯？瑶瑶还在等我！她失恋了你知不知道？”
苏恒将我逼在墙角，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阴鸷。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没有心的怪物。空气死寂了整整一分钟。
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这种压迫感让我窒息。
苏恒突然伸手进西装内袋，掏出一叠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
哗啦——
那是一叠长长的账单，还有两张被揉皱的机票。
那是我们原定去马尔代夫度蜜月的机票，被我偷偷退了，换成了两张迪士尼的VIP门票——为了带苏瑶去玩。
苏恒的声音沙哑，字字诛心：“林浅，我本以为你是慢热，以为你只是害羞。但今晚我才明白，原来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能让你名正言顺住进这栋房子！哄苏瑶开心的摆设！”
我看着地上的票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试图辩解：“我们不是说好搭伙过日子吗？你怎么……再说了，瑶瑶是你亲妹妹，我对她好有错吗？”
“对我妹妹好？”苏恒冷笑了一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那你对我呢？”
他上前一步，眼眶通红，近乎嘶吼地问出了那句话：
“就算是搭伙，我也该有合伙人的尊严。林浅，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