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诊断书与咖啡渍
沈墨的白大褂口袋里装着两张纸。左边是神经再生项目临床二期试验的批准书，右边是陈远的渐冻症诊断书。他把手伸进口袋，指尖先触到左边纸张的光滑边缘，又像被烫到般缩回来。咖啡机的提示音响起，休息室里弥漫着哥伦比亚咖啡豆的焦苦气息。
主任，伦理委员会最后一份签字拿到了。助理周倩抱着平板电脑走进来，眼镜片反射着走廊的日光灯，刚熬过通宵的脸上带着亢奋的红晕。三十八个月，我们终于......
沈墨转身时碰倒了糖罐。方糖滚落大理石台面，像突然散落的骨骼模型。他盯着那些棱角分明的晶体，想起陈远病历上肌电图显示的神经坏死波形。林薇昨晚的香水味还缠在记忆里，她说话时睫毛在黑暗中颤动：陈远只剩六个月了，你的实验是他最后的机会。
周倩蹲下身捡方糖，发顶有两根显眼的白发。这个二十八岁的博士为项目错过亲人的葬礼，此刻却哼着歌把糖块码回玻璃罐。沈墨突然抽走她怀里的平板，调出受试者筛选界面。把陈远的资料从候选名单移除。
为什么？周倩的惊呼被走廊传来的高跟鞋声切断。林薇穿着香奈儿套装站在门口，耳垂上的珍珠缀着细钻，像凝固的泪滴。她没看沈墨，径直走向咖啡机，指甲敲在触摸屏上发出脆响。双份浓缩，谢谢。
沈墨看着咖啡液注入白瓷杯。伦理委员会第三条款，直系亲属及利益相关方不得......
你是首席研究员。林薇端起杯子，口红印留在杯沿，和沈墨常用的那只马克杯上的痕迹重叠，实验室的低温空调也吹不散她身上的暖香，三期临床需要的新投资，我爸刚和瑞康资本吃过饭。
周倩突然把糖罐重重放回料理台。玻璃与大理石撞击的声响让林薇皱眉。沈医生，周倩的视线钉在沈墨衬衫第二颗纽扣上，第一批受试者入院安排在下周一。
林薇的微笑像手术刀划开的切口。她从爱马仕包里取出烫金请柬放在台面上。明晚慈善晚宴，陈远会宣布为项目捐赠五百万。转身时裙摆扫过沈墨的裤脚，香水余味缠住他的呼吸。
周倩等脚步声消失后锁上门。她从平板调出数据曲线，指尖因用力而发白。陈远的基因检测显示他对白藜芦醇代谢有障碍，用药后神经炎症因子会暴增三百倍。
沈墨走到窗前。楼下花园里，林薇正弯腰坐进奔驰车，副驾驶座的陈远伸手扶她，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反着光。三年前就是这个男人，在医学峰会后的酒廊里对林薇低语：嫁给他这种书呆子，不无聊吗？
主任？周倩的声音带着哭腔。沈墨转身时碰掉了平板电脑。屏幕碎裂的蛛网纹路里，陈远的基因序列数据像一截截断裂的楼梯。
第二章 晚宴与监控录像
慈善晚宴的吊灯晃得人眼晕。沈墨站在香槟塔旁，看着林薇挽着陈远切开五层蛋糕。拍卖师敲下木槌，陈远以千万拍下古董手术器械箱，转身献给林薇。宾客们的掌声像潮水般涌来。
沈医生不过来说几句？陈远坐着电动轮椅滑过来，羊绒薄毯盖着萎缩的双腿，左手却稳稳举着酒杯。林薇扶住轮椅把手，钻戒陷进他西装肩线的褶皱里。沈墨盯着她指甲上新涂的蔷薇色，想起今早实验室小白鼠抽搐的爪尖。
主持人在台上播放项目宣传片。当沈墨的证件照出现在大屏幕时，陈远突然剧烈咳嗽。林薇跪下来给他喂药，裙摆铺在红毯上像盛放的血泊。嘉宾们围过来时，她仰头看沈墨，睫毛膏被泪水晕开。救救他，就当救我。
沈墨退后两步，鞋跟踩到谁的裙摆。他摸出手机点开实验室监控APP。画面里周倩正在给第一批受试者做静脉穿刺，其中混着本该被剔除的3号志愿者——那是陈远表弟的化名。
抱歉。沈墨推开侍应生冲向洗手间。冷水扑在脸上时，手机震动起来。周倩发来紧急通讯请求，背景音是心电监护仪的警报。3号出现急性脊髓水肿，家属要求查看知情同意书原件。
沈墨抬头看镜中的自己，水珠顺着下巴滴进衬衫领口。镜面反射的隔间门缝下，露出一截蛇纹皮鞋尖。他猛地拉开门，陈远扶着轮椅对他微笑：看来沈主任的团队，也不是铁板一块。
宴会厅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沈墨跑回去时，正看见林薇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她脸颊酡红，香槟洒在胸口的水钻上。我丈夫的项目需要更多支持！陈远坐着轮椅绕场一周，宾客们纷纷举杯响应。
沈墨趁乱走进防火通道。手机屏幕上，周倩的新消息带着颤抖的错别字：3号志愿者是陈远表弟，他偷偷换了血样标本。
深夜的实验室只有离心机的嗡鸣。沈墨盯着基因测序仪打印出的最新报告，纸面上的数据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周倩递给他一杯浓茶，眼下带着青黑。主任，陈远表弟的基因序列与备案样本不符，而且...我们在他的私人物品里发现了这个。
她推过来的证物袋里，装着微型录音器和半板白色药片。沈墨拈起药片对着光，看清上面刻着的CX字母。这是陈远投资药厂生产的神经兴奋剂，和我们的试验药物会产生致死性相互作用。
沈墨突然抢过证物袋冲进资料室。他在碎纸机旁找到陈远的入院申请表，指纹解锁手机调出加密相册。三个月前学术会议期间的监控截图里，陈远正把相同的药片放进林薇的红酒杯。
周倩跟进来递上平板，屏幕显示着林薇邮箱的登录记录。她今早凌晨登录过受试者数据库。沈墨跌坐在转椅上，扶手边缘的螺丝硌疼他的手肘。那些深夜林薇蜷缩在他怀里的颤抖，原来不是噩梦是演习。
第四章 爆发与监控
临床中心三楼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后，林薇的指甲掐进沈墨手臂。注射后陈远的肌电图曲线开始波动，她转身时珍珠耳环砸在沈墨胸口。看见了吗？他手指能动了！
沈墨盯着监控屏里陈远床下的微型信号发射器。当周倩推着药品车走进病房时，他突然按住对讲机：停用二号方案。林薇尖叫着抢夺控制台，香奈儿外套的纽扣崩飞在墙角。你怕他好了我会离开你？
观察室门被撞开。陈远表弟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怼到沈墨面前：黑心医生打压创新疗法！镜头外闪过陈远助理往输液袋加药的手。沈墨被推搡着撞到仪器架，生理盐水瓶砸碎在地面形成一滩水渍。
混乱中周倩的惊呼被电流杂音切断。所有监护屏同时弹出红色警告窗，陈远的生命体征曲线像崩断的琴弦般剧烈震荡。林薇疯狂拍打观察玻璃，粉底遮不住的毛孔在高清玻璃上放大成绝望的蜂窝。
他需要肾上腺素！林薇扯开沈墨的白大褂领口，胸针划破他锁骨。沈墨握住她手腕时触到蛇形戒指的冰冷。病床上陈远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他们纠缠的身影。
第五章 余波与诊断
警戒线在晨光里泛着荧光黄。沈墨坐在院长办公室沙发上，看着窗外记者们像聚集的沙丁鱼。监察组官员把密封的证据袋装进公文包，金属拉链声像手术刀划开寂静。
林薇冲进来时赤着脚，丝袜破洞露出磨破的脚跟。她抓住官员袖口，钻石婚戒滑脱在地毯上。是沈墨调换了药剂！官员侧身避开时，她跌坐在茶几旁打翻咖啡，褐色液体浸透陈远的遗书。
沈墨从口袋取出U盘放在桌面。监控视频里，陈远正把白色药片溶进林薇的保健品胶囊。院长突然剧烈咳嗽，指着电视屏幕。晨间新闻正在播放药监局通报，陈远投资的药厂因数据造假被查封。
林薇的尖叫被隔音窗吞没。她撕扯头发时，一缕染成栗色的发丝落在U盘上。沈墨弯腰捡起婚戒放进她掌心，金属表面沾着咖啡渍像干涸的血迹。
周倩抱着资料箱等在走廊转角。她递来基因检测报告，最后一页用红笔圈出林薇的名字。长期服用神经兴奋剂导致小脑萎缩早期症状。沈墨转头，透过门缝看见林薇正把遗书碎片塞进嘴里咀嚼。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坏了三层。沈墨走到轿车前，轮胎被扎破的嘶鸣在混凝土空间里回荡。车窗贴着一张打印纸，陈远手写的遗言复印件：带我最爱的人来陪我。
手机在黑暗中响起。沈墨划开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林薇模糊的呓语：老公...我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