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聂磊说,“行,锋玉,你也不用表态了,你们哥四个里边,你脑袋是最好用的,上公司里边拿枪,把白三儿两条腿全给我干死了,把他给我打成脑瘫,听明白了吗?”
“放心吧磊哥。”
“锋玉,一会你去了,把着他们哥几个一点。”
“行,磊哥,我知道了。”
聂磊手底下这四大金刚回到了公司里边,把这保险柜咔这一打开,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把五连子,往这个棒球包里边一放开着,一辆车就出去了。
这四个人来到了白三的场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出白三的身影,但是通过打听,知道了白三儿的家庭住址,这四个人决定晚上就去白三儿的家里。
7点来钟的时候,聂磊的四大金刚就在这个谭冲路白三家的对面,就猫下了。盯着白三儿的动静,只见了白三儿的小兄弟进进出出,手里提着各种的韭菜。眼见这些人不再进进出出了,估计是已经喝上了,史殿林就问了,说,“咱什么时候进去。”
刘锋玉一看手表,“再等一个小时,等他们喝麻了,刚喝的时候,他不麻,他也不晕,能反抗。等他们喝完咯,想反抗,那脚都不听使唤了。”
在楼上,白三和他这些兄弟在这喝着酒,头上包着纱布,旁边放着拐。一个兄弟就说了,“三哥,如果说聂磊来找咱们怎么办?”
“没事,家里边这么多兄弟,聂磊怎么的?咱家里边有枪,大开山、镐把啥都有,聂磊来了,打死他。”
过去了大概能有一个小时,江源那一看手表,哥几个相互看了一眼,把这帽子一戴,挎着五连子,大步流星的就奔白三的家过来了。来到门口的时候,史殿林这一敲门,白三儿搁楼上就听住了,“看看去,是不是聂磊来了。”
来俩兄弟往楼下这一看,“也没有人儿啊。”
“那应该不是聂磊,那要是聂磊来了,那底下肯定乌泱一片人。”
“行,下去看看是谁。”
“三哥,我下去看看是谁。”这小子就来到了一楼,在里边就问了,“谁?”
“三哥,是我。把门开一下。”这小子一听说三哥,自己人啊这是,“来了,来了。”来到门口,咔就把这门开了。
这白三的手下刚刚把门打开的一瞬间,江源与史殿林近乎是同时拿着枪砸在了这个开门的小子脑袋上,然后他们分别分别朝这小脚面上,砰砰两枪给这哥们直接打坐地上。这哥几个停都没停,拿着枪径直往里边就走。
楼上这边一听,“什么动静,什么动静。”
“聂磊来了,快点的。”白三这本人开始拿家伙事,就往楼下跑。江源他们就往楼上,在楼梯口这块,因为它是拐角楼梯,互相双方都没看着,这些人就往下冲。史殿林听着动静了,“打。”
直接就撂倒了两个。楼上这伙人还往下冲,一看一下撂倒两三个,扭头就往回跑。史殿林他们停都没停,接着往楼上走。白三这时候从那个床底下把五连子就抽出来了,他这一着急,还撸不上火。
史殿林他们四个,这时候就来到了楼上,“都别动,动就打死你们。”
那有的小子还拿枪搁那比划呢,史殿林说,“打。”直接又撂倒了两三个。这帮人一瞅,我的妈呀,这几个人这是真下死手啊,净朝着上三路打。
“唉,别打别打。”这帮人举手就投降了,把枪啪就扔一边去了,砍刀啥的啪啪都撇了。
“我们过来找白三儿来了,跟你们没关系,谁再敢动弹一下,我们就干S他。白三呢。”
这边白三搁屋里边就清楚了,这卧室的门,这现在这不开着吗?他就用这个脚尖勾着这个门,咔就给关上了。史殿林一回头,“应该是个这个屋。”这哥四个转身奔着这个房间就过来了。
刘锋玉来到门口,把那个门把手往下一压,门一开,这边史殿林拿个鞋啪就撇去,白三儿太紧张了,以为是冲进来人了,拿着五连子哐就来了一下子。就在这个时候,江源和刘毅这俩人拿五连子就冲进来了,对着白三哐哐就两下,这时候哥四个全进来了,这边白三这捂着伤口,举手就投降了,把枪一扔,“别打了别打别打了。”
史殿林一把就把白三从那个桌子底下就给薅出来了。白三儿不敢想象他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白三儿这帮兄弟跟他混社会这么些年,都没见过这么能打的,没见过这么敢打的,在地上那一蹲,基本全缴械投降了,史殿林拿枪指着白三,“跪下,我们跟磊哥的性格一样,说话只说前半部分,不说后半部分,你自个悟。”
白三这一听,扑通一下就给跪下了。
“告诉我,昨天是谁领头打的于飞,给我指出来。”
白三儿能说吗?他不能说,“我也忘了。”史殿林摁住他,朝着白三儿膝盖上来了一下,白三儿一看,那腿都打烂了,史殿林拿着五连子怼在白三儿的另一条腿上,“想起来了吗?想起来了,给我指出来。”
白三儿知道完了,你再不说实话,那真打你,然后他就指了一下旁边那个兄弟,“是他。”
“三哥。三哥,你怎么能这样啊,三哥,我替你做事啊。”
“兄弟,不好意思,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对不对?我不出卖真打我啊。”
刘毅跟江源来到这小子身边,对着这小子两只膝盖两枪,“啊啊啊啊。”史殿林对着白三儿的膝盖,同时也扣动了扳机,紧接着刘毅拿着五连子,这个柄,对着白三的后脑勺来一下,这两下子给白三打的就动弹不了了,刘锋玉一看说,“行了行了,眼瞅着白三这也挺不住了,兄弟们撤。”
刘锋玉把这五连子往肩膀上一扛,指着白三这些手下就说了,“你们听好了,我们是磊哥的兄弟,抓紧把白三送医院去,他要是死了,全是你们的事儿知道吗?”扛着五连子转身就走,来到了医院,这四大金刚来到了聂磊和张峰的身边,聂磊一看他们回来了,一抬头,“我听结果,别给我介绍过程。”
“磊哥,事情都按你说的办了,两条腿绝对比于飞这个严重。后脑海上夯了两下,死不了,但是以后跟脑瘫也差不多了。”
聂磊看着张峰就说了,“峰哥,你感觉这事办的怎么样。”
“兄弟们辛苦了,一切的费用由我出。”
于飞看着聂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聂磊说,“于飞,啥也别说了,你叫我一声哥哥,啥事都得给你办,好好养伤,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给你做恢复,真要是有一条腿站不起来了,我再给你想办法,你就是瘸了我也捧你。”于飞当大哥这个事基本上就这么解决了,白三儿真被打成了脑瘫,后来出院了以后基本上在道上就没什么消息了。
江湖只要开始,就永远没有结束,更何况像聂磊这样一个有野心的人,现在他成为了市南区的一把大哥,但是他想成为青岛的一把大哥,甚至想要成为山东的一把大哥。聂磊从一个小摊贩成为了市南区一把大哥,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聂磊并不认为自己很优秀,也并不认为自己很成功。
苏老板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自己这个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主动就找到了聂磊,说,“兄弟,你出去闯。我这呢,不用你看场子了,你给我留下俩兄弟,打着你的旗号帮我罩着点就行。你现在也是大名鼎鼎,不能委屈你在我这个小夜总会里边看场子了。”
聂磊就说了,“苏老板,无论我聂磊将来走多远,做多大,哪怕有一天我变成了千万富翁,我变成了亿万富翁,在我心里边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因为我永远记得我的第一桶金,我是找你借了10万块钱我才能够运作。大事小情,我是永远不会忘了你的。”
聂磊这一席话把老苏说性情了,老苏也流下了眼泪。当天晚上老苏就有点想聂磊了,给聂磊就打了电话,“磊弟,晚上有时间吗?出来喝点呗。”
“苏老板,那你叫我,我能没有时间吗?”
“那行,晚上咱俩喝点。青岛不是刚开了一个号称全市最大的夜总会吗?千面迪斯科,晚上我请你去蹦蹦迪,咱就上这个新开的千面迪斯科,咱去溜达溜达行不行?一方面我也学习学习,另一方面,这你当大哥了,以后避免不了要开夜总会什么,你就当考察了,行吗?”
聂磊一听说行,没问题。”
苏老板说,“那行,你现在开车过来接我,咱们先上医院里边看看于飞,完事晚上找地方吃点饭,咱们就上这个千面迪斯科去溜达溜达。”
聂磊领着一帮子兄弟,接着苏老板先去了医院看了于飞。苏老板呐,挺讲究,去了给于飞扔下一万块钱。寒暄了一番以后,苏老板和聂磊一起吃的饭,晚上10点左右,这一行人奔着千面迪斯科就去了。到了以后,聂磊包括他手下这些兄弟就发现这个差距太大,人家门口停了一大片,全是豪车,聂磊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有点卑微了,太小了。
再一看那些成名已久的社会大哥和做生意的这些老板,那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呐,在门口都有专门接待,聂磊在这个夜总会里边谁也不认识,苏老板也没有认识的,他俩就是单纯的过来玩一玩,学习学习。聂磊的市南区是一把大哥,但是在这里没人正眼瞅他,聂磊心里有落差了。
来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保安就过来了,用手一指,“那小捷达是你的?”
“是我的,怎么了?”
“把车往那边动了,你这个破车还占个车位,停后边的。”
“怎么的?我这车没牌面呗,凭啥我这车就得放后边去。”
“不凭啥,一会儿来个王总,人家开着大奔过来,不比你这车好?到时候人家连个车位都没有,从后门进去,这么的,哥们你好好的,哪怕今天我送你两瓶啤酒是吧?把车停后边。”
这一番话聂磊就听完,心里太不得劲了,江源、史殿林上来了,咔咔俩大嘴巴子兄弟,“来来来,上这边来来上,这边聊聊。”紧接着江源从后边把这小卡簧扽出来,往保安腰上一顶,“走,跟我走。”
保安当时一看,“哥们,你在这个地方闹事,你说合适吗?”
“什么合适不合适,搁这放什么屁呢?到那边说去。”一帮人把这保安就拽一边去往旁边。
这一来,里边的保安就看着了,拿着对讲机,就喊了,“门口有人闹事。”里边说,“收到。”
聂磊这一看,他心说,我就喜欢在你们这些人面前抛头露面,你不是叫人吗?行。
“刘毅。”
“磊哥。”
“去,上车,把枪拿过来。”刘毅转头去打开了后备箱,把这几把五连子给兄弟们一分,自己拿着一把五连子往这肩膀上一扛就过来。
史殿林和江源把那边的保安都打坏了,薅住头发,拿用拳头哐哐往眼眶上揍,往鼻子上打。江源一边打一边说,“让你狗眼看人低。”
这保安在这护着脑袋,在这过程中一挥肘,打到了江源的鼻子。这史殿林一看,把这保安打得躺地上都不敢动弹。保安经理领着十多个兄弟就下来往这门口一站,“谁,谁闹事。”史殿林过来一指,“你瞎啊,你眼珠子是不好使啊?”
这经理一看聂磊这边这几个人手里都拿着五连子,一下就呆住了。
聂磊往前走了一步,“我是市南区的聂磊,全豪实业是我的,怎么的,我开着捷达瞧不起我,这么狗眼看人低吗?你这老弟我替你教育,以后像这样的看门狗,该辞退就辞退,否则真影响你们的生意,也有损我们青岛最大夜总会的名号,听明白了吗?”
经理一瞅,这人绝对不好惹,把电话就打给了楼上的彭经理,“彭经理,楼下说是市南区的聂磊,拿了几支枪在咱们千面夜总会门口。”
“谁?”
“市南区的聂磊?”
“我听说过,这小子岁数不大,是不是戴个眼镜?”
“对,戴个眼镜,穿个西装。”
“行,我下去。千万别惹他,你也千万别着急,这小子脾气不太好,我下去说一说。”
彭经理匆匆地来到门口,开口说道,“如果我没判断失误的话,眼前的这个兄弟,应该就是市南区的大哥聂磊吧?你好,磊哥。”
聂磊扶了扶眼镜,“你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咱们千面夜总会的总经理,也是咱们这个店的店总,我姓彭,有什么事您跟我反映就行,咱家哪个老弟让你心不得劲了?不用你动手,我扇他俩嘴巴子,给您道个歉。”
“你要是这种态度的情况下,我聂磊绝对可以和你握握手。”
“磊哥,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手底下小兄弟有眼无珠了,你们刚才谁跟磊哥嘚呵的,谁瞧不起磊哥?是谁说的?捷达不能往这放,磊哥那好车多了,就是不喜欢开,一个个的有眼无珠。磊哥,你看你,别跟咱家小孩一样的,你也知道咱家这个开业没多长时间,许多地方还不太成熟,还不太完善,我以后每天多给他们开开会,我让他们也认认真真的把眼珠子都睁大一点,好好瞅一瞅。这是市南区的大哥聂磊,别看岁数小,你们谁也比不了,知道吗?磊哥,你看你这有预定吗?要是没预定的情况下,我这马上安排,还有这个是我的名片,以后您要是过来的情况下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这边全程安排,我全程接待好不好?只要你来我绝对打折。”
“行,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苏老板,在即墨路做酒吧生意的,听说你们这开了一个最大的夜总会,过来跟你学习一下。”
“苏老板谦虚了,学习谈不上,咱们作为同行互相交流,谁也不影响谁的生意,只要咱们这个行业好了,咱们大家都好,对不对?”
苏老板一听,这小子真会说话。
在这个彭经理的带领下,一行人就来到了千面迪士科,哥几个在二楼要了一个卡包,往这一坐,彭经理拿来了酒水单,聂磊点了三瓶洋酒啤酒,按兄弟们的人数一人一箱。
彭经理一看说,“漂亮啊,真是有什么样的大哥带什么样的兄弟,今天小吃我这边全包,兄弟们没什么忌口,没有忌口的话,我可就上酒了。”
“没忌口。”
三分钟左右,酒水小吃咔咔全上来了。这哥几个在这就开始喝上了。
老苏就说话,“磊弟,今天晚上横竖也是我安排叫几个女孩。”
“行。”苏老板转身把彭经理就叫过来了,“苏老板有什么指示?”
“女孩还有没有了?有的话给咱上一波。”
“咱家女孩有,但是咱家女孩可能价位高一点,都是我们老板花重金从南方带过来的。有这个model有这个dancer,600一个。”
“什么model?dancer是啥?”
“我怎么给您解释?这个model翻译过来叫模特,dancer是跳舞有才艺的,我都给你叫上来行不行?”
“那都上来我看看。”
彭经理这边一召唤来了二三十个女孩,苏老板这一瞅确实比自己酒吧呢不知高出了多少档次,“兄弟们,咱们一人挑一个,十个人6千,今天晚上咱照3万块钱花,行吗?”每个人挑了一个女孩,但是聂磊没挑,聂磊说,“我就不要了,要不我就让爱丽过来陪我喝点。”
江源在旁边说,“哥,你别让嫂子过来了,你让她来干啥呀?你要是想玩,你点一个,你要是不想玩,咱玩一会就回去了。”
“行,本身我也不爱好这些东西。”
聂磊第一次来到这种高档的夜场,有了一种自卑的感觉,这么大的场子,环顾一下四周,哪一桌的消费都没有低于3000块钱,每一桌都带着女孩,那稍微一消费就得五六千以上了。而且人家场子这装修啊,那真叫漂亮豪华。聂磊和兄弟们喝着酒进来了,一伙人大概能有十六七个领头的,这哥们身高一米七左右,胖乎乎的,留个小平头,戴着眼镜,年龄大概是四十二三岁。
这帮人在一楼去找个卡座去坐下来。午夜狂欢的时间到了,音乐就开始响起来了,一些女孩把这衣服一甩,就开始蹦迪去了,聂磊也喝了点酒,把外边的西服外套一脱,说,“我领你们下去蹦蹦迪。”
这四大护法跟着也起身站起来了,苏老板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在上边陪着这宝贝玩一会儿,我得玩回来。”聂磊从这上面领着人就下来了,在这舞池里就开始蹦上了。
聂磊在舞池上跳着,今天他喝了不少酒,在酒精的麻醉下,他也放飞自我了,不自觉的就跳上了T型台这边,把上衣一脱,在手里边拿着。光着膀子,穿着裤子,穿着皮鞋戴着眼镜在上边开始蹦上了,各种小花手就全上来了。
聂磊是感觉挺高兴的,这四大金刚看着自己大哥开心,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毕竟这么长时间了,没见过聂磊这么开心过,他愿意在上面蹦,就让他蹦吧。台底下有人欢呼雀跃,感觉来到这个地方就是怎么开心怎么玩,但是有这么一桌就不乐意了,“特马的,这小孩在上面蹦跶啥呀,显摆啥,就他乐意搁这表现是不是?”
这时候一招手,保安就过来了,“先生,怎么了?”
“看到那小伙没,台上戴眼镜那个,让他下来,这么些人,整个迪里好几百人,全瞅他自己了,在这蹦跶啥?我花这么些钱来,我看他来了?让他下来。”
“先生,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过去,可能这位客人喝的有点多,有点性情。”
“什么玩意的,性不性情的,哪有这样的,快去吧。”保安这就赶紧过去找聂磊去。来到下边刚要开始喊下来,聂磊在这闭着眼睛开始摇,也听不见呐,那DJ哐哐的,刘锋玉一看就过来了,“咋的,哥们。”
“老弟,上面那个人你认识吗?”
“有啥事跟我说。”
“你把他叫下来,这底下装的地颤多好,非得上台蹦。那也不是蹦迪的地方啊。”
“我哥吧,好不容易今天高兴,他愿意在那蹦,他就蹦呗,踩坏了赔你。”
“哥们儿不是赔不赔的事儿,我们这么大场子开业也没多长时间,这全场来的得有挺多社会的大哥。有人看不惯他,你让他赶紧下来,别一会儿挨两嘴巴子。那就犯不上了对不对?赶紧让他下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兄弟,我说今天来的人挺多,有很多的大咖,包括混社会的大哥,你们岁数小,一会儿这帮人儿要真喝多了,拿你们撒气。你犯不上,赶紧叫他下来。”
“不是,瞧不起谁呢?哪个大哥来,你叫过来我瞅瞅。哪个大哥看不惯我磊哥了?你让他过来,他要敢当着我的面说,看不惯我磊哥,我算他牛逼,你把他叫过来。”
“你看你这人咋这么犟呢,在这吹胡子瞪眼睛。”
“行了,我也不跟你一样了,你赶紧回去吧,别管了,好好上你班。”
这时候高丽领着这一帮兄弟当中有一个兄弟就说了,“丽哥,你瞅他妈这小子在上面蹦蹦哒哒的,人家保安过去都找他去了,还不下来,这小子挺能得瑟呀。”
高丽这一看就对手底下兄弟刘云就说了,“你过去告他一声,说是我高丽说的,别在上面蹦了,让他赶紧下来,让他过来给我敬一杯酒,要不然今天把他腿打折。”
高丽是谁?当年哈尔滨黄瘸子黄庭利团伙里边的重要成员。黄庭利有个花名册,上边记录的没有一个是真名,高丽也是化名,没有人知道他叫啥,因为长得有点像高丽,人送外号就叫高丽。91年黄庭利被抓的时候,这个高丽就跑到了青岛,垄断了整个青岛大大小小的火车站,汽车站,这个刘云来到了聂磊他们这边,看着刘锋玉就说了,“老弟,我不知道这个保安是哪桌找来的,哎,兄弟你先回去吧,我跟他唠唠。”
这保安一看就喊了一声,“云哥。”
“让你走,别在这为难了,走吧。”
这保安转身就走了,刘云就瞅着刘锋玉把手这一伸,两人啪这一握,刘锋玉就问了,“哥们儿,你这几个意思?”
“你把他叫下来,人家保安说的没错,全场这么些人花钱过来看他来了,人家是来看舞蹈看表演来了。”
这个时候聂磊在台上就看着了,他也心知肚明,咋的,要我下来我就得下来,我就不下来,你算他妈干啥的?聂磊跟着音乐就在这摇,刘云又说了,“兄弟,我这是过来好心好意跟你商量商量,你们岁数太小知道吗?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今天这个场子里来的都是什么人吗?显着你们了吗?让他赶紧下来,他要不下来一会我可就要薅他了。”
刘锋玉一听,那就火了,“来,你薅一个试试。”
眼瞅着刘锋玉跟刘云这俩人在这吵起来,史殿林、刘毅还有江源全过来了,把刘云就围在了中间,高丽就在后边看着,旁边一个兄弟就说了,“哎哟,这几个小子好像不太服他呀,要不行我过去。”说着起身就要过去了。
“你回来。”这高丽就把他叫回来了,“刘云跟我十来年了,这点事他还能摆不平吗?”
看到台下就这么吵起来了,聂磊马上就停下来了,他在T台上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刘云这块瞅着江源他们四个,就说了,“让你们死这,信吗?小崽子,让你下来就下来得了,怎么这么多事,想动手是吗?你们几个行吗?是那个吗?”
说着话,趁着聂磊不备,刘云一伸手一下就薅住了聂磊的头发,使劲一拉,把聂磊从台上就给拉下来了,给聂磊弄了个狗吃屎。
聂磊这四大护法也是没想到刘云敢动手,刘云也没想到这边敢还手,史殿林一把就揪住了刘云的脖领,刘毅在旁边朝着刘云的眼眶就是一拳,江源在旁边从这个桌上拿起一个啤酒瓶,朝着刘云的脑袋啪嚓,就这一下,刘云低下了头,刘锋玉这个时候抬起这胳膊肘对着他的后脖子嚓就一下子,“哎呦!”就这几下子,刘云就不敢动弹了,“别打了,各位老弟,各位老弟,你们牛,你们硬,我惹不起你们。我错了,行了。”
聂磊从地上一爬起来,当时他一瞅,你也不够个声,“来,你过来,我问问你,我在这台上跳舞碍着你事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上这比比划划,来。”
聂磊从这腰间啪就把这皮带抽出来了。
刘云一看,“兄弟,别的,都道上走的,是不是,都道上走的,有的时候没必要这样对吧?”聂磊干脆连话都没说,来到了跟前,啪啪的把这皮带一整,往这刘云脖子上咔嚓,这一勒上,往肩上一背,这边的啤酒瓶子砰砰砰照着刘云的脑袋上好几下子,聂磊就差点把这刘云给勒死。
高丽这边一看,赶紧领着十多个人就过来了,聂磊看到有人过来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场面呢。老苏在楼上一瞅,干起来了,他没下来,旁边的小妹就问了,“那伙人是谁,有认识的?”
那个小妹就说了,“那伙人是南下支队的高丽。”
老苏就说了,“那不行,我得下去告诉我磊弟一声,让他小心点。”
这小妹就一把就给他拉住了,“老板,你可别下去啊,你要下去的话,这帮人要是盯上你,打不死你,弄不死你,能偷穷你。”
老苏一听是一帮小偷,“那算了,我磊弟这边收拾他们是绰绰有余的。”
高丽这边来到聂磊跟前,一拍聂磊的肩膀,聂磊把这手里这皮带一松开了,全场的音乐也停了,也没人在这蹦迪了,都在这看着聂磊和高丽,都想看看这个事怎么解决。那有喝点酒的在这起哄,“你俩不行在这干一仗吧,看怎么的,单挑也行。”
聂磊把这皮带往腰上一竖,“哥们儿,啥意思,看我不顺眼呗。”
“小伙,你这么做没什么好处,知道吗?你才混多长时间,你在这打的人,你就不问问他是谁,你不打听打听吗?”
“你说这话都多余,我瞅你长得胖乎乎的,你过来呗,要不然我打你两下子。”
“这怎么的,我高丽见的多了,你不是那个觉得手底下有几个小孩敢打敢杀的?你就在这跟我嘚喝的,你多少还差点意思,知道吗?消停点,给我兄弟道个歉,完事了,给他拿5万块钱的赔偿,今天我在这就饶了你,否则你得被销户,岁数太小了,什么也没见过,初出茅庐可以不怕,但是小奶狗嘴里边还没长牙,你让老虎一口给你脖子叼住了,你不得死吗。”
江源一听,把这皮带啪就给抽出来了,两头一并啪啪,在这一整朝着高丽就过去了。“就你手底下这帮哥们,都挺白费,我瞅着你应该也强不到哪去。”刚一说完这话,江源抬起这皮带就要抽下去。高丽这边稍微往边上躲了躲,手里也不知从腰上摸出什么玩意,朝着皮带中间咔嚓。就这一下子,这皮带一下就成两段。
江源第二次举起皮带的时候,这皮带噼里啪啦就掉下来了,全砸自己脸上。江源弄的就挺没面子。聂磊看出来了,说这小子绝对不简单呐,在青岛这么长时间了,大仗小仗也打过这么多回了,没见过身手这么好,咱们这边只是单纯的能打,人家这边会活,而且,聂磊就隐隐约约的就看着他这个小拇指盖这个地方有一个比针还要细的小针头,手下兄弟还要往上。聂磊这边一摆手,“都别动。”
高丽来到聂磊跟前儿说了一句话,“江湖路上一枝花儿。”
聂磊听完一下子懵了,“这什么意思?你上来给我念诗来了?”
江湖上所谓报个号留个门,意思是你混哪一门,哪一派,偷盗砸抢,你是哪一行的?或者你是出老千的。江湖路上一枝花,接下来一句是啥?金戈兰荣是一家,但是聂磊没对上来,高丽又说了一遍,“江湖路上一枝花。”聂磊还是对不上,就感觉挺没面子的。
高丽噗嗤一声就乐了,“兄弟,你也不是道上的,我刚才说的你得往心里去,就这么鲁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被别人干掉,知道吗?到时候别说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要没了,你都没地方哭去。我告诉你,江湖路上一枝花,下一句是金戈兰荣是一家,万物归蓝蓝回水,水漫五行归八卦。不知道我是干啥的,我给你报个号,我叫高丽,是荣门的。”
高丽都说到这儿了,聂磊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意思,这是什么金戈兰荣?高丽在这一阵嘲笑,“哼,小孩岁数不大,不能这样,知道吗?懂的太少了。行了,在这儿也不为难你,你也看出来了,我们这十六七个人,每个人都会,这要是真打起来,你也不行,这么的给我兄弟道个歉,拿5万块钱就得了。行,以后有哪不服或者哪一块不得劲的,在青岛的各个火车站你都能找着我。我这么说,能明白了?”
聂磊还是没明白。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回头找个比较大点的社会问一问,兜里有钱吗?”
“有,有我也不能给。”
“兄弟,你在哪啊?兜里没那么多钱吗?没事,你给我留个地址,或者我给你留个地址,明天把钱给我送到这个地方。你放心,咱们都是一条道上混的,谁也跑不了。”
“好吧,我今天领兄弟们先走。显然今天这个迪,蹦的不欢而散,明天不管是我来找你取,还是你给我送去,5万块钱,一分也不能少。这是我兄弟刘云,我能做主的,你要是打了我,那以后进火车站就得砍死你。感觉自己牛,去火车站闯一闯,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咱们互相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明天把钱给我。知道不。”
这话说的让聂磊一点脸面都没有了,心想今天都喝酒了,这个地方也都这么乱,明天我真得好好见识见识荣门的高丽。高丽说,“你要打听打听山东或者是混的时间长的这帮人,你们这帮小孩基本没人认识我,这是我电话号码,底下是我的呼机号。兄弟们,走。”
聂磊和高丽交换了联系方式,高丽领着人笑着就走了。聂磊郁闷了,这是啥意思?侮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难受的,真正是杀人于无形之中。聂磊根本就没有心思蹦迪了,这种侮辱比扇两嘴巴子踢两脚还要难受。聂磊耷拉着脑袋上楼了,光能打有啥用啊,感觉到自个小了,知识面还是不够。
来到二楼,苏老板一看,“回来了?刚才跟谁呀?”
“说叫高丽,荣门的,你知道江湖路上一枝花,金戈兰荣是一家。万物归蓝蓝回水,水漫五行归八卦是什么意思吗?”
苏老板也不懂。聂磊说,“得了,我也不玩了,你在这玩吧。”
苏老板说,“这刚来没多大一会儿。”
“唉,我不玩了,你玩吧,我走了,整的挺郁闷,明天我得办事儿,明天整不好的话还得干仗。行了,一会儿你把帐结了,我走了。”
“那行,磊弟,你慢点啊。”
聂磊这边耷拉着脑袋就出来了,哥几个也没开车,也没打车,把车往那一放,这哥几个就开始往回溜达,准备第二天再来开车了。在路上,聂磊就反复琢磨,江湖路上一枝花,金戈兰荣是一家。万物归蓝蓝回水,水漫五行归八卦。这句话是啥意思?一直在这念叨,根本就不懂。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路灯下,一个算命的老先生正搁这收摊,准备回家。
算命先生是个瞎子,路过这个算命先生旁边的时候,聂磊还在这念叨,“江湖路上一枝花。”
这瞎子竖耳朵一听,接了一句,“金戈兰荣是一家。”
聂磊趴着一转身,“谁,谁,谁说的。”
这老先生又说了一句,“万物归蓝蓝回水。”
聂磊搁这一怔,“是他吗?是不是他?”
“是他说的。磊哥,应该是他说的。”
聂磊就来到了瞎子跟前,这瞎子感觉面前来人了,说,“小伙子年龄应该不是很大吧,这怎么能说出七八十年代江湖上的暗号呢?”
聂磊一看,这瞎子年龄大概六七十岁,留着小胡子,长的是仙风道骨,地上放了一个小罗盘,有个阴阳八卦图,很明显是个算命先生。
聂磊往面前那一蹲,说,“爷们,我问你一句话,刚才我说的江湖路上一枝花,你把后一句接上了,我就想问一下子金戈兰荣是一家是什么意思?你帮我解释解释呗。”
听到聂磊的话,瞎子就没有回应了,然后聂磊赶紧让江源掏出一百块交给瞎子,说,“我给你一百块钱,你给我解释解释。我今天让人给我上了课,我真是整不明白这个金戈兰荣是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问聂磊,“小伙子在哪工作呀?”
“我哪有工作呀?”
“不上班吗?”
“不上班啊。”
“会拎包耍活吗?”
“拎包耍活什么意思啊?”
“把手伸出来。”
聂磊把手伸了过去,瞎子左捏捏,右捏捏,然后说:“你也不会打牌呀!”
聂磊说,“我不打牌呀,我也不爱打。”
瞎子又说:“拎包不会,打牌不会,这么瘦,皮肤这么细,你打仗也不行呀。那你从哪儿听到的这句话?”
聂磊说,“你给我解释金戈蓝荣是啥意思。解释完了我就走。”
瞎子说,“年轻人,我俩其实是挺有缘分的,我给你解释解释吧。既然刚才你把口号对出来,我以为碰到同道中人了呢,我还打算好好地和你斗斗法呢。江湖中人把四个来钱最快的门派以“金戈蓝荣”四字概括。这是江湖门派,金门是啥呀?就是我们这一行行走江湖,给人起名字,给人算命啊,什么开天眼了,给人算命的。我这一门就是金门,没看着我底下有这阴阳八卦图啥的,是不是给孩子起名了什么生辰八字儿的,各方面我都会算,这是金门的。说白了也就江湖骗子,能明白啥意思了吧。戈门是秀款,诈骗。说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戈门有一张好嘴儿,能说会道。蓝门,指的是靠赌博出老千。荣门指的就是小偷。南下支队,这是最具有代表性的。”
经过瞎子的解释,聂磊恍然大悟,“这就是“金戈蓝荣”呀?咱们身边这种人不都有吗?爷们我谢谢你了。”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问。”瞎子说。
“金戈兰荣四大门派,一般情况下,荣门是不是最有钱的呀?”聂磊问。
“不对,戈门最有钱。戈门什么东西也没有,就是靠一张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一张嘴,给你画大饼,圈你钱。”瞎子说。
聂磊说,“荣门原来这只是一伙的小偷是吧?今天我碰着了一伙人,他手里边儿使小刀片挺厉害啊,刷地一整皮带啥的都给整破了,你看这事儿?”
瞎子说,“这肯定是荣门里边耍活的。遇到他们一定要小心。那帮人牙尖嘴利,油嘴滑舌,十句话里边儿有九句半话都是假的。你想想,偷东西的时候,这要是让人抓着了以后,他怎么办呢?这要是去到有关部门以后,他怎么办呢?他就死咬住一点,我没偷,你打死我,我也没偷。一般情况下,只要扛住了,几天他就全出来了,是吧?”
聂磊说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聂磊对江源说,“再给拿点钱。”江源又给拿了一百。
聂磊说:“这么地,给我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哪些不懂的,我过来问你。”
瞎子说:“不用,我没有电话,我也不用给你留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想问我的,哪儿不懂的,尽管往我这个地方来,我给你解答解答,我每天都在这儿。”
说着话,瞎子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把聂磊吓得差点坐在地上。聂磊说:“哎哟,你不瞎呀?”
老先生说,“哎呀,装这么半天也挺累的,金戈兰荣四样,我都沾着,我也会算命,我也会诈骗。当然我也会装个瞎子。老弟,其实我岁数也没那么大,今年这不也就五十多岁……”
告别了算命先生,聂磊领着兄弟们就回家了。聂磊觉得明天这几个小偷要是不找他们,他也就不找高丽去了,但是高丽能答应吗?
第二天一大早,聂磊还睡得迷迷糊糊的,高丽就把电话打来了,“兄弟,我的钱准备好了吗?”
“没准备好。”
“你说啥?”
“我说没准备好。”
“小兄弟,你这不是跟我耍无赖吗?你把我兄弟刘云都打医院里边去了,咋的?一分钱不拿呀?这是咱们江湖中人给解决的吗?”
“谁是江湖中人?我不是江湖中人,我跟你们不一样,知道吗?金戈兰荣,我什么都不是,我是金戈兰荣他爹,我尤其是你荣门的爹,知道吗?一个小偷,你跟我牛什么呀你?他跟我要钱,昨天我是不懂,让你给我上了一课,今天我整明白了,你记着,一分钱我也不给你,你要牛你过来找我,我就在中山路全豪实业,你打听一下。”
“小伙,你要是这么说,你要是在这个五行之外……”
“走走走,滚滚滚,别跟我整一些没有用的,你要感觉你行,你要感觉你牛。上中山路来找我,来看看你能咋的。”
“老弟,你等着我。年轻人呐,总归是太年轻。”
聂磊啪就把电话撂了。高丽被聂磊这一顿呛,把电话就打给了手下。
“喂,大宝,你给杜如打个电话,先上医院里边去看看刘云,然后把咱车站的兄弟都叫上,跟我上中山路去一趟。”
“上中山路去一趟?啥意思啊?干啥?”
“去找一个叫聂磊的,这小孩昨天把刘云给打了,一分钱不给。这能行吗,昨天我给他上了一课,今天我以为把他拿下了,不知道今天是反应过来了还是怎么回事,找他去。”
“行,我这边张罗兄弟,他是属于哪门?”
“他哪门儿也不属于。小屁孩儿,跟我嘚儿呵。”高丽这边一会儿的时间找来了上百个小偷,奔着聂磊的权豪实业就来了。
聂磊心想,高丽无非就是带着昨天的 20 来个,来了以后我就跟他打一仗呗。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聂磊在办公室里边再一次接到了高丽的电话,“小兄弟儿,我要到你楼下了。”
“咋的,你敢过来找我?一帮小偷不好好琢磨拎包,你过来找挨揍来了是吧?”
高丽这一听,“这真是了解了是吧?行啊,昨天晚上应该是学习了。小伙儿,你往楼下看一眼,我过来了,你看看你能不能招架得住。”
“一会我打你,你别跑,你要敢来找我,你可就走不了了。”聂磊把窗帘哗啦地拉开,往下边一看,吓了一大跳, 100 来个小偷,在底下的全都抱着膀往左边溜达,往右边溜达溜达,一个个都 40 来岁,一看就是混社会经验丰富的。
聂磊为什么年纪轻轻能做这么大,而且基本上是一路长红,凭借着自己聪明的头脑,警惕的心理,他从来不轻敌,全豪实业里边当时只有 30 来号兄弟,真正能打的也不是很多,而且明显能看出来,对方来的这些人手里边都有家伙。
高丽那一个劲在底下叫嚣,“聂磊,你下来,你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怎么怎么地。”
聂磊这一看,他奶奶的都打我家门口来了,我再不下去,那不成缩头乌龟了吗?
聂磊瞅了一眼旁边的江源,“去,把家伙拿着。”江源跟聂磊一人身后别了一把54,刘毅、刘锋玉和石殿林也都上来了。史殿林说,“磊哥,我听说底下来了 100 多个小偷,下去崩他们一帮子小偷,怕他们干啥呀?”
“千万别轻敌,别说是一帮小偷,就是一帮鼠辈,一帮乌合之众,咱们也得做好防御的准备,别一不小心在这阴沟里边翻了船,让这帮小偷给收拾了。我聂磊在市南就没法混了,过来,把家伙都拿上。”
一帮兄弟把家伙全拿出来了, 30 来个人从楼上就下去了,这四大金刚分列聂磊左右,来到了门口,这 100 多双眼睛基本上就全看向了聂磊,高丽带过来的这帮小偷。心里边在想,这么点岁数的小孩,怎么这么多人跟着他,这么大点的小孩,就租了一个三层的办公楼?
高丽的眼珠滴溜一转,来到了聂磊跟前,“考虑的怎么样?昨天晚上答应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变卦了?抓紧时间把钱给我归上,否则这 100 多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死,知道吗?”
聂磊这一拍手,后边 30 来号兄弟哇一下就全出来了,聂磊说,“要钱没有,想打仗,到后院我给你开门,敢不敢给我上后院打一把?”
“小孩就是小孩。”
“高丽,你领着 100 多人找我家门口来了,我要是给你道了歉,再把钱给了你,我就没法混了。这么些人在这看着我,我要是让你熊了我的招牌,不让你们这帮小偷给我砸了吗?那绝对是不行,敢干吗?你们混社会的是吧?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叫金戈兰荣,但是我知道肯定凌驾于你们之上。昨天晚上我就想明白了,你们是绿林好汉,那我就是武林盟主聂磊,一会上后院打你,你可别跑啊,腾个地方去,走,咱这后边说去呗。”
聂磊说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这边一闪开, 100 来人哇一下子进到了后院里边,等人全都进来以后,聂磊这边把门一关,从后腰里把 54掏出来,咔咔的一上膛,打开保险,一下子就顶在高丽的脑袋上,“哼,我瞅着你跟小孩一样冥顽不化,非得要跟我打是吧?你他吗是手吗?”
高丽这边一把就抓住了聂磊的手腕,“兄弟,把家伙放下。”高丽的手往下压,聂磊的手就往上抬。虽然说有一句话叫拳怕少壮。
聂磊年轻,手劲肯定要比中年人大,但是小偷从小就练就双手,小偷的双手不但巧,而且非常有力,高力的一根手指头,比聂磊整个大拳头攥紧都要有力量。
突然间,高丽这个小手指盖里边那个小针头朝着聂磊的手腕处一使劲,聂磊这一吃痛,这枪啪就掉地上了,往后撤了两步,江源往前一挡,聂磊当时随便抓了一个小偷。这小偷从身后把这小卡簧嗖就拔出来了,朝着聂磊就捅过来了。
聂磊往边上一躲,紧接着,一拳就打在了这小子太阳穴上,把这小子直接打一个栽。又是一拳打这小子鼻梁子上,这小孩直接就坐地上了。
高丽跟史殿林这边就干上了。上手一干,高丽就感觉,这史殿林绝对比聂磊能打。但是高丽真不是一般,和史殿林等,那都丝毫不落下风。聂磊一看,要跟这些人比划,累也得把自己这帮兄弟累死啊。一声令下,打四大护法调回头去,把这五连子咔咔全都拿上。
史殿林带队,四个兄弟站成一排,朝着高丽就推过去了。哐哐哐哐。高丽这一看动枪了,往地下一趴,就开始爬行了。一时间,全豪实业的后院里边,哐哐声不断,刀光剑影,呐喊声跟惨叫声夹在一起。
高丽这么一瞅,这帮小孩打架怎么这么凶狠,真是一点都不怕出人命了,要知道,他从小跟在黄庭利的身边儿,他见过郝瘸子,乔四儿,李正光,还有小克他们打仗。高丽就感觉聂磊的打法跟这些人那不相上下,当时心里就这么评价,这小孩真不是一般炮。
这边还在继续打着,聂磊往那边一站,双手叉腰,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变化。
高丽好几次看着聂磊,给他眼神,意思是啥?咱先别打了,咱再谈谈。但是聂磊始终不叫停。高丽知道聂磊不怕闹出事来,他也明白,如果说自己不说服了,那边是不会停手,这五连子再一次上膛以后就要开打。
高丽这边实在受不了,从兜里掏出一块小白手绢,就在这使劲摇,“兄弟,兄弟,别打了。”
聂磊一摆手,兄弟们全停下了,高丽说,“算了算了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高丽,你服了,我这边儿还不得劲儿呢,不得劲儿。”
“不得劲儿,你说怎么办?”
“全站起来,这边的也都过来,你们给我到墙根底下站着去。所有一小偷全站到了墙根底下。”
聂磊对这个高丽挺感兴趣,往前这一上,“跟我说说你们荣门最具代表性的是谁?”
“我们在小偷行业算是做的比较大的,别看我们打不了仗,但是论偷盗的手艺,如果南下支队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了。”
“还有什么队?”
“还有北上支队,鬼队,不过那都是我们自己兄弟,再往下还有虎队和狼队。”
“你们老大是谁呀?你们这一帮小偷打仗不行。我也看出来,但是我对你们挺感兴趣的,把你们老大叫过来,跟我唠得劲了,让他把你们接走。行吧,我也不难为你。刘云那个钱还跟不跟我要了?”
“不要了,是吧。行,马上给你们老大打电话,叫他过来陪我喝酒聊天。说实话,我混社会时间不长,不如你们,我有点事想请教他。”
一说这话,高丽的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你年纪轻轻的,我挺佩服你啊,兄弟。说实话,原来我们身边也有一帮能打的兄弟……”
“我说让你给你们老大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们。你不说你们小偷团队基本上是全国代表队的吗?你别跟我说没用的。”
高丽动情地说,“我们三哥要是在的话,你觉得我们能让你打了吗?我们能受这气吗?三哥没了以后,我跑到了山东躲了大半年,今年我看着松快了一点,这才出来混的。”
“你们三哥就是你们老大呗,整个南下支队,北上支队,鬼队,虎队,还有个狼队,是吧?你哥叫啥?据我所知,小偷偷多少钱也判不了死刑。小偷怎么还能判死刑呢?”
高丽说了,“就现在,把我抓起来都判不了死刑,因为我手上没有人命,也没有重伤害。为什么三哥判死刑了?确实是因为影响力太大了,三哥在的时候不忍心这个偷盗行业越来越没落,在 85 年的时候把全国各地的小偷精英都喊到了哈尔滨,举办了一场贼王争霸赛,三哥是技压群雄,紧接着整个全国各地只要牛的小偷,基本上都是我三哥的兄弟。那影响力太大了,而且三哥活着的时候,全国各地的火车上都有他的小偷,当时为了抓我三哥,那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就是觉得影响力太大了。因为跟着我三哥的小偷啊,咱别说有千八百的,三百五百绝对是有,考虑到是抓也抓不完,抓也抓不干净,只要把他们老大干掉,让他们希望破灭,可能以后咱们这一行就越来越没落了,就没有人偷东西了。所以就把三哥黄庭利给毙了。”
聂磊突然就对这个黄庭利特别感兴趣,说,“万物皆是缘分,那你老大为啥叫三哥?”
“呵,我们三哥有几个拜把子兄弟,老大叫乔四儿,老二叫郝瘸子。”
“行行,行了行了行,你别说了,我对他们不感兴趣,有几个把兄弟儿,我现在就是对你们现在的老大感兴趣儿,是不是你就是老大?”
“我绝对不是老大,我绝对不是最大的,因为我老大有个恩师叫刘德明,绰号沧州鹰。”
“他是沧州的?”
“不是,他也是咱们山东人,不知道为啥整个外号叫沧州鹰。可能是比较猖狂,也可能是早年在沧州活动。”
“那你能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吗?”
“哼,那不行,老头那么大岁数了,我怎么给他打电话呢?这不是没大没小了吗?”
“高丽,怎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干我们这行规矩特别大,没规矩不成方圆,只要是大一辈或者是大两辈的都不能联系。正常来说,我们对三哥的恩师级别的人物根本就无法联系上。虽然三哥没了以后,我能联系上他老人家,但是联系上以后,可能也没有办法让他过来。”
“那你就打电话试试呗。把电话拨过去,接通以后我来说。”
“聂磊,我劝你还是不要试了,他肯定不能来。”
“我让你打你就打,我肯定能让他来。”
高丽一看聂磊,执意让他给刘德明打电话说,“行,聂磊,既然你这么坚持,这么自信,我可以打电话,但是他要是不来你别怨我。”
“行,你打吧。”
这边高丽把电话拨给了刘德明,“大爷,我是小丽,你在山东没?”
“小丽,我在山东,怎么了?”
聂磊一把就抢过高丽的电话,就说了,“你好,爷们,我是聂磊。”
“聂磊,你是干什么的?”
“我跟你这帮兄弟发生了一点冲突,咱俩能不能见一面?”
“你见我有啥用。”
“都打到我家门口来了,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肯定是不能让他们走,我也不要他们的钱,毕竟都是一帮小偷,也打不过我。”
刘德明一听聂磊说出小偷这俩字,马上就急眼了,马上在电话中就咆哮了,“你放屁,你说谁是小偷?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啊?是我们偷东西,你问问这帮子人,有敢偷穷人的吗?有敢偷农民的吗?有敢偷孩子的吗?有敢偷老人的吗?虽然我们是小偷,我们这个职业不太光彩,我那个小徒弟现在也去了,这帮子人没人看着,但是我告诉你,我们荣门的兄弟不允许你们这么侮辱。”
聂磊一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生敬佩,盗亦有道,无论入什么门,做什么行业,都要保持一种尊重。聂磊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如果能认识这样的老前辈,肯定是受益匪浅。这种人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但凡经历的地方多少都会留下人脉,江湖地位就不必说了。
聂磊就说了,“我把这帮人放了,然后咱俩见一面,我有很多问题想向您请教。”
“你把他们放了,以后有时间我去找你。好,我可以和你见一面,也可以跟你聊一聊。”刘德明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下,“你知道这帮孩子都是什么人吗?可能每一个人出身都不如你好,你问问他们知道自己姓啥吗?你问问他们知道自己真名叫什么吗?他们可都是一帮可怜的孩子,从小没有父母的教育,没有爷爷奶奶的疼爱,他们想生存下去,他们想吃饭怎么办?还没个别的出息,偷个鸡摸个狗,一点一点就走到了我徒弟庭利的身边。都是走江湖混社会,互相给个面子。你等我回到山东,我去青岛找你,咱俩见一面,我可以给你介绍很多的老前辈和朋友。”
聂磊觉得自己作为江湖后起之秀,能打,情商高,但是见过的东西毕竟还是很少,闯荡江湖必须要经历一些事,以史为鉴,可以明智,前车之鉴后者之师。
想到这些,聂磊说了,“我给您留个联系方式,有时间您到青岛的时候来中山路全豪实业来找我来。本身我也没打算难为他们,没有多大仇,也没多大怨。”
“那谢谢你了,以后在山东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我在这一片混了 50 多年了,我不敢说黑白两道全认识,但基本上也差不多。”
“行,爷们,咱们今日虽短,来日方长。”江湖往事不仅是咱们这些局外人感兴趣,聂磊这样的江湖后起之秀也感兴趣,只是目的不一样罢了。
聂磊想通过这个江湖往事借鉴别人成功之处,聂磊对未来是充满了期待。
聂磊对自己兄弟又说了,“别难为他们,一帮闯荡江湖的人也不容易。”
聂磊看着眼前的高丽和一帮荣门的弟子,一挥手,“你们走吧。”
高丽一看,这干也干不过人家,那咋整,偷人家?拉倒吧。
高丽觉得聂磊和刘德明聊得似乎很好,一转身领着兄弟就走了。
高丽走了以后,一直琢磨着聂磊跟老爷子聊了什么呢?怎么那么开心,打电话问问老爷子,拉倒吧,少不了一顿臭骂,还是继续偷吧。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距离和刘德明通话大概有 10 天左右,聂磊晚上做了一个梦,早晨他就感觉今天可能有贵客登门,原来晚上喝了酒,起的都很晚。今天早晨早早的就起来,坐在办公室里边喝着茶,来回踱步,这电话就响,聂磊拿起来一接,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您好,我是刘德明。”
聂磊一听,“爷们,怎么的了?”
“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我上去你方便吗?”
“行,你快上来吧,我给你沏茶。”
聂磊无数次的想象沧州鹰刘德明到底长啥样,像那卖菜的老头,还是像那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高矮胖瘦。
刘德明这一辈子没有妻子和儿女,他也不敢要孩子,因为这辈子坏事做的太多了,毕竟干的不是正当行业。
聂磊把衣服整理了一下,来到了门口,把门这一开,一个身高一米 72 左右,花白胡子,不修边幅的一个老人领着一个小孩站在了眼前,“我是刘德明,这小孩是我徒弟。”
聂磊把手这一伸,“爷们,进来坐吧。”
刘德明往屋里边一进,落座以后聂磊给他倒了一杯茶。
“爷们,你这是从哪来的?”
“我一直在山东待着。”
“怎么今天才过来?为啥那天给你打电话,你说不在青岛。”
“你要面子,我不要面子,你给我打个电话让我过来我就得过来,我成啥了?”
“哈哈哈哈哈。”聂磊听完哈哈一笑。刘德明喝了一口茶,看着聂磊就说了,“你今年多大了?”
“24。”
“你身上有一股劲,挺像我那个小徒弟黄庭利的,拜把大哥名字我就不说了,你俩身上有一股劲,说话都是命令人的口气,好好整,小伙,希望你将来的成就可以超过他。我这个人看人错不了,但是现在你还是太年轻,多垒墙头,也多打地基,将来肯定会有很好的发展。还有你记着这么一句话,小兄弟,将来一定要从政,打打杀杀不会太长久了,十年一长,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说的这些东西。”
聂磊点点头,“行,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哼,你现在多挣点钱,如果有机会的情况下,一定要从政,而且在从政之前不要有那么多的人命案子,不要有那么多的重伤害,引起民愤,谁也不希望看到身边的一个刀枪炮,一个流氓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大官。一旦别人对你有意见的时候,那可完蛋了。再牛的手段,前提是靠打,还是那句话,靠打是为了出名,名利双收以后再打,那就只能像我小徒弟他那几个拜把子兄弟一样走向灭亡。”
刘德明这一番话说到聂磊的心坎里了,聂磊也真正听到心里边去了,“老爷子,真是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感谢您给我指明了方向。”
从此聂磊和刘德明成了忘年交,聂磊和这个高丽也成了好朋友,这都是后话。
时光飞逝,时间一下子就来到了1992年,在大年刚过的这个日子,聂磊认识高丽之后,逐渐地对江湖有了深刻的认识,毕竟说他岁数小,但是他这个人特别好学,只要我不了解的东西,我就会想办法学会。
在刘德明的点拨之下,聂磊对于未来也有了一个非常好的规划。日子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聂磊也是越做越大,在整个市南区那名声也是越来越大,来找他办事的也就越来越多。你像开酒店、开饭店、开歌舞厅,反正是跟生意有关的事,只要涉及到打仗,只要涉及到我这需要个面子,他们都会过来找聂磊。
青岛市南区太平路有一个四季鱼市,市场的供应商是市南区一个姓冯的老板。号称大连虎豹邹显卫的兄弟王振义想抢占四季鱼市的供应。
王振义领着 20 多个东北的刀枪炮来到了这个四季鱼市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欺行霸市来了就是抢你买卖来了。他现在在青岛这边承包了一个鱼塘,没有什么销路,打算在这个四季鱼市做供应,他是先找到了这个冯老板。咱说实话,老冯啊,也挺牛的,那毕竟是个大老板,给这个鱼市供应也很长时间了,王德义这边领着 20 多个兄弟就过来了。
这一敲门进来,当时老冯这一看,王振义应该是个领头的,走过来把手一伸出来,打算跟人家握握手,但是人家没给他面子,王振义这边就说了,“你是冯老板是吗?”
“噢,我是。”
“哥们,我听说你是给这个四季鱼市做供应的。”
“对对对。”
“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想跟你谈一谈,以后你去别的地方做,这个地方由我一个人来做,我是从大连这边过来的,我叫王振义。”
老冯这边一听,哥们你这玩的有点直接了,“啥意思?你过来做供应,咱俩好像不认识,那再一个,我给四季鱼市供应这么多年了,你这过来说不让我供就不让我供了,你凭啥呀?我这边合同还没到期呢。那再一个,合同到期了,我该续也得续上啊。”
“冯老板,我不跟你废话,简单点说,我们过来就是欺行霸市来,我们过来就是搞垄断来了。我觉得这个四季鱼市不错,销量非常高,而且每天营业额也是比较大。我是从大连这边过来的,我是大连虎豹的兄弟。”
“什么,虎豹,大名叫啥?”
“大名叫邹显卫。”
“那我也不认识,你跟我说不着这个。”
“不是,你怎么没听明白过来?熊你来了,听明白了吗?从明天开始,我要再看着你的车往四季鱼市里边送鱼去。抓住你的司机我就给你打了,知道吗?把你车全给你扣下,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冯老板的。”
当时一寻思,你这外地人上来熊我来了。有那么一句话,猛龙不过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哥们,你要是熊,我就有熊我的办法,你可别以为我是吃素的。我在青岛混了这么些年,谁还不……”
一瞅王振义把这玩意掏出往桌上一拍,“来,跟它说,跟我五连发说。怎么的?你在青岛混多少年了?你认识谁?你认识谁能咋的?告诉你,今天来我们是先礼后兵,在你这喝点茶水,过来给你下个通知。我还是那句话,明天我要看到你往司机鱼市送鱼去,我全给你拿下,听明白了吗?”
“哥们儿,你拿这玩意,你吓唬我。”
“我吓唬你?你看看我吓不吓唬你。”说着话往这一从桌上一拿起来,嘎巴,朝地板就是一枪,给老冯吓一跳,这是做正经生意的,他哪见过这个?紧接着王振义拿起这五连子往老冯的脑袋上一顶,那枪口还冒烟,老冯当时往后撤了两步,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了,“各位各位,有啥事咱好好谈是不是?你没必要整这个,这玩意他犯法是不是?那行,你要是想供鱼你就供吧,我就不干了,你们这也是有备而来,咱这样吧,行吗?”
“冯老板,这是你说的,我告诉你,你们这边的社会,照比我们那边差太多了,我们是东北人知道吗?你们山东的社会摆不了,咱们别看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都白费,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大哥?听明白了。”
“行,明白就行,抓紧时间给市场下个通知,挨个打电话,从明天早上开始我这边开始供鱼了。我告诉你,千万别自己找难看,你要是找难看,我这边就有办法收拾你,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
“来给你留个名片,有啥事给我打电话,兄弟们,走。”
王振义带着兄弟前脚的刚一走,后脚老冯在这。
这怎么从哪来一口东北帮这是,这不过来熊我生意来了吗?
“不行,张会计,帮我看一下,明天应该往四季鱼市供多少钱的货。啊? 9000 多。行,你这么的,原来咱们往这个鱼市上供货一般都是 3 点多过去,卸完车大概 5 点来钟,今天早上你给商户下了通知,让他们两点,就起来接鱼,这边需要提前一个小时,我这边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需要处理,好不好?那行,你现在就让司机往下边通知。好勒好勒好勒好。对对对对,提前一个小时就行。好勒。”挂了电话以后会计这边就开始联系了。老冯坐这一琢磨说不行,我得赶紧找找关系,把这事赶紧摆了哇,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边拿起电话就拨出去了。拨给谁了?拨给了市南区的大姐大,杨九,这边一接,“冯总。”
“大姐,你看这边我有个事跟你说。”
“有啥事你就说吧。”
“大姐,有一伙东北的过来熊我来了,说不让我往这个四季鱼市啊供鱼了,我这都没法跟你交保护费了,那以后也不能供着你吃鱼了,今天,我 12 点半,1点多,我就让司机过去,然后我也让这个司机,于是卖鱼的商户早出来了一个小时,我把这茬鱼送了,明天就不知道啥样。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谁呀,这么欺负人呐,不让你送了,这不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他?老冯,你给我说这啥意思?你拿话点我,我这边出人干、他就完了。”
“大姐,我就这意思,咱这挺好的买卖是吧,不能让一伙东北的给熊了,但是我这电话里边还不好意思说。”
“那有啥不好意思说的,平常我可没少借你钱,你也没少给我拿米,到关键的时刻我要不给你盯上。那怎么办,对不对?这个事,你不能找别人,姐给你办就得了。”
“姐,要不今天晚上你一块过来呗?”
“几点?”
“一点半,两点左右。”
“今天晚上我估摸着,这伙东北人肯定得过来捣乱。”
“他们要是真敢过来捣乱,我就帮你揍他。”
“他们手里边有枪。”
“他有枪咱也有,你怕他干啥?你等着,我把老弟张罗,今天晚上我过去给你把这事办了。”
“好勒大姐。好勒好勒,谢谢大姐。”
电话一挂,“老弟们呐,今天晚上拿着两杆五连发,拿着点砍刀镐把啥的,上这个四季鱼市去打仗去,老冯让人熊了,来一伙东北欺行霸市,这不扯淡一样吗?有个杨九妹在这,谁敢嘚喝去,下去买点酒去,晚上咱去老冯那。”
杨九妹这帮兄弟得到命令以后,把这家伙事啥的也准备好了,能有 20 多个兄弟拿着三杆五连发,后边的兄弟一骂,全是小镐把小砍刀啥的。
打完电话以后,老冯这心里边稍微有点底了,但毕竟说你看大姐这边也是社会人是吧?手底下有一帮子老弟也挺敢干,虽然她打不过聂磊,但是让她收拾点别的社会,还是手拿把掐了。
但是话咱还得说回来,你分面对谁,你面对的是东北的刀枪炮,恐怕不是那么占据优势。到晚上 1 点多钟的时候,老冯把电话又打给杨九妹了,杨九妹这边啪一接上,“怎么呢?咱几点去?”
大姐,咱现在就去呗,我现在开车马上奔着四季鱼市,咱就去,你也过来吧。大姐。”
“行,我带这帮老弟,今天晚上我给你守一宿,我看看谁敢过来闹事,明天不行我就让我的老弟在这个四季鱼市待着,谁敢过来闹事我就崩他。”
“大姐,这个事谢谢你了。”
“客气啥。”
“这事完了以后,你放心,大姐,钱指定是少不了你的。对对对,好勒好勒好勒。”电话这一挂,杨九这边小烟一叼,她是真忘了聂磊揍她的时候有多疼,她现在打心里边突突聂磊,但是她不害怕别人,领着二三十个老弟开着车直接奔着四季鱼市就来了。冯老板也是刚到,这俩人一见面啪这一握手,“大姐,你可算来了,我都在这等你十多分钟了,你要是不来我都不敢进场了。”
“你是不是个男人,让一帮东北的给吓成这样。走吧。”
“领姐进去溜达溜达,咱的商户啥的都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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