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跪在继父的床边,手里攥着那个从床底拖出来的铁箱子。
继父瘫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进白色的枕套里,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他拼命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清脆的,一下接一下。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陈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熟悉的温柔:"晓雨,我回来了。"
他明明说要出差三天。
今天才第二天。
我看向继父,他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全是绝望和恐惧。
门把手被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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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故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那天下午,我正在超市挑菜,手机突然响了。
是社区医院的电话,说继父王建国突发脑溢血,被邻居送来急救。
我拎着菜篮子就往医院跑。
到急救室门口时,陈峰已经在那里了。
他搂住我的肩膀,低声说:"别担心,医生说抢救及时。"
"怎么会突然中风?他才六十岁。"我的声音在发抖。
陈峰递给我纸巾:"李阿姨说她听到楼梯间有响声,出去看发现爸摔倒了。"
抢救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
医生出来时摘下口罩,神情凝重:"人救回来了,但右侧偏瘫,暂时无法说话。需要长期康复。"
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继父是在我十八岁时娶了我妈。
那时我正准备高考,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并没有太多好感。
妈妈去世五年了,我和继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年过年我去他那里坐坐,说几句客套话就走。
没想到现在他出事了,我竟然成了唯一的家属。
陈峰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晓雨,把爸接到咱家吧。"
我愣住了。
"他一个人住那个老房子,现在又瘫痪了,怎么照顾?"陈峰说,"咱家客房正好空着。"
"可是你工作那么忙......"
"家里的事比什么都重要。"他揉揉我的头发,"再说了,他是你爸,就是我爸。"
那一刻,我觉得嫁给陈峰真是我这辈子最对的决定。
02
继父住进客房的第一晚,我去给他送水。
他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盯着天花板。
听到动静,他慢慢转过头看我。
那眼神很复杂。
像是想说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
"爸,喝点水吧。"我把吸管递到他嘴边。
他喝了几口,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说话,陈峰推门进来了。
"爸,身体还好吗?我给您买了新枕头,试试高度合不合适。"
陈峰走到床边,开始调整枕头。
我注意到,继父突然闭上了眼睛。
像是睡着了一样。
"看来爸累了,咱们出去吧。"陈峰拉着我走出房间。
关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继父又睁开了眼睛,正盯着门口的方向。
接下来的日子,陈峰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
他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去继父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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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饭、擦身、陪他说话。
有时候聊公司的事,有时候说说新闻。
继父不能说话,只是听着。
陈峰还把自己的书房改成了康复室,买了各种康复器材。
"医生说早期康复很重要,咱们得抓紧。"他说。
邻居李阿姨来家里串门,看到这一幕,连连夸奖。
"晓雨,你真是有福气,嫁了这么好的老公。"
"对啊,比亲儿子还孝顺。"
我笑着应和,心里确实很感动。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陈峰去照顾继父时,继父的表情总是很僵硬。
我以为是他觉得麻烦我们,不好意思。
03
一个月后,陈峰说医生调整了继父的药方。
那天晚上,他拿回来几瓶药。
我拿起来看,药瓶上的标签字很模糊,完全看不清是什么医院开的。
"这是哪里开的药?"我问。
"是我找朋友私人代购的进口药,效果比国内的好。"陈峰接过药瓶,"医生推荐的。"
"真的吗?进口药不便宜吧。"
"爸的身体要紧,钱不是问题。"他笑笑,转身去给继父喂药。
我跟进去,看到继父吃完药后,很快就昏昏欲睡。
"怎么睡得这么快?"
"可能是药里有镇静成分,让他好好休息。"陈峰拉上窗帘,"走吧,别打扰爸休息。"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总想着继父那双眼睛。
他看着我的时候,为什么总是那么惊恐?
第二天,继父的老房子拆迁办打来电话,说赔偿方案下来了。
我正要说去办手续,陈峰抢先接过话头。
"我去办吧,晓雨你要上班。"他对着电话说,"需要什么材料?好的,我准备好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问他:"不需要继父本人签字吗?"
"我咨询过律师朋友了,现在可以家属代签。"陈峰很自然地说,"况且爸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法签字啊。"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但我没注意到,客房里,继父的眼珠在剧烈转动。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想抓住什么。
可最终,他什么也做不了。
04
周末我整理杂物间,翻到一个纸箱子。
里面是妈妈生前的东西。
笔记本、照片、一些首饰。
我坐在地上,一样样看过去。
翻到笔记本最后几页,我愣住了。
那是一些账目记录。
买菜、水电费、日常开销。
在倒数第三页,有一笔记录特别显眼:
"陈峰借款20万,2020年7月15日。"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
三年前,我和陈峰结婚才一年。
我从不知道他找妈妈借过钱。
他也从没提过。
我拿着笔记本去问陈峰:"你什么时候找我妈借过二十万?"
陈峰正在看电视,愣了一下:"哦,那个啊。当时公司周转,向妈借了点,后来还了。"
"什么时候还的?"
"不记得了,应该是几个月后吧。"他很随意地说,"这种小事你还记着?"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
"已经还了嘛。"陈峰站起来,搂住我的腰,"怎么了宝贝,突然查账啊?"
他的笑容很温柔,眼神也很坦然。
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骗我。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好奇问问。"我把笔记本放回箱子里。
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那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喝水。
经过继父房间时,看到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我轻轻推开门。
陈峰站在床边,背对着我。
他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
继父的呼吸声很重,应该是睡着了。
"你在干什么?"我小声问。
陈峰转过身,笑了笑:"看爸有没有踢被子。"
"站这么久?"
"想了点公司的事,走神了。"他走过来,搂住我,"怎么起来了?"
"喝水。"
"走吧,别吵醒爸。"
他关上门,拉着我回卧室。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是陈峰的背影。
那个背影看起来很僵硬。
一点都不像是在关心病人的样子。
更像是在盯着什么猎物。
05
几天后,我在小区门口遇到李阿姨。
她提着菜,看到我就走过来。
"晓雨啊,你继父好些了吗?"
"还在康复,进展不太快。"我说。
"唉,可怜啊。"李阿姨叹气,"那天他中风,我还看到你老公从他家出来呢。"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什么时候?"
"就是你继父中风那天早上。"李阿姨回忆着说,"我去买菜,看到你老公从楼梯口下来,脸色很难看。"
"早上?"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你确定是那天早上?"
"对啊,我还以为是你们去看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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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陈峰说,他是下班后接到医院电话,才知道继父中风的消息。
可李阿姨说,中风那天早上,陈峰就在继父家。
我强撑着和李阿姨聊了几句,就匆匆回家了。
一进门,我就去找陈峰。
他正在书房里打电话,看到我进来就挂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关心地问。
"你......你中风那天早上,去继父家了?"
陈峰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谁说的?"
"李阿姨看到你了。"
"哦,那天啊。"他笑了笑,"我确实去了,本来想给爸送点东西,结果他不在家,我就走了。后来才知道他出事了。"
"为什么之前不说?"
"这种小事忘了说了。"陈峰走过来,捧住我的脸,"宝贝,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多疑起来了。"
他的手很温暖,眼神很诚恳。
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可那天晚上,我去给继父翻身。
他突然用力盯着我,眼珠往床底的方向转。
一下,又一下。
我以为他掉了什么东西,准备蹲下去看。
陈峰刚好推门进来:"晓雨,该给爸吃药了。"
继父立刻闭上眼睛。
但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那一刻,我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06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留意陈峰的一举一动。
他依然很体贴,很温柔。
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让我多休息。
"你最近太累了,我来做饭。"
"周末咱们去看电影吧,放松放松。"
"等爸身体好些,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度假。"
他还给我买了一份高额意外险。
"出去玩总要有保障,万一出点什么事呢。"他说。
我看着保单上的金额,两千万。
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一天,陈峰的手机响了,他去阳台接电话。
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公司座机找他。
我接起来:"你好,陈峰在阳台打电话,我是他妻子。"
对方愣了一下:"陈峰?他不是上个月就辞职了吗?"
我的手一抖,差点把电话摔了。
"你......你说什么?"
"他没告诉你吗?上个月就离职了啊。"对方说完就挂了。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陈峰明明每天说去上班,还经常说项目忙要加班。
可他根本就辞职了。
他每天到底去哪里了?
晚上,我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辞职了?"
陈峰正在切菜,手顿了一下。
"谁告诉你的?"
"你同事打电话来找你,我接的。"
沉默了几秒,陈峰放下刀,转过身。
"本来想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他说,"我跳槽了,去了一家新公司,还在试用期,不太方便说。"
"为什么要瞒着我?"
"怕你担心啊。"他走过来,抱住我,"新公司待遇更好,等转正了我就告诉你。"
"那你每天去哪里?"
"新公司啊,在开发区那边,有点远。"
他的回答听起来很合理。
可我心里的疑虑反而更深了。
那天晚上,只有我在家。
陈峰说要去见客户,很晚才回来。
我给继父喂完晚饭,他又开始用眼神看床底。
这次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身体在用力,好像要告诉我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我走到床边,他更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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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快递员在门外喊:"您好,有快递。"
我只好去开门,签收了快递。
等我回到房间,继父已经昏睡过去了。
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那个床底,藏着什么秘密?
07
第二天,我陪继父去医院复查。
医生看了检查结果,皱起眉头。
"病人的恢复情况不太理想。"他说,"按理说这个阶段应该有好转,但他反而在退步。"
"会不会是药的问题?"我问。
"我再看看用药记录。"医生翻着病历,"咦,这个药我没开过啊。"
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我爱人买的进口药,说是您推荐的。"
"我没推荐过。"医生很肯定地说,"你让你爱人把药带来,我看看成分。"
回家后,我把医生的话告诉陈峰。
他正在做饭,头也不抬地说:"药吃完了,已经扔了。"
"那下次买的时候让医生看看。"
"行。"他端着菜走出来,"吃饭吧,别想太多。"
我看着满桌子菜,突然没了胃口。
那天下午,我在阁楼找东西,翻到一个旧箱子。
里面是妈妈的日记本。
我翻开最后一页,日期是她去世前一周。
"建国最近总说要立遗嘱,我劝他别想太多。身体好好的,说这些不吉利。"
"那个年轻人又来找我了,问建国的房子值多少钱。我说不知道,他就走了。那个眼神让我心里发毛。"
后面几页被撕掉了。
那个年轻人是谁?
妈妈为什么觉得对方眼神让人发毛?
我坐在阁楼里,手里攥着日记本,心跳得很快。
一件件事串起来,像是一团乱麻,又像是一张网。
可我理不清,也看不透。
晚上,陈峰说继父的拆迁协议下来了。
"一共六百万,是笔不小的数目。"他说,"应该打到爸的账户上,但他现在不方便,我先办张卡,钱存咱们这里,等他好了再给他。"
"这样可以吗?"
"没问题,我咨询过了。"陈峰很笃定,"放心吧。"
几天后,他拿回一张银行卡。
"钱已经转进来了,卡我先收着。"他把卡放进抽屉,"密码我设的,等爸需要再说。"
我看着那个抽屉,心里说不出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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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看到陈峰在阳台打电话。
他压低声音,我听不清说什么。
只能听到几个词:"再等等"、"老爷子身体不行了"、"不会太久"、"拿到钱就"。
我推开阳台门,他立刻挂了电话。
"怎么还不睡?"他转过身,笑着问我。
"你在跟谁打电话?"
"公司的事,项目遇到点麻烦。"他打了个哈欠,"走吧,睡觉。"
我跟着他回卧室,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那几个词。
"老爷子身体不行了"、"不会太久"、"拿到钱"。
他说的老爷子,是继父吗?
拿到钱,是拆迁款吗?
我不敢往下想了。
08
李阿姨又来找我了。
她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姑娘,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您说。"
"你继父真的是自己摔倒中风的吗?"李阿姨的表情很严肃,"我那天看到你老公走得很急,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脸色特别难看。不像是去探病的样子。"
我的喉咙发紧:"您的意思是......"
"我也不敢乱说。"李阿姨叹了口气,"就是觉得奇怪。你继父身体一直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中风了呢。"
她走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让我不寒而栗。
妈妈的日记、那二十万、陈峰的辞职、那些奇怪的药、半夜的电话、继父绝望的眼神......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陈峰真的有问题,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可我不敢相信。
那是我的丈夫,我爱了六年的男人。
他怎么可能......
继父最近越来越虚弱。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很少醒来。
医生说找不到原因,各项检查都做了,没有问题。
可他就是越来越差。
有一天,陈峰说要去外地出差。
"大概三天,你自己在家小心点。"他收拾行李,"爸的药一定要按时喂,特别是这个。"
他拿起一个药瓶,反复叮嘱。
我接过药瓶,发现标签被撕掉了一角。
"标签怎么破了?"
"不小心蹭的。"陈峰看了看表,"我得走了,路上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走后,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个药瓶。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看看床底。
去看看继父到底想告诉你什么。
可我又害怕。
害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害怕我的猜测是真的。
09
陈峰走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坐在继父床边喂药。
他的状态很差,眼睛半睁半闭。
我把药送到他嘴边,他突然挣扎起来。
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箱......箱......"
我愣住了:"什么箱?"
他拼命想说话,可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眼珠往床底看,眼泪流了满脸。
他的表情是绝望的,像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放下药碗,蹲了下去。
床底很暗,我看不清楚。
我趴在地上,伸手往里摸。
手指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是一个铁箱子。
我费力地把箱子拖出来。
箱子很重,上面有一把老式的锁,已经生锈了。
我跑去厨房拿来工具,撬开了锁。
打开箱子的一瞬间,我的手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