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常说:家里若有吃饭快的孩子,多半是“将相”之命,别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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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背景为特定历史时期。文中人物性格、行为及家庭教育方式,旨在反映时代观念的冲突,不代表作者立场,不提倡任何极端行为,请读者理性看待。

“你这手,到底是用来拆东西的,还是用来造东西的?”男人粗粝的指节敲了敲桌上那堆散乱的零件,声音像生了锈的铁。

昏黄的灯光下,男孩抬起头,脸上蹭着黑色的油污,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梗着脖子,一字一句地回敬:“拆了,才能看明白,看明白了,才能造出更好的!”

男人沉默了,只剩下墙上挂钟沉闷的“咔哒”声,一下,一下,敲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01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北方,天总是灰蒙蒙的,空气里永远飘散着一股煤烟和机器润滑油混合的、带着暖意的味道。

红星纺织厂的家属大院,就是这片灰色天空下的一块块水泥积木,整齐,但毫无生气。

傍晚五点半,厂里高音喇叭里的《社会主义好》一停,各家各户的窗户里便争先恐后地飘出饭菜的香气,伴随着锅碗瓢盆的交响。

陈家的饭桌,是整个三号楼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

父亲陈卫国,四十出头,是纺织厂一车间的生产小组长,一辈子跟机器和规矩打交道,人也像上了油的齿轮,严丝合缝,不容偏差。

他腰板挺得笔直,端着一个搪瓷大碗,里面是高粱米混着玉米碴子的主食,上面盖着一勺白菜炖土豆。

他吃饭很慢,每一口都咀嚼得极其认真。

母亲李慧芳,性格与丈夫截然相反,像一团温吞的面,把生活里所有的棱角都悄悄包裹起来。

她总是在饭桌上忙忙碌碌,给丈夫添菜,给儿子夹肉,自己的碗里却总是剩到最后。

而饭桌的第三极,八岁的儿子陈闯,则是这个家庭里最不稳定的能量源。

“咕咚,咕咚。”

陈卫国刚夹起一筷子土豆,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吞咽声。

他抬起眼皮,只见陈闯已经把碗里的饭扒拉下去大半,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喉结上下滚动,效率惊人。

一碗饭,对他来说,仿佛不是用来品的,是用来攻克的。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李慧芳心疼地拍了拍儿子的背,又把盘子里仅有的几片肥肉颤巍巍地夹到他碗里,“瞧你这孩子,饿死鬼投胎一样。”

陈闯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混不清地“嗯”了两声,眼睛却已经瞄上了桌子中央的菜盘和旁边锅里剩下的米饭。

他的眼神,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带着撒娇的馋,而是一种带着强烈目的性的专注,像荒原上盯着猎物的狼。



三分钟不到,碗见了底,陈闯把搪瓷碗朝前一推,发出“当”的一声脆响,眼巴巴地望着母亲:“妈,我还要一碗。”

李慧芳刚要起身,就被陈卫国一声轻咳制止了。

陈卫国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从口袋里摸出他的“飞马”牌香烟和火柴。

他并不急着点燃,而是把烟卷在指间慢慢地捻着,目光落在儿子那张油光光的嘴上,眼神里透着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混杂着审视与欣赏的复杂光芒。

“慧芳,你看不出来吗?”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孩子,不是饿,是‘气’足。”

“什么气不气的,就是嘴壮,正在长身体。”李慧芳小声嘀咕,她不太喜欢丈夫这副故作高深的样子。

“你懂什么。”陈卫国把烟叼在嘴上,划着火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缥缈,“老话常说:‘食如狼,性如虎’。你看他吃饭这股劲儿,这叫风卷残云,虎咽狼吞。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精力旺盛,做事有冲劲,果断,不拖泥带水。这种孩子,天生就是干大事的料,是‘将相’之命!”

“将相”两个字,他说得格外重。

大院里的邻居们早就习惯了陈卫国的这套理论。

每次看到陈闯吃饭的样子,总有人开玩笑:“老陈,你家这‘狼崽子’又开始攻城略地啦?”

陈卫国听了,从不生气,反而得意地挺起胸膛,仿佛这句玩笑话是对他眼光的最大肯定。

他会一本正经地回应:“将帅领兵,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兵贵神速嘛!吃饭也是一个道理。”

李慧芳对丈夫的“歪理”总是半信半疑,她更担心的是现实问题。

“你可别整天跟他灌输这些,把他惯坏了。什么将相之命,我只求他平平安安,以后有个正经工作,别像你一样,在车间里熬一辈子。”

“头发长见识短!”陈卫国对妻子的务实嗤之以鼻,“我们这代人,是没机会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国家都在变。小闯这块料,是好钢,就得用在刀刃上。我们当父母的,要是看不出他的不凡,那就是埋没人才,是犯罪!”

说完,他把自己碗里还没怎么动过的几块土豆,全部拨到了陈闯的碗里,还亲自起身,又给儿子满满地添了一大勺饭,压得结结实实。

“吃!吃饱了才有力气!”陈卫国看着儿子,眼神里燃烧着一团火,“我儿子,将来是要做将军,做宰相的,饭量不大怎么行!”

陈闯不管大人们在争论什么,他的世界很简单,有饭就吃。

他低下头,继续埋头于新一轮的“战斗”。

昏黄的灯光下,父亲带着期盼的灼热目光,母亲带着担忧的温柔注视,和一个只专注于吃饭的孩子,构成了一幅奇异而又和谐的画面。

大院里的孩子们给陈闯取了个外号——“狼崽子”。

这个外号,一半是形容他吃饭的凶猛,另一半,则是形容他打架的狠劲。

而这份狠劲,很大程度上也是陈卫国“培养”出来的。

02

随着陈闯的个头一年年往上蹿,陈卫国对他那套“将相培养理论”的实践,也变得愈发具体和执着。

在他看来,未来的“将相”,不仅要吃饭快,更要有勇有谋。

“勇”,在陈卫国的理解里,就是不能怕事,要敢打敢拼。

家属大院里孩子多,摩擦不断。

陈闯因为吃饭快,总能比别的孩子早一步冲出家门,抢占“战场”——院子里那棵大槐树下的最佳位置。

有一次,他跟邻居老王家的儿子为了一个玻璃弹球起了争执,两人扭打在一起。

对方比陈闯高半个头,几下就把他按在地上。

陈闯满身是土地回到家,脸上挂着彩,嘴角还破了皮。

李慧芳一看,心疼得直掉眼泪,拿着紫药水和棉签就要给他上药,嘴里不住地埋怨:“那个王家小子,忒霸道,我找他妈说理去!”

“站住!”陈卫国坐在椅子上,头都没抬,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打赢了没?”

陈闯低着头,委屈地摇了摇。

“废物!”陈卫国猛地一拍桌子,“被人打了还有脸回家?将军在战场上打了败仗,还有脸面见君王吗?给我出去!什么时候把场子找回来,什么时候再进这个家门!”

李慧芳急了:“陈卫国你疯了!他才多大孩子!”

“妇人之仁!”陈卫国眼睛一瞪,“慈不掌兵!今天他被人按在地上,明天走上社会,就得被人踩在脚下!我这是教他生存!”

那天晚上,陈闯真的被关在了门外。

他在楼道里坐了半宿,听着屋里母亲压抑的哭声和父亲的训斥声。

后半夜,他悄悄溜了出去,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这次,他脸上添了新伤,但王家那小子也没好到哪去,据说鼻子都流血了。

陈闯一言不发地走进家门,陈卫国正在吃饭。

他瞥了儿子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从自己碗里夹起一个完整的荷包蛋,放进了陈闯的碗里。

从那以后,陈闯打架再也没输过。

“狼崽子”的名号,也因此在大院里叫得更响了。

除了“勇”,陈卫国更看重“谋”。

他省下几个月的烟钱,从旧货市场淘来一套发黄的《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的连环画。

他要求陈闯每天放学后,不许出去疯跑,必须在家读这些“兵法书”。



“你看这个,空城计。”陈卫国指着连环画,一脸严肃地对坐立不安的陈闯说,“诸葛亮为什么敢打开城门?因为他算准了司马懿多疑。这就是谋略!打仗不是光靠蛮力,要用脑子。”

“再看这个,三打祝家庄。宋江为什么前两次都打不下来?因为地形不熟,内部情况不明。后来有了扈家庄的人做内应,一下就成功了。这叫什么?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陈闯对这些打打杀杀的故事确实有兴趣,他脑子转得快,学什么都快,故事里的计谋他看一遍就能记住。

但他天性好动,让他安安稳稳地坐着听父亲讲这些“大道理”,比打一架还难受。

他的注意力,总是被窗外传来的各种声音所吸引。

收破烂的吆喝声,南边来的货郎摇晃的拨浪鼓声,还有大孩子们围在一起,讨论着谁又从广州的亲戚那里弄来了一盘邓丽君的磁带。

这些,都比书上的黑白小人要鲜活得多,有趣得多。

陈闯的“快”,不仅体现在吃饭和打架上,更体现在他对新事物的敏锐嗅觉上。

他十二岁那年,偷偷把家里的那台“红灯”牌收音机拆了个七零八落,把李慧芳吓得差点晕过去。

所有人都以为这台收音机报废了,可一个星期后,陈闯不仅把它原样装了回去,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小截天线,让原本只能收到本地两三个频道的收音机,竟然能模糊地接收到外地的电台。

这件事让他在大院里一举成名,谁家的电器出了毛病,都愿意让他去捣鼓捣鼓。

他靠着这个“手艺”,换来了不少零食,甚至还有两节崭新的电池。

可这些在陈卫国眼里,统统都是“不务正业”和“小聪明”。

“我让你学的是运筹帷幄的本事,不是让你当修修补补的匠人!”一次,他发现陈闯又在帮邻居修理半导体,气不打一处来,当着外人的面就把儿子拎回了家。

“爸,你不懂!这里面的电路板,多有意思啊!”陈闯试图解释。

“有意思?能当饭吃吗?能让你进机关,坐办公室吗?”陈卫国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脑门,“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的路,是读书,考大学,学法律,学政治!那才是‘相’走的路!你现在搞这些投机取巧的东西,离我的期望越来越远!”

父子间的冲突,随着陈闯进入青春期,变得愈发频繁和激烈。

陈卫国希望儿子能像他一样,在一个既定的轨道上沉稳前行,最终到达他设定的那个名为“出人头地”的终点。

他所理解的“将相之命”,是体制内的荣耀,是手握权力的安稳。

而陈闯所理解的“快”,却是这个时代本身的速度。

从南方涌来的新商品,新信息,新观念,像一阵阵风,吹得他心痒难耐。

他觉得世界那么大,机会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挤在那条名为“高考”的独木桥上?

他觉得父亲口中的“将相”,更像是一个被关在书房里的囚徒,而他想做的,是驰骋在疆场上的将军。

只是,他还没想好,自己的疆场,究竟在哪里。

饭桌上的气氛也变了。

陈闯依然吃饭很快,但不再是为了填饱肚子,更像是一种急于逃离的姿态。

吃完饭,他把碗一放,就想回自己房间。

“坐下!”陈卫国的声音总能把他钉在原地。

然后就是例行的说教,从国家形势到人生规划,从古代将相到未来前途。

陈闯低着头,左耳进右耳出,心里盘算的却是明天怎么能从一个叫“倒爷”的家伙手里,看看最新的“西铁城”电子表。

父亲的“慢”,是对旧时代秩序的坚守。

儿子的“快”,是对新时代机遇的渴望。

这两种速度,在这个小小的家庭里,产生了剧烈的摩擦,火花四溅。

李慧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在丈夫发火后,偷偷给儿子塞个苹果,或者在儿子摔门而出时,无奈地叹一口气。

她隐隐觉得,丈夫那个关于“将相之命”的预言,像一个被念了太多遍的咒语,正在把她的儿子,推向一个她完全无法掌控的未知方向。

而那个方向,似乎离他们期望的安稳生活,越来越远。

03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一九九零年的初夏。

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和一种无形的燥热,那是属于高考的独特气息。

对于陈家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考试,这是陈卫国近十年来所有心血和信念的终极审判台。

陈闯即将高中毕业,他的人生,被父亲牢牢地锚定在了这个命运的十字路口上。

“成龙还是成虫,就看这一下了!”这是陈卫国最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他像是进入了战时状态。

他动用了自己半辈子积攒下来的人脉,托在省城教育局工作的远房亲戚,搞来了一套据说命中率极高的复习资料,用牛皮纸袋小心翼翼地包着,像是捧着一道圣旨。

他戒了烟,因为听说烟味会影响孩子记忆力。

他甚至学会了做莲子糖水,因为书上说这东西安神补脑。

家里的气氛前所未有凝重。

晚上,陈卫国不再看新闻联播,而是搬个小板凳,坐在陈闯书桌旁,陪着他熬夜。

他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沉默的监工。



那双曾经在饭桌上充满欣赏和期盼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灼人的焦虑。

他坚信,只要儿子能考上北京或者上海的名牌大学,尤其是政法系,那么他这棵“将相之苗”,就算是正式踏上了通往权力中枢的青云大道。

李慧芳也跟着紧张,她走路都踮着脚,说话轻声细语,生怕一丁点的噪音都会打扰到这个家庭的“头等大事”。

可就在这密不透风的期望之下,一股完全不同的风,正从遥远的南方,悄悄吹进陈闯的心里。

这股风,来自他的发小,外号“胖子”的王凯。

胖子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两年前跟着亲戚去了深圳。

这次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样。

他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的确良衬衫,手腕上戴着一块金灿灿的电子表,说话间不时冒出几句“老板”“马内”“OK啦”之类的时髦词汇。

他请陈闯在校门口的小饭馆吃饭,一出手就是四菜一汤,还有一瓶“健力宝”。

“闯子,还读那鸟书干嘛?”胖子喝了一口健力宝,打了个响亮的嗝,“我跟你说,现在遍地是黄金的地方,是深圳!不是北京的什么大学!”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你不是脑子活,手巧吗?我这次回来,就是找人合伙的。我跟那边一个香港老板搭上线了,搞电子配件。从香港进零件,我们在深圳的作坊里组装,转手卖到内地,利润翻着番地往上涨!我负责跑关系,拉订单,就缺一个你这样懂技术,脑子转得快,敢闯敢干的兄弟来管生产!”

胖子唾沫横飞地描述着那个全新的世界:彻夜不熄的灯火,一眼望不到头的工厂,行色匆匆、眼里冒着精光的人潮,还有那句让他热血沸腾的话——“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别考了,跟我走!”胖子拍着胸脯,“你爸不是总说你是什么‘将相之命’吗?你告诉我,哪个将军是躲在书房里靠考试考出来的?都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深圳,就是我们这代人的战场!”

“战场”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闯心中那把尘封已久的锁。

他想起了父亲逼他打架,逼他读兵法书的那些年。

父亲要他做将军,却给了他一条通往文官的道路。

而胖子,这个他曾经的小跟班,却为他指出了一个真正的“疆场”。

那个晚上,陈闯失眠了。

一边是父亲十几年的期望,是母亲温柔的眼神,是沉甸甸的复习资料;另一边,是胖子口中那个充满无限可能、热气腾腾的南方,是自己内心深处那股压抑已久的、想要冲出去闯荡一番的“狼性”。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高考只剩下一个星期。

那天傍晚,陈卫国哼着小曲,提着一条刚买的草鱼回到家。

他心情不错,上午车间超额完成了生产任务,受到了厂领导的表扬。

他盘算着晚上给儿子做个红烧鱼,好好补一补。

可他推开门,一股不同寻常的寂静扑面而来。

客厅里没人,儿子的房间也空着。

他走进卧室,看到妻子李慧芳正呆呆地坐在床边,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没有发出哭声。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

陈卫国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样东西。

一张被叠成方块的信纸。

还有一个敞着口的铁皮饼干盒。

那是他们家存钱的“钱箱”,里面是夫妻俩省吃俭用多年,从牙缝里省出来,准备给陈闯上大学用的全部积蓄。

一千三百二十六块五毛,陈卫国对这个数字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饼干盒里空空如也。

陈卫国的手开始发抖,他几乎是抢一样地抓过那张信纸,展开。

纸上是儿子熟悉的笔迹,却写得潦草而决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爸,妈:

对不起,我走了。

爸,你总说我是‘将相’之命,要上战场。我想了很久,我的战场不在考场上。你说的那些计谋,那些冲劲,用在卷子上太浪费了。我想去真正的‘战场’上试一试。

家里的钱我拿走了,算我借的。等我成了您口中的‘将军’,我会加倍还回来。

不用找我。

儿 陈闯”

信纸很轻,但在陈卫国手里,却重如千钧。

他一生的信念,十几年的悉心培养,他引以为傲的“将相理论”,他关于儿子未来的所有宏伟蓝图……在这一刻,被这张轻飘飘的纸,和那个空空如也的铁皮盒子,击得粉碎。

他坚信的“将相之命”,最终没有培养出一个状元,一个未来的官员,反而培养出了一个他最看不起的——一个离家出走的“叛徒”,一个卷走父母血汗钱的“贼”。

“嗡”的一声,陈卫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

他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床头柜上,木质的柜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缓缓地转过身,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死死地盯着仍在无声哭泣的妻子。

他的嘴唇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沙哑,冰冷,充满了无尽的失望和恨意:

“他……是不是将相之命我不知道,但他现在……是我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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