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警官，您是不是搞错了？”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双手紧紧攥着那本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崭新驾照，递了过去，“我发誓，我驾照才拿到手两天，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开车上路。”
交警同志接过驾照，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他瞥了一眼，然后目光重新落回到他手持设备的屏幕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今天的天气：“系统不会错。小伙子，这辆车，有三十次违章没处理，累计罚款五千块。跟你的驾照什么时候拿没关系，违章，是跟车走的。”
01
那本薄薄的蓝色封皮驾驶证，对我来说，不只是一张证件。它是自由的宣言，是通往远方的护照，是我成年后收到的最棒的礼物，尽管这份礼物是我自己挣来的。
我还清楚地记得两天前，从驾校教练手里接过它时的情景。教练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他拍着我的肩膀，咧着嘴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小子，可以啊，科科一把过。以后上路，稳着点开，别像在驾校里似的，把油门当仇人。”
我连连点头，嘴上说着“谢谢教练”，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我把驾照揣进怀里，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它的棱角和温度。那是一种滚烫的、充满无限可能的温度。我几乎是跑着离开驾校的，一路上，我觉得阳光都比平时明媚，路边的行道树也显得格外青翠。
我不是一时兴起才去学的车。可以说，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太久。从高中时代起，我就对汽车有种近乎痴迷的热爱。我买不起昂贵的汽车杂志，就去报刊亭蹭着看，把那些性能参数、车型历史背得滚瓜烂熟。我的电脑硬盘里，存着上百个G的赛车游戏和汽车评测视频。在无数个深夜里，我都在虚拟世界里“云驾驶”，想象着自己手握方向盘，驰骋在空无一人的山路或者华灯初上的城市高架上。
所以，拿到驾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实现我的终极梦想——拥有一辆真正属于自己的车。
我的积蓄不多，是毕业后工作一年多省吃俭用攒下的。新车是不用想了，我的目标很明确：二手车市场。在去之前，我做足了功课，在网上研究了整整一个星期，从如何分辨事故车、泡水车，到不同车系的优缺点，再到砍价的技巧，我自认为已经武装到了牙齿。
最后，我在一家规模不小的二手车行里，相中了一辆银灰色的三厢小轿车。那是一辆有些年头的日系车，但保养得极好。车漆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内饰干净整洁，几乎没有什么磨损。最重要的是，车行经理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这车是一位老师傅的一手车，平时就上下班代步，爱惜得很，绝对的精品车况，无事故无泡水，所有手续齐全，随时可以过户。
我围着车转了三圈，打开发动机盖听了听声音，又坐进驾驶室感受了一下。座椅的包裹感很好，方向盘的大小正合我意，车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柠檬味香薰，掩盖了旧车常有的那种霉味。我的心彻底被俘获了。
经过一番笨拙的讨价还价，我用几乎全部的积蓄，拿下了这辆车。签合同、办过户那天，我的手因为激动而一直在抖。当车行经理把那把沉甸甸的车钥匙交到我手里时，我感觉自己像是接过了整个世界。
我给它取名叫“银色闪电”，虽然它一点也不快，甚至有些老态龙钟，但在我眼里，它就是全世界最酷的车。提车后的那个晚上，我几乎没睡着。我把车停在小区的楼下，每隔半小时就忍不住从窗户探出头去看一眼，生怕它会突然消失。看到它安静地停在路灯下，车顶反射着昏黄的光，我的心里就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终于，拿证后的第一个周末到来了。天气好得不像话，天空是那种清透的蓝色，飘着几朵棉花糖似的白云。我决定，是时候让“银色闪电”带我去看看这个城市以外的风景了。我计划了一个简单的路线：沿着城郊的一条景观公路开出去，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停下来，吹吹风，然后天黑前回来。
我仔仔细细地给车做了个全身检查，调整好后视镜和座椅，系上安全带，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转动了钥匙。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而平稳的轰鸣，我的心脏也跟着共振起来。
出发！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我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心微微出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我严格遵守着教练教的一切：变道打灯，路口减速，与前车保持安全距离。我甚至连车载音乐都没开，生怕分散了注意力，给我的新手生涯留下任何污点。
慢慢地，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两旁的建筑变成了连绵的田野和青山。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我降下一点车窗，清新的风立刻涌了进来，吹散了我的紧张。我开始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感觉自己就像是电影里的主角，正开着车，奔向一个充满未知和美好的未来。
自由，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我正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里，后视镜里的一抹红蓝色打破了这份宁静。那颜色一闪一闪的，像一只危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紧接着，一阵急促而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穿透了风声，直接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血液仿佛一下子冲上了头顶。是冲我来的？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速表，没有超速。我又飞快地回想刚才的每一个动作，压线了？转向灯忘了打？还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警车在我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然后通过扩音器传来了不容置疑的声音：“前面那辆银色轿车，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遵从指令，打着右转向灯，慢慢地把车停在了路边的紧急停车带上。
我熄了火，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手心里全是冷汗。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一名交警从车上下来，戴着白手套，迈着沉稳的步子朝我走来。
他敲了敲我的车窗。我赶紧降下车窗，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您好，警官。”
“你好。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威严。
我手忙脚乱地从副驾驶的储物格里翻出我的驾照和车辆的行驶证，双手递了过去。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像是在打鼓。
他接过证件，先是看了看行驶证，又看了看我的车牌，然后在手里的一个黑色终端设备上输入了什么。接着，他拿起了我的驾照。当他看到“初次领证日期”那一栏时，眉头似乎微微挑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审判。也许只是例行检查？也许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对，他会口头教育我几句？我宁愿被他痛骂一顿，只要别出什么大事就好。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很复杂，有点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然后，他缓缓开口，说出了那句让我整个世界瞬间崩塌的话。
“年轻人，你这辆车有30次交通违章记录没有处理，累计罚款5000元，还有不少扣分。”
一瞬间，我以为我听错了。我甚至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觉得这一定是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玩笑。
“警官，您……您说什么？”
他没有笑，只是把那个手持设备的屏幕转向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列表一闪而过，最后停在了一个汇总页面上。“你自己看，”他指着屏幕上的数字，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三十次违章，罚款五千。我们系统里显示的就是这辆车的车牌号。”
02
我的大脑宕机了足足有五秒钟。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但我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我指着自己，又指着手里的驾照，“警官，您看清楚，我驾照才刚到手两天！前天才从驾校拿到的！我今天……今天是我第一次自己开车出来！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三十次违章？”
我语无伦次，试图用最直白的方式向他证明我的清白。我觉得这件事荒谬到了极点，就像有人指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说他欠了一屁股债一样。
交警同志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见过的场面太多了，我的这种反应在他看来，或许根本算不上激烈。他耐着性子，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对我解释：“小伙子，你先冷静一下。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要明白一个事，交通违章处罚，是针对机动车本身的违法行为。简单说，违章是跟车走的，不是跟人走的。系统记录的是你这辆车的车牌号，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三十次违法行为。跟你什么时候拿到驾照，没有直接关系。”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锤子，一锤一锤地敲碎了我的幻想。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些违章，不是我的，但它们附着在这辆车上，像冤魂一样。现在，我成了这辆车的主人，这些“冤魂”也就自然而然地找上了我。
“那……那怎么办？”我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无助。
“我给你开一张交通违法处理通知单，”他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纸和笔，开始填写，“你需要在十五天内，去市里的交通管理大队处理这些违章。把罚款交了，该扣分的处理掉。如果不处理，会影响你车辆的年检，时间长了，你的驾照状态也会被锁定，到时候更麻烦。”
他写完，把一张粉色的单子和我的证件一起递给我。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同情：“看你这情况，八成是买二手车的时候，被前车主或者车行给坑了。他们没有把违章处理干净就过户给你了。这种事……不少见。你赶紧去找卖你车的人问问清楚吧。”
说完，他朝我敬了个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警车上。警笛没有再响，警车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车里，手里捏着那张粉色的通知单，感觉它有千斤重。刚才的兴奋和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铺天盖地的憋屈和愤怒。我像个傻子一样，兴高采烈地跳进了一个别人早就挖好的坑里。
郊外的风景再也吸引不了我。我调转车头，用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把车开了回去。一路上，我脑子里乱成一团。五千块钱，对我这个刚工作不久的年轻人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那是我将近两个月的工资。更重要的是，我凭什么要为这些不是我犯下的错误买单？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家卖给我车的二手车行。
回到家，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我揣着购车合同和那张刺眼的粉色通知单，杀气腾腾地冲向了那家车行。
车行里还是和那天一样，人来人往，销售们热情地招呼着客人。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把车卖给我的经理。他姓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微胖，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笑起来一脸和气生财的模样。
他看到我，还热情地迎了上来：“哎呀，小兄弟，这么快就回来啦？车开得怎么样，还顺手吧？”
我没有心情跟他客套，直接把手里的通知单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旁边的购车合同也被我甩了上去。“王经理，我需要一个解释。”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拿起那张通知单，眯着眼睛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你问我？”我感觉自己的火气一下子就顶到了脑门，“这是交警昨天拦下我开的单子！说我这辆车，有三十次违章没处理，罚款五千！你们卖车的时候不是说所有手续都齐全，车况清清白白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一些顾客和销售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王经理的脸色变了变，他把我拉到旁边一个没人的角落，压低了声音说：“小兄弟，你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他把我让进他的小办公室，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他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坐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拿起那份购车合同，慢条斯理地翻了起来。
我看着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也许是他手下人办事疏忽了，他作为经理，应该会负责解决的。
“小兄弟啊，”他看完了合同，叹了口气，把合同推到我面前，指着其中一页的一条不起眼的条款，对我说，“你看，咱们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
我凑过去看，那是一行很小的字，夹在一大堆复杂的格式条款中间：“乙方（购车方）在签署本合同并提车前，已对车辆本身状况、相关手续及所有登记信息进行了充分了解和确认。车辆完成过户交接后，因车辆产生的一切责任及纠纷，均与甲方（卖车方）无关。”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你看，”王经理摊开手，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白纸黑字写着呢。我们卖车给你的时候，过户手续是完整的，车管所那边系统显示正常，我们才能给你办过户。至于这些违章，有可能是系统信息更新有延迟，我们查的时候没显示出来。这种事情，我们也没办法控制啊。”
“你的意思是，这事跟你们没关系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能说完全没关系，”他打起了太极，语气油滑，“我们也很同情你的遭遇。这样吧，我建议你先去交通大队那边申请行政复议，说明一下情况，就说这些违章是前车主留下的，看他们能不能帮你撤销。我们这边……确实是按合同办事的。”
他的话听起来好像在为我着想，但每一个字都在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负责。
“合同？如果你们在卖车前就知道有这些违章，故意隐瞒，那就是欺诈！”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王经理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往椅子靠背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那副和气生财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小兄弟，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们故意隐瞒，证据呢？合同上你可是签了字的，承认你对所有信息都确认过了。现在出了问题，你跑来找我闹，这不合适吧？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但也不是谁都能来讹一笔的。”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把我从头浇到脚。我看着他那张无赖的嘴脸，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社会的复杂和成年人的无力。我所有的愤怒，在这一纸冰冷的合同和对方滴水不漏的推诿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行，我明白了。”我拿起桌上的东西，转身就走。我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废话。
走出车行，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斗败了的公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挫败感。线索断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线索，只有一个精心布置好的陷阱。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陷入了一个官僚主义的迷宫。
我听从了王经理那“看似好心”的建议，去了市交通管理大队。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声鼎沸的办事大厅，空气中弥漫着焦躁和不耐烦的气味。我取了号，在冰冷的塑料椅子上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听到广播里叫到我的号码。
窗口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态度不算差，但脸上写满了按部就班的疲惫。我把我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从刚拿到驾照，到买二手车，再到被交警拦下。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又无辜，希望能够博取一些同情。
他耐心地听我说完，然后接过我的行驶证，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嗯，情况确实是这样，系统里显示这辆车在你过户之前，就已经有这些违章记录了。”
“那可以撤销吗？”我看到了希望，急切地问，“这些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有购车合同，可以证明我是什么时候买的车！”
“原则上，这种情况是可以申请行政复议的。”他点了点头，但接下来的话又让我坠入冰窟，“不过，你需要提供确凿的证据，证明在这些违章发生的时间点，车辆不归你所有，或者不由你驾驶。”
“购车合同和过户证明还不够吗？”我愣住了。
“不够。”他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只能证明你是什么时候合法拥有这辆车的，但无法直接推翻违章记录。比如，有一种可能是，你在过户前就已经在使用这辆车了。要申诉成功，最有力的证据是，找到原车主，让他承认这些违章是他造成的，并且愿意配合处理。或者，你能提供其他更有力的证据，比如违章发生时，你在外地出差的机票、酒店记录等等，来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
他的话让我彻底傻眼了。我去哪里找那个素未谋面的原车主？二手车行为了保护所谓的“客户隐私”，根本不可能把原车主的信息给我。至于不在场证明，那些违章时间跨度长达半年，地点遍布全城，我怎么可能为每一条都提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线索，像一个该死的圆圈，又回到了原点——那个推三阻四的二手车行。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掉进泥潭里的蚂蚁，越挣扎，陷得越深。我不甘心，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交通大队和二手车行之间来回奔波。
我去交通大队，打印出了那三十条违章的详细清单。那是一叠厚厚的A4纸，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每一条“罪状”：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某路段，因超速20%被抓拍；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某商业区，因违章停车被贴条；甚至还有两次闯红灯的记录，扣分和罚款都相当严重。看着这些记录，我仿佛能看到一个嚣张的司机，开着我的“银色闪电”，在这座城市里横冲直撞的模样。
我拿着这份清单，再次去了二手车行。这次，王经理连办公室的门都不让我进了。他直接让前台的保安把我拦了下来。我隔着玻璃门，看到他正和客户谈笑风生，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像没看到一样转过头去。
我彻底被激怒了，在门口大喊他的名字，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保安把我往外推，嘴里说着：“先生，请你冷静，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周围的人都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所有的尊严都被人踩在脚下。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巨大的无力感包围了我，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五千块钱，还有那些扣分，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的心头。我给几个好朋友打了电话诉苦。
一个脾气火爆的朋友在电话那头吼道：“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找媒体！找电视台的曝光节目！把事情闹大，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另一个比较理性的朋友则劝我：“算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了五千块钱，耗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不值得。现在这个社会，认栽也是一种智慧。万一你闹大了，他们找人报复你怎么办？就当花钱买个教训，赶紧把罚款交了，把这事了了，不然影响你以后开车。”
我挂了电话，心里乱成一团麻。找媒体？我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谁会理我？认栽？我咽不下这口气！这已经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这关乎到一个人的尊严。凭什么我要为别人的错误承担后果？凭什么那个骗了我的人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骗下一个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离通知单上十五天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差，工作时总是走神，吃饭也没胃口，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甚至开始有点后悔买车了，那个曾经象征着自由的“银色闪电”，现在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巨大的麻烦，一个甩不掉的包袱。
我开始认真地考虑朋友的建议。也许，我真的应该认栽了。我查了查自己的信用卡额度，五千块，刷一下，分期还，咬咬牙也能过去。至于扣分，只能等以后慢慢想办法了。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准备捏着鼻子，去处理掉这堆不属于我的烂摊子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让整个局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