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从火灾中救出30人荣获一等功,提亲时才知,女友父亲是那场大火的“罪人”,也是第一个替罪羊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故事中所有人物、公司、事件及背景设定均为艺术创作,不影射、不关联任何现实中的个人、团体或事件。
“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捏紧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峰,别问了,求你……”苏晴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哀求,“有些事,不说,我们还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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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晚的空气里,飘着廉价啤酒的泡沫味和烤串的孜然香。
我叫林峰,刚从特种部队退伍三个月,还没找到一份正经工作,正跟几个老战友在城郊的大排档划拳喝酒。
牛皮吹得震天响,桌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城市的霓虹在远处模糊成一片虚幻的光晕。
“峰哥,下一步啥打算啊?不能真去当个保安吧?屈才了!”一个战友拍着我的肩膀,舌头已经有些打结。
我灌下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浇不灭心里的那点烦躁。“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饿死。”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骚动从不远处的街道传来。
起初是几声女人的尖叫,随即,一个巨大的橘红色光团猛地在夜空中炸开,仿佛一头从地狱里挣脱出来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浓烈的黑烟夹杂着火星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都映成了不祥的暗红色。
“着火了!”大排档里有人喊了一嗓子。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望过去。
那是一栋十几层高的老旧商住楼,我有点印象,好像叫“宏发大厦”。
火势是从中间楼层烧起来的,蔓延得极快,火舌像毒蛇一样舔舐着窗户,玻璃爆裂的噼啪声隔着几百米都能清晰听见。
凄厉的哭喊声和呼救声混杂在一起,穿透了城市的喧嚣,让人头皮发麻。
我的酒意在瞬间醒了一半。
几乎是出于本能,我扔下酒杯,对战友们吼了一句“打119”,然后拨开人群,朝着火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当兵多年的训练,已经把应对突发状况的反应刻进了我的骨子里。
越靠近火场,灼人的热浪就越是扑面而来,空气里充满了刺鼻的焦糊味。
大楼下面已经聚集了不少逃出来的人,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惊魂未定,有的在嚎啕大哭,有的在声嘶力竭地喊着楼上亲人的名字。
我抬头看去,火势最大的楼层大约在七八楼,火苗正顺着外墙的广告牌和空调外机向上疯狂蔓延。
不少窗户里都有人影在晃动,他们被浓烟和烈火困住了,绝望地挥舞着手臂。
警笛声由远及近,但看这火势,等消防主力过来,一切都晚了。
我扫视着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工具。
大楼一侧的墙角,我发现了一卷被人遗弃的消防水带,旁边还扔着一把不知道是谁家装修用的斧头。
我没有丝毫犹豫,抓起斧头别在腰后,扛起消防水带就冲向大楼入口。
一股浓烟从门洞里猛地灌出来,呛得我眼泪直流。
我用衣袖捂住口鼻,低着身子冲了进去。
楼道里一片混乱,断电了,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惨绿光芒,能见度极低。
一个中年男人撞在我身上,语无伦次地喊着“我老婆还在上面”,然后就想往楼上冲。
“你上去就是送死!几楼?”我一把拉住他,大声喝道。
“九楼……903……”
“从哪边上去安全?”
“东……东边的楼梯,烟小一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等着,别乱跑!”
说完,我不再理他,凭着记忆摸向东侧的楼梯间。
烟雾比我想象的还要浓,每吸一口气都感觉像在吞刀子。
我用消防水带的一头在二楼的栏杆上死死系牢,另一头缠在自己手臂上,这既是我的救生索,也能在关键时刻用来救人。
上了三楼,消防通道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堵了一半,几辆生锈的自行车、破旧的柜子横七竖八地倒着。
我心里一沉,这就是典型的安全隐患。
来不及多想,我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出一条小道,继续向上。
在五楼的缓步台上,我发现了第一批被困者。
是一对年轻的夫妻,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孩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男人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挣扎着想站起来。
“别动!”我低吼道,声音因为烟熏而变得嘶哑,“听我说,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弯腰,跟我走!速度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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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个小男孩用衣服简单固定在自己背上,然后拉着那对夫妻,顺着我清理出来的通道快速向下撤离。
到了二楼,我把他们交给下面的人,顾不上喘口气,转身再次冲进那片浓烟之中。
第二次上去,我救下了一位腿脚不便的老太太。
她家在六楼,已经完全被烟雾笼罩。
我用斧头劈开反锁的房门,在卧室里找到了几乎昏迷的她。
我二话不说,把她背在身上,用床单撕成的布条将她固定好,咬着牙往下撤。
老太太的分量不轻,加上缺氧,我的体力消耗得非常快,每下一个台阶都感觉肺部要炸开。
把老太太安全送到楼下时,消防车已经陆续赶到,专业的消防员开始铺设水龙,组织救援。
一个消防队长看到我满脸黑灰、浑身湿透的样子,拦住我:“兄弟,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们!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我摇了摇头,指着楼上:“七楼和八楼的窗户还有人!我去侧面看看,我是退伍兵,懂攀爬!”
说完,我不等他回应,绕到大楼的侧面。
这边的火势稍小,但外墙几乎是垂直的。
我观察了一下,发现楼体外立面每隔一层都有突出的水泥装饰条,空调外机的位置也可以借力。
在部队里,这种程度的徒手攀爬是家常便饭。
我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像一只壁虎一样贴着墙壁向上攀爬。
每一次发力,手臂上的肌肉都在酸痛地抗议。
爬到四楼,我从一扇破碎的窗户翻了进去,里面是一家小公司的办公室,烟雾弥漫。
我没有停留,继续从内部楼梯向上突进。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彻底成了一部救援机器。
我记不清自己到底往返了多少次,也记不清具体救了多少人。
我只记得,我从通风管道里拉出过一个呛得半死的青年,用消防水带把一家三口从五楼窗口安全送到楼下消防员的气垫上,还在一个被火焰吞噬的房间门口,撞开门救出了两个几乎放弃希望的女孩。
我的手臂被掉落的燃烧物烫出了好几个大水泡,作训服被划得破破烂烂,脸上全是黑灰和汗水混合的污渍。
最后一次,当我背着一个昏迷的男人从浓烟中冲出来,把人交给急救人员后,紧绷的神经一放松,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抬头望着那栋还在燃烧的大楼,耳边是消防员的呼喊声和高压水枪的滋滋声。
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有一种耗尽所有力气后的虚脱和满足。
后来,根据统计,在那场被称为“宏发大厦11·23特大火灾”的事故中,我凭一己之力,在消防主力部队展开全面救援前,成功救出了三十条人命。
第二天,我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苏晴坐在我床边,眼睛又红又肿,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掉眼泪。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笑着安慰她,想抬手帮她擦眼泪,却牵动了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苏晴“啪”地一下放下水果刀,抓住我的手,眼泪掉得更凶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接到你战友的电话,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说你又冲进去了!我看着那栋楼,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柔声说:“傻瓜,我是军人,救人是本能。再说,你男朋友我身手好着呢,没事的。”
苏晴把脸埋在我的手心里,肩膀一抽一抽的,闷闷地说:“我不要什么英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我心里一暖,用没受伤的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苏晴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在一起快三年了。
她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家境看起来不错,但从不张扬,对我总是体贴入微。
这几个月我退伍回来,工作没着落,心里挺不是滋味,全是她在身边鼓励我,安慰我。
我的事迹很快就被媒体报道了出去。
“退伍特种兵勇闯火场,赤手空拳救出三十人”,这样博人眼球的标题占据了本地报纸的头版头条。
一时间,我成了家喻户晓的“平民英雄”。
市里和部队的领导都来医院探望我,对我大加赞赏。
相关部门也很快为我启动了申报程序。
出院那天,我接到了市里的正式通知,因为我在火灾救援中的英勇表现,经上级批准,授予我“个人一等功”。
拿着那枚沉甸甸的、闪着金光的奖章,我心里百感交集。
这不是我在部队里通过完成演习任务获得的荣誉,这背后,是三十个家庭的劫后余生。
苏晴比我还激动,她捧着奖章看了又看,眼睛里闪着星星。“林峰,你太棒了!你是我心里最了不起的人!”
我看着她满是崇拜的脸,一个念头在心里疯长。
我拿着这次获得的一笔不菲的奖金,加上自己所有的积蓄,去金店挑了一枚最贵的戒指。
那天晚上,我约苏晴来到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江边,江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城市的灯火在她身后璀璨如星河。
我单膝跪地,打开了那个丝绒盒子。
“苏晴,嫁给我吧。”
苏晴愣住了,随即,巨大的惊喜和幸福涌上了她的脸庞,她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不住地点头。
我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站起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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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天……不,后天,等我准备一下,我就去你家提亲!”我抱着她,意气风发地说,“我现在也是个英雄了,还立了一等功,叔叔阿姨总该放心把你交给我了吧?”
苏晴在我怀里,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我没有在意,继续兴奋地规划着未来。
“林峰……”她小声地叫我。
“嗯?”
“我爸妈……他们会喜欢你的。”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我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就是……我爸他……最近心情不好,丢了工作,脾气也变得很差,你到时候……多担待一点。”
“放心吧!”我拍着胸脯保证,“搞定岳父大人,是每个女婿的必修课!保证完成任务!”
02
为了这次提亲,我做了万全的准备。
我花大价钱买了两瓶好酒,两盒上等的茶叶,还特意去商场给未来的岳母挑了一条看起来很高档的丝巾。
我把那枚金光闪闪的一等功奖章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侧的口袋里,这可是我最大的底气。
去苏晴家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特意理了发,刮了胡子,穿上崭新的西装,把自己收拾得精神抖擞。
苏晴开车来接我,她穿了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化了淡妆,但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紧张。
“别紧张,有我呢。”我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她对我挤出一个笑容,发动了车子。“嗯,我知道。”
苏晴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绿化很好,楼宇间距也宽。
这让我更加确信,她的家庭条件非常优越。
可车子一开进小区,我感觉苏晴整个人都绷紧了,她开车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像是在畏惧着什么。
终于,车在其中一栋楼前停下。
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乘坐电梯上了十六楼。
站在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前,苏晴深吸了一口气,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爸,妈,我回来了。林峰也来了。”她朝着屋里喊道。
屋子很大,装修得也很气派,看得出主人曾经的品味和地位。
但此刻,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气氛里。
窗帘拉着一半,光线昏暗,名贵的家具上似乎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滞闷的气息。
一个看起来很温婉的中年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她应该就是苏晴的母亲。
她脸上带着微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深深的憔悴。
“哎呀,是小林吧?快进来,快进来!路上辛苦了。”她热情地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又忙着给我拿拖鞋。
“阿姨好。”我礼貌地打招呼。
“好,好,快坐。”
我换好鞋,走进客厅。
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他应该就是苏晴的父亲了。
他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要苍老许多,头发花白了大半,背微微佝偻着,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家居服,手里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的电视机,电视机并没有开。
听到我们进来的动静,他才缓缓地转过头,浑浊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爸,这是林峰。”苏晴小声介绍道。
“叔叔好。”我赶紧上前一步,恭敬地鞠了一躬。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盯着那片黑色的屏幕发呆。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苏晴的母亲端来水果和茶水,拼命地找着话题。
“小林啊,听我们家小晴说,你退伍前是特种兵?那可真了不起!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阿姨,都习惯了。”我端正地坐着,腰板挺得笔直。
“现在找工作顺利吗?现在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啊……”她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叹了口气。
我感觉这正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便清了清嗓子说:“阿姨,工作的事不急,我还在考虑。前段时间我……”
我正想把火灾救人的事迹说出来,苏晴却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我一下,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只好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我年轻,身体好,做什么都能养活自己,您放心,我不会让苏晴跟我吃苦的。”
苏母尴尬地笑了笑:“阿姨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挺好,挺好。”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就是我和苏母在一问一答,苏晴偶尔插几句话缓和气氛,而她的父亲苏卫国,则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他就像一个局外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们的到来漠不关心。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自问各方面条件都不差,这次还带着一等功的荣誉来的,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冷遇。
我能感觉到,这位未来的岳父,打心底里瞧不上我。
午饭在同样压抑的气氛中进行着。
苏母做了一大桌子菜,但除了我,似乎没人有什么胃口。
苏卫国只是默默地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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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们又回到客厅喝茶。
眼看这次提亲就要以失败告终,我不甘心,决定亮出我最后的“王牌”。
我不能让苏晴的父母觉得我是一个一事无成、配不上他们女儿的穷小子。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主动开口对苏卫国说:“叔叔,我知道您可能觉得我现在没个正经工作,配不上苏晴。但我想跟您保证,我不是个游手好闲的人。”
苏卫国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受到了鼓舞,继续说道:“就在前不久,我们市里发生了‘宏发大厦11·23特大火灾’,您应该看新闻了吧?”
提到“宏发大厦火灾”,苏卫国的身体猛地一僵,端着茶杯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几滴茶水洒在了桌上。
他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我,眼神极其复杂,有震惊、有痛苦,还有一丝我当时读不懂的……愧疚?
苏晴的脸色也变了,她紧张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阻止我。
可我当时完全没有领会到她的意图,只当是我的话终于引起了未来岳父的注意。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金光闪闪的奖章,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几上,推到苏卫国面前。
“那场大火,我就在现场。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想太多,冲进去救了一些人。”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谦虚一些,“事后,市里给我颁发了这枚一等功奖章。叔叔,我跟您说这些,不是想炫耀什么,我只是想向您证明,我是一个有担当、有勇气的男人,我能保护好苏晴,也能为我们的未来奋斗。”
茶几上的奖章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耀眼。
苏卫国死死地盯着那枚奖章,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一片灰败。
我察觉气氛有异,但不明所以,以为是他被我的英勇事迹震撼了,为了进一步说明那场灾难的严重性,以及我的功劳有多么来之不易,我义愤填膺地补充道:“那栋楼的承建方真是黑心!消防设计全是漏洞,用的材料也以次充好!听说那个项目的总工程师,已经被公司开除,还要追究法律责任!真是活该,这种人就该为那些逝去的生命负责!”
我话音刚落,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猛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母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捂住了嘴,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苏卫国那只剧烈颤抖的手,落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那里压着一份半掩的旧报纸,因为他刚才的动作,报纸被推开了一角。
头版标题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宏发大厦特大火灾事故责任人公布,项目总工程师苏卫国被开除查办》。
报纸上那张模糊的黑白照片,虽然憔悴不堪,但轮廓和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一模一样。
时间仿佛凝固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自己说的“活该”两个字,像一颗子弹在客厅里来回弹射。
苏卫国……总工程师。
我低头看看自己带来的提亲礼物,再看看那张报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0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屋子的。
记忆像断片的电影,只剩下一些混乱的片段:苏晴撕心裂肺的哭喊,苏母无助的啜泣,还有苏卫国那张死灰一样、毫无生气的脸。
我几乎是逃出来的,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下楼,冲出小区,像个疯子一样在马路上狂奔。
我把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全都扔在了那间屋子里,包括那枚让我引以为傲的一等功奖章。
我跑了很久,直到肺部像火烧一样疼,双腿再也迈不动一步,才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地振动着,不用看也知道是苏晴打来的。
我没有接,直接按了关机。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在江边的长椅上坐了一整夜。
江水在黑暗中沉默地流淌,偶尔有船只经过,拉响悠长的汽笛。
我想起了火场里那个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年轻父亲,想起了那个被我从浓烟中背出来的老太太,想起了那些被救后跪在地上感谢我的人们……
他们的脸和苏卫国那张绝望的脸重叠在一起,在我脑海里反复交织,撕扯着我的神经。
天快亮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苏晴从车上冲了下来。
她眼睛肿得像核桃,头发凌乱,看到我,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林峰……”她跑到我面前,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江面,声音冰冷:“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苏晴的身体晃了一下,她低下头,小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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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她,“你觉得很好玩吗?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父亲面前炫耀我的‘功劳’?”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苏晴哭着摇头,“我不敢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既怕你因为这件事离开我,又怕……又怕像今天这样伤害到你,伤害到我爸……”
“不敢说?”我冷笑一声,“所以你就选择骗我,瞒着我?”
“我没有想骗你!”她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解释,“林峰,你听我说,我爸他……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也是受害者!他是被冤枉的!”
“冤枉?”这两个字像火星一样点燃了我心里的怒火,“三十多条人命!那是三十多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是总工程师,他在验收报告上签了字!这叫冤枉?”
“他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能比人命还重要!”我甩开她的手,情绪有些失控地吼道。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而疲惫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让她说完吧。”
我回过头,看到苏卫国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