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霸占拆迁房,儿子将母亲饿死,警察去了趟物业才知凶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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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那扇门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气里弥漫的不是预想中的血腥,而是一种更让人心头发沉的味道——混杂着尘埃、腐败以及生命被彻底抽干后的死寂。

客厅中央,张翠华蜷缩在她那张用了半辈子的旧沙发上,瘦得几乎脱了形。她的身体已经呈现出一种类似风干橘皮的蜡黄色,皮肤紧紧地贴着骨骼,仿佛一尊被遗忘在角落的枯槁雕塑。



法医小李戴着口罩,声音隔着一层屏障,闷闷地传来:“陈队,初步判断是饿死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三周以上。”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一尘不染的茶几,又转向不远处的厨房。透过玻璃门,能看到冰箱上贴着的进口水果贴纸,以及台面上摆放整齐的锅具。

一个即将拿到巨额拆迁款的老人,在自己食物充足的家里,活活饿死了。

这听起来像个荒诞的笑话。

但当我看到墙上那张全家福时,所有荒诞感都消失了。照片上,张翠华慈祥地笑着,身边站着一个同样笑容灿烂的年轻人。

我的胃里一阵翻搅。这种笑容,我太熟悉了。十二年前,我妹妹失踪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张照片上,也是这样笑着的。

那种对未来一无所知、纯粹而脆弱的笑容。

01

死者,张翠华,六十八岁,退休教师。

现场所在的这栋老式居民楼,墙上用红漆刷着一个巨大的“拆”字,像一道狰狞的伤疤。根据政策,张翠华很快就能拿到一笔足以让她安度晚年的拆迁补偿款,外加一套置换的新房。

她唯一的儿子,赵杰,三十五岁,自己开了家小公司,是街坊邻居口中“有出息”的代名词。

我们找到赵杰的时候,他正在自己的公司里,对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K线图出神。听到我们是警察,他英俊的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悲伤。

“警察同志,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熟练地给我们泡茶,动作从容不迫,“我妈一个多月前说要去欧洲旅游,散散心。一开始还每天给我发照片,报平安,可从三周前开始,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他拿出手机,给我们看那些聊天记录。

屏幕上,一位老人站在各种欧洲地标前的照片,笑容灿烂。背景从巴黎铁塔换到罗马斗兽场,每一张都配着慈爱的文字:“儿子,这边天气很好,勿念。”“今天吃了正宗的意大利面,还是没你做的好吃。”

我的搭档,队里的新人小王,低声说:“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我没做声,只是将其中一张照片放大。照片里,张翠华戴着一顶时髦的遮阳帽,但帽檐下,她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笑容也僵硬地挂在脸上。

更重要的是,照片的左下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小片模糊的背景——那是一盆绿萝的叶子。

叶片的形状和脉络,与我刚刚在张翠华客厅窗台上看到的那盆枯死的绿萝,一模一样。

我关掉手机屏幕,看向赵杰,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悲伤又合作的表情。

“赵先生,你最后一次亲眼见到你母亲,是什么时候?”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一个多月前吧,我亲自送她上的飞机。她还挺高兴的,说这辈子还没出过国,正好趁拆迁前了却心愿。”

他说得滴水不漏。

可我的脑海里,却反复回荡着法医的话。

死亡时间,至少三周以上。

这意味着,当这些“来自欧洲”的问候,每天准时发送到赵杰手机上的时候,张翠华的身体,正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一点一点地僵硬、腐烂。

02

审讯室的灯光永远那么冰冷,将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赵杰坐在我对面,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姿态放松,像是在进行一场商务谈判,而不是谋杀案的问讯。



我们已经查清了,那些所谓的“欧洲旅游照”,全都是用软件合成的。而出入境管理局的记录也显示,张翠华的护照在过去五年里,没有任何使用记录。

面对这些铁证,赵杰的防线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承认,照片是我P的。”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可我也是被逼的!我妈那个人,思想很固执,她不想搬家,总觉得老房子有感情。拆迁办的人来了好几次,她都把人骂出去。”

他顿了顿,抬起头,眼睛里泛起了红丝。

“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我急需用钱。我求她,我说妈,就当帮帮儿子。可她不听,还骂我不孝,说我眼里只有钱。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当时气昏了头,就把她……就把她锁在家里了。”

“你想让她冷静冷静?”我平静地问。

“对!我就是想让她冷静几天,想通了,我就把她放出来。”赵杰的声音激动起来,“我每天都从门缝底下给她塞面包和水,一天都没断过!我怎么可能想饿死她?她是我亲妈啊!”

“那你为什么要做那些假照片?”

“我怕啊!”他猛地一拍桌子,“我怕亲戚朋友问起来,我怎么说?我总不能说我把我妈关起来了吧?我只能骗他们说她去旅游了。我本来想着,等她一服软,我就立刻把她接出来,带她去吃大餐,好好道个歉。谁知道……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他说得声泪俱涕,仿佛真的是一个一时冲动、追悔莫及的儿子。

坐在我旁边的老队长马振国,似乎已经信了七八分。在他看来,这就是一桩证据确凿的家庭悲剧——儿子为钱财与母亲失和,过失导致母亲死亡。虽然可恨,但逻辑清晰,证据链也基本完整了。

“过失致人死亡,性质就不一样了。”马队在我耳边低语,“这小子也算有点人性,至少还知道每天送吃的。”

我没有回应。

我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赵杰那双看似悲痛的眼睛深处。在那里,我没有看到悔恨,也没有看到痛苦,只看到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以及一闪而过的、狼一般的贪婪。

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个每天都能从门缝里拿到食物和水的人,是怎么被活活饿死的?

03

我申请了再次勘查现场。

马队有些不解,觉得我是多此一举,但最终还是批准了。他知道我的脾气,尤其是在某些案子上,我执拗得像头牛。

或许,是他从我身上,看到了某种与我失踪的妹妹有关的偏执。

我一个人回到了那间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屋子。

这一次,我没有去关注那些明显的证据,而是试图将自己代入张翠华的角色,去感受她生命最后三周的轨迹。

我从门口开始,一步步地丈量。门是被从外面用特制的锁反锁的,除非有钥匙,否则无法打开。窗户也都被铁栏杆封死。对于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来说,这里的确是个无法逃脱的牢笼。

我跪在门边,仔细观察着门板与地面之间的缝隙。缝隙很窄,大约只有一指宽,塞入扁平的面包和瓶装水确实是可行的。

那么,赵杰撒谎了吗?还是说,另有隐情?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客厅角落的一个矮柜上。柜子上,放着一本装帧精致的相册。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

相册里,全是赵杰从小到大的照片。从蹒跚学步的幼童,到意气风发的少年,再到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每一张照片旁边,都用娟秀的字迹标注着日期和心情。

“今天,杰杰第一次对我笑。” “儿子考上了重点大学,我的骄傲。” “杰杰的公司开业了,他和他爸一样有出息。”

一页页翻过去,全是母亲对儿子毫无保留的爱与骄傲。可翻到最后几页,照片却变成了空荡荡的白页,没有任何文字。最后的记录,停留在一年前,一张赵杰的单人照下,写着一行孤独的字:

“他已经三个月没回来看我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仿佛看到了张翠华在无数个日夜里,独自守着这栋空房子,反复翻看这本相册,期盼着那个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能推门而入。

而那个儿子,却在为了拆迁款,计算着如何将她囚禁于此。

忽然,我的手指触碰到相册最后一页的夹层,似乎有异物。我用镊子小心地将其夹出,那是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医院化验单。

张翠华的名字后面,赫然写着诊断结果:

阿尔茨海默病,早期。

04

这个发现,让案情的性质变得更加复杂和残忍。

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年痴呆。这意味着,张翠华在被囚禁的那些日子里,她的认知和记忆可能正在迅速衰退。



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被独自锁在房间里。即使儿子每天从门缝里递进食物,她懂得去吃吗?她还记得怎么拧开瓶盖喝水吗?

赵杰声称的“过失”,瞬间变成了“间接故意杀人”。他明知母亲的病情,依然选择用这种方式囚禁她,无异于判了她死刑。

马队得到消息后,立刻下令对赵杰进行二次审讯。这一次,赵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承认了,他早就知道母亲的病。也正是因为这个病,他才急于拿到拆迁款。

“她开始忘事,开始胡言乱语,甚至有一次忘了关煤气,差点把家点了!”赵杰在审讯室里咆哮,“我带她去看病,医生说这个病只会越来越严重!以后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公司那边一堆烂摊子,我哪有时间?把她送去养老院?你知道现在好点的养老院要多少钱吗?”

“所以,拆迁款就是给她看病的救命钱?”我冷冷地问。

他的咆哮戛然而止,眼神躲闪,“……是,是这样。”

案子到这里,似乎已经水落石出了。

动机、手法、证据链,全部闭合。赵杰为了尽快拿到拆迁款,又不想承担照顾患病母亲的责任,便以“帮她冷静”为借口,将其锁在家中,伪造其出游的假象,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整个支队都松了口气,准备结案报告。

可我心里,却始终有一个疙瘩解不开。

一切都太“合理”了。合理得像一个被人精心编写好的剧本。赵杰的每一次狡辩、每一次崩溃,都恰到好处地推动着案情向一个“真相”发展。

我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翠华家里那盆枯死的绿萝,以及化验单被小心翼翼地藏在相册夹层里的细节。

一个连自己都会忘记的病人,却记得把最重要的诊断书藏好。这本身就是一种矛盾。

我的个人化调查,是从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地方开始的——小区的物业管理处。我想去查查,张翠华家那几个月的水电用量。对于一个独居老人,这些数据是她生活最真实的写照。

05

物业办公室里,那个戴着老花镜的管理员王师傅,慢悠悠地在满是灰尘的电脑上操作着。

“张老师家啊,我记得。人很好的一个老太太,就是后来……唉……”他叹了口气,把一张数据表打印了出来。

我将那张单薄的纸铺在桌上,它承载着一个生命最后的轨迹。

我的指尖,像探针一样,缓缓划过数据列。电费,在三周前断崖式下跌,趋近于零,只剩下冰箱维持着最低功耗。

这和我们的推断一致。

但我的手指,在划过水费那一栏时,猛地停住了。

数据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在平稳了几个月后,突然在张翠华“失踪”的第一个星期,疯狂地向上蹿升,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紧接着,七天后,这条线又以一个垂直的角度,直坠谷底,彻底归零。

直到我们发现尸体,再无波澜。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对。

这绝对不对!一个被囚禁、逐渐丧失行动能力的老人,不可能用掉这么多水!这不是一个垂死之人留下的痕迹,这是……这是有人在清洗什么!

“王师傅!”我的声音有些急促,自己都未曾察觉,“除了她儿子赵杰,还有谁去过她家?或者说,谁有她家的备用钥匙?”

管理员扶了扶眼镜,眯着眼想了很久。

“赵杰那孩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反倒是……”他忽然停住了,像想起了什么关键的事情,凑近我,压低了声音,“陈警官,我们都以为张老师有两个儿子呢!以前总有另一个男的天天来照顾她,风雨无阻的。”

“另一个儿子?”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档案里只有赵杰!”

“是啊,所以才奇怪嘛!”王师傅一拍大腿,“大概从一个多月前,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了,正好是张老师‘去旅游’的时候。”

一个从未在档案里出现过的“儿子”。

一个在案发关键时期消失的“照顾者”。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监控,”我盯着王师傅,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看楼道口的监控。就查她家用水量归零的那一天!给我调出来!”

老旧的电脑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几分钟后,一段模糊的、黑白色的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上。画面里,时间戳在角落里跳动着。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无一人的楼道死寂得让人心慌。

忽然,画面里,张翠华家的门被打开了。

“停!”我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字。

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是赵杰!那是个比赵杰稍矮、身形更敦实的男人。

“再放大!”我几乎是把脸贴在了屏幕上,“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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