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难道忘了,那天晚上,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你是我毕生之耻!"全国玉雕大赛上,恩师陆琢言当众羞辱我。
20年前,他说我毁了价值连城的帝王绿,将我逐出师门。
直到我拿出那把断刀,所有人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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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秦峥,是个琢玉的。
在姑苏城最不起眼的小巷里,守着一间快要发霉的老作坊。
整整20年了。
我的师父,陆琢言,曾是江南最负盛名的玉雕大师。
也是20年前,亲手将我逐出师门,并斥我为「败类」的人。
今天,我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全国玉雕大师赛」会场外,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邀请函。
巨幅海报上,陆琢言西装革履,作为首席评委,笑容温润,一派宗师风范。
时光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却在我心里刻下了千刀万剐。
20年了,他高居云端,成了业界的泰山北斗。
而我,依旧是那个被唾弃的「孽徒」。
口袋里,静静躺着用红布包裹的一块玉料。
那块玉,有裂。
就像20年前,我那颗破碎的心。
很多人劝我,别来。
来了就是自取其辱。
可我还是来了。
不为名,不为利。
只为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他一句。
师父。
20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当真没有一句谎言吗?
周围的人潮涌动,他们谈论着陆琢言大师的传奇,谈论着他旗下「琢言珠宝」上亿的市值。
而我,只是一个来自过去的幽灵。
一个他最想抹去的污点。
深吸一口气,我走进了会场。
灯光刺眼,晃得我有些睁不开。
我看到评委席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人群,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疏离。
他,大概早就忘了我这个逆徒的模样了吧。
可我,却把他刻在了骨子里,日日夜夜,不敢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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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20年前的「一品斋」,是姑苏城玉雕手艺的活招牌。
师父陆琢言,一手「苏工」绝活出神入化,尤其擅长俏色巧雕。
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从12岁起就跟着他,吃住都在作坊。
他待我如亲子,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他说:「阿峥,咱们手艺人,活的就是一颗真心,玉有价,艺无价,心更无价。」
我把这句话,当成了信条。
那年我22岁,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件上好的玉雕作品。
师父接了一单天大的活儿,为一位香港富商雕一块百年不遇的帝王绿翡翠,定金就足足有30万。
那是90年代的30万,足够买下半条街。
师父让我当他的副手,整个「一品斋」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中。
可就在作品即将完工的前一夜,出事了。
那晚风雨大作,雷声滚滚。
我守在工作台前做最后的抛光,师父说他有些累,回里屋歇着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是师娘打来的,说家里的小师妹发高烧,抽搐了,让他赶紧回去。
我催着师父快走,这里有我。
他前脚刚走,作坊的灯「啪」地一声,灭了。
是跳闸了。
我摸黑去合电闸,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听到工作台那边传来「咔哒」一声脆响。
那声音,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等我点着蜡烛冲回去时,心凉了半截。
那块价值连城的帝王绿,从中间裂开了一道致命的纹。
毁了。
师父回来时,看到那块废料,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我。
那眼神,从震惊,到失望,再到冰冷的愤怒。
我跪在地上,一遍遍地说:「不是我,师父,真的不是我!」
他一脚踹在我心口,把我踹出几米远。
「滚!我陆琢言没有你这种吃里扒外,毁我基业的孽徒!」
暴雨中,我被赶出了「一品斋」,身上只有几十块钱。
第二天,我听说「一品斋」赔不起违约金,倒闭了。
而师父陆琢言,带着师娘和小师妹,连夜去了深圳。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只在财经杂志和电视上,看到「琢言珠宝」的董事长陆琢言,如何白手起家,创造商业神话。
没人知道,他的神话,是踩在我这个「孽徒」的尸骨上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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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比赛现场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玉石粉末和金钱混合的味道。
参赛者大多是各大珠宝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或是名家之后。
他们穿着定制的工服,带着昂贵的设备,身边簇拥着助理。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土布褂子,背着一个磨得起毛的帆布工具包,像个误入宴会的苦力。
登记处的小姐看着我的邀请函,又抬头看看我,眼神里满是怀疑。
「秦峥?哪个玉雕世家的?」
我摇摇头:「无门无派。」
她撇撇嘴,给我发了参赛牌,049号,一个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数字。
我找到自己的位置,那是一个最角落的角落,灯光昏暗。
也好,我本就不想被人注意。
比赛分三轮。
第一轮是「开窗」,考验的是对原石的判断力。
主办方提供了一批蒙头料,参赛者自行挑选,现场解石。
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拿着强光手电筒,对着石头照了又照。
我只是静静地走着,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每一块石头,侧耳倾听那细微的回响。
这是师父当年教我的「听石辨玉」,一种近乎失传的土办法。
他说,好玉会唱歌。
最终,我选了一块所有人都看不上眼的,表皮干涩,满是石藓的废料。
周围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
「这049号是来搞笑的吧?捡了块砖头。」
「估计是想博眼球,剑走偏偏锋。」
我没理会这些议论,将石头固定好,拿出我的刻刀。
那是一套跟了我20年的工具,刀柄早已被汗水浸润得包浆,乌黑发亮。
评委席上,陆琢言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这边。
或许是我的工具太过寒酸,或许是我选的石头太过垃圾,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但他显然没有认出我。
也是,20年的风霜,早已将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打磨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
没有用机器,我用的是最传统的手工解石法。
一锤,一凿,石屑纷飞。
我的动作不快,但极稳。
周围的机器轰鸣声,似乎都与我无关。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我和这块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别人已经解出一片或绿或紫的玉肉,引来阵阵惊呼时,我这里依旧是灰白的石皮。
嘲笑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陆琢言身边的一位评委低声说了句什么。
陆琢言拿起望远镜,朝我这边看过来。
他的目光,第一次在我身上停留了超过三秒。
我能感觉到,那道审视的、带着压迫感的目光。
我手没停,心却骤然收紧。
终于,随着我最后一凿落下,「咔啦」一声,石皮裂开。
一抹温润的,带着油脂光泽的黄色,毫无征兆地闯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全场,瞬间安静了。
「是…是鸡油黄!顶级的和田黄玉!」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04
鸡油黄,和田玉中的王者,质地细腻油润,色泽堪比蒸熟的鸡油,千金难求。
所有人都以为是块废料的石头里,竟然藏着这样的极品。
现场的摄像头瞬间全都对准了我这个偏僻的角落。
闪光灯亮成一片。
我没有看玉,而是抬起头,迎着那刺眼的光,望向评委席。
我清楚地看到,陆琢言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一颤。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愕。
那种「听石辨玉」的绝活,天下间,只有他教过一个人。
就是我,秦峥。
他认出我了。
隔着遥远的距离,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的眼神,从惊愕,变为复杂,再到一丝我看不懂的阴鸷。
他放下了望远镜,拿起话筒,声音不大,却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会场。
「049号选手,秦峥。」
他顿了顿,似乎在品味这个他念了无数遍,也唾弃了无数遍的名字。
「你的解石手法,很传统,也很……眼熟。」
全场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扫动。
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我很好奇,你的师承是哪一位?能教出你这样『剑走偏锋』的徒弟,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讥讽。
我站直了身体,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回答:
「不敢辱及师门。」
「我这点微末道行,都是22岁之前,在姑苏城一家叫『一品斋』的作坊里学的。」
「一品斋」三个字一出口,陆琢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现场一些年长的玉雕界前辈,也发出了低低的议论声。
「一品斋?不是早就倒闭了吗?」
「我想起来了,当年的陆大师,就是从一品斋出来的。」
陆琢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原来是故人。」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既然你是从『一品斋』出来的,那想必,你也该知道它为什么会倒闭。」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迫感。
「一个好的手艺人,人品,永远在手艺之前。」
「当年,就是因为出了一个品行不端的孽徒,偷盗不成,恶意损毁了客人的稀世珍宝,才害得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鄙夷和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原来,这个开出极品黄玉的黑马,竟然是这样一个有黑历史的败类。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血,顺着指缝滴落,落在身前的玉料上,像一朵凄厉的梅花。
陆琢言看着我的窘态,嘴角的笑意更浓。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将我踩在脚下,公开羞辱的快感。
「秦峥,我说的,对吗?」他步步紧逼。
我抬起头,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他。
「师父,当年那块帝王绿,到底是怎么裂的,你我心知肚明!」
「放肆!」陆琢言勃然大怒,「你还敢狡辩!我陆琢言一生光明磊落,最痛恨的就是欺师灭祖之徒!当年要不是你毁了那块帝王绿,我们师门何至于此?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亲手把你送进大牢!」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充满了正义的凛然。
我惨然一笑。
是啊,他永远是光明磊落的大师。
而我,永远是那个背负了20年骂名的孽徒。
可是,陆琢言。
你真的以为,当年的真相,能永远被你掩埋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