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手握三十万精兵,朝廷十二道金牌就让他回朝,他为何不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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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十年的那个冬天,风雪似乎比往年都要来得更猛烈些,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元帅,这是今儿个到的第十二道金牌了,临安城里的那位,怕是已经坐不住了。”

端坐在案前的岳飞,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块象征着皇权与催促的牌子。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幅行军地图。

那上面用朱砂标注的汴京城,距离此处只有仅仅四十五里。

谁都知道,这三十万大军只要调个头,大宋的历史就会被彻底改写。

可谁也没想到结局会是那样收场。

01

这原本应该是大宋建国一百多年来,最扬眉吐气、最值得在大书特书的一天。

朱仙镇脚下的这片泥土,颜色暗红,因为里面还混合着昨日激战留下的血腥气。

但这股子味道,在岳家军将士们的鼻子里,却比那临安城里最贵的脂粉还要香甜百倍。

因为那是胜利的味道,是把积压了十几年的憋屈一口气吐出来的畅快。

就在昨天,金国人最引以为傲、号称满万不可敌的重装骑兵“铁浮屠”,在这片土地上被打得丢盔弃甲。

那些平日里刀枪不入的连环马阵,此刻就像是一条被砍断了脊梁的死蛇,瘫软在黄河岸边,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金兵的主帅,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扬言要“搜山检海”抓捕赵家天子的金国四太子金兀术,此时正狼狈不堪地收拾行装。

据说被我军前哨抓来的金兵俘虏交代,那金兀术连夜都在大帐里长吁短叹,甚至流下了眼泪。

他念叨着“撼山易,撼岳家军难”这句丧气话,已经下令准备放弃开封府,带着残兵败将逃回老家去了。

天刚蒙蒙亮,岳飞就披上了战甲,独自一人站上了营地旁的高岗。

这一年,他三十九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心思也最沉稳老辣的年纪。

北方的硬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颊,吹打着他那略显花白的鬓角,但他却丝毫不觉得冷。

他的目光越过了眼前的朱仙镇,越过了那片刚刚厮杀过的战场,仿佛直接看见了四十五里外的汴京城。

那是北宋的旧都,是所有汉家儿女魂牵梦绕的地方,也是他岳飞一生的执念。

闭上眼,他仿佛能听到樊楼里的丝竹之声,能看到御街上的繁华景象,更能感受到无数期盼王师北定中原的父老乡亲那热切的眼神。

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从那个在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字的热血青年,到如今两鬓染霜的一军统帅,岳飞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为了这一天,他睡过稻草堆,喝过马尿,身上受过的伤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如今,这一切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营地里,并没有大战之后的肃杀,反而处处都洋溢着过年一般的喜气。

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老兵,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用磨刀石仔细地打磨着那把断了一截的长枪。

他一边磨,一边笑得露出了嘴里缺了的大牙,那笑容虽然难看,却透着一股子实实在在的幸福。

他对身旁那个刚入伍没多久、正在缝补战袍的新兵蛋子说道:“娃子,看见没,顺着这条路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开封了。”

新兵蛋子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叔,开封有啥好的,值得咱们这么拼命?”

老兵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这没见识的,俺家就在那城根底下卖烧饼,那是咱们的大宋的根啊!等打进去了,俺请你吃刚出炉的,那叫一个香!”

新兵蛋子的眼里也闪着光,那是对回家的渴望,也是对胜利笃定不移的信心。

整个军营里到处都是这样的欢声笑语,大家都在擦拭刀枪,在整理行装,甚至有人开始商量进城穿什么衣服精神。

因为所有人都坚信,只要再过一两天,甚至可能就是明天,元帅就会下达总攻的命令。

只要过了朱仙镇,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那是骑兵驰骋的好地方。

金人已经被打怕了,他们再也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收复旧都,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前锋大将张宪,这位跟随岳飞多年的猛将,此时正大步流星地在营盘里巡视。

他的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喜色,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连地上的尘土都被带得飞扬起来。



他对着那些正在列队的部下大声吩咐道:“都把精气神给老子提起来!咱们是要堂堂正正地入城,那是去接咱们的父老乡亲,别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让开封的百姓看扁了!”

“诺!”士兵们的回答声震得树上的积雪都簌簌落下。

哪怕是脾气最火爆、平日里最爱发牢骚的牛皋,今天也难得地哼起了家乡的小曲儿。

他一边用一块破布擦拭着那把饮饱了鲜血的双锏,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这一次,非得活捉了金兀术那老小子不可,到时候让他给咱们元帅牵马坠蹬,那才叫解气!”

这是一个属于大宋军人的高光时刻,也是他们这辈子最骄傲的时刻。

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帮忙,原本这几天应该有大雨,可昨日忽然放晴,大风吹干了泥泞的道路。

这种硬实的地面,正好利于大宋的骑兵发起冲锋,老天爷都在催着他们往前走。

这时候,负责联络的斥候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密信,脸上全是汗水。

那是河北义军的首领梁兴派人送来的,信纸皱巴巴的,上面甚至还沾着血迹。

信上说,黄河以北的百姓都已经准备好了粮草,甚至连家里的门板都拆下来准备搭桥了。

只要岳元帅的大旗一出现在地平线上,整个河北便会遍地烽火,百姓们会揭竿而起,配合大军围剿金人。

可以说,这是南宋开国以来,形势最好的一盘棋,好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天时、地利、人和,这打仗要紧的三样东西,如今全都在岳飞的一个手掌心里紧紧攥着。

入夜了,军营里燃起了无数堆篝火,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

将士们围坐在一起,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稀粥,嘴里谈论着的,全是未来的好日子。

有人说打完这一仗就回家盖三间大瓦房,孝敬老娘。

有人说要用赏银娶个十里八乡最俊的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将来也教他练武。

大家的话题里,没有死亡,没有恐惧,只有对和平的无限憧憬,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岳飞的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他没有睡,他也根本睡不着,心中的热血在翻涌,让他无法平静。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封河北父老送来的血书,上面密密麻麻地按满了手印。

每一个红红的手印,都是一颗盼归的心,都是一条等着他去救的人命。

他转过身,对身边的幕僚说道:“这一仗,不是为了朝廷的面子,也不是为了我的功名,是为了这天下的苍生能睡个安稳觉。”

幕僚听了,感动得眼圈发红,提起笔来奋笔疾书,准备起草那篇即将震惊天下的捷报。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开头:“赖天地之灵,将士用命,特此告捷……”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个充满了希望和梦想的夜晚,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逼近。

几匹快马正沿着南边的官道,发疯一般地向北狂奔,马蹄铁敲击在青石板路上,火星四溅。

那声音不再是捷报的脆响,而更像是敲击棺材板发出的那种沉闷、急促的回音。

那些马背上的骑士,并没有穿着前线的军服,而是穿着临安皇宫里的太监号衣。

他们的表情冷漠而急切,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阴狠,仿佛他们带来的不是圣旨,而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咒。

远处的天边,几只乌鸦受了惊吓,嘎嘎叫着惊恐地飞起,似乎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岳飞再次走出大帐,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

今晚的北斗星异常明亮,像是一把勺子,在指引着方向,又像是一只眼睛,在默默垂泪。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

这风里,隐约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气息,让人背脊发凉。

三十万将士还在做着收复河山、封妻荫子的美梦。

他们不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做得如此香甜的梦了。

因为明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大营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将不再是冲锋的激昂号角。

而是一场来自于背后的、看不见硝烟却更加致命的突袭。

一场将要把所有希望都绞碎的政治风暴。

02

第二天清晨,大雾弥漫,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看不清五步之外的人影。

营门口的卫兵还在揉着惺忪的睡眼,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一匹快马就已经像一道闪电一样冲到了辕门前。

卫兵刚想举枪阻拦,就被马背上那人亮出的东西晃了一下眼,吓得差点没站稳。

那是一块长方形的牌子,通体金黄,在雾气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那是“金字牌”,是大宋皇宫里最高级别的加急文书,见牌如见君,阻挡者杀无赦!

按照大宋的律例,金字牌递送,日行五百里,沿途所有的驿站必须换马不换人,就是跑死马也不能停。

骑士满头大汗地滚落下马,没有半句寒暄,也没有任何客套,直接硬闯入中军大帐。

“圣上有旨!命岳飞即刻班师回朝,不得有误,钦此!”

这一声尖细的太监嗓音,像是一根针,刺破了清晨军营的宁静,也刺破了将士们的好梦。

岳飞从帅案后站起身,双手接过那块冰凉的金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赵构一时糊涂,听信了什么谣言,或者又是秦桧那帮奸臣在背后进谗言。

毕竟将在外,情况瞬息万变,朝廷远在千里之外,有些误判也是常有的事。

他沉声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胜局已定,岂能半途而废?待我修书一封,向官家陈明利害,这仗必须打下去。”

然而,他的回信还没写完,墨迹还未干透,第二匹快马又到了。

内容简直是一模一样:班师,回朝,立刻,马上。

紧接着,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从太阳初升到日上三竿,短短半天的时间里,朱仙镇的大营仿佛变成了临安城的菜市场,热闹得让人心慌。

一拨又一拨的信使,像是接力比赛一样,不断地送来同一道命令,一刻都不让岳飞喘息。

每一块金牌被送进大帐,都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那声音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岳飞的心口上。

如果说一道金牌或许是误会,两道金牌或许是试探,那么这接二连三、如雨点般的金牌,就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赵构,在用最极端、最疯狂的方式告诉岳飞:我不在乎你能打下多少土地,也不在乎能不能收复中原,我只在乎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到了下午,整个军营的气氛彻底变了味。

原本欢声笑语的练兵场,此刻死一般寂静,连战马都不敢嘶鸣。

士兵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呆呆地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太监和信使。

他们眼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困惑,还有深深的失望。

“为什么?”一个身材魁梧的百夫长把手里的长枪狠狠地摔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坑。

“咱们都要打进开封了,咱们甚至都能看见城墙了,为什么要撤?”他红着眼睛吼道。

“是不是朝廷怕咱们功劳太大,没法封赏了?”旁边的士兵小声嘀咕。

“屁!肯定是秦桧那个老贼搞的鬼!他就是见不得咱们好,见不得大宋好!”有人咬牙切齿地骂道。

愤怒的情绪在军营里蔓延,像干燥枯黄的野草遇上了火星,瞬间就能燎原。

到了黄昏时分,天边残阳如血。

第十二道金牌送到了。

这一天之内,十二道金牌,大宋开国以来闻所未闻,这简直就是一道奇观,一道耻辱的奇观。

送信的太监看着满营愤怒的目光,那是几万双想要吃人的眼睛,吓得他腿都在哆嗦。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颤颤巍巍地宣读了圣旨。

这一道金牌措辞最为严厉,语气最为凶狠,甚至暗示如果再不回师,便是以谋反论处,要诛九族。

中军大帐内,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只要划一根火柴就能引起爆炸。

岳家军所有的核心将领都聚齐了,把大帐挤得满满当当。

大家看着桌案上排成一列的十二块金字牌,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刺眼、冷酷的寒光。



这哪里是金牌啊,这分明是十二道催命的鬼画符,是要把岳家军往死路上逼。

牛皋再也忍不住了,他那暴脾气就像是点着了的火药桶。

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泼了一地。

“大哥!这窝囊气咱们受够了!”

牛皋的嗓门大,吼得连帐外的卫兵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赵构那个昏君,整天只知道在临安听曲儿、玩女人、画画,哪里管咱们在前方流血拼命?”

“如今眼看大功告成,只差临门一脚,他却要咱们撤兵,这是要把咱们往火坑里推啊!”

一向沉稳冷静的张宪,此时也红了眼眶,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他往前跨了一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元帅,咱们不能撤啊!这一撤,十年的心血全白费了。”

“这一撤,那些死在路上的弟兄们就白死了,咱们怎么有脸去见他们的孤儿寡母?”

“这一撤,黄河以北的那些父老乡亲,刚刚燃起的希望就破灭了,他们又要遭金人的屠刀了!”

将领们七嘴八舌,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有的人甚至已经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大拇指推开了刀鞘,眼神里闪烁着危险至极的光芒。

他们看着岳飞,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焦急,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怂恿。

他们在等岳飞的一个态度,一个决定。

只要岳飞点一点头,甚至只要他眼神动一下,这三十万精锐之师,就能瞬间变成一支复仇的利剑。

既然朝廷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

“清君侧”这三个字,虽然没人敢明着说出来,但已经挂在了每个人的嘴边,藏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此时的岳飞,拥有的实力太恐怖了,恐怖到让临安的皇帝睡不着觉。

他手里的大军,占了大宋全国兵力的七成以上,而且全是百战百胜的精锐。

临安城的赵构有什么?只有那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官,和一些还没上过战场就不堪一击的御林军。

如果岳飞想反,简直易如反掌,比翻个手背还容易。

只要他现在走出大帐,振臂一呼,不仅是军中将士会誓死追随,就连北方的义军,甚至是对赵宋朝廷失望透顶的百姓,都会群起响应。

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那个龙椅,似乎触手可及。

帐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呼啸着卷过营帐,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呐喊助威。

岳飞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没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沉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十二道金牌,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用目光把它们烧穿。

这种沉默,比爆发更让人感到恐惧,让人心里发毛。

因为它意味着,一个巨大的决定正在这个男人的脑海里成型。

而这个决定,将关乎无数人的生死,关乎大宋的国运,也关乎他岳飞一世的英名。

03

夜色深沉,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大地,大雪封门,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中军大帐内,几个炭火盆烧得正旺,通红的炭火时不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溅出几点火星。

但这点热量,根本驱散不了帐内那透彻骨髓的寒意,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冰凉的。

将领们已经不仅仅是愤怒了,他们开始逼宫,用他们的方式逼着元帅做决定。

这是一种带着敬意、带着血性,却又带着绝望的逼宫。

一位跟随岳飞多年的老部将,曾经为岳飞挡过箭,此刻他把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了满头的白发。

他“扑通”一声跪在岳飞面前,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让人心碎,他声泪俱下:“元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道理是古人教的啊!”

“咱们手里有三十万弟兄,有河北千万百姓的支持,难道还怕那几个在朝堂上弄权的奸臣吗?”

“今日若是退了,咱们就是大宋的罪人,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啊!若是进,咱们就能再造乾坤,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只要您点头,咱们就把那个传旨的太监砍了祭旗,直接打过黄河去,或者……直接打回临安去!”

“打回临安去!”这几个字一出,大帐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终于有人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打回临安去,换个皇帝,或者……干脆自己坐那个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岳飞身上,等着他的反应。

这目光里有狂热的崇拜,有对未来的期盼,也有深深的恐惧。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所有人的性命,是九族的安危,也是家族的荣辱。

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一直沉默得像座山的岳飞,终于动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椅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

他的目光如炬,一一扫视过在场的每一张脸庞,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

这些都是和他出生入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他们的命都拴在他的裤腰带上。

此时此刻,只要他岳飞一挥手,历史的车轮就会转向另一个未知的方向。

他可以做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权倾朝野。

他也可以做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再造一个新朝。

凭他的威望,凭他手中的兵权,这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成功率高得吓人。

岳飞缓缓伸出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呛啷”一声龙吟,利剑出鞘,寒光照亮了整个营帐,映照在每个人紧张的脸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到了极点,仿佛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牛皋的手紧紧握住了刀柄,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以为大哥终于想通了,终于要反了,终于要干一件痛快事了。

毕竟,面对十二道金牌的羞辱,面对昏君奸臣的迫害,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反抗。

更何况是统领三军、战无不胜的岳武穆?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按照常理,反抗是唯一的活路,也是最痛快的选择,更是众望所归。

但就在这雷霆万钧、所有人都以为必然要爆发的一刻。

岳飞的举动却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

他并没有把剑指向帐外那代表皇权的信使,也没有斩断那令人作呕的金牌。

他只是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剑,那是他杀敌无数的宝剑,然后猛地挥下!

剑锋并没有指向敌人,而是狠狠地砍在了面前坚硬的红木桌角上!

“咔嚓”一声巨响,桌角应声而落,木屑纷飞,在大帐里四散开来。

这一剑,斩断了所有人的妄想,也斩断了所有人的希望。

岳飞将剑重重地插回鞘中,双眼通红,像是充了血。

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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