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您说什么？让我把河西那套房子过户给小伟当婚房？”
我端着刚洗好的碗，手僵在半空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婆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理所当然地说：
“那房子反正你们也不住，小伟马上要结婚了，你当嫂子的帮帮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我刚想开口，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老公林峰把户口本狠狠摔在了茶几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叫苏婉，今年三十岁，和老公林峰结婚三年了。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了这座城市打拼。林峰在一家外企做项目经理，我在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日子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过得平稳舒心。
结婚的时候，我爸妈给我准备了一套河西的两居室作为陪嫁。那时候河西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房价也不算太高，爸妈花了一百二十万全款买下来的。房产证上只写了我的名字，这是妈妈特意叮嘱的：“婉婉，这房子是你的嫁妆，一定要写你自己的名字。不是妈不相信小林，而是女人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当时林峰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还说：“叔叔阿姨对婉婉这么好，这房子理所应当写婉婉的名字。”婚后我们一直住在林峰婚前买的江北那套房子里，河西的房子就一直空着，偶尔周末我们会过去住住。
这三年，河西发展得特别快。地铁开通了，商圈建起来了，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我那套当初一百二十万的房子，现在市值已经涨到了三百万。
上个月，林峰的弟弟林伟突然说要结婚了。林伟今年二十五岁，在一家私企做销售，女朋友叫张晓雨，是个护士，两人谈了一年多。张晓雨提出要有自己的婚房，不能跟公婆住在一起。
婆婆王翠兰听到这话，立刻就急了。她和公公住在老城区的一套老房子里，那房子是分配的，面积不大，而且年久失修。林峰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当年买的时候已经掏空了家底，还欠了不少外债。要再买一套房子，对林家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上周日，婆婆突然来我们家。她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笑得特别亲热：“婉婉啊，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妈，您说。”我给她倒了杯水。
“是这样的，小伟要结婚了，晓雨那边要求必须有婚房。”婆婆喝了口水，“我知道你爸妈给你准备了河西那套房子，你们平时也不怎么住。我就想着，能不能把那房子过户给小伟当婚房？他是你小叔子，你帮帮他也是应该的嘛。”
我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妈，那房子是我爸妈给我的陪嫁，写的是我的名字。”我小心翼翼地说。
“我知道啊，所以才要你帮忙过户嘛。”婆婆说得理所当然，“再说了，你们不是还有这套江北的房子吗？有一套住就够了，干嘛要两套？一家人就该互相帮助。”
“可是妈……”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婉婉，你要理解妈的难处啊。”婆婆的语气变得有些哽咽，“小伟从小就不像你们，他学习不好，工作也一般，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对象，人家要婚房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说要是因为没房子，这婚结不成，小伟这辈子可怎么办啊？”
“那……那我得跟峰哥商量一下。”我推托道。
“商量什么？”婆婆的脸色变了，“你是林家的儿媳妇，帮小叔子还需要商量吗？再说了，峰哥是我儿子，他肯定会同意的。”
就在这时，林峰下班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婆婆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看。
“妈，您怎么来了？”林峰换了鞋子，走进客厅。
“峰哥，妈来是有件事要说。”婆婆立刻换上了笑脸，“小伟要结婚了，需要婚房。我想着，婉婉河西那套房子你们也不住，不如过户给小伟，你觉得呢？”
林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沉默了几秒钟。
“妈，那房子是婉婉的陪嫁。”林峰说。
“我知道啊，但小伟是你弟弟，你难道不帮他吗？”婆婆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妈，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林峰深吸了一口气，“那房子是婉婉爸妈给的，写的是婉婉的名字，我们没有资格随便处置。”
“什么叫没资格？你是她老公！”婆婆拍着桌子说，“再说了，你们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有能力就该帮帮弟弟！”
“妈，这不是一回事……”林峰还想解释。
“怎么不是一回事？”婆婆打断他，“你是不是看不起你弟弟？还是嫌弃他没本事？我告诉你，要不是当年我们省吃俭用供你上大学，你能有今天？现在让你帮帮弟弟，你就推三阻四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我看着林峰青筋暴起的额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妈，您先回去吧，这事我们再商量商量。”我打圆场道。
“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婆婆站起来，指着我说，“苏婉，我跟你说句实话。你嫁进林家，就是林家的人。那套房子你占着也是占着，不如拿出来给小伟用，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妈！”林峰也站了起来，“您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婆婆的声音更大了，“我是为了这个家好！你要是真的心疼你老婆，当初就不该娶她！娶都娶了，就要听我的！”
“够了！”林峰吼了一声，走到卧室，拿出了户口本，啪的一声摔在茶几上，“您要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户口本在这儿，您拿去自己过户吧！”
婆婆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茶几上的户口本安静地躺着，封面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这个动作，这个声音，彻底撕破了表面的平静。
婆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林峰的声音很冷，“如果您真的觉得那套房子应该给小伟，那您就拿着户口本自己去办。但我丑话说在前头，那房子是婉婉的婚前财产，写的是她的名字，没有她的同意，谁也过户不了。”
“婚前财产？”婆婆冷笑一声，“结了婚还分什么婚前婚后？都是一家人！”
“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更要把话说清楚。”林峰说，“妈，我尊重您，但我不能让婉婉受委屈。那房子是她爸妈的心血，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
“好，好！”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我算是看清楚了，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养你这么大，现在连句话都不听了！”
说完，婆婆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你们给我等着！”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林峰两个人。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峰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婉婉。”林峰走过来，抱住我，“让你受委屈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问，“她是你妈妈。”
“正因为她是我妈妈，我才更不能让她这样欺负你。”林峰说，“那房子是你的，谁都没资格动。”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这三年来，林峰一直对我很好，但我从来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这样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
“可是这样的话，你跟你妈的关系……”
“那也是我的事。”林峰说，“婉婉，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的。如果连这点底线都守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
那天晚上，我们谁也没睡好。我一直在想，这件事会怎么发展，婆婆会不会真的跟我们闹翻，林峰和家里的关系会不会因此破裂。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婉婉，听说你婆婆想要你的陪嫁房？”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妈，您怎么知道的？”我吃了一惊。
“你婆婆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了。 ”妈妈说，“她说你不懂事，有房子不给小叔子用，还说小林被你迷了心窍，让我好好教教你。 ”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婆婆居然打电话给我妈妈？
“妈，我……”
“你听我说。 ”妈妈打断我，“那房子是我和你爸给你的陪嫁，写的是你的名字，谁也别想动。 你婆婆要是再提这事，你就让她来找我。 ”
“可是妈，这样的话，我在林家怎么做人啊？”我哭了出来。
“做什么人？”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你记住，女人在婆家要有底气，没有底气就会被人欺负。那房子是你的退路，绝对不能让出去。”
“我知道了，妈。 ”我说。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接下来的几天，婆婆没有再来找我们，但家里的气氛变得特别压抑。林峰每天下班回来都闷闷不乐，我知道他在担心这件事。
周三晚上，公公突然打电话过来。
“小峰，你妈生病了。”公公的声音很沉重。
“什么？”林峰立刻站了起来，“严重吗？”
“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现在在医院输液。”公公说，“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我马上过去。”林峰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就要走。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站起来。
“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吧。”林峰说。
“峰哥，我是你老婆，妈生病了我怎么能不去？”我坚持道。
林峰看了我一眼，最后点了点头：“那好吧，一起去。”
到了医院，婆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正在输液。看到我们进来，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妈，您怎么了？”林峰走到床边。
“还不是被你气的！”婆婆虚弱地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现在翅膀硬了，连妈的话都不听了。”
“妈，您别这么说……”林峰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我说错了吗？”婆婆的眼泪流了下来，“小伟马上要结婚了，连个婚房都没有。你说说，我这个当妈的脸往哪儿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