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聂磊在青岛那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势力大得很。然而就在今天,他远在村里的老父亲却遭遇了糟心事。只见一个人拿着大板锹,恶狠狠地朝着聂磊的老父亲抡去,“哐当”一声,老父亲直接被拍进了大土坑里边。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时间来到2001年。这天,聂磊正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各种事务。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聂磊顺手拿起电话,“啪”
地一声接起,说道:
“喂,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嗨,你好。”
聂磊仔细一听,立刻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哈哈,爸,怎么了?”
父亲在电话里兴奋地说:“有个好事我跟你说一下,咱们村东边修高速了,计划占咱家五六亩地。”
聂磊听了,点了点头,问道:“行,那我知道了,能给咱家多少钱呢?”
父亲回答道:“几万块钱呗。”
聂磊满不在乎地说:“行啊,几万块钱可有可无,你高兴就得了,有啥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父亲应道:“好嘞。”
说完,聂磊“啪”
地一声撂下电话。在聂磊看来,村里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该签字就签字,该赔钱就赔钱,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而,隔壁村却出事了。隔壁村叫马桥村,这次修高速用他们村的地比较多。基本上,马桥村要获得一两千万的赔偿款。原来,这个高速项目是中建集团总包,然后下边有个叫高健的,他承包了这一段高速。高健是做砂石料生意的。这天,他风风火火地来到了马桥村。一见到村长老马,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话匣子:“马村长,我想跟您聊聊。你们村从村南到村西那片地,估摸能有几百亩吧。您去跟村民好好协商协商,看看一亩地给补贴多少钱合适,大家差不多达成一致,签个字就成。”
村长老马听了,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也去打听了,现在这行情,一亩地补贴4万来块钱才合理。”
高健一听,立马皱起了眉头,连连摆手说:“你可拉倒吧,这不是纯坐地起价嘛!要是按4万算,400亩那可就是1600万啊,这绝对不可能。这样吧,一亩地我给你补贴1万块钱,您再跟老百姓好好商量商量。”
老马坚定地摇了摇头:“那不行,没啥商量的余地。”
高健有些纳闷,追问道:“咋的呢?为啥不行啊?”
老马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啊,这片地里可不单单只有庄稼,还有不少坟呢。你要是把地占了,把坟埋地下了,以后人家子孙后代咋烧纸啊?高速上车来车往的,总不能每年清明、七月十五的时候让人家在高速上烧纸吧?所以啊,有坟的地方你就得适当多给点补贴,没坟的地方可以少给点。综合起来,一万多块钱一亩肯定是不行的。”
高健听了,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态度依然坚决:“那不行。”
老马也不示弱,语气强硬地说:“不行就别修了,我们这些老农民守着自己的地,种点庄稼,日子过得也挺好。”
高健坐在村委会的会议室里,眉头紧锁,眼神焦虑。他和村长已经谈了好一会儿,可这谈判的局面却丝毫没有进展。村长态度坚决,高健怎么说都没用。
眼见着再谈下去也是白费口舌,高健无奈地起身,走出了村委会。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挡,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一坐进车里,高健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中建集团负责这个项目的总经理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高健赶忙说道:“喂,老板。”
“怎么了,事情谈得咋样?”
经理问道。
高健叹了口气,说:“一亩地补贴一万来块钱,老百姓都不干。他们说村西里边坟多,觉得这事儿不吉利,最起码得双倍给补贴,老百姓对这个可在意了。”
经理一听,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提高了音量:“这帮老农民,纯纯是给脸不要脸。我啥时候说要给一万多块钱呢?”
高健解释道:“经理,这是行情啊。周边搞这种项目,基本都是这个价。”
经理冷哼一声:“什么行情?咱们承包这些高速,能挣多少你心里没数啊?能省则省,省下来的钱可都是咱们的利润。”
高健小心翼翼地问:“那您说该给多少?”
经理不假思索地说:“一亩地给补贴个六七千块钱就行,有坟的给补贴8000。”
高健又问:“那要是老百姓不同意怎么办?”
经理满不在乎地说:“想办法呗,农民是最好对付的,你要学会对症下药。”
高健听了,心里琢磨起来,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是吓唬吓唬他们?”
经理严肃地说:“你不带兄弟去的吗?记着,干咱们这一行,别怕得罪人,不然挣不着钱。咱这工程到最后衙门还得压着点呢,国企的账那么好结吗?”
“咱自己垫了多少钱,你心里没个准数吗?”
领导皱着眉头,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里满是不悦。“对于咱们来说,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能省就得省点。要是预算不够,我还得去贷款,那利息得多少钱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去跟他们商量商量,一户给补贴6000。要是有坟的,就给补贴7000 - 8000。”
“要是他们不同意呢?”
下属小心翼翼地问。
领导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要是不行,就给我吓唬吓唬他们。往地里边刨两个坑,拿着大板锹在里边拍几下,让他们知道疼,给他们展示展示大埋活人的架势,我就不信吓唬不住他们。你替我做事,就得本着替公司省钱的原则,能花8000就别花1万,对不对?”
“行,那我明白了,领导你放心吧。”
下属连忙点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我肯定按照你的意思来。那些老农民真是有点过分,张口就跟我要三四万块钱。您说,四九城的房子才多少钱一平啊?”
“行了,别废话了。”
领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的,抓紧时间给我办成。谁要是敢拦着,往死里边削,往死里边打。”
“放心吧领导,我肯定给你把这事办成。”
下属拍着胸脯保证道。
啪的一声,领导撂下了电话。高健站在一旁,心里开始合计起来。
“我靠,刚才那几个老登说话的态度确实有点气人。”
高健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张口就给我要补贴三万、四万,这怎么能行呢?”
“走走走!”
大哥扯着嗓子喊道,一边说着一边大手一挥,“从后备箱里边把家伙事给我拿出来。”
“大哥说得对呀!”
一个小弟连忙点头附和,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咱们得本着节约成本的原则来,省200万那可就是咱的利润了。这钱能干多少事啊,干啥不行呢?”
另一个小弟也在旁边连声应和:“没错没错,把棒球棒啥的全拿下来。”
“一会就拿着这玩意跟他说话,我就不信他不害怕!”
大哥恶狠狠地说道,眼里满是凶狠。
几人从村委会里出来,还没到半个小时呢,领导给他们指示完工作,他们就又回去了。
一回到村主任的办公室里,就看到村长老马正悠闲地端着个大茶缸子,慢悠悠地喝着茶。他看到这些人回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老板们怎么又回来了呢?”
其中一个老板上前一步,脸上堆着笑,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威胁:“跟你商量个事,你得答应下来,要不然我们就太为难了。”
村长老马放下茶缸子,不紧不慢地问道:“怎么个为难法呀?你说出来听听。”
老板皱了皱眉头,提高了音量:“我刚才觉得一亩地补贴一万来块钱,那绝对是不少了。可你这边死活不答应,非要一亩地要三万、四万。”
老板顿了顿,接着说:“这么着吧,咱爷们之间也别扯那些没用的。我也知道在村里边你说了算,会计和妇女主任啥的都在这呢。咱好好商量商量。”
老板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虽然你们是农民,但别像没见过钱的刁民一样。我跟你说,别到最后给你们绕过去,在这块打个弯。明明能拿到手的钱,最后一分钱也拿不着,当钉子户就没啥意思了。”
“说个心理价位,最低多少钱能行。咱就说个靠谱点的,抓紧时间把这事儿定下来,咱好赶紧修起来。”
高健一脸急切地说道,眼神紧紧盯着村长老马。
村长老马微微皱起眉头,手摸着下巴,寻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么着吧,一亩地你给补贴18000块钱,行不?”
高健听了,心里“咯噔”
一下。他连忙拿起计算器,“叭叭”
地按起来。算完后,他心里直犯嘀咕:18000块钱一亩,这三四百亩地算下来可就五六百万了,这绝对不行啊。大哥可是让自己本着200万的预算来办这事呢。
高健定了定神,笑着对马村长说:“马村长,我给你6000块钱一亩怎么样?你想啊,一亩地一年也就挣个三四百块钱,这一下就给了15年的收入呢,而且这钱直接补贴到农民手里边。我觉得这个价位挺合适的。”
村长老马刚要张嘴说话,高健接着又说:“再一个,咱在这块修高速,到时候建筑垃圾肯定多。那些老头老太太上去捡点钢筋啥的也方便,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给大家谋点福利了。”
“别当钉子户,当钉子户容易让人讨厌。”
高健顿了顿,又补充道,“一亩地给你补贴6000块钱,家里边有坟的再多补贴1000块。也就是说,没坟的6000块,有坟的7000块,你看看怎么样?”
“行的话咱今天就把合同签了。”
高健满怀期待地看着村长老马。
“这个不行的办法是啥呀?”
村长老马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就是给你们绕过去,在这块打个弯给你们隔开。”
“哈哈哈,高老板!”
村长满脸堆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摊开,“这个呢,我们都懂的。您看啊,这别的地方都是三车道,可到我们村这儿突然就变成单向道和双向道了,这怎么都说不过去,是不?”
“其实呢,咱们对修高速的事儿也还算了解。早在贵公司之前,就已经有好几家公司找过我们谈征地的事儿了。”
村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接着说道,“就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所以一直没谈下来。我们这一亩地要一万七八千块钱,真的绝对没多要。可您给的六七千块钱,实在是太少啦!”
高老板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这么着吧,没有坟的地,我们给7000块一亩;有坟的地,给8000块一亩。这已经是我们的底价了。”
村长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挺直了腰板,“高老板,您这价格我们实在没法接受啊。要是这还不行的话,您记着,别的公司也别想过来拆我们的地。”
“你们这不就是H社会嘛!”
高老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手指着村长身后,怒目而视,“你看看你后边那几个老弟在干啥呢?”
村长下意识地往后边瞅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见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已经把棍子掏了出来,手里的棒球棒相互敲打着,发出“当当”
的声响。他们气势汹汹地朝着村长就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小伙子,嘴里叼着烟,歪着头,满脸不屑地说道:“你个老登,别给脸不要脸,听着没?你往这一坐,还真以为自己像个人似的了?我告诉你,就给你6000块钱一亩。”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也跟着起哄道:“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有没有点常识啊?四九城的房子才多少钱一平?你上来就要一万多,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高老板冷哼一声,朝着旁边的手下喊道:“大哥,把合同拿给我,别惯着这帮老登。”
合同一被拿了出来,那人猛地往桌上一拍,“啪”
的一声巨响在屋子里回荡。
他扯着嗓子,气势汹汹地喊道:“就按照我们刚刚修改好的价格来!马上把村南和村西的村民都给我找出来,让他们把手印摁上。要是赶晚了,我直接拆了你们这个村委会!”
妇女主任见状,立刻往前凑了凑,满脸的愤怒与不解,大声质问道:“你这是干啥呀?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他恶狠狠地瞪着妇女主任,骂道:“老娘们,给我坐下!”
“啪”
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嘴巴子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妇女主任脸上。妇女主任身子一晃,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村长见此情景,赶忙上前,一脸气愤地说道:“你怎么能打我们妇女主任呢?”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嘲讽道:“什么妇女主任?不就是一个老太太吗?”
高健此时心态有点崩了。上边的老大压得太紧,明确要求必须在6000 - 8000的价格内拿下。要是这事办不明白,回去大哥还不得狠狠收拾他?想到这儿,他这口气一急,冲着村长就破口大骂起来。
骂完后,他一把拎起镐把,“哐当”
一声撂在桌子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老马村长吓了一跳。
老马村长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点颤抖,问道:“你,你这什么意思?”
老马村长下意识地抓起了手边的水杯,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意思?”
“马上给我签字!”
一个男人气势汹汹地吼道,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双手叉腰,满脸的不耐烦。“把村民们都找来,让他们把手印摁上,再把村委会的公章盖上。咱们得抓紧时间把这事儿弄起来,别再耽误时间了!”
旁边一位穿着朴素、面容憨厚的男人皱着眉头,语气带着几分焦急和不满:“都做了将近一个多月的安抚工作了,怎么感觉没完没了啊?这事儿可不能这么拖下去了。”
这时,村长站了出来,他挺直了腰板,严肃地说道:“拆的话,怎么也得一万多块钱。按你刚才说的,给个一万二三也行,可别欺负咱老农民。我作为村长,那就是这村里的父母官。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咱们村里可有1000多口子人呢,我们得给大家一个交代。你也得想办法堵住所有人的嘴啊!”
那男人一听,瞬间火冒三丈,爆了句粗口:“我靠,我让你在这堵嘴!”
说着,他手里拿着一根大钢管,气势汹汹地朝着老马的脑袋一指,恶狠狠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能不能让我们修起来?要是说不行,我可就揍你了!”
老马丝毫没有畏惧,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这贱命一条,你打死我能咋的?”
话音刚落,那叫高健的男人怒目圆睁,手里的钢管高高举起,朝着老马的脑袋上“啪”
地就是一棒子。只见鲜血飞溅而出,就像西瓜汁喷出来一样。
妇女主任吓得捂住了脸,声音颤抖地喊道:“这不就是流氓吗?欺负我们马桥村没人呢?”
一个小兄弟见状,立刻拿着钢管朝着妇女主任的脑袋上一指,恶狠狠地说道:“还有你,把嘴闭上,听着没?刚才揍轻了吧?”
“砰”
的一声巨响,又一次攻击落下。妇女主任身形颇为消瘦,这重重的一拳打在她身上,清晰地听见骨头“噔”
的一声闷响。她整个人踉跄着,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村里其他几队的代表见状,一下子冲上来四五个。他们年龄大概都40多岁,一个个撸起胳膊、挽起袖子,满脸愤怒,看样子是准备动手了。不过他们毕竟是农民,平日里主打老实淳朴,并不擅长打架。而那些社会人正是欺负他们这一点。只见一个社会人手里拿着小钢管,恶狠狠地指着他们,大声吼道:
“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往上冲?”
这时,有一个村民挺身而出,大喊着:“我跟你拼了!”
他往前一冲,软绵绵地挥出一拳,捶在了高健身上。高健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他当时正拿着镐把,立刻朝着那村民的肩膀头子上“啪”
地就是一下子,紧接着又朝着村民的肚腩上面来了一下。
“哎呦,哎呦!”
村民疼得惨叫起来。
妇女主任见此情景,心急如焚,大声喊道:
“报阿sir,快给镇上打电话!赶紧的!”
高健一听要报阿sir,眼睛一瞪,恶狠狠地盯着妇女主任,威胁道:
“老太太,你要是敢报阿sir,我告诉你,有你好受的,你信不信?”
妇女主任气得满脸通红,大声骂道:
“你这个流氓!我都50多了,你还敢这么嚣张!”
高健冷笑一声,说道:
“不管你多大岁数,你们几个都好好考虑考虑。下午我再过来,希望村民们都全出来,把手印摁上,别再整别的事了。尤其是你这个妇女主任,你们都给我有点数!走!”
说完,这帮人便大摇大摆地从村委会走了出来,然后开着车朝着县城里边驶去。高健坐在车上,立刻把电话打给了中建集团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传来经理的声音:“谈得怎么样了?”
高健满不在乎地说:
“谈的差不多了,这帮老农民就得揍,不揍根本不老实。我打了他们一顿,给那妇女主任当当就是两拳头,还有那个村长,一棒子给脑袋凿出西瓜汁了。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下午三四点钟我再过去,他要是再不签,我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经理在电话那头说道:
“行啊,兄弟,没办法,为了咱们的工程,只能这样了。”
高健连忙回应:
“好嘞好嘞,大哥放心吧,我上镇上吃点饭,下午再过来。”
经理说:
“好嘞。”
电话一撂,这帮人就朝着镇上吃饭去了。
村里卫生室的大夫匆匆赶来,他背着药箱,脚步急切。到了村委会,赶忙给妇女主任做检查。大夫仔细地查看妇女主任的伤口,轻轻按压周边,眉头微皱,随后说道:“伤得不重,就是软组织受损,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再看马主任,伤得要重点。那一棍子凿下去,伤口挺深。大夫认真地给马主任缝针,缝了足足4针。缝完后,给马主任戴上了白头套,又从药箱里拿出消炎药和止疼药,递给他说:“按时吃这些药。”
老马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村委会里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这帮无赖,太欺负人了!这还有王法吗?没人能给咱们做主了?实在不行,我报阿sir!”
一说要报阿sir,妇女主任当时就慌了,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老马的手,着急地说:“马主任,你没听到他走的时候说啥吗?他恶狠狠地说,要是咱们敢想别的招或者报阿sir,就糟蹋我。”
老马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着急地说:“那可怎么办呢?到底找谁能替咱们做主啊?这天下怎么就没王法了呢?”
妇女主任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你不是跟邻村小磊的父亲关系挺好吗?我听说聂老师的儿子现在在城里混得可厉害了,好多人都怕他。”
老马疑惑地问:“真有这么厉害?你咋知道的?”
妇女主任接着说:“去年他回家过年,领了二三十个兄弟往门口一站,个个穿得板板正正,一看就不简单,看样子身上还有家伙事呢。现在聂老师在村里的地位都水涨船高了。”
老马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说:“那倒是可以试试。”
妇女主任赶紧劝道:“要不找找聂老师?看看他能不能想办法解决,要是解决不了,再找他儿子也行啊。”
我神秘兮兮地凑到老马跟前,说道:“我听说啊,上回进城的时候,有人闲聊说,聂磊光固定存款都得有一两千万呢!你想想,一两千万呐,那得是多大的数目。而且他在社会上那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跟好多大大都有联系。咱能不能想办法通过聂老师帮帮咱们呀?”
老马听了,皱着眉头,手摸着下巴,仔细合计起来。
过了一会儿,老马一脸担忧地说:“我给人打电话能好使吗?你还记得不,83年小磊进去的时候,我还在后边笑话人家呢。人家心里指不定咋记恨我呢,能帮咱这个忙吗?”
我急了,连忙劝道:“那不得想想办法吗?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咱两个村离得才几公里,又不算远。你呀,蹬上自行车,亲自去聂老师家里一趟。再买点散酒、鸡蛋,好好求求人家,看看能不能让他儿子找找关系。”
老马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行啊,我找找他去。但愿小磊能帮着找找关系,把那些人吓唬走就行。”
老马拿起电话,先拨到聂磊家里。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老马赶紧说道:“喂,你好,请问是聂老师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你好,哪位?”
老马连忙回答:“我是马桥村的村长。”
对方客气地说:“马主任啊。你好。”
老马赶紧说:“别叫马主任了,聂老师,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去你家里拜访拜访你。”
聂老师问道:“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老马说:“是有点小事,希望能和你坐着沟通沟通。我这边都把东西买好了。”
聂老师说:“那行,你过来吧,不用买东西。”
老马笑着说:“好嘞,一会见,聂老师。”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见老马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来到了聂老师家门口。他把自行车在门口停稳,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上前敲门,扯着嗓子喊道:
“聂老师!”
正巧聂母过来开门,“吱呀”
一声把门打开,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哟,马主任你好啊!你来就来呗,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呀?快快快,屋里请。”
马村长微微弯腰,笑着回应:“嫂子,一点小意思。聂老师在吗?”
“在呢在呢,他在屋里边喝茶正等着您呢。您进去吧,我给你俩弄点水。”
“别客气啦,嫂子。”
马村长走进屋里,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下,双手还局促地搓了搓。这时候,聂磊他爸热情地开了口:
“来就来呗,还拿这么些东西,太见外了。来吧,先喝点水。”
聂母也赶紧把水端了上来,放到马村长面前。马村长接过水,喝了一口,眼睛环顾着屋子,赞叹道:
“你家装修得可真好啊!我听说咱家小磊在青岛干得挺不错呢,干啥呢这是?”
聂磊他爸笑着回答:“就是盖楼房,另外还开了一个酒吧。”
马村长又把目光投向门口,接着说:“聂老师你这门口整得也挺好啊,都铺上柏油路了。”
聂磊他爸哈哈一笑:“还行吧。那边孩子还给盖了两个车库。我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愿意开车,他有俩车不开了,就弄家来了。我没事就开着奥迪去赶集。”
马村长听了,一脸羡慕:“哎呀,聂老师你真是有福气啊,家里有个有出息的孩子,小洋房也住上了。再看看我们家那个,在城里上班,在棉纺厂蹬缝纫机都蹬得冒烟了,一年也给我拿不回来几个钱。”
“我那媳妇啊,眼光可高着呢。”
马村长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每年都得跟我儿子闹上那么两回离婚。唉,要是我儿子能有你家小磊这本事就好了。”
他满脸羡慕地看着聂磊他爸,接着说:“你说,要是我儿子有小磊的才能,我这当村长的,在村里那不得高人一等啊。”
说完,马村长伸手把帽子摘了下来,脑袋上套着的白色小网兜露了出来。他苦笑着叹气道:“哎,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挨揍呢。”
“咋的了这是?”
聂磊他爸一脸惊讶,连忙问道,“脑袋让人打了?因为啥呀?”
马村长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聂老师,我问你,你们村里修高速占了多少地啊?”
“我们村不多。”
聂磊他爸想了想,回答道,“也就一百来亩吧。你们村那边多吧?”
“嗯,不到400亩。”
马村长点点头,眼神有些黯淡。
“那这回村里也能整点钱,老百姓手里也能整点钱,是好事啊。”
聂磊他爸笑着说。
马村长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理应是好事,但是价格没谈拢啊。唉,还是我没能耐。”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我要有个像你儿子那样的孩子,我至于让人打成这样吗?我们马桥村至于让人欺负成这样吗?”
聂磊他爸安慰道:“别着急,慢慢说。”
马村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我打听了,为啥修高速的不敢欺负你们村,可能是知道你家小磊在城里有本事。可我们村里没一个像小磊这么出息的。你瞅,让人欺负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说。”
“到底因为啥呀?”
聂磊他爸追问道。
马村长又问:“你们村一亩地补贴多少钱?”
“一万二三。”
聂磊他爸回答道。“唉,我们一开始也是奔着一万二三千要的。”
村长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说道,“可他们呢,就只给6000块钱。”
聂磊他爸微微皱眉,问道:“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谁说不是呢!”
村长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都商量了将近一个月了。我跟他们说6000块肯定不行,后来他们才加到8000。可8000也不行啊。”
聂磊他爸点点头,认同道:“那确实有点少了。”
“我作为村长,不得为民做主吗?”
村长一脸严肃,“6000块钱我跟村民们都交代不过去啊。”
聂磊他爸应和着:“那确实有点过分。”
“可不是嘛!”
村长越说越气,“这帮人不但不给加钱,还来村委会大闹一场。”
聂磊他爸惊讶地问道:“还有这种事?”
“是啊,他们把我打了,屋里也全砸了。”
村长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淤青。
聂磊他爸气愤地说:“太无法无天了!”
“所以啊,我就寻思着。”
村长看着聂磊他爸,“你看看能不能找找你家小磊,咱们把这事圆了。”
聂磊他爸疑惑地问:“你是想让小磊帮忙解决?”
“对啊,别说给2万、3万,能给1万二三,咱也就签字了。”
村长急切地说,“现在没地方说理去啊,那帮社会流氓在那,咱还敢报阿sir?”
聂磊他爸听了,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说:“你说的对,这确实有点欺负人。”
村长附和道:“就是,农民靠啥吃饭?不就靠这几亩地挣钱吗?”
“是啊,聂老师,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找您来帮着想想招。”
村长一脸诚恳。
聂磊他爸问道:“他们还说啥时候来?”
“说下午三四点钟就来,眼瞅着到时间了。”
村长看了看手表,满脸焦急。
“哎呀,小磊过来也不赶趟啊。”
聂磊他爸想了想,“这样,下午我去跟他们沟通沟通,谈谈,我就不信没个说理的地方。”
“我这就找他们去!”
老聂气呼呼地说道,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们就算是H社会,也不敢打我。我到那儿就说我是聂磊他爹,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下午我就过去帮你唠唠,我就不信这世上没个说理的地方,我得跟他们好好讲讲理。”
“行啊,聂老师。”
对方眼睛里满是期待,紧紧握住老聂的手,“只要你愿意出面,这事咋的都行。走吧,我跟你一块儿过去。既然你愿意帮我们,我先替马桥村全体村民谢谢你了。”
老聂摆了摆手,一脸正气地说:“先不用谢我。我这人跟我儿子性格一样,就看不惯那些欺压百姓的恶霸。现在这年头不一样了,咱们农民也能敢说话、敢吱声。走,现在就过去找他们去。”
“自行车别骑了。”
对方热情地拉着老聂,“我开车拉你过去,这样也快些。”
老聂开着那辆平时赶集用的奥迪,朝着马桥村驶去。马主任坐在副驾驶,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忍不住说道:“这车里真好啊,全是真皮座椅呢,摸着软乎乎的,真好,真好。聂老师,你这车得花不少钱吧?”
老聂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听我儿子说了,也不值钱,好像四五十万。”
“四五十万还不值钱呢?”
马主任惊讶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现在谁家有个松花江面包都老厉害了,这奥迪可都是董事长的座驾。你家儿子可真行,这么好的车拿回来让你在村里这么开。”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车就到了村委会。车一停下,聂老师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妇女主任正坐在椅子上,一看到聂老师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聂老师下午好,来,快坐下喝点茶。”
马主任热情地将在场的人互相介绍了一番,随后转头看向老聂,脸上带着些许担忧,说道:
“我估摸着再有一个小时他们就该来了。”
马主任话音刚落,老聂的电话便急促地响了起来。老聂赶忙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高健嚣张的声音:“老登,我是高健。你赶紧把茶叶水准备好,我马上就往村里去。我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老聂皱了皱眉头,语气坚定地回应:“你过来吧,我找人了。”
高健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在电话里大声吼道:“你找人了?我看你是找挨揍吧?”
老聂深吸一口气,耐心解释:“我得找个人做主啊。”
高健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问道:“怎么的?报阿sir了?”
老聂赶忙说道:“那倒没有。”
高健得意地大笑起来:“哼,量你们也不敢报阿sir。行了,我马上过去。我看这意思你们也想通了,非得挨顿揍才老实,是吧?等着我。”
说完,电话被高健“啪”
的一声撂下。这边,老聂看着大家,眼神中充满了镇定,安慰道:
“没事,大家别害怕。等他们来了之后,咱就跟他讲理。他要是讲理,咱就好好唠;他要是不讲理,咱就有不讲理的办法。”
众人听了老聂的话,纷纷点头。其中一人说道:“行,既然聂老师出面了,你怎么做咱就怎么听。”
老聂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接着说:“我要是协商不了,就给我儿子打电话。”
大家正围坐在屋里商量对策,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透过窗户一看,只见十多个小子手里拎着镐把,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为首的高健一脚把车门踢开,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老马呀,脑袋缝上了是吧?还疼不疼?”
“我可没下狠手打你。”
那小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拉过凳子坐下,然后把二郎腿一翘,眼睛斜睨着,带着几分不耐烦道:“说吧,考虑得怎么样了?”
老马看向聂老师,使了个眼色。聂老师心领神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温和地说:“年轻人,咱好好说话。”
“这是谁呀?”
那小子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着聂老师,眼神里满是疑惑。
聂老师微笑着,礼貌地开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隔壁村的,姓聂。”
“啥意思啊?”
那小子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聂老师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我听说马桥村的遭遇,心里觉得非常不幸。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老百姓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种点地,可不容易,就指着这地的收成过日子呢。你把地占了修高速,肯定能挣着钱。你这边一亩地多补贴点,我呢,也去劝劝他们,大家差不多就把合同签了,你觉得行不?”
“我明白了,你是老马请来的说客,是吧?”
那小子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警惕。
聂老师连忙摆了摆手,诚恳地说:“我也不是什么说客。”
“你说想要补贴多少?”
那小子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聂老师想了想,说道:“这么着,我们村里一亩地补贴12000多,要是地里有坟的,不到14000。咱也按这个标准来。都是乡里乡亲的,别整得大家心里不平衡。两村离得这么近,多给点让老百姓心理平衡点,行不行?年轻人,我看你是做大生意的,也不差这点钱。你身上这股劲,比我儿子也不次。”
“你老一口一个你儿子,你儿子是谁啊?”
那小子皱着眉头,好奇地问道。“哈哈!”
男人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儿子在青岛做点小买卖呢。你们这岁数差不多,他叫聂磊。”
对方好奇地问道:“聂磊是干什么的呀?”
男人挺了挺胸膛,自豪地说:“他啊,盖点楼房,还开着歌舞厅,另外还收购了点小买卖。以后我介绍给你们认识啊。”
顿了顿,又接着说,“钱这东西嘛,有来有往的。我瞅你这边势力这么大,以后我把我儿子介绍给你认识,行不?这边你多给点补贴,行不行呀?”
对方干脆地回应:“补贴不了。”
男人一愣,忙问道:“补贴不了是啥意思?”
对方不紧不慢地说:“6000 - 8000,多一分给不了,少一分也不可能。我也不欺负你们。”
男人一听,火冒三丈,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这还不欺负我们?你都快骑我们脖子上拉屎了!欺负老农民算什么本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说道:“年轻人,我在这说了这么半天了,希望咱们能互相给个面子。你看,你叔我轻易不出来的。”
见对方没反应,他提高了音量:“我的面子你要是都不给,那我只能让我儿子过来跟你谈了。我实在看不惯你们这种嚣张气焰!”
他环顾四周,愤怒地说:“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村委会,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最后,他义正言辞地质问道:“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老师就是老师,说话很官方。高健一听这话,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手指着聂磊他爸,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嘿,老头!你瞅瞅你,穿得也就比那农民强那么一丁点儿,还在这儿装什么文化人呢!跟我在这儿瞎扯淡,一口一个你儿子,我认识你儿子是谁啊?”
高健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口吐芬芳,把能想到的难听的话全骂了出来。他还使劲地撸起胳膊袖子,双手攥成拳头,那架势就像是马上要冲上去打人一样。老聂见他如此嚣张,气得脸都涨红了,上前一步,抬手“啪”
地就是一个嘴巴子,结结实实地扇在了高健脸上,怒喝道:“你个小混蛋!我这么大岁数了,你就这么跟我说话?还有没有点礼貌了!”
这一个嘴巴子把高健打得直接蒙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全场的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住了,全都愣愣地看着他们,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要知道,聂老师当年在学校里,治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就爱朝着脸上来这么一下子。高健反应过来后,当时就急眼了,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对着老聂破口大骂:“我靠!老登,你再敢打我一下试试!你信不信我揍你!”
老聂也不甘示弱,他从身后掏出小灵通,双手气得直发抖,大声说道:“我现在就给我儿子打电话,你动我一下试试!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高健一听,二话不说,抬手“啪”
的一下就把老聂手里的手机给打掉在地上。紧接着,他抄起一根棍子,恶狠狠地朝着老聂身上打去。这一动手可不得了,一下子就上来十多个人,他们一拥而上,把聂老师拎起来,直接往办公桌上一摁。老马一看这情况,赶紧跑过来,双手伸开去拦着,着急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可那些人根本不听老马的劝阻,一说别打了,他们反倒更来劲了,拿着棍子朝着老马身上“啪啪”
就是几下。老马疼得“哎呦,哎呦”
直叫唤,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些人又把老聂从桌子上拎起来,一个人举起棍子,狠狠凿在老聂脑袋上。只听“砰”
的一声,老聂脑袋当时就起了个大包。紧接着,另一棍子又打在了他后肩膀上,又是“砰”
的一下。老聂疼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敢打我是吧?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