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重返云南插队点,意外发现自己还有个儿子:我对不起你妈

分享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阿妈的坟前?”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重的口音和不容置疑的警惕。

陈建国缓缓回过头,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张脸,黝黑的皮肤下,眉眼、鼻梁,分明就是他自己年轻时的翻版!

他嘴唇颤抖,千言万语涌上喉咙,最终化作一句沙哑而沉重的忏悔:

“孩子……我对不起你妈。”

01

北方的三月,倒春寒依然肆虐。

窗外,枯败的树枝上挂着残雪,像一幅了无生趣的水墨画。

陈建国坐在空旷的客厅里,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

这栋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自从老伴儿一年前走了之后,就显得格外大,也格外冷。

女儿远在加拿大,除了定期的视频通话,剩下的时间,都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退休的高级工程师,生活被切割成精准而单调的模块:起床,吃饭,读报,睡觉。

墙上挂着他和亡妻的合影,照片上的她笑得温婉,一如既往。

陈建国每天都会看上很久,心里一半是思念,一半是空洞。

今天有些不一样。

他在整理亡妻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日记本,夹在几本厚厚的影集下面。

日记本的封面是朴素的牛皮纸,已经微微泛黄。

他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翻开了。

妻子的字迹娟秀,记录的都是些生活琐事。

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妻子被查出重病之后。

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建国,我知道,你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云南的影子。”

“那个你锁在木箱里的姑娘,我见过照片,她笑得真好看。”

“我这辈子不问,不是我不在意,是我太爱你。”

“如果有机会,替我去看看那片雨林吧,一定很美。”

陈建国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日记本从手中滑落。

他像一尊雕像,僵在原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那个锁着的旧木箱,是他从知青年代带回来的。

里面装着的,是他尘封了近半个世纪的青春,也是他从未对妻子完全坦诚的过去。

他踉跄地走到卧室,从床底拖出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一声,像是某个尘封已久的心门被同时打开。

箱子里东西不多,几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一本《毛主席语录》,以及……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个穿着傣族筒裙的姑娘靠在巨大的榕树下,梳着长长的麻花辫,正对着镜头笑。

她的笑容炙热、明亮,像西双版纳的太阳,能瞬间融化北国的冰雪。

她叫阿梅。

陈建国闭上眼睛,四十多年前那股湿热的、带着草木和泥土气息的风,仿佛又一次拂过他的脸颊。

愧疚感和被压抑了近半个生的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对不起妻子,用一生的沉默,回应了她一生的宽容。

他也对不起阿梅,用一个仓促的转身,辜负了那段最纯粹的爱恋。

“替我去看看那片雨林吧……”

妻子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陈建国睁开眼,眼中浑浊的泪水终于滑落。

他拿起电话,订了一张三天后飞往昆明的机票。

他要回去。

不为别的,只为去阿梅的坟前,正式地道个别,再对着那片埋葬了他青春的土地,说一声迟到了四十五年的“对不起”。

给女儿的电话里,他只说,自己想去故地重游,散散心。

女儿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他注意身体。

挂掉电话,陈建国看着窗外的残雪,心里却已经飞到了万里之外,那片终年湿热的雨林。

飞机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时,一股温暖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

陈建国脱下厚重的外套,感觉自己僵硬的身体都舒展了几分。

没有停留,他直接坐上了前往西双版纳的大巴。

车窗外,景物飞速变换,从城市的高楼,到红土高原,再到逐渐茂密起来的绿色植被。

陈建国的记忆像老旧的放映机,一帧一帧地开始播放。

他记得当年和一群意气风发的知青,就是坐着颠簸的“解放”牌大卡车,唱着歌,一路南下。

那时的天很蓝,路很长,未来很模糊,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大巴终于驶入了景洪市。

又从景洪转了一趟中巴,在尘土飞扬的乡道上行驶了两个多钟头,司机在一处挂着“曼掌村欢迎您”牌子的路口停了下来。

“老先生,到了。”

陈建国下了车,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记忆中的村口,是一条泥泞的土路,两旁是望不到边的甘蔗地和橡胶林。

而眼前,是一条宽阔平整的水泥路,直通寨子深处。

路两旁,盖起了一栋栋漂亮的傣式小楼,有些挂着“客栈”、“民宿”的招牌,门口停着各式各样的小汽车。

巨大的变迁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陌生和疏离。

他记忆中的那个贫穷、闭塞、原始的傣族村寨,只剩下路口那几棵依旧矗立的巨大榕树,仿佛是时间沉默的见证者。

他背着简单的行囊,顺着水泥路往里走。

空气中弥漫着游客的喧闹声、商贩的叫卖声,以及不知从哪家客栈传来的流行音乐。

他凭借模糊的记忆,朝着寨子后山的方向走去,想寻找当年的知青点。

那是一排他们亲手搭建的竹楼,承载了他们所有的青春岁月、汗水和迷茫。

可当他走到记忆中的那片空地时,看到的只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废墟。

当年的竹楼早已腐朽、坍塌,被疯长的植物彻底吞噬,只剩下几根歪斜的木桩,顽固地证明着这里曾经有过建筑。



陈建国站在废墟前,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物是人非,这四个字,从未如此具体而沉重。

他在寨子里找了一家看起来最安静的民宿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急于去打听阿梅的消息。

他像一个最普通的游客,每天在寨子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他去当地人光顾的市场,吃了一碗记忆中的米线,味道却怎么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

他走进一家茶馆,学着当地人的样子,喝一壶酽酽的普洱茶,听着他们用听不懂的傣语闲聊。

他试图在这些日常的、琐碎的生活细节里,捕捉一丝一毫过去的痕迹。

寨子里的年轻人,皮肤黝黑,轮廓分明,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同于城市年轻人的野性与淳朴。

每当看到他们,陈建国的心里总会泛起一阵莫名的涟漪。

他会忍不住想,如果……如果他和阿梅的孩子还活着,现在,也该是这般年纪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他自己都几乎没抓住,却在他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他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

“老板,跟你打听个事儿。”他对着茶馆老板说。

“老先生您说。”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很和善。

“四十多年前,寨子里是不是有个叫阿梅的姑娘?”

老板愣了一下,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阿梅?这个名字太普通了,我们寨子叫阿梅的有好几个。四十多年前……那我才刚出生,不晓得哦。”

陈建国不死心,又去问了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可一听到“阿梅”这个名字,尤其是和他这个“外乡老头”联系在一起时,那些老人原本热情的脸庞,瞬间就变得复杂而警惕。

“不认得。”

“没听过。”

“她……她早就不在寨子里了。”

他们欲言又止,眼神躲闪,摆摆手,匆匆走开。

这种“求而不得”的真实感,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耐心,也加剧了他内心的焦灼和不安。

他隐隐感觉到,阿梅的故事,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天傍晚,他坐在寨子口的大榕树下发呆,一个拄着拐杖、满脸皱纹的老人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

老人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探究的光。

“你……是陈知青?”老人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话问道。

陈建国猛地回过头,激动地看着老人:“您是?”

“我是当年的老村长,叫波罕。”老人叹了口气,“你老了,但眉眼没怎么变。我一猜就是你。”

陈建国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一把抓住老村长的手:“老村长!您还认得我!太好了!我想跟您打听个人,阿梅,您还记得她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村长波罕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他抽回手,用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沉默了许久。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你跟我来吧。”老村长站起身,蹒跚地朝自己的竹楼走去,“这件事,电话里说不清,当着外人,也说不得。”

陈建国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02

老村长的竹楼在寨子的最深处,远离了游客的喧嚣,显得格外清净。

屋子里光线昏暗,陈设简单,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茶叶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波罕的妻子给陈建国倒了一杯热茶,便默默地退到了里屋。

偌大的堂屋里,只剩下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段被时光掩埋了近半个世纪的往事。

“陈知青啊,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老村长点上一锅水烟,吸了一口,慢悠悠地问。

“还行。”陈建国局促地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在阿梅身上,“老村长,阿梅她……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波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同情,有惋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你当年回城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我给她写过信的!真的写过!”陈建国急切地辩解,“我回城后不久,就因为家庭成分问题,被下放到了一个农场,地址一直在变。我给她写了好几封信,但一封回信都没收到……后来……后来我就……”

他就结婚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老村长显然都明白。

“她也给你写过。”波罕吐出一口浓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她托人把信寄到你留下的那个北京地址,但是信……都被退回来了。”

陈建国愣住了。

“退回来了?怎么会?”

“不知道。可能是地址不对,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老村长摇了摇头,“总之,你们俩,就这么断了。”

“后来,信寄不出去,阿梅就死心了。”

“就在你走后不到两个月,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轰”的一声,陈建国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死死地盯着老村长,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村长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在那个年代,我们傣寨,姑娘家没结婚就怀了孩子,是天大的丑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她阿爸阿妈又气又怕,逼着她去乡里的卫生所把孩子打掉。”

“可阿梅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犟得很。”

陈建国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倔强的身影。

他记得,有一次生产队分工不公,所有知青都不敢作声,只有阿梅一个人敢站出来,跟队长拍桌子。

“她死活不肯,说孩子是无辜的。她阿爸气得要跟她断绝关系,把她赶出了家门。”

“那段时间,她就一个人住在山脚下一间快塌了的旧竹楼里,挺着个大肚子,还要上山砍柴、下地干活,寨子里的人都躲着她,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我当时是村长,看她实在可怜,就让婆娘时常给她送点吃的过去。”

“后来,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儿子。”

陈建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儿子……

他有一个儿子。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他的灵魂深处炸响,将他已经平静了四十多年的人生,炸得粉碎。

“孩子……孩子呢?”他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孩子当然是阿梅自己拉扯大的。”老村长又吸了一口烟,语气愈发沉重,“为了保护孩子,不让他被人欺负,阿梅跟所有人说,孩子的爹是个回城的知青,是个好人,可惜在外面出了意外,早就死了。”

“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什么苦活累活都干。寨子里修水利,男人都喊累,她一个女人也跟着去扛石头。为了给孩子攒学费,她白天在生产队干活,晚上还借着月光编竹篮,拿到镇上去卖。”

“那些年,她真是把一辈子的苦都吃尽了。”

陈建国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心里,只有排山倒海的悔恨和自责。

他想起了自己。

回城后,虽然也经历了一段波折,但后来考上了大学,分配了工作,结婚生女,一步步过上了安稳顺遂的生活。

当他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画图纸时,阿梅正在深山里砍柴。

当他和妻子女儿共享天伦之乐时,阿梅正一个人在油灯下编着竹篮,为孩子的学费发愁。

当他在北方的暖气房里安然过冬时,阿梅可能正因为积劳成疾,在阴冷的竹楼里彻夜咳嗽。

他不敢再想下去。

每一个对比,都像一把刀,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剜下一块肉。

“那……阿梅她现在人在哪里?”陈建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声问道,“我想见见她,我想补偿她……”

老村长沉默了。

他放下水烟锅,转身走进里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用布包着的小包裹。

他把包裹放到陈建国面前,一层一层地打开。

里面,是一张陈建国自己都快忘了模样的、年轻时的黑白寸照,和一封信封已经发黑的信。

“这是阿梅临走前,交给我的。”

“临走前?”陈建国的心猛地一沉。

“是。”老村长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泪光,“阿梅……在孩子十几岁的时候,就走了。”

“常年积劳成疾,加上心里郁结,得了很重的肺病,没钱治,就那么……熬着,最后还是没熬过去。”

“她去世的时候,才三十多岁。”

陈建国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那个像太阳一样明媚热烈的姑娘,竟然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凋零在了那片雨林里。

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她走之前,把这两样东西交给我。”老村长指着照片和信,“她说,万一,我说万一有一天,你回来了,还记得来找她,就把这些交给你。”

“她让我告诉你,她不恨你。她说,那个年代,身不由己的人太多了,不怪你,只怪造化弄人。”

“她还说,让你……别惦记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陈建国拿起那封信,那是他当年离开云南前,写给阿梅的唯一一封信。

信里写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可阿梅,却把它珍藏了一辈子。

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打湿了那封脆弱的信纸。

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哭他自己当年的懦弱和自私,哭阿梅一生的苦难和坚韧,哭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哭这个迟到了整整四十五年的真相。

哭了很久,他才慢慢平复下来,声音嘶哑地问:“我的……我的儿子,他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

老村长看着他苍老的脸,犹豫了片刻,才说:“他随了阿梅的姓,叫岩光。”

“他没读多少书,阿梅走后,他就辍学了。但他很能干,也很有骨气,靠着自己那股狠劲,在后山开了一大片茶园,现在是寨子里有名的普洱茶农,日子过得还不错,也娶妻生子了。”

“你要是想见,我可以带你去。”

老村长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但……他的脾气,跟他妈妈一样,很倔。”

“这么多年,他心里对那个‘死了的爹’,不知道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陈建国紧紧地握着那封信,仿佛握住了自己破碎的后半生。

巨大的悔恨和即将见到亲生骨肉的紧张、恐惧、期待,像无数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点了点头。

“老村长,带我去吧。”

“我想……先去看看阿梅。”

老村长没有直接带陈建国去找岩光。

他领着陈建国,走上了一条通往后山的崎岖小路。

路的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茶树,空气中弥漫着茶叶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老村长在一个半山腰停了下来。

他指着一片被茶树和杂草环绕的空地说:“到了,阿梅就葬在那儿。”

陈建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一座非常简陋的坟。

没有像样的墓园,只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前面立着一块小小的、长满青苔的石碑。

石碑上没有刻字,光秃秃的。

如果不是老村长指引,任谁也想不到,这里竟埋葬着一个曾经如花般绚烂的生命。

陈建国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过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他走到墓碑前,再也控制不住,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冰冷的石碑,仿佛带着阿梅残留的体温。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石面,就像在抚摸阿梅饱经风霜的脸。

“阿梅……”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对不起你……”

“我来晚了……我来得太晚了……”

四十多年的愧疚、悔恨、思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像个迷路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却发现家里只剩下一片废墟。

他趴在坟前,老泪纵横,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那句苍白无力的忏悔。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茶林深处传来,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陈建国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并未察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个背着半满竹篓、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从一排茶树后走了出来。

他大概四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简单的蓝色布衣,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他看到了跪在母亲坟前的陌生老人,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冰冷。

他停下采茶的动作,皱着眉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站在陈建国身后,像一座沉默的山,投下的阴影将陈建国完全笼罩。

“你是什么人?”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和不容置疑的警惕。

“为什么在我阿妈的坟前?”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