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晚晚，你老公开什么车来的？不会是骑电瓶车吧？”张晓雯端着红酒杯，眼神里满是戏谑。
我握着借来的手机，尴尬地站在包厢门口。刚才结账时才发现手机落在公司了，只能打电话让老公送过来。
这下好了，本来就被同事们瞧不起的实习生身份，现在连手机都能忘，更让人看笑话了。
“应该快到了。”我小声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建组长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转着杯子：“做设计的嘛，收入一般，开个十来万的车也正常。晚晚啊，你也别太在意，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年轻夫妻不容易。”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了。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我的手机。
就在我准备接过手机时，李建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了桌上，红酒洒了一片。
他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声音都变了调：“顾、顾总？！您怎么......”
那一瞬间，包厢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01
七月的阳城热得要命，我拎着装了水杯和午饭的帆布包，站在创意广告公司的大楼下，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我入职的第一天。
硕士毕业证书还在行李箱里没来得及装裱，我就已经成了这家公司的试用期员工。人事部的文件上写着“实习生”三个字，工资是正式员工的一半。
没办法，谁让我是跟着老公调到这座城市的。在原来的城市，我是广告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月薪两万。但老公的工作调动，我只能辞职跟过来。重新找工作，学历再高也得从头开始。
“你就是新来的林晚晚？”人事小姑娘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在我的优衣库T恤和帆布鞋上停留了几秒，“行，跟我来吧。”
办公区是开放式的，一排排工位整齐划一。我被带到最角落的位置，电脑是台式机，显示器还有些发黄。
“先熟悉一下环境，等会儿李组长会给你安排工作。”人事说完就走了。
我刚坐下，旁边工位的女生就探过头来。她画着精致的妆，戴着施华洛世奇的项链，一看就是那种很会打扮的类型。
“嗨，我叫张晓雯，你叫我雯雯就行。”她笑得很热情，“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北方的一所大学，硕士。”我老实回答。
“哦，硕士啊。”张晓雯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那你怎么来我们公司做实习生？这待遇可不高哦。”
我正想解释，李建组长走了过来。他三十岁出头，穿着休闲西装，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林晚晚是吧？我是你的直属领导李建。”他把文件夹放在我桌上，“这些是需要复印的资料，复印五份，装订好。对了，中午大家要订外卖，你负责统计一下，用这个小程序。”
我点点头：“好的，李组长。”
“不用紧张，实习生嘛，就是打打杂，慢慢学。”李建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张晓雯凑过来，压低声音说：“看到没，实习生就是这样的，什么杂活都得干。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刚来呢。你之前实习过吗？”
“算是吧。”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开始整理文件。
其实我在原公司工作了三年，带过不少项目。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在新同事眼里，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
中午订餐的时候，我拿着小程序挨个工位询问。
“小林啊，帮我订个酸菜鱼套餐。”
“晚晚，我要个轻食沙拉。”
“那个谁，给我来份宫保鸡丁盖饭。”
我一一记录下来，最后统计了二十三份外卖。等餐到了，我又忙着给每个人分发，等所有人都拿到了，我才坐下来吃自己带的便当。
张晓雯看到我的饭盒，眼睛都直了：“你自己带饭啊？这年头还有人带饭的？”
“对啊，早上顺便做的。”我夹了口青菜，味道还不错。
“太省了吧。”另一个女同事笑着说，“不过也是，实习生工资不高，能省就省点。”
张晓雯打开她的外卖，是份五十多块钱的日式便当：“我觉得吧，对自己还是要好一点。你看我，每天中午都点好吃的，虽然贵点，但心情好啊。”
“雯雯说得对。”旁边的男同事附和道，“年轻人就该对自己好点，别太抠了。”
我低头吃饭，没接话。
其实我的便当食材都是精心挑选的，有机蔬菜、新鲜的虾仁、自己煎的牛排。老公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给我准备，营养搭配比外卖好多了。但这些，我没必要解释。
下午，李建给我安排了整理文件的工作。一摞摞资料需要分类归档，录入系统。这种工作机械重复，一个下午下来，我的手都酸了。
“晚晚，这个月的报表整理完了吗？”李建走过来问。
“快了，还差最后一部分。”我揉揉眼睛，继续敲键盘。
“行，你慢慢来，不着急。”李建看了眼时间，“对了，明天开始你负责接待前台的访客，有人来找我们部门的，你先接待一下。”
“好的。”
等李建走远，张晓雯又凑了过来：“看到没，这就是实习生的工作，又累又没技术含量。不过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等转正了就轻松多了。”
“嗯。”我点点头，继续干活。
其实这些工作对我来说并不难，就是费时间而已。在原公司，我带团队的时候，这些基础工作都是新人做的。现在轮到自己，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02
晚上六点，办公室里的人陆续下班。张晓雯背着她的名牌包，补了个妆，踩着高跟鞋走了。李建拎着公文包，匆匆离开。很快，办公区就空了一大半。
我看了眼电脑，文件还没整理完。
“要不先走吧，明天再弄。”旁边工位的小姑娘劝我。
“没事，快完了。”我又敲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所有文件归档好，这才关机下班。
走出公司大楼，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掏出手机，看到老公发来的消息。
“加班了？我做了糖醋排骨，给你留着。”
我心里暖暖的，回了句：“马上到家。”
其实这份工作的薪水不高，工作内容也琐碎，但我并不觉得委屈。老公调到这座城市，是因为他负责的项目在这里，这是他事业上的重要机会。我辞职跟过来，是因为我们说好了，无论谁有更好的发展，另一个人都会支持。
婚姻就是这样，不是计较谁付出更多，而是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
第二天上班，我照常带着便当，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
“早啊晚晚。”张晓雯今天穿了条新裙子，是某个快时尚品牌的，价格标签还没撕掉，隐约能看到四位数。
“早。”我放下包，打开电脑。
“诶，你看我这条裙子怎么样？昨天男朋友陪我逛街买的。”张晓雯转了个圈，裙摆飞扬，“他说我穿什么都好看。”
“挺好看的。”我真心实意地说。
“你男朋友给你买过衣服吗？”张晓雯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买过啊。”
“什么牌子的？”
“就普通的牌子。”我含糊地说。
其实老公给我买的衣服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有设计师品牌，也有小众品牌。他眼光很好，知道什么款式适合我。但这些，我没必要说出来。
张晓雯撇撇嘴：“男人啊，对自己老婆还是要舍得花钱的。我男朋友上个月还送了我一条施华洛世奇的项链，看，就是这条。”
她指着脖子上的项链，阳光下，水晶闪闪发光。
“很漂亮。”我说。
“是吧。”张晓雯很满意，“对了，你老公是做什么的？”
“设计。”我简单地回答。
“哦，设计师啊。”张晓雯若有所思，“现在做设计的挺辛苦的吧？经常加班？”
“还好。”
“工资应该也就那样吧？”张晓雯继续问，“我听说设计师的收入不太稳定，有项目的时候多点，没项目就少。”
我笑了笑，没接话。
这时候李建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林晚晚，这是上个月的客户资料，你整理一下，把重要客户标注出来。”
“好的。”我接过文件夹。
“对了，下午两点有个客户要来，你去前台接待一下。”李建又补充道。
“明白。”
等李建走了，张晓雯小声说：“看到没，实习生就是跑腿的。不过也正常，谁让咱们资历浅呢。”
我专心整理资料，没搭理她。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女同事凑在一起聊天。话题从工作聊到了男朋友，从男朋友聊到了消费观。
“我觉得吧，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张晓雯说，“你看我，虽然工资不算高，但该买的还是要买。名牌包包、化妆品，这些都是投资。”
“说得对。”另一个女同事附和，“女人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晚晚，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张晓雯突然问我。
03
我正在吃饭，被问得有点措手不及：“就普通的。”
“多普通？国产的还是进口的？”
“都有吧。”我含糊地说。
其实我用的都是老公从国外带回来的小众品牌，他认识一些业内的朋友，知道哪些产品成分好。但这些，说出来太像炫耀了。
“你看，实习生就是实习生，连化妆品都舍不得买好的。”张晓雯笑着说，语气里带着点优越感。
我低头继续吃饭，心里毫无波澜。
下午两点，我去前台接待客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正装，提着公文包。
“您好，请问找哪位？”我礼貌地问。
“找李建李组长。”对方说。
“好的，请跟我来。”我把客户带到会议室，给他倒了杯茶，“您稍等，我马上通知李组长。”
客户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去通知李建，他正在打电话，看到我，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我站在门口等了五分钟，他才挂断电话。
“客户来了？”李建问。
“嗯，在三号会议室。”
“行，我马上过去。你去倒杯咖啡送过来。”
“好的。”
我去茶水间煮咖啡，恰好碰到张晓雯。
“给客户准备的？”她问。
“嗯。”
“这种活儿就该实习生干。”张晓雯笑道，“等你转正了就不用干这些了。不过以你的条件，转正应该还要等挺久的吧？”
我没理她，端着咖啡走了。
送完咖啡，我回到工位继续工作。一直到傍晚，李建才从会议室出来，脸上带着笑容。
“这个客户谈下来了，是个大单。”他对着办公室的人说，“今晚加个班，把方案做出来。”
大家都叹了口气，但还是留了下来。
我也跟着加班，虽然我只是负责整理一些基础数据，但也忙到了晚上九点。
离开公司的时候，我给老公打了个电话。
“还没吃饭吧？”他的声音透着心疼，“我现在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别傻了，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二十分钟后，老公的车停在公司楼下。他开的是辆十五万左右的国产车，不起眼，但很实用。
“累坏了吧？”他递给我一杯热牛奶，“先喝点垫垫肚子，回家我给你做宵夜。”
我接过牛奶，心里暖得要命。
“工作还顺利吗？”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挺好的，就是琐事多了点。”我说，“不过无所谓，都是过渡期。”
“你要是觉得累，不然就休息一阵子？”他试探着问，“反正我的收入够我们两个生活了。”
“那怎么行。”我摇摇头，“我不是那种靠男人养的女人。再说了，工作也不只是为了钱，也是为了自己的价值感。”
他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真的累了就告诉我，别硬撑。”
“放心吧。”
04
到家后，他真的给我做了宵夜。清粥配小菜，还有他炖的鸡汤。我吃得肚子圆滚滚的，舒服地窝在沙发里。
“对了，过几天部门聚餐，你能来接我吗？”我突然想起来，“可能会喝酒，我不想自己打车。”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什么时间地点，到时候告诉我。”
我靠在他肩膀上，觉得特别安心。
这就是婚姻最好的状态吧，不需要对外人证明什么，只要两个人懂得彼此就够了。
一周后，部门聚餐的日子定下来了。李建在工作群里发了消息。
“这周五晚上六点半，云顶轩餐厅，大家一起聚个餐。新人也要来，互相认识一下。”
云顶轩是市区一家中档餐厅，人均消费两百左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张晓雯她们来说，已经算是比较高档的了。
“哇，云顶轩啊，我一直想去那家试试。”张晓雯兴奋地说，“听说那里的烤鸭特别好吃。”
“就是有点贵。”另一个女同事说，“人均两百多呢。”
“没事啊，AA制嘛，大家分摊一下就好了。”张晓雯不在意地说，“难得聚一次，吃好点也值得。”
这时候，她看向我：“晚晚，你去吗？”
“去。”我点头。
“你确定？那家人均两百多呢。”张晓雯故意提高了音量，“实习生的工资不高，你要是觉得贵可以不去，我们都理解的。”
我笑了笑：“没事，我可以负担得起。”
“行啊，那就一起去。”张晓雯的语气有点意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办公室里都在讨论聚餐的事。张晓雯和几个女同事商量着要点什么菜，还在讨论要不要点红酒。
“我听说那家的法国红酒不错，要不点一瓶？”张晓雯提议。
“一瓶红酒得好几百吧？”有人犹豫。
“分摊下来也就几十块钱一个人，不贵的。”张晓雯说，“难得聚一次，喝点酒助助兴嘛。”
最后大家都同意了。
星期五很快到了。我照常上班，中午吃完自己带的便当，下午继续整理文件。
到了下午五点，办公室里的女同事们开始补妆、换衣服，整个办公区都是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
张晓雯换了条新裙子，是某个轻奢品牌的，她特意在朋友圈晒了照片，配文：“今天的战袍，准备和同事们嗨起来。”
“晚晚，你不换衣服吗？”她看着我问。
“不换了，就这样吧。”我说。我穿的是件简单的白衬衫配黑色长裤，虽然普通，但干净利落。
“这样去聚餐啊？”张晓雯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带着点不屑，“好歹也打扮一下嘛。”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我没在意她的语气。
六点半，大家一起打车去了餐厅。
云顶轩的装修很有格调，暖黄色的灯光，实木的桌椅，墙上挂着水墨画。我们被安排在二楼的一个大包厢，圆桌能坐十五个人。
“哇，这环境真不错。”张晓雯拿出手机开始拍照，“要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大家陆续坐下，我坐在角落的位置。李建坐在主位，开始招呼大家点菜。
“今天放开了吃，别客气。”李建笑着说，“反正AA制，每个人都要付钱的。”
这话说得很直白，就是提醒大家，点菜要考虑价格。
张晓雯接过菜单，开始点菜。她点了几个招牌菜，都是价格比较贵的。
“我们点个烤鸭吧，这是他们家的特色。”
“再来个清蒸石斑鱼，这个好吃。”
“法式焗蜗牛也来一份。”
05
她每点一个菜，其他人都会算一下价格，脸色变得有点微妙。
“雯雯，点这么多够了吧？”有人小声说。
“才四个菜呢，我们这么多人，肯定不够啊。”张晓雯继续翻菜单，“再来个牛排，还有……”
“够了够了。”李建打断她，“再点几个素菜和汤就行了。”
菜单传到我手里，我简单点了个清炒时蔬和一个汤。
“晚晚点得真省。”张晓雯笑着说，“都是素菜和汤，一看就是精打细算的。”
我没接话。
等所有菜点完，服务员报了总价，三千多。算下来每个人两百多一点。
张晓雯又提议点红酒：“来瓶红酒吧，听说这家的红酒不错。”
“红酒贵吧？”有人问。
“不贵，五百多一瓶，分摊下来也就三十多块钱一个人。”张晓雯说，“难得聚一次，喝点酒助助兴嘛。”
最后大家同意了，服务员拿来了一瓶红酒。
菜陆续上来，大家边吃边聊。话题很快从工作聊到了私人生活。
“李组长，听说你最近买车了？”有人问。
“嗯，买了辆国产SUV，十五万左右，代步用。”李建说，“现在国产车性价比高，没必要买进口的。”
“组长说得对，实用就好。”大家纷纷附和。
聊完车，又聊到了另一半。
“雯雯，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三天两头送礼物。”有人羡慕地说。
“还行吧。”张晓雯笑得很开心，“他就是这个性格，喜欢宠着我。上个月他们公司年会，他中了台新款手机，直接送给我了。”
她拿出手机展示，确实是新款，价格不菲。
“真好，我男朋友可没这么舍得。”另一个女同事感叹。
话题转了一圈，最后到了我这里。
“晚晚，你结婚了吧？我看你戴婚戒了。”有人问。
“嗯，结婚了。”我点头。
“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张晓雯问，眼神里带着好奇。
“做设计的。”我简单回答。
“哦，设计啊。”张晓雯若有所思，“是做平面设计还是室内设计？”
“建筑设计。”
“建筑设计啊，那应该挺辛苦的吧？经常加班？”她继续追问，“收入应该还行吧？”
我笑了笑，没回答。
“建筑设计师的工资一般般吧，我有个朋友也是做这行的，说是收入不太稳定。”张晓雯自顾自地说，“不过也还好，比起我们这些打工人，至少算是技术岗位。”
“晚晚的老公能养得起她就行了。”李建笑着说，“年轻夫妻嘛，慢慢打拼就好了。”
这话听起来是安慰，但其实也带着点轻视。言下之意就是，我老公的收入也就那样，养家糊口还凑合。
我低头吃菜，没接话。
其实老公的年薪七十多万，在这座城市算是中上水平了。但这些，我没必要告诉他们。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烈。张晓雯喝了点红酒，脸红红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觉得吧，女人找老公，一定要找个有上进心的。”她说，“我男朋友就特别有上进心，现在已经是销售主管了，每个月光奖金就好几万。”
“哇，那挺厉害的。”有人羡慕地说。
“是啊，所以我才选择他。”张晓雯得意地说，“女人一定要找个能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你老公一个普通设计师，能有什么前途？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06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手机落在公司了。早上充电，放在抽屉里，下班的时候忘记拿了。
“糟了。”我小声说。
“怎么了？”旁边的人问。
“我手机忘公司了。”我有些懊恼。
“啊？手机都能忘？”张晓雯笑了，“晚晚，你也太粗心了吧。实习生就是不靠谱，这都能忘。”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虽然是善意的笑，但还是让我觉得尴尬。
“那你怎么办？待会儿怎么付钱？”有人问。
“我……”我咬咬唇，“我给我老公打个电话，让他送过来。”
“你老公在哪儿？远吗？”李建问。
“应该不远，他今天在附近。”我说，“我借个手机打个电话。”
服务员借给我一部手机，我拨通了老公的号码。
“喂，是我。”我说，“我手机忘公司了，你能给我送过来吗？”
“在哪儿？”他问。
“云顶轩餐厅，二楼包厢。”
“行，我马上过来。”他没有半点犹豫，“十五分钟到。”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服务员，回到座位上。
“你老公一会儿就来？”张晓雯问。
“嗯，他说十五分钟。”
“那我们可得好好看看你老公长什么样。”张晓雯笑着说，“做设计的应该长得挺斯文的吧？会不会戴眼镜？”
“可能吧。”我含糊地说。
“你老公开什么车来的？”有人问，“不会是骑电瓶车吧？”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应该是开车。”我说。
“开什么车啊？十万左右的代步车？”张晓雯继续追问，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我没回答。
气氛变得有点微妙，大家都在等着看我老公是什么样的人。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实习生的老公，应该也就是个普通上班族，开着十万左右的车，穿着朴素，收入一般。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
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个子高挑，五官立体，虽然穿着简单，但气质出众。手里拿着我的手机。
我刚想站起来接手机，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李建的酒杯掉在了桌上，红酒洒了一桌子。他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震惊。
“顾、顾总？！”他的声音都变了调，“您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