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在站台把一把铜钥匙塞给我,低声说:若是我没回来,打开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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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你弄错了,你真的弄错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像一条生锈的铁链,在地上拖着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张脸,那张脸是假的。”

“假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子在割一块冰,又冷又硬。“那你说,什么才是真的?是我手里的枪,还是你头顶上的灯?”

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股子烂水果的甜腻味。“孩子,真实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就像风,就像……债。”

“债?”

“对,就是债,你爹欠我的,现在,轮到你了。”

那盏悬在空中的灯泡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砸在我滚烫的皮肤上,一种灼热的刺痛,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01

那是一个黏糊糊的秋日午后,空气里飘着一股子即将腐烂的梧桐叶子的气味,混杂着柴油机车头喷出的浓重烟雾,呛得人眼泪直流。

火车站的站台上,人和人挤得像一罐头快要过期的沙丁鱼,每个人脸上都涂着一层厚厚的、名为“离别”的油彩,或悲伤,或麻木。

我的军装穿在身上,像一层不属于我的皮肤,那些棱角分明的线条,那些闪着光的铜扣,都在提醒我,一个时代结束了。

陈锋,你的兵当完了。

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

李卫就是在这个时候像一颗炮弹一样撞进我视野的。

他那张本来就挤满了五官的脸上,此刻硬生生又塞进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焦虑,那焦虑像一条滑腻的泥鳅,从他额头的汗珠里,到他抽搐的嘴角,再到他那双四处乱瞟的眼睛里,钻来钻去。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疯子,疯子,可算找到你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一间塞满了炸药的屋子里说话,生怕一点火星就把所有东西都点燃了。

我皱了皱眉,想把他黏在我胳膊上的手掰开,那手心里全是汗,又湿又热,像刚从开水里捞出来一样。

“咋了,死了爹还是死了妈,这副死了老婆的表情。”我嘴上刻薄,眼睛却在他身上打转。

他瘦了,瘦得像一根被风抽干了水分的竹竿,两颊的肉都陷了下去,显得那双眼睛更大了,大得有点吓人。

那里面没有了过去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惊恐,像一只被猎狗追了三天三夜的兔子。

“别他妈贫了。”李卫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把我拽到一根粗大的水泥柱子后面,那地方堆着几个油漆斑驳的邮政包裹,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报纸味。

他肥大的军装罩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像一件偷来的戏服。

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东西很硬,带着一点冰冷的温度,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手背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盘踞的蚯蚓。

然后,他把那个东西猛地塞进了我的手心。

是一把钥匙。

一把黄澄澄的铜钥匙,样式很老了,上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花纹,在站台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层诡异的光。

“听着,疯子。”李卫的嘴唇几乎要贴到我的耳朵上,喷出的气息带着一股没刷牙的酸臭味,“我要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忘。”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像两颗烧红的钉子,要在我脑门上钉出两个洞来。

“要是十五天内我没回来,替我打开那个箱子。”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箱子?你他妈又在搞什么名堂?”我心里一阵烦躁,这种故弄玄玄的把戏,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那些劣质的谍战片。

“别问!”他粗暴地打断我,眼睛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那些来来往往的旅客,那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他眼里仿佛都变成了洪水猛兽,“地址在你老家的信箱里,我提前寄过去了。记住,这件事,可能比我们想像的要大。”

“什么叫比我们想像的要大?李卫,你他妈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我抓着他的衣领,想把他那颗不清醒的脑袋晃一晃,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他没有反抗,只是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陈锋,我的兄弟。”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一种濒死般的脆弱,“算我欠你的。这是一笔债,一笔……为国为民的债。”

为国为民。

这四个字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毫无征兆地砸进我的心里,砸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我松开了手,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顺着我的脊梁骨向上爬。

我们是特种侦察兵,我们知道这四个字的分量,它从来不出现在玩笑里。

火车的汽笛声像一声尖锐的哭嚎,凄厉地划破了站台上空浑浊的空气。

“我得走了。”李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我读不懂的东西,有托付,有决绝,还有一丝我不敢去想的……永别。

他转身挤进了汹涌的人潮里,那个瘦削的背影,很快就被一张张模糊的脸给吞没了。

我捏着那把冰冷的铜钥匙,站在原地,直到那列绿皮火车像一条疲惫的巨蟒,缓缓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南方小城,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漫长而又荒诞的梦。

空气里那种特有的、潮湿的、带着水腥味的气息,拼命地往我鼻子里钻,试图唤醒我身体里沉睡的记忆。

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

街道两旁的香樟树又长高了不少,浓密的树冠把天空切割成一片片破碎的蓝色玻璃。

父亲陈卫国来接的我。

他老了。

这是我见到他的第一感觉。

两鬓的头发白得像是被霜打过一样,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像一张被人随意揉搓过的旧报纸。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汗衫,手里拿着一把蒲扇,安静地站在出站口的人群里,眼神平静得像一口古井。

看到我,他没有激动,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走上前,接过了我手里的行李,那行李很简单,就是一个褪了色的帆布背包。

“回来了。”他说。

“嗯,回来了。”我应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我们俩都没怎么说话。

他开着那辆老掉牙的永久牌自行车,我坐在后座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车轮压过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一个老头子在不停地咳嗽。

我们家住在一条老街的深处,一座带院子的二层小楼。

父亲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熟悉的、混杂着书墨和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

日子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平淡地流淌着。

父亲每天的生活极有规律,早上打太极,上午练字,下午去河边钓鱼,晚上看新闻联播。

他对我退伍后的生活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吃的,好像要把我这几年在部队里亏空的肠胃都填满。

我努力地想要融入这种平静,但那把铜钥匙,像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李卫寄来的信,在我回来的第二天就在信箱里找到了。

一个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上面没有寄信人地址,只有我的名字和我们家的地址。

里面的信纸上,只有一行字,是用圆珠笔写的,字迹潦草,看得出写信人当时很匆忙。

那是一个地址。

本市旧档案馆,B区,储物柜,编号734。

旧档案馆。

那个地方我知道,在城西,早就废弃了十几年了,据说里面闹鬼,平时连乞丐都不愿意去。

我把那张纸条烧了,灰烬冲进了下水道。

我开始尝试联系李卫。

我打他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个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联系了我们共同的几个战友,他们都说李卫退伍后就没跟任何人联系过,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时间,就像我指间燃烧的香烟,一天一天地缩短。

那把铜钥匙被我贴身放着,它的冰冷时刻提醒着我那个沉重的、莫名其妙的承诺。

我心中的不安,像发了霉的菌斑,在潮湿的角落里,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

倒计时的钟声,在我脑子里“滴答滴答”地响着,像一个催命的幽灵。

我开始暗中调查那个废弃的档案馆。

白天的档案馆,像一头趴在城市边缘打盹的巨兽,沉默而又衰败。

它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黑色的水渍,几扇破了的窗户像一个个空洞的眼窝,黑洞洞地凝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我绕着它走了几圈,把所有的出入口,可能的监控盲区,都记在了心里。

夜晚,我像一只幽灵,悄无声息地潜进去过一次。

里面充斥着一股厚重的霉味和灰尘味,手电筒的光柱里,可以看到无数飞舞的尘埃,像一群迷路的萤火虫。

我找到了B区,找到了那个编号734的储物柜。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铁皮柜子,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锁是老式的挂锁,看起来很久没有人碰过了。

我没有动它。

直觉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个不速之客,像一条油滑的蛇,毫无征兆地游进了我的生活。

02

那是第五天的下午,我正在院子里帮父亲侍弄他那些宝贝兰花。

一个穿着一身冒牌名牌西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能让苍蝇上去都劈叉的男人,推开了我们家虚掩的木门。

他脸上堆着一种过分热情的笑容,那笑容假得像一张贴上去的面具。

“请问,这里是陈锋的家吗?”他开口问道,声音又尖又细,像被门夹过的猫叫。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冷冷地看着他。

“我就是。你哪位?”

“哎呀,总算找到你了!”他夸张地叫了一声,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地晃了晃,“我是李卫的堂哥,我叫李强!你就是我弟弟常提起的那个过命的兄弟,陈锋吧!久仰久仰!”

李强。

我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这个名字。

李卫确实提过他有个做生意的堂哥,但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说他是个投机倒把,唯利是图的小人。

“李卫的堂哥?”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我的手,“找我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李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我一根,被我拒绝了。

他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像一条灰色的毒蛇,在我面前盘绕。

“是这样的,我叔我婶,也就是李卫的爸妈,最近急坏了。”他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观察着我的反应,“李卫这小子,退伍了也不回家,电话也打不通,你说这叫什么事嘛!他们二老就托我出来找找,顺便问问你,他退伍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要去哪,或者……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他最后那几个字,说得又轻又慢,像是在试探一块冰的厚度。

我心里冷笑一声。

来了。

“东西?什么东西?”我故作疑惑地看着他,“我们俩大头兵一个,除了部队发的那几件破烂衣服,还能有什么东西?”

“哎,话不能这么说。”李强搓着手,脸上的笑容更谄媚了,“我那个弟弟,你别看他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心思多着呢。他……是不是跟你提过他做的一些‘小生意’?”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你知道的,他总有些门路,能搞到一些……重要的商业文件。这次他失踪,他爸妈倒是不担心他的人,就怕那些文件,万一……万一落到坏人手里,那可就麻烦了。”

他的话漏洞百出。

李卫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就算李卫真的失踪了,也绝对不可能托付这么一个一看就不靠谱的远房亲戚来打探消息。

而且,他的眼神,那种对“东西”的极度渴望,几乎要从他那双小眼睛里溢出来了。

我断定,他在撒谎。

而且,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街角处一辆黑色的桑塔纳。

那辆车在那里停了很久了,车窗玻璃贴着很深的膜,看不清里面。

有人在监视他,或者说,在监视我们。

一个计划,在我脑子里迅速成形。

“商业文件?”我挠了挠头,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想起来点什么。”

李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两盏一百瓦的灯泡。

“他走的时候,确实很匆忙,神神秘秘的,塞给我一个地址,说是什么……什么废品收购站,让我过段时间替他去取个包裹,说里面是他全部的身家。”我故意说得含含糊糊。

“废品收购站?!”李强尖叫一声,差点把手里的烟掉在地上,“哪个废品收购站?”

“我忘了。”我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辜”,“那张纸条我随手就扔了,谁知道他搞什么鬼。不过你让我想想……好像是在……城东,对,城东那个最大的废品收购站。”

我故意说了一个和旧档案馆完全相反的方向。

李强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了。

“城东啊……好,好,谢谢你啊,兄弟,这可是重要线索!我这就回去跟我叔我婶说!改天请你吃饭!”

他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匆忙得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看着他钻进街角那辆黑色的桑塔纳,汽车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院子里,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手里拿着一把紫砂壶,正悠然自得地浇着花。

“茶凉了,再给你泡一壶?”他轻声问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看着父亲平静的侧脸,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不知为何,沉下去了一些。

蛇已经出洞了。

接下来,就该去取那个箱子了。

我等了两天,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相信,李强和他背后的人,现在正在城东那个巨大的废品收购站里,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翻江倒海地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包裹。

第七天的深夜,月亮像一片剃刀的碎片,冷冷地挂在天上。

我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之中。

我没有直接去档案馆,而是在城里绕了几个大圈,走了几条只有老鼠和野猫才会走的小巷,确认身后没有任何尾巴之后,才向着那个废弃的地方靠近。

档案馆的铁门被一把巨大的链条锁锁着,但这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和一道没有门的门框没什么区别。

我轻松地翻了进去。

深夜的档案馆,比白天看起来更加阴森。

风从破了的窗户里灌进来,发出的声音像无数冤魂在低声哭泣。

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我没有开手电,我的眼睛,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捕捉最微弱的光。

B区,734号储物柜。

我站在那个柜子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但是非常熟悉的味道。

是硝烟的味道。

不是枪响之后那种浓烈的味道,而是子弹出膛后,残留在金属弹壳上,那种极其细微的、带着硫磺和金属腥气的味道。

我的心猛地一沉。

有人来过,而且是同行。

我仔细地检查着那把挂锁,锁身上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

再看柜门和柜体之间的缝隙,有一粒灰尘,它的断层很不自然。

有人打开过这个柜子,然后又巧妙地恢复了原样。

这是一个陷阱。

李卫,你这个混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我没有去动那把锁,而是用一根随身携带的细铁丝,从柜门下方的一条小缝隙里伸了进去,轻轻巧巧地拨开了里面的门闩。

柜门“吱”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旧皮箱。

就是它了。

我没有立刻把它拿出来,而是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切都静得可怕。

我将箱子拎了出来,入手很沉,沉得有些不正常。

我拎着箱子,迅速地离开了档案馆,从另一面墙翻了出去。

危险,是在我走到一条没有路灯的旧巷子里时,降临的。

两道黑影,像两只巨大的蝙蝠,无声无息地从巷子两头的黑暗中冒了出来,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刀刃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嗜血的寒光。



他们的脚步很轻,呼吸很稳,站立的姿势,是标准的攻击姿态。

是专业人士。

“把箱子放下。”其中一个黑影开口了,声音沙哑,像两块砂纸在摩擦。

我将箱子换到左手,右手慢慢垂下,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你们是什么人?”我冷冷地问道。

回答我的,是两道迅猛的刀光。

他们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地向我攻来,招式极其狠辣,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刀刀都对准了我身上的要害。

空气中响起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我侧身躲过左边那人的直刺,同时手腕一翻,用箱子的棱角,狠狠地砸向右边那人的手腕。

“铛”的一声脆响,右边那人的匕首脱手而出。

但他反应极快,不退反进,一记凶狠的肘击,直取我的太阳穴。

我不敢硬接,只能狼狈地向后一跃,拉开了距离。

巷子太窄了,对我很不利。

我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身后,是两道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他们就像两只训练有素的猎犬,死死地咬着我。

我没有跑直线,而是专挑那些堆满杂物,地形复杂的地方钻。

翻墙,跳跃,穿梭。

这是我们在丛林里学到的基本功。

03

在一处建筑工地的废墟里,我利用一堆钢筋和水泥板,和他们展开了周旋。

黑暗中,金属的碰撞声,沉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死亡的交响乐。

我的胳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热乎乎地流了出来。

他们也没讨到好,其中一个的腿被我用一根钢管砸中,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趁着这个空档,我扔出手里的箱子,砸向另一个人,然后转身,像猴子一样,爬上了一栋还没完工的楼房的脚手架。

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消失在了更高处的黑暗之中。

我没有回家。

而是在城郊的一片小树林里,待到了天亮。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疲惫的脸上。

我打开了那个用一道伤口换回来的皮箱。

“咔哒”一声,锁开了。

箱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机密文件,也没有成捆的钞票。

只有一堆被揉得皱巴巴的旧报纸,和一块红色的板砖。

我愣住了。

我费了这么大的劲,躲过了追杀,难道就为了这么一堆破烂?

我不甘心地把报纸全部拿了出来,抖了抖。

一张小纸条,从报纸堆里飘了出来。

我捡起纸条。

上面是李卫那狗爬一样的字迹:

“做得好,我就知道你能发现。真正的箱子,在最安全的地方。”

我看着这行字,先是愤怒,然后是无奈,最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李卫。

他用一个假箱子,一场追杀,替我筛选掉了所有的威胁,也考验了我的能力。

那么,最安全的地方是哪里?

我想起了李卫还在部队时,有一次喝醉了酒,搂着我的脖子,大着舌头说的一句屁话。

他说:“疯子,你知道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是哪吗?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比如……你家那个看起来随时都会塌掉的阁楼!”

当时我给了他一脚。

现在想来,那句屁话,或许,才是他留给我的,真正的线索。

04

第十五天。

这是李卫给我的最后期限。

这十五天,我过得像一个梦游的人。

白日里,我陪着父亲喝茶,练字,钓鱼,努力扮演一个乖儿子的角色。

但我的灵魂,却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不安,疯狂地撕咬着我内心的平静。

李卫,如人间蒸发,音讯全无。

第十五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冰冷的湿气。

我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搬来梯子,爬上了我家的阁楼。

那个被李卫戏称为“随时都会塌掉”的阁楼,已经很多年没人上来了。

一股混杂着陈年灰尘和腐朽木头的气味,呛得我打了个喷嚏。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束刺眼的光柱,瞬间刺破了黑暗。

光柱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积满灰尘的旧物,那些被时代淘汰的桌椅,那些用绳子捆得整整齐齐的旧书,像一具具沉默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这里。

我在一个堆满了破烂的角落里,找到了它。

又一个黑色的旧皮箱。

和我在档案馆里找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它被巧妙地隐藏在一个破旧的樟木箱子后面,上面盖着一块防雨布,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把它抱了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就是它了。

我怀着一种极其沉重的心情,从脖子上取下了那把铜钥匙。

这把钥匙,我贴身带了十五天,它已经被我的体温捂热了。

我将钥匙,缓缓地,插入了那个生了锈的锁孔。



钥匙和锁孔摩擦,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转动钥匙。

“咔”。

一声极其轻微的,但是无比清晰的声响。

锁芯,弹开了。

也就在这同一时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我们家那扇结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用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给活生生撞开了!

木屑四溅!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

一群身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涂着油彩,手持微型冲锋枪的特勤人员,像一群从地狱里冲出来的恶狼,瞬间冲了了进来!

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配合默契,短短几秒钟之内,就控制了整个客厅!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阁楼的方向!

一个面容冷峻,肩膀上挂着高级职衔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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