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白月光归来
顾言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轻轻整理着连衣裙的领口。真丝面料贴着肌肤，带来一丝凉意。今天是她和沈哲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她特意提前下班，做了精心的准备。
手机屏幕亮起，是沈哲发来的消息：“今晚临时有应酬，不必等我吃饭。”
看着这行冰冷的文字，顾言的手指停在半空，最终缓缓垂下。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六次沈哲以工作为由取消他们的约定。她望向镜中的自己，精心打扮的妆容此刻显得可笑而可怜。
厨房里炖着沈哲最爱的红酒牛肉，现在只剩下咕嘟咕嘟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顾言关掉火，解开围裙，丝绸长裙的腰带在她手中攥出一道深深的褶皱。
晚上九点，门锁终于传来转动声。沈哲走进门，带着一身淡淡的香水味——那不是他常用的古龙水。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递给顾言，目光掠过餐厅里布置好的烛台和鲜花，却没有丝毫停留。
“吃过了吗？要不要再吃点东西？”顾言接过外套，闻到那股陌生的栀子花香，心头微微一紧。
“在公司吃过了。”沈哲松了松领带，向书房走去，“我还有文件要处理，你先睡吧。”
顾言站在原地，看着丈夫的背影，突然开口：“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沈哲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对不起，我忘了。下次补上。”
书房门轻轻合上，将两人隔绝在两个世界。顾言慢慢滑坐在地，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光滑的地板。三年前，也是在这个客厅，沈哲单膝跪地，向她求婚时眼中的炽热还历历在目。如今，那双眼睛看她时却只剩下礼貌的疏离。
第二天清晨，顾言被手机提示音吵醒。她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闺蜜周琳发来的消息：“你看这个了吗？”
下面是一个朋友圈截图。照片中，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笑靥如花，背景是本市最高档的法式餐厅。而最让顾言心跳停滞的是照片一角，那只正在切牛排的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与她手中的一模一样。那只手她再熟悉不过，是沈哲的。
“白薇回国了。”周琳又发来一条消息。
白薇，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顾言记忆的闸门。她是沈哲的初恋，也是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白月光。三年前，白薇为了事业远走海外，沈哲正是在失意中接受了家族的安排，与顾言结婚。
顾言一直相信，时间会抚平一切，沈哲终会看到她的好。三年来，她尽心尽力做一个好妻子，照顾沈哲的起居，甚至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直到这一刻，看到这张照片，她才恍惚意识到，有些人永远活在回忆的滤镜里，无法取代。
“晚上见面聊吧。”顾言勉强回复了周琳，放下手机，走进洗手间。冷水扑在脸上，她抬起头，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当天晚上，顾言与周琳坐在常去的咖啡馆角落。周琳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顾言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目光落在窗外霓虹闪烁的街景上：“我不知道。也许这只是普通的商务聚餐。”
“普通的商务聚餐需要选在结婚纪念日当天？普通的商务聚餐会让沈哲连你们的纪念日都忘记？”周琳语气急促，“言言，你别自欺欺人了。我听说白薇这次回国是因为与丈夫离婚了，她现在可是自由身。”
顾言的手微微颤抖，咖啡溅出几滴在桌面上。她抽出纸巾擦拭，动作缓慢而机械，仿佛在拖延时间，整理思绪。
回到家时，沈破天荒地在客厅等她。他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播放着财经新闻，但他的目光却没有聚焦。
“回来了？”沈哲关掉电视，语气平静，“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顾言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白薇回来了，你知道吧？”沈哲开口，目光游移不定，“她最近情况不太好，离婚后几乎一无所有。我想......我们可以暂时收留她一段时间，等她找到工作和住处再说。”
顾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丈夫如此平静地提出，要让他的前女友、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住进他们的家？
“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决定就好。”顾言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地回应，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白薇搬进来的那天，阳光出奇地好。她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柔弱得像一株需要人呵护的藤蔓。沈哲接过她的行李，动作轻柔，目光里的关切是顾言许久未曾见过的。
“抱歉打扰你们了。”白薇声音轻柔，目光却毫不避讳地直视顾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不会，欢迎。”顾言扯出一个笑容，转身走向厨房，“我去准备晚餐。”
晚餐桌上，气氛微妙。白薇自然地坐在了平时顾言坐的位置，紧邻着沈哲。她讲述着国外生活的趣事，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沈哲听得入神，甚至连顾言递过来的汤都忘了接。
“我记得你最爱吃辣了，”白薇夹了一筷子水煮鱼放到沈哲碗里，“以前我们学校后门那家川菜馆，你每周都要去三次。”
“你还记得。”沈哲笑了笑，眼神柔和。
顾言低头默默吃着饭，感觉自己是这个家里的局外人。婚后她为了沈哲的胃病，家里的菜总是清淡为主，甚至忘记了他原本喜辣。
饭后，顾言在厨房收拾，水流声掩盖了客厅里的低语。她转身时，不经意瞥见客厅的景象：白薇靠在沈哲肩头，肩膀微微抽动，似乎在哭泣。沈哲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
那一刻，顾言清晰地听到了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那是她苦苦维持的婚姻最后的假象。
第二天，顾言提前下班回家，推开卧室门，看见白薇正站在她的梳妆台前，拿着她的香水，轻轻喷洒在空气中。那动作自然得仿佛这个房间本就是她的。
“你在干什么？”顾言站在门口，声音冷峻。
白薇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笑意：“只是好奇你用什么香水。阿哲说我以前用的那款已经停产了，我想试试你的。”
阿哲。这个亲昵的称呼像一根针，扎进顾言的心口。
“请你出去。”顾言指着门口。
白薇慢条斯理地放下香水瓶，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你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你只是他应付家族催促的替代品。”
顾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白薇离开她的卧室，然后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接下来的日子，白薇俨然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会点评顾言的插花风格，会“不小心”改变厨房物品的摆放顺序，会在沈哲面前不经意地提起他们共同的回忆。而沈哲，似乎完全沉浸在这种重温旧梦的愉悦中，对两个女人间的暗流视而不见。
直到那个周末的早晨，顾言下楼准备早餐，听见阳台传来白薇的声音。
“我后悔了，阿哲。当初不该为了事业放弃你。”白薇的声音带着哽咽，“现在我才明白，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顾言停在转角处，没有上前。
“都过去了。”沈哲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不，还来得及，对吗？”白薇急切地问，“你和顾言的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你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责任和习惯。阿哲，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顾言没有听到沈哲的回答。她悄然转身上楼，回到卧室，锁上门。坐在床边，她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内心却一点点沉入黑暗。
一小时后，沈哲敲门：“顾言，下来吃早餐吧。”
顾言打开门，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用了，我约了人。”
她驱车来到江边，独自一人沿着堤岸走了很久。初秋的风已经带着凉意，吹乱她的长发。她回忆起与沈哲这三年的婚姻，像一部快进的电影，最终定格在白薇靠在沈哲肩头的画面。
中午，顾言回到家，白薇不在。沈哲坐在客厅看文件，看到她回来，抬起头：“我们谈谈。”
顾言在他对面坐下，等待着他即将要说的话。
“白薇刚刚找到了房子，下周就会搬出去。”沈哲语气平静。
顾言有些惊讶，这比她预期的要快。
“然后，”沈哲深吸一口气，目光终于对上她的眼睛，“我觉得我们也应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
夕阳西沉，顾言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手中拿着一张银行卡。那是沈哲给她的“补偿”，金额足够她余生无忧。他说得委婉，但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他选择了白薇。
这个认知没有带来预期的痛苦，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也许是因为，她早已在无数个被忽视的夜晚，预演过这个结局。
她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衣柜里，她的衣服与沈哲的并排挂着，却像两个世界的人。化妆台上，她的护肤品旁摆着他送她的第一瓶香水，如今已所剩无几。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但现在看来，那些甜蜜的瞬间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她取出行李箱，开始仔细地、有条不紊地收拾自己的物品。每一件衣服，每一本书，都代表着她在这段婚姻中的一天、一个月、一年。
收拾到书房时，她的目光落在书架上那张结婚照上。照片中的她笑靥如花，沈哲的眼神却已透着疏离。原来，一切早有征兆，只是她选择视而不见。
她拿出相框，轻轻擦拭干净，然后将它收进了箱底。不是想要留念，而是为了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手机响起，是周琳发来的消息：“怎么样？谈了吗？”
顾言回复：“我决定离婚了。”
周琳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你没事吧？需要我过来陪你吗？”
“我很好，”顾言的声音出奇地平静，“真的。也许是时候开始新生活了。”
挂断电话后，她继续收拾，动作不疾不徐，仿佛不是在结束一段婚姻，而是在整理一段过往。
夜深了，沈哲没有回来。顾言不在意，她坐在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内心前所未有的清明。明天，她将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离开这个从未真正属于她的男人。
她取出笔记本，写下一封信。不是给沈哲的，而是给未来的自己。在信的结尾，她写道：“从今往后，只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清晨，当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顾言已经收拾好最后一件行李。她站在门口，最后回望这个曾经充满憧憬的家，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一个新的开始，正在等待着她。
第二章：签字的距离
律师事务所的空调吹出阵阵冷风，顾言坐在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律师张维是她大学时代的朋友，此刻正皱着眉头翻阅她带来的文件。
“你确定考虑清楚了吗？”张维放下文件，目光严肃，“离婚不是小事，尤其是和沈哲这样的人。”
顾言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三年的时间足够我看清一段婚姻的本质。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张维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样本：“这是离婚协议书的模板，你可以先看看。沈哲同意离婚吗？”
“他会同意的。”顾言目光坚定，“白薇回来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填写协议书的过程中，顾言的手机不断响起提示音。她瞥了一眼，是沈哲发来的消息，询问她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准备早餐。若是从前，她一定会立刻回复，并为自己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而感到内疚。但现在，她只是轻轻将手机调至静音模式，反扣在桌上。
“财产分割方面，你有什么要求？”张维问道。
顾言沉思片刻。她与沈哲结婚三年，没有子女，但有一套共同名下的房产和不少共同投资。按照法律，她有权分得一半财产。然而，想到要与沈哲为钱财争执，她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我只要回我婚前的积蓄和投资，至于婚内共同财产...”顾言停顿了一下，“算了，我不想要他的任何东西。”
张维不赞同地摇头：“顾言，不要感情用事。这三年你为家庭付出这么多，理应得到补偿。而且，如果你轻易放弃一切，沈哲会怎么想？他会认为你从未重视过这段婚姻。”
最后，在张维的坚持下，顾言同意要求分割部分婚内财产，包括那套他们共同居住的房子。签字笔在手中握了许久，最终，她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清脆决绝，象征着一段关系的终结。
离开律师事务所时，已是中午。顾言站在高楼林立的商业区，阳光有些刺眼。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沈哲的电话。
“你在哪？”沈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白薇说想尝尝你做的糖醋排骨，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言几乎要笑出声。他曾几何时如此自然地要求她为他的白月光下厨？
“我在市中心，有点事要办。”顾言平静地说，“另外，我寄了一份文件到你办公室，应该下午会到。麻烦你签个字。”
“什么文件？”沈哲疑惑地问。
“离婚协议书。”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呼吸声证明通话还在继续。顾言耐心等待着，目光落在街道对面一家咖啡馆的橱窗上，那曾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你...说什么？”沈哲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我说，我同意离婚，协议书已经寄到你办公室了。”顾言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
“顾言，别闹了。”沈哲的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了你，但我与白薇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暂时需要帮助...”
“我签好字了，”顾言打断他，“祝你和她幸福。”
挂断电话后，顾言感到一阵虚脱，随即而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真的做到了，迈出了这一步。
接下来的半天，沈哲疯狂地打电话发信息，顾言一概不理。她回到暂时居住的酒店，泡了个热水澡，早早睡下。三年来，她第一次没有在睡前检查手机是否还有电量，是否设置了静音，生怕错过沈哲的任何消息。
第二天清晨，顾言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透过猫眼，她看到沈哲站在门外，头发凌乱，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顾言，我知道你在，开门！”他的声音沙哑而急切。
顾言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沈哲几乎是闯了进来，手中紧紧攥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这是什么意思？”他将协议书摔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顾言平静地看着他，觉得有些可笑：“突然吗？我以为这是你一直想要的。”
沈哲愣住，随即烦躁地揉着头发：“我承认，最近因为白薇的事情忽略了你，但你不必用离婚来威胁我。”
“威胁？”顾言轻笑一声，“沈哲，你太高看自己了。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真的想结束这段婚姻。”
她走到桌前，拿起协议书，翻到财产分割那一页：“我已经签好字了，房子和存款我可以不要，但我应得的那部分投资回报，我不会让步。如果你觉得条件不合适，我的律师可以和你进一步沟通。”
沈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三年来，顾言一直温顺体贴，从未用如此冷静而疏离的语气与他说过话。
“因为白薇？”沈哲试探着问，语气软了下来，“我可以解释，她只是...”
“不只是因为白薇。”顾言打断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