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越多越是烦恼?观音:一生苦修参禅,不如身入红尘参破这3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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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世间修行者,皆诵此偈,然真能看破者,寥寥无几。苦修参禅,为何本该清净的道心,反而会滋生更多的烦恼与不安?

佛曰:魔不在外,在乎一心。

这便是了凡的故事。他本是兰若古寺最精进的沙弥,却在修行中迷失了方向,直到观音大士点化,他才明白,一生苦修,不如身入红尘,参破三件俗事。



01.

兰若寺的禅房里,香炉的青烟笔直升起,却在了凡的眉心处微微一颤,散了。

了凡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又“看”到了。

那不是肉眼所见,而是修行日久,强开“天眼”后所见的景象。

在他的视野里,禅房的角落里,盘踞着一团人头大小的黑影,正无声地扭动,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阿弥陀佛……”了凡颤抖着捻动佛珠,试图诵读《心经》。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嘿嘿……”

一个尖锐的笑声直接刺入他的脑海,那黑影猛地扑到他面前,几乎贴住了他的脸。

“小和尚,你的心,比我这孤魂还要乱啊。”

了凡只觉一股阴风灌入百骸,他强行提聚的佛力瞬间溃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了凡自幼在兰若寺修行,天资聪颖,经文过目不忘,禅定也比师兄弟们更深。但从半年前开始,他越是精进,就越是“看”到这些东西。

起初是淡淡的虚影,后来是徘徊的孤魂,而现在,它们甚至敢于近身嘲讽。

修行,本是为的降魔卫道,可现在,他却成了吸引邪魔的灯塔。他的佛法,非但不能超度它们,反而让它们窥见了他内心的恐惧。

他烦恼,他不安。他怕自己走火入魔。

“吱呀——”

禅房的门被推开。

老方丈手持一盏油灯走了进来,他看也未看角落的黑影,径直将灯放在了凡面前。

“师父……”了凡羞愧地低下头。

“了凡,”老方丈的声音很平静,“你每日诵经,可知佛在何处?”

“佛在心中。”

“那你每日参禅,可知魔在何处?”

了凡一窒,冷汗又流了下来:“魔……魔也在心中。”

“你心乱了。”老方丈叹了口气,“你修行太快,‘看’得太多,却‘悟’得太少。你只想着降魔,却不知魔由心生。”

那团黑影在方丈的灯光下似乎有些畏惧,但依旧没有散去,反而贪婪地盯着了凡内心的“不安”。

“师父,弟子该如何是好?”了凡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方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明日,你下山去吧。”

了凡猛地抬头:“师父?您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让你去真正的‘道场’修行。”

老方丈指着信封:“山下三十里,有一座丰都城。城外有个渡口,渡口边有间‘三途客栈’。你拿着这封信去找客栈掌柜,他自会收留你。”

“三途客栈?”了凡大惊。丰都城乃是传说中的鬼城,那三途客栈更是传闻中连接阴阳两界的凶地!

“师父,弟子不解!弟子正是被阴邪所扰,为何还要去那等污秽之地?”

“污秽?”老方丈摇摇头,“佛观一碗水,八万四千虫。你眼中所见的,皆是你心中所想。”

“方丈给了凡一个奇怪的嘱咐:”去了之后,不许你诵经,不许你禅定,更不许你强动佛法。你只需在那里……住上四十九日。“

“只住着?做什么?”

“看着。”老方丈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话。

“你若看不破红尘,便永远降不了心魔。”

02.

了凡揣着不安,下了山。

兰若寺的钟声渐远,山下的红尘俗世气息扑面而来。

他一路寻到了丰都城外的渡口。这里常年弥漫着一层薄雾,江水呈灰黑色,水流极缓,安静得诡异。

渡口边,果然孤零零地立着一间客栈,门前挂着两盏惨白的灯笼,上面写着——三途客栈。

了凡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客栈里很暗,点着几支白蜡烛。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账房先生,正低头拨着算盘,算盘珠子碰撞间,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住店。”了凡将方丈的信递了过去。

账房先生抬起头,露出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他接过信,咧嘴一笑:“原来是兰若寺的贵客。方丈交代过了,天字号房,请随我来。”

这客栈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活人。

不,了凡很快发现,这客栈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到了夜晚,子时刚过。

客栈那扇紧闭的大门“嘎吱”一声,自己开了。

一股阴风卷了进来。

了凡在房间里,只觉得浑身发冷。他强忍着诵经的冲动,记着师父的话,只是“看着”。

他的天眼,在这里看得无比清晰。

他看到一个穿着清朝官服的“人”,面色铁青,飘了进来。

他看到一个抱着孩童的妇人,浑身湿漉漉的,一边走一边哭。

他看到一个断了头的将军,提着自己的脑袋,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大堂的角落。

这哪里是客栈,这分明是阴魂的中转驿站!

账房先生依旧在算账,对这些“客人”视若无睹。

了凡躲在二楼的栏杆后,双腿发抖。他现在明白师父的用意了。这是要用最猛的药,来治他最重的病。

“小师傅,看了这么久,不累吗?”

一个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起。

了凡吓得“啊”一声,险些摔倒。

他一回头,对上了一张宜喜宜嗔的脸。那是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容貌极美,只是嘴唇乌青,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泪痕。

“吊死鬼……”了凡脱口而出。

“奴家可不是什么吊死鬼,”红衣女子掩嘴一笑,“奴家是在等我的夫君。”

她飘到了凡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他:“你这和尚,身上有佛光,却又怕得要死。真有意思。你来这里,是想超度我们吗?”

了凡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阿弥陀佛,贫僧只是……路过。”

“路过?这三途客栈,活人可是路过不得的。”红衣女子逼近一步,“除非,你也是有‘执念’未消的人。”

“执念?”

“是啊。”红衣女子幽幽一叹,坐到栏杆上,晃荡着双腿,“我等夫君,等了三百年。他当初答应我,金榜题名便回来娶我,可我等到死,也没等到。”

“这就是我的执念。”

她指着大堂里的其他鬼魂。

“那个官老爷,生前贪墨,死后还念着他的金银。”

“那个将军,执着于一场败仗,夜夜在此复盘。”

“那个抱孩子的,是投水死的,她放不下她的娃。”

红衣女子回头,冲了凡诡异一笑:“小师傅,我们都是放不下的人。那你呢?你又放不下什么?”

了凡愣住了。

他放不下什么?

他放不下对“魔”的恐惧,放不下对“道”的强求,放不下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03.

了凡在客栈住了十天。

他谨记师父的教诲,不诵经,不禅定。他开始试着和这些“客人”交谈。

他发现,这些鬼魂并不可怕,他们只是可怜。他们和红衣女子说的一样,都被困在了生前最后的“执念”里。

那个清朝官服的,每天都在大堂角落里挖地,嘴里念叨着:“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那个断头将军,每天都在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画着行军图,一遍遍推演那场必败之战。

了凡的天眼,看着他们身上缠绕的黑气,那便是“执”。

他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的烦恼,似乎在这些更深重的执念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天夜里,客栈里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客人”。

那是一个书生。

他不像别的鬼魂那样阴气森森,反而带着一股书卷气。但他身上的怨气,却比那断头将军还要重。

他一进来,就径直走到账房先生面前。

“掌柜,我来赎我的‘心’。”书生声音沙哑。

账房先生停下算盘:“客官,你的心,已经当给我三年了。按规矩,当死物,不可赎。”

了凡在楼上听得真切。

当心?

只听那书生凄厉地叫道:“不行!我寒窗苦读二十年,本该状元及第!是那狗官(王侍郎)换了我的卷子,夺我功名,害我妻儿!我如今大仇未报,怎能无心!”

账房先生面无表情:“你当时穷困潦倒,自愿当心,换了三年阳寿。如今阳寿尽了,你报不了仇,是你的命。心,不能还你。”

“不——!”

书生厉啸一声,客栈里的桌椅“砰砰砰”全部炸开!

一股黑气从书生体内爆开,他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双眼流出黑血。

“执念”化“怨”,这是要成厉鬼!

红衣女子等一众鬼魂吓得缩在角落。

了凡也是心中一紧。这厉鬼的怨气,比他在兰若寺见到的黑影强了百倍!

“还我心来!否则我拆了你这客栈!”书生厉鬼嘶吼着扑向账房。

账房先生冷哼一声,那本无声的算盘,突然“啪”地打出一声脆响。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书生震退。

“三途客栈,岂容你放肆!”

“我不管!”书生厉鬼在地上翻滚,怨气越来越重,“我一定要报仇!报仇!”

了凡在楼上看得心惊肉跳。

他本能地想要出手,口中差点念出“大威天龙”。

但他忍住了。

他看着书生那痛苦的样子,忽然想起了红衣女子的话。

“执念”。

这书生,被“报仇”的执念困住了。

“阿弥陀佛。”

了凡走了下来。

书生厉鬼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盯住了凡:“滚开!秃驴!”

了凡摇摇头,走到他面前,无视那逼人的怨气。

“施主,你当了心,得了三年阳寿。这三年,你为何不去报仇?”

书生一愣,怨气稍减:“我……我去找过那王侍郎,可他府邸守卫森严,我近不了身……”

“所以,你这三年,只是在仇恨中虚度,对吗?”

“我……”书生语塞。

了凡平静地看着他:“你不是恨王侍郎,你是恨你自己无能。你不是放不下仇恨,你是放不下‘状元及第’的执念。”

“你胡说!”书生大怒。

“若你真想报仇,为何不用那三年阳寿,去搜集他罪证,去告御状?你只是在等,在怨。你把一切都归咎于‘没有心’。”

了凡一字一句,如同重锤。

“可你当掉的,只是‘静心’。你的‘怨心’,这三年来,可一天都没停过。”

书生厉鬼呆住了。

他身上的黑气开始剧烈波动。

他想起了那三年,他确实什么也没做,只是躲在暗处诅咒,怨恨。

“我……我错了?”

“你没有错。”了凡轻声道,“你只是……该放下了。”

“放下?”书生惨笑,“我妻儿皆亡,功名被夺,如何放下?”

“你放不下的,不是仇,是‘不甘心’。”

了凡伸出手,轻轻按在书生的额头。

他没有用佛力,只是用了这十几天来,在客栈里悟到的“平静”。

“你看他们。”了凡指着角落的官服鬼和将军鬼,“他们也放不下。可他们得到了什么?不过是在这阴阳夹缝中,日复一日地重复痛苦。”

“执念,是囚笼。你困在里面,你的仇人,却在外面享受荣华富贵。”

“放下,不是原谅他。而是……放过你自己。”

书生厉鬼浑身颤抖,眼中的黑血渐渐褪去,流出了两行清泪。

他身上的怨气,如同积雪遇阳,开始消融。

“放过……自己……”他喃喃自语。

忽然,他嚎啕大哭。

哭声中,他狰狞的五官变得平和,那股冲天的怨气,彻底散了。

他对着了凡,深深一拜。

“多谢师傅点化。”

账房先生此时走了过来,将一颗跳动的心脏(虚影)递给书生。

“你的心,可以拿回去了。”

书生摇摇头:“不必了。无心,反倒清净。我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他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大堂。

客栈,恢复了平静。

就在此时,一个空灵而威严的声音,忽然在了凡的脑海中响起。

“了凡。”

了凡浑身一震!这声音……

“你以俗理,破了鬼执。你已参破第一件事。”

“修行非强求,乃放下。”

04.

了凡参破了第一件事,他感觉自己的心境豁然开朗。

兰若寺的烦恼和不安,一扫而空。他看客栈里的鬼魂,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平视的慈悲。

他不再是那个一心降魔的小和尚,而是一个安静的“观者”。

四十九日之期,转眼过半。

这晚,客栈里又来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是活人。

他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屠夫,名叫张屠。他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满身酒气,脸上却带着极度的恐惧。

“掌柜!救我!救我!”

他一进来,就扑通跪倒在地,冲着账房先生猛磕头。

账房先生眉头一皱:“三途客栈,只渡阴魂,不救活人。你阳寿未尽,来此作甚?”

“有东西……有东西跟着我!”张屠惊恐地回头,指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了凡站在二楼,他的天眼却看得清楚。

在张屠的身后,赫然跟着一个浑身惨白、眼睛里流着血的孩子!

那是个怨灵。

“掌柜,求你了!给我一碗符水!多少钱都行!”张屠掏出一袋碎银。

账房先生摇摇头:“你惹的债,符水可解不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张屠崩溃大哭,“三月前,我喝多了酒,驾着驴车回村,天太黑……我没看到那孩子在路中间玩……”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我撞死了他!我怕啊!我趁着没人,就把他……就把他埋在了路边的野林子里……”

“我不是人!我这三个月,天天梦到他!他就在我床边,问我……为什么埋他……”

“今天,我看到他了!他就坐在我家房梁上,对我笑……我受不了了!掌柜,救我啊!”

那小小的怨灵,就站在张屠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哭诉,眼中流出的血越来越多。

了凡的心提了起来。

这和书生的情况不一样。

书生是执念,这张屠,是造了杀业,背了人命!

老方丈说过,不许他动用佛法。

他该怎么办?

张屠见掌柜不理他,转头看见了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大师!大师!你是和尚,你慈悲为怀,你救救我!你帮我把他赶走!我给你塑金身!我给你捐香火!”

了凡慢慢走了下来。

那个怨灵孩子,也“看”向了凡,它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彻骨的“冤”。

了凡的旧习气又上来了。

他想诵《往生咒》超度这孩子。

但他刚一张嘴,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了凡,你若强行超度,便是插手因果,你将替他背负这杀业。”

了凡停住了。

他看着张屠,又看了看那孩子。

“你怕的,是鬼,还是你做下的孽?”了凡开口了。

张屠一愣:“我……我都怕!”

“这孩子,害你了吗?”

“他……他没害我,他就是跟着我,看着我……”张屠颤抖道,“可我受不了了!我快被他逼疯了!”

“他不是来索你的命。”了凡看得很清楚,“他只是……回不了家。”

怨灵孩子,太小了,他不知道自己死了,他只是迷路了,他只认识这个最后“抱”起他的人。

了凡心中一阵酸楚。

“施主,”了凡对张屠说,“你求符水,求佛祖,都没用。”

“那怎么办啊大师?”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桩债,是你欠下的,你也只能自己还。”

“怎么还?我……我给他烧纸钱?我给他做法事?”

了凡摇摇头。

“你去自首吧。”

“什么?!”张屠如遭雷击,“去自首?那……那是要偿命的!”

“偿命,也得还。”了凡的声音平静却坚定。

“你撞死了他,这是其一;你T区逃逸,不施救援,这是其二;你藏匿尸首,让他父母至今找不到他,让他魂魄无依,这是其三。”

“你犯下三业,还想求佛祖保你平安?”

张屠面如死灰,瘫在地上。

“不……我不想死……我还有老婆孩子……”

“你也有孩子?”了凡反问,“那这个孩子的父母呢?他们这三个月,是怎么过的?”

张屠不说话了,只是发抖。

了凡叹了口气:“我不能帮你赶走他。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还债’的法子。”

“天亮后,你带上铁锹,去野林子,把他挖出来。”

“然后,你抱着他,去他父母家,磕头,认罪。”

“最后,你去官府,自首。该偿命,该坐牢,你都认。”

“这……”张屠犹豫不决。

“你若不还,他便永世跟着你。你的阳火会一日日被他的怨气耗尽,最后你会在惊恐中死去。死了,也躲不过。”了凡道。

“你若去还,堂堂正正领了罪。这孩子,才能放下‘冤’,去投胎。”

张屠看着那个流血泪的孩子,又想了想自己这三个月的折磨。

他忽然一咬牙,重重磕了个头。

“大师,我懂了!我去!我天亮就去!”

他做出了决定。

就在他发誓的瞬间,那个怨灵孩子,眼中的血泪,停住了。

孩子看了张屠一眼,又看了了凡一眼,小小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光,散去了。

张屠愣住了:“他……他走了?”

“他不是走了。”了凡轻声道,“他是去‘家’里,等你了。”

张屠失魂落魄地走了。

了凡站在门口,看着张屠消失在晨曦中。

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在他心中响起,带着一丝赞许。

“了凡。你以俗法,解了俗债。你已参破第二件事。”

“业力非鬼神,乃人心。”

05.

四十九日之期,已到最后一天。

三途客栈的阴气消散了许多。那些鬼魂,见了凡,都会远远地合十行礼。

了凡的心,前所未有的清澈。

他明白了“放下执念”,也明白了“直面因果”。

兰若寺的烦恼,早已烟消云散。他现在甚至觉得,修行,不在山上,就在这人鬼交汇之处。

子夜时分。

客栈的账房先生,放下了算盘。

那些惨白的蜡烛,忽然变成了温暖的金色。阴冷诡异的客栈,瞬间变得宝相庄严,莲香阵阵。

账房先生那没有眼白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他笑了笑,身形慢慢淡去,消失了。

了凡知道,考验结束了。

他端坐在大堂中央,双手合十。

一道无法形容的柔和金光,从他头顶照下。

一个威严、慈悲,又无比空灵的声音,响彻整个客栈。



“了凡。”

“弟子了凡,叩见观音大士。”了凡深深拜服在地。

他明白了,这客栈,这鬼魂,这账房,甚至那书生和张屠,都是大士为了点化他而设下的“局”。

“你本有慧根,奈何身在佛门,却用了道家的强求之法,反生心魔。”

“弟子愚钝。”了凡忏愧道。

“你下山入世,观鬼之执,知‘放下’为自解;观人之业,知‘承担’为解脱。你已参破两件大事。”

大士的声音里带着欣慰。

了凡心中法喜充满,他感觉自己已经悟道。

“弟子谢大士点化。修行在心,不在山水。弟子明白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回兰若寺了。

然而,观音大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了凡,你明白的,只是如何‘自渡’。”

了凡猛地抬头,心中涌起巨大的疑惑:“大士,自渡……还不够吗?”

“一个只求自渡的修行者,依旧是困在‘我执’中的凡夫。”

大士的声音,第一次变得严肃。

“你修行时的烦恼不安,固然有你强求的原因。但你可知,更深的根源,在于何处?”

“在于……你的天眼,看见了世间疾苦,而你,却无能为力。”

“你看见孤魂,便想超度。你看见怨灵,便想降服。你看见不平,便想插手。”

“这才是你‘不安’的根源。你生了‘救世’的心,却只有‘自渡’的力。”

了凡呆住了。

大士一语中的!

他确实如此!他看到那些黑影,第一反应就是恐惧自己无力降服!

“你参破的前两件事,是教你如何扫清自己门前的雪。但修行者,岂能不管他人瓦上霜?”

了凡的心,刚刚平静了四十九天,此刻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比对抗心魔还要难!

“大士……弟子不解。若要插手,便是干涉因果。若不插手,便是冷眼旁观。这……这该如何是好?”

“你已学会‘放下’,也学会了‘承担’。这很好。”

金光大盛,大士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

“但这红尘俗世,最难的,既不是放下,也不是承担。”

“你要参破的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关乎你是否能真正证道。”

了凡屏住呼吸,虔诚叩首:“请大士明示!这第三件事,究竟是何物?”

威严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击在了凡的灵魂上:

“是‘选择’。”

观音大士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

“选择?”了凡愕然。

“放下,是被动的。承担,是必须的。唯有选择,是主动的。”

大士的声音在了凡心中回荡:“你观鬼执,知其可怜,你劝其放下。你观人业,知其有罪,你劝其承担。”

“可了凡,你若遇到一桩事,放下即是姑息,承担即是同谋。你,又该如何选择?”

了凡的心彻底乱了。

“弟子……弟子不知。”

“这红尘,便是由亿万众生的选择构成。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皆在选择。”

金光渐渐收敛,三途客栈恢复了原样。

“你回兰若寺去吧。”大士的声音飘渺远去,“你的‘道场’,不在客栈,不在深山。当你不知如何选择时,你真正的修行,才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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