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1967年8月4日晚上10点，台北的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
铁匠江银生正准备洗洗睡觉，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喊他的名字。
「银生！银生！」
江银生赶紧跑出去一看，原来是王灿盛。
这个31岁的男人正骑着一辆墨绿色的本田50CC摩托车，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江银生心里一紧。
王灿盛可是他的大恩人啊！两年前，就是王灿盛给他做的媒，让他娶到了现在的媳妇。
要不是王灿盛，江银生这辈子可能都打光棍了。
「灿盛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江银生关切地问。
王灿盛的眼圈有些红，声音也有点哽咽：「银生，我媳妇丢了！」
「什么？嫂子丢了？」江银生吃了一惊。
「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怀疑她跟我那个学徒徐庆私奔了，可能跑到台中去了。」王灿盛一脸痛苦地说，
「我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也没什么线索。银生，你跟我一起去台中找她吧，我一个人实在是没办法了。」
江银生看着王灿盛那副可怜样，心就软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心肠太软，尤其是对恩人。
两年前他出车祸撞伤了脑袋，精神上有些问题，很多人都嫌弃他，只有王灿盛不嫌弃，还主动给他介绍对象。
「好，我跟你去！」江银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真的吗？太感谢你了！」王灿盛握住江银生的手，「咱们现在就走，先去台北东站。」
江银生赶紧换了身衣服，跟着王灿盛坐上摩托车。
一路上，王灿盛不停地跟他说许小莲和徐庆的事情，说怎么怀疑他们有奸情，说自己有多痛苦。
江银生听着，心里也替王灿盛难受。
到了台北东站，王灿盛忽然拍了拍脑门：「哎呀，坏了！我有个重要的东西忘在店里了，得回去取一下。」
「那咱们回去取吧。」江银生说。
两人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康定路51号。
这就是王灿盛的店——七彩艺苑，专门制作和销售人体模特。
江银生以前来过几次，知道这是一栋四层楼，一楼是店面，二楼是整形医院，三楼四楼住人。
车子停在店门口，王灿盛掏出钥匙开门。
江银生跟着他走进了一楼的店面。
店里摆着各种人体模特，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有点瘆人。
进了店，王灿盛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找东西，而是「咣当」一声把大铁门锁死了。
江银生心里一惊：「灿盛哥，你锁门干嘛？」
王灿盛慢慢转过身，脸色变得阴沉可怕，完全不是刚才那副可怜样了。
他盯着江银生，声音变得冰冷：「银生，我告诉你实话吧。我没有什么东西忘在店里。」
「那你...」江银生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往上冒。
「我把许小莲杀了，也把徐庆杀了。尸体就在床底下。」王灿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叫你来，是要你帮我埋尸体。」
江银生感觉天旋地转，腿都软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文...灿盛哥，你开玩笑的吧？」
王灿盛冷笑一声：「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江银生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王灿盛根本不是要找媳妇，而是要他帮忙埋尸！他想要往门口跑，但是大铁门已经被锁死了。
「你别想跑。」王灿盛看穿了他的心思，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帮我埋尸，我给你5万块钱；要么我把你也杀了，埋三个也不比埋两个麻烦多少。」
江银生的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他因为车祸脑子有些问题，但在这种绝境之下，求生的本能让他的思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他心想：如果我反抗，万一打死了王灿盛，店里就有三具尸体，警察肯定会怀疑都是我干的。
万一王灿盛真把我也杀了，那我就更亏大了。
看来，只能先答应他，保住命再说。
「好...好吧，我帮你。」江银生颤抖着声音说。
王灿盛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咱们现在去买工具。」
02
王灿盛重新打开大铁门，两人走出了七彩艺苑。
外面的街道依然灯火通明，行人来来往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江银生感觉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正常的世界了。
「咱们去买工具。」王灿盛的声音在江银生耳朵里听起来像来自地狱。
两人先去了一家五金店，王灿盛买了钢锯和锯条。
店老板问买这些干什么用，王灿盛随口说家里要装修。
江银生站在一边，浑身冒冷汗，生怕被人看出异常。
买完钢锯，他们又去了另一家店，买了十字镐和铁锹。
王灿盛表现得很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在买装修工具。
但江银生心里清楚，这些都是用来挖坟埋尸的。
买齐了工具，两人回到七彩艺苑。
王灿盛再次锁死大门，然后对江银生说：「走，去看看尸体。」
江银生的腿几乎不听使唤了，但他还是跟着王灿盛走向店内的一张床。
王灿盛掀开床单，露出床底下的空间。
江银生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画面：床底下躺着两具尸体。
一个是女人，头发被剪成了大平头；一个是年轻男子，脸色青紫。
「这个是我媳妇许小莲，这个是我学徒徐庆。」王灿盛平静地介绍着，仿佛在介绍两件商品。
江银生差点吐出来。
他想起徐庆这个17岁的孩子，平时多么善良老实，经常帮别人干活，从来不跟人争执。
这样一个好孩子，就这么死了？
「你...你为什么要杀徐庆？他还是个孩子啊！」江银生颤声问道。
王灿盛的脸色变得狰狞：「他跟我媳妇有奸情！我亲眼看见他们在说悄悄话！」
「可是...可是他还这么年轻...」
「年轻又怎么样？敢跟我媳妇勾搭，就得死！」王灿盛恶狠狠地说。
江银生心里明白，徐庆很可能是无辜的。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已经死了。
「好了，别废话了，咱们开始干活。」王灿盛催促道。
两人把尸体从床底下拖到地下室。
挖坑的过程简直是噩梦。
地下室的地面是水泥的，下面还有钢筋。
王灿盛让江银生用十字镐把水泥敲碎，用钢锯把钢筋锯断。
江银生从来没干过这种活，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
「快点，天亮前必须埋好！」王灿盛在一旁催促。
江银生咬着牙干活，汗水混着血水往下滴。
他一边挖一边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
挖了大半夜，终于挖出一个够深的坑。
两人把尸体硬塞了进去。许小莲的尸体比较好处理，但徐庆身材高大，怎么都塞不进去。
「把他的腿弯一下！」王灿盛指挥着。
江银生不忍心，但在王灿盛的威胁下，只能照做。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塞进坑里，像扔垃圾一样。
一直忙到天快亮，两人才把尸体彻底埋好。
地面被重新铺平，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王灿盛拍了拍手：「好了，大功告成。记住，这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说是你杀的人。到时候谁信你啊？」
江银生点点头，但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什么时候报警。
他知道，如果不把真相说出来，徐庆就永远沉冤难雪了。
而且，王灿盛这种人留在世上，指不定还会害多少人。
「这是5万块钱，拿着。」王灿盛掏出一沓钱递给江银生，「记住咱们的约定。」
江银生接过钱，手都在颤抖。这不是工钱，这是买命钱，是让他闭嘴的封口费。
03
8月5日上午，江银生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是徐庆那张年轻的脸，和许小莲被剪成平头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
中午的时候，邻居跑过来跟他说：「银生，你听说了吗？王灿盛跟别人媳妇跑了！」
「什么？」江银生一下子坐了起来。
「对啊，跟一个叫刘艳青的女人跑了。那女人还是5个孩子的妈呢！现在全台北都在传这个事儿。」
江银生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
王灿盛居然跟别的女人私奔了？他杀了自己的媳妇，却跟别的女人跑了？
这简直是天理难容！
更让江银生愤怒的是，王灿盛昨天晚上还在跟他说多么痛苦，多么爱自己的媳妇，结果转眼就跟别的女人跑了。
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
江银生想起徐庆的死，心里更加难受。
那个17岁的孩子，很可能根本就没有跟许小莲有什么关系，完全是王灿盛的疑心病害死了他。
下午的时候，江银生去街上买菜，听到更多的传言。
有人说王灿盛和刘艳青早就有奸情，有人说王灿盛可能把媳妇杀了，还有人说徐庆也失踪了。
江银生听着这些传言，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想起昨天晚上王灿盛的话：「这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说是你杀的人。」
但是，让一个17岁的无辜少年就这么白死，江银生实在做不到。
徐庆平时对人多好啊，经常帮邻居修东西，从来不要报酬。
这样的好孩子死得这么冤，如果不为他申冤，江银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而且，江银生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王灿盛已经跟别的女人跑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万一他回来后觉得江银生知道得太多，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与其被动等死，不如主动出击。
最重要的是，江银生的良心过不去。
他虽然脑子有些问题，但善恶还是分得清的。
帮王灿盛埋尸已经够罪过了，如果再不说出真相，那他就真的成了帮凶。
晚上，江银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徐庆的影子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仿佛在问他：「江叔叔，你为什么不为我申冤？」
8月6日天刚亮，江银生就起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