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夏天,台南某西餐厅的后巷闷热得像蒸笼。17岁的黄安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手心汗湿攥着吉他背带,反复清着嗓子:“要是再唱破音,这个月房租真没着落了。”
他透过门缝偷瞄评委席——突然愣住。主考官竟是刚凭《想你的时候》红遍东南亚的千百惠!她扎着马尾,低头翻报名表,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随着动作轻晃。
黄安脑子嗡的一声:“完了,大明星哪会听我这种野路子?”
轮到他时,吉他弦刚拨响就跑了调。黄安硬着头皮吼完副歌,空气死寂。
他不敢抬头,却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千百惠走到他面前,突然笑出声:“你这嗓子跟破锣似的——”停顿三秒,话锋一转:“但唱歌像在拼命,蛮好,就你了!”
后来黄安总说:“那会儿她要是递纸巾让我擦汗,我可能就当普通安慰。
可她偏偏扯自己糗事:‘我第一次登台吓得同手同脚,观众以为我在跳机械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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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藏在盒饭里的伯乐心
录用后黄安才发现,西餐厅歌手每晚报酬仅够买两碗卤肉饭。
某天他因低血糖晕倒后台,醒来时看见千百惠端着温热的排骨汤瞪他:“穷小子还学人节食减肥?”
她硬塞来个信封:“预支薪水,拿去换把新吉他!”
多年后黄安才从餐厅经理那得知真相:“百惠当时自掏腰包给你加钱,还叮嘱我们别说,怕伤你自尊。”
更让他鼻酸的是,有次唱完《眼泪》观众喝倒彩,千百惠直接抢过麦克风怼道:“你们听的是技巧,我听的是真心。这孩子将来比你们都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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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命运交响曲的变奏
1993年,黄安因《新鸳鸯蝴蝶梦》爆红,却陷入版权纠纷。
某夜他醉酒打电话给千百惠:“姐,他们都说我江郎才尽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搓麻将的哗啦声:“胡了!等等——你刚说啥?告诉你,能被打倒的从来不是天才,是懒蛋!”
这种“粗暴鼓励法”成了黄安的精神氧气。
2000年他赴内地发展,临行前千百惠往他行李箱塞了五罐肉松:“混不好就别回来,但要是饿瘦了,我飞过去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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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离散与重逢的默剧
2015年千百惠告别歌坛移居加拿大,送机时黄安插科打诨:“赶紧走,以后终于不用给你买生日礼物了!”可当航班起飞,他躲在厕所哭到隐形眼镜脱落。
三年后黄安在《金曲捞》演唱《牵绊》,导播切到观众席里千百惠的VCR画面。
他突然忘词,对着空气喃喃:“姐,你当年要是没选我…”
节目播出后,千百惠越洋发来语音:“哭屁!要不是你帮我挡过酒,姐早被灌进医院了!”
原来她始终记得,1987年那个深夜,18岁的黄安为护她被醉汉砸酒瓶,额头缝针时还咧嘴笑:“这下能讹你一辈子奶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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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留在年轮里的密码
如今黄安每次唱K必点《想你的时候》,唱到“月光洒满每个想你的夜”时总会顿一下。
好友起哄:“又想你的贵人了?”他摇头:“我是在算时差,加拿大上午十点,那老太太该跳完广场舞了。”
去年千百惠生日,黄安在微博发了两张对比照:一张是1986年西餐厅合影,照片里他吉他缺根弦,千百惠的西装外套肘部磨得发亮;另一张是2019年春晚后台,他替她整理珍珠耳环,而这次耳环是他买的。
配文只有三个字:“还你了。”
采访尾声,黄安翻出手机里珍藏的录音——2018年千百惠在越洋电话里哼唱跑调的《新鸳鸯蝴蝶梦》。
突然插进句画外音:“臭小子,姐当年没看走眼吧?”
玻璃窗外车流如织,这个在乐坛沉浮半生的男人突然红了眼眶:“她哪是伯乐?分明是趁我人生停电时,第一个举手说‘借过’的掌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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