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红烛的光透过窗棂,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影。
尔康的手按在尔泰房门的门板上,指尖凉得像浸了冰,连指节泛白的力度都忘了收。
屋里传来紫薇的声音,不算高,却像一把淬了冷的针,扎进他的耳朵。
“今晚我不走了,就当……是对他的惩罚。”
风卷着院角的海棠花瓣,落在他的官靴上,他却没察觉。
“紫薇!”他想喊,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
门板后的动静很轻,只有尔泰低低的一句“你想清楚”,然后是紫薇沉默的呼吸声。
01
暮春的紫禁城,红绸从午门一直挂到漱芳斋,连檐角的风铃都裹着红绫,风一吹,“叮叮当当”的,满是喜庆的声音。
紫薇坐在镜前,宫女正帮她系嫁衣的盘扣,青绿色的丝线绣出的并蒂莲,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是她前几日亲手选的料子。
“格格,您看这嫁衣多合身,尔康大人见了,肯定喜欢。”
宫女笑着说,手里的动作没停。
紫薇对着镜子笑了笑,眼神却有点恍惚。
她想起昨日午后,尔康来漱芳斋找她,说要陪她去看新置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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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她身边,指尖无意间搭在她的手背上,她却摸到他袖口藏着的硬物。
一枚玉簪,冰凉的,簪头的“苏”字硌得她手心发疼。
那是苏婉清的玉簪。
前几日宫宴,她借口透气,在御花园的牡丹亭外,撞见尔康和苏婉清站在角落。
苏婉清的手拽着尔康的衣袖,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飘进她的耳朵:
“尔康哥哥,这枚玉簪你收着,就当是我对你的心意,你若不依我,我……”
后面的话她没听清,因为尔康突然转过身,看见了她。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想走过来,却被苏婉清拉住。
她没等他解释,转身就走,裙摆扫过牡丹花瓣,落了一地,像她当时的心情。
“格格,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宫女见她走神,关切地问。
“没事,许是有点热。”
紫薇回过神,把思绪拉回来,“对了,尔康呢?他说今日要陪我试嫁衣的。”
“尔康大人刚才派人来说,尚书府那边有点事,他去处理一下,晚点过来。”
宫女回答,帮她理了理嫁衣的领口。
紫薇“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知道,尔康去尚书府,是为了苏婉清。
那枚玉簪,他没还给她,反而藏在袖中,是默认了什么,还是有别的苦衷?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她从首饰盒里拿出一个锦囊,是母亲留给她的,绣着小小的紫薇花。
她打开锦囊,把那枚从尔康袖口摸来的玉簪放进去,然后系在腰间,贴在衣服上,冰凉的玉质隔着布料,硌得她心口发紧。
她不能闹,婚期已定,宫里上下都知道她要嫁给尔康,若是此时闹起来,不仅她没面子,尔康的名声,甚至福家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她是还珠格格,是皇上认的女儿,不能像普通女子那样,任性地哭闹。
傍晚时分,尔康回来了。
他走进漱芳斋,脸上带着笑,手里拿着一支珠花,是南海的珍珠串的,很亮。
“紫薇,你看这支珠花,配你的嫁衣正好。”他走过来,想帮她戴上。
紫薇却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手:“不用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好。”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疏离。
尔康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紫薇,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今日去尚书府,是因为苏尚书找我谈点公事,耽搁了。”
“我没生气。”紫薇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公事要紧,你别往心里去。嫁衣试过了,很合身,你放心吧。”
尔康看着她,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婚期越来越近,你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他坐在她身边,陪她聊了会儿天,说的都是婚礼的细节,比如要请哪些宾客,要准备哪些嫁妆。
紫薇听着,偶尔应一声,眼神却总落在他的袖口上,想起那枚藏在锦囊里的玉簪,指尖掐得掌心发疼,留下深深的印子,却没让他看见。
夜深了,尔康走后,紫薇从腰间解下锦囊,打开,看着那枚玉簪。
烛光映在玉簪上,泛着冷光,像尔康昨日在御花园撞见她时,眼里的慌乱。
她不知道,这枚玉簪,会在新婚夜,掀起怎样的风波;
她更不知道,自己会在那个夜晚,做出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决定。
02
婚期到了。
天还没亮,漱芳斋就热闹起来,宫女们忙着给紫薇梳妆,皇后派来的嬷嬷拿着凤冠,笑着说“格格真是好福气,能嫁给尔康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
紫薇坐在镜前,任由嬷嬷给她戴上凤冠,沉重的凤冠压在头上,像压着她满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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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凤冠霞帔,妆容精致,却笑不出来。
她想起昨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手里攥着那个锦囊,想把玉簪还给尔康,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又怕得到不想听的答案。
“格格,吉时快到了,尔康大人来接您了。”
宫女进来通报,声音里满是喜悦。
紫薇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跟着嬷嬷走出漱芳斋。
尔康穿着红色的喜服,站在门口,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他看见她,眼睛亮了亮,走过来,伸出手:“紫薇,我们走吧。”
紫薇看着他的手,骨节分明,是她熟悉的温度。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暖,却没让她感到安心,反而想起那枚冰凉的玉簪,心里像隔着一层东西。
迎亲的队伍从漱芳斋出发,一路走到太和殿。
红绸铺地,锣鼓喧天,宫里的人都站在路边看热闹,笑着祝福他们。
紫薇坐在轿子里,掀着轿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心里却空荡荡的。
拜堂仪式在太和殿举行。
皇上坐在龙椅上,皇后站在旁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
尔康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前,对着皇上和皇后磕头。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很高,回荡在太和殿里。
紫薇弯腰磕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站在角落的尔泰。
他穿着蓝色的官服,身姿笔挺,却没像其他人那样笑着看热闹,眼神里满是担忧,直直地看着她,像在提醒她什么,又像在担心她会出事。
她心里一紧,想起认识尔康的这些年,尔泰总在暗处护着她。
她被皇后刁难时,是尔泰偷偷给她递消息;
她生病时,是尔泰第一时间请太医;
她和尔康吵架时,是尔泰在中间劝和。
他对她的好,不像尔康那样热烈,却很踏实,像冬日里的暖阳,不刺眼,却很温暖。
“二拜高堂。”司仪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她赶紧收回目光,继续磕头。
尔康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她却没感觉到暖意,只觉得那枚藏在腰间的玉簪,硌得她更疼了。
拜堂结束后,是晚宴。
太和殿里摆了几十桌酒席,宾客们都在喝酒热闹,皇上和皇后也在,气氛很热烈。
尔康被宾客们围着敬酒,一杯接一杯,脸上泛起红晕,却还是笑着,没拒绝。
紫薇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被灌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借口“去更衣”,起身离开宴席,独自往偏殿走。
偏殿里没人,只有几盏宫灯亮着,昏黄的光映在墙上,很安静。
她靠在墙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她想起那枚玉簪,想起御花园里的场景,想起尔康今日的温柔,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
她不知道,尔康对她的温柔,是真心的,还是带着愧疚的;
她也不知道,这场婚礼,到底是幸福的开始,还是另一个麻烦的开端。
“格格,您怎么了?”一个宫女路过偏殿,看见她在哭,赶紧走过来,递上帕子。
“没事,就是有点累。”
紫薇擦干眼泪,接过帕子,“你去告诉尔康,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新房歇会儿,让他别喝太多酒。”
“好的,格格。”宫女点点头,转身离开。
紫薇看着宫女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痕。
她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新婚夜,她必须问清楚,那枚玉簪,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攥紧腰间的锦囊,转身往新房走,脚步坚定,心里却已有了另一个念头。
若是尔康真的背叛了她,她该怎么办?
或许,那个一直站在角落的人,能给她答案。
03
新房设在尔康的住处。
福家的别院,离皇宫不远,是皇上特意赏赐的,院里种满了紫薇花,是尔康特意让人种的,说“要让紫薇走到哪里,都能看见她喜欢的花”。
紫薇回到新房时,里面已经布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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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高燃,映得满室通红,墙上贴着大大的“囍”字,床上铺着大红的锦被,绣着并蒂莲和鸳鸯,是她亲手绣的,绣了三个多月,指尖被针扎破了好几次。
她坐在床边,看着满室的喜庆,心里却没一点喜悦。
她解下腰间的锦囊,放在床头,打开,看着那枚玉簪,冰凉的,硌得她手心发疼。
没过多久,尔康回来了。
他醉醺醺的,脚步有点不稳,脸上带着红晕,看见紫薇坐在床边,笑着走过来:
“紫薇,你怎么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等我。”
他伸出手,想抱她,紫薇却赶紧起身,避开了他的手:
“我有点不舒服,想先歇会儿,不过母亲那边还没敬酒,我得去一趟,不然母亲该不高兴了。”
尔康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我们……”他没说完,却露出暧昧的笑,眼神里满是期待。
紫薇“嗯”了一声,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问起玉簪的事,怕在这个时候闹起来,让所有人都难堪。
她走出新房,晚风刮过来,带着紫薇花的香味,却没让她感到安心。
她没往母亲的住处走,反而沿着宫道,往尔泰的住处走。
尔泰的住处离福家别院不远,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叫“听雨轩”,院里种着几棵梧桐树,是他喜欢的。
夜风刮着她的裙摆,像裹着满心的委屈。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告诉她,嫁人要嫁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要嫁眼里只有自己的人。
她一直以为,尔康就是这样的人,他对她好,宠她,护她,把她捧在手心里,可那枚玉簪,却像一个疙瘩,堵在她心里,让她喘不过气。
她想起宫宴上,苏婉清看尔康的眼神,满是占有欲;
想起尔康当时的慌乱,想解释却没来得及;
想起昨日他去尚书府,说是处理公事,却没告诉她到底是什么公事。
这些细节,像一根根针,扎在她心里,让她不得不怀疑,尔康对她的真心,到底有几分。
走到尔泰的住处门口,她停下脚步。
院里的灯还亮着,透过窗户,能看见尔泰的身影,他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做什么,身影很专注。
她站在门口,风吹着梧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在催促她。
她想起拜堂时,尔泰担忧的眼神,想起他这些年对她的好,心里突然有了勇气。
她抬手,想敲门,却又缩了回来。
她怕,怕尔泰也不知道,怕连最后一个能给她答案的人,都帮不了她。
就在这时,院里传来尔泰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跟谁说话。
后面的话她没听清,因为尔泰突然站起身,往门口走。
她赶紧往后退,躲在树后,看着尔泰打开门,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盏灯笼,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她没敢出来,直到尔泰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才慢慢走出来。
她知道,尔泰知道尔康的事,他知道尔康有苦衷,却没告诉她,是怕她担心,还是怕她在婚礼前心绪不宁?
她转身,往福家别院走。
夜风刮着她的裙摆,她却没之前那么委屈了。
她心里有了主意。
新婚夜,她要问清楚尔康,那枚玉簪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他真的有苦衷,她可以原谅他;
若是他真的背叛了她,她不会哭闹,只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尝尝被丢下的滋味。
回到新房时,尔康还坐在床边等她,看见她回来,笑着站起来:
“紫薇,你回来了,母亲那边还好吗?”
紫薇没回答他的话,只是走到床边,拿起那枚玉簪,放在他面前:“尔康,这枚玉簪,你认识吗?”
尔康的脸色瞬间变了,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里满是慌乱:“紫薇,你……你从哪里找到的?这是……”
“这是苏婉清的玉簪,对吧?”
紫薇打断他,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决绝,“前几日宫宴,我在御花园看见你和她在一起,你没解释;”
“昨日你去尚书府,说是处理公事,却没告诉她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今日婚礼,你对我温柔,却藏着她的玉簪。尔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尔康张了张嘴,想解释,却没说出话。
紫薇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没了。
她没再等他解释,转身就走,裙摆扫过床脚的锦被,带起一阵风,像她此刻的决心。
“紫薇!你别走!我解释给你听!”尔康赶紧追上来,想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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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回头,一直往前走,走出新房,走进夜色里。
尔康跟在她身后,喊着她的名字,却没追上她。
他看见一个宫女路过,赶紧问:“你看见还珠格格了吗?她往哪里走了?”
宫女想了想,回答:“回尔康大人,还珠格格好像往尔泰大人的听雨轩去了。”
尔康的心头一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拔腿就往听雨轩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紫薇不能去找尔泰,他不能失去她,他一定要解释清楚,那枚玉簪,那件事,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04
紫薇走到听雨轩门口时,尔泰已经回来了。
他正站在院里,手里拿着一盏灯笼,看见紫薇突然来,愣了一下,赶紧走过来:
“紫薇?你怎么来了?今天是你的新婚夜,你不在新房,来这里做什么?”
紫薇没说话,走进院里,看着尔泰,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委屈:
“尔泰,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尔康和苏婉清的事?你是不是知道那枚玉簪的事?”
尔泰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是,我知道。前几日我就想告诉你,却怕你婚礼前心绪不宁,影响婚期,所以没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
紫薇的声音带着颤,“你知道我看见他们在一起时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拿着这枚玉簪,心里有多不安吗?尔泰,我们是朋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尔泰的声音很轻,带着歉意。
紫薇接过灯笼,看着里面的烛火,心里很乱。
“我知道了。”紫薇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该回去了,不然尔康该着急了。”
“紫薇,”尔泰叫住她,声音很认真,
“你心里要是还有气,就跟尔康说清楚,别憋在心里,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婚姻不是儿戏,你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别因为一点误会,就错过了彼此。”
紫薇“嗯”了一声,没再回头,沿着宫道往福家别院走。
夜风刮着她的裙摆,她却没之前那么委屈了。
她心里有了主意。
她要回去,跟尔康好好谈谈,听他解释清楚,然后原谅他。
毕竟,她爱他,他也爱她,不能因为一点误会,就放弃这段感情。
可走到福家别院门口,她却停下了脚步。
她想起刚才尔康的慌乱,想起他没来得及解释的样子,想起自己这些天的委屈,心里突然又有点不服气。
为什么总是她在理解他,在包容他,而他却连一句坦诚的解释都没有?
她转身,又往尔泰的住处走。
她不是要闹,也不是要报复,只是想让尔康尝尝,被丢下的滋味,想让他知道,她也会难过,也会生气,也会想要被他重视。
走到尔泰的住处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声音带着颤:“尔泰,我能进去吗?”
门很快就开了,尔泰站在门口,看见她,眼神里满是惊讶:
“紫薇?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紫薇没说话,径直走进屋里,反手关上房门。
她靠在门板上,看着尔泰,声音带着决绝:“尔泰,我今晚不走了,就当……是对他的惩罚。”
她没看见,门板外,尔康正站在那里,手按在门板上,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忘了。
05
尔康跑到尔泰的住处门口时,正好听见紫薇说“今晚不走了,就当是对他的惩罚”。
他的脚像被钉在地上,手按在门板上,冰凉的,连指节泛白的力度都忘了收。
他想起刚才紫薇扔玉簪时的决绝,想起她转身就走的背影,想起她甩开他手时的坚定,心里像被刀割似的疼。
他知道,紫薇是真的生气了,是真的委屈了,不然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想敲门,想进去跟紫薇解释,想告诉她,他和苏婉清没关系,他心里只有她,可他却没勇气。
他怕,怕紫薇不肯听他解释,怕紫薇真的要留下,怕自己会失去她。
他靠在门板上,听着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