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嫌我当兵只学会了开车,直到在他战友聚会上,一位老将军认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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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川,我问你,你在部队那么多年,到底学会了什么?”

“就tm学会了开车!把方向盘从部队开回了家,现在又开着那破车在马路上转圈!”

我岳父宋卫国总这么说,尤其是在喝了那十几块钱一瓶的二锅头之后,唾沫星子能溅我一脸。

每次,他的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总觉得我让他这个老兵丢尽了脸。

我从不反驳,只是默默拿起酒瓶,给他那缺了口的杯子倒满。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本以为,这嘲讽声会伴随我的下半辈子。

直到那天,在他最看重的战友聚会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满面红光,像炫耀一件刚刚到手的珍贵家具一样,亲热地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了一位老将军面前。

那一刻,我只是个让他挣足了面子的“孝顺女婿”,一个卑微的道具。

我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低头、倒茶、然后退回角落的全部动作。

但我没料到,当那双看过尸山血海的眼睛抬起,直直地钉在我脸上时,他竟吼出一句:“是你,我找了你二十年!”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伪装,都开始寸寸碎裂。



01

那天是周末,太阳像个懒洋洋的病人,挂在灰蒙蒙的天上,透不下一丝热气。

宋卫国又喝了酒,是那种十几块钱一瓶的二锅头。

他喝了半辈子,说这酒就跟当兵一样,够劲,不耍花招。

桌上摆着四个菜,花生米是油炸的,一盘炒猪肝,一盘拍黄瓜,还有一碗剩了半截的红烧肉,是昨天我老婆宋洁做的。

油腻腻的汤汁凝固在碗边,像一层黄色的蜡。

宋卫国用筷子头笃笃地敲着桌子,桌上的盘子跟着一跳一跳。

他的脸喝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像是里面爬着几条蚯蚓。

他说:“林川,你看看你,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我没说话,拿起酒瓶,给他面前那个缺了个口的小瓷杯满上。

酒倒进去,冒起一串细小的泡,然后又很快消失了。

他眯着眼睛,把那一小杯酒仰头灌进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满足又痛苦的叹息:

“我当年在部队,那是什么光景?我们团长,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我们急行军,一天一夜两百里地,脚底板磨出水泡,用针挑了,灌上酒精,继续跑。那才叫兵,那才叫男人。”

他一边说,一边用油腻腻的筷子指着电视机里一个跳舞的男明星,脸上全是鄙夷。

他说:“现在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不男不女。”

宋洁在旁边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顺着他,别吭声。我本来也没打算吭声。

我只是低着头,扒拉着碗里那几粒米饭。米饭有点凉了,嚼在嘴里,硬邦邦的,没什么味道。

宋洁夹了一筷子猪肝放到我碗里,小声说:“你多吃点。”

然后,她笑着对宋卫国说:

“爸,你又喝多了。林川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自己挣钱,不偷不抢的。”

宋卫国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花生米跳起来几颗,滚到了地上。他瞪着眼说:

“好?好在哪里?我宋卫国一辈子要强,到头来,我女婿,一个兵当下来,只会开车?”

“开个破网约车,一天能挣几个钱?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他继续吼道,“你看人家老李家的女婿,转业回来,直接进了区里的办公室,坐办公室,吹空调,那才叫体面!你呢?你除了会开车,你还会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还是没说话。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体面,好像都长在别人的嘴里。我能做什么呢?

我把那块猪肝夹起来,塞进嘴里,很慢很慢地嚼。

猪肝有点老了,也咸,嚼起来像在嚼一块浸透了盐水的皮子。

宋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说:

“爸,你怎么又说这个。林川开车很稳的,从来没出过事。”

“稳?”宋卫国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用砂纸在搓一块铁。

“稳能当饭吃?军人是什么?军人是要有血性的!是要有荣誉感的!”

“我真怕我外孙以后生出来,跟你学,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两把锥子,想把我的皮肉钻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说: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然后我走进我们那间狭小的卧室,关上了门。

门外,宋卫国还在嚷嚷,声音忽高忽低,像一台没油了的发动机。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块因为漏水而泛黄的印记,那印记像一张模糊的地图,上面没有路。

02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安静得像一口枯井。

宋卫国大概是觉得上次话说得重了,没再找我麻烦。

他每天吃完晚饭就出去溜达,跟院子里那帮老头下棋,吹牛。

我每天天不亮就出车,开着我那辆跑了十五万公里的二手大众,在城市里一圈一圈地绕。

这个城市像一个巨大的迷宫,我每天都在里面转悠,把一些人从A点送到B点。

然后他们下车,消失在人海里,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坐过我的车一样。

我的手机总是在响,是平台派单的声音。

那个女声毫无感情,听多了,就像是自己脑子里长出来的一样。

有时候开到深夜,我会把车停在立交桥下面,抽根烟。

桥上车流滚滚,像一条发光的河,桥下的我,像一块被河水冲刷了很久的石头。

那天下午,我刚送一个客人到机场,电话响了。

是宋卫国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跟平时不一样,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审问味道,反而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兴奋,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

“林川,你现在在哪?”

我看着计价器上刚跳完的数字,说:“在机场。”

他说:“你赶紧回来,别在外面跑了,晚上有大事。”

我问:“什么大事?”

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说:

“我们老部队的战友聚会!就在市里最好的那个旋转餐厅!最重要的是,我们当年的老首长,刘将军,他也要来!”

“你知不知道刘将军是谁?那可是打过仗的,真正的大人物!”

我听着他在电话那头唾沫横飞地介绍那位刘将军的光辉事迹,什么剿匪英雄,什么边境功勋,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

我只是“嗯”了几声。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将军也好,士兵也好,下了战场,不都一样是吃饭睡觉的老头吗?

宋卫国没理会我的冷淡,他沉浸在自己的激动里。他说:

“我那身军装,让你老婆给我找出来,好好熨熨。我那双皮鞋,给我擦亮点。今天我可不能丢人。”

挂了电话,我把车开到机场的停车场,熄了火。

我看着挡风玻璃外面,一架飞机正呼啸着冲上天空,很快就变成一个小黑点。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我也是这样,坐在一个会移动的铁壳子里,看着外面的天空和大地飞速后退。那时候,天比现在蓝,地也比现在广阔。

但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

回到家,宋洁已经把宋卫国那身老式的军装挂在了客厅里,正拿着一个挂烫机仔仔细细地熨着。

那身绿色的确良军装,肩章和领章都褪了色,但还是被洗得干干净净。

宋卫国坐在沙发上,一边擦着他的“三接头”皮鞋,一边嘴里哼着《打靶归来》,调子跑得能从北京拐到乌鲁木齐。

他看到我回来,只是抬了抬眼皮,说:

“回来了?今天就别出去了,晚上有你个任务。”

我看着他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没什么波澜。

我知道,他的世界里,那身军装和那群老战友,才是他生活的全部。

而我,只是他生活里一个不太和谐的音符。



03

傍晚的时候,事情来了。宋卫国原本约好一个开出租的老战友送他,结果那老战友临时说车坏了,在修理厂出不来。

宋卫国在电话里骂骂咧咧了半天,挂了电话,脸色就变得像锅底一样黑。他想自己开车去,但他又知道,这种战友聚会,不喝酒是不可能的,不喝到天昏地暗是不算完的。

喝了酒,就不能开车回来。他一个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熊。

最后,他走到我面前,脸上是一种混合了命令、嫌弃和一丝请求的复杂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说:“林川。”

我正坐在小马扎上,帮宋洁择菜,我抬起头看他。他说:“今天,你开车送我去。”

我没说话,宋洁抢着说:“爸,你不是约了李叔叔吗?”

宋卫国脸一横,说:“他车坏了,别提了。”然后他又看着我,语气不容置疑。

他说:“今天这个场合很重要,都是我的老战友,老领导。你把我送到,然后就在车里等着,哪也别去,我什么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接我。”

“听见没有?别给我到处乱跑,丢我的人。”

我点了点头,说:“好。”然后继续低头择菜。

宋洁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说:“要不别去了,我爸这人……”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去就去吧。”

我看得出来,宋洁很为难。

一边是她要强的父亲,一边是她沉默的丈夫。她就像一块夹在两块石头中间的软肉。

换好衣服的宋卫国,像变了个人。

那身旧军装穿在他身上,虽然有点紧绷,但把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起来了。

他挺着肚子,腰杆笔直,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

他出门前,又叮嘱了我一遍:“今天你就是个司机,少说话,多看路。”

我还是那一个字:“好。”

我的二手大众在前面开路,宋卫国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眼睛看着窗外,好像在检阅自己的城市。晚高峰的市区堵得像一锅粥。

红色的刹车灯连成一片,望不到头。喇叭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烦。

宋卫国开始不耐烦了,他不停地看手表,嘴里嘟囔着:

“这破路,什么时候能到。”

他说:“想当年我们在山里开车,那才叫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连个护栏都没有,下面就是万丈深渊。那才考验技术。”

他说完,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在这种平地上开车,算不了什么本事。

就在这时,前面一辆公交车突然急刹,从车头前面猛地窜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她好像没看路,直直地就往我们车前冲。

当时我们的车速不快,但距离非常近。

我几乎是本能地反应,没有踩死刹车,因为我知道后面跟得很紧,踩死了一定会被追尾。

我的右脚在刹车上轻轻一点,左手同时向右猛打方向盘,车头以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擦着那个女人的衣角滑了过去。

同时,我的右手已经挂了空挡,左脚离合踩到底,在车身刚正的瞬间,又挂上二档,补了一脚油。

车子像一条滑溜的鱼,从公交车和旁边一辆车的缝隙里钻了过去,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04

车子重新汇入车流,平稳地向前行驶,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旁边的车流里,有人摇下车窗冲我们按喇叭,大概是觉得我刚才的穿插太危险。

我没理会。我只是看着前面,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

我能感觉到,副驾驶上的宋卫国,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他刚才下意识地伸出手撑在了中控台上,现在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他的呼吸很急促,胸口一起一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手收回来,喉咙里干咳了两声。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嘴里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我说,嘟囔了一句:

“运气好罢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脸,脸色有点发白,眼神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后怕,有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对有些人来说,承认别人比自己强,比在自己身上捅一刀还难受。

尤其是,当这个人是他一直看不起的女婿时。

一路上,宋卫国再也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之前是烦躁和不屑,现在是一种沉闷的寂静。他不再吹嘘自己当年的车技,也不再抱怨路况。

他只是沉默地坐着,偶尔会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我一眼,然后又迅速地转回头去。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一根小小的探针,在我身上扎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旋转餐厅在市中心一座高楼的顶上。

我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宋卫国下车前,又恢复了他那副司令的派头。

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子,对我说:

“你就在车里等,或者去大厅找个地方坐,别乱跑。聚会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说:“知道了。”

他“嗯”了一声,转身就往电梯口走,腰杆挺得笔直,好像刚才在车里吓得脸色发白的人不是他。

我没有去大厅。我知道那里不属于我。

我摇下一点车窗,点了一根烟。地下车库里空荡荡的,只有通风管道发出的嗡嗡声。

烟雾在我眼前缭绕,然后慢慢散开。

我看着那点猩红的火光在黑暗里一明一灭,就像我这些年的生活。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那些被我锁在脑子最深处的画面,又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我猛地睁开眼,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那些画面又压了回去。

都过去了,我对自已说,都过去了。

现在,我只是一个开网约车的司机,林川。



05

一根烟抽完,我又点上一根。时间在地下车库里好像变慢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是宋洁打来的。她问:“爸到了吗?没为难你吧?”

我说:“到了,没事。”

她在那头叹了口气,说:“那就好。他那个人,就是死要面子。你别往心里去。”

我说:“我知道。”

挂了电话,车库里又恢复了死寂。我打开收音机,里面一个男主播正用一种油腔滑调的声音念着什么情感故事,听得我心烦,又关掉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宋卫国打电话来了。他的声音很大,背景里人声鼎沸,吵得像个菜市场。

他说:“林川,你上来一下。”

我问:“结束了?”

他说:“没呢!你别废话,赶紧上来!旋转餐厅,48楼!”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好像我上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掐了烟,下了车,走进电梯。电梯里光洁的镜面映出我的脸,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陌生。

电梯门打开,一股热浪夹杂着酒气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整个餐厅里都是人,几乎全是和宋卫国差不多年纪的老头。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但很多人胸前都戴着纪念章。

他们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大声地笑着,喊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泛着红光。

宋卫国正在门口和一个老战友说话,他看见我,立刻朝我招手。

他身边那个老战友好奇地看了我一眼,问:“老宋,这是你家亲戚?”

宋卫国立刻挺直了腰板,亲热地一把搂住我的肩膀,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在我身上宣示主权。

他用一种既炫耀又显得自己教导有方的方式,大声对众人说:

“介绍一下,这我女婿,林川!”

“这孩子孝顺啊!知道我们这帮老家伙今天聚会肯定要喝酒,不放心我们的安全,非要坚持过来给我们当司机,说一定要等我们尽兴了,再把我们一个个安全送回家!怎么样,我这女婿不错吧!”

这番话立刻引来周围老战友们的一片赞扬。

“老宋你好福气啊!”

“这小伙子真懂事!”

“不像我家那小子,整天就知道打游戏!”

宋卫国脸上笑开了花,那种满足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他拍着我的背,享受着众人的夸奖。

我站在他身边,像个木偶,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我看见他对面的那些人,他们的眼神里有羡慕,有客气,但没有一个是真正看我的。

他们看的,是“宋卫国那个孝顺的女婿”。

享受够了众人的吹捧,宋卫国才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自然而然的语气对我“安排”道:

“行了,小默,你的心意叔叔伯伯们都领了,你去那边司机席坐着休息会儿,有事我叫你。”

他手指的方向,是餐厅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子,那里已经坐了几个看起来像是司机或者助理的年轻人。

他们和我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与整个餐厅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朝那个角落走去。

在我身后,我还能听到宋卫国和他的战友们吹嘘的声音。

那个“孝顺的女婿”的形象,已经被他用完,然后随手丢到了一边。



06

角落里的桌子很小,上面只摆了些瓜子和茶水。

那几个年轻人低着头玩手机,偶尔交谈两句,说的也都是老板的行程和车子的保养。

我找了个空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是凉的,喝到嘴里有一股涩味。

我看着不远处那些热火朝天的酒桌,看着我的岳父宋卫国在人群中穿梭,跟这个碰杯,跟那个拥抱,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他好像一条回到了水里的鱼,自由自在。

而我,就是岸上的一块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餐厅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主桌上。

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站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便装,但站得笔直,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猜,他应该就是宋卫国口中那位刘将军。

刘将军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很高兴见到各位老战友,大家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之类的话。

他的声音很洪亮,很有穿透力。

说完,他端起酒杯,说要敬大家一杯。

然后,他没有立刻喝酒,而是端着杯子,开始在席间走动,跟一桌一桌的人碰杯寒暄。

他每到一桌,那一桌的人就全体起立,恭恭敬敬地喊一声“老首长好!”

宋卫国所在的桌子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当刘将军走到他们那桌时,宋卫国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第一个站起来,举着杯子,声音都有些颤抖:

“老首长!我,我是二营的宋卫国啊!您还记得我吗?”

刘将军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说:

“记得,记得。小宋嘛,当年打篮球是把好手。坐,快坐。”

简单的一句话,让宋卫国激动得差点把酒洒出来。他坐下的时候,腰杆挺得像一根钢筋。

刘将军和他们那桌的人碰了杯,又继续往前走。

他的脚步很稳,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当他走到我们这桌附近时,正在兴头上的宋卫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为了在老首长面前再次展示自己的“家庭和睦”和“教导有方”,立刻朝我这个角落招了招手。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我听见:

“林川,快过来!来给你刘爷爷敬杯茶!刘爷爷可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老首长,你这孩子今天能见着,是你的福气!”

我愣了一下。全场的焦点都在刘将军身上,我不想过去。

但宋卫国的目光已经锁定了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催促。

我只好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个干净的茶杯和茶壶,低着头走了过去。

周围的喧闹声好像都消失了,我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我走到刘将军身边,他正和另一个老兵说着话。

宋卫国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倒茶。

我微微躬着身子,提起茶壶,准备给将军面前那个空着的杯子续上水。

就在我抬头,想说一句“首长请喝茶”的瞬间,我的目光和刘将军的目光对上了。

那一刹那,我看到刘将军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原本带着微笑的脸瞬间凝固了。

他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了铺着地毯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酒水洒了一地。

整个餐厅的喧闹声,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都愣住了,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这边。

刘将军原本威严和蔼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不敢置信和巨大的激动。他无视了旁边一脸错愕,正准备弯腰去捡杯子的宋卫国,伸出那只布满老人斑却依旧有力的手,微微颤抖着,直直地指向我。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响彻了整个死寂的宴会厅:

“是你!是你!我找了你二十年!”



07

整个世界好像都静止了。几百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从刘将军身上,移到了我身上。

我手里还提着那把茶壶,壶嘴里的水滴下来一滴,落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我能感觉到宋卫国的目光,他先是震惊地看着将军,然后又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

他的嘴巴半张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像一张白纸。

“首长……您,您是不是认错了?”宋卫国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他……他是我女婿,林川。就是……就是个开车的兵……”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刘将军根本没有理他。

将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有激动,有狂喜,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悲恸。

他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的手很烫,抓得很紧,好像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不会错!不会错!”将军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的眼眶红了,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这张脸!这张一句话都不说的脸!”

他转过头,对着全场那些目瞪口呆的老兵们,用一种近乎吼出来的声音说: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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