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默，为了培养你的综合能力，公司决定让你回归基层，从普通业务员做起。"
恩师陈锐在颁奖台上微笑着宣布这个决定时，林默手里还捧着"连续三年业绩第一"的奖杯。他刚刚为公司签下史上最大订单——八千万，换来的却是当众降职。
"你太高调了，如果你真爱我，就别冲动。我还要在公司往上走呢。"女友苏婉这样劝他。
"离开公司这个平台，那些客户还会认你吗？"老板赵建国在高尔夫球场上轻蔑地笑着，"说句不好听的，这个行业，换个人也能做。"
林默看着这些曾经信任的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当天递交了辞职信，用三年全部积蓄五万块支付违约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离职后的第七天，公司紧急召开股东大会——市值已经蒸发了两个亿！
01
那一年，林默二十八岁，在云海市最大的商务咨询公司工作了整整三年。
年度表彰大会那天，他第三次站上领奖台。手里捧着"年度销售冠军"的奖杯，听着CEO赵建国在台上宣布："林默同志，连续三年业绩第一，今年更是签下了公司史上最大的订单——华泰集团八千万的合作！"台下掌声雷动，林默以为，这次终于要被提拔成销售总监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副总裁陈锐上台了。
陈锐是林默的恩师，当年就是他把林默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应届生，手把手教成了公司的销售王牌。林默一直把他当亲人看待。可那天，陈锐站在台上，微笑着说出了那句话："经董事会研究决定，为了培养林默的综合能力，让他回归基层，重新担任普通业务员，从头历练。"
全场瞬间安静了。林默愣在台上，手里的奖杯突然变得沉重无比。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导师，想从对方眼里找到一个解释，可陈锐已经转身走下了台。
散会后，陈锐把林默叫到办公室。师徒二人坐在沙发两端，气氛尴尬。陈锐点了根烟，慢悠悠地说："小林，你这三年太锋芒毕露了。这个行业，不是谁业绩好谁就能上位的。你还需要学会……低调。"
林默忍不住质问："陈总，当年是您教我'用实力说话'的。"
陈锐避开了他的眼神："公司有公司的考量。你好好想想吧。"
那一刻，林默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个学生，威胁到老师的位置了。去年年会上，CEO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林默是新一代的陈锐"，那句话，大概就是一切的开始。
更让他心寒的，是深夜回家后女友的态度。
苏婉是公司市场部经理，也是陈锐派系的人。她早就听说了降职的消息，见林默推门进来，叹了口气说："林默，陈总也是为你好。你这三年太高调了，公司里多少人眼红你？"
林默愣住："我用业绩说话，这也错了？"
"你不懂职场。"女友说得很直接，"有时候，低头比硬扛更有用。如果你真爱我，就别冲动。我还要在公司往上走呢，你要是闹翻了，我怎么办？"
那句"我怎么办"，像一盆冷水浇在林默头上。他看着这个谈了两年的女友，第一次感到陌生："原来在你眼里，我们的关系也是'资源'？"
女友反问："我这不是为我们的未来考虑吗？"
林默没再说话。那一夜，他失眠到天亮。
天亮时分，他做出了决定——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不依附于任何平台。他开始暗中梳理客户资源，联系猎头公司，了解外部的机会。
第二天上班，前台实习生小艾偷偷塞给他一张便签："林哥，猎头公司的王总找过我，让我转告您——'如果您想换个地方，我们愿意帮忙'。"
林默握紧那张纸条，眼神第一次变得坚定起来。
离开这里的念头，开始在心里生根发芽。
02
林默原本想先隐忍一段时间，看清局势再做决定。可他很快发现，公司是真的要把他往死里逼。
降职后的第一天，他被安排到最偏僻的工位，紧挨着仓库，连窗户都没有。而他原本的办公室，已经被导师陈锐的外甥占了。那个小子刚毕业半年，业绩平平，却因为有个好舅舅，直接坐上了林默的位置。
更让人心寒的是，曾经的团队成员见到他都躲着走。只有老实人小张，偷偷在茶水间告诉他："林哥，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是上面有话——谁跟你走太近，谁就没好果子吃。"
林默想参加部门会议，却被陈锐的心腹当众拦下："林经理，哦不对，是林业务员。这种会议您就不用参加了，免得耽误您的宝贵时间。"那语气里满是讥讽，旁边的同事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更过分的，是客户被抢夺。
林默亲手签下的华泰集团项目，价值八千万，是他熬了三个月，跑了十几趟江南省才谈下来的。结果陈锐一句话，就把项目对接权交给了自己的外甥。林默想联系华泰的李董事长说明情况，打开电脑却发现，客户通讯录被"系统故障"清空了。
他去找陈锐理论，对方却笑着说："小林，客户资源是公司的，不是个人的。这也是给你的一课——要学会放手。"
林默明白了，这哪是培养，分明是要把他架空。
第五天，CEO赵建国突然约他打高尔夫。云海市郊外的球场，下午三点的阳光正好。老板挥杆的时候说："小林，公司这两年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
林默心里冷笑，面上却平静："所以呢？"
"但你要明白，个人英雄主义是做不大的。"老板放下球杆，拍拍他的肩膀，"这次调整，是让你学会团队协作。你再沉淀两年，我保你做副总。"
林默忍不住反问："赵总，我三年带的团队拿了十二个行业大奖，这不算团队协作？"
老板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小林，别傻了。离开公司这个平台，你觉得那些客户还会认你吗？他们买的是公司的品牌，不是你林默。说句不好听的，这个行业，换个人也能做。"
林默握紧球杆，手背青筋暴起。那一刻，他彻底看清了这位老板的嘴脸。
回公司的路上，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对方自称是鹏程集团的副总裁，说一直在关注他的职业发展，愿意提供销售总监的职位，薪资是现在的三倍。
林默说需要考虑一下。挂掉电话后，他犹豫着要不要联系华泰的李董事长。当初李董给过他私人号码，说有事可以直接找他。
就在这时，财务主管王叔敲门进来了。
这位老同事在公司干了十五年，为人本分，从不参与办公室政治。他递给林默一根烟，欲言又止。林默以为他也是来劝自己忍耐的，没想到王叔突然眼眶红了："小林，我不是劝你忍……我是嫉妒你。"
林默愣住了。
王叔说："十五年前，我也像你一样，被不公对待。我当时也想辞职，但我有房贷，有刚出生的女儿。我忍了，然后……就这样忍了十五年。小林，我是在嫉妒你还有选择的勇气。"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如果你真的走了，能不能……带上我的简历？我女儿大三了，学市场营销。我不想让她以后也像我一样。"
林默握住老同事的手，哽咽着说："我会给您答复的。"
当晚，女友苏婉回家后直接摊牌："林默，公司在传你要跳槽。如果你敢走，我们就分手。我不能跟一个冲动的人在一起。"
林默看着她，心如死灰。
03
降职的第七天，林默再也忍不下去了。
那天早上他到公司，发现工位又被挪了——搬到了仓库旁边最阴暗的角落，连新来的实习生位置都比他好。部门早会上，导师陈锐的心腹当众宣布："从今天起，林默负责整理客户资料、打印文件，协助大家做好后勤工作。"
曾经的下属们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庆幸"还好不是我"的侥幸。林默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手机里反复翻看着华泰集团李董事长的电话号码。
中午，前台的实习生小艾哭着找到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当初是林默帮她搬的行李，第一天就被主管骂哭了，也是林默安慰她说"别怕，这里认能力不认关系"。
"林哥，你真的要走吗？"小姑娘擦着眼泪问。
林默苦笑："消息传这么快？"
"市场部的人都在说，陈总要把您彻底边缘化。"小艾哽咽着说，"林哥，您当时跟我说的那句话，我一直记着。可现在我发现，您在的时候，那句话是真的。您要走了，那句话就成假的了。"
林默沉默了。小姑娘又问："外面的世界，真的会更公平吗？"
林默想了想："不一定。但至少，我可以选择不在一个不公平的地方浪费时间。"
下午两点，他给华泰集团的李董事长打了电话。电话那头，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企业家只说了一句话："小林，三年前我就说过，我李启明只认人，不认公司。你去哪，我的单子就去哪。"
挂掉电话，林默打开电脑，开始写辞职信。
傍晚，他拿着辞职信下楼，女友苏婉在大堂等着他。她最后问了一次："林默，你真的要这么决绝吗？"
林默反问她："如果降职的是你，我劝你忍，你会怎么想？"
女友沉默了。林默叹了口气："苏婉，我以为我们是同路人。但今天我发现，你要的是一条稳妥的路，我要的是一条对的路。"
"对又怎样？"女友眼眶红了，"你斗得过整个系统吗？"
"我不知道。"林默说得很坦诚，"但我知道，如果连试都不敢试，那我这辈子就真的只能做陈锐第二了。"
女友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林默，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记得……别回来找我。"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原来有些人，陪你走过黑暗，却不敢和你奔向光明。"
他推开人事部的门，递上辞职信。人事总监看到签名，愣住了："林默？你确定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林默说。
"按流程，你需要一个月交接期……"
林默打断她："我的客户资料三年前就全部录入系统了，团队早被打散了，我没什么好交接的。劳动法规定可以提前三天解约，这是我的违约金支票。"
那张支票上的数字是五万——林默三年的全部积蓄。
他走出人事部，整个楼层的人都在看他。经过导师陈锐的办公室时，对方正在打电话，看到他愣了一下，挂断电话追出来："小林，你冷静一下……"
林默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这位曾经的恩师："陈总，谢谢您这三年的教诲。您教会了我用实力说话，也教会了我，当实力威胁到别人时会发生什么。这两课，我都学会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整层楼的人看着他笔直的背影消失，有人窃窃私语"他疯了吧"，也有人眼眶红了。
财务主管王叔站在办公室门口，默默给他发了条短信："小林，等我。"
04
辞职后的日子，比林默想象的更难。
他搬离了和女友苏婉的住处，在云海市郊区租了间单身公寓。押一付三加上辞职违约金，一下子花掉了七万块，银行卡里只剩三万。他开始联系之前感兴趣的公司，却发现事情不对劲。
鹏程集团的副总裁突然改口："林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招人了。"那语气跟之前热情邀请时判若两人。林默托关系打听，才知道原公司的CEO赵建国给几家同行老总都打了电话，说他"职业道德有问题，涉嫌窃取公司机密"。
猎头公司的王总也为难地说："林先生，您得罪的人段位太高，我们也不敢接您的单子了。"
更狠的是，公司的公关部在行业论坛发帖，暗示"某离职员工私自接触客户，违反竞业协议"。林默的手机被打爆了，都是记者打来问："林先生，听说您因为收受回扣被辞退？"他想澄清，却发现自己的社交账号被限流，发的声明根本没人看到。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有的HR直接说："林先生，您的背景调查有问题。"
第十天，银行卡余额只剩八千块了。
林默坐在出租屋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手机里，女友苏婉发来消息："听说你现在很惨。要不要回来？我可以帮你说情。"
林默没有回复。他知道，回去就等于认输。
就在他准备降低标准，随便找份工作先活下去时，第十二天深夜，华泰集团的李董事长突然打来电话。
"小林，你现在方便说话吗？"老人家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林默心里一紧："李董，这么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