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晚晴,你考虑清楚了?主动离职公司还能给你两个月补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看。”孙建华靠在人事部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我看着面前这个折磨了我三个月的男人,手指攥紧了包带。人事经理方敏翻看着我的档案,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孙经理,林晚晴这三年的绩效考核都是B+以上,为什么突然要辞退?”方敏的声音带着质疑。
“综合评估嘛,不适合继续任职。”孙建华敷衍地挥挥手,转头看着我,“小林,做人要识时务,别不识抬举。”
方敏合上文件夹,看向我:“林晚晴,你有什么诉求吗?如果对处理结果不满,可以按流程申诉。”
我沉默了几秒,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有一个要求——让集团总裁亲自来给我办离职手续。”
会议室突然安静了。
孙建华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林晚晴,你是不是被刺激疯了?总裁会为你一个小职员来人事部?”
站在门口的周姗姗也笑出了声:“表哥,我看她是想钱想疯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我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那个存了十年却从未拨打过的号码。电话接通,我平静地开口:“姐,我在公司被辞退了,你能不能来一趟人事部,亲自给我办离职手续?”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接着是一个女人颤抖的声音:“晚晴?你说什么?你在哪个部门?”
孙建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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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年前,我入职鸿远集团的时候,人事部问过我一个问题:“你和林总是什么关系?”
我看着表格上“紧急联系人”那一栏空着的位置,摇了摇头:“没关系,只是同姓。”
那个人事专员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公司最忌讳走后门。”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是的,我和林晚星是亲姐妹,但我们已经十年没有联系了。
准确地说,是我单方面地断了联系。
十年前,父母出车祸的那个晚上,我给姐姐打了十七个电话,没有一个接通。后来才知道,她在国外谈一个重要项目,手机关机了整整三天。
等她赶回来,父母的葬礼已经结束。
我站在墓碑前,看着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姐姐,她的眼睛红肿,妆容精致。我记得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项目太重要了,我真的不知道......”
我打断了她:“姐,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那年我十八岁,她二十五岁。
从那以后,她成了商界冉冉升星的女强人,我考上了普通大学,毕业后找了份普通工作。我们住在同一座城市,却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入职鸿远集团,纯属意外。我投了几十份简历,只有这家给了面试机会。我通过了三轮面试,靠的是自己的能力,和姐姐没有半点关系。
甚至直到入职,我都不知道林晚星就是这家公司的总裁。
前两年,日子过得波澜不惊。我在市场部做策划,不争不抢,按部就班。部门经理孙建华是个老油条,对下属倒也和气,只要完成任务,他不太管具体怎么做。
改变发生在半年前。
那天早上,孙建华带着一个年轻女孩进办公室:“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周姗姗,以后是咱们部门的新同事。姗姗,这是林晚晴,跟着她学。”
周姗姗扫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声音脆生生的:“林姐,多多关照。”
我笑着说好,殊不知这是噩梦的开始。
第一周,我带着她熟悉工作流程。她看起来很认真,拿着本子记记写写。我以为她是个肯学的新人,毫无保留地教她。
第二周,部门接了个急活,要在三天内出一份春季营销方案。孙建华把任务分给我:“小林,这次就辛苦你了,姗姗刚来,让她打打下手。”
我连续加班了两个晚上,做出了一份完整的策划案。第三天早上,我把方案发给周姗姗,让她帮忙整理一下格式,打印出来交给孙建华。
下午开会的时候,我正在工位上核对数据,同事小王突然跑过来:“晚晴,你怎么不去会议室?孙经理在表扬姗姗的方案呢。”
我愣住了:“什么方案?”
等我赶到会议室,看到的是周姗姗站在投影前,眉飞色舞地讲解着我熬了两个通宵做出来的策划案。
“这个方案的核心思路是差异化营销......”她指着PPT,讲得头头是道。
孙建华笑容满面地点头:“不错不错,新人就是有冲劲,有想法。”
我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数据报告,整个人都懵了。
会议结束后,我找到周姗姗:“姗姗,这个方案是我做的。”
她抬起头,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林姐,我知道啊,但是孙经理让我整理的时候,说让我直接去汇报,我以为是团队协作呢。”
我深吸一口气:“那你汇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是我做的?”
“我......”她眼圈一红,“林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这种项目都是谁汇报谁署名......”
我还想说什么,孙建华从办公室出来,皱着眉头:“林晚晴,你这是在质问新人?大家都是同事,一个项目而已,计较这些干什么?”
那一刻,我明白了。
周姗姗是孙建华的外甥女。
02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慢性中毒。
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落在我头上。整理文档、核对数据、联系客户、修改方案,从早忙到晚。出彩的项目,孙建华总是让周姗姗跟着,每次汇报都是她上。
我的工位堆满了文件,她的桌上永远整洁如新。
“林姐,这个Excel能帮我做一下吗?我不太会。”
“林姐,这个客户有点难缠,你去谈吧,我怕搞砸了。”
“林姐,今天有个培训,孙经理让我去,这些资料你帮我整理一下。”
每一次,她都笑得甜甜的,像是在撒娇。
我不是不想拒绝,但孙建华总会在旁边说:“小林,你都工作三年了,带带新人也是应该的。年轻人要有团队精神。”
同事们看在眼里,却都选择了沉默。小王私下跟我说:“晚晴,你太老实了,人家都骑到你头上了。”
“那能怎么办?”我苦笑,“孙经理护着她,我又不想闹。”
“可这样下去,你会被榨干的。”小王叹了口气。
她说对了。
三个月前,部门接了个大客户,是市里一家知名商场的周年庆策划。这个项目如果做好了,奖金丰厚,还能评优秀员工。
孙建华把项目交给了周姗姗:“姗姗,这次你来负责,林晚晴配合你。”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项目启动后,周姗姗天天往外跑,说是去和客户沟通。我在公司做方案、做预算、联系供应商,忙得脚不沾地。
活动前一天,我反复确认了所有细节。舞台、音响、礼品、流程,每个环节都检查了三遍。
活动当天,我早上六点就到了现场,盯着布置。一切都很顺利,客户很满意,孙建华也特地赶来看。
就在开场前半小时,问题出现了。
客户的总经理突然发火:“这个主题海报怎么回事?我们要求的是金色系,你们怎么做成蓝色的?”
我愣住了,立刻翻出手机里的备忘录。我记得很清楚,客户要求的确实是金色系,我也是按照金色系设计的。
“周姗姗呢?她负责这个项目,让她过来!”客户的总经理脸色铁青。
周姗姗赶过来,看到海报,脸色一下子白了:“林姐,你怎么搞的?我明明跟你说了客户要蓝色系......”
“不是金色吗?”我脑子嗡嗡作响。
“你记错了!”她提高了音量,“我和客户沟通的时候,总经理特别强调了要蓝色系,显得科技感和现代感。你自己改成金色,现在出了问题,推给我?”
客户的总经理冷着脸:“孙经理,这就是你们的专业水平?”
孙建华赔着笑脸:“真是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这样,我们立刻重新制作......”
“来不及了!”总经理摆摆手,“活动马上开始,我看你们是诚心砸我们的场子。这次合作到此为止,尾款不用结了。”
说完,扭头就走。
孙建华追了几步没追上,回过头,脸色阴沉得吓人:“林晚晴,你给我滚回公司!”
03
回到公司,孙建华把我叫进办公室,狠狠地拍了桌子:“你知不知道这次损失有多大?五十万的项目,因为你的失误泡汤了!”
“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他指着我的鼻子,“姗姗说得清清楚楚,客户要的是蓝色系,你非要改成金色,现在出了事,你负责得起吗?”
“孙经理,我有证据。”我掏出手机,“我和客户的沟通记录,还有最初的设计稿,全都是金色系......”
“够了!”孙建华打断我,“客户现在不认账,你拿什么证据都没用。这个月的绩效考核,你是D。”
D,是最低等级,意味着没有奖金,还会影响年终评优。
我咬着牙:“孙经理,这次的责任不在我。”
“不在你在谁?”他冷笑,“林晚晴,你工作三年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我告诉你,公司不缺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到深夜。窗外的霓虹灯闪烁,我的眼泪却怎么都憋不住。
第二天,人事部公布了月度考核结果。我的名字后面,赫然写着大大的“D”。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带着同情,也带着疏远。在职场上,一个被领导针对的人,就像瘟疫一样,没人敢靠近。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接下来的一个月,孙建华开始频繁地找我谈话。
“小林啊,你也工作这么久了,有没有想过换个环境发展?”
“这个项目不适合你,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
“公司在调整架构,你这样的资历比较尴尬,不如主动离职,我帮你和人事说说,补偿多给点。”
每次谈话,他的语气都很“诚恳”,像是在为我考虑。但我听得出来,这是在变相逼我走。
我没有屈服。
凭什么?我凭本事进的公司,凭什么因为他们的小心思就灰溜溜地离开?
于是,孙建华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
他开始给我调岗。从市场策划,调到了行政支持,说白了就是打杂。复印文件、订外卖、收快递、打扫会议室,这些本该实习生做的活,全都堆给我。
周姗姗坐在我原来的工位上,用着我的电脑,接手了我所有的项目。每次路过,她都会冲我笑笑:“林姐,辛苦了。”
那笑容,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我告诉自己要忍,忍到找到下一份工作再走。我开始偷偷投简历,但市场不好,一个月过去,没有一家公司回复。
上周,孙建华终于摊牌了。
他把我叫进办公室,桌上放着一封辞退通知。
“林晚晴,你连续三个月考核不合格,公司决定和你解除劳动合同。”
“考核作假,我不服。”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不服?”他冷笑,“那你去告啊,看劳动仲裁站在谁这边。林晚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都混到这份上了,还装什么清高?”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生疼。
“好,我签。”我拿起笔,却没有落下去,“但我有一个条件。”
“还有条件?”孙建华挑眉,“说吧,想要多少补偿?”
“不是钱。”我抬起头,看着他,“我要体面地离开。”
就是那一刻,我想起了那个十年未见的姐姐。
这些年,我从未主动联系过她。我想证明,没有她,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现在,我不想再证明什么了。
我只想让那些践踏我尊严的人知道,欺负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04
今天早上,孙建华带着我来到人事部。
“方经理,林晚晴的离职手续,麻烦你办一下。”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放,转身准备走。
“等一下。”方敏叫住了他,翻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孙经理,我需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有什么好了解的?考核不合格,正常辞退。”
方敏指着我的档案:“林晚晴入职三年,前两年的考核都是B+,项目完成度也没问题,怎么最近三个月突然变成D?”
“这个......”孙建华顿了顿,“她工作态度有问题,能力也跟不上。”
“具体是什么问题?”方敏追问。
“方经理,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孙建华脸色有些难看,“我是她的直属领导,我说她不行就是不行。”
方敏放下文件,看向我:“林晚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有什么诉求?”方敏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如果对处理结果不满,可以按流程申诉。公司会调查清楚。”
我沉默了几秒。
申诉?调查?那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查出来孙建华作假,最多就是恢复我的职位,但我还能在这里待下去吗?
我不想再受这种委屈了。
我抬起头,看着方敏,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有一个要求——让集团总裁亲自来给我办离职手续。”
方敏愣住了。
孙建华愣了一秒,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林晚晴,你是不是被刺激疯了?林总是什么人?日理万机,会为你一个小职员专门跑一趟人事部?”
站在门口的周姗姗也笑出了声:“表哥,她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孙建华擦了擦眼角的泪,“林晚晴,我看你是在公司待傻了。”
方敏皱着眉头看着我,眼里带着疑惑。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最上面的那个名字——林晚星。
十年了,这个号码我从未删除,也从未拨打。
我按下拨号键,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喂?”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职场特有的冷静和干练。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姐,我是林晚晴。”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几秒钟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巨响,紧接着是那个女人颤抖的声音:“晚晴?你......你说什么?”
“我在公司被辞退了。”我看着孙建华逐渐僵硬的脸,继续说,“你能不能来一趟人事部,亲自给我办离职手续?”
“你在哪个部门?市场部?”林晚星的声音急促起来,“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
会议室里,静得落针可闻。
孙建华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他盯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