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赵三成为长春一把大哥以后,赵三广为结交黑白两道,三教九流,上至通天的人物,下至地痞流氓。与人相处,赵三永远看上去都是客客气气,与人为善。但是在很多老痞子眼里,赵三就是个蓝马,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赵三通过大哥桑越春认识了大连的刘老板。刘老板是做海鲜批发生意的。不能说垄断了整个大边的海鲜批发,基本也差不多了。这一天,刘老板把电话打给了赵三,“红林啊。”
“哎,哎呀,刘哥。”
刘老板说:“礼拜六我办生日宴,你过来一趟。眼看过了年我就六十了,我想喊哥们聚一聚。”
赵三一听,说:“刘哥,我必须到。但是大哥,就以你那个体格,我跟你说实话,别人办六十大寿,八十大寿,大哥你听我的,你照八百岁活。”
“滚,你滚,你他妈......”
赵三说:“我这人说话......我多少会看一点。我认为你活到八百岁什么问题都没有。”
“我他妈是王八呀?
“我不是这意思。你生日宴,我一定到场。刘哥,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带过去。给你带两根长白山的野生人参,怎么样?纯野生的。”
“能......能买着吗?”
赵三说:“买是买不着,但是我手里现成的就有。你别管了,我给你拿两根。
“行,行行行,那好嘞。”刘老板高兴地挂了电话。
赵三身边的左宏武问:“三哥,这玩意儿上哪弄去?”
赵三说:“你到旁边药店买两根小点的,根须长点的。找一点看着像山里的土,蘸点水,把买来的人参在土里边打两个滚,找个好礼盒装在里边,就那么回鸟事。”
左宏武一听,“人家要是看出来呢?”
“你记住了,三哥教你,你把这东西送给任何人,都不会有人去辨别真假。那是一份心意!你懂个鸟呀,快去。”
左宏武花了一百五十块钱,买了两根人参,按照赵三的授意处理好后,装进了带玉石镶钻的礼盒里。礼盒的价值比人参要贵很多。
星期五,赵红林带着礼品,以长春一把大哥的身份往大连出发了。从大哥桑越春手里借了两辆奔驰开道,赵三坐着加长林肯,后面是两辆凌志4700。
到了大连,见到了刘老板,赵三溜须拍马,左右逢源,和刘老板热情拥抱,甚至在老刘的脸上亲了一口。
当天晚上,老刘盛情款待。临走的时候,刘老板说:“明天早点起来,中午喝酒。”
“行。”赵三爽快答应道。
刘老板不是玩社会的,但是因为生意的需要,接触社会。刘老板的人脉极大,至少要比赵三还要牛逼一点。
第二天上午,刘老板在酒店门前迎来送往,赵三的车队过来了,带着左宏武、吴立新、党力等人。赵三下了车和一帮认识的人打了招呼,去了宴会厅。
宴会厅很大,摆了七八十桌,赵三被安排在第一排,但是桌上全是生意人。赵三想换桌,但是又不好硬换。
随着时间一到,固定的程序下来以后,生日宴正式开始了。赵三也看好了一会想换的酒桌,主桌,刘老板那一桌。主桌上坐在刘老板旁边的一位大哥,叫尹森。
尹森,五十七八岁,从八十年代就开始做建筑工程,已经做了二十多年,在大连有一家建筑集团公司,经久不衰。尹森的手下有一个兄弟叫裴东,才回来二三年。曾经可以和王平和平起平坐的选手。在王平和的眼里,在勇和狠方面,能看上眼的只有两个人,一是旅顺的张敏,另一个就是裴东。裴东出来以后,直接进入了尹森的公司,跟尹森混了。裴东坐在尹森的旁边不多言不多语,但是挺有派头。
赵三倒了满满一高脚杯白酒,站起身,跟同桌打了一声招呼,“各位,你们慢喝,我去敬杯酒。”
主桌上,老尹说:“老刘啊,要我说你不如说等两年,等六十六岁办多好啊!你要是六十六十生日宴,我给你包个五百万的红包!你这六十岁中不中晚不晚的......”
赵三过来了,“刘哥,我跟你坐一会儿,跟尹哥喝两杯酒。尹哥,我敬你一杯
赵三的两句话,把老尹的话打断了。老尹很不高兴地看了看赵三。赵三说:“尹哥,还记得我吗?我是长春的赵三,你红林三弟。”
老尹不屑地说:“我知道你。你来干什么?”
“我跟尹哥喝杯酒。尹哥,喝多少了?
“没喝多少,来吧。”老尹举杯和赵三碰了一下。赵三一仰脖子干了一大杯,老尹只呡了一小口。
放下酒杯,赵三擦了擦嘴巴,问:“尹哥,最近买卖挺好的吧?”
“还行。你不也挺好吗?”
赵三说:“我都是买卖,跟尹哥比不了
“行。老刘,我们接着聊......”尹森说道。
俗话说,脸皮厚,吃块肉;脸皮薄,吃不着。凡是你看着有脸的人,都经历过没脸的时代。
尹森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赵三说:“不是,尹哥,手里边要是有项目到时长春或者吉林,有需要兄弟的,你说话。我挺想跟尹哥接触的。”
“行行行。你先忙你的吧,去敬敬酒。我跟老刘说两句话。”
“哦哦哦......”
老尹转头继续跟老刘说道:“老刘啊,等有机会......”
赵三喊道:“哎,尹哥!”
老尹一抬头,“你有事啊?”
“不是,我说是什么意思呢?我俩留个电话呗。我这边来大连找你也方便。你到长春或者吉林找我也方便。”
老尹说:“我不可能找你。我真要找的话,我要么给老刘打电话,要么我找你大哥桑越春,我找你干啥呀?你忙你的去,我在这说话呢,没看见呀?一直问个不停。我不爱跟你说话,看不出来啊
说这话的时候,老尹一挥手,“把他给我打发走。”
老刘说:“三弟,你快过去吧,尹哥心情不太好。一会儿刘哥找你去。”
赵三转身刚要走,裴东拦在了前面,问:“兄弟,你是干什么的?”
“什么我是干什么的?”
裴东手一指,说:“你这人怎么不要脸呢?你看不来,大哥不乐意搭理你啊?赶紧回去。”
赵三一听,问:“你是谁呀?”
“什么我是谁呀?”
“我问你是谁?他乐不乐意搭理我,我说句话不行啊?我还得搭理搭理你呀?我找你了?我是找大哥的。”
裴东一听,手指着赵三说:“俏丽娃!今天要不是刘哥过生日,就因为你这句话,我就打你,我让你认识认识我。你信不信?”
赵三说:“你别吹牛逼。一个小鸟老弟跟我装牛逼。谁都能打我呀?他不愿意搭理我,我还不乐意搭理他呢。艹!”说完,赵三回到座位上去了。裴东目送赵三回到座位。
二十分钟以后,老刘来到赵三这一桌,“大家喝得怎么样?我敬大家一杯。”
赵三问:“那鸟人谁呀?”
“哪一个?”
“坐老尹旁边的那个。”
“老尹的一个兄弟,叫裴东。刚回来二三年,专门帮他要账的。”
赵三一听,“狗东西,我以为什么人呢,不就是一个跑腿的吗?跟我七七八八的。”
“说你什么了?”
“说我他妈啥也不是。不配跟他大哥在一起说话。”
老刘不屑地说:“他那人嘴不好,性子直。红林,你还能挑他呀?你都什么身份的人了?”
“我不是挑不挑他,小bz!我他妈就是给你面子,要不我肯定扇他嘴巴,让他知道知道。真的!”
“是。红林,不提那事,他就一小孩,你理他干什么呀?来,我们喝一杯。”赵三的目光时不时瞟向裴东......
生日宴又持续了两个小时,也快结束了。赵三站起身说:“刘哥,我就不在大连了。我去一趟沈阳,然后就回长春。有任何事,给兄弟我打个电话。我就这么说啊,你红林三弟在长春,绝对OK。能明白不?哥。”
“明白明白明白。那就这么地,红林啊
两个正握手。在老尹在一大群的簇拥下,经过赵三身边。裴东在赵三的身后,故意用肩膀拐了一下赵三,说:“上旁边看着去。”
“哎!”赵三一个趔趄。老刘一看,“哎!”
赵三转过身一看是裴东。赵三说:“你干什么?你瞎啊?”
裴东一听,“什么?”
“我说你瞎啊?”
“你没听过好狗不拦路吗?这路是你家的呀?你杵在这里。不撞你撞谁呀?”
老刘说:“东子,红林呀......”
赵三一摆手,“刘哥,不用你管。我问问他。”赵三往前一来,“老弟,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我跟你过不去能怎么样呀?你不是赵三吗?不全是蓝马吗?你长春我不是没去过。轮到你了?小贤在的时候,小贤算个选手,随后旭东算个选手,你是干什么的?你有什么战绩,你他妈装大哥,装牛逼来了?赶紧滚!这地方是你他妈能来了的?”
“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两遍能怎么的?你还不服啊?
老刘一听,“不是,东子,今天怎么什么日子?”
“我不是什么什么日子。刘哥,他刚才跟我装牛逼,头杠杠的。我都没说什么,他跟我还装B了。拿自己当人了!”手指着赵三,“注点意,注点意,尤其出门在外,这不是你家。知道吗?真要是打你的话,你都爬不起来。”
左宏武从赵三身后走了出来,“你他妈说谁呢?”说话间,伸手准备拽裴东。裴东一个后撤步,左手抓住左宏武伸过的右手手腕,右手揪着左宏武的肩膀,啪地给他左宏武一个过肩摔。把左宏武扔了出去,掉在地上的左宏武爬不起来了。赵三的兄弟过去看左宏武去了。
老刘一看,喊道:“哎,干什么呢?今天什么日子,你他妈打架?”
裴东说:“刘哥,是这个鸟人要打我。不是我要打他。赵三,你要打架啊?我让你知道知道。”裴东一回头,“哎,我家兄弟呢?”
随着裴东的一声喊,四五十人跑了过来。赵三一摆手,说:“不用不用,干什么呢。”
尹森也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裴东一回头,“没什么。大哥,他跟我装牛逼。”
“跟你装牛逼?”
“嗯。跟我上劲呢。”
尹森一听,问:“什么意思?”
老刘赶紧拉住说:“森弟,干什么呢?今天看我面子。”
尹森说:“今天刘哥在。要不是刘哥在,打死你。刚才敬我酒,不乐意理你,看不出来吗?跑这还他妈装牛逼来了?赶紧走吧。”
胆小,不代表心不狠。都说赵三胆小,但是赵三哥不是好欺负的,长春一把大哥自然有过人的一面。加代的脾气是沾火就着。不管任何人,只要跟代哥装牛逼,代哥是上去先打,占了便宜再说,不能吃亏。赵三如果现场动手,反而还没事,就怕赵三现场不吱声。
赵三看着老尹。老尹说:“你看我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老刘打圆场说:“红林,你赶紧走吧。森子,东子,你俩干什么呀?可不许动手啊。红林,你走你的。”
赵三错开裴东,准备离开。裴东移了一步,挡了赵三跟前,说:“要走啊?给我道个歉再走。给我道个歉!要不然,你出不了门。”
老刘一拽裴东,说:“你干什么呢?让开!
裴东手指着赵三说:“你他妈跟我还装牛逼了?”老刘把裴东拽到一边,“红林,你快走!”
赵三一句话没说,走出了宴会厅。
等到了车旁的时候,老刘追了过来,“红林,红林!”
赵三=一回头,“哎,刘哥。”
老刘说:“别往心里去,都喝多了。裴东人也挺好的,就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如果跟他处好了,他比任何人都讲究。就是喝多了,别跟他计较。你这两天别走,在大连玩两天。过两天,我找个机会,一起喝点酒,认识认识,包括尹哥也是。”
“行,刘哥。我没挑理,我挑什么理呀?我说实话啊,这些年到哪不是这样的?阿猫阿狗给我两句,我能跟他们一般见识吗?不说了。刘哥,我回长春还有事。等我下次再来在连,我们好好聚一聚。”
“行,那你慢一点。”
上了车,赵三说:“黄亮,走!”黄亮一脚油门,车开走了。
赵三的兄弟太了解三哥的脾气,和秉性了。赵三不吱声,就要坏事了。
往长春回的路上,黄亮通过后视镜看到赵三阴沉着脸,一直在翻电话簿。黄亮问:“三哥,找谁的号码?不行的话,我帮你找。”
“闭嘴,开你的车!”
“哎,哎哎!”黄亮不吱声了。
赵三拨了一个号,又拨了一个号,都没有接通。赵三问:“俏特娃,方片现在用哪个号?”
“方片?”
“对,他用哪个号的?”
黄亮问:“他以前的两个号不用了吗?
赵三说:“一个关机了,一个说是空号。他是不是换号了?”
“三哥,我没有他电话号啊。说实话,这些年我跟方片的关系一般,他瞧不上我。”
“他有啥瞧不上你的?你给我开车,他敢瞧不上你呀?”
黄亮说:“人家以前不是小贤的兄弟嘛。人家怎么能瞧起我呢?”
“小贤多个......行了,我都不乐意提分。行了,我问问宏武。”说完,赵三拨通了左宏武的电话,“宏武啊。”
“三哥。”
赵三问:“脑袋还疼吗?”
“好点了。刚才给我摔懵逼了,都他妈睁不开眼睛了。”
赵三问:“方片现在用哪个电话号码?
“他不就是那两个电话号码吗?没人接啊?”
赵三说:“一个关机,一个空号。这小子啥意思?找不着他了?”
“那我不知道了。三哥,我只有那俩电话号,其他号我没有啊。”
“你们最近没联系过吗?”
“从来没有。自从上次李海峰的事后,他一直没回来过,失联了,一直都没联系。”
“俏特娃,回长春再说。”
回到长春,进入森地雅阁办公室,赵三把王志叫来了。王志一进办公室,叫了一声姐夫,把门关上了。赵三问:“方片用哪个号码?”
“姐夫,我有个号码,你试试。”
赵三拿过来一看,是一个自己没有的号码,摁了过去,随后赵三把电话放下了。王志一看,“怎么了,没打过去啊?
赵三说:“关机了。”
“不会吧?这个电话24小时不许关机,随时找,随时接的。这个鸟人不想好了呀?回头我骂他。
赵三一想,说:“不对,这里边不对。
“怎么不对?”
“方片想脱离我们了。”
王志一听,说:“他敢?姐夫,你手里握着他的三张令,他敢跑?他跑到天边都不行。”
赵三说:“他现在学精了。他知道自己活一天少一天,活一天算一天。狗东西,要跑,要脱离我的控制。”
“姐夫,那怎么办?他要是跑了,不好找啊。这小子反侦察太厉害了。阿sir都找不到他,何况我们呢!”
老三说:“把老黄历给我拿来。”
王志把老黄历递了过去。赵三翻了好几页,一拍手。王志问:“姐夫,怎么了
赵三说:“就这天,再过五天是他爸的五周年祭日。他一定会回来。”
“什么意思呢?”
赵三说:“俏丽娃,我叫你跑,电话关机,让我找不着。王志,你把宏武给我叫进来。”
“哎!”王志把左宏武叫了进来。赵三说:“明天你上公墓去一趟,把方片他爹那个坟挪到老蔡开的墓地去。到时候我给老蔡打个电话,选个好点的位置,转圈带围栏的。”
左宏武一听,“啊啊,行。”
赵三说:“你亲自去办。挪完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等五天以后,你告诉这帮兄弟,我们多去点人,给我去个三四十号。我们在老坟旁边蹲守。他一定会回来。这小子其他不怎么样,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看他父亲。”
“三哥,这......”
赵三手一挥说:“让他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要不怎么找他呀?让你们把裴东销户,你们有那本事吗?宏武,你能吗
“我......我不能。”
赵三说:“我他妈养了一群废物。除了我小舅子有点真本事,你们哪个行啊?一个个混吃等死。我被人劈头盖脸骂,只有宏武上了,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三哥,我......”
赵三手一指,说:“尤其是黄亮。你是干什么的?你忘了吗?三哥被人骂,你屁都不敢放一个呀?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给你们的脸太多了。三哥的钱挺好挣,是吧?我在身边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是不是?我告诉你,就这一回。下回再有这种事发生,我先把你们腿打折。滚蛋。”所有人都被骂了出去。
赵三对手下兄弟的想法是揪小辫子,捏住软胁,卡住生死。方片帮于海鹏报了兄弟杜宏之仇后,加代给了三百万。拿到三百万后,方片有心电话号一换,一关机,谁也别找我了。方片甚至把词都想好了,“三哥,我不是故意躲着你,而是你没找我呀。”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一帮人被赵三赶出来以后,一个个垂头丧气。黄强、黄亮兄弟俩下楼的时候,黄亮往前一来,“哥,三哥这样干啥呀?他自己怎么样,说那些干什么呀?”
“我们挣人家的钱,人家给我们买房买车。骂两句不行啊?
“不是说骂两句不骂两句的事。他能跟谁交明白?你说我们当兄弟的,来之前我们怎么样,他叫我们干,我们也干。那你说干完之后呢?他也不给我们摆事啊。要么叫我们跑,要么叫我们躲一段时间。谁还敢干呢?你看以前小贤,像这种兄弟出事了,当大哥的出手给摆。摆不了的话,大哥就跟兄弟一起跑。到我们这里,你先跑吧。”
黄强说:“这话就我们哥俩说说,不许传出去。现在三哥底下这帮人,谁跟谁一条心,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听懂没?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跟王志的关系要变一变。”
“怎么了?”
黄强说:“以后你别跟王志没大没小的。看不出来呀?三哥有意让王志接班。
“他也不行啊。”
“他行不行,他是三哥的小舅子。你行啊?你在人家心里,你是外人。懂吗?以后你别他妈跟王志开玩笑,见到他要叫志哥。明白没?你他妈没有心眼。”
“哎,方片的事?”
黄强说:“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我们别管。我们挣好自己的钱得了。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干什么?销户人这事,我们不能干。三哥乐意干,他自己干去,让他小舅子去。我们就这么一份工资,还帮干销户去?左宏武像SB似的往前冲,被人啪地一下摔在那了。”......
左宏武两天就把方片父亲的坟移走了。老蔡说:“不要找个内水先生看看吗?
“老蔡,他爹真要有灵的话,儿子不会是逃犯。”
老蔡一听,笑了,问:“这是谁的墓?
“我不能跟你说,你也别打听。”
坟移好后,左宏武告诉赵三。赵三说:“三天以后啊,白天安排几个兄弟就行。下半夜,我们都去,在停车场盯着,他肯定会来。”
“三哥,他要不来怎么办?”
“他会来的。”赵三挂了电话。
日子终于来到了方片父亲的祭日这一天,后半夜,赵三、王志、宏武等人四五十人,十二三辆车分散停在方片父亲原来墓地旁边的停车场里,人全在车里坐着。王子说:“姐夫,能不能来呀?”
“等一会儿看看。着急什么呢。”
两点半了,一辆黑色的,挂着长春牌照的奥迪A6开进来了。赵三一看,这车会是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进来的这辆车。车停稳了,从车上下来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穿了一件长款大风衣,围了个围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双手插在衣兜里边,左右看了看。就这一个动作,赵三确信,“就是他!大家都别动,等他上去跪着的时候,我们再上去。”
方片观察后,觉得安全了,从车上把供品拿了下来,往父亲的墓地走去。方片来到墓地,往地上一跪,突然发现碑不见了,墓穴被挖开了。方片一下了懵逼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片子啊!”
方片差点尿了裤子,“哎,哎!”
方片一回头,四五十人过来了。走在最前面的赵三说:“片子,我一想你肯定会回来找你爹。”
方片一看,完了,被赵三堵住了,今天走不了了。方片一摆手,“三哥呀。”
赵三呵呵笑着走了过来,说:“小子瘦了,看到没?”
王志抱着膀说:“可不是嘛,你他妈电话号怎么不用呢?”
赵三一摆手,说:“用不用还用跟你汇报啊?”
“不是,姐夫......”
赵三手一指,“你他妈少说两句。方片电话号不用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轮到你问吗?那是我兄弟的事。虽然你是我小舅子,但是方片是我兄弟。对吧?片子。”
“哎,三哥。”
赵三说:“最近最近怎么样?一直没给我来信啊。去哪待着了?”
“一直在南方,今天才回来。”
“回来也不给三哥打个电话?”
“太晚了。”
“是是是,三哥理解。是不是找爹呢?
“哎,坟没了。
“三哥帮你挪坟了。我给你找了一个先生,选了一块好地。那个地方将来旺你,保你将来成人中龙凤。我知道今天是老爷子的五周年,那边供品都摆好了。走,你上我车,我拉你去。三哥比你孝顺,早就替你摆好了。兄弟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走,我带你去。”
“哎,我跟你走。”赵三在车里搂着方片,车往新墓地去了。
方片父亲的墓碑前摆了丰盛的供品,而且放了两个丰满的纸人。赵三说:“片子,你看三哥想的周到吧?我不知道爹喜欢不喜欢这样的。但是正常来说,男人都喜欢这样的。三哥给弄了两个,够丰满吧?”
“挺好的。三哥费心了。”
“这有什么的?说这话不是跟三哥见外了吗?磕头吧!三哥陪你给爹磕头。”所有人都陪着行礼。
一切忙完之后,天已经亮了。方片问:“三哥,找我是不是有事?”
“哎,你能说这话,三哥认为你挺聪明。这次回来别走了,在三哥身边待着吧,回森地雅阁。”
“哎!”赵三把方片带了回去。
赵三把方片带到了森地雅阁。进了屋,把门一锁,赵三来到方片身边说:“片子,哎呀,你说你呀,出门在外的,在南方三哥放心不下,找你吧,你把电话号也换了,我也找不着。但是你别说,三哥找你还真有个事,这事你得给三哥办了。”
“三哥,你吩咐。”
赵三把大连的事告诉了方片,说自己在那边被裴东羞辱了。赵三说:“片子,你得为我去教育教育裴东。”
“三哥......”
赵三说:“你去把他销户,至少让他手脚残废。这事我不能让别人去,我就得让去。”
“行,三哥,我去。你看......”
赵三说:“黄亮在大连有一同学,认识裴东。让他陪你去。你动作麻利点儿。干完你就回来。”
“行,三哥,那我怎么进修去?”
“休息休息,明天出发。方片啊,这回就别考虑走了。你不在三哥身边,三哥想你啊。三哥对你放心不下。你说你一人搁南方,你要钱没钱的,要人没人的,你说你多难受啊。你不如就在三哥身边一直待着,三哥这回肯定不让你走了。你也别想着自己能走了了。”
“三哥,我不走。”
赵三说:“你也走不了。你爹坟我都得换地方,你往哪走啊?这回要是再让三哥找不着你,三哥可就得治你了。”
“明白,三哥,不走,我哪我都不去。
“睡觉,休息一会儿,不用去其他地方睡,就在三哥办公室睡。三哥在这给你看着,谁也不许打扰你睡觉。”
“哎。”方片点了点头。方片在赵三的办公室里待了一天一夜。醒了就吃,吃了就睡。
一切准备就绪,黄亮也安排好了同学在那边等着方片。中午,赵三说:“片子,三哥,别的话没有了。去解决明白的
“行。”
当天晚上,方片到大连见到了黄亮的同学,两人一见面,握了握了。“片哥。
方片一听,“哎,知道我呀?”
“知道知道知道知道,亮跟我说了,我在当地也是个小社会人。我替你打听清楚了,裴东在中山区有个夜总会,是他大哥给他的。他没有事就待在夜总会里。片哥,今天晚上他就在夜总会呢,但是身边有六七个保镖。片哥,你一个人能行吗?”
“行。你带我去就行。长什么样?“
”这小子一米八二八三的身高,长得虎背熊腰,有点络腮胡子,眼睛不大,光头,皮肤挺黑。”“行,知道了。走吧
方片坐上黄亮同学的车,去了中山区。
到夜总会门前,方片说:“兄弟,你走吧。”
“片哥,一会儿不用我接你。”
“不用,你走吧。”黄亮的同学走了。
方片把短把子上了膛,打开保险,进入了夜总会。找了一张台子,方片点了两瓶啤酒和一盘干果,寻找目标。没费什么周折,方片发现了裴东。裴东身边围了三个兄弟。旁边还有三四桌喝酒的。方片的想法是等那三四桌喝酒的走了以后动手。
一个小时后,方片看时机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到吧台,喊道:“老板,买单
经理走了过来,“大哥,喝好了?”
“喝好了。哎,我问你,你家酒还行,干果怎么那么难吃呢?”
经理一听,“啊?哪个难吃呀?”
“都他妈挺难吃。”
“大哥,你这是喝多了吧?”
方片说:“我喝多什么呀?要是不会做,就换个厨师。做得难吃死了。喂狗,狗他妈都不吃。”
“大哥,我们改。”......
听到吧台这边吵吵嚷嚷的,裴东一回头,“哎,我说,哥们儿,哎,转过来。
方片一转身,问:“怎么的?”
“你说什么呢?夜总会是我开的。不好吃,下回就别来了。今天别在门口骂了,让别人听见成什么了?你存心坏我买卖啊?”
方片说:“我坏你什么买卖了?不好吃就是不好各层,怎么还不能说了?我花钱了。”
“你花钱又他妈怎么的?俏丽娃,你赶紧走吧。”
“我不走又能怎么样?店大欺客啊?”
“俏丽娃!”裴东站起身顺手抄起了一个酒瓶子过来了,三个兄弟也跟了过来
方片一看,把手摸向了身后,问:“你们干什么?有话好说啊,我也不是找茬的。你这个小吃确实难吃。”
“俏丽娃。”裴东举起了酒瓶。方片也准备好了打裴东的肩膀。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裴东的一个兄弟先冲了上来,方片迫不得已朝着那小子的肚子呯的一响子。一米九多的小子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裴东一看,手伸向后腰也去掏短把子去了。
没等裴东顶上膛,方片抬手两响子打在了裴东的肚子上。裴东倒地,两个小子往后退去了。方片朝着裴东的两只膝盖分别放了一响子。裴东鬼哭狼嚎。方片说:“你他妈听着,以后跟我红林三哥注意一点,什么人都敢得罪了?再有下回,要你命。”说完,朝着裴东的手腕放了一响子。方片一指经理,“什么都没看见!”
“是是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裴东一个翻身,左手把短把子拿在了手中,朝着方片的方向呯的一响子。高度紧张的方片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回头一看,裴东手里拿着短把子,还冒着烟。方片朝着裴东的身体又放了三响子。裴东当场被销户了。
天有不测风云,天无绝人之路。
打完裴东,夜总会里一下子炸锅了。方片赶紧跑出了夜总会,突然感觉后肩膀位置没有知觉了,凭自己的经验知道自己挨了一响子。用手一摸,一看一手的西瓜汁。方片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
上了一辆出租车,方片手捂着肩膀说:“去火车站,快!”
车子没动,方片一抬头,发现司机正看着自己。方片说:“我他妈叫你快走,你听不见吗?”
“大哥,我马上交班了。”
方片一听,把短把子举了起来,“俏丽娃,快!”
“大哥,我......我不敢。”司机直哆嗦,已经吓尿了。方片一看,转身下了车。裴东的两个兄弟拿了五连发追了出来。夜总会的经理把电话打给了尹森,“森哥,东哥出事了,东哥在夜总会被人销户了。”
“被人销户了?”
经理说:“来了个我们不认识的人,外地的,我清清楚楚记得他说了一句话,说以后你们跟红林三哥说话注点意。紧接着放响子了。”
“人在哪呢?”
“人刚走,应该走不远。”
“我调人抓他!”说完,尹森挂了电话
裴东的两个兄弟追到门外,喊道:“站住!”
方片借助一辆出租车当掩体,拽出另一把短把子,朝着两个小子的方向开火。裴东的两个兄弟蹲在地上没敢冲上来。出租车司机一看,一脚油门蹿了出去。方片已经不可能打到出租车了。情急之下,方片钻进了一个胡同。跑出去一段距离后,方片把电话打给了赵三,“三哥,我是方片。”
“哎呀,片啊。”
“三哥,你吩咐的事我做完了,我把裴东销户了。”
“太好了。你赶紧回来中。”
“三哥,送我过来的那人走了,我没让他等我。”
“啊,那没事,你打个车呗。”
“我现在打不着车,我后肩膀挨了一响子......”方片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三。
赵三一听,“你现在在哪里?”
“三哥,我不知道现在在哪?”
“片啊,你听三哥说,你马上找个医院,或者诊所,赶紧把伤包上。你带伤走不远。你赶紧把伤口包上,三哥联系朋友去接你,行不?”
“三哥,要快,要快啊。我露马脚了。
“露什么马脚了?”
方片说:“看到我的长相了。三哥,你一定要快。”
赵三说:“你到诊所给我来个电话,把具体位置告诉我。”
“行行,三哥,我尽快。”
方片自己把撕了一件衣服,把伤口的上端勒住了。买了两瓶水,一瓶喝了下去,另一瓶浇在了勒着的衣服上。
方片来到附近的一个小诊所。老太太一看,说:“下班了。”
“阿姨,求求你了,我给你两万块钱,你给我处理一下,我别的话不说了,你救我一命。”
“谁砍你了?”
等解开缠着的衣服,老太太吓了一跳,说:“你这不是火器打的吗?你他妈是逃犯啊?”
“阿姨,我真不是逃犯,我求求你了,行不行?你给我治,我把钱给你。你要不给我治,我可烦不了了,我干一个也不干,我打两个也是打。阿姨,我不会把你说不出去的。要不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治。”说话间,方片把短把子举了起来。
老太太一看,说:“你坐下吧。”老太太把药盒端了过来,说:“我不太会,我尽量给你治。”
方片说:“我告诉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老太太听从方片的话,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尹森已经发动黑白两道捉拿方片,仅白道上,就出动了一百多个阿sir。
赵三把电话打给了黄亮的同学。同学说:“三哥,我原本想在门口等着他。”
“那你走什么呢?”
“是方片让我走的。再说了,这不是走不走的事,方片把人销户了。”
“有你什么事呢?”
“三哥,他把人销户,我就是帮凶,我就是同犯。黄亮告诉我说是打废,没说销户啊。三哥,你这不是玩我吗?”
“我告诉你啊,你赶紧把方片给我接上,把他给我送出来。他要出不来,我就收拾你。”
“你就收拾我吧。三哥,我不可能接他的。这时候黑白两道都出去了,我去接他,说不定连我一起抓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赵三再打电话,对方就不接了。
赵三急懵B了,说:“你们谁还有朋友,想办法找一找呀!”所有人都低头,不说话。
小诊所里,方片坐在床上,看到门外不断有阿sir的红蓝灯闪过,一下子心慌了。方片说:“阿姨,你把门锁上。”
“不是,我下班了,我得回家看孩子。
方片说:“你把门关上。他们这是找我来了。阿姨,我要是走不了,我不会放过你。你听我的。”
老太太到门口把卷帘门放下,把门关上了。方片说:“阿姨,我肯定不会伤害你。我待一会儿,我想想办法。”
方片拨通了电话,“三哥,怎么办呀?
“你别着急,我他妈给你想办法呢,想招呢。你等我一会儿,我这边看找什么人。
“行,三哥,那你尽快,我伤可没怎么治......”
“我知道了,好了。”挂了电话,赵三正考虑给谁打电话呢,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尾号六个九。赵三一接电话,“喂。”
“赵三啊,你挺好吧?”
“你哪位?”
“我是尹森。”
听到这个名,赵三头皮一麻。
黑白两道,尹森的实力比赵三要大很多,这也是当初赵三要舔老尹的原因。老尹电话打过来了,赵三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哎,哎哎,你好啊,尹哥。”
“俏丽娃,你想死啊?”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老尹说道:“我叫你不明白。你记住了。打我兄弟这小子他跑不了。赵三,你等我抓住他,我用社会治你都不解恨,我要拿白道治你。我要把你灭了,你我是死仇。我要让你给裴东陪葬,我要让你死得比他还惨。赵三,你等着。”
没等赵三打电话,桑越春的电话过来了。赵三一接电话,“大哥。”
“你他妈疯了。我这两年没找你,你觉得我摆弄不了你了?你现在这么不听话呀?”
“我......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跟我说实话,那小子是不是方片?是不是你让方片去的?”
“没没没,没有......”
“赵三,我告诉你,老尹真红眼了,他跟我说了,铁了心把你灭了。他问我,说老桑,你跟谁好?问我是不是要保赵三?我说这事跟赵三肯定没关系。宏林啊,我都说这话了,你给我想办法,把这关系给我摘干净。老尹要想掐你,我们两个绑一块都不是人家对手。听没听懂?你让方片赶紧滚,别让他抓住了,赶紧跑。人家那边已经把话说到绝路上了,人家不拿社会整你。只要抓住方片,立马就说你雇凶杀人。人家有的是方法让方片坦白。到时候怎么办?你指望我给你摆事?我都斗不过老尹,我们怎么跟人家斗?你自己想办法。”
“大哥,我......”桑越春已经不想听赵三说话,把电话挂了。
左宏武说:“三哥,不行的话,我去一趟,我把方片接回来。”
“你有几个脑袋?”
左宏武说:“不是,那你不能看着方片扔在那边啊。那边说话太吓人了。”
赵三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王志问:“怎么说的?”
赵三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王志听不懂。左宏武心里咯噔一下,“三哥......”
赵三一摆手,说:“我赵三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
说话间,赵三拨通了电话,“片子。”
“三哥啊,我怎么办?我怎么回去?我现在躲在小诊所里。”
“你听三哥说,三哥有几句交心的话跟你说。”
“三哥,你说吧。”
赵三说:“三哥手里面握着你的三张令令。从九七年旭东没了以后,三哥一直罩着你,也罩了你三四年吧。你在三哥身边有吃有喝,有钱花,有房住,而且还平安无事。你凭良心说三哥对你怎么样?”
“好啊!三哥。”
赵三说:“现在姓尹的已经跟别人说了,说要灭了我。片啊,你能不能我再为我出手一次,把姓尹的做了。只要你把他做了,三哥想一切办法把你接出来。
“三哥,我有伤啊。我怎么去啊?”
“我知道你身上有伤,但是我觉得以你的身手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片啊,你不去也得去。说句不好听的,你有可能今天,也有可能明天就没了。你不如在有生之年多帮三哥办点事,我就实话告诉,你要是不给三哥办,即使你能安全的回来,你也未必能活呀。对吧?你去做,你是有价值。三哥会一辈子念着你的情。”
“三哥,我方片啥也不是,但这些年我是不是也为你做了很多事?三哥啊,你不管我了?”
“片啊,没办法,你说怎么办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替三哥把姓尹的做掉。只要你把他做了,三哥就豁出去,哪怕全部家产不要了,我也给你弄回来,让你平安无事,以后还是三哥的兄弟。至于说你怎么干,你得自己想办法。三哥可把话跟你说了。”
“三哥啊,我现在连门都出不去。”
“那我不管。你想想办法。想好了,给三哥回个消息。”说完,赵三挂了电话
左宏武问:“如果方片自首,我们怎么办?”
“他自首有什么用啊?谁能证明是我让他去的?老尹有关系,我就没关系了?再说了,方片敢自首吗?他会想一切办法跑。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我就是逼着他自己跑。宏武,人是有潜能的。不把他逼到一定份上,潜能是激发不出来的。你得把他潜能激发出来。我这么说吧,方片不可能去打姓尹的,也不可能去自首。他有三张小令令,自首他就是个死。他敢去自首吗?他必然是跑,你看吧。”
“三哥,他这会再跑了,以后你再想找他,可找不回来了。我们做得是不是有点绝了?”
“绝吗?宏武啊,他的价值就这么大。这回也算是彻底把他炸干了。以后基本也不能再用他了。其实,他跑了是是好结果,我不忍心打他。但是我看他真要是死了,才是最好的。知道吗?”宏武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王志说:“我姐夫说得对。”
赵三的这番话彻底让左宏武心凉了。后来赵三出事前的一个礼拜,左宏武跟王志去自首了,把所有的事全推到了赵三身上。赵三最后真正是死在左宏武和王志身上。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大家可能从故事里只是看到方片的狠,但是谁能看到方片的可怜。
放下电话的方片眼泪哗哗往下趟。方片很,但是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无异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老太太看着流泪的方片,说:“孩子,听阿姨一句话,不行的话,你就跑吧。大姨一定不对外说。别哭了,是不是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爹妈?走吧。有个窗户,你跳出去。”
方片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存折,说:“大姨呀,我这存折里有二百多万,这钱我也花不上了,我全给你。我一会儿把密码写给你。大姨,我临死之前遇到个好人,这钱算我报答你。”
“不是,这钱我......”
方片一摆手,“你留下。”方片当时真有了赌运气,跑的想法。但是心里也知道,黑白两道出协这么多人,想跑掉几乎是不可能的。病急乱投医的方片,翻出了一张纸条,拨出了电话,“喂,哎哎哎哎,我问一下,是丁健吗?”
“是我。你是谁呀?”
“兄弟,我是方片。”
“哎,哎哎,方片,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还行,我没打错。兄弟,我,我能求你个事吗?”
“求什么呀?说,怎么了?”
方片哽咽着把大连的事告诉了丁健。丁健一听,说:“兄弟,你等一会儿,你等一会儿。”加代正和吴迪、覃辉等人在八福酒楼包厢里喝酒。丁健跑了进来,“哥,哥,哥,出来接个电话,急事。快点快点。”
加代一转身出来了,问:“谁呀?”
“方片。让他跟你说吧。”
加代接过电话,“片啊。”
“哎哎哎哎,代哥。”方片抽泣着。
加代一听,“怎么了?你哭什么?”
“哥,方片不想死。方片能求你一个事吗?”
“出什么事了?”加代和丁健进了另一个包厢,把门关上了。方片把事情告诉了加代。方片说:“哥,我方片没有值钱的东西,我只有一条命。如果我身上没有伤,我能走了。但是我现在身上挨了一响子,我走不了。哥,你能救老弟一回吗?别让我死了。”
加代问:“你相信代哥吗?”
“哥,我任何人不相信,我也相信你。你是最仁义的。”
“话不要这么说。既然你求到我了,我什么话不说。你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在一个小诊所里面。”
加代说:“你听我说,我给徐老五打电话,我叫徐老五去接你,你大大方方地跟他走,什么事没有。我也往大连去,见面再说。”
方片一听,说:“代哥,方片这条命以后是你的。”
加代说:“说那话见外了。我们之间不说谁帮谁,谁欠谁。你找到代哥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事。你等着我吧。其他人不管你,哥管你。”
“哎,哥,我记下了。”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徐老五,“老五啊,在大连吗?”
“哥,我在啊。”
加代说:“我给你个电话号,你上市内去一趟,你把这人给我接出来。”
“怎么了?”
加代说:“我就不跟你细说了,得罪个挺厉害的人,姓尹。”
“叫尹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叫尹什么。我也一会儿也过去。你先把人给我接出来。他身上挨了一响子,你找个医的,先把他伤给治上。等我去了,我们再细说,行吗?”
“哦,你叫他来呗,来找我呗。”
加代说:“他走不了,他躲在一个小诊所了。
那好了,我去接他。你把号给我短信发过来。”
“老五啊,千万别不当一回事,这事肯定是正事。哥求你办一回正事,你可千万别出差错。一定要正经去办。”
“你放心吧。哥,我正经,我非常正经,我今晚酒都没有喝。”
“好嘞好嘞好嘞,你快去吧。”加代把方片的电话发给了徐老五。
回到包厢,加代说:“不喝了,不喝了,你们都回去吧。”
加代带着马三、丁健、郭帅、孟军和大鹏叫了过来。加代说:“马上去大连。
加代又拨通电话,“正光,你在哪呢?
“哥,我在麦当娜呢。”
加代说:“你一个人来八福酒楼,一会儿跟我出趟门。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有底。”
“好。”
等李正光一过来,就出发了。李正光问:“哥,怎么了?”
“正光,你帮我分析分析。别人说话,我不信。我们俩能说到一起去,你社会经验多。你帮我分析分析......”加代把方片的事跟正光说了一遍。
李正光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哥,先不说这个人怎么样,也不说帮了他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我就说一句话,谁都有情,谁都有义。不看别的,就冲方片帮过我们这一点,我们也得管。哥,现在是他最难的时候,你帮他这一回,他会记你一辈子。我认为应该帮。”
加代说:“我没想过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正光一摆手,说:“那就行了。你让人服,你做事,让人服气。”加代呵呵一笑,没有吱声。
一位关注金昔的朋友讲过一件亲身经历的事。当年自己一个人在北京被十几个流氓围住了。正好被从二楼包厢出来的加代看到了。加代看到了,说了一句,“别打了!”一帮流氓立马走了。
很多次加代替人摆事时,人家根本就不认识。双方打架时,加代一摆手,别打了,我是加代。双方立马就能停止打斗。不是加代有多能打,也不是加代的兄弟有多敢干,单凭加代两个字,人家就给面子。都知道加代是仁义大哥。这就是加代的口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方片是个狠人,身手霸道,但是不恶。其性本善,只是走上一条不归之路,没法回头了。为了活着,方片只能听从摆布。
徐老五带了四五辆劳斯莱斯,来到了大连市内,把电话打给了方片,“你好,兄弟。我是徐老五。你是加代的兄弟啊?”
“你好,五哥。”
徐老五问:“你在哪个位置?”
“我等会儿,我叫大姨跟你说。”方片让老太太把地址告诉了徐老五。
徐老五说:“我五分钟到门口。好嘞。
五分钟左右,来到了门口,徐老五下了车,方片从诊所出来了。徐老五手一指,说:“是你呀?”
“哎,是我。”
徐老五看了看,说:“我怎么看着眼熟呢?我俩是不是见过?”
“见过,你是五哥,我是方片。”
老五一听,“哎呀,来来来,握个手,你怎么回事啊?”
“没事。代哥没跟你说呀?”
“没跟我说。就说你被堵住出不来了。没事,你跟我走吧,上车吧。说你哪受伤了?”
方片指了指受伤的地方,说:“挨了一响子。”
徐老五说:“走,我带你上医院。”
“五哥,我这边......”
“没事儿,跟我走。走吧,上车。”
方片一上车,徐老五说:“回庄河。到庄河找医院去。
往庄河去的路上,徐老五把电话打给了加代,说:“代哥,人我接着了,放心,没事,我给他拉到医院去。”
“老五啊,代哥不说感谢的话了......”
“你可拉倒吧。”老五挂了电话,说:“你说代哥吧,他还跟我客气。”
加代接到徐老五的电话,心里也踏实了。马三说:“哥呀,赵三这事......”
加代一堑手,“马三,我对于那种说能说会道的,特别能忍让的,敬酒先夸你一百句的人,向来我都有防备之心。我这些年对赵三一直都是。”
“对,没毛病。这话我一直也都认可,社会上就怕这样的人。”
加代点点头,其他话都没说。这些年加代和赵三彼此心照不宣,都没有交到心里去。
医院里,方片的花生米取了出来,也包扎好了。经过一晚上的连打带吓,处理好伤口后的方片睡着了。
加代来到病房,老五说:“哥,大夫说了,没有事。”
加代一听,说:“行。知道谁找他吗
“不知道,他也没说。”
“哦,一会儿把他送走。”
“哥,我不知道谁找他,但是你知道昨天晚上出动了多少阿sir吗?”
“多少?”
“三四百个。分公司、总公司全来人了。足以说明昨天晚上的场面得有多大。而且昨天晚上去了很多社会人。市里知名上号的社会基本上全到了。”
加代问:“谁这么大面子?”
“不知道,反正他没跟我说,我也没想到是谁。”
加代一听,“那你在大连......”
老五说:“我在庄河硬。说实话,我在大连也挺硬,但没那么硬。我在庄河肯定硬绑绑,在大连有比我硬的。”
方片醒了,赶紧下地,说:“代哥,我给你鞠躬。”
加代一摆手,“别这样,哥们之间不说那个。你跟我说说,这事你想怎么办?
“我......”没等方片说话。徐老五进来了,一摆手,说:“哥,你出来。”
加代随着老五走出了病房。老五说:“哥,叫尹森。”
加代问:“牛逼啊?”
“牛逼,非常牛逼。”
加代问:“跟你认识吗?”
老五说:“跟我根本就不接触。我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小孩。他比我哥岁数都大,比我大二十多岁,快六十了。我哥见到他都叫大哥。”
加代一听,“你哥怕他吗?”
“我哥能怕他?但是我哥也不乐意得罪他。”
“他现在什么意思?”
老五说:“我才打电话问的。别人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出点人在庄河找一找,我说没有时间。我问怎么回事,人家才跟我说的。”
“这样吧,先把方片弄走,然后再想办法。”
老五说:“走不了。”
“走不了?”
“哥,现在外面全是人。这么说吧,除非这事解决了。不解决的话,会越闹越大。放片把老尹的兄弟销户了。老尹发狠了。将来说不定会牵涉到我们。”
加代说:“你把他电话给我,我打个电话。”
“不是......我没有,我帮你要。”
加代说:“你要吧,我跟他聊聊。”
老五说:“哥,赵三这事做的.....你能救方片一面,已经够可以的了,你怎么还全全管呢?哥,你听我的,让方片在这养几天,等伤好了,让他走,随便他去哪。他出了这个门,生死我们不管了。我们做得够可以了。”
加代没吱声。老五说:“行了,别考虑了。知道你讲究,也知道你仁义。这没必要吧?你不是给自己找事干吗?哥,我是厉害,何必呢?得罪这强敌干什么呀?这老尹也不弱呀。哥,能交朋友就交朋友。交不成朋友,最起码也不是敌人吧。何必呢?而且你为这样的人值得吗?”
加代说:“我听你的,养两天,然后把他送走。”
“行,哥,这事你交给我,我能办了。
赵三没有放片的消息。打电话,电话关机了。老尹那边还不罢休。赵三心里犯嘀咕了,什么意思呢?方片死了?被抓了?击毙了?还是跑了呢?赵三一点都不知道,于是把电话打给了老桑,“大哥,老尹那边怎么个情况?”
“什么怎么个情况?”
赵三问:“他没给你说点别的吗?”
“没说呀。”
“不是,过后你俩通没通电话?”
“通电话了。人家说要找你,被我拦住了。”桑越春说道。
在和桑越春的电话里,赵三说:“方片没动静了,电话关机了,我找不着人了。老尹那边也没说找没找着他。我现在担心这个。他要是被抓住了,说是我派去的,那不坏菜了吗?”
“红林啊,你不是能作吗?你不是胆大吗?”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呀?想想怎么解决吧。”
“解决个鸟,解决不了。我告诉你,老尹我得罪不起。我告诉你,你赶紧自己想办法。不行的话,你出门躲一段时间
红林,我没跟你开玩笑,老尹也没跟我说其他的。你赶紧走。“
“哥,那我先走了,我出门躲两个月。
“你躲两个月吧。”
赵三把王志和左宏武等人找来,出门了
大连,徐老五正和加代聊准备把方片往哪里送的时候,电话响了。徐老五一看是徐老三打来的。电话一接,“三哥。
“老五啊,你在哪呢?”
“我在医院呢。”
老三说:“你赶紧把那人给我送过来?
“把什么人给你送过来?”
“你昨晚把谁带走了?你别说你不知道啊。”
老五问:“什么人啊?”
“老五,你疯了吗?这事都已经传到老尹耳朵里了,你知不知道?”
“净扯淡。”
“还净扯淡?大哥才从老尹的公司出来,立即给我打了电话。说找你找不着了。我打你的小号,这不我找到你了嘛。你赶紧把这个人给送回来。你知道是个什么人吗?那边都查到他底细了,他是个逃犯,身上好几条命。这些年就一直东躲西藏的。这次来就是为干裴东的。老尹这回真发狠了,跟大哥说句什么话,你知道不?”
“说什么话?”
“说这人如果真是被大哥的弟弟,也就是你,藏起来了,今天晚上不送过去。以后跟大哥翻脸。”
徐老五说:“不是。三哥,我现在纳闷个事儿。谁给我跑的风?”
“我问你,你昨晚在哪接的人?”
“我在市内接的人。”
“你见到谁了?”
“我任何人都没见着,我接完就往回走了。”
“你再好好想想。”
“我想个鸟,任何人都没看到。”
“放屁!你见到段福涛了。
老五一听,说:“是见到他了。”
“啊?你不说任何人也没见着吗?”
老五说:“段三哥还能有毛病啊?”
老三说:“你知道段福涛跟老尹什么关系?人家关系很好。”
老五说:“你的意思是他跑的风?”
“人家看到了呀,话赶话说出来了。人家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而且人家跟你关系一般。老五,现在大哥叫你马上把人交出去,你自己想法怎么办。”说完,老三挂了电话。
徐老三和老五的电话,加代听得一清二楚。老五咬着牙说:“代哥,你说他妈......”
加代一摆手,说:“不怨他。人家关系更好,说什么都正常。”
“我这些年挺尊重他,他背后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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