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照顾中风老人5年,被冤枉偷金子含泪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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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阿姨,我爸抽屉里那个金锁呢?”刘莉的声音又冷又硬。

“我……我不知道啊,我一打开就没看见。”陈兰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怎么也想不到,五年掏心掏肺的照顾,最后竟换来一句“家贼”的罪名。

她被赶出家门,含冤回到千里之外的老家。

打开那只破旧行李箱时,她只想把过去彻底埋葬。

可箱底那个意外的硬物,不仅颠覆了她的冤屈,更将一个沉重到让她无法喘息的抉择,狠狠地砸在了她的面前。

01

陈兰觉得,这可能是她在这个大城市里,过得最后一个舒坦的下午了。

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一点都不毒,风一吹,还挺凉快。

小区花园里那几棵高大的香樟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阳光从叶子缝里漏下来,在地上晃来晃去,看着就让人心里头舒坦。

她推着轮椅,走得很慢。

轮椅上的王老先生眯着眼睛,嘴边带着一点点笑,看着跟睡着了似的,特别安详。

“先生,您闻闻,这桂花的味道多香啊。”陈兰在一棵开得正旺的桂花树下停了下来,使劲闻了闻。

“我们村口也有一棵,比这个还要大。一到秋天,风一吹,整个村子都香喷喷的。我小时候啊,最喜欢搬个小板凳坐在树底下,看我妈坐在那纳鞋底,一边纳一边跟邻居家的婶子聊天。”

她也不管老先生听不听得懂,就这么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地说着老家的事。

轮椅上的王老先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五年前那次中风,把他变成了一个只能看、只能听的“木头人”,从此就焊在了这张轮椅上。

但是,陈兰就是知道,他听得懂。

因为每次她说起村里那些搞笑的事情,老先生的嘴角就会往上翘得更厉害一点。

每次她说起自己小时候受的那些苦,老先生的眼睛里,就会变得湿乎乎的。

五年了,就是靠着这些别人根本看不出来的细微变化,陈兰才觉得自己在这个冰冷的大城市里,有了一个能说说话的亲人。

她伺候老先生吃饭、喝水、擦身、换尿布,把他身上每一处褥疮的位置都摸得清清楚楚。

她觉得,自己比他那对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的亲生儿女,还要了解他。

就在她还想说说村里那头总爱追着人跑的大黄狗时,她口袋里的老年机突然尖声尖气地响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王先生”三个字。

这是王老先生的儿子,王强。

她赶紧划开接听键,特别恭敬地喊了一声:“王先生,您好。”

“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感情,“我爸他怎么样?没犯病吧?”

“挺好的,王先生,我刚推他下来散散步,今天天气特别好,先生精神也挺好的。”陈兰实话实说。

“行了,知道了。”王强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不耐烦,“你听好了,今天晚上我跟刘莉要过去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在家等着就行,顺便把家里打扫干净点,别乱七八糟的。”

说完,根本不给陈兰再说话的机会,“啪”的一声,电话就给挂了。

陈兰拿着那个还在发烫的手机,愣在了原地。

那几句冷冰冰的话,就像几块石头,一下子就把这个下午的温暖和安逸给砸得稀巴烂。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轮椅上的王老先生,发现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眼睛里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心。

陈兰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她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天晚上,要出什么大事。

02

晚饭很简单,陈兰给王老先生喂了半碗烂糊的肉末粥,自己就着咸菜吃了两个馒头。

刚把碗筷收拾干净,把老先生扶到床上躺好,门铃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陈兰赶紧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王强和他的老婆刘莉。

王强穿着一身一看就很贵的西装,头发用发胶抹得油光锃亮,能照出人影来。

刘莉挎着一个不认识牌子但闪闪发光的包,脸上画着浓妆,一进门,那双描得又黑又长的眼睛就在屋子里到处扫,眼神里带着一种藏都藏不住的嫌弃,就好像这房子有多脏一样。

他们俩跟陈兰点了个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那态度,就跟看见了一个摆在门口的鞋柜一样自然。

然后,两个人就径直走到了王老先生的床前,开始了一年也上演不了几次的“孝子贤媳”戏码。

“爸,今天感觉怎么样啊?我看您这精神头还不错嘛。”王强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个不停,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重要信息。

“是啊,爸,您可得好好保养身体。你看您这气色,比上次我们来看的时候好多了,肯定是我们给您买的那些进口营养品起作用了。”

刘莉理了理自己刚烫过的卷发,那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关心,更像是在夸自己有眼光。

王老先生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对他们的嘘寒问暖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这种虚情假意的场面话说了没几句,刘莉终于忍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她转过身,看着站在一旁的陈兰,脸上努力挤出一种“和善”的笑容:“陈阿姨,有件事得麻烦你一下了。”

“刘女士,您有什么事就吩咐。”陈兰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

“是这样的,”刘莉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清楚,“我跟王强我们俩商量了一下,觉得我爸的那个传家宝,就是那个刻着‘平安’两个字的金锁片,一直放在家里不太安全。您也知道,现在这社会治安可不太好,小偷也多,万一哪天招来不三不四的人,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偷了,那可就麻烦了。我们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它拿去银行,租个保险柜给存起来,这样我们俩也能放心。您去把它拿出来给我们吧。”

陈兰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个金锁片,她太熟悉了,是王老先生过世的老伴留下来的唯一念想,老先生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这五年来,一直都由她保管着,放在床头柜最上面那个小抽屉里,每天都要拿出来给老先生看好几遍,风雨无阻。

她应了一声“好的”,就走到床头柜前,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很自然地拉开了那个小抽屉。

可就在抽屉被拉开的那一瞬间,陈兰的大脑“嗡”的一声,就跟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瞬间一片空白。

抽屉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那个她每天都要用软布擦拭一遍的、沉甸甸的黄金锁片,不见了。

“怎么了?陈阿姨,磨蹭什么呢?东西呢?”刘莉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像淬了冰一样,又冷又硬,听得人耳朵疼。

“我……我不知道啊……”陈兰彻底慌了,她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她把整个抽屉都给拽了出来,翻过来倒过去地看,可里面除了几张已经发黄的老照片和一张存折,什么都没有,“我……我昨天晚上给先生擦完,明明就亲手放回去了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的话音刚落,刘莉的调门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变得又尖又利,像个吵架的泼妇:“不见了?陈阿姨,你跟我说不见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屋里二十四小时,除了你,还有谁能进来?门窗都是好好的,难不成它自己长了翅膀飞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刘女士,您相信我……”陈兰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

“不知道?”刘莉发出一声冷笑,那眼神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在陈兰身上,“陈兰,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我们家一个月给你开一万块钱的工资,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可不是让你来当家贼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们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王强也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帮腔,他走过来,装模作样地拍了拍陈兰的肩膀,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替她着想,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都带着威胁:“陈阿姨,你看你一个人从农村出来打工也不容易。这东西你要是真的一时糊涂拿了,你就还给我们。我们看在你照顾我爸这么多年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可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到时候警察同志来了,录了口供,留了案底,那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你说是不是?”



他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根本不给陈兰任何思考和辩解的机会,就把她死死地钉在了“小偷”这个耻辱柱上。

躺在床上的王老先生,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他的喉咙里爆发出了一阵急促又含混不清的“嗬嗬”声,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发紫,那只唯一能动弹的左手,也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好像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又好像想要指向什么地方。

刘莉看到这一幕,立刻像是抓住了什么板上钉钉的铁证一样,伸手指着王老先生,对陈兰厉声大喊:“你看!你看!我爸都气成什么样子了!他都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都气得要指认你了!陈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

从发现金锁不见了,到陈兰被他们夫妻俩当场“定罪”,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闪电战,充满了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陈兰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不小心掉进了蜘蛛网里的飞蛾,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被那张无形的大网越缠越紧,最后动弹不得,只能等着被吃掉。

03

“我没偷!我真的没偷!我用我的人格担保!”陈兰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委屈而变得沙哑不堪,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可是在王强和刘莉那两双早就给她判了死刑的眼睛里,她的所有辩解都显得那么可笑和多余。

刘莉抱着胳膊,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残忍:“没偷?陈兰,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好骗吗?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那个在老家的宝贝儿子,不是快要结婚了吗?我可听说了,在你们那个穷乡僻壤,现在娶个媳妇也不得了,又是要盖新房子,又是要买三金,彩礼钱没个十几二十万下不来吧?我问你,你要是不偷,你上哪儿去弄这么一大笔钱?”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烧红了的、淬了毒的锥子,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扎进了陈兰的心里。

她儿子要结婚是真的,家里着急用钱也是真的,可她陈兰活了快五十岁了,穷过,苦过,被人瞧不起过,却从来没干过一件昧良心的事!这是她做人的底线!

“你们……你们不能这么血口喷人,这么侮辱人!”陈兰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侮辱你?我们这还算是给你留着面子了!”刘莉说着,竟然直接动起了手,像个疯子一样,冲进了陈兰住的那间小屋子。

那是一个由阳台简单改造的小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破旧掉漆的木头衣柜。

刘莉把衣柜的门粗暴地一把拉开,把里面陈兰那几件洗得都快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旧衣服,一件一件地全都扯了出来,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我看看,是不是藏在这里了?这种人啊,手脚最不干净了!”她一边翻,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念叨着,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兰那个随身带着的、洗得发白的帆布包也被她一把抢了过去,里面的东西被“哗啦”一下,全都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几张皱巴巴的零钱,一把家门钥匙,半包用剩的纸巾,还有一个掉了漆、边缘都磨破了的旧钱包。

这种毫不尊重、像搜查犯人一样的行为,就像两只无情的大手,把陈兰心里最后一道叫作“尊严”的防线,给彻底地、狠狠地撕碎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那些被扔在地上的破烂衣服一样,被这对光鲜亮丽的男女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还用鞋底使劲地碾了几脚。

她回过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神,看向了病床上的王老先生。

她多希望,这位自己掏心掏肺照顾了五年的老人,能在这个时候,为她说一句话,哪怕只是摇摇头,哪怕只是给一个相信她的眼神也好。

可是,没有。

王老先生的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了。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里面布满了可怕的血丝,嘴巴大张着,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的“嗬嗬”声几乎连成了一片,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他那只唯一能动的手,依旧在空中徒劳地、疯狂地挥舞着,那样子,在陈兰看来,就是在指责,在愤怒,在证实她就是那个偷了东西的贼。

陈兰的心,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彻彻底底地死了。

五年,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啊。

她给他翻身、拍背、接屎接尿,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嫌弃的话。

他半夜里突然发烧,是她整宿整宿地不睡觉,用温水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擦身体降温。

他偶尔心情好,想看看电视里的新闻,是她蹲在床边,举着自己的破手机,一个台一个台地找给他看,一举就是一两个小时。

她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来伺候,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的真心付出,总能换来一份最起码的信任。

可到头来,这一切,都成了一个天大的、可笑的笑话。

在这对冷漠自私的儿女眼里,她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怀疑和侮辱的下人,连条狗都不如。甚至,连她一直以来最敬重、最依赖的老先生,也开始怀疑她了。

巨大的委屈和透顶的失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样,瞬间就淹没了她。

她放弃了所有徒劳的、可笑的辩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趾高气扬、一脸得意的“亲人”,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几个字:

“我没偷。我不干了。”

04

“不干了?你想得美!”刘莉双手叉着腰,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高高地昂着头,“偷了我们家的东西,就想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告诉你,陈兰,今天你要么老老实实地把金锁交出来,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私了;要么,我们就只能打电话报警,让你去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好好说清楚!”

陈兰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抬起手,用粗糙的手背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用一种近乎麻木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随你们的便。你们要报警就报吧。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没拿就是没拿。”

说完,她不再看那对男女一眼,转身走进那间比储物间还小的小屋子,弯下腰,开始收拾地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用了十几年的、红色的破旧行李箱。

她把那些被刘莉粗暴地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然后仔细地叠好,整整齐齐地放进箱子里。

她的动作很慢,很平静,甚至有些从容,仿佛刚才那个情绪崩溃、嚎啕大哭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王强和刘莉大概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反应,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他们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报警,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对他们的名声也不好听。

他们今天晚上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把陈兰这个碍手碍脚的保姆赶走,顺便把那个金锁的下落搞清楚。

最终,还是王强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行了,陈阿姨,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也不为难你了。你走吧。至于这个月的工资,我看也就算了,就当是你赔偿我们家的精神损失费了。”

陈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那拉链已经很旧了,拉起来“嘎吱嘎吱”地响,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当她拖着那只轮子都不太好使的破旧行李箱,最后一次走出这个她付出了五年青春和心血的家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城市的夜晚,到处都是灯火辉煌,高楼大厦上的霓虹灯闪烁不停,马路上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可这一切的繁华,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一盏灯是为她亮的,没有一辆车是为她停的。

十一月的冷风吹过,卷起地上干枯的落叶,也狠狠地吹透了她身上那件单薄的外套。她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身上的钱也不多,只能连夜赶到那个又大又乱的火车站,买了一张最早回老家的硬座票。

坐在拥挤不堪、充满了各种汗味和泡面味的火车车厢里,陈兰蜷缩在靠窗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城市灯光,那些璀璨的霓虹,在她布满了泪痕的脸上,拉出了一道道模糊的光影,看起来就像一个她永远也无法融入的、冰冷又残酷的梦。

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她想起了五年前,她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王老先生还能勉强说几个含糊不清的字。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小陈,以后,要辛苦你了。”

她想起了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她半夜起来给老先生换尿布,不小心着了凉,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烧得人事不省。

是老先生发现了之后,用他那只唯一能动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特别笨拙地去够床头的那个呼叫铃,最后把护工站的人给叫了过来。

她还想起了无数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推着他在阳台上晒太阳,给他读报纸上的新闻。

他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总是会用一种特别专注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有依赖,有感激,还有一种她当时读不懂的、类似父亲看女儿的那种亲情。

这些曾经温暖了她无数个孤独夜晚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一把把最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里,一刀一刀地,反复地切割着,让她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火车“哐当、哐当、哐当”地响了一整夜。

陈兰的眼泪,也无声无息地流了一整夜。

05

坐了两天一夜的绿皮火车,又转了一趟开了三个多小时的破旧大巴,陈兰终于回到了那个千里之外的、贫穷又落后的小山村。

老家的土房子很破旧,墙皮都脱落了,但有爹妈在,总算还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父母看到她突然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回来,脸色还那么差,都吓了一跳,一个劲儿地围着她,追问她到底在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陈兰什么也没说。

她没法说。

她不能告诉两个已经快七十岁的老人家,他们的女儿,在外面辛辛苦苦干了五年,最后却被人当成小偷给扫地出门了。

她怕他们担心,怕他们气坏了身体。

她只能强忍着心里的委屈,编着瞎话,说自己是想家了,在城里待腻了,想回来歇歇脚,陪陪他们。

那只从城里带回来的、红色的破旧行李箱,被她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床边的墙角里,上面很快就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一直没有打开过,甚至连碰都不想去碰一下。

她潜意识里,好像觉得只要不打开那个箱子,就能把那段屈辱的、像噩梦一样的经历,给永远地封存在里面。

这天下午,陈兰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对着几只啄米的老母鸡发呆。

母亲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从屋里走出来,看着那个立在墙角的箱子,有点不高兴地对她说:“兰子,你这箱子怎么回事啊?都回来三天了,怎么还不打开啊?里面的脏衣服不拿出来洗洗?再放下去,都要发霉长毛了。”

陈兰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还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母亲看她那副丢了魂一样的样子,心疼地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她自己走过去,把那个箱子拖了出来,蹲下身,帮她把拉链给拉开了。

“你看你这孩子,回来之后就跟傻了似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母亲一边念叨着,一边把箱子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外拿。

箱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几件洗得都快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旧衣服,一条用了好几年的毛巾,一把快掉毛的牙刷,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

那股熟悉的、樟脑丸混合着委屈的酸腐味道,一下子就从箱子里散发了出来,呛得陈兰心里一阵阵地发酸。

她站起身,也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准备帮着母亲一起收拾。

就在她把最后一件皱巴巴的秋衣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箱子的底部。

她的动作,猛地一下就僵住了。

她感觉箱子底部的内衬布下面,好像有个地方不太平整,有一个硬硬的、形状很规整的、四四方方的凸起。



这个红色的行李箱,是她当年出嫁的时候,母亲给她的陪嫁,跟着她南来北往,已经用了快二十年了,箱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道划痕,她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以前这个箱子的底部,是平平整整的,从来没有过这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的心,毫无征兆地,“咚咚咚、咚咚咚”地狂跳了起来,跳得她耳朵里都开始嗡嗡作响。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划过了她的脑海:难道……难道真的是王强他们两口子栽赃嫁祸,为了把小偷的罪名给她坐实了,偷偷地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行李箱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自己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站在一旁的母亲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地扶住她的胳膊,着急地问:“兰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啊?”

06

陈兰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箱子底部那个不起眼的、微微凸起的地方,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吸住了一样。

她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右手,那双因为常年干粗活而布满老茧的手,此刻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有些发白,她顺着内衬布那条本来就不太结实的缝线,一点一点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划了下去。

那条缝线早就已经老化了,被她这么一划,立刻就“刺啦”一声,裂开了一道大约有十厘米长的口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去做一件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一样,然后,把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从那道裂开的口子里,一寸一寸地,伸了进去。

陈兰的指尖,在那个黑暗又狭窄的夹层里,准确无误地触碰到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硬邦邦的东西。那东西的轮廓很清晰,方方正正的。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还有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她咬着牙,把那个东西一点一点地从裂口里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用一块洗得发白的、很旧的蓝色方格手帕,层层包裹起来的东西。

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快要拿不住那个小小的包裹。她蹲在地上,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地,把那块手帕打开。

当最里面那一层手帕被完全揭开的时候,陈兰的呼吸,猛地一下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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