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门被推开，何志成站在玄关，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个熟悉的外卖盒上。
"又点外卖？"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就不能做顿饭？别人家媳妇下班都做饭，就你懒！"
苏婉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以往的退让，反而带着某种冷意。她慢慢放下筷子，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做饭？"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倒是说说，我用什么做？用空气吗？"
何志成一愣。
苏婉站起身，直视着他："家用开销呢？米油面粉谁买？还是说，你那每个月12000块工资，能从你妈那儿变出来一袋米？"
空气瞬间凝固。
01
"婉婉，你这每个月怎么光出不进啊？"
茶水间里，同事李姐无意中瞥见苏婉手机屏幕上的账单APP，那一串串鲜红的负数格外刺眼。
苏婉慌忙锁屏，勉强笑着岔开话题："最近开销大点，没事的。"
李姐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老公不给家用？"
这个问题像针一样扎在苏婉心上。她端起水杯，含糊其辞："他工资...有别的安排。"
"别的安排？"李姐皱眉，"你们家一个月得多大开销啊？我看你这账单，每个月至少五六千出去，你工资才6000，这怎么够？"
苏婉没有回答，但那些数字她心里清清楚楚：房租2800，水电燃气物业450，交通通讯550，日常杂支至少1500。她的月薪6000元，扣完五险一金到手5400，每个月结余不到200块。
更别提还有越欠越多的信用卡账单。
回到工位，苏婉打开手机备忘录，那个名为"家庭开支"的文件夹里，密密麻麻记录着三年来的每一笔支出。她划着屏幕，脑子里却飘回了三年前。
那场婚礼上，何志成站在她面前，眼神温柔地说："我会让你衣食无忧。"婆婆何母拉着她的手，笑得一脸慈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婉婉啊，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苏婉的父母私下叮嘱她："嫁人要嫁得明白，不能只看表面。"
但那时的苏婉沉浸在新婚的幸福里，觉得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何志成在一家贸易公司做销售主管，月薪12000，她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月薪6000。两个人加起来18000的收入，在这座城市虽然不算富裕，但过得体面应该没问题。
转折发生在婚后第一个月。
那天晚上，何志成从包里拿出工资卡放在茶几上："婉婉，我妈说要帮我们存钱。"
苏婉正在厨房洗碗，探出头来："存钱？"
"嗯，她理财比较有经验，"何志成说得很自然，"咱们现在住的是租的房子，得攒钱买房对不对？我妈说她帮我们存着，等攒够了首付就买。"
苏婉擦干手走出来："那...平时花销怎么办？"
"你不是也有工资吗？"何志成理所当然地说，"咱们省着点，你的工资应该够了。我妈说了，年轻人要学会过日子，不能大手大脚。"
苏婉犹豫了。她想说6000块工资在这座城市根本不够两个人生活，但看到何志成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好吧，暂时这样。"她说，心想着应该只是暂时的，等存够钱买了房，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第一个月还算勉强能应付。苏婉把所有开支都记下来，精打细算着过。房租是大头，2800元；水电燃气加物业费450元；两个人的交通费、话费、网费550元；剩下的1600元要管两个人的吃喝、日用品、人情往来。
她开始在超市买打折商品，菜市场快关门时去捡便宜货。做饭变成了精确的数学计算：一斤肉能吃三顿，青菜要买当季最便宜的，鸡蛋只在特价时囤。
第二个月，情况开始失控。苏婉的大学室友结婚，份子钱500元。她犹豫再三，还是从储蓄里拿了钱。这个月结余变成了负数。
第三个月，何志成的同事聚餐，回来时满身酒气，说花了800块。苏婉问他哪来的钱，他说是找同事借的，让苏婉还。她办了第一张信用卡，透支了1000元。
半年后，信用卡欠款达到5000元。苏婉开始拒绝所有社交邀请。高中同学约她吃饭，她说加班；大学室友叫她去旅游，她说家里有事；就连父母生日，她都是匆匆买点便宜礼物就算了。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婚姻生活是如何捉襟见肘。
一年后的某天，苏婉终于鼓起勇气跟何志成开口。
"志成，我这个月真的不够了..."她把账本拿出来，"你看，每一笔我都记着，我真的已经很省了。"
何志成正在看手机，头也不抬："怎么又要钱？你到底怎么花的？别人家一个人6000都能过得很好。"
"可我们是两个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花你的钱了？"何志成皱眉，"我自己不吃饭不用水电？"
苏婉咬着嘴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能不能跟妈要一点？"
"要什么要？"何志成不耐烦地挥手，"我没有，都给我妈了。你要钱自己去找她要。"
苏婉愣住了。让她去找婆婆要钱？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那天是周末，苏婉提着水果去了婆婆家。何母正在厨房忙活，满屋子都是菜香。餐桌上摆着清蒸鱼、红烧肉、炖鸡汤，还有几个精致的小菜。
"妈。"苏婉站在厨房门口，声音有些发紧。
"哎，婉婉来了？"何母头也不抬，"你志成还没回来呢，在路上了。"
苏婉深吸一口气："妈，我想跟您说个事..."
"什么事？"
"就是...家里这个月开销有点紧..."苏婉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问问，志成的工资那边，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何母转过身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志成的工资我都给他存着呢，存银行了，不能动。"
"可是家里真的..."
何母打断她："你不是也有工资吗？你自己的钱呢？"
"我的工资都用在家庭开销上了，房租、水电、日常生活..."
"那不是应该的吗？"何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我跟你公公那时候，还不是咬牙挺过来的？年轻人要学会过日子，不能大手大脚。"
苏婉想说什么，但看到何母转身继续炒菜，就知道这事没戏了。
门被推开，何志成回来了。何母立刻换上笑脸："志成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妈，您辛苦了。"何志成在餐桌前坐下。
苏婉看着满桌的菜，想起昨晚自己吃的9块9的外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从那以后，苏婉再也没有向婆婆开口要过钱。她开始想办法节流。最大的开支是吃饭，一日三餐如果都自己做，买菜、调料、燃气费加起来，平均一顿要二三十块。但如果点外卖，团购特价套餐只要12到15块。
算下来，外卖反而更省钱。
于是，外卖成了苏婉的日常。早餐是路边摊的包子，5块钱两个；午餐是公司附近的盒饭，12块钱一份；晚餐是团购的特价外卖，15块钱一份。一天伙食费控制在32元以内。
而何志成，每周至少有三天回婆婆家吃饭。
02
超市的生鲜区，苏婉站在冷柜前，拿起一块排骨又放下。价格标签显示：46元/斤。她算了算，买一斤排骨炖汤，加上配菜、调料，一顿饭至少要花60元。而外卖15块钱的特价套餐，虽然简陋，但能填饱肚子。
购物车里只有最便宜的挂面、打折的青菜、和一袋特价鸡蛋。
"小姑娘，不买点肉吗？"旁边一个大妈好心地问。
苏婉摇摇头，推着购物车走向收银台。收银员看了一眼她的购物车，投来一种难以言说的眼光。苏婉低着头，快速付款离开。
外卖成为常态后，何志成开始有意见了。
"怎么又吃外卖？"他回家看到茶几上的外卖盒，脸色很难看。
苏婉疲惫地说："买菜做饭更贵，外卖省钱。"
"省钱？"何志成冷笑，"外卖多不健康！别人家媳妇都自己做饭，就你懒。"
苏婉抬起头："那你给过买菜钱吗？"
何志成愣住，随即摔门而去。
类似的争吵越来越多。何志成开始向何母抱怨，说苏婉不做饭，不像个居家过日子的媳妇。何母便找了个借口突击检查。
那天下午，苏婉正在收拾房间，门铃突然响了。
"婉婉，开门，妈来看看你们。"
苏婉打开门，何母直接走了进来，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几包挂面、一些鸡蛋、和几根蔫了的青菜。
"这哪像个家的样子？"何母转过身，"连个菜都没有！你这个当媳妇的怎么当的？"
苏婉解释："妈，最近手头有点紧..."
"紧什么紧？"何母脸色一沉，"志成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苏婉一时语塞："他...他的工资不是在您那存着吗？"
"那是存着给你们买房的！"何母理直气壮，"你自己的工资呢？都花哪去了？"
苏婉想说房租、水电、日常开销，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说了也没用。
何母走了之后，苏婉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响了，是微信群的消息提示。
大学同学群里，有人在策划毕业五周年聚会。
"地点定在江景餐厅，人均300，大家都来啊！好久不见了！"
苏婉看着自己手机银行里的余额：187元。
她编辑了好几条推辞的理由，最后删掉重写，只发了一句："最近工作忙，去不了了，你们玩得开心。"
群里有人回复："婉婉，你上次也没来，这次一定要来啊！"
苏婉关掉对话框，没有再回复。
与此同时，何志成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和几个朋友在高档餐厅的合影，配文"好久不见，不醉不归"。
苏婉点开照片，餐桌上是精致的菜品和酒水。她算不出这顿饭花了多少钱，但肯定不便宜。
那天晚上，何志成回来时带着酒气。
"今天聚餐？"苏婉问。
"嗯，老同学叫的。"
"花了多少钱？"
"不多，大家AA，我出了400。"何志成说得很随意。
苏婉愣住："400？哪来的钱？"
"找朋友借的，"何志成打了个酒嗝，"你明天还给人家。"
苏婉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人真的是她的丈夫吗？他似乎从来不觉得，自己每个月拿走12000块工资，却让妻子用6000块养活两个人，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苏婉刷了信用卡还了那400块。信用卡欠款又增加了。
两年后，欠款达到2万。
苏婉开始失眠。她躺在床上，算着下个月的账单：房租2800，水电450，交通通讯550，信用卡最低还款800，剩下800块要过一个月。
她想过离婚，但又不甘心。这三年，她付出了那么多，如果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太亏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苏婉去婆婆家拿何志成落下的文件夹。何母不在家，她拿了文件正要走，无意中看到茶几上一堆购物小票。
好奇心驱使她拿起来看。
进口车厘子，258元；深海鱼油保健品，680元；某品牌燕窝，1200元...
最上面那张，让苏婉的手抖了一下。
金手镯，8800元。购买日期是上个月15号。
苏婉愣住了。上个月15号，她因为突发急性阑尾炎住院，需要缴纳5000元押金。她给何志成打电话借钱。
"我真没钱，"电话里，何志成的声音很为难，"要不你问我妈借吧。"
苏婉又给何母打电话，对方直接挂断了。
最后是娘家妈妈连夜转来5000块，苏婉才住进了医院。
而就在那一天，何志成给他妈妈买了8800块的金手镯。
03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苏婉躺在手术推车上，护士推着她往手术室走。
"家属呢？"护士问。
"在...在路上。"苏婉虚弱地说。
其实她不知道何志成在不在路上。打完电话已经两个小时了，他说在开会，让她等等。
手术很成功。苏婉被推回病房时，何志成还没到。病房里另外三张床的病人都有家属陪护，只有她一个人。
"小姑娘，你家人呢？"隔壁床的大妈关心地问。
"马上就来。"苏婉勉强笑笑。
又过了一个小时，何志成终于来了。他拎着一个水果篮，里面只有几个苹果。
"手术顺利吗？"他在床边坐下，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嗯。"
"那就好。"何志成看了一眼手机，"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好好休息，我让我妈过来照顾你。"
苏婉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何志成没有注意到，他站起身："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何母来了。她在病房待了不到半小时，就说要回去给儿子做饭。
"你自己小心点啊，"何母留下那个水果篮，"我还要回去给志成做饭呢，他晚上要回家吃。"
苏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可是没有一盏是为她点亮的。
术后第三天，苏婉的手机推送了一条朋友圈消息。
是何母发的："儿子真孝顺，送妈妈的生日礼物好喜欢❤️"
配图是一只金灿灿的手镯，光泽度很好，一看就价格不菲。
苏婉点开大图，手镯上还挂着价格标签：8800元。
那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8800元。
就在一个月前，她住院需要5000元押金，何志成说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就在一个月前，她躺在手术台上，害怕、无助、绝望。
就在一个月前，是她娘家妈妈连夜转来的钱，救了她的命。
而现在，她看到了这只8800块的金手镯。
苏婉从床上坐起来，不顾伤口的疼痛。她打开手机银行，调出何志成的转账记录。
她之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因为她相信他。她相信他妈妈说的"存钱买房"。
但现在，她必须看清真相。
每月15号，准时转账12000元给何母。三年来，雷打不动。
除此之外，还有零零散散的转账。
"给妈买燕窝"，1200元。
"给妈换手机"，5800元。
"给弟弟还车贷"，3000元。
"给弟弟订婚礼金"，8000元。
苏婉的手在发抖。她往前翻，一笔笔看过去。
三年，53万。
何志成给他妈妈和弟弟，转了53万。
而她这三年的工资总和，只有21万6千。全部投入家庭开销，还欠了信用卡2万。
她想起那次在婆婆家看到的账本：老家建房15万，小叔子买车12万，小叔子车贷3万多...
所谓的"存钱买房"，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那天晚上，苏婉出院回家。何志成不在，说是加班。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外面下着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手机响了，是闺蜜小敏打来的。
"婉婉，听说你住院了，怎么不告诉我？"
"没事，小手术，已经出院了。"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敏很担心，"得和他好好谈谈。"
苏婉苦笑："谈？谈什么？他妈说存钱，他就乖乖交钱。"
"你有没有想过，"小敏停顿了一下，"那些钱根本没存？"
苏婉一惊："什么意思？"
"你见过存折吗？见过银行流水吗？"小敏反问，"如果真的存钱买房，为什么不给你看？"
挂了电话，苏婉脑子里乱成一团。她突然想起，何志成的电脑密码自己知道——是何母的生日。
她打开电脑，登录网银。
所有的真相，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
04
深夜，苏婉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鼠标上颤抖。
屏幕上是何志成的银行转账记录，每一笔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三年共计53万，转给何母。
除了每月固定的12000，还有各种额外支出："妈妈生日红包，8800"、"给弟弟买车首付，50000"、"弟弟车贷，3000×12"、"给妈换冰箱,8000"、"弟弟订婚礼金，80000"...
而她这三年，工资全部投入家用，还欠债2万。
苏婉关掉电脑，躺回床上。何志成还在洗澡，水声哗哗地响。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数字。
53万。21万。2万。
第二天早上，苏婉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志成，咱们存了多少钱了？什么时候能买房？"
何志成正在系领带，含糊其辞："快了快了，我妈说再存存。"
"能看看存折吗？"苏婉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我心里也有个数。"
何志成的动作顿了一下，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不信我妈？"
"我没有不信，只是想..."
"行了行了，"何志成打断她，"你就安心工作，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抓起公文包，匆匆出了门。
苏婉站在原地，心彻底凉了。
那个周末，何母打来电话，让他们回家吃饭。苏婉本不想去，但何志成说："我妈做了你爱吃的菜，走吧。"
到了婆婆家，餐桌上确实很丰盛：清蒸鱼、红烧肉、大闸蟹、鸡汤...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多吃点，这都是志成买的，"何母笑容满面，"我儿子最孝顺了。"
何志成得意地说:"妈，下个月我再给您换个新电视，您那个太旧了。"
"好好好，"何母乐得合不拢嘴，"还是我儿子贴心。"
苏婉坐在旁边，筷子拿不稳。她想起昨晚吃的15块钱外卖，那廉价的塑料盒、寡淡的味道。
就在这时，何志强来了。他是何志成的弟弟，开着一辆崭新的轿车。
"哥，嫂子，"何志强进门就打招呼，然后对何志成说，"哥，谢了啊，要不是你帮我还车贷，我压力大了。"
何志成摆摆手："一家人说什么谢。"
苏婉突然开口："还了多少？"
何志强一愣："啊？三万多吧，我哥真够意思。"
空气突然凝固了。
何母瞪了苏婉一眼，何志成低头扒饭，何志强察觉气氛不对，也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何母突然话锋一转："婉婉啊，你也结婚三年了，是不是该考虑要孩子了？"
苏婉放下筷子："生孩子要钱，谁出？"
何母愣了一下："你自己不是有工资吗？"
"我的工资，"苏婉冷冷地说，"连养活自己都费劲，怎么养孩子？"
"你这是什么话？"何母脸色变了，"志成每个月工资都给我存着，将来都是你们的，你..."
"存着？"苏婉打断她，"存哪了？"
餐桌上的气氛降到冰点。
回家的路上，何志成一直阴着脸。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当着我妈和我弟的面，给我难堪？"
苏婉看着窗外："我只是说实话。"
"实话？"何志成冷笑，"你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嫌我给我妈钱多吗？"
苏婉转过头，直视他："我问你，你那12000块，存哪了？"
何志成语塞，半天没说话。
回到家，两个人各自沉默。何志成去洗澡，苏婉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震了一下，她给闺蜜小敏发了条信息："我想离婚了。"
发送的瞬间，眼泪掉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陷入冷战。何志成早出晚归，苏婉也不主动说话。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那天傍晚，何志成难得早回家。推门进来，看到苏婉手里拿着外卖盒。
积压已久的不满终于爆发。
"又是外卖？"他的声音带着怒火，"你就不能做顿饭？别人家媳妇下班都做饭，就你懒！"
苏婉放下外卖盒，慢慢站起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何志成愣了一下，但更加理直气壮："我说你就不能做顿饭！像个家的样子行不行？"
"做饭？"苏婉冷笑，"你倒说说，我用什么做？"
"家里不是有钱吗？"
"家里有钱？"苏婉拿出手机，调出三年的账单，"你看看！房租谁交的？水电谁交的？这三年，我花了二十多万在这个家！你呢？你给过一分钱吗？"
何志成脸色发白："那是你应该做的..."
"应该的？"苏婉打断他，"那你呢？你的12000呢？"
"我的钱给我妈存着..."
"存着？"苏婉把他的转账记录截图甩在茶几上，"你自己看看，这叫存着？43万！整整43万！我住院要2000块押金，你说没钱。转头给你妈买8800的金镯子！"
何志成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妈。
何志成像抓住救命稻草，接起电话："妈..."
"志成啊，晚上回来吃饭，妈做了红烧肉，你最爱吃的。"何母的声音从免提里传出来。
苏婉听到这话，所有的怒火都冲上来了。
她抢过电话："阿姨，您做红烧肉的钱哪来的？"
何母一愣："什么？"
"是不是志成给的12000块里出的？我们小两口吃外卖，您在家吃红烧肉？"
"你什么态度！"何母在电话那头发火。
"我什么态度？"苏婉冷笑，"您儿子让我用空气做饭！"
争吵声越来越大。对门的王姐探出头来，楼下的人也在张望。
何志成意识到丢脸，想拉苏婉进屋。苏婉甩开他的手："怎么？怕丢人？"
"婉婉，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苏婉直视他，"我问你，你妈存的钱在哪？"
何志成支支吾吾："存...存银行了..."
"存折呢？给我看看。"
"这...这我得问我妈..."
"用不着问了，"苏婉冷笑，"根本没存对不对？你们一直在骗我！"
何志成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就在这时，何志成的手机又响了。何母打来视频通话。
何志成接起，屏幕上出现何母的脸，背景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志成，新房子装修好了，你看看。"何母把镜头转向房间，崭新的家具、大屏电视、精致的吊灯。
苏婉看着屏幕，心如死灰。
这就是她三年付出换来的结果。她吃着外卖，欠着债，而婆婆住进了新房子。
她关掉视频，转身进卧室，拖出行李箱。
"你干什么？"何志成慌了。
"离婚。"苏婉头也不抬，开始收拾东西。
"你疯了？就为了这点小事？"
苏婉停下动作，直视他："小事？你管这叫小事？"
"婉婉，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苏婉继续收拾，"我已经想清楚了。"
"可是...我妈那边..."
"你妈？"苏婉冷笑，"你只有妈，没有老婆。这三年，我就像个提款机，你和你妈一起，把我榨干了。"
何志成想说什么，但苏婉不想再听。
她打开衣柜，从最里面拿出自己的衣服。何志成站在门口："婉婉，你听我解释..."
苏婉没理他。她蹲下身，想从床底拿出自己的鞋子。
手碰到了一个硬物。
她好奇地拖出来，是个落满灰尘的鞋盒。
"那个...那个别动..."何志成的声音突然变了。
苏婉疑惑地看着他，打开了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