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有家47年生龙凤胎,妻子从没吵闹,我才发现她给我挖了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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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都说男人这辈子,能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事儿给捋顺了,那才叫真本事。

我老陈就当了快五十年的“有本事”的人。

家里媳妇贤惠得像个闷葫芦,啥也不问;外头情人温柔体贴,还给我生了一对有出息的龙凤胎。

我一直觉得,这辈子活得够风光,够有面儿,把两个家都玩得滴溜转。

可人算不如天算,前阵子我脑子一梗,人就躺医院了。

直到医生把那张薄薄的检查单递过来,我才看明白,我这一辈子的风光,原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01

有些事儿,捂得越严实,到头来揭开的时候,那股子味儿就越冲人。

我叫陈卫国,今年七十二了,一辈子都觉得自己是个精明人,事事都能算计到前头。



这不,我在外头养了个小的,这一养就是四十七年,连跟她生的龙凤胎都拉扯大了。

可家里的老伴儿孙玉梅呢,愣是一声没吭过,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永远都是那副温温柔柔、啥都行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她是真老实,好拿捏,也以为自个儿本事大,两头都摆得平,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可就在上个月,我脑子里的血管突然不给力了,人一下子就栽倒了,送进了医院。

医生拿着那份检查报告,一步步走到我病床跟前的时候,我那点自以为是才被彻底砸了个稀巴烂。

我这才咂摸出味儿来——这风光了四十七年,到头来,真正的小丑,原来是我自个儿。

那还是1979年的春天,我二十五岁,正是得意的时候,在县里的纺织厂当上了车间主任。

那年头,能在厂里当个小头头,走在县城的大街上,腰杆子都能挺得比别人直。

我媳妇孙玉梅,是厂里的会计,长得挺干净,性子软得像块面团。

我俩是别人撮合的,没见几回面,就把证扯了。

结婚后的日子,就跟白开水似的,没啥滋味。

她天天在家围着锅台和孩子转,我就在外头忙我的事业。

那时候我就琢磨,这女人也太没劲了,日子过得一点波澜都没有。

“卫国,饭得了,你回不回来吃啊?”玉梅天天都这么问我,声音细细的。

“说不准,厂里一堆事儿呢,你跟孩子先吃吧。”我总是这么打发她。

其实哪有那么多事儿,我那是脚底抹油,去找张兰兰了。

张兰兰是隔壁县百货大楼的售货员,比我小三岁,人活泛。

我俩头回见面,是在一个什么县里的交流会上。

她穿了条大红色的裙子,头发烫着那时最时髦的大波浪。

跟孙玉梅那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比,她简直就是一团火,烧得人心里直痒痒。

“陈主任,早就听说您年轻有为,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她笑盈盈地给我端了杯茶。

那眼睛一眨一眨的,跟会说话似的,我当时心里就活泛了。

“哪儿的话,都是瞎忙活。”我嘴上谦虚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打那以后,我就老找借口往隔壁县跑,嘴上说是去“学习考察”。

每次去,都把张兰兰约出来,俩人压马路,下馆子,快活得很。

“卫国哥,你可真好。”张兰兰总拿那种崇拜的眼神瞅着我。

“只要你高兴,哥干啥都乐意。”我就爱听这话,听着舒坦。

没到半年,我俩的关系就不是光吃饭那么简单了。

我在县城边上租了个小单间,成了我俩的快活窝。

“你家那位……不会知道吧?”张兰兰有时候也犯嘀咕。

“她?她懂个啥,就知道在家做饭看孩子,脑子里缺根弦。”我压根儿没把玉梅放眼里。

孙玉梅也确实像我说的那样,从来不问我去了哪儿,啥时候回来。

不管我多晚回家,她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卫国,外头风大吧,我给你留了碗热汤。”她端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跟前。

“嗯,放那儿吧。”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有时候我身上带着张兰兰那边擦的雪花膏味儿,她也跟闻不见似的。

就是默默地把我换下来的衣裳拿去洗了,搓得干干净净,一点味儿都留不下。

我那时候真觉得,她就是个傻子,啥也不知道,好糊弄。

那几年,我在厂里混得是风生水起。

车间的产量噌噌往上涨,厂长见了我都拍我肩膀。

“卫国啊,好好干,这个月奖金给你加倍!”

“哎哟,那可得谢谢厂长您抬举!”我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奖金一到手,我立马就跑去给张兰兰买了块上海牌的女表。

“卫国哥,这得花多少钱啊,太破费了!”张兰兰又惊又喜。

“你戴着好看就行,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我话说得那叫一个敞亮。

可回过头看看孙玉梅呢?她连件新褂子都舍不得扯。

天天穿着那件洗得都泛白的旧布衫,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

有一次,她一个同事来家里串门。

“玉梅啊,你这衣裳都穿多少年了?卫国现在当主任了,也不说给你买件新的?”

“能穿就行呗,买新的干啥,浪费那个钱。”孙玉梅还乐呵呵地替我打圆场。

我在里屋听着,心里有点不得劲,但那点不得劲很快就没了。

她自个儿乐意省,不正好吗?

省下的钱,我都能拿去给兰兰买好东西,多划算。

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男人,把两个女人玩得团团转。

一个在家里给我当牛做马,守着后方。

一个在外头给我解闷逗乐,温柔小意。

我美滋滋地享受着这种两头通吃的感觉,觉得男人这辈子,就该这么过。



02

到了1982年,张兰兰的肚子有动静了。

“卫国哥,这可咋办啊?我怀上了。”她捂着脸哭。

我一听,脑袋“嗡”的一下,也慌了,但也就慌了那么一小会儿。

“怕啥,生下来,哥养着!”我拍着胸脯跟她保证。

“可你……你不是有家吗?”她还是不放心。

“一个家是养,两个家也是养,我陈卫国还养不起吗?”我话说得特别硬气。

那会儿不是改革开放了嘛,我脑子活,靠着车间主任的便利,偷偷干了不少倒买倒卖的勾当。

倒腾布票,给外地客商牵线搭桥,中间捞点好处费,钱来得比厂里发的工资快多了。

一年捣鼓下来,手里的活钱别说养两个家,养三个都够。

我甚至有点飘了,觉得自己特了不起,别的男人养一个家都费劲,我能养两个。

这种念头一起,我走路都感觉脚下生风。

“陈主任,最近这是有啥喜事儿啊?看你满面红光的。”厂里的同事都跟我开玩笑。

“嗨,瞎过呗,日子还算顺心。”我嘴上谦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只有我自己清楚,这份顺心里头,藏着多大的秘密。

1983年开春,张兰兰真争气,一举给我生了一对龙凤胎。

小子叫陈俊,闺女叫陈娟。

看着那俩皱巴巴的小人儿,我心里头那叫一个美,感觉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就圆满了。

“卫国哥,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来了俩。”张兰兰躺在床上,一脸幸福。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种!”我得意洋洋。

为了让兰兰和孩子们过得舒坦,我一咬牙,在隔壁县城给她买了套两居室。

每个月按时给生活费,逢年过节的红包也给得足足的。

而家里的孙玉梅呢,还是老样子,温吞得像碗白开水。

“卫国,最近厂里效益还行吧?”她偶尔也会装模作样地问问我的工作。

“凑合,就是事儿多,忙。”我随口敷衍。

“那你可得顾着点身子,别累着了。”她永远都是这几句不咸不淡的关心话。

我有时候也犯嘀咕,这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搁这儿跟我装傻呢?

但又一想,管她真傻假傻,只要她不哭不闹,不给我找麻烦,我就烧高香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往前过。

我白天是厂里的陈主任,下了班,有时候回孙玉梅那儿,有时候就直接去了隔壁县。

两边都让我给经营得挺好,两个女人都服服帖帖的。

陈俊和陈娟一天天长大,我隔三差五就跑去看他们。

每次去,后备箱都塞得满满的,吃的、穿的、玩的,应有尽有。

“爸爸!”俩孩子一看见我,就跟小燕子似的扑过来。

那种被孩子当成天的感觉,让我心里特别受用,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哎,我的乖儿子乖闺女,看爸爸给你们带啥好东西了。”我笑得合不拢嘴。

张兰兰就在旁边看着我们,那眼神里全是崇拜和爱慕。

“卫国哥,这辈子能遇上你,是我修来的福气。”她总这么说。

可在我自己家呢,我的大儿子陈强,都已经上小学了。

有一次吃饭,他突然抬头问我:“爸,我同学说,他爸爸晚上从来都不出门。”

“那是他爸没本事,只能天天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夹了口菜,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

孙玉梅在旁边听见了,头埋得更低了,啥话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嘟囔:“卫国,孩子还小,你别老跟他说这些。”

“你懂个屁!男人的事,女人家少插嘴!”我嗓门一高,她立马就蔫了。

她再也没吱声,默默地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个年代,离婚是天大的丑事,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孙玉梅这人又要面子,又要给儿子一个看着完整的家,她不敢离。

摸透了她这个心思,我做事就更没顾忌了。

有一回,厂里组织去外地旅游,算福利。

孙玉梅也想跟着去,被我一口就给回绝了。

“你去干啥?在家把孩子看好就行了,我一个人去。”

“可……咱俩好久没一块儿出去了。”她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出去有啥好玩的?净花冤枉钱。”我话说得很不耐烦。

她低下头,我看见她眼圈红了,但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那几天旅游,我哪是自己去的,我转头就带上了张兰兰,去了另一个更远的城市。

我俩就像刚结婚的小夫妻,到处看风景,吃好吃的,别提多快活了。

“卫国哥,咱以后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张兰兰小鸟依人地靠着我。

“那必须的,以后你想去哪儿,哥就带你去哪儿!”我搂着她,豪气干云。

等我回来,孙玉梅还问我玩得开不开心。

“就那样呗,人挤人的,没啥意思。”我嘴上应付着。

她“哦”了一声,就不再多问,默默地帮我收拾行李箱。

我没注意,她从箱子夹层里翻出来一张照片,是我和张兰兰在景点拍的合影。

她捏着那张照片,盯着看了好半天,最后又悄没声地给塞回去了。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藏得好,她没发现。

现在想想,她啥都看见了,啥都知道了。

只不过,她选择了闭嘴,选择了忍。

03

九十年代那会儿,下海经商的浪潮一波接一波。

我瞅准机会,也从厂里辞了职,自己开了个贸易公司,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

钱袋子鼓了,养两个家的那点开销,对我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卫国哥,你可真有能耐,现在都是陈总了。”张兰兰看我的眼神里,星星都快冒出来了。

“那还用说,你跟着哥,还能让你受了委屈?”我得意地搂着她的腰。

公司开张那天,我摆了十几桌,场面搞得很大。

生意上的伙伴,以前厂里的老同事,都请来了。

孙玉梅也来了,穿了件半新不旧的蓝布褂子,站在那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堆里,蔫不出溜的,谁也注意不到她。

“陈总,这位就是嫂子吧?一看就是贤内助。”有个客户客气地跟我打招呼。

“是啊是啊,我这事业能干成,多亏了她在家支持。”我也跟着场面话说。

可这话一说完,我扭头就去跟别的客人推杯换盏去了,把她一个人晾在那儿。

孙玉梅就那么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着我在人群里说笑、敬酒,跟个英雄似的。

她那眼神里藏着点什么,我那时候忙着应酬,压根没往心里去。

现在回过头想,那大概就是心死了,凉透了。

生意做大了,我人也更忙了,天南海北地跑。

有时候一个月都回不了一次家。

“卫国,这次又要走多久?”每次我拖着行李箱出门,孙玉梅都这么问。

“说不准,看事儿办得顺不顺吧。”我总是这一句。

“那你在外头自己当心点。”她又嘱咐道。

我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其实,我哪是天天出差啊,很多时候,我都是拐个弯,就去了张兰兰和孩子们那儿。

陈俊和陈娟都长大了,我对这俩孩子,那是真舍得下本钱。

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挑最好的。

“爸爸,我们啥时候能去你那个家看看啊?”闺女陈娟有一次天真地问我。

“乖囡囡,爸爸那边……情况有点复杂,你们还小,说了也不懂。”我只能这么糊弄。

“我懂,不就是因为你有老婆嘛。”旁边的陈俊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这小子,从小就机灵,啥事儿都瞒不过他。

“对,所以你们要听话,不该说的话别乱说,知道吗?”我板起脸,严肃地跟他们说。

俩孩子看我认真了,都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给他们报了最贵的兴趣班,请了最好的家教老师。

陈俊弹钢琴,陈娟跳芭蕾,从小就跟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培养。

“卫国哥,多亏了你,不然这俩孩子哪有今天。”张兰兰总是感激地看着我。

“说的什么话,他们是我的种,我能不对他们好吗?”我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可在我家里的陈强呢,那时候已经上高中了。

他学习一直拔尖,但我很少过问。

有一次他特别高兴地跑来跟我说:“爸,我这次期末考了全年级第一!”

“哦,知道了。”我当时正看报纸,头都没抬。

我看见他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回了自己屋。

孙玉梅在旁边看着,眼里全是心疼。

“卫国,儿子考这么好,你就不能表扬他一句吗?”她小声替儿子抱不平。

“考第一有啥用?将来还不是得靠我养着!”我不屑一顾。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没再跟我争。

那天半夜,我起夜,听见陈强在屋里小声地哭。

孙玉梅就守在门外,小声安慰他:“强强,妈知道你最棒了,别往心里去。”

“妈,爸是不是特别讨厌我?”陈强带着哭腔问。

“瞎说,你爸就是工作太忙了,压力大。”

“可他从来都不关心我,我考得再好,他都跟没看见一样……”

我在隔壁听着,心里也堵得慌,但那点不舒服很快就被我压下去了。

我告诉自己,男孩子嘛,就得抗揍抗骂,不能太娇气,不然以后没出息。

过了没几天,我又去了隔壁县。

给陈俊买了当时最新款的游戏机,给陈娟买了条公主裙。

“爸爸你最好了!”俩孩子抱着我的脖子亲。

那种被需要、被崇拜的感觉,让我觉得,这才是当爹的滋味。

后来陈娟跟我说:“爸,我想出国念书。”

“好!闺女有志气,爸支持你!钱的事儿你不用愁!”我当场就拍了板。

为了这俩孩子的将来,我更拼命地挣钱。

而家里的陈强呢,大学毕业后,自己考进了市里一个不错的单位。

“爸,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能挣钱。”他跟我说话,总是冷冰冰的。

“随你的便。”我也不在乎。

这儿子从小就跟我隔着心,我也懒得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04

日子一晃,就到了2000年以后。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挣越多。

我给张兰兰换了大房子,买了小轿车,把她打扮得珠光宝气的。

“卫国哥,这房子可真大,跟做梦似的。”张兰兰搂着我的脖子,高兴得不得了。

“你喜欢就行。”我搂着她,心里特有成就感。



那套房子有二百多平,装修得跟皇宫一样。

我每个周末都过去住,享受着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那才叫过日子。

陈俊和陈娟也争气,都考上了名牌大学,是我最大的骄傲。

我逢人就吹:“我那俩孩子,一个赛一个的出息,都是重点大学的!”

看着别人羡慕的眼神,我心里就跟喝了蜜一样甜。

就是没人知道,这两个让我骄傲的孩子,在法律上,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孙玉梅早就退休了,整天在家不是伺弄花草,就是侍弄她那一小块菜地。

“卫国,你也六十好几了,该歇歇,享享清福了。”她有一次跟我说。

“享什么清福?我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我不爱听这话。

“再硬朗也得上岁数了,得注意。”她还是絮絮叨叨。

“行了行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她。

她叹了口气,就不说话了。

我发现,她头发白得越来越快,脸上的褶子也像刀刻的一样深。

但我没觉得心疼,反而有点嫌弃,觉得她真是老了,哪有张兰兰看着年轻。

张兰兰虽然也五十多了,但人家会保养。

天天美容院跑着,穿得也时髦,看着比孙玉梅年轻十岁都不止。

“卫国哥,你看咱们都这岁数了,你到底啥时候跟她离啊?”她有时候也会催我。

“再等等,等陈强结了婚再说吧。”我总是拿这话搪塞她。

其实我心里门儿清,我压根就没想过离婚。

离了婚,我这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产,不得分给孙玉梅一半?我凭啥呀?

再说了,真离了,我这名声不就全毁了?别人不得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是陈世美?

不离婚多好,两边都占着,这才是本事。

2010年,陈强结婚了。

婚礼办得挺热闹,但他没让我这个当爹的上台去讲话。

“爸,你就在底下坐着吧,别上去了。”他语气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凭什么?老子是你爹!”我当时就火了。

“我不想让全家跟着你一块儿丢人。”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孙玉梅赶紧过来拉住我:“算了算了,孩子不愿意,就由着他吧。”

“都是你惯的!你看看你把儿子惯成什么样了!”我把气全撒在了她身上。

她也不还嘴,就站在那儿,默默地掉眼泪。

婚礼一结束,我气得饭都没吃,直接开车去了隔壁县。

还是张兰兰会说话,她一个劲儿地安慰我:“孩子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唉,还是你懂我。”我心里感动得不行。

那天晚上,我俩喝了不少酒。

我抱着她说:“兰兰啊,这辈子能有你,我值了。”

“我也是,卫国哥。”她也紧紧地靠着我。

但我心里其实明白,她靠的不是我这个人,是我这个钱包。

可我就是不愿意去戳破这层窗户纸,宁愿自己骗自己。

又过了几年,陈俊和陈娟也都有了自己的家。

儿子在个大公司当了领导,闺女嫁了个当医生的。

个个都有出息,让我脸上特别有光。

“爸,这些年,谢谢您了。”陈俊很诚恳地跟我说。

“谢啥,应该的,你们是我的孩子。”我摆摆手。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认祖归宗啊?”女儿陈娟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给问住了。

公开?怎么公开?

那不就等于告诉全天下人,我在外面养女人,还生了俩私生子吗?

“这个……这事儿不着急,等时机成熟了再说。”我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

我看见陈俊和陈娟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点失望,但也没再追问。

我知道他们心里有想法,可我能有啥办法呢?

总不能为了他俩,把我这一辈子的名声都给毁了吧?

日子就这么不好不坏地过着。

我继续在两个家之间来回跑,享受着别人羡慕不来的“齐人之福”。

孙玉梅还是那么温顺,张兰兰还是那么体贴。

我觉得我这辈子活得太成功了,太圆满了。



05

直到去年,我这身体开始报警了。

隔三差五就头晕,血压也呼呼地往上蹿。

“卫国,你赶紧去医院查查吧,我这心里总不踏实。”孙玉梅劝我。

“没事,老毛病了,就是最近累着了。”我没当回事。

“还是去看看放心,我陪你去。”她坚持。

“你烦不烦?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咒我死啊!”我不耐烦地冲她吼了一嗓子。

她被我吼得愣在那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但她还是坚持:“那你自己去也行,但必须得去检查一下。”

我嘴上“嗯嗯”地应付着,一转身就把这事儿扔到了脑后。

在张兰兰那边,我也时常觉得力不从心。

“卫国哥,你最近是不是不行了啊?”她还跟我开玩笑。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不行!”我嘴硬得很。

可身体是自己的,骗不了人。

我确实是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了。

有时候夜里醒了,会突然想起孙玉梅说的那些话。

是该享享清福了,是该注意身体了。

但我就是不甘心,不愿承认自己老了,不行了。

我还想继续过这种左拥右抱的日子,继续享受两个女人的伺候。

今年过年,两边都让我过去,这下把我给难住了。

“卫国,今年年夜饭,回家吃吧。”孙玉梅给我打电话。

“卫国哥,孩子们都回来了,就等你呢,你可得回来啊。”张兰兰也催我。

我琢磨了半天,想了个两全的法子:年三十在孙玉梅这边,大年初一再去张兰兰那边。

除夕夜,孙玉梅做了一大桌子菜。

“卫国,来,吃块鱼。”她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

儿子陈强和他媳妇就坐在对面,俩人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那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扒拉了两口饭,我就说外头还有应酬,得出去一趟。

“大过年的,你应酬谁去啊?”陈强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你懂个屁!生意场上的事,你知道什么!”我甩下筷子就骂他。

孙玉梅赶紧在旁边打圆场:“行了行了,让他去吧,兴许真有事呢。”

我跟逃跑似的,离开了那个冷冰冰的家。

一到张兰兰这边,那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

屋里热热闹闹的,陈俊和陈娟两家子人都在,孙子外孙女围着我喊“爷爷”。

“爸,来,儿子敬您一杯!”陈俊举着杯子说。

“爸,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陈娟也笑着说。

我一高兴,就喝多了,心里头暖烘烘的。

我当时就觉得,这儿才是我的家,孙玉梅那边,顶多算个旅馆。

喝到后喝到后半夜,我正吹嘘自己当年的威风事,突然觉得胸口像被大锤砸了一下,疼得我喘不上气来。

“卫国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张兰兰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我……我……”我指着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直发黑。

还是陈俊反应快,立马就打了120,把我火急火燎地送到了医院。

医生一通检查,说是什么脑梗前兆,得立马住院观察,不能耽误。

“家属呢?赶紧去办住院手续!”医生扯着嗓子喊。

张兰兰和陈俊、陈娟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傻眼了。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时候,该出面的人是孙玉梅。

陈俊哆哆嗦嗦地摸出我的手机,翻了半天,找到了孙玉梅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传来孙玉梅迷迷糊糊的声音。

“妈……不对,阿姨……我爸他……他不行了,在医院呢。”陈俊话说得磕磕巴巴。

“什么?!”孙玉梅的声音一下子就尖了,“在哪个医院?”

陈俊报了地址,孙玉梅在那头说了一句“我马上到”,就把电话挂了。

我就那么躺在推车上,脑子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张兰兰在哭,陈俊和陈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劝她。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孙玉梅就跑来了。

她身上就穿着件旧睡衣,外面胡乱套了件棉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棉拖鞋。

她一进病房,看见屋里的张兰兰,还有那两个跟她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整个人就愣住了。

张兰兰看见她,眼神慌里慌张的,下意识地就往后躲。

陈俊和陈娟也赶紧站了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整个病房里,空气就跟冻住了一样。

还是孙玉梅先缓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到我床边。

“卫国,你感觉咋样?”她俯下身,声音里全是焦急。

我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孙玉梅转过头问医生,“大夫,都需要做些什么检查?”

那个医生看看我们这乱七八糟的一家子,清了清嗓子说:“要做个全面的,脑CT,抽血化验,一样都不能少。”

“行,那您赶紧给安排,我们都配合。”孙玉梅说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说完,她就拿着单子去办住院手续了,签字,交钱,跑上跑下,一点都不含糊。

张兰兰就那么傻站在一边,想帮忙又插不上手,看着特别多余。

“你们也回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孙玉梅办完手续回来,平静地对他们三个人说。

“可是……”张兰兰还想说点什么。

“他是我男人,名正言顺的,我来照顾他,天经地义。”孙玉梅的语气不重,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

张兰兰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拉着两个孩子走了。

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孙玉梅。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折腾了快一辈子,你这身子骨,也该到头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想解释,想说点软话,可她摆了摆手。

“啥也别说了,闭上眼歇着吧。”

接下来的几天,孙玉梅就真的一步不离地守在医院里。

喂我吃饭喝水,给我擦脸擦身子,照顾得比护工还周到。

我儿子陈强也来过一次,就站在床尾看了我几分钟,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张兰兰倒是打过几次电话来问情况,都是孙玉梅接的。

“他挺好的,死不了,你放心吧。”她说话的口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那……那我能过去看看他吗?”张兰兰在那头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了,有我在这儿伺候就够了,用不着外人。”孙玉梅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躺在床上,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女人,跟我过了几十年,从来没大声说过一句话,没想到现在骨头这么硬。

一个礼拜后,我那些检查报告陆陆续续都出来了。

医生拿着一沓单子走进病房,脸上的表情挺严肃。

“陈卫国的家属在吗?”

“在,我是他爱人。”孙玉梅站了起来。

“你出来一下,有份报告,我得单独跟你说一下。”医生说。

他俩就走出病房,在走廊上低声说起话来。

我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会是查出什么绝症了吧?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孙玉梅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她脸上的表情,还是跟之前一样,平静得很,看不出是好是坏。

“卫国,医生说你得好好养着,不能再瞎折腾了。”她说。

“就这些?”我有点不信。

“嗯,就这些。”她点点头。

但我总觉得,她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第二天,我儿子陈强又来了。

他把孙玉梅叫到走廊上,娘俩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

我从门缝里看过去,看见我儿子脸上的表情,从吃惊,到愤怒,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冷笑。

他走进病房,盯着我看了几秒钟。

“爸,你就在这儿……好好养着吧。”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那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又过了几天,张兰兰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消息,还是摸到了医院来。

结果被孙玉梅堵在了病房门口。

“我跟你说了,让你别来。”孙玉梅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也是关心他!我跟他好了这么多年!”张兰兰急了。

“你关心他什么,你自个儿心里没数吗?”孙玉梅一句话就把她噎了回去。

张兰兰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孙玉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俩的事了!四十七年了,你为什么一直不说破?”她忍不住喊了出来。

孙玉梅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让我看着心里发慌。

“因为不值得。”她说完这四个字,转身就进了病房,把门关上了。

张兰兰一个人站在门外,我听见她压抑着的哭声。

我在屋里听着她俩的对话,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孙玉梅早就知道了?

那她为啥从来不跟我闹?

为啥这么多年,都装得跟个傻子一样?

我想问她,可话到嘴边,又不敢问。

那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给我喂药。

我看着她,终于没忍住。

“玉梅,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我声音发虚。

她喂药的手停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追着问。

“从最开始。”她平静地说。

“那你为啥……为啥从来都不说?”

她抬起头看着我,那眼神里有种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像怜悯,又像嘲讽。



“因为我在等。”

“等啥?”

“等着看看你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真相。”她说。

“什么真相?你把话说清楚!”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孙玉梅没立刻回答我,而是从她那个旧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这是你的检查报告,医生早就跟我说实话了。”她把文件袋递到我面前。

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接过那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那张薄薄的纸。

上面的诊断结果,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我的脑门上,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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