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外有对龙凤胎,妻子从不吵闹,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就是个笑话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有些事儿啊,就跟那墙角的疙瘩一样,你以为看不见就没了。

可真到那天,一脚绊上去,能摔你个大跟头。

我叫周卫国,今年七十二了。

我这辈子都觉得自己是个精明人,把家里家外都玩得明明白白。

在外头,我养着个小的,还给我生了一对龙凤胎,这事儿都快二十八年了。

家里的老婆子张桂兰呢,屁都不放一个,永远那么温温吞吞的。

我一直觉得她就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我呢,是个人生赢家。

可上个月,我脑子一梗,人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

当大夫拿着那张纸走进病房,我才咂摸出味儿来。

这二十八年,我活得才像个天大的笑话。



01

那年是1995年的夏天,我四十四岁,已经是市里一家国营厂的副厂长了。

在那个年代,这位置算得上是金饭碗里的金饭碗,走到哪儿都有人高看一眼。

我老婆张桂兰是厂里的资料管理员,人长得挺周正,就是性子太软,像碗温吞水。

我俩是别人撮合的,没啥轰轰烈烈的,看了几眼觉得合适,就把证扯了。

结婚后的日子,就跟那钟摆似的,一天一天过,没啥波澜。

她在家里洗衣做饭,我在外头忙事业,挣面子。

我就老觉得,这娘们儿太没劲了,日子过得一点滋味儿都没有。

“卫国,今晚家来不?饭我给你热着。”桂兰天天都是这句老话。

“说不准,厂里一堆事儿呢,你们先吃。”我嘴上总是这么打发她。

其实啊,哪有那么多事儿,我是去找小莉了。

小莉叫王莉,是商业局新来的办事员,比我小了快二十岁。

头回见她,是在一次招商会上。

她穿了条紧身的牛仔裤,白衬衫,头发烫着大波浪,跟电影明星似的。

跟家里头穿着的确良褂子的张桂兰一比,小莉简直就是一团火,能把人心里那点干柴给点着了。

“周厂长,您可是我们市里的大能人。”她端着酒杯过来,眼睛笑得像月牙儿。

她那眼神,跟个小钩子似的,一下子就把我的魂儿给勾走了。

“瞎说,都是混口饭吃。”我嘴上客气,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打那以后,我就三天两头往商业局跑,借口都是“对接工作”。

每次去,都把小莉约出来,不是逛商场,就是下馆子。

“卫国哥,你对我可真好。”小莉嘴甜,吃着我买的零食,眼睛里都是星星。

“你高兴,哥就高兴。”我特享受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浑身舒坦。

没过半年,我俩的关系就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我在离厂子有点远的一个老小区,给她租了个一室一厅。

那儿就成了我俩的安乐窝。

“你家那位……不会找过来吧?”小莉有时候也犯嘀咕。

“她?她懂个啥,就知道闷在家里头,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我满不在乎。

张桂兰确实从来没问过我晚上不回家是去了哪儿。

每次我三更半夜回去,她都跟个没事人一样,顶多是从床上爬起来给我倒杯热水。

“卫国,外头风大,我给你煮了点宵夜。”她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端到我跟前。

“放那吧。”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有时候我衣服上沾了小莉用的雪花膏味儿,她也跟鼻子失灵了似的。

就是一声不吭地把我的脏衣服拿去洗,搓得干干净净。

我当时就断定,这女人是真傻,傻到家了。

那阵子,我在厂里的位置是越坐越稳。

我管的那几个车间,年年超额完成任务,厂长开大会都点名表扬我。

“卫国啊,好好干,年底给你个大红包。”厂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

“都是领导您带得好。”我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了。

红包一到手,我立马就跑去金店,给小莉扯了条金链子。

“哎呀卫国哥,这得多少钱啊!”小莉捂着嘴,眼睛都直了。

“哥有钱,你配得上最好的。”我特爷们儿地一挥手。

再看看张桂兰呢,她连给自己买件新衬衫都扣扣索索。

身上那几件衣服,颜色都快洗没了,还在那穿。

有一回,她娘家妹妹来家里串门。

“姐,你这衣服都穿多少年了?咋不让姐夫给你买两件新的?”她妹妹看着都心疼。

“能穿就行,买那新的干啥,费钱。”张桂兰还乐呵呵的。

我在里屋听着,心里不得劲儿了一下,但转头就忘了。

她爱省,正好,我拿着省下的钱给小莉花,两全其美。

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精明透了,把两个女人玩得团团转。

一个在家里给我当老妈子,一个在外面给我当小情人。

我觉着这日子过得太美了,男人活到这份上,值了。

02

九六年底的时候,小莉跟我说,她肚子里有动静了。

“卫国哥,这可咋办啊?我还没嫁人呢。”她抓着我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一听,脑袋“嗡”的一下,也慌了。

但咱是男人,不能怂。

“生下来,怕啥,哥养着!”我一拍胸脯,下了保证。

“可你有老婆孩子啊。”小莉还是不放心。

“那我就养两个家,你甭管!”我当时口气大得很。

那时候政策活了,我仗着副厂长的身份,认识的人多,路子广。

帮人倒腾点紧俏物资,牵个线搭个桥,钱就跟流水似的哗哗地来。

一年下来,光这“外快”就够我再养一个家,还绰绰有余。

我甚至有点飘了,觉得自己太能耐了。

你想想,市里头多少大老爷们,养一个家都累得跟孙子似的,我周卫国,能养两个!

这股子优越感,让我走道儿都想把下巴颏抬到天上去。

“周厂长,最近是遇上啥大喜事了?满面红光的。”厂里的同事都跟我开玩笑。

“还行还行,吃得好睡得香,心里没啥愁事儿。”我嘴上谦虚,心里早就开了花。

只有我自己清楚,这舒坦日子底下,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儿。

九七年夏天,小莉给我生了一对龙抱凤,一个儿子一个闺女。

儿子叫周阳,闺女叫周雪。

看着在襁褓里哼哼唧唧的两个小东西,我心里头那叫一个美。



“卫国哥,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来了俩。”小莉躺在床上,虽然虚,但脸上全是笑。

“那必须的,我老周家的种,还能差了?”我得意得不行。

为了让小莉和孩子们过得舒坦,我一咬牙,在另一个区给她买了个三室一厅。

每个月工资奖金大把地往她那送,逢年过节更是少不了。

可家里的张桂兰呢,还跟以前一样,温吞水似的。

“卫国,最近厂里效益怎么样?”她也就偶尔问问这些不痛不痒的。

“就那样,忙得很。”我懒得多说一个字。

“那你可得顾着点身子,别把自己累垮了。”她永远都是这几句。

我有时候看着她那张脸,心里也犯嘀咕,这女人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但想来想去,只要她不给我添乱,不哭不闹,咋样都行。

日子就这么一晃一晃地过。

我白天在厂里当我的周厂长,下了班,想回哪个家就回哪个家。

两边都被我哄得服服帖帖,两个女人谁也不敢给我脸色看。

周阳和周雪一天天长大,我隔三差五就跑去看他们。

每次去,车后备箱都塞得满满的,吃的、穿的、玩的,应有尽有。

“爸爸!”两个小家伙一见我,就跟小燕子似的扑过来。

那种被人当成天,当成神的感觉,真是太上头了。

“乖,看爸爸给你们带啥好东西了。”我笑得合不拢嘴。

小莉就在旁边看着,眼睛里全是崇拜和温柔。

“卫国哥,亏了有你。”这话她说了快一辈子。

而我跟张桂兰生的那个儿子,周明,已经上初中了。

“爸,我同学说,他爸晚上都回家睡觉。”有一次,周明冷不丁地问我。

“那是他爸没本事,只能天天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眼皮都没抬。

张桂兰在厨房门口听见了,低着头没吱声。

“卫国,孩子小,你别老跟他说这些。”她小声劝我。

“你懂个屁!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样儿!”我嗓门一高,她立马就蔫了。

她没再说话,默默地转身进了厨房。

那个年代,离个婚跟天塌了似的,丢人。

我吃准了张桂兰这辈子都不敢跟我提那两个字,她要脸,也得为了周明。

所以,我越来越不知道收敛。

有一次,厂里组织去南方旅游,当福利。

张桂兰也想跟着去开开眼。

“你在家看好孩子就行了,我去是谈业务。”我张口就来。

“可咱俩好久没一块儿出去了。”她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出去玩有啥意思?净花冤枉钱!”我一脸不耐烦。

她低下头,我看见她眼圈红了,但硬是没掉一滴泪。

那几天,我哪是去谈业务啊,我是带着小莉去了趟海南。

我俩就跟刚结婚的小夫妻似的,沙滩上晒太阳,海鲜吃到撑。

“卫国哥,以后咱俩能一直这样吗?”小莉靠在我肩膀上,一脸向往。

“那必须的,只要哥在,你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我拍着胸脯,说得那叫一个豪气。

等我回来,张桂兰问我那边好不好玩。

“就那样吧,天天开会,累死了。”我随口胡诌。

她也不追问,就默默地帮我收拾箱子。

她从我换下来的衬衫口袋里,翻出来一张我跟小莉在海边的合影。

我瞥见了,她拿着那张照片,对着灯光看了好半天,最后又悄没声地给我塞回去了。

我当时心里一咯噔,但看她没反应,就以为她没当回事。

现在想想,她不是没看见,是看见了,但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03

两千年后,我干脆从厂里办了停薪留职,自己下海扑腾了。

开了个建材公司,凭着以前在厂里攒下的人脉,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钱袋子越来越鼓,养两个家的开销,对我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卫国哥,你现在可是周总了,真了不起。”小莉看我的眼神,比以前更亮了。

“那还用说,你跟着我,就等着享福吧。”我搂着她的腰,心里得意得很。

公司开张那天,我大摆宴席,请了满屋子的客人。

张桂兰也去了,她穿了件半旧的蓝色外套,站在角落里,跟那些花枝招展的贵妇格格不入。

“周总,这位是嫂子吧?一看就是贤内助。”有个客户过来敬酒。

“是啊,家里头都靠她了。”我客气地回了一句。

但说完,我就立马转身去跟另一个大老板称兄道弟了。

我把张桂兰一个人晾在了那儿。

她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看着我在人群里高谈阔论,游刃有余。

她那眼神里藏着点啥,我当时没功夫细看。

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就是心死了,一点点凉透了。

生意摊子铺得越大,我就越忙。

今天飞北京,明天飞广州,有时候一个月都沾不着家的边儿。

“卫国,这趟去多久啊?”每次出门前,张桂兰都会问。

“说不准,看事儿办得顺不顺。”我总是这么回答。

“那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她絮絮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我嗯啊两声,拎着包就走。

其实啊,我嘴上说出差,一半的时间都是拐去了小莉那边。

周阳和周雪也都长成了大小伙子大姑娘,我对这俩孩子,那是真上心。

给他们最好的学校,穿最好的牌子。

“爸,我们啥时候能去你那个家看看啊?”周雪有一次吃饭的时候问。

“乖闺女,爸爸那边……情况有点复杂,你们小孩子不懂。”我只能这么糊弄。

“我懂,不就是有个大妈和哥哥吗。”旁边的周阳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这小子,从小就鬼精鬼精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对,所以你们得听话,不能出去瞎说。”我板起脸,严肃地警告他们。

两个孩子都乖乖点头,他们从小就怕我。

我给他们报了最贵的钢琴班,请了最好的英语家教,完全是按精英模式培养的。

“卫国哥,多亏了你,不然这俩孩子哪有今天。”小莉总是满眼感激。

“我老周的娃,能差吗?必须人上人!”我说得理直气壮。



而家里的周明,已经读大学了。

他学习一直拔尖,但我很少过问。

“爸,我拿了国家奖学金。”有一次他放假回家,兴奋地告诉我。

“哦,知道了。”我当时正看电视,头都没回。

我能感觉到他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后一声不吭地回了自己屋。

张桂兰在旁边看着,叹了口气。

“卫国,儿子拿奖是好事,你就不能夸他一句?”她小声说。

“夸啥?拿了奖学金又咋样?将来还不是得靠我?”我特别不耐烦。

她又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那天半夜,我起夜,听见周明屋里有动静,好像在哭。

张桂兰就守在门外头,小声安慰他:“妈知道你最棒,别往心里去。”

“妈,爸他是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周明声音都哑了。

“瞎说,你爸就是太忙了,他心里有你。”张桂兰还在替我打圆场。

“忙?他再忙有时间管别人,就没时间管我?”周明吼了一声。

我在门外听着,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但那感觉很快就过去了。

我告诉自己,男孩子嘛,就得抗压,不能太玻璃心。

没过几天,我又去了小莉那。

给周阳换了最新款的电脑,给周雪买了条名牌裙子。

“爸爸你最好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抱着我。

这种被全心全意依赖的感觉,才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真正成功的父亲。

“爸,我想出国读研。”周雪跟我说。

“好,闺女有出息,爸支持你!钱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我一口答应。

为了这俩孩子,我更玩命地挣钱。

而家里的周明,大学毕业就考了个公务员。

“爸,我工作了,以后不用你的钱。”他跟我说话,总是冷冰冰的。

“随你的便。”我也不在乎。

这儿子从小就跟我隔着心,我也懒得去热脸贴冷屁股。

04

2010年之后,我的生意越做越顺,钱挣得也越来越多。

我给小莉换了市中心的大平层,还给她买了辆进口车。

“卫国哥,住这么好的房子,我跟做梦一样。”小莉高兴得都合不拢嘴。

“你喜欢就行。”我搂着她,特有成就感。

那房子装修得跟皇宫似的,我一有空就往那边跑,享受着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

周阳和周雪大学毕业后,一个进了金融圈,一个自己开了工作室,都混得有模有样,是我最大的骄傲。

我跟生意伙伴喝酒,三句不离我的龙凤胎有多出息。

所有人都夸我好福气,我听得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就是没人知道,这对龙凤胎,在法律上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张桂兰早早就退休了,天天在家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卫国,你都奔七十的人了,也该歇歇了。”她有一次劝我。

“歇啥?我身体好得很,还能再干十年!”我不爱听这话。

“身体好也得悠着点,不比年轻时候了。”她还是那副操心的样。

“你管好你自己得了!”我一句话就把她顶了回去。

她叹口气,又不说话了。

我发现,她头发白得快,脸上的褶子也一道一道的,深了。

但我没觉得心疼,只觉得她老了,没法跟小莉比。

小莉虽然也五十出头了,但保养得跟三十多岁似的。

天天瑜伽、美容院,穿得比小姑娘还时髦。

“卫国哥,咱俩都这岁数了,你到底啥时候离啊?”她偶尔也会催我。

“快了快了,等周明那边再稳定稳定。”我总是找借口拖。

其实我压根就没想过离婚。

离了婚,我这大半辈子挣下的家产,不得分给张桂兰一半?我凭啥?

再说离了婚,外人怎么看我?不得戳我脊梁骨,说我老了变坏了。

就这么两边拖着,一个给我名分,一个给我快乐,多好。

2018年,周明结婚了。

婚礼上,司仪让他请父亲上台讲话,他没请我。

“爸,你就安安稳稳在底下坐着吧。”他过来跟我说,脸上没一点表情。

“为啥?我是你老子!”我当时就火了。

“我不想让妈在亲戚朋友面前更难堪。”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桂兰一把拉住我:“算了,卫国,孩子不想,就别逼他了。”

“就是你给惯的!一个个都敢骑到我头上了!”我气得指着她骂。

她没还嘴,就那么默默地掉眼泪。

那场婚礼,我一口饭都没吃下,待了半截就走了。

我直接开车去了小莉那儿。

小莉抱着我安慰:“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他不懂事。”

“唉,还是你最懂我。”我靠在她身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我俩喝了不少酒。

我拉着她的手,醉醺醺地说:“小莉啊,这辈子有你,值了。”

“我也是,卫公哥。”她靠在我怀里,柔声说。

可我心里明镜儿似的,她靠的哪是我这个人,是我的钱包。

但我就是不愿意去戳破这层窗户纸。

2022年,周阳和周雪也都结了婚。

一个娶了富家女,一个嫁了大学教授。

他们都挺有出息,我脸上有光。

“爸,这么多年,谢谢您。”周阳在酒桌上敬我。

“自家人,说这些。”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爸,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名正言顺地姓周?”周雪突然问。

这话问得我,一下子愣住了。

公开?怎么公开?

跑去跟全世界说,我周卫国在外头养了二十多年的小老婆,还生了一对私生子?

那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这个……时机还不到,再等等,再等等。”我含含糊糊地搪塞过去。

周阳和周雪对视了一眼,都没再说话。

但我看得出来,他们心里有疙瘩。

可我能有啥办法?

我总不能为了让他们痛快,就把自己一辈子的名声给毁了吧?

日子就这么继续过着。

我在两个家里来回穿梭,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张桂兰永远那么顺从,小莉永远那么会疼人。

我以为这好日子能一直过到我闭眼。

直到去年,我这身体开始报警了。

动不动就头晕眼花,血压高得吓人。

“卫国,你赶紧上医院看看吧。”张桂兰急得不行。

“没事,老毛病,累着了。”我根本不当回事。

“你必须去,我陪你去。”她拉着我的胳膊不放。

“你烦不烦?我说了没事!”我一把甩开她,吼了她一句。

她被我吼得愣在那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但还是坚持说:“那你自己也得去,必须去检查一下。”

我嘴上答应着,转头就当了耳旁风。

在小莉那边,我也常常觉得力不从心。

“卫国哥,你最近是不是身体虚了?”她跟我开玩笑。

“胡说八道!我好着呢!”我嘴硬。

但身体不会骗人。

我确实老了,不中用了。

有时候,我夜里会突然想起张桂兰的话。

是该歇歇了,是该注意身体了。

但我不想承认自己老了,怂了。

我还没过够这种左拥右抱的日子。

今年过年,两边都让我过去。

“卫国,年三十儿,回家吃团圆饭吧。”张桂兰给我打电话。

“卫国哥,孩子们都盼着你呢,你可得回来。”小莉也在电话那头催。

我左右为难,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三十儿在张桂兰家,初一去小莉家。

除夕夜,张桂兰做了一大桌子菜。

“卫国,尝尝这个鱼,我专门给你做的。”她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

周明和儿媳妇就坐在对面,全程低着头扒饭,一句话没有。

那气氛,比冰窖还冷。我扒了两口饭,就说外头还有应酬。

“大过年的,你应酬谁去?”周明冷笑一声。

“你懂个屁!大人的事儿少管!”我瞪了他一眼。

张桂兰赶紧出来和稀泥:“行了,让你爸去吧,他忙。”

我像逃跑一样,离开了那个家。

一到小莉这边,屋里顿时就热乎起来了。

周阳和周雪两家人都在,还有两个小孙子,围着我“爷爷”“爷爷”地叫。

“爸,我敬您一杯!”周阳举起杯子。

“爸,祝您身体健康!”周雪也笑着说。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这才叫家嘛,哪像张桂兰那边,死气沉沉的。

喝到后半夜,我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眼前一黑。

“卫国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小莉的尖叫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我……”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周阳反应快,立马打了120。

医生来了,一检查,说是急性脑梗,得马上送医院。

“家属谁啊?赶紧去办手续!”医生大声喊。

小莉和周阳、周雪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慌了神。

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得让张桂兰出面。

周阳哆哆嗦嗦地拿出我的手机,找到了张桂兰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张桂兰迷迷糊糊的声音。

“阿……阿姨……我爸他,他进医院了。”周阳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张桂兰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在哪个医院?”

周阳报了地址,张桂兰说马上就到。

我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脑子昏昏沉沉。

恍惚中听见小莉在旁边哭,周阳和周雪在小声劝她。



不到一个小时,张桂兰就跑来了。

她睡衣外面就套了件棉袄,头发乱糟糟的,脸煞白。

她一进病房,看见小莉和那对陌生的龙凤胎,整个人都僵住了。

小莉看见她,眼神慌乱地躲开了。

周阳和周雪也赶紧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屋里的空气像是冻住了。

张桂兰深吸了一口气,没看他们,径直走到我的病床边。

“卫国,你感觉怎么样?”她声音有点抖。

我看着她,想说话,嘴却不听使唤。

“医生说要马上住院。”张桂兰扭头问医生,“要做什么检查?”

医生看了看我们这一屋子奇怪的组合,说:“先做个脑部CT,还有全套的血液检查。”

“好,那麻烦您赶紧安排。”张桂兰说得又快又稳。

她跟着护士去办手续,签字,交钱,没有半点犹豫。

小莉站在旁边,像个外人,完全插不上手。

“你们也都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张桂兰办完手续回来,平静地对他们三个说。

“可是……”小莉还想说点什么。

“他是我丈夫,我来照顾是天经地义。”张桂兰的语气不重,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

小莉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病房里一下子就剩下我和张桂兰两个人。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床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闹腾了半辈子,你总算是倒下了。”她轻轻地说。

我想跟她解释,她却摆了摆手。

“啥也别说了,养好身体是正经。”

后来的几天,张桂兰一步都没离开过医院。

她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饭,一遍一遍地帮我擦洗身子,照顾得比护工还周到。

周明也来过,就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小莉倒是天天打电话过来,都是张桂兰接的。

“他没事,死不了,你放心吧。”她语气很平淡。

“那……我能过去看看他吗?”小莉在电话里问得很小心。

“不用了,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人多了乱。”张桂兰说完,直接就挂了。

我躺在床上,听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被我欺负了半辈子的女人,这个从来不争不抢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硬气?

一个星期后,我的各种检查报告都出来了。

医生拿着一沓单子走进病房,脸色看着不太好。

“周卫国的家属在吗?”他问。

“我在,我是他爱人。”张桂兰站了起来。

“有份报告,我需要单独跟你谈一下。”医生说。

他俩走到了走廊尽头,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该不会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绝症吧?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张桂兰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卫国,医生说你得好好静养,不能再操心了。”她说。

“就这些?没别的了?”我追问。

“嗯,就这些。”她点了点头。

但我看她的样子,总觉得她有事儿瞒着我。

第二天,周明来了。

他跟张桂兰在走廊里站了很久。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好像特别激动,最后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听着特别瘆人。

他走进病房,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爸,您可得好好养病啊。”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他那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又过了两天,小莉不听劝,还是跑来了医院。

结果被张桂兰堵在了病房门口。

“我跟你说过了,不用你来。”张桂兰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也是关心他!我跟他二十八年了!”小莉也急了。

“你关心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口袋里的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张桂兰一句话就把她噎死了。

小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句话都不说?”她憋不住问了出来。

张桂兰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嘲讽。

“因为不值得。”她说完,转身就进了病房,把门关上了。

小莉一个人站在门外,我听见她哭了。

我在病房里把这段话听得清清楚楚,脑子嗡的一下,全乱了。

张桂兰早就知道?

那她为什么从来不说?

为什么装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我想问她,可我看着她那张平静的脸,一个字都不敢问。

那天晚上,她给我擦完身子,准备给我喂药。

我实在憋不住了。

“桂兰,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我声音发虚。

她喂药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从什么时候?”我又问。

“从你第一次夜不归宿开始。”她回答得云淡风轻。

“那你……那你为啥……”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我从来没见过,有点怜悯,又有点别的。



“我在等。”

“等什么?”

“等你亲眼看看,你这辈子活得到底有多明白。”她说。

“什么意思?”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张桂兰没说话,从她的布兜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你这次住院的检查报告,医生已经把所有结果都告诉我了。”她说。

我手抖得像筛糠,颤颤巍巍地接过那个纸袋,从里面抽出了那张薄薄的纸。

看着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诊断结果,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