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25 岁的程超,大专毕业后在家闲混三年,过着衣来伸手的日子。父母从无催促,母亲总柔声问:“超超,中午想吃红烧肉还是酸菜鱼?”父亲默默递上零花钱,自己却穿洗泛白的旧衣,抽廉价杂牌烟。家里节俭到抠门,他的电脑却是最新款,游戏皮肤从不缺席。姑姑每次来访都怒斥:“你这是啃老!迟早把你爸妈榨干!”他不以为然,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份 “无条件的爱”。直到父亲加班摔成粉碎性骨折,家里瞬间陷入绝境。
01
中午十二点的阳光,像一把钝刀子,费力地割开我房间厚重的窗帘,在地上投下一小块亮斑。我是在这片亮斑挪到床脚时,被我妈王秀兰叫醒的。
她的声音总是那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一样:“超超,醒了没?妈问你,中午是想吃红烧肉,还是昨天刚买的酸菜鱼?”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脑子里还残留着昨晚游戏里厮杀的轰鸣声,身体像被抽干了骨髓,每一寸都叫嚣着疲惫。
这就是我的生活,25岁,名叫程超,大专毕业后在家闲混了三年。对外,我妈的说法是:“我家超超在准备考公务员呢,那玩意儿难,得静下心来好好学。”实际上,我的书桌上,那套崭新的复习资料连塑料封皮都没撕开,早就被各种外卖盒子和饮料瓶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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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就是这间不到十五平米的卧室。一张床,一台高配电脑,一个塞满了零食的小冰箱。我像个君王一样统治着这个小小的王国,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就打游戏,饿了就喊一嗓子,我妈会准时把饭菜端到我电脑桌前,甚至会细心地把鱼刺都挑干净。
我从不为钱发愁。只要我开口说“没钱了”,我爸程建业,那个在国营老厂干了一辈子维修钳工的男人,就会从他那磨得发亮的旧钱包里,抽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我。他从来不多问一句我用来干什么,甚至很少正眼看我,眼神总是习惯性地避开,仿佛我是什么刺眼的东西。
我一度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儿子。父母的爱,是这样无条件、无底线的包容。他们从不催我找工作,从不念叨我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亲戚朋友聚会,面对那些“你家儿子现在干嘛呢”的探询,他们总是用那套“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逼他”的说辞,为我筑起一道坚固的保护墙。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甚至有点沾沾自喜。你看,不是谁都能像我这样,把“啃老”啃得如此理直气壮。
可时间久了,我也并非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
我们家,实在是太节俭了。节俭到了一种近乎抠门的程度。我爸妈身上的衣服,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件,洗得都泛了白。家里的电视机还是我上初中时买的大屁股彩电,开机要“嗡”地响半天才能亮。我妈,一个超市收银员,对超市的打折信息了如指掌,家里的储物间堆满了她抢购回来的各种临期食品和打折卷纸。我爸的烟,也从我记忆中十几块一包的“红塔山”,悄悄换成了几块钱一包、呛得人咳嗽的本地杂牌。
他们像是两台精密的省钱机器,拼命地从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里,挤出每一分钱。而这些省下来的钱,又似乎都源源不断地流向了我这里。我的电脑配置永远是最新款,我的游戏皮肤一个不落,我每月的生活费比我那些在一线城市打拼的同学还要宽裕。
对此,我当时的解读是:这就是爱。深沉如山的父爱,和风细雨的母爱。他们宁愿自己吃糠咽咽菜,也要让我过上最好的生活。想到这里,我偶尔泛起的那点不安和愧疚,便很快被巨大的感动所冲散。
这种虚假的平静,总是在我姑姑程建红来的时候被打破。
姑姑是我爸的亲妹妹,在保险公司做业务,为人泼辣,快人快语。她是我们家唯一的“叛逆者”,也是我眼中最讨厌的亲戚。
那天下午,我又一次在游戏里鏖战时,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姑姑提着一袋水果,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看到我戴着耳机、满脸油光的样子,她那画得精致的眉毛立刻拧成了一团。
“哟,我们家的大‘状元’又在研究什么国家大事呢?”她拔掉我的耳机,尖利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程超,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二十五了,不找工作不谈朋友,就天天窝在这个狗窝里打游戏?你对得起你爸妈吗?”
我懒得跟她争辩,只是把头转向另一边,一副“你说你的,我听不见”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妈闻声赶来,满脸堆笑地把姑姑往外拉:“建红,你来了。孩子在学习呢,你小点声。他有自己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计划着怎么把你俩的棺材本都花光吗?”姑姑的声音更大了,传遍了整个屋子,“哥,嫂子,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们就打算让他这么混一辈子?等你们老了,干不动了,他吃什么,喝西北风去吗?你们这是爱他还是害他!”
我爸默默地从厨房走出来,给我妈递了个眼色,然后把我姑姑拉到了阳台。我隐约听到他们在小声争辩着什么,姑姑的声音激动又气愤,而我爸妈,则是一贯的退让和躲闪。
我嫌烦,重新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震耳欲聋的游戏音效,将阳台上的争吵隔绝得一干二净。我看着屏幕上厮杀的角色,心里冷笑一声: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爸妈乐意,你管得着吗?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姑姑的每一句咒骂,都是一句血淋淋的预言。而我,就是那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对即将到来的沙尘暴,一无所知。
02
转折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深夜,我正打游戏打得兴起,我妈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超……超超,你……你快来市三院!你爸……你爸他出事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人打了一闷棍。
我爸出事了?那个像山一样沉默的男人,怎么会出事?
我胡乱套了件衣服,连滚带爬地冲出家门,打了辆车直奔医院。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在深夜踏出家门,不是为了去网吧包夜。
医院的急诊室里,灯光白得刺眼,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我看到我妈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头发凌乱,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我爸,程建业,那个永远挺直着腰杆的男人,此刻正虚弱地躺在急救床上,右腿被厚厚的夹板固定着,脸色灰败,嘴唇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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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怎么回事?”我冲过去,声音都在发抖。
“加班……在厂里加班,从梯子上摔下来了……”我妈抓着我的手,冰凉的手指死死地攥着我,“医生说,右腿……粉碎性骨折,要马上动手术……”
我彻底懵了。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电影。我应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第一次发现,除了打游戏和跟父母要钱,我什么都不会。我连挂号要走哪个流程,签手术同意书要承担什么责任,都一概不知。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迫走出了我的“王国”。我跟着我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医院的各个科室间穿梭。签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字,办那些我从未接触过的繁琐手续。我第一次看到我爸的病历本,上面“患者程建业”几个字,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手术很成功,但我爸的腿上打满了钢钉和钢板。医生说,后续还要漫长的康复,至少一年内无法正常工作,彻底断了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
那座沉默的大山,仿佛真的塌了。
钱,成了压在这个家上空最沉重的乌云。手术费、住院费、后续的康复费……每一项都是一个冰冷的天文数字。我妈彻底垮了,她不再只是笑容勉强,而是整夜整夜地失眠。我好几次半夜醒来,都看到她一个人偷偷在阳台上抹眼泪,那压抑的哭声,像小猫的爪子,一下一下挠着我的心。
她开始更加频繁地打电话,每次都躲着我,把声音压得极低。我竖起耳朵,只能零星听到一些碎片:“……是真的周转不开了……再想想办法……那边……那边不能断啊……”
我理所当然地以为,我妈是在为我爸的医药费,向亲戚朋友们低声下气地借钱。一股无名火在我心里烧起来:这些亲戚,平时一个个称兄道弟,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这么不仗义!
这份怒火,在姑姑再次来到医院时,被浇了一盆冷水。
姑姑是提着一锅鸡汤来的,但脸上的表情比黄连还苦。她看到病床上沉默不语的哥哥,看到一旁双眼红肿、憔ें憔悴不堪的嫂子,又看到站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一样、手足无措的我,积压了多年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引爆。
她把鸡汤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汤都溅了出来。她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骂道:“程超!你爸拿命换钱给你在家里打游戏,你他妈的心安理得吗?你看看你爸现在躺在这里,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你知不知道这个家都要塌了!你瞎了吗,看不见吗!”
姑姑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隔壁床的病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我妈想去拉她,被她一把甩开。
这一次,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戴上耳机。姑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了的钢针,狠狠地扎在我心上。我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迅速苍老下去的父亲,又看看一旁强忍着泪水、浑身发抖的母亲,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愧和恐慌,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家要塌了?
我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句话的重量。
03
“哥,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现在需要钱,可钱呢?钱都去哪儿了?不都填那个无底洞了吗!”
我从洗手间回来,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姑姑和母亲激烈的争吵声。
“建红,你小点声!”是我妈压抑着的声音,“超超还在呢……”
“还在?他要是在,这个家能变成今天这样吗?嫂子,我求求你了,你清醒一点吧!那边那个,是指望不上了!你眼前这个,你再不逼他一把,就真的全完了!你打算让建业的腿就这么瘸一辈子吗?”
姑姑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无底洞?那边那个?指望不上?
这些词句在我脑子里盘旋,搅得我心烦意乱。我被姑姑那句“你打算让建业的腿就这么瘸一辈子吗”彻底刺激到了。我不能让我爸变成瘸子。
一个念头在我心中疯狂滋长:我爸妈这么省吃俭用,肯定偷偷攒了一大笔钱,只是我妈舍不得拿出来,或者想留给我将来娶媳妇用。现在是救命的时候,我必须把它找出来!
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不是姑姑口中的“废物”!我也能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我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充满了悲壮的使命感。
趁着我妈在医院通宵陪护,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回到了那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家。
我冲进父母的卧室,有生以来第一次,以一个“入侵者”的身份,开始翻箱倒柜。衣柜里,全是些旧衣服,散发着樟脑丸的味道。床头柜里,除了一些常用药,什么都没有。
我不死心,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张老旧的木板床下。我趴在地上,借着手机的光,在床底最深的角落里,摸到了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
箱子上了锁,是一把老式的铜锁。我找不到钥匙,情急之下,跑到储物间拿了一把螺丝刀和一把锤子。在一阵粗暴的敲撬之后,锁“哐当”一声被我撬开了。
我怀着一种即将发现宝藏的激动心情,打开了箱子。
可箱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用红布包着的一沓沓现金,也没有存折和房产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厚厚的一沓银行单据。不是国内任何一家银行的,而是一家外资银行的跨境汇款单。
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着。
收款人的名字,是一串我看不懂的字符。收款地址,更是一个我只在地理课本上见过的地名——瑞士。
汇款的日期,从五年前开始,每个月一笔,从未间断。汇款的金额,从一开始的每月一万,到近两年,变成了每月三万。我粗略地算了一下,这五年下来,总金额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一百万!
这是一个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我爸妈,靠着我爸在工厂做钳工的死工资和我妈在超市当收银员的微薄收入,靠着吃临期食品、穿旧衣服,竟然攒下了这么多钱,然后又把它们全部汇给了一个远在瑞士的陌生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颤抖着手,继续往下翻。在汇款单的下面,我翻出了一份被翻看得起了毛边、用塑料文件袋精心保存的病历档案。
病历是全外文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我一个也看不懂。但我死死地盯住了封面上的患者姓名栏,那里用打印机清晰地打着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