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按摩店的薰衣草香裹着温热的空气,段金明趴在床榻上,后颈突然触到一缕轻浅的呼吸。
张阿姨的指尖沾着精油,按过他腰侧旧伤时,薄茧蹭得他猛地一颤。
“这里以前受过伤吧?得轻着揉。”
女人的声音温软,递来的玻璃杯沿碰到他的手,温意像电流窜进掌心。
段金明的心跳突然乱了。
01
段金明第一次把7万现金递出去时,手指蹭到王光照掌心的老茧,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夏天。
那时他俩偷摘邻居家的水蜜桃,被老爷子举着竹竿追,王光照把装桃子的布兜塞给他,自己往反方向跑,喊着“金明你先跑,我断后”。
那天的阳光和现在一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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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照坐在段金明家的沙发上,手里攥着汽修厂的营业执照复印件,指腹反复蹭着“法人”那栏的名字。
“哥,就信你这一回。”
他的眼睛亮得像当年偷摘桃子时,“这厂开起来,不出半年就还你钱,到时候给小远换学区房,我还能帮衬点。”
段金明的喉结动了动。这7万是他攒了三年的钱,银行卡里的数字从1000慢慢涨到70000,
每一笔都是他在工地盯项目、加班改图纸攒下的,原本计划下个月给儿子小远换学区房用。
可看着王光照的脸,他想起当年被追着跑时,兄弟替他挡在前面的样子,话到嘴边就变了:
“钱你拿着,借条不用写,我还信不过你?”
王光照当场就红了眼,攥着他的手说“哥,你真是我亲哥”。
段金明笑着拍他的肩,没注意到厨房门口的老婆林慧,正低头擦着玻璃杯,水流顺着杯壁往下淌,她却没察觉。
后来的日子里,段金明总在饭桌上跟林慧夸王光照。
“你看光照,从小就讲义气,现在开厂也踏实,以后肯定有出息。”
他夹起一块排骨放进林慧碗里,“等他还了钱,咱们就去看学区房,小远明年就能转学了。”
直到有次王光照来家里吃饭,林慧端菜上桌时,手一抖,汤洒在王光照的裤子上。
她慌忙拿纸巾擦,脸却红到了耳根,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光照笑着说“没事,嫂子”,眼神却在她脸上停了两秒。
段金明当时正给小远剥虾,抬头瞥见这一幕,没多心。
兄弟和老婆,都是他最信任的人,怎么会有别的心思?
又过了半个月,段金明发现林慧每次提到王光照,都会找借口走开。
有次他说“光照说下周要请咱们吃饭”,林慧正在叠衣服的手突然停了,说“我那天要去看我妈,你们去吧”。
段金明愣了愣。
前天才跟她说过,岳母下周要去亲戚家。可他没追问,只当是老婆记性不好。
现在想来,那些细碎的反常,早就是埋好的雷。
只是那时的他,被“发小”“兄弟”的情谊蒙住了眼,没看到林慧躲闪的眼神里,藏着的慌乱;
没听出王光照每次说“再等等还钱”时,语气里的敷衍。
他以为的“靠谱”,不过是对方精心编织的假象;他以为的“信任”,早就成了别人用来伤害他的武器。
02
三个月后的一个周五,段金明在工地加班到十点。
项目催得紧,他盯着电脑屏幕改图纸,眼睛酸得发疼,直到领导说“今天先到这,下周再弄”,他才收拾东西下楼。
路灯的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得像他此刻的心情。
王光照已经欠了三个月的钱,一开始说“下周还”,后来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段金明上周去汽修厂找他,员工说“王总不在”,他在办公室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也没等到人。
走到小区门口时,段金明突然顿住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单元楼楼下,车牌他熟。
去年王光照买这辆车时,还拉着他去选颜色,最后定了这款深黑,说“耐脏,适合跑工地”。
段金明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他抬头看自家的窗户,客厅的灯关着,只有卧室亮着一盏小灯。
他放轻脚步上楼,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他摸黑往上走,走到三楼时,隐约听到家里有压低的说话声。
不是他和林慧平时的语气,倒像是在刻意克制什么。
段金明掏出钥匙,手有点抖,钥匙插了两次才插进锁孔。
门开的瞬间,他看到林慧站在玄关,头发散在肩上,平时这个点她都会把头发扎成丸子头。
看到他,林慧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加班到很晚吗?”
“项目提前弄完了。”
段金明的目光扫过玄关,鞋柜上没有任何礼品袋,“光照怎么来了?”
“他……他送了点老家的花生,说是他妈让带的。”
林慧的声音有点低,往厨房的方向指了指,“我放厨房了,明天给你煮。”
段金明没说话,径直走向厨房。
冰箱里、橱柜上,连个花生的影子都没有。
他转身看向林慧,女人的脸有点白,避开他的目光:“可能我放忘了,明天再找吧。”
卧室的门虚掩着,段金明走过去,推开门。
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有人躺过。
他摸了摸枕头,是凉的。
“光照呢?”段金明的声音有点沉。
“他……他刚走,你没碰到吗?”林慧的手攥着衣角,“说还有事,就急着走了。”
段金明走到窗边,往下看。
黑色轿车已经不见了,只有路灯的光孤零零地照在马路上。
他想起刚才上楼时听到的说话声,想起林慧散着的头发,想起空荡的厨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
那天晚上,段金明没怎么睡。
林慧躺在旁边,呼吸很轻,像是睡着了,可段金明知道,她没睡。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能听到她偶尔的叹气。
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冒出来,却又被他强行压下去:
不可能,林慧和光照,怎么会呢?
03
凌晨三点,段金明还是没睡着。
身边的林慧翻了个身,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轻轻坐起来,拿过林慧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密码是小远的生日,他早就知道。
屏幕亮起来的瞬间,段金明的心跳漏了一拍。
微信置顶的联系人不是他,是“光照”。他深吸一口气,点开聊天记录。
“今天他没怀疑吧?我看他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这是林慧昨天发的。
“放心,他那脾气,就算有点怀疑,也不会多想。”
王光照的回复,后面还跟了个笑脸。
“上次借你的5000,这个月发工资还你。”
“不急,你先用着。对了,下周他要出差吧?我订个酒店,咱们见面。”
段金明的手指开始发抖,往下翻,聊天记录越来越露骨。
有“我想你了”,有“等小远睡着,咱们视频”。
转账记录在聊天记录下面,上个月15号,林慧给王光照转了5000块,备注是“周转”。
段金明想起那天林慧跟他说“我妈病了,要借5000块看病”,他当时没多想,就把钱给了她。
原来她骗了他,把钱借给了王光照,借给了这个欠他7万不还的兄弟。
段金明的胸口像被巨石压着,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结婚五年,他从没对林慧说过重话,她想要的东西,只要他能办到,都会满足;
想起小远出生时,他抱着林慧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娘俩”;
想起每次出差,他都会给她带礼物,哪怕只是一支口红、一块丝巾。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王光照发来的消息:“睡了吗?想你了。”
段金明的手猛地一松,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林慧被惊醒,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段金明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声音沙哑:“你自己看。”
林慧看到手机屏幕的瞬间,脸色一下子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金明,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段金明的声音有点抖,“解释你为什么骗我妈病了,把钱借给光照?解释你们为什么要见面?解释你们背着我,到底还有多少事?”
林慧哭了起来,抓着他的胳膊说“我错了,金明,我不该跟光照联系,是他勾引我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段金明甩开她的手,站起身。
窗外的天已经有点亮了,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地上,像一道一道的伤疤。
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手机,聊天记录里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给了他最狠的一击。
04
第二天一早,段金明没去上班,直接去了王光照的汽修厂。
厂门口停着好几辆待修的车,几个工人正在忙活。
看到段金明,一个年轻的工人赶紧迎上来:“段哥,你找王总?他在办公室呢。”
段金明没说话,径直走向办公室。
门没关严,他能听到里面传来王光照打电话的声音,语气轻松:
“对,那笔钱我暂时不用还,他还信我呢……放心,林慧那边我会搞定。”
段金明推开门,王光照看到他,脸色一下子变了,赶紧挂了电话:“哥,你怎么来了?快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段金明站在原地,目光盯着王光照,“钱呢?你欠我的7万,什么时候还?”
王光照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跷着二郎腿,从抽屉里拿出烟,点燃,抽了一口:
“哥,钱的事,再等等。你也知道,厂里刚开起来,资金周转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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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转不开?”段金明的声音提高了,“你上个月还买了新电脑,还跟林慧借了5000块,这叫周转不开?”
王光照的脸色变了变,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哥,你怎么知道我跟林慧借钱了?”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是不是看到我们的聊天记录了?”
段金明的拳头攥紧了,指甲抠进掌心,疼得他有点发麻。
“你跟林慧,到底怎么回事?”
“也没怎么回事。”
王光照靠在椅背上,一脸无所谓,“林慧跟我说,跟你过腻了,觉得我比你懂她。钱是你自愿借的,她是自愿跟我的,哥,你怪不得别人。”
“你混蛋!”段金明冲上去,想打王光照,可王光照往后一躲,掏出手机晃了晃:
“哥,你别冲动。你要是打了我,我把这些聊天记录发出去,让你单位的人都看看,让小远以后在学校抬不起头,你说划算吗?”
段金明的拳头停在半空,离王光照的脸只有几厘米。
他看着王光照脸上的得意,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露骨的聊天记录,心里像被刀扎一样疼。
段金明慢慢收回拳头,掌心已经被指甲抠出了血。
“王光照,你记住,这笔钱,你必须还我。还有,你跟林慧,必须断了联系。”
“还钱可以,断联系……”王光照笑了笑,“那得看林慧愿不愿意。哥,我劝你别太较真,不然最后难堪的,是你自己。”
段金明没再说话,转身走出办公室。
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走到厂门口,看到几个工人在偷偷议论,眼神里带着同情。他低下头,快步走开,像个逃兵一样。
那天下午,段金明去了工地,领导问他为什么没来上班,他说“家里有点事”。
领导没多问,只让他赶紧把图纸改好。
他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线条,脑子里却全是王光照的嘴脸,全是林慧的眼泪,全是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他改了又改,图纸还是错的,领导骂了他一顿,让他回家休息。
段金明走在回家的路上,觉得无比绝望。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面对林慧,不知道怎么要回那7万钱,更不知道怎么保护小远。
他甚至想过卖房子,卖了房子,就能拿到钱,就能跟林慧离婚,就能远离这一切。
可他又舍不得小远,舍不得这个他亲手布置的家。
05
接下来的半个月,段金明像丢了魂一样。
上班时,他总是走神,把客户的资料拿错,把图纸的尺寸标错,领导找他谈了两次话,说“再这样下去,你这个项目就别负责了”。
他点点头,可转身就忘了领导说的话。
回家后,他和林慧分房睡。
林慧想跟他说话,想跟他道歉,他都不理。
他每天晚上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抽到天亮,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小山一样。
林慧想收拾,他不让,说“不用你管”。
夜里,段金明总做噩梦。
梦见王光照和林慧在客厅里笑,梦见小远哭着问他“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睡”,梦见自己被所有人嘲笑,被所有人抛弃。
每次从梦里惊醒,他都浑身是汗,再也睡不着。
段金明拿起手机,给公司打电话,说“今天有点不舒服,想请假一天”。
然后他换了件衣服,走出家门,在王光照家楼下等他。
早上七点多,王光照从楼道里走出来,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手里拿着个公文包。
他走到黑色轿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段金明赶紧打了辆车,跟在王光照的车后面。“师傅,麻烦你跟紧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别被发现了。”他跟司机说。
司机看了他一眼,没多问,点了点头。
王光照的车开得不快,出了小区,往老城区的方向开。
段金明坐在出租车里,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他想知道王光照要去哪里,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秘密,想找到一个能让王光照还钱、能让他和林慧断联系的“线索”。
车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停在了一条窄窄的巷子里。
巷子两边是老房子,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巷口挂着几个红灯笼,有点像老北京的胡同。
王光照下了车,走进巷子深处。段金明让司机停在巷口,自己下车,远远地跟着。
巷子很深,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王光照停在一家小店前。
店门口挂着个招牌,红底白字,写着“张姐按摩”,招牌有点褪色,边缘还卷了起来。
段金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店里走出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碎花衫,头发挽在脑后,鬓角别着一朵小白花,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段金明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王光照的妈妈,张阿姨。
张阿姨看到王光照,脸上露出笑容,把保温杯递给他:“来了?刚给你泡的菊花茶,降火。”
“妈,你怎么还在忙?不是让你别太累了吗?”王光照接过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
“没事,店里没多少客人,我闲着也是闲着。”
张阿姨笑了笑,往王光照的身后看了看,“没跟你哥说吧?他要是知道我还在做这个,肯定又要担心。”
“没说,他哪有时间管咱们的事。”
王光照笑了笑,“妈,我跟你说个事,我最近厂里资金有点周转不开,你能不能……”
“你又要借钱?”张阿姨的脸色沉了下来,“上次我给你的那两万,你是不是又拿去乱花了?光照,我跟你说过,做人要踏实,不能总想些歪门邪道的事。”
“妈,我没乱花,我是真的需要钱。”
王光照的声音低了些,“你就再帮我一次,等我厂里赚钱了,肯定还你。”
张阿姨叹了口气,没说话,转身走进店里。王光照跟着走了进去,店门关上了。
段金明站在树后面,心里突然一动。
他想起王光照小时候,张阿姨对他很好。
有次他和王光照一起玩,不小心摔破了膝盖,张阿姨背着他去医院,给他涂药膏,还给他买了根冰棍,说“男孩子要坚强,不能哭”。
还有次他爸妈吵架,他躲在王光照家,张阿姨做了他爱吃的西红柿炒蛋,跟他说“别担心,你爸妈就是闹点小别扭,很快就好了”。
张阿姨是个善良的人,她肯定不知道王光照做的事。
要是她知道王光照借了他7万不还,知道王光照跟林慧有私情,肯定会管王光照的。
段金明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他想冲进去,想跟张阿姨说清楚一切,想让张阿姨帮他要回钱,想让张阿姨让王光照跟林慧断联系。
可他又有点犹豫。
他怕张阿姨不信他,怕张阿姨护着王光照,怕自己最后连这唯一的“线索”都没了。
段金明在树后面站了半个小时,看着店门开了又关,看着有客人走进店里,又看着客人走出来。
段金明深吸一口气,决定进去试试。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慢慢走向“张姐按摩”的店门。
06
段金明站在“张姐按摩”的店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推开了门。
店里的暖光裹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扑面而来。
两张按摩床并排放在窗边,一张空着,铺着蓝色的床单;
另一张上,叠着干净的白色毛巾。
货架上摆着几瓶精油,标签上写着“薰衣草”“玫瑰”“薄荷”,瓶身有点旧,像是用了很久。
张阿姨正在收拾按摩床,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了过来。
看到段金明,她愣了一下,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金明?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光照出什么事了?”
段金明赶紧捡起毛巾,递还给她,强装镇定:“阿姨,没事,我就是……最近腰有点酸,想让您给按按。”
张阿姨松了口气,接过毛巾,叠好放在床上:
“腰怎么酸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快躺下,我给你按按。”
段金明走到空着的按摩床前,趴在上面。
床单有点软,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和张阿姨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闭上眼睛,耳朵却很尖,能听到张阿姨打开精油瓶的声音,能听到她走到他身边的脚步声。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张阿姨的声音温软,指尖沾着精油,轻轻按在他的腰上。
段金明的身体一下子僵了。
张阿姨的指尖有薄茧,是常年按摩磨出来的,按在腰上,有点痒,又有点疼。
他想起自己的腰伤,是去年搬东西时闪到的,当时林慧还给他贴了膏药,王光照也来看过他,说“哥,你以后小心点”。
可现在,林慧成了背叛他的人,王光照成了骗他钱的人,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他曾经只当成“兄弟的妈妈”的女人,还在给他按摩,还在关心他的腰。
张阿姨的手慢慢移动,按到他腰侧的旧伤时,薄茧蹭得他猛地一颤。
“这里以前受过伤吧?得轻着揉。”
张阿姨的声音低了些,呼吸轻轻落在他的后颈,像羽毛拂过,有点痒。
段金明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张阿姨的手很轻,很温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
他能闻到张阿姨身上的薰衣草香,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能感觉到她递来的玻璃杯。
杯壁温温的,刚好裹住他的手掌。
“喝点水,解解渴。”张阿姨说。
段金明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腹,温意像电流窜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