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去北京旅游,发现接诊医生是她60年前在乡下插队时送人的女儿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姥姥!她都九十了,大老远从江南过来,就想来北京看一眼天安门,怎么就……”二十五岁的李浩,一个在北京打拼的阳光小伙,此刻却在空旷的医院走廊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圈红得吓人。

穿着一尘不染白大褂的苏文清医生,神情严肃得像一块冰。她的目光扫过急诊病历上那几个手写的字:陈玉兰,女,九十岁。

“老人家是第一次来北京?”苏文清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多余的波澜,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而冰冷。

李浩听到问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点头:“是啊,我姥姥是老上海的知识青年,年轻时在陕北乡下插队,吃了一辈子苦,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我就想带她来圆个梦……”

话还没说完,李浩注意到,眼前这位权威的苏主任,那只握着钢笔的手猛地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穿透薄薄的镜片,像两道探照灯,直直地钉在李浩的脸上:“你说她……年轻时在哪儿插队?”

“冯家坳,我听姥姥以前梦里念叨过,好像是叫这个名。”李浩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茫然地回答。

一瞬间,走廊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苏文清的嘴唇微微张开,喉咙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被巨石砸中的闷痛。

这个地名,这个只在她养母临终弥留之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告诉她的地名,怎么会从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口中,如此清晰地蹦出来?



01

江南的秋,总是带着点不紧不慢的慵懒。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缝,洒在陈玉兰满是沟壑的手背上,暖洋洋的。她坐在那把吱呀作响的藤椅上,已经一个上午了。

她的膝上放着一个旧铁盒,暗沉的绿色油漆早已剥落得斑斑驳驳,露出底下铁灰的本色。她手里捏着一块半旧的棉布,一遍,又一遍,极其缓慢地擦拭着盒盖上那早已模糊不清的牡丹花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这个铁盒,是她这九十年人生里,唯一上锁的秘密。

外孙李浩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破了小院的宁静。电话那头的声音,像北京秋日里的阳光,明亮、爽朗,带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热情。

“姥姥!我这个月发奖金了,加上攒的年假,下个礼拜我就回去接您!咱们去北京玩一个星期!”

陈玉兰握着听筒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她浑浊的眼睛望向院墙外那片灰白色的天空,嘴上却用一贯平淡的语气说:“瞎折腾什么,我这把老骨头了,走不动了,出不了远门。”

“怎么就走不动了?咱们不走路,坐高铁,我给您买软卧,舒舒服服睡一觉就到了!”李浩在电话那头开始了他的软磨硬泡,“您不是总跟我念叨,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去天安门看看毛主席吗?再不来,我怕以后真就没机会了!”

最后一句话,像一根细细的针,不偏不倚,正正地扎在了陈玉兰的心尖上。

是啊,一辈子了。这个念想,从她还是个梳着两条乌黑麻花辫的上海小姑娘时就有了。它陪着她走过激情燃烧的岁月,走过黄土高原的苦涩,走过漫长而平淡的后半生,一直到如今,她满头白发,牙齿掉光,连走路都需要拄着拐杖。

她的一生,好像被无形地分成了两半。一半在那个叫冯家坳的黄土坡上结束了,另一半,只是在江南这个小镇上,日复一日地活着。

“那……那就听你的吧。”良久,陈玉拉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得像秋虫的呢喃。

挂了电话,她又拿起那个铁盒,用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锁扣,许久许久。最终,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颤抖着手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小的、已经生锈的钥匙,打开了它。

盒子里没有金银细软,也没有泛黄的信件照片。里面只有一样东西:一小块被洗得发白、边缘已经起了毛的婴儿襁褓布料,被整整齐齐地叠成了豆腐块。

一个星期后,李浩兑现了他的承诺,像一阵风似的从北京卷回了江南小镇。

他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姥姥,小心翼翼地把她送上了开往北京的高铁。这是陈玉兰这辈子,第一次坐火车。

列车平稳地启动,窗外,江南水乡特有的粉墙黛瓦、小桥流水,渐渐被连绵的田野取代,景物飞速地向后掠去,最终化为一片模糊的色块。陈玉兰靠在柔软的座椅上,一言不发。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光洁的车窗玻璃,望向了遥远的、被六十年岁月尘封的北方。她仿佛又听到了当年那辆解放牌大卡车“突突突”的轰鸣,闻到了空气中呛人的尘土味,看到了那一张张年轻而充满理想的脸。

抵达北京西站时,天色已近黄昏。

扑面而来的,是与江南水乡截然不同的气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川流不息的车河,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紧张、鲜活又带点干燥的味道。李浩兴奋极了,像个导游一样,搀着姥姥,指着窗外的一切,不停地介绍。

“姥姥您看,那是中央电视台的大楼,他们都管它叫‘大裤衩’!”

“姥姥,咱们今晚去吃烤鸭,我订了最有名的老字号!”

陈玉兰被外孙半搀半抱着,穿行在涌动的人潮里。她看着眼前这片繁华得有些不真实的景象,眼神里有新奇,有向往,但更多的是一种藏不住的茫然和疲惫。这一切对她来说,太快,太吵,太亮了。

在烤鸭店里,灯火辉煌。老师傅推着小车,在她面前表演片鸭,刀法精湛,薄如蝉翼的鸭皮泛着诱人的油光。

李浩兴致勃勃地为姥姥卷了一个鸭肉卷,恭恭敬敬地递到她嘴边:“姥姥,您尝尝,这就是北京的味道!”

陈玉兰微笑着,顺从地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鸭肉酥脆,酱料甜咸,是很香,可她却没什么胃口,只觉得胸口有点闷。她看着外孙忙前忙后地为自己布菜,眼神里满是慈爱。

“慢点吃,姥姥不饿。”她轻声说。

“姥姥,咱们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李浩吃得满嘴流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明天我带您去天安门广场,咱们早点去,占个好位置,看升旗!”

陈玉兰点了点头。天安门,升旗。这几个字在她的心里盘旋了一辈子。

她默默地想,等看完了天安门,完成了这个最后的执念,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别的念想了。她就可以安心地回江南老家,守着她的那个小院,守着她的那个铁盒,直到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的那一天。

02

命运的剧本,从来不会按照人们美好的设想去上演。它总是在最接近高潮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撕掉一页。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只是鱼肚白,李浩就兴奋地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

他走到姥姥的房门前,抬手准备敲门。

“姥姥,起床啦!咱们收拾收拾,去看升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李浩以为姥姥年纪大,睡得沉,又加重力道敲了几下:“姥姥?您醒了吗?”

依旧是一片死寂。李浩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像是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他顾不上什么礼数了,手心冒汗地拧开了门把手,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陈玉兰蜷缩在雪白的被子里,身体缩成了一团。她的脸色不是平日里的蜡黄,而是一种可怕的灰白,嘴唇是缺氧的青紫色,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将她花白的头发都浸湿了。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胸口的衣襟,身体微微抽搐着,呼吸急促而艰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她想说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痛苦地、无力地摇着头。

“姥姥!姥姥您怎么了!您别吓我!”李浩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冲到床边,想去扶姥姥,却又不敢碰,吓得手脚冰凉,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语无伦次地安慰着,一边用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的手指,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尖锐的呼啸声,划破了北京清晨的宁静,也彻底撕碎了祖孙二人那个关于天安门的美好梦想。

一路风驰电掣,陈玉兰被紧急送到了附近最权威的一家三甲医院。

急诊室里,永远是一片仿佛打仗般的忙乱。医生护士的脚步匆匆,各种仪器的滴滴声、病人的呻吟声、家属焦急的呼喊声,混杂成一曲令人心悸的交响乐。李浩抱着头蹲在抢救室门口,感觉自己像是被抛进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的漩涡里,头晕目眩,无助到了极点。

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值班医生走了出来,脸色凝重。

他把李浩拉到一边,指着手里的心电图报告说:“情况很不好。心电图显示急性下壁心肌梗死,血压极不稳定,血氧饱和度也在掉。病人年纪太大了,基础病不明,我们处理起来非常棘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李浩听得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医生,那……那怎么办啊?”

“我已经通知了心内科的主任,她是这方面的顶级专家。”年轻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我们尽全力。”

没过多久,一阵清脆而有力的皮鞋声由远及近,踏在光洁的地面上,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跳上。

一个身穿笔挺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和蓝色医用口罩的女人,在一群医护人员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的额头光洁饱满,尽管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出鞘的手术刀。

她就是这家医院心内科的“一把刀”,主任医师苏文清。

苏文清在整个北京乃至全国的心血管领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她以冷静、果断、高效著称,同事们私下里都叫她“铁娘子”。在她的世界里,没有感情用事,只有精准的数据、严谨的逻辑和病人的生命体征。

“病人什么情况?”她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清冷、干脆,不带一丝温度。

年轻医生不敢怠慢,立刻上前,用最快的语速汇报了陈玉兰的病情和目前的抢救措施。

苏文清一边听,一边从他手里拿过病历夹,目光在那几张报告单上飞速扫过,大脑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迅速分析着所有信息。

她一言不发地走进抢救室,径直来到病床边。她俯下身,仔细查看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的陈玉兰。李浩被她身上那种强大的、不容置疑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只能紧张地跟在她身后,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03

此刻的陈玉兰,因为剧烈的胸痛和呼吸困难,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她半眯着眼睛,只觉得眼前晃动着一个高大的白色影子,鼻息间全是浓重的消毒水味,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家属,”苏文清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平稳,“病人以前有过心脏病史吗?或者高血压、糖尿病?”

“没有……都没有。”李浩的声音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回答,“我姥姥身体一直都还算硬朗,就是……就是她说她年轻的时候在乡下吃过很多苦,落下了一些老毛病,但从来没听说心脏有什么问题。”

苏文清的眉头在口罩上方,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一个没有任何心血管病史的九旬老人,突发如此凶险的急性心梗,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

“准备冠脉造影,马上。”她没有丝毫犹豫,对身边的助手下达了指令,语气斩钉截铁,“必须尽快找到堵塞的血管,否则预后极差。”

一场与死神的赛跑,在这间小小的抢救室里,正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场赛跑的终点,连接着一个被尘封了整整一个甲子的惊天秘密。

手术室的绿灯亮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苏文清的判断精准而迅速。她判断,在进行介入手术前,必须先为老人做一个更全面的身体检查,以评估手术风险。她亲自上手,指挥护士和李浩一起,小心翼翼地将陈玉兰从急诊病床挪到检查床上,准备连接更多、更精密的监护设备。

“把老人家的上衣领口解开,再松一点,方便我们贴心电监护的电极片。”苏文清一边利落地撕开无菌手套的包装,一边沉声吩咐道。她的声音在紧张的氛围中,有一种让人莫名心安的力量。

李浩赶忙上前,用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姥姥那件蓝布对襟上衣最上面的两颗盘扣。因为呼吸困难,陈玉兰的脖子和锁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那片皮肤因年迈而松弛,像一张揉皱了的旧宣纸,上面布满了褐色的、深浅不一的老年斑。

苏文清的目光专业而冷静,她戴好手套,拿起一个涂着冰凉凝胶的电极片,俯下身,准备将其贴在老人胸前预定的位置上。

她的视线,只是无意中、极其短暂地,扫过了老人左侧锁骨下方那片干瘪的皮肤。

就在那千分之一秒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她的整个身体,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瞬间僵硬。

那里,就在那个位置,在一片褐色的老年斑中间,有一颗小小的、颜色已经从鲜红变得有些暗淡的红色胎记。那胎记的形状十分独特,不是普通的圆点或斑块,而是一弯小小的、轮廓清晰的月牙儿,如同农历初三的峨眉月。

苏文清那只拿着电极片的手,就那么举在半空中,凝固了。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周围护士低声的交流、各种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李浩压抑的啜泣声……所有声音都在这一瞬间潮水般退去。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随即陷入一片可怕的空白。

这个胎记……

这个该死的、弯月形的胎记!

她怎么可能不熟悉!她熟悉得,就像熟悉自己手掌上的纹路!

因为在她自己身体一模一样的位置,左侧锁骨的下方,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弯月形的红色胎记!

这是她和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母亲之间,唯一的、也是她以为永远无法兑现的信物。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已经去世的养母,在陕北那个土坯垒成的家里,帮她洗澡时,曾无数次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颗胎记,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文清,这是你妈留给你的记号呢。她说,这是你们母女俩的印记,错不了。以后万一碰上了,这就是凭证。”

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冲击力,从她的心脏最深处猛然炸开,化作千万道电流,瞬间窜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她浑身战栗。

从业三十多年,她面对过无数生死一线的场面,亲手从死神手里抢回过无数病人。她的手,稳得像磐石。可此刻,她戴着蓝色医用手套的右手,却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苏主任?苏主任?这个位置可以吗?”旁边的护士见她半天没有动静,还以为她在考虑电极片的最佳位置,于是小声提醒了一句。

04

这一声呼唤,如同惊雷,将苏文清从巨大的震惊中唤醒。

她如同被电击般回过神来,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强行命令自己冷静,可这比她做过的任何一台高难度手术都要困难。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片冰凉的电极片贴了上去,动作却不如刚才那般干脆利落,甚至有些许的慌乱。

她借着调整设备参数的动作,背对着李浩和护士,又做了两个深呼吸。当她再次转过身时,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和专业,只是口罩下方那张脸,想必已经苍白如纸。

她的目光,无法控制地再次落到病床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苍老、憔悴,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岁月的苦难。

可是,那枚胎记,却像一把灼热的钥匙,瞬间撬开了她用理智和时间尘封了整整六十年的身世之谜的大门。

难道……真的是她?

不,这不可能。北京城两千多万人口,中国十四亿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到荒谬的事情?这比小说里的情节还要离奇。

苏文清的理智在疯狂地否定着这个让她恐惧的念头,可她的心跳却在不受控制地疯狂加速,擂鼓一般,一下下重重地敲打着她的胸腔和耳膜。

她必须证实一下。她必须知道答案。

她清了清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用一种尽量显得随意和自然的语调,仿佛只是在例行询问病史一般,轻声问道:“老人家,听您外孙说,您是上海人?”

病床上的陈玉兰,意识比刚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感觉到了胸口那片冰凉的触感,也听到了这个清冷的女声。她用尽力气,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李浩在一旁赶紧补充道:“是啊,医生,我姥姥是上海人,后来响应国家号召,就……”

苏文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在平时是她极不赞成的行为,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玉兰那双半睁的、浑浊的眼睛,问出了那个在她心中盘旋了无数个日夜、让她午夜梦回时都会被惊醒的问题。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千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

“那……您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在陕北的冯家坳待过?”

“冯家坳”!

这三个字,像一道旱天里落下的惊雷,毫无征兆地,直直地劈进了陈玉an兰那片混沌的、被病痛折磨的脑海里!

冯家坳!

那个她埋葬了青春、埋葬了爱情、埋葬了所有秘密和罪孽的黄土坡!那个六十年来,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却在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午夜梦回时,让她泪湿枕巾的地名!

这个名字,她从未对任何一个亲人提起过,包括她最疼爱的女儿和外孙。这是她心底最深的一块伤疤,她用了一辈子的力气去遮掩,不让任何人触碰。

陈玉兰原本涣散无神的双眼,猛然间爆发出一种惊人的、难以置信的光亮。她那颗因为心肌缺血而衰竭的心脏,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骤然传来一阵比心梗还要剧烈的刺痛。

她第一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地、挣扎地抬起头,望向眼前这个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医生。

那双眼睛,明明是陌生的,隔着一层冰冷的镜片,看不出任何情绪。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深处的一丝探寻、一丝紧张、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脆弱,却让陈玉兰感到一种穿透骨血、跨越时空的熟悉感。

李浩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张着嘴,完全不明白,这位高高在上的北京大专家,怎么会知道自己姥姥当年插队的那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偏僻小山村的名字?

陈玉兰的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她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浑浊的、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干枯的皱纹里,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她没有回答苏文清的问题。

她用尽了这一生积攒的所有力气,从喉咙的最深处,挤出了一句带着浓重哭腔的、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反问。

“你……你的生日……是不是……在秋分那天?”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