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38届中国电影金鸡奖让《好东西》成为获奖大赢家,把最佳外语片奖给了《还有明天》,让《出走的决心》颗粒无收时,就注定了它与权威、含金量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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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电影透视三代女性的一生
《出走的决心》呈现的不仅是1960年代很多像女主李红(咏梅 饰演)一样的中国女性被剥夺的一生,也通过对女主母亲(艾丽娅 饰演)、女主女儿孙晓雪(吴倩 饰演)的刻画呈现了三个不同时代很多中国女性的命运切面。
女主母亲那一代女性,基本人人都是一个附属品,是三从四德封建男权思想控制驯化下的“奴隶”,她们的需求和情感永远是最末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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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代李红那一代的很多女性,则是思想开始跳脱男性控制,但家庭、社会的顽固封建思想依旧束缚着她们,让她们屈身于男性控制,算不上完全独立的个体。片中晓雪多次劝母亲离婚的片段正是李红们无所归属困境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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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们婚后,再遇到一个姜武饰演的孙大勇那样的大男子主义丈夫,那么,她们在家中跟奴隶也并没有太多区别。
虽然她们也曾经朝气蓬勃、梦想飞扬,但到了人生的关键时刻,她们就会被要求牺牲。比如,为了家里的兄弟,放弃梦想,被迫或主动辍学务工贴补家庭财政;成年后,为了丈夫、儿女放弃了自己的需求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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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李红在一次又一次无法抑制的觉醒后,终于决定离家出走,逃离了被束缚一生的命运。但现实中,很多像她一样的女性却始终被困。而男人们以及被封建男权思想同化的女人们,则会用一句“懂事、明理”就打发了她们一生的牺牲与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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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晓雪一代,她们很多人从青春期就开始萌发了自我意识,开始试图争取自己的独立与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权益。在她们的母亲牺牲、付出的基础上,她们勉强拥有了接近男性的话语权。
只是,到了结婚生子的关键时刻,她们会发现,自己还是没能逃出系统性的男性控制,她们还是要付出更多的心力、时间去哺育孩子、打理家庭、处理工作,而男人们总是可以打球、钓鱼、玩游戏。
白描式叙事击穿女性被剥夺的境遇
电影的叙事和主题表达都非常克制,没有情绪化的口号、大词、标签,没有强行煽情与升华,用近乎白描式的叙事,通过一个又一个贴近现实、贴近生活、贴近真相的故事情节,一针见血、生活化且符合角色形象的简洁台词,以及演员们稳重、走心、精准而富有感染力的演绎,诠释了很多中国女人被剥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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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们,尤其咏梅的精彩演绎,更是让观众直观感受到那些被家庭吞噬的女性的挣扎与痛苦境遇。
咏梅的每一个眼神、动作、微表情,每一句台词,都扎扎实实塑造了角色的血肉以及她被禁锢灵魂的痛苦、情绪、焦虑、迷茫。因为她的精彩演绎,在角色最后出走与旅行的那一刻,作为观众也能强烈感受到那种新生一样的希望与自由。
吴倩饰演的女儿也是丰满、立体,让人惊艳的,她的演绎让角色表层的情绪,到深层的情感,再到心底的认知、转变都变得可触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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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这部影片让大众看到了那些在家庭中处于客体位置的女性,以及她们沉默的付出和牺牲,给了她们一次发自心底的高声呐喊机会。李红最后的出走既是对自由的拥抱与一往无前,也是对自己自救与解放。
被无视恰是《出走的决心》是佳作的最强力证
《出走的决心》用看起来温和平实的方式,揭露了最残酷的真相,即“封建男权思想主导的家庭会吞噬女性”。
李红的母亲、李红、晓雪,血脉相连的三个女性,命运尽管不同,但都逃不过被家庭吞噬的陷阱。
女主的母亲是完全被吞噬、同化;李红是被吞噬了大半生但始终拒绝被同化,最后挣扎而出;晓雪虽然在婚前相对自由、自主,但是在结婚生娃后也被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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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男人们,比如李红的父亲、兄弟、丈夫、女婿等人,在家庭中始终是掌权者,他们永远有时间交际、应酬、娱乐。
影片中,职场、驾校、幼儿园等他场景故事的呈现,从侧面反映了整个社会对女性的潜意识打压与剥夺。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出走的决心》《还有明天》《好东西》都是女性题材影片,但三部电影的高下之别还是很明显的。
满分10分,我会给《出走的决心》8.5分的好评,《还有明天》7.4分的好评,而《好东西》是一部5.0分的不及格长视频。
如果说《出走的决心》《还有明天》两部影片的精彩各有千秋,那么《好东西》充其量算一个全靠口号、主义、标签式台词水时长的长视频,烂到不像一部电影。
就我个人而言,《出走的决心》在故事流畅度、角色饱满度、作品成熟度方面比《还有明天》更胜一筹。《还有明天》最大的问题在于结局,影片前两幕对结局的铺垫太少,导致结局呈现有些生硬、突兀,有一种强行反转、强行升华的刻意。
或者说,《还有明天》是意大利版“出走的决心”。不同的是,《还有明天》里的“出走”与“决心”不是个体的解放与解脱,而是女主对女性权力的争取欲望在故事发展中觉醒,并最终下定决心打破她和其他许多女性正在面临的生存困境,希望能为自己的女儿和更多的年轻女性争取到新的明天。
如果《好东西》口号式的堆砌勉强算一种争取女权的情绪宣泄,那么《出走的决心》却让骨子里抱守封建男权思想的男人们感受到了釜底抽薪的危机。
荒诞的是,在第38届中国电影金鸡奖中,长视频《好东西》不仅拿到了最佳故事片奖,还让念完台词的宋佳、钟楚曦分获最佳女主角奖和最佳女配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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