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名医生因误诊被家属举报,职业生涯蒙上阴霾。
六年后,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在手术台前。
当年那个被误诊的孩子如今需要紧急手术,而唯一能救他的,恰恰是当年那位被举报的医生。
病房外,曾经愤怒举报的母亲跪在地上,对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大声呼救。
这一次,她把孩子的生命完全交给了那个她曾经最不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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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陈维的闹钟总是在凌晨五点半准时响起。
他从床上坐起,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
昨夜又是一个值班的夜晚,急诊科送来三个病人,其中一个胃穿孔让他忙到了凌晨三点。
简单洗漱后,陈维匆忙赶往医院。
冬日的清晨格外寒冷,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环卫工人在默默清扫着落叶。
陈维裹紧外套,脚步匆忙地走向医院大门。
电梯里,他习惯性地整理白大褂,检查胸牌是否端正。
这是他当医生十五年来养成的习惯,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马虎。
电梯门打开,他走进内科病房。
“陈医生,您来得真早。”值班护士小王迎上来,手里拿着病历。
“昨晚新收的病人怎么样?”陈维接过病历,快速翻阅着。
“38床的老爷爷烧退了,但是血压还有些不稳定。”
陈维皱眉看着血压数值。
“我过去看看。”
病房里,68岁的张大爷正靠在床头看报纸。
“张大爷,感觉怎么样?”陈维走到床边,拿起听诊器。
“好多了,陈医生,就是还有点头晕。”
陈维仔细听诊,检查瞳孔反应。
“血压还需要调整,我给您换个药。”
他转身对小王说:“把降压药改成缓释片,每天一次。”
小王点头记录,但手上的动作有些迟疑。
“陈医生,是苯磺酸缓释片吗?”
陈维停下笔,抬头看着她。
“是苯磺酸氨氯地平缓释片,不是苯磺酸。”
小王脸红了,赶紧更正记录。
“药名一个字都不能错,这关系到病人的生命安全。”陈维的语气严厉了几分。
“对不起,陈医生,我下次一定注意。”
其他护士都看向这边,病房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陈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缓和了一下表情。
“我们都是为了病人好,细心一点总没错。”
小王用力点头,但眼中还带着委屈。
查房结束后,陈维回到办公室。
同科的李主任正在喝茶。
“又教育护士了?”李主任笑着问。
“小王把药名记错了,我提醒了一下。”
“你这性格,说话太直接了。”李主任摇摇头,“技术是好,但人际关系要注意啊。”
陈维没有回答,埋头整理病历。
他知道同事们对他的评价:医术精湛,但不太会说话。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评价。
对他来说,救死扶伤比讨好任何人都重要。
上午的门诊时间到了。
陈维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门诊大厅。
今天的病人不多,大部分都是老面孔,定期复查的慢性病患者。
一个小女孩因为发烧来看病。
“多久了?”陈维问孩子的母亲。
“昨天晚上开始的,现在38度5。”年轻妈妈显得很紧张。
陈维仔细检查,听诊胸部,查看咽喉。
“应该是病毒感冒,多喝水,物理降温,三天后再来复查。”
“不用输液吗?”妈妈担心地问。
“不需要,孩子的抵抗力很好,注意观察就行。”
妈妈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陈维坚定的表情,最终还是带着孩子离开了。
下午的手术安排得很满。
陈维换上手术服,开始今天的第一台手术。
这是一个胆囊切除手术,难度不大,但需要仔细操作。
手术室里,他的手法娴熟而稳健。
“陈医生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助手医生赞叹道。
陈维专注地操作着,没有回应。
对他来说,每一台手术都是对生命的敬畏,容不得半点分心。
手术顺利结束,病人安全送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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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脱下手术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他走出医院,夜幕已经降临。
街道上华灯初上,行人匆忙。
陈维买了一份快餐,准备回家休息。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会有新的病人需要他的帮助。
这就是他的生活,单调而充实。
李梅的一天从凌晨四点开始。
她需要赶在超市开门前准备好一天的工作。
作为收银员,她必须比其他员工提前半小时到岗,检查收银设备。
儿子小宇还在熟睡,12岁的他最近总是咳嗽,让李梅很担心。
她轻手轻脚地做好早餐,给小宇留了纸条。
“妈妈去上班了,记得吃早餐,咳嗽厉害就给妈妈打电话。”
超市里的工作既枯燥又辛苦。
李梅需要站立八个小时,面对各种各样的顾客。
有的顾客很和善,有的却很挑剔。
“这个价格怎么又涨了?”一位大妈拿着菜叶抱怨道。
“大妈,这个价格是公司统一制定的,我也没办法。”李梅耐心解释。
“你们就是想赚黑心钱!”大妈声音提高了八度。
李梅只能陪着笑脸,继续为下一位顾客服务。
中午休息时间,她给小宇打电话。
“宇宇,在学校怎么样?还咳嗽吗?”
“妈妈,我好点了,就是有点累。”小宇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虚弱。
“晚上妈妈回来给你做排骨汤。”
“好的,妈妈你也要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李梅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02
小宇从小就很懂事,从不让她操心学习,但身体一直不太好。
从六岁开始,小宇就经常感冒发烧,咳嗽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这些年来,她带着孩子跑了很多医院,花光了所有积蓄。
各种检查做了无数次,但始终没有找到根本原因。
有的医生说是过敏性咳嗽,有的说是支气管炎,还有的说是体质弱。
药吃了一堆,病情时好时坏。
下班后,李梅还要去夜市摆摊。
她卖一些小饰品和手机壳,虽然利润微薄,但总能补贴一些家用。
夜市里人来人往,李梅熟练地整理着摊位。
“老板娘,这个手机壳多少钱?”一个年轻女孩拿起一个粉色的壳子。
“十五块,质量很好的。”
“能便宜点吗?十块钱卖不卖?”
李梅想了想,点点头。
“行,十块就十块。”
女孩高兴地付了钱,拿着手机壳离开了。
李梅知道这样下去赚不了多少钱,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晚上十点,她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今天的收入是六十八块,扣除成本,能赚三十多块。
这些钱对别人来说可能很少,但对她来说却很重要。
回到家,小宇已经睡了。
李梅轻轻推开房门,看着熟睡中的儿子。
孩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声中还带着轻微的咳嗽。
她用手背试了试小宇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李梅在儿子床边坐下,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既当爹又当妈。
小宇的爸爸在孩子三岁时就离开了她们,从此杳无音信。
她没有抱怨过命运的不公,只是默默承担着一切。
但看着孩子日渐消瘦的身体,她真的很担心。
最近医生说小宇可能需要做手术,费用至少要十几万。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她已经向所有能借钱的亲戚朋友开口了,但还是差得很远。
李梅轻抚着小宇的头发,眼中含着泪水。
“宇宇,妈妈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治病的。”
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救孩子。
即使要她付出一切,她也在所不惜。
小宇在睡梦中轻咳了几声,让李梅的心又紧了一下。
她知道,明天又将是为孩子的医疗费奔波的一天。
但她不会放弃,永远不会。
那是2018年的冬天,雪花纷飞的十二月。
6岁的小宇已经咳嗽了一个多星期。
李梅带着孩子辗转了三家医院,但病情始终没有好转。
那时的她还年轻,对医生充满信任。
“医生,我儿子这咳嗽怎么总不好?”她抱着小宇,满脸焦虑。
陈维接诊了她们。
那时的他刚刚调到这家医院不久,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咳嗽多久了?”陈维问道,同时翻看着病历。
“一个多星期了,晚上咳得更厉害。”
陈维给小宇听诊,检查咽喉。
孩子的症状看起来像是普通的上呼吸道感染。
肺部听诊正常,咽喉也没有明显红肿。
“应该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咳嗽,给孩子开点止咳药。”
陈维开了处方,叮嘱李梅注意事项。
“多给孩子喝水,注意保暖,一周后复查。”
李梅拿着药单,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
回家后,她严格按照医嘱给小宇服药。
但三天过去了,孩子的咳嗽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第四天晚上,小宇开始发高烧。
体温一度升到39度5,李梅慌了。
她立即带着孩子冲到医院急诊科。
值班医生重新检查后,脸色变得严肃。
“这孩子的情况不太好,需要立即住院。”
胸片显示,小宇的肺部有明显的感染阴影。
“是肺炎,而且已经比较严重了。”医生解释道。
李梅的脑袋嗡的一声,几乎站不稳。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医生说只是感冒啊!”
“孩子的病情发展很快,现在必须立即治疗。”
抢救室里,小宇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医生护士围在床边,忙着各种检查和治疗。
李梅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情况。
她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
“如果早几天确诊就好了。”护士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深深刺痛了李梅。
03
经过两天的抢救,小宇终于脱离了危险。
但医生说,孩子的肺部受到了损伤,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李梅抱着逐渐康复的小宇,心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如果当初陈维能够正确诊断,孩子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她找到医院的投诉科,详细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我要求医院给个说法,为什么会误诊?”
投诉科的工作人员记录了她的意见,承诺会调查处理。
李梅不满足于此,她还向卫生部门举报了陈维。
在她看来,医生的误诊差点要了孩子的命,这绝不能轻易放过。
举报信中,她详细描述了就诊过程和病情发展。
“陈维医生的误诊导致我儿子病情恶化,差点丧命,强烈要求严肃处理。”
调查很快就开始了。
陈维被叫到医院办公室接受询问。
“当时的诊断依据是什么?”院长严肃地问道。
“孩子当时的症状确实像普通感冒,肺部听诊也正常。”陈维试图解释。
“但为什么没有要求做胸片检查?”
“孩子太小,我想避免不必要的辐射。”
调查组认为,陈维的诊断过程存在疏漏。
虽然误诊在医学上难以完全避免,但这次的处理确实不够谨慎。
陈维被停职检查一个月,写了深刻的检讨书。
这件事在医院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同情陈维,认为这种情况确实难以判断。
也有人认为,医生就应该更加小心谨慎。
陈维在停职期间反复思考这件事。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甚至怀疑选择医生这个职业是否正确。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家里研读医学书籍。
重新学习各种疾病的诊断标准和鉴别方法。
一个月后,陈维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但他变了,变得更加谨慎,甚至有些畏首畏尾。
每次接诊,他都会反复检查,生怕再出现误诊。
同事们发现,陈维不再像以前那样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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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频繁地要求病人做各种检查,宁可多做也不愿漏掉。
病人家属有时会抱怨检查太多,但陈维坚持自己的做法。
李梅也因为这件事改变了很多。
小宇康复后,咳嗽的毛病却一直没有完全好。
医生说这是肺炎后遗症,需要长期调理。
从那以后,李梅对医生产生了深深的不信任。
每次带小宇看病,她都会要求多项检查。
经常换医院,换医生,希望能找到更可靠的治疗方案。
小宇的身体也因为这次肺炎变得更加虚弱。
原本活泼好动的孩子,变得容易疲劳,抵抗力下降。
这些都成为李梅心中永远的痛。
六年过去了,但那段阴霾仍然笼罩在两个家庭上空。
陈维每次想起这件事,心中都会涌起复杂的情绪。
李梅也从未忘记过那个差点害死儿子的医生。
她常常想,如果再次遇到陈维,她会说些什么。
命运却偏偏要让他们再次相遇。
而这一次,情况将比六年前更加复杂。
六年后的陈维已经40岁了。
他从原来的医院调到了市里的另一家三甲医院。
这里的医疗设备更先进,医生的水平也更高。
陈维在这里找到了新的开始,但心中的阴霾从未完全散去。
“陈医生,明天有个复杂的手术需要您主刀。”护士长递过来一份病历。
陈维接过病历,仔细翻阅着。
这是一个12岁男孩的病例,需要做肺部手术。
病史显示,患者有慢性咳嗽病史,最近病情加重。
“这个手术有一定难度,需要做好充分准备。”陈维认真地说。
这些年来,他的医术更加精进了。
经历过六年前的事件后,他变得更加谨慎,也更加专业。
每一个病例他都会反复研究,每一台手术都会做周密的准备。
同事们都说,陈维现在是科里技术最好的医生之一。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技术是用多少个不眠之夜换来的。
“陈医生,您还没结婚吗?”年轻的护士小张好奇地问。
“忙着工作,没顾上。”陈维淡淡地回答。
实际上,六年前的事件让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不够稳重,不配拥有一个家庭。
工作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和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
每天除了睡觉,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医院。
研究病例,学习新技术,参加各种培训。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厚厚一摞医学杂志,都是他经常翻阅的。
同事们下班后去聚餐,他总是借口有事不参加。
其实他只是不愿意面对太多的社交。
04
六年前的事件让他变得内向,不太愿意与人深入交流。
另一边,李梅的生活也在继续。
小宇现在上初一了,学习成绩很好,但身体依然不太强壮。
这些年来,她为了孩子的医疗费用几乎耗尽了所有精力。
白天在超市工作,晚上摆摊,周末还要做钟点工。
她的双手因为长期劳作变得粗糙,脸上也过早地出现了皱纹。
但她从未抱怨过,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妈妈,您休息一下吧。”小宇看着疲惫的母亲,心疼地说。
“不累,妈妈不累。”李梅强撑着笑容。
最近医生说小宇的病情需要手术治疗了。
这是一个复杂的手术,费用高达十几万元。
李梅已经向所有能借钱的人开过口了。
亲戚朋友能帮的都帮了,但还是差很多。
她甚至考虑过卖掉现在住的小房子。
但那是她和小宇唯一的住处,卖了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妈妈,要不我们别做手术了。”小宇懂事地说。
“胡说什么,病一定要治。”李梅严厉地说道。
她绝不会让孩子因为钱的问题耽误治疗。
即使要她的命,她也要救孩子。
经过多方打听,李梅了解到市里有家医院的技术很好。
而且这家医院可以先治疗后付费,对困难家庭有优惠政策。
她决定带小宇去那里看病。
医院的挂号大厅里人很多,李梅排了很长时间的队。
终于轮到她们了,接诊的是一位年轻的医生。
“孩子的情况需要住院观察,然后安排手术。”医生看了检查结果后说。
“手术费用大概需要多少?”李梅紧张地问。
“十二万左右,具体要看手术情况。”
李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即使有优惠政策,这个数字对她来说仍然是天文数字。
但她还是决定给孩子住院。
办理入院手续时,她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
总共只有三万多块钱,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
“妈妈,我们回家吧。”小宇看出了母亲的为难。
“不行,既然来了就要治好病再回家。”李梅坚定地说。
她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小宇住院后,李梅每天都陪在病床边。
她白天照顾孩子,晚上就在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过夜。
医护人员都被她的坚持感动了。
“这位妈妈真不容易。”护士们私下里议论着。
手术的日期定下来了,就在下周三。
主刀医生是科里最有经验的陈医生。
李梅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她希望这位医生能够救好她的孩子。
命运的齿轮正在缓缓转动。
六年后,陈维和李梅即将再次相遇。
这一次,他们会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彼此?
那些埋藏了六年的情感和恩怨,又将如何化解?
没有人能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一切。
手术前一天,陈维按惯例要和患者家属进行术前谈话。
他拿着小宇的病历,走向住院部。
病历上显示,患者叫李小宇,12岁,慢性肺部疾病需要手术。
陈维对这个名字没有特别的印象。
毕竟这些年来他接诊过太多病人,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走进病房,他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躺在床上看书。
旁边坐着一个憔悴的女人,正在削苹果。
“您好,我是陈维医生,明天给孩子主刀的医生。”
女人抬起头,当她看清陈维的脸时,手中的苹果掉到了地上。
陈维也愣住了。
六年了,李梅的容貌虽然变化很大,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是一张让他永远难忘的脸,充满愤怒和绝望的脸。
“怎么是你?”李梅的声音颤抖着。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小宇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疑惑地看着妈妈和医生。
“妈妈,您认识这位医生吗?”
李梅没有回答,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李女士,我们出去谈谈。”陈维努力保持冷静。
两人走出病房,来到走廊的谈话室。
“为什么又是你?”李梅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怒火。
“这是医院的安排,我也没想到会是你们。”陈维试图解释。
“六年前你差点害死我儿子,现在又要给他做手术?”
“李女士,请您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李梅几乎要喊出来了。
走廊里其他人都好奇地看向这边。
陈维示意她小声一点,但李梅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要换医生,我不相信你!”
“李女士,我理解您的心情。”
“你理解什么?你知道这六年我们过得有多辛苦吗?”
李梅的眼泪开始往下流。
“因为你的误诊,我儿子落下了后遗症,这些年一直在受罪。”
05
陈维听着她的指控,心中五味杂陈。
“关于六年前的事,我深表歉意。”
“道歉有用吗?能让我儿子的病好吗?”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护士长。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护士长关切地问。
“我要求换医生,我不要这个医生给我儿子做手术。”李梅激动地说。
护士长看了看陈维,又看了看李梅。
“换医生需要和科主任商量,我去联系一下。”
科主任很快就来了。
他了解了情况后,表情变得严肃。
“李女士,我理解您的顾虑,但是明天的手术安排很难改变。”
“为什么不能改?”
“陈医生是我们科里做这类手术最有经验的医生。”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他做。”
“其他有经验的医生都在外地开会,要下周才能回来。”
“那就等下周。”
“可是孩子的病情等不了,再拖下去会有危险。”
主任的话让李梅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既不信任陈维,又不敢拖延孩子的治疗。
“李女士,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尽全力救治您的孩子。”陈维真诚地说。
“保证?六年前你也这样说过。”
“这次不一样,我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李梅看着陈维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可信任的东西。
但六年前的阴霾太深,她实在无法释怀。
“我需要考虑一下。”
“请您尽快决定,手术时间不能再拖了。”主任提醒道。
回到病房,小宇担心地看着母亲。
“妈妈,那个医生怎么了?”
李梅不知道该如何向孩子解释这一切。
“没什么,妈妈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医生。”
“为什么要换?他看起来挺好的呀。”
“你还小,不懂。”
李梅坐在床边,心中翻江倒海。
一边是对陈维的不信任,一边是孩子急需治疗的病情。
这个选择太残酷了。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朋友打电话商量。
但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别人也帮不了什么忙。
最终的决定还是要她自己做。
夜深了,病房里很安静。
小宇已经睡着了,李梅却毫无睡意。
她一遍遍地回想着六年前的经历。
陈维的误诊,小宇的抢救,她的愤怒和绝望。
这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难以承受。
但现在,她必须做出选择。
是相信这个曾经伤害过她们的医生,还是冒险等待其他医生?
孩子的生命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这是一个母亲能够面临的最艰难的抉择。
天还没亮,李梅就醒了。
她整夜都没有睡好,脑海中反复思考着是否要让陈维给小宇做手术。
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儿子,她的心如刀割。
早上七点,主任再次来到病房。
“李女士,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梅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同意让陈医生做手术,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手术过程中,我要求有其他医生在场监督。”
主任点点头。
“这个可以安排,我们本来就会有助手医生参与。”
李梅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手在颤抖,每一笔都写得很艰难。
这个签名意味着,她把孩子的生命交给了那个她最不信任的人。
上午九点,手术准备开始。
小宇被推进手术室前,拉着妈妈的手。
“妈妈,我不害怕,您也别担心。”
李梅强忍着眼泪,摸摸儿子的头。
“妈妈在外面等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李梅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手术室内,陈维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他检查了每一个细节,确认了每一个步骤。
“陈医生,可以开始了。”麻醉师说道。
陈维点点头,开始了这台对他意义重大的手术。
小宇的病情比预想的要复杂一些。
肺部的病变范围比较大,需要精确的操作。
陈维的手法依然娴熟,但比平时更加小心谨慎。
每一次切割,每一次缝合,他都格外用心。
“陈医生,患者的生命体征正常。”助手医生报告道。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陈维的信心也逐渐恢复。
06
手术室外,李梅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
她不时地看向手术室的门,希望能听到什么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让她煎熬不已。
“手术大概要多长时间?”她问护士。
“正常情况下需要三到四个小时。”
李梅点点头,继续她的等待。
手术进行到两个小时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小宇的心率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陈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看到监护仪上的数值正在急剧下降。
“不好,患者出现了严重的过敏反应!”麻醉师大声喊道。
手术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神的逼近。
陈维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恐怖夜晚。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麻醉过敏反应,小宇的血压在急剧下降,呼吸也变得微弱。
“立即停止麻醉,准备肾上腺素!”陈维迅速做出指令。
护士手忙脚乱地准备着抢救药物。
“陈医生,患者的心率只有40了!”
陈维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这种情况他只在医学书上见过,实际遇到还是第一次。
“继续给氧,加大剂量!”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护士冲出手术室,急匆匆地跑向李梅。
“家属,患者在手术中出现了紧急情况,需要您的配合!”
李梅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我儿子怎么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患者出现了严重的过敏反应,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李梅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她想到了六年前的那个恐怖夜晚。
历史竟然在重演,而且这次更加严重。
手术室内,陈维正在与死神搏斗。
小宇的情况危在旦夕,随时可能失去生命。
“血压还在下降,已经测不到了!”助手医生紧张地报告。
陈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篇论文,介绍过类似病例的处理方法。
“准备氢化可的松,大剂量静推!”
“陈医生,这个剂量会不会太大?”助手医生担心地问。
“现在只能这样了,再不抢救就来不及了!”
药物注射后,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监护仪。
时间仿佛静止了,手术室里只有机器的嘀嘀声。
突然,心率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回升。
“有反应了!”麻醉师兴奋地喊道。
小宇的生命体征正在慢慢恢复。
陈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手术还不能结束。
他必须在小宇的身体稳定的情况下,尽快完成剩余的手术。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也是对他医术的终极考验。
手术室外,李梅已经完全崩溃了。
她蹲在墙角,无声地哭泣着。
六年前的噩梦又一次成为了现实。
她后悔让陈维做这个手术,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求求老天爷,救救我的孩子。”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