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匿名举报上司贪污,他入狱后我当主管,老板找到我:我爹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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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集团未来三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年轻的CEO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我面前,声音低沉而冷静。

“预算没有上限,但要求也只有一个:绝对干净。”

我愣住了,刚被破格提拔的激动与不安在我心中交织。

我不明白,这泼天的信任为何会落在我这个刚刚举报了前任上司的人头上。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目光如炬。

“我爹进去了。”

“而送他进去的证据……”

“我看过了,整理得非常漂亮......”

01

我叫莫凡,今年四十二岁。

在这个不好不坏的年纪,我卡在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位置上。

我是盛华集团项目部的项目经理,一个听起来还算体面,实际上却没什么话语权的职位。

干了十五年,我自认业务能力在整个部门里数一数二。

可每一次晋升,机会都像泥鳅一样从我指缝里溜走。

这一次,又是一样。

公司的年度评优大会刚刚结束,项目部主管的位置,给了一个叫孙鹏的年轻人。

孙鹏业务能力平平,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

他会说话,会来事,尤其会讨部门副总裴文瀚的欢心。

而我,偏偏学不会这些。

散会后,同事们围着孙鹏,一口一个“孙主管”,恭维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我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想早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是非之地。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回头,是裴文瀚,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和蔼可亲的笑容。

“小莫啊,别往心里去。”

他声音温和,像是长辈在安慰受了委屈的晚辈。



“公司有公司的考虑,年轻人嘛,要耐得住寂寞,机会总会有的。”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这样的话,在过去十年里,我已经听了不下五遍。

每一次都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每一次说完,下一个晋升名额就给了别人。

人心,就是这么一点点凉下去的。

回到家,妻子看我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我结果。

我摇了摇头,她便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走进厨房,给我下了一碗面。

看着碗里卧着的那个金黄的荷包蛋,我的眼眶有点发酸。

在这个城市里,我们有房有贷,孩子刚上初中,正是花钱的时候。

我不敢倒下,也不敢停下。

可前方的路,似乎已经被堵死了。

那种中年人特有的无力感,像一张大网,将我牢牢罩住。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着,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

那天下午,我正在核对一个项目的尾款。

裴文瀚的助理小丽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裴总让她把“城西文旅项目”的最终版合同发给我,让我确认一下细节就归档。

我应了一声,打开邮箱,邮件很快就到了。

但我点开附件,却发现里面是两份文件。

一份是加盖了公章的正式合同,另一份,则是一个名为“原始采购清单”的Excel表格。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大概是小丽忙中出错,把内部文件也一起发过来了。

本想直接关掉,但职业的敏感性还是让我多看了一眼。

只一眼,我的心就猛地沉了下去。

清单上,有一项“户外景观石”的采购,供应商是一家我从未听说过的小公司,叫“磐石建材”。

而采购单价,赫然写着每吨八千元。

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前不久,我刚负责过另一个类似的项目,同样的景观石,市场价最高也不过三千元一吨。

这个价格,翻了一倍还不止。

我立刻关掉了文件,心脏怦怦直跳。

一种可怕的猜测,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

我知道,我可能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份清单上的数字,以及裴文瀚那张和蔼可亲的脸。

举报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裴文瀚在公司根基深厚,据说和总公司的几位董事关系都非同一般。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项目经理,拿什么跟他斗?

一旦失败,我的职业生涯就彻底完了。

可如果不举报,任由这种蛀虫侵蚀公司的根基,我内心的那道坎又过不去。

我当了半辈子老实人,守了半辈子规矩。

难道人到中年,就要对这种明目张胆的贪污腐败视而不见吗?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微亮,才下定了决心。

这件事,我得管。

但我不能鲁莽行事,我需要更多、更确凿的证据。

从那天起,我开始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不再对部门里的事情漠不关心,而是利用一切机会,接触过去几年由裴文瀚审批的重大项目。

我以“学习经验”、“整理旧档”为由,向档案室申请查阅了大量的旧合同与账目。

档案室的老张跟我关系还不错,没多想就给我开了权限。

那些尘封的文件,就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被我一点点打开。

每一个深夜,当妻子和孩子都已熟睡,我就在书房里,打开我的私人笔记本电脑。

我将白天偷偷用手机拍下的文件,一张张导入电脑,建立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然后,我开始比对,核算,分析。

我发现,类似的高价采购、虚设合作方套取项目资金的情况,在过去五年里,几乎每个季度都在发生。

供应商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而这些公司的法人代表,经过我小心翼翼地在网络上查询,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最终都指向了裴文瀚的一个远房亲戚。

证据链越来越清晰,我的心也越来越沉。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腐,而是一个组织严密、持续多年的犯罪网络。

裴文瀚,就是这张大网的中心。

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我每天都在公司和裴文瀚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依然会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叫我“小莫”,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

而我,必须强装镇定,微笑着回应他,心里却像是藏着一个惊天炸雷。

我害怕,怕自己哪个眼神不对,就暴露了内心的秘密。

我也害怕,怕他背后那张看不见的关系网,会将我反噬得尸骨无存。

有好几次,我都想放弃。

我告诉自己,算了吧,这个世界本就如此,我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

可每当看到电脑里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想到那些被侵吞的钱,本可以为公司创造更多价值,为像我一样勤勤恳恳的员工提供更好的待遇,我就无法说服自己就此罢手。

那不仅仅是钱,那是一个企业的根基,是无数人赖以生存的饭碗。

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整理出了一份近百页的举报材料。

里面有合同复印件、银行流水分析、关联公司调查,每一项指控,都附上了确凿无疑的证据。

我反复检查了许多遍,确保没有任何一个环节能追踪到我本人。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我知道,接下来,就是要把这把利剑,递出去了。

02

我选择在一个周五的晚上行动。

我没有用家里的电脑,也没有用公司的网络。

我下班后,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了城市另一端的一个老旧城区。

那里有一家不起眼的网吧。

我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用现金开了台机器。

然后,我用一个早就注册好,但从未使用过的匿名邮箱,将那份沉甸甸的举报材料,分别发送给了集团纪检监察部门的公开邮箱和董事会的几位核心成员。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框弹出来,我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一分钟。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格式化了电脑的硬盘,又在网吧里玩了一个小时的游戏,才起身回家。

走出网吧,外面的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凉。

我仰头看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茫然。

接下来的那个周末,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两天。

我像个惊弓之鸟,手机一响,心就会漏跳半拍。

我反复猜测着所有可能的结果。

可能举报信石沉大海,可能裴文瀚关系通天,把事情压了下去,然后开始暗中调查我。

最坏的结果,就是我被揪出来,然后身败名裂。

周一,我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公司。

出乎意料的是,公司里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裴文瀚依旧笑容满面地召集我们开早会,布置本周的工作。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道,真的没用吗?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事情在周二的下午,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的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部门的办公区。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我认得,是集团总部的纪检部主任,姓王。

王主任直接走到了裴文瀚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裴总,有些情况需要您配合我们调查一下,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裴文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慌乱。

“王主任,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王主任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我们接到实名举报,有确凿证据证明你涉嫌严重职务侵占和商业贿赂,现在,请你立刻停职,接受调查。”

“实名举报?”裴文瀚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我明明是匿名举报,怎么会变成实名?

但我很快反应过来,这很可能是纪检部门为了震慑他,故意这么说的。

裴文瀚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王主任身后的两个人已经上前,一左一右地“请”着他往外走。

他的办公室,也被当场贴上了封条。



一场巨大的风暴,就这样席卷了整个盛华集团。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里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与裴文瀚关系密切的几个中层干部,也陆续被叫去谈话。

大家私下里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那个神秘的“实名举报人”到底是谁。

有人猜是公司高层的权力斗争,有人猜是外面被他得罪过的合作伙伴。

没有人怀疑到我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身上。

我每天和大家一样,装作惊讶和好奇,参与他们的讨论。

但我知道,自己的后背,其实每天都覆盖着一层冷汗。

我害怕调查组会找我谈话,尽管我知道我的材料做得天衣无缝,但万一呢?

万一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呢?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精神高度紧张。

白天在公司要强作镇定,晚上回家也睡不安稳。

妻子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只能勉强笑着说,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项目进度都受影响,难免会焦虑。

调查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裴文瀚的网络,在他侵吞的巨额资产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据说,调查组在他的办公室和家里的保险柜里,搜出了大量的证据,包括他私设的小金库账本和与其他公司签订的阴阳合同。

证据链环环相扣,他根本无法抵赖。

一个月后,集团内部通报下来了。

裴文瀚因涉嫌职务侵占罪、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被正式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最终,他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这个曾经在公司里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男人,就这样轰然倒塌。

消息传来的那天,公司里一片哗然。

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唏嘘不已。

我躲在卫生间的隔间里,用冷水狠狠泼了一把脸。

镜子里的我,面色憔佼,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平静。

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了。

随着裴文瀚的倒台,公司进行了一场从上到下的大清洗。

好几个和他关系不清不楚的管理层被开除,项目部也陷入了暂时的管理真空。

新上任的主管孙鹏,因为是裴文瀚一手提拔的,也被认为“政治背景”不干净,很快就被调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职部门。

整个部门,一时间群龙无首,很多项目都停滞不前。

所有人都处于一种观望和等待的状态。

大家都在等,等集团总部会派一个什么样的新领导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而我,也在等。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功臣被遗忘,还是……会有其他的可能?

我不敢多想,只能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尽力维持着部门的基本运转。

03

转机,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在裴文瀚案发后不久,集团创始人年迈的董事长宣布退休。

接替他的,是他的独子,裴清砚。

这位新任的CEO,我只在公司的年会上远远见过一次。

他很年轻,不到三十岁,海外顶尖商学院毕业,据说行事风格与他父亲那一代人截然不同,锐意改革,作风强硬。

裴清砚上任后,立刻开始主导公司内部的全面改革。

而他烧的第一把火,就烧在了人事任命上。

一份由CEO办公室直接下发的任命书,空降到了我们项目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任命书上的名字,是我的。

莫凡,被任命为盛华集团项目部主管。

当行政部门的同事把任命书交到我手上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周围的同事们,向我投来了各种复杂的目光。

有惊讶,有嫉妒,有疑惑,也有审视。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会是我?

一个在公司默默无闻了十几年,从不站队,从不巴结领导的老实人,怎么会一夜之间,被新任CEO如此看重?

其实,我自己也想不通。

上任的第一天,我的心情极其复杂。

我坐在了过去裴文瀚坐的那间办公室里,感觉像是在做梦。

还没等我从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是CEO办公室打来的。

秘书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通知我:“莫主管,裴总要见你,请你现在立刻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挂掉电话,我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位新老板,这位我亲手送进监狱的那个人的儿子,他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安抚和鼓励?

是敲打和试探?

还是一场秋后算账?

我怀着一种近乎奔赴刑场的心情,走进了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CEO办公室在公司的最高层,视野极佳。

我走进去的时候,年轻的CEO裴清砚正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

他的背影挺拔而孤单。

办公室里异常安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敲在我的胸膛上。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我就那么站在那里,感觉每分每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许久,他终于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没有走向自己的办公桌,而是缓步踱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这是集团未来三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裴清砚开口了,声音冷静而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预算没有上限,但要求也只有一个:绝对干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你来全权负责。”

我愣住了。

我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我设想过无数种开场,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种。

这不合常理,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巨大信任,砸得我有些晕眩。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结结巴巴地问:“裴总……为什么是我?我才刚刚……”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他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混杂着自嘲与冰冷的笑意。

他缓缓地,却又极其清晰地说道:

“因为这份任命,需要一个能把所有烂摊子都掀翻,而且绝对可靠的人。”

“整个公司,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他向前迈了半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毕竟,我爹进去了。”

“而送他进去的证据……”

“我看过了,整理得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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